“欸,你这样好吗?”吴晓峦边收拾指甲油边不安地询问。
“怎样?”柳丹绮也七手八脚地整理着自己的化妆箱,边分心地反问。
“秦先生啊,你这样赶他不太好吧!”吴晓峦依自己所见的情况说道。
“等会儿我们还要赶到电视台,哪有空跟他在那边五四三?况且我们已经完成工作了,不让他走人,留他下来做什么?”柳丹绮一脸莫名其妙地睐她一眼。
“是喔?”一听又有工作上门,吴晓峦开心地笑了,不过那抹笑仅维持不到两秒。“但我要说的不只是刚刚那件事,那个秦先生他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吗?你这样对他会不会有点太超过了?”
她依稀记得,秦先生多次对丹绮提出邀约,可丹绮或许是因心有所属,始终没给秦先生正面的响应。
依她个人的想法,既然男人对女人提出邀请,不外乎就是对那个女人有点意思,不然干么没事老邀人家出去?
如此“粗暴”地对待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男人,似乎不是件太值得拿出来讨论的事,只不过万一惹得秦先生不开心,断了以后的生意那可怎么办才好?
“有吗?”柳丹绮一脸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恢复精神。“就算有好了,那家伙根本是个花心大萝卜,你没看他老是带不同的女人来做造型喔?那样的男人送给我,我也不要。”
基本上,柳丹绮根本是个超级迟钝的家伙,或者也可以说是除了于峻岳之外,其余男人对她而言都是“姊妹”,全然挑不起她的兴趣,自然就对秦志汉的表态毫无所察。
“……那倒也是。”吴晓峦感到些许语塞。
好在她不是第一天认识柳丹绮,对她这反应也不算太意外,况且远离公子确实是明智之举,只是像她这样迟钝的女人着实少见,她只能说丹绮绝对是奇葩。
“怎了?”见好友没再答腔,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她不免性急地催促。“动作快点,人家下午两点半要开录,一定要赶在那之前完成化妆的工作。”
“好啦!就在动了咩!”吴晓峦翻了翻白眼,赶紧将所有工具全塞进大包包里。
准备完毕,两人各自背了自己的大包包往外冲,柳丹绮急急忙忙地锁上工作宰的大门,偕同吴晓峦坐上自己的小噗噗车,往电视台直驶而去。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为什么不去度蜜月啊?”直到在位子上坐定,车子也稳当地上了路,吴晓峦这才想到自己迟迟忘了询问这件要事。
大多数人在结了婚后,最期待的莫过于浪漫的蜜月旅行,而她这好友却反其道而行,完全不曾提起蜜月的事,实在令她好奇到不行。
“有人规定一定要度蜜月吗?”吴晓峦的问题无疑踩中她的痛处,她心境难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事实上于峻岳连蜜月旅行这四个字都不曾提及,更别提安排行程了,根本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是没有,不过虽然你们的婚姻是“特别”了点,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去度蜜月啦!”吴晓峦故作轻松,俏皮地说道:“就是要多找点时间跟他黏在一起嘛,黏久了很自然就会黏出感情啦!
“而且你要记得,不论你们是为了什么而结婚,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于太太,想做什么、说什么就大大方方的去做、去说,那都是你该享有的福利啦!”
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于太太,想做什么、说什么就大大方方的去做、去说,那都是你该享有的福利啦——
在电视台工作时,吴晓峦的话不断在柳丹绮脑子里回荡,令她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
她一定要想办法夺得于峻岳对自己的注意力和感情,尤其是男女之情这部分着实有加温的必要。
问题是,该如何迅速催化自己和丈夫之间的感情咧?
说到丈夫两个字,她有些羞赧,不过晓峦说得没错,这已是既定的事实,她也无须感到害羞,反而更该利用这点“优势”才对。
因为是夫妻,尺度上便不同于一般男女间的交往,于是她在工作结束之后,走了一趟情趣用品店,买了好几套情趣内衣、睡衣,并因好奇挑选了些奇奇怪怪的情趣商品和光盘后,才满心喜悦地开车返家。
一回到家,她急忙将买回来的东西全摊在床上,一会儿拿这件内衣对着镜子比比看,一会儿又拿出那个她不明白功用是什么的情趣用品东瞧西看,并拿起说明书仔细研读,接着脸红心跳地将那些物品全收进橱柜里,留下几片才购来、还热腾腾的光盘。
她拿着那几片光盘,想放进录放机观看又感到些许害羞,毕竟她一点经验都没有,突然要她看如此“刺激”的影片,似乎有点强人所难。
她拿着光盘片在房里不安地走来~~走去,地板都快被她磨出洞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再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到晚餐时间了。
她不知道昨晚“逃跑”的于峻岳会不会继续“遁逃”,或者想回来的话会几点钟到家,不管如何,该做的“准备”还是得乖乖做好。
于是她深吸口气,咬牙将光盘片放到录放机里,也没敢开灯,就在随着天色逐渐变得越来越暗的房间里,像个见不得人的小偷,偷偷观赏……
八点钟,于峻岳站在新居门口,一支钥匙抵在门前,迟疑许久仍没敢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峻霖建议他无论如何都得跟丹绮好好谈谈,可坦白说,他完全没有把握,毕竟她是个喜欢了自己二十年的女人,恐怕有理都会说不清。
深吸口气再用力吐出,他硬着头皮将门打开,但入眼所及的黑暗却让他心头一凛。
怪了,丹绮还没回家吗?怎么家里的灯都没开?
他踏进家门,才关上门还来不及将灯打开,便发现主卧房下方的缝隙透着微弱的光线,这表示……丹绮在房里吗?
宛如恐怖片的剧情,于峻岳没开灯,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往房间走去,接着附耳在房门板上仔细地倾听房内的动静……
“嗯~~啊啊……唤~~Yes!”
房内传出暧昧的申吟声,于峻岳僵了僵,不敢置信地站直身躯。
那是什么声音?
感觉上竟很像在做某种“活塞运动”的申吟声,但丹绮一个人在家,谁能跟她做运动?
难不成房间里有男人?!
见鬼!八成是他多想……不,一定是他多想了!
说不出此刻内心的感受是什么,他只觉得心口沈甸甸的,像被人一拳猛力撞击般的闷疼。他一时理不清自己这情绪从何而来,只觉得心头异常沉重。
他该不该开门?
如果房内有其它男人,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和她结束这段荒谬的婚姻?
昨天才刚结婚,今天就要谈离婚,说不定这会是于家有史以来最短暂的婚姻……名留青史啊!
如果他这预想变成现实——该死的!他相信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头衔!
他莫名地感到愤怒,在怒火攻心的状态下,他不假思索地推开房门,可眼前的情景却令他一惊!
原以为自己会看见不堪的画面,却只见柳丹绮整个人盘坐在地,离电视好近,近得几乎要将眼睛黏到屏幕上,专注得连他进门都没发现!
而那电视画面……呃,就跟他想的差不多,不太有创意的“妖精打架”,是每个男人的成长过程都难免会经历的影片。
家里有装彩虹频道吗?他怎么不晓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房里除了她没有其它人,更没有他想象中的野男人,这让他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自己却未曾发觉。
“好看吗?”他以臂环胸,好气又好笑地盯着她的头顶问道。
这女人真该抓起来毒打一顿**,害他在房门外胡思乱想,更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实在糟糕透顶!
“啊?”她吓了一大跳,冷不防地抬起头,不意眼前一花,整个人失衡地往后栽倒——
“欸!”于峻岳见状,还来不及伸手救援,惨剧已然发生。
“啊!”
或许是因为同一个姿势维持太久,加上长时间过度专注地盯着电视画面,她突然变换姿势,身体机能反应不及,导致眼花晕眩、身体失去平衡后仰的结果,就是后脑勺毫无防备地撞上身后的床铺,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连带地她也因吃疼而惊叫。
“笨蛋!般什么鬼啊你!”于峻岳连忙上前蹲到她身边,将她倾斜的身体扶正。
“等……你小声一点,我头好痛!”她两眼蓄着一泡泪,头昏眼花地抚着后脑,分不清头是因为撞到而痛,还是因为他的大声责骂而痛。
“知道痛还有救,要不是有床垫挡着,你会更惨呀你!”于峻岳没好气地叨念着,体贴地翻开她的发,仔细检查她是否撞出伤口。
“就叫你小声一点嘛,你非要像原子弹轰炸那样大声不可吗?”她也来气了,眼眶含泪地抱怨起来。
“我已经够小声了。”他绝对是用正常音量。
“呜……”她抚额蹙眉,还是感觉很晕。
“好点没?”他问。
“没,很晕。”她老实回答。
“先站起来再说。”老这么坐在地板上也不是办法,他先行起身,并试图将她拉起。
“啊~~啊啊啊……”孰料被他这么一拉,她的腿还来不及伸直,已耐不住地哀叫连连,吊诡地和影片里的声音有着另类的异曲同工之妙。
更惨的是,她整个人竟以恶狼扑羊之姿,大刺刺地将于峻岳扑倒在床!
“嗯……”于峻岳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好不容易等体内的震荡停止,他瞪着天花板,差点也变得和她一样晕。
晕还不打紧,当他回过神,这才发现她整个人以极暧昧的姿势压俯在他的胸口,顿时令他心湖一荡,慌乱地推了推她。
“你闹够了没?发什么神经!”无法解释心头的紧张和慌乱,他羞极反怒地对她低吼。
“我没有……”她委屈地撇撇嘴,还眼花花的搞不清现状。“我脚麻了嘛!”
因为脚麻所以没站稳,她才会不由自主地将他扑倒在床上?
很好,他能接受这个理由,可为什么自己的呼吸莫名其妙地乱了?!
“好好好,那你先起来再说。”该死!她再这么贴着他,连他的脑袋部处跟她一样糊了!
“喔!”她揉着眼,这才发现自己极其暧昧地紧贴在他胸口,她一紧张,赶紧想坐直身躯,偏偏小腿的麻刺感还未退去,反倒教她以更狼狈的姿势,整个身体朝他滑去。
这一滑滑得可准了,两张脸在错愕中越靠越近,在全然煞不住的冲力下继续向前滑动,终止在两人的唇贴靠在一起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