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禹茜不知道经历过几次高潮,喊得声音都哑了,最后累得与殷灏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当她醒来时,黄昏的夕照透过百叶窗洒进房里,落在两人身上。
愣愣盯着被她当床睡的殷灏好一会儿,她才慢半拍的回过神,狠狠倒抽了口气。
她居然赤luo着身子,亲密的趴躺在他身上。
看着与他亲密交缠的姿势,童禹茜窘得粉脸烫红。
她真的没想到,会和殷灏迅速进展到这样的地步。
光想起那些绮色片段,她便觉得整个人又要烧起来了。
童禹茜,不准再想了!她暗暗制止脑中继续上演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片段,慌张的想起身。
她已经与殷灏在床上厮磨了一整个下午,不能再继续下去。
她原本就迷糊,碰上殷灏后,这症状有更严重的倾向。
把第一次迷迷糊糊给了他就算了,这一次她居然被他一个吻就拐上床,甚至欢爱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替他擦拭干净后,童禹茜却被他腰月复上坚实的肌理吸引。
他看起来很瘦,但月兑光后其实很有看头,健壮的肌肉十分紧实,模起来像丝绸一样光滑,让人觉得很舒服。
赞叹着抚模他充满阳刚魅力的身躯,童禹茜好奇地想,他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把身体练得这么结实?
红着脸想起之前他直接抱着她欢爱的臂力与体力,她忍不住想为他拍拍手。
不过,遇上体力这么优的男人,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喔,天啊!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童禹茜心颤的不断碎碎念,提醒着自己,并急着下床,远离他带给她的诱惑。
然而因为太过心急,她的双脚缠住了身上的薄被,使得她直直栽倒,跌下床铺。
“啊!呜……”由于之前纵欲过度,她双腿无力,腰酸得挺不直,根本爬不起来。
忽然听到砰然一声巨响,殷灏惊跳起身。
地震吗?
伸手模索着眼镜戴上后,他看见她luo着身子跌在地上,愣了愣后有些紧张地问:“是我把你踢下床的?”
苦着一张小脸,童禹茜忍着痛,尴尬的猛摇头。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为什么总在他面前出糗?
“那……你怎么跌下床了?”
她狼狈地涨红了脸,不愿说出自己的蠢事,也怕再度被他逮上床继续逞欲,迅速从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拿出浴巾,说:“我、我去冲澡。”
童禹茜想乘机逃离现场,偏偏肢体不配合,左脚再度绊着右脚。
在她的鼻尖就要和地面玩亲亲的瞬间,纤腰上多了双健臂,再一眨眼,她已被他捞进怀里。
适时搂住这个差点跌倒的女人,殷灏叹了口气,“我的天啊!你一天到底可以跌几回?”
“还不都是你害的。”她忍不住本哝。
闻言,他挑了挑眉,玩味十足地问:“是做太多次让你腿软、害你跌倒的意思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童禹茜只能微张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他口中的事实让她在心里暗暗申吟,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当她又红着脸露出一脸傻样时,殷灏情不自禁捧着她的脸道:“天啊!你怎么会呆得这么可爱?”
她还来不及反驳,软女敕的唇已被他攫住,恣意品尝着。
在唇舌一番激烈交缠后,她紊乱的气息还来不及平息,殷灏已贴在她耳边,以低沉略哑的嗓音问:“刚刚有撞伤哪里吗?需不需要医生帮你做更进一步的检查?如果骨头撞歪了,要矫正会很麻烦喔!”
闻言,她吓得慌张地道:“没有、没有,我很好,身上每一根骨头都乖乖的待在原位,不用做什么检查。”
最好她真的脆弱得一跌便撞歪骨头,摆明是他利用专业知识存心吓唬她。
殷灏被她的反应逗得朗声大笑。
这个女人实在纯真得可爱,和她在一起,他因为工作而向来维持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许多。
看他笑得这么夸张,童禹茜又窘又气,索性转身走向浴室。
没想到她的脚步才迈开,他忽然从后方一把抱住她的纤腰,柔声提议。“一起冲澡吧!”
“我不要!”
抗议无效,她还是被他带进浴室里。
还好让她大大松一口气的是,他并没有乘机继续折腾她。
“我晚上还要回医院忙,得走了。”
看殷灏神态自若地在她面前擦拭身子、穿衣服,童禹茜心底有种眼前像是一场梦的感觉。
因为一段莫名其妙的“月兑裤奇缘”,这个优秀的男人居然就这么闯进她的生活里,成为她的男友,这……是真的吗?
发现她呆坐在床上不知想着什么,殷灏瞥了她一眼,说:“不快穿上衣服会着凉喔!”
“喔。”回过神看了他俊逸的脸庞一眼,她迅速起身穿衣,脸红至极。
看着她心慌的反应,殷灏从后方圈住她的腰,将脸凑在她耳边,以带着命令的语气道:“虽然我真的会把你给‘吃’了,但你也没必要总是露出那么害怕的神情,你要早点适应我,知道吗?”
“喔。”被他圈制在怀里,她哪敢说“不”,只好乖乖应声。
“真乖。”他亲亲她的脸颊,问:“除了那一篮花材,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搬的吗?”
被她娇美的身子喂饱,他神清气爽,这才定下心来看看这个属于她的地方。
她的住处充满了田园乡村风,素雅的小碎花壁纸、寝饰,角落是张套着花布套的藤椅,墙上挂着些干燥的花草,摆在床头的每一样小东西也都很朴实可爱。
就像她给人的印象,十分自然,难怪与她在一起,他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没有了。”
“买那么多花材做什么?”
“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什么样的工作?”
意外他会问起这些,童禹茜如实回答。“花束包装好后,我会拿到假日市集去卖。”
“所以……你是卖花为生?”
“嗯,虽然赚得不多,可是很有趣,不但能看见人们看到可爱花束的喜悦与惊喜表情,还可以观察各式各样来买花的顾客……”
说起喜爱的工作,童禹茜滔滔不绝,等到发现他温柔的凝视,她才尴尬地止住话。
彷佛没发现她不自在的神情,殷灏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我女乃女乃也喜欢花花草草。”
头一次听他提起除了爷爷以外的亲人,她忍不住问:“你女乃女乃?”
“嗯,过世好几年了。”
细心一想他才发现,可能是也喜欢花花草草的关系,所以童禹茜给人的感觉和女乃女乃很像。
想透了这一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这么喜欢童禹茜了。
敛住思绪,殷灏接着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爷爷想见你,你有空可不可偶尔去看看他?”
想起老人家一直把她当孙媳妇,童禹茜有些害羞。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她真的与殷灏在一起了,这会儿他还抱着她呢!
“我怎么没听我老妈说起?”她不解地问。
“你不觉得我爷爷就是硬要把我们凑在一起吗?”殷灏叹了口气,低笑出声。“只要看见我,便吵着也要见到你。”
说起他的宝贝爷爷,殷灏又好气又好笑。
幸好爷爷为他相中的女孩出乎意料的合他胃口,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老人家。
“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突然跑过来……”
“因为我想你。”殷灏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
听着他迷人的低沉嗓音,童禹茜醉了,嘴角忍不住扬起甜甜的笑。
仅是一句话,她便不假思索、如他所愿的跌进他的怀抱里。
***
阳台上很热闹。
被漆成白色的木板条取代的矮围墙上头,摆着绿意盎然的多肉植物盆栽,几只麻雀在其间跳跃,不断发出吱吱喳喳的叫声。
阳台的角落有个简单的木造工作台,上头摆着各种颜色的千日红,以及一张看似泛黄英文旧报纸的包装纸。
童禹茜嘴里哼着歌,被环抱在自然舒服的空间中,做着她最爱做的事。
不同的是,今天她整理花材、包装花束,不是要到假日市集卖花,而是要到医院去看那个嚷着要见她的老人家。
当她把千日红包成一束可爱的花束后,不忘左瞧瞧右看看,确定一切都十分完美,才带着花出门。
童禹茜来到医院,殷一正一看见她,乐得眉开眼笑,却不忘开口提醒。
“要和阿灏恩恩爱爱,不要吵架喔!”
脑中的记忆一点一滴流失,唯独与孙子有关的事,他牢牢记住不肯忘。
没想到才见面,殷一正马上提起殷灏,童禹茜掩不住心里的甜蜜,羞得赧红了脸。
一眼就发现女儿很不对劲的反应,童母对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不过,知道殷一正把她女儿当成孙媳妇,为防老人家“番”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童母也不当场戳破,只是望着女儿,以眼神传达她的想法。
看着老妈的眼神,童禹茜暗暗在心里叫苦。
她有预感,老妈一定发现了她的怪异之处,说不定等一下就会抓着她东问西问,严刑逼供。
“孙媳妇,你有听到爷爷说的话吗?”
童禹茜回过神,对殷一正露出不自在的笑。“我听到了,我会和阿灏好好相处的。”
“要恩恩爱爱。”殷一正强调道,双眼充满期待的看着她,等着她响应。
在老人家的注视下,她只好红着脸重复。“好,会恩恩爱爱。”
听见她的回答,殷一正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见两人有说有笑,童母顺势道:“今天天气不错,你陪爷爷去散散步吧,我把床单换一换。”
“喔。”童禹茜应了声,接着绽开笑容对殷一正说:“爷爷,这束千日红送给你。”
看见她手中那把包装得十分可爱的千日红,殷一正一愣,显得有些茫然。
看着他的表情,童禹茜忐忑地问:“爷爷不喜欢千日红吗?”
“圆仔花,不知丑……”他喃喃自语,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
没听清楚他的话,童禹茜不解地问:“什么?”
“啊?什么?”殷一正傻傻的看她一眼,刚刚出现在脸上的神情,彷佛只是她的错觉。
“没事,我们走吧!”甩开莫名的情绪,童禹茜刻意以轻松的语气道。
“好。”捧着那束小巧可爱的花,殷一正率先走出病房。
“花不放着吗?”
“我要拿着。”
见他如此坚持,童禹茜只好由着他。
当她与殷一正单独相处才发现,他失智的状况比她所以为的还严重。
突然间她很佩服老妈,照料患有老年失智症的病人,除了要有爱心,更要有百分之百的耐心。
光是从病房到医院的中庭花园这段路,渐渐失去自我行为控制能力的老人家就离开她的视线好几次。
“爷爷,我们牵牵手!”为防他走丢,童禹茜索性勾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有机会跑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为什么?”
“医院这么大,我怕我会走丢,你牵着我,我比较放心。”
“嗯,也是!”殷一正慎重地点头。“现在坏人很多,你如果被拐跑,阿灏会生我的气。”
说完,他紧紧的勾着她的手不敢放。
童禹茜被老人家有些紧张的模样逗得呵呵直笑。
而这一幕,正巧落入准备偷空去看看爷爷的殷灏眼里。
当他看见一老一少勾着手臂有说有笑的情景,心里充满说不出的暖意。
曾经,他有个要好的女友,但因为爷爷的失智症,以及他对爷爷的重视,对方爱上了另一个可以给她幸福的男人,离开了他。
她的离去带给他很大的伤害,也成为他心里的阴影。
他原以为,在爷爷有生之年,他不会再交女朋友,只单纯追求的欢愉,因为,付出感情后很有可能重蹈覆辙,他不希望再痛一次。
但如今,这个总是冒冒失失的迷糊女人,竟然让他看见了心里最渴望见到的那一幕,简直像梦一样。
童禹茜原本正与老人家随口聊着,感觉前方有道身影定在原地,看清楚后,她深吸一口气,接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是殷灏!
真怪,两人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了,为什么她见到他时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快?
完全不同于童禹茜心慌意乱的反应,殷一正一见到孙子便兴奋的走向他。
“阿灏、阿灏,你瞧,孙媳妇送我花耶!”
定睛一看,殷灏愣了愣。
她居然送爷爷圆仔花……
“是很可爱的花。”殷一正若有所思地低喃。
见状,殷灏忍不住忧心地唤了声。“爷爷……”
他才开口,殷一正却一甩落寞,以兴奋的语气说:“孙媳妇的手真巧,不知丑的圆仔花,变成可爱的小花束了。”
已经习惯老人家极不稳定的情绪起伏,殷灏应和着。“是啊。”
他也没想到,童禹茜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双手却十分灵巧,一张包装纸与一把不起眼的小花包装出的花束显得浪漫又可爱,他想,她卖花的生意应该不错才是。
看着殷灏专注欣赏她作品的斯文侧脸,童禹茜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随时会跳出胸口。
察觉自己的反应,她懊恼极了。
她不是没有喜欢过男孩子,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像殷灏这般,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在他面前,她似乎很难有正常的反应,出糗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而在他面前出糗,她用力深呼吸,希望能抑止胸中因为紧张而疯狂跃动的心跳。
她的气还没顺过来,殷灏却在这时望向她。
一迎上他的视线,童禹茜先是一愣,下一秒便感觉准备吐出的那一口气梗在喉间。
“你没事吧?”
见她张大了嘴、圆瞪着眼的滑稽模样,殷灏轻拧起眉,一脸疑惑的走向她。
“没、没……咳咳咳……”话还来不及说出,她一张小脸已涨得通红,呛咳得几乎站不直。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殷灏轻拍她的背,有些没好气地问:“真令人伤心!怎么每次见到我都是这种反应?我真的有让你这么害怕吗?”
在他面前,她的突发状况总令他胆战心惊。
“我也不愿意好不好?”好不容易顺了气,童禹茜咕哝了句。
“好一点了吗?要不要拿杯水来给你喝?”他问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没关系,我、我没事啦!”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样的诅咒,在喜欢的男人身边总会出现一堆奇怪的状况。
如果这种情况不改善,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呢?
“真的没事?”殷灏有些担心地问。
“嗯。”童禹茜极不自在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朝殷一正走去。
殷灏看着她跑开,忍不住皱起眉,怀疑这个小女人是否真的喜欢他。
一般女人不是巴不得成天和男朋友黏在一起?怎么她见到他时总是露出一副想避得远远的模样?
为什么?
模不透她的想法,殷灏难得把思绪放在工作以外的事上,失了神。
殷一正并未察觉出孙子的情绪,只是兴奋地挥手唤道:“阿灏,走,我们一起去散步。”
望向老人家兴奋的神情,殷灏拉回思绪,无奈地道:“爷爷?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晚一点还得巡房。”
在没有门诊,也不用进手术室的日子,他会在早上及下午各巡一次病房,再回办公室继续写研究计划,或研读医学新知。
闻言,殷一正像个孩子,不悦地瘪着嘴。
“爷爷,我会再抽出空去看你,你乖。”
殷一正不领情的哼了一声,童禹茜赶紧跟着加入劝哄的行列。
殷灏站在一旁,看着童禹茜带着微笑安抚爷爷,那流露着关切的笑容极为可人,让他不由得吃起爷爷的醋来。
怎么在他面前,她除了害羞和紧张,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神情?
等她抚平老人家的情绪,殷灏便以半命令的语气道:“茜茜,回去前买便当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们一起吃。”
因为医院对他的重视,他很幸运的拥有个人办公室,不用与住院医师多人挤一间。
拥有个人办公室带给他最大的便利是,他可以在不被干扰的环境下处理繁琐的工作。
她有些错愕,没想到殷灏会约她吃晚餐。
只是,既然两人准备一起吃晚餐,他为什么蹙着浓眉,沉着一张俊脸,语气那么僵硬?
她还没弄清楚他生什么气,原本正在闹脾气的殷一正忽然以爽朗的声音打断两人间诡异的气氛。
“阿灏Bye-bye,要乖喔!”
对老人家扬起笑容,殷灏微绷的俊脸因此柔软了几分。“Bye-bye爷爷也要乖乖听话喔!”
殷一正用力点头。“孙媳妇也会乖乖的,你要亲她一下。”
闻言,童禹茜觉得好窘。“爷爷……”
她的娇嗔还没出口,殷灏已十分听话地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这个热吻夺走了她的思绪与理智,让她忘了,他们这么做可能引来经过的人们侧目。
当他放开她的唇,她一张小脸满是红晕,迷蒙的大眼让她显得极为惹人怜爱。
看着她小脸上浮现的红晕,殷灏占据心头的醋意稍稍消了泰半,心底得意得很。
这证明了他对她的影响颇大,足以主宰她的情绪反应。
“别这么看着我。”
“什、什么?”童禹茜被他吻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仍有些恍惚。
“你这么看着我,会害我想把你带到暗处,好好爱一回。”殷灏贴在她耳边,如实说出心中的渴望。
眼底的迷蒙骤褪,她不可思议的瞠大了眼。
“我等你。”
他那三个字一落下,童禹茜的耳根子瞬间烫红,全身发热。
不用多说,她很肯定,殷灏说的那三个字,绝对不是只有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