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饶哲渠狼狈地放开身前的疯女人,一手捂住唇,一双黑眸狠狠地瞪着她,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悍,竟然凑上来咬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夏恩青不停地擦拭着嘴,唇瓣上的血腥味令她作恶。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哪!唇上泛起一阵疼痛,饶哲渠却只想大笑,她一开始就吸引了他的目光,而现在则是完完全全地引起了他的兴趣。
“神经!”她甩头就走,手腕被一道强大的力气给扯住,转眼间,她又被他按在了墙上,她心惊地发现他眼里的饶富兴味,“你要干什么?”
他从来没有想要干什么,她倒是对他干了不少事。他的唇轻轻地靠近她,唇上未干的血渍染上了她的,他恶劣地在她的唇上抹了一遍,她厌恶地死抿着唇不断地逃。
哪里逃得过呢?
“滚开!”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女人,妳的名字?”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他高贵的气质使得他不至于像一个急躁的审判官,他的慢条斯理更突显出他的非凡,夏恩青别开眼。
她没有应声。
“妳就算不说,我也有法子找出妳。”他轻声细语,似怕把这个有趣的小东西给吓跑。
她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看着他的皮囊,她深深地认识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他虽然有时候会对她顽劣,却从不会对她玩手段,虽然有时坏得令她磨牙,却不会真的惹她生气,而眼前,一模一样的五官、一模一样的嗓音,这具身躯里的灵魂却不是她的那个他!
她的头皮一阵疼意,她疼得皱起了小脸。
为什么?
他的力道不断加大,大有拉下她头皮的狠劲,夏恩青受不住痛意,“放开我!饶哲渠!”
出乎意料的,他放开了她,说实话,他还蛮喜欢她对着他喊他的名字,“妳不说,我照样有法子找出妳。”
夏恩青拚命地揉着头发,深怕自己被他的手给拉成了秃头,男人看她这么在意她的头发,不经意地说:“头发可以再长一些……”
她的手一顿,是的,他喜欢她的头发,甚至央求她留长一些,最好及腰。在他失踪之前,她一直是中发;在他失踪之后,她才有了留长的冲动。
他的手又一次地绕上她的发尾,把玩着她的头发,黑发缠上他食指,又滑落,他又缠上,周而复始。
她心慌地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不要……”
饶哲渠莞尔,收回手,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不断,他不耐烦地拿出来。
“什么事?”
另一头的李沐吃惊极饶哲渠的不耐,他回过神,“咳,少爷,童丽芳小姐一直在问你的去处。”
童丽芳!女人……个个都这么烦,只不过是订婚,她就这么自以为是想掌管他的一切?他沉声道:“李沐,你不是为她工作。”竟然帮她催他?
“呃……”
饶哲渠突然挂断电话,一个箭步,抓住了在灯光下不断闪耀的物体……一枚戴在女人无名指上的钻戒。
从她吸引他的目光,到她吻他,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恶作剧?“妳、结、婚、了?”他的力道非常大,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青紫。
夏恩青扯不回自己的手,咬着唇应了一声,“嗯。”
饶哲渠抬头,瞪着女人,好半晌,他像是丢出烫手山芋似地甩开她的手,一脸的冷硬,“妳还真是不简单!”
饶哲渠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冷漠地撇过头离开。
夏恩青无语地看着他快速离开,近距离之下,她突然发现,他的脚似乎有些不一样,在落脚时的着力点似乎很不对劲,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开。
另一边,李沐放下电话,对着左楚阁耸耸肩。
“被斥骂了?”
“你不是为那个女人工作!”李沐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唱做俱佳地学着。
“哈哈……”左楚阁抚着肚子大笑。
“好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沐言归正传道。
左楚阁鬼灵精怪地对他眨眨眼,“我哪有做什么?”
“有!”李沐指着他,“你在制造机会。”制造一个让饶哲渠和夏恩青重遇的机会。
“你觉得如何呢?”
李沐笑笑不说话,效果吓死人不足以形容,他怎么也没想到少爷恢复之后,再见夏恩青时说的话,竟然第一次碰见夏恩青时一模一样。
不得不让他相信心有所属以及缘分的不可思议,少爷一个饶氏集团的总裁,当初为了夏恩青,假扮一般员工,却假戏真上了夏恩青,这种戏剧化的发展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
少爷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如愿以偿的,李沐知道饶老太爷的门第观念有多强烈,夏恩青无权无势,怎么配得上饶氏的总裁。
只是李沐没想到少爷会在不打草惊蛇的状态下跟夏恩青注册结婚,不容拒绝地在老太爷前面坦诚一切,只是那场谈判破裂,而少爷也在离开的途中发生车祸并丧失了有关夏恩青的一切记忆。
该说是命运吗?
“你不要掺和了!”事情已经回到原来的轨道,对谁是很好的结局,除了夏恩青之外。
“不行!恩青怎么说都是我的好朋友呢!”
李沐打赌这个男人绝对是看戏的成分居多,“你……少爷过来了!”
他们同时看向那个向他们走来的男人,一个脸色不大好,黑着脸的男人,“少爷……”
饶哲渠停在他们的身边,看到了站在了一边的左楚阁,左楚阁知道他不认识自己了,难以掩饰自己的失落,“阿渠,不认识我了?”
饶哲渠看着他,没有任何印象,李沐说他是左楚阁,“左先生……”他就是伴在那个女人身边的男人。
“你还记得吗?我们是……”
李沐打断了他的话,“左先生……”
左楚阁幽黯着眸子,没说话,他与饶哲渠是多年的朋友,饶哲渠不记得他,他多少有点失落,但好兄弟可不是当假的,否则他也不会替他照顾夏恩青这么多年。
那一场车祸不仅仅夺走了饶哲渠有关夏恩青的记忆,也包括一小部份的人,在老太爷刻意的耳提面命之下,这些“不重要”的人都可以在饶哲渠的记忆中删除,只要他记得他是老太爷的矜贵孙子,是饶氏集团的总裁,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高高在上的人。
“你好,我是左楚阁。”左楚阁释放出友好。
饶哲渠看着男人好看的手,以及空空的手,修长的手指间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戒痕,他冷冷地提醒道:“左先生的舞伴似乎在休息室那边迷路了。”
左楚阁微微一哂,他当然知道,他还是指路的那个人呢!“哦,怪不得我找不到她,多谢饶先生告知。”他丝毫不尴尬地收回了手。
“哪里。”饶哲渠礼貌地回了一句之后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不知道那位小姐与左先生什么关系?”
左楚阁暗暗挑眉,“朋友。”含糊不清的说法。
饶哲渠冷淡地点点头,“那么左先生应该要慎重择友,一个已婚的女人还是少碰为妙。”最后的几个字咬得格外得重。
左楚阁脸上文雅的笑差点挂不住了,他,是在吃醋吗?饶哲渠在吃他的醋?他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我跟夏小姐一直不得进一步的原因!”
身后的李沐差点笑场了,他低着头闷不吭声。
饶哲渠心头的异样感觉挥之不去,她姓夏?他记下了,“再会!”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李沐跟了上去。
怪不得左楚阁故意要他打电话给少爷,原来这场戏是这样演的。
“少爷……”跟在饶哲渠身后的李沐开口了。
“嗯?”
“夏小姐的资料,还要查吗?”自家的主子都摆明要别的男人远离了,那他自己应该不稀罕参一脚吧!
“……”
“少爷?”久久得不到响应。
“查!”
“是!”原来少爷刚刚的不是“好心提醒”,而是“捍卫领土”呀!
◎◎◎
夏恩青心不在焉地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摆放在花瓶中,挂在店门上的风铃叮铃铃地响,她侧过头一看,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欢迎光……”她止住话,有点不敢置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前几日碰见的那一位,“饶先生……”热情的嗓音在瞧清是他之后,她的语调清冷如雨后的竹林,清净得不带一丝纤尘。
“我要一束郁金香。”
上门便是客,夏恩青扬着标准的待客笑容,三百六十度零瑕疵的甜笑,“好的,先生请稍等。”即使他的态度如此的傲慢,她依然淡定。
饶哲渠一双黑眸打量着她小小的花店,怪不得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清淡的香味,令人闻过一次便难以忘怀。
她的花店虽小,五脏六腑倒是全了。
环顾一周之后,他的目光又一次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长发扎成马尾,中分长浏海柔顺地贴着她的脸颊,衬得她整个人温和贤淑,一条粉色的小围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可爱极了,他似是不在意地问道:“这家店就妳一个人打理?”
“下午会有工读生。”她继续手上的动作,眼眸正视着手上的花儿。
“妳丈夫呢?”他自然地询问。
包装的手一顿,又快速地恢复正常,“他不在。”
“哦。”饶哲渠直盯着她,他记得报告上面写着她虽然结婚了,却没有与丈夫一同出入,连隔壁邻居也不知道她丈夫的模样。
最令他疑惑的是,她的结婚数据是存在的,李沐却找不出任何关于她丈夫的图像与数据,难道她与一个火星人结婚了?
“你的花。”夏恩青将他的花包装好递给他,饶哲渠接过后付了钱。
她以为他马上就会走,他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夏恩青不得不抬头,“饶先生?”
饶哲渠蓦地蛊惑人心地一笑,“送给妳。”
夏恩青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饶先生……”她记得那日分开时他难看的脸色,与如今殷勤的神色大不相同。
饶哲渠低头嗅着花香,“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郁金香是她最爱的花,夏恩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她还是乖乖地接过花,道了一声:“谢谢。”
“妳丈夫送过妳花吗?”
他,当然送过她花。
饶哲渠似是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她的心思,“什么花?”
“小雏菊。”
饶哲渠盯着她的脸,揣测着她的心思,“妳不喜欢?”
夏恩青沉默着没有回答,其实她不喜欢小雏菊,所以以前她直接跟他说,以后要送就送郁金香。
从她的沉默中,饶哲渠可以想象那个男人挫败的神情,她不是一个容易取悦的女人。
“我想他后来该送郁金香了吧?”
夏恩青抬头,看着与自己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孔,心脏不规律的一阵阵颤动,她轻晃着脑袋,“不!他照样送他认为适合我的花!”
饶哲渠轻笑出声:“呵呵……”
“你笑什么?”夏恩青不由地放柔了目光,即使他没有了她所熟悉的温柔,可他的一举一动仍是熟悉得令她放下任何戒备。
饶哲渠的食指抵住自己的唇,“秘密。”这个女人肯定不知道她越是浮躁越是不喜欢,男人就越是劣根性地想欺负她。
特别是她的不喜欢表现得这么真诚,令男人根本就不想顺她的意,只想不断地重温着她困扰的神情。
“也许下一次我也该送别的花给妳……”他语带双关地说。
夏恩青粉颊一阵通红,“饶先生,你不需要送我花。”
“哦?”他双手搭在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他潇洒自在地半俯子与她对视,“为什么?”
“我跟饶先生不是很熟。”她下意识地避开那双曾经对她含情脉脉的眼眸,而如今却是冷清一片的双眸,每看到他一次,她的心就会揪痛一次。
好不容易等了五年,他回来了,却不再是她的那个他,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不一样的灵魂,她,夏恩青完完全全地被他给遗忘了,一点渣都不剩。
“我就是想送妳花,妳收不收不关我的事。”
他,不该是这么霸道的,以前的他对她是温柔体贴,除了在送花的事情上喜欢调戏她之外。
“饶先生,你如果想送花的话,我想你的未婚妻会很乐意接受的。”
“妳又知道我没有送花给她吗?”
夏恩青被堵得说不出话,不该不舒服,但仍有一股酸意在心中扩散,她郑重地重申道:“我不需要饶先生的花……”
“既然如此,不如我在旁边开一家花店?”
夏恩青敢用自己脖子上那颗小脑袋打包票,他说的绝对不是送她一家花店,而是恶性竞争。
她的花店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品牌,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开在一条没什么人潮的小巷子里,平日里做的也是熟客的生意,接一些小公司下的单子而已。
他要是搅局一番,她的花店真的要倒闭了,夏恩青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不要因这个男人而轻易动怒,“饶先生……”
“妳可以称我哲渠。”他笑面虎般地笑着。
她绕过称呼的部份,“我想这一条街上有我一家花店就够了。”
“是吗?”饶哲渠对她的话题似是不感兴趣。
夏恩青轻咬着下唇,“既然饶先生喜欢送花,那么我就客气收下了。”
“哲渠。”他更正道。
以往她都唤他阿渠,唤了这么多年的称呼她一时改不了,“哲、渠……”她喊得生硬,有多久这个名字不曾在人前喊出过,这个名字整整五年的时间都成了她午夜梦回时的梦魇。
他挑挑眉,对于她的冷硬倒也不在乎,这个女人是一个谜团,在饶家的强大势力下,还有这么一条漏网之鱼,竟然找不到她的相关资料。
尽管他生气,他也不知自己在生什么气,这个女人竟然是有夫之妇!凭他饶哲渠的身分,他怎么也不该看上这样的一个女人,但……
她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不断地将他绕进她的势力范围。
“不好意思。”她先投降,垂下眼眸。
每一个人身体里都住着天使与恶魔,他身体中的天使似乎被恶魔撞出了体外,他不再温柔,霸道可恶得不像一个人类,饶哲渠轻扯着唇,他真的是发了疯才会在这里与一个见面不过两次的女人纠缠着,明明不认识她,却不断地想接近她。
他凝视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瞧出端倪来,到底是什么魅惑了他?她除了一张皮囊漂亮地没有挑剔之外,那木然的表情、冷冰的语调,怎么也不可爱!
此刻她抱着他送给她的郁金香,美人在花的映射之下虽然美,却似没有活泉般的死寂,“不用不好意思,朋友之间都该是这样称呼对方的……”他笑得轻狂,“恩青……”
夏恩青错愕地抬头看着男人,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需要这么惊讶吗?”他说过,要查一个人是不难的,虽然她的资料少得可怜。
“是吗?”夏恩青的思绪一片混乱,她低头,表面一派的冷静,心里却泛起了无限的涟漪。
“花店那件事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
夏恩青心里苦笑不已,之前在老太爷面前,她还坚定自己的做法,她不会主动缠着他,他不是她的他。可事实上,即使他忘记了她,她却死死地记住了他,即使他的记忆中没有她的存在,她却从没有过遗忘过他。
最可怕是,仅仅是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她就有一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一切都月兑轨了,思念的反复无常以及不定性将她带向了错误的方向。
她不该与他有纠缠,却还是有了交集。
“在想什么?”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她眼里的忧郁不容忽视,是哪一个人让她这么悲伤难过?
她摇摇头,甩开挥之不去的记忆,正色道:“饶先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需要?”
她摆明要赶客,饶哲渠岂会不知,说得口干舌燥,她一下子又变回了不可爱的她,“没有了。”
夏恩青眼睛一闪,从桌子的左上角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交给他,“欢迎下次光临。”
男人接了过去,斜睨她一眼,“嗯,妳倒是会做生意。”
“过奖了。”她垂眸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饶哲渠看着她,“都不好奇我吗?”
如果他是存着有她的记忆与别的女人结婚,她真的无法接受,但……他失去了记忆,一场严重的车祸。
左楚阁告诉了她很多她调查不出来的事情,五年前,他发生车祸,两年前才苏醒过来,不仅仅忘了左楚阁和其他人,还有她这个新婚不久的妻子。
这是一个好机会,老太爷以这天赐的机会重新让饶哲渠回归到他原本的生活轨道上,而她这个意外有多远就滚多远好了,就算她不跟他离婚,老太爷有的是方法让他跟别的女人结婚,只是她不知道有钱人肚子里有哪些坏水?
幸好他不是在爱着她的情况下与别的女人结婚的,那么她也许可以抱着一点点侥幸的心态等他想起她。
但,要等多久?夏恩青不知道,就如左楚阁说的,饶哲渠的医生也无法保证,如果他想起时,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她又该怎么办?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也许他很快就会想起她,也许一辈子也想不起她……夏恩青快速地瞄了他一眼,在他深如汪洋的眼底,她找不到曾经的熟稔。
她的左手紧紧地抓住手中还未完成的作品,轻咬着下唇,她该怎么办?
“夏恩青……”
她听闻,抬眸看着他,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感。
他俯下脸,轻轻地接近她,在近到两张脸即将碰上时,他停了下来,深刻的五官透着冷冽,“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什么?
他带着肮脏的嘴脸,吐露着魔鬼般的交易,“做我的情妇,如何?”
她听错了吗?他说做他的情妇?
“你疯了吗?”在他的眼里,她是有夫之妇,他却开出这种条件。
他邪魅的笑容,把话讲的清清楚楚,“我就是喜欢妳的身分,我们都不用担心被彼此束缚!”她有她的丈夫,他有他的未婚妻。
禽兽!夏恩青手中的作品瞬间被她自己给捏坏了!
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夏恩青气愤地把手中的作品狠狠地砸向了他……那是一束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他,绝对不是他!
粉色的花瓣在半空中飞舞着,眼含着羞辱的泪水,夏恩青模糊地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不断地扩散。
饶哲渠轻哼一声,她的力道还真不是一般的重,他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笑望着她,他就说过了,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嘛!
只是亲身验证的后果,他的脸被花给弄红了一片。
夏恩青气得颤着身子,怒吼:“给我滚出去!”她怎么可能成为他的情妇,真是太好笑了!
饶哲渠耸耸肩,抹了一把脸,两眼如炬地看着她。夏恩青倏地感觉到一阵寒栗,他的笑容令她心生恶寒。
她偷偷地吞了吞口水,两眼直盯着他。
“恩青……”他唤得温柔。
夏恩青戒备地退后,男人绕过桌子,往她走去。
夏恩青慌张地摇着头,“你不要过来!”他不是他,他是一个陌生人!
他的大掌捧住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一个火力十足的吻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他轻拍着她的脸,“我还有事,先走了,乖!”
她以为他会暴打她一顿,或者因为她的出言不逊而生气,但……一个吻……
她听见风铃又叮铃地响起,他已经走了,他说什么来着?乖?她皱着眉,她可不是他的情妇!
她怒气难消地瞪着关上的门,果然是姓饶的,都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