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祁空阳唤她。
映月脸色僵硬,“你来做什么?我已经是你的阶下囚,要杀要剐我只求你给个痛快,不要再逼我了。”
“你是这样看我吗?”
“我只是接受事实不行吗,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走绝路?”
“绝路?是谁逼得我要走绝路?是你,要不是你不向我求助,我会走险路,求助严圣御吗?你一定得这样可怜自己,对我想帮忙的手置若罔闻?”
映月苦笑,“娘在我八岁时嫁入祁家,当我欣喜有一个大哥时,是谁残忍的挥掉我想接近的手,是谁喝斥我离他远一点?”她眼中含着泪,怨恨的眼光刺痛祁空阳的心。
他痛苦的为自己辩解,“那时候我已经十六岁,一个想快快长大的男孩是不爱搭理一个爱缠人的小女孩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不是就是这般苦涩?她连挽回的机会都不给他。
“所以我只是遵照你的吩咐离你远一点,你还要我怎么样?”她都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了,为什么他们还要为难她?她错了吗?
纵使错了,她也发现得太晚了,身为祁庄庄主,他对她一定得做出处分,不然以后无法在庄内立信立威。
“映月,你的办法就是牺牲自己?可以有更好的方法解决所有的事情的。”他不信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惨剧发生。
“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没有我,母亲没有理由威胁你,你也没有理由退让,这不是天下太平。”
“你知道我是为了你才纵容二娘乱来?”
"庄主从娘一进祁庄就不喜欢她,会防着她是人之常情,我也没眼瞎到不知道你不是个笨蛋。
祁空阳无言以对,内心却盈满感动,她还是念他是大哥,即使他和她母亲都让地失望,但他心地善良的妹妹还是想保护他们。
“我只求你善待我母亲。”
“没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我跪下来求你呢?”
“映月,我不准你这说,不准你为了这种事求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除了这个。”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祁空阳面容冷沉,他的失败他不能不面对,只是为什么这么苦?这么难以接受?
“我不答应,你不在了,你娘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娘只不过是她的附属品,他绝不会牺牲她来保全那无关紧要的人。
“庄主!”
祁空阳转头离去,他要想个方法改变这一切。
*
“你想出好办法了没?”严圣御冷沉的声音急追着祁空阳,惹得他心烦不已。
“别问我,你想到了吗?”如果他想得到,他就不会去拜托严圣御做欺骗他妹妹感情的卑鄙事!
“干脆把黄春兰赶出祁庄。”
“我不能做那种事,要是将二娘赶出去,映月会跟着她走,那时候她会逼着映月做出什么事,我想都不敢想,在我眼下我至少还能为她做些事。”
“叫一个男人去玩弄她?就是你为她做的事?”
“圣御!你没有爱上她吗?”
严圣御沉默。做都做了,他能对祁空阳说什么?爱不爱她,他现在也不想向任何人解释他的心情。
“没有吗?”
“……”
“圣御,有还是没有?”他想知道严圣御的真心话。
"我会处理映月的事,你不必担心,不过黄春兰那个恶毒女人你一定得想办法解决,
“如果你要她就带她走,如果不要……”
“怎么样?”
“我会送她进尼姑庵,永远隔离她和她母亲。”
“你想关她一辈子?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幸福?”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如果她再待在祁庄,二娘依旧会逼她杀了我,而映月一定会去做,然后我死了她也活不下去;反过来,如果我反击杀了二娘,映月更是会恨我一辈子;关二娘一辈子,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映月不会允许。不这样做,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去做。”
严圣御头痛,“你们真是麻烦。”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你根本是在设计我。”
“我只是相信映月的魅力。”
“你没想过失败吗?”
“不会比现在更糟,映月根本只剩下一具空壳,如果这样能让她有点正常人的反应,我更是求之不得。我不担心她没有人要,还有我在。”他这个大哥能为她做的就只是养她一辈子,以弥补自己的愧疚。
“我会照我的想法去做,你倒是不用担心我这一边。”
“圣御,你在承诺我吗?”
“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问你妹妹是什么意思吧!”感情的事没有两个人是玩不起来的。
“映月爱你。”
“你凭什么这样说?”不是本人对他说,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听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说这种事,更是恶心极了。
“因为她就是爱你啊。”
“你不懂就别乱说话。”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只要你爱她,我什么话都敢说。”
“映月要是恢复至正常是不是就像你这个样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样子他可不敢领教。
“她会非常热情到让你受不了的。”
严圣御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热不热情只有他最清楚。
祁空阳难得开心的笑咧嘴,他有一种阴霾尽扫的愉快感,真希望事情如他所想的那样,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你还来做什么?”映月没给他好脸色看,他的出现只代表她的愚蠢,蠢到差点就真的相信他,幸好她没有完全对他说出真心话,不然她也只能以死相对了。
“这些日子你不想念我吗?”严圣御不满,他们好几天没见,她竟是这般冷淡,一点都没有相思离别的动人情怀。
“想念是给不会骗我的人的。”映月恨道,他还脸要她想他!
“我没骗你。我一向实话实说。”他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护,“不然你举个例子,我就承认我骗你。”
映月不理他,她太了解他胡说八道的能耐。
“不说就表示我没骗你罗。”严圣御在她旁边坐下。
“你真的很碍眼耶。”映月转头怒瞪。
“我们的交情只换来你这一句绝情的话?”严圣御为自己不值,他可是付出很多,结果她却不领情。
“是谁绝情在先?”映月眼眶含泪。
“那是逼不得已的。”
“我不管,你就是骗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娘也常骗你,你还不是照样听她的话。”
映月怨恨他说的事实,“全都是一丘之貉。”
“那你的态度也得一视同仁啊,对你母亲就那么好,对我就臭着一张脸,我们可是要相看一辈子呢。”
“闭嘴,谁要跟你相看一辈子!”映月不屑。
“是我的人了,你还想跑到哪里去?”严圣御冷沉的面容透着一股异样的狠辣,他不会把到手的娘子拱手让出,她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映月不吃他那一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吗?告诉你,威胁咒骂的话我听多了,有本事就来啊,谁怕谁!”她是被吓大的,那些歹毒的话早巳伤不了她。
严圣御对她的泼辣保持微笑,静静的说出她十几年来的遭遇,“因为你的身世不明,水家没有善待你,你娘也没打算保护你,你一向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到了祁庄,祁空阳与你的年龄有些差距,他也不会喜欢一个小女孩黏着他不放,你一样得自己一个人玩。而小奴身为女仆,因为有太多事要做也不能常陪着你吧。”
“那又如何?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映月嘴硬,硬是不肯承认心中的寂寞快要逼疯她。
“我想跟你玩,所以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严圣御温柔的要求,让映月差点招架不住。
“不要捉住我的弱点来逼我就范。”他看透了她让她无路可逃,可是她不想就此弃械投降。
“这是我最真心的要求。你看我带什么来给你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些东西。
“什么?”映月定睛一看,有沙包,也有她梦寐以求的女圭女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