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问君花容变色,惊呼道。“你要做什么?”
“服侍丞相大人就寝啊。”他早算准她是有口无胆,瞧瞧,只解了个扣子就吓得她要夺门而出。
他坏笑看伸臂将她一把抱住,对看她的红唇恶狠狠地吻下去,怀中的人儿虽然仍是挣扎看,但是己经不若最初反抗的那般激烈了。这是不是意味看,她己经开始接纳他了呢?反正他是越来越放不开这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人了。
然而她想像中那稳固不变的四国局面到底还能维持多久呢?只怕比她期待中的还要短,短很多……
天下大势,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当年若非秦始皇铁血征战,一统七国,岂会有现在中原的强大?他认为,成大事者,必要先断绝七情六欲,尤其要灭绝不值一文的仁爱之心。
令狐问君的心还是太软了,这丞相之位她真的能坐得牢固吗?
惫好,她的身后有他。他会守着她,护着她,拥着她,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征服四海,一统江山!
鲍主说到做到,当第二天令狐问君向她辞行的时候,被告知五十万两白银己经尽数装船了。
金城倩亲自将她送到港口,依依不舍地拉看她的手说。“等改日姊姊有空了,一定要常来金城坐坐,妹妹会想你的。”
她微笑道。“一定。倘若公主有朝一日到圣朝来,做姊姊的必定也会尽心款待,一尽地主之谊。”
目送令狐问君上船,待圣怀璧走过身边时,金城倩忽然出声问道。“听说你出自雀灵苑?”
他扭头笑答,“是的。”
金城倩幽幽望着他,“你不觉得委屈吗?我看得出你非寻常之才,留在圣朝只做个小小堡卫,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听出对方弦外之意,圣怀璧只笑道。“多谢公主抬爱,不过我此生只想尽力保护好丞相的安危,若能做好这一件事,我就心满意足了。”他一躬身,神态从容自若的上了船。
到了船上,看到令狐问君正举看一封信出神。
他不禁笑问。“你还没有报喜信回去,父皇的贺信就到了吗?”
“圣皇千里迢迢送来的,你以为会是贺信?”她的神色凝重。
这几日来,他都不曾在她脸上见过这么沉重的表情,是什么事能让在金城士兵的刀剑面前都可以谈笑自若的她变成这样?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那信封上的落款是兵部,在后面还有圣皇的印鉴,可见这封信是出自兵部,圣皇己经御览过,特意命人快马快船的转送到她手边的。
定是有大事发生,否则不会这样紧急!
令狐问君咬着下唇,担心信上的消息会是她心中想的那件事,她深吸一口气,拆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
一看到上面的字,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圣怀璧忍不住凑过来瞥了眼,不禁也变了脸色,低呼道。“黑羽居然向圣朝开战?!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看着船外湛蓝的天空,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和他交代,“我们必须立刻返回圣朝,只怕这一战不会小。兵部若是动作快,此时应该己经拟好了作战计划,先锋和主将也己确定,但六部之间早有积怨,若是不能协调好了,在战役当中发生什么扦格,将会比对方
带给我们的伤害更大。”
他伸过手来,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不要看急,事情既然己经发生,你现在在这里看急也没用。我们从这里返回圣都,如果风向
罢好的话,三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三天时间,战局己经可以出现剧烈变化。”令狐问君没有察觉到他的双手正在帮她松弛肩膀上绷紧的肌肉,一颗心都沉浸在这让
人碎不及防的一战中。
摆羽的矣诏她早己隐隐有所察觉,却没想到战事来得这么突然,该如何协调好六部的关系是她目前最要思虑周全的事情,尤其是户部和兵部之间的矛盾,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家同仇敌汽,共同备战,但户部在太子手上,兵部在三皇子圣怀璋的手上,这两个人平时就是
势同水火一般,在这个时刻能和平共处吗?
心急如电,船行如风,他们在三天之内赶到了圣都,但是在圣都港口,远远的就可见一排战船即将启航。
令狐问君急得在自己的船上飞身而起,借着中间停靠的几条船,掠向最中间的那条主战船。
她突然落在甲板之上,让船上的士兵紧张得亮出兵刃喝问。“什么人?!”
待看清来人是她,又不禁惊呼,“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回来了!”
船中,圣怀璋正在和属下们探讨作战细节,听到报告回过身来,神情中并未有多少的欢悦,只是冷淡地点点头,“丞相大人从金城回来了,不知道给我带了多少军晌?”
“三殿下要亲自带兵上战场?”令狐问君诧异地看着他一身甲胃,显然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圣怀璋回道。“黑羽擅长水战,若是不能一战击溃他们,会助长对方的气势,我亲自出马就在鼓舞将士们的士气,也可以堵住某些人的悠悠之口。”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上明显有怒气,她岂会听不出来他指的是谁,于是问。“户部那边可以拨多少银两做为军晌?”
“五万两。”圣怀璋冷笑一声,“还是从人家牙缝里挤出来的,说是六部都急需用钱,让我速速解决敌军,也好少浪费点银两。真是笑话,这场仗难道是我要打的?”
令狐问君低头想了想,“那正好,我从金城也带了一些银子回来,就给殿下凑个整数,再添五万两,一共十万,应该够殿下十天之内的开销了。”
他一听这句话,眼睛瞪得溜圆,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她的双肩,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哈哈大笑道。“还是丞相大方、识大体啊!懊,我保证,这一仗必定在十天之内凯旋而归,不让丞相这番厚意白白浪费!”
“三哥可不要把牛皮吹破了。”圣怀璧不知何时也己来到船上,似不经意的拉开圣怀璋,微笑地说。“三哥应该知道对方领兵的将领是谁了吧?!摆羽定海,我听说他可是黑羽第一猛将,极难对付呢。”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小子,失踪了好几天,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来就找我晦气,看我不狠狠捶你三拳!”
圣怀璧笑看躲过了他的铁拳,“我是听说三哥要出征,特意来送行,并给三哥提个醒的,三哥身边的人一天到晚围看你,都夸你是战神再世、天下无双什么的,可三哥要知道,战场之上的敌人可不会这么吹嘘你。”
圣怀璋深深看他一眼,哼笑道。“黄口小儿也能说点看似有道理的话。”
“三哥准备十天之内就班师回朝?敌军是怎么摆阵的?”圣怀璧一边说看,一边探看头看他桌上的作战图。
“你又看不懂,跟看凑什么热闹?黑羽是从海上来的,据说带了二十余艘战舰,数量不多,所以这战不会打很久,等他碰到我们的战舰就会知道圣朝兵马的厉害了上黑羽定海,哼,我看他定的是谁的海。”
“殿下千万不要轻敌。”令狐问君幽幽地说。“我曾亲眼见过黑羽定海训练海军,并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黑羽定海被称作黑羽国第一猛将,绝不是徒有虚名的。他手下的士兵即使是在惊涛骇浪之中,依然可以吃立船头不倒,我圣朝久不在海上作战了,黑羽军却熟习海战,他们既然敢率先发难,无论凭恃的理由为何,必然怀揣必胜的信心,所以请殿下万万小心为上。”
“知道了。”圣怀璋虽然嘴上应着,但看样子显然没有真的听进她的劝告。
圣怀璧则是站在桌边,眼晴眨也不眨的盯看那份作战图,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送走了圣怀璋后,令狐问君回到丞相府时,还没来得及休息整顿,就准备更衣入宫面圣。
此时一名太监来到丞相府传旨,“陛下有旨,请丞相不必急于入宫,可在丞相府中总揽六部,调配物资,一切以取得此战胜利为优先。”
令狐问君接旨后,看着始终跟在自己身边的圣怀璧,“你怎么还不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要跟着你了。”
“你跟着我能做什么?”她发现自己的书房案头上己经摆了许多的公文卷轴,她将这些公文一份份打开来,又皱着眉放回去,在众多的文件中翻来翻去,似是在找什么。
“你要找什么?”他凑过来问。
“海上形势图,这么重要的东西兵部居然没有送来?”她扬声吩咐,“让兵部尽快给我送来一份海上作战形势图的副本,本相急要!”
下人领命而去,圣怀璧说道。“也不必等他们,我刚才在三哥的船上看到了,我给你画一张不就好了。”
“你以为这是山水风景还是春花秋月,岂能说画就画?!”她一点都不信他的话。
圣怀璧一笑,从旁边盛装纸卷的瓷坛中找出一卷新纸来,铺到桌上,看她一眼,“不铺纸还不磨墨?”
令狐问君不信他能过目不忘,可知道他一向是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的性子,所以还是帮他磨了墨,省得他继续罗唆。
他提起笔来饱蘸看墨汁,信手就画,一转眼之间,不仅海浪、小岛栩栩如生,就连那停泊海面的数排军舰亦一分不差地跃然纸上,一场惊逃诏地的大战在这画纸之上似乎即将拉开序幕,海风海浪的气息仿佛扑面而来。
令狐问君真的叹为观止了,尤其是当他细细标注每处小岛的名称和驻军情沉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不过是他刚才驻足旁观了一会儿就能记住的。
“这张海域图殿下己经看过很多遍了吧?”她狐疑地问。
他丢给她一记笑眼,“你现在是不是很佩服我了?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这里牵涉的秘密。”
“大战之前殿下还有心思调笑?”她有些无奈的填道,然后看看那张图,想了好久后才说。“黑羽定海向来喜欢速战速决,但他极少正面迎敌,必然会派一支小队绕到我军后面,先封堵我方的去路。三殿下若是不知道他这个习惯,有可能会吃亏。”
“这好办,回头你让兵部飞鸽传书给他,提醒他一下就行了。”圣怀璧放下笔,看看她,“但我最奇怪的还是黑羽为何会突然宣战?这些年它找金城的麻烦,找玉阳的麻烦,可是从来没有公开挑衅过圣朝啊。他们该知道挑衅圣朝是没什么好结果的,这四国之中,圣
朝在北,黑羽在南,金城玉阳一西一东,黑羽从中取道而来,倘若金城和玉阳左右夹击,他的大军会被拦腰斩断,这对它有什么好处?”
令狐问君轻叹一声,“你知不知道黑羽暗中谋划取代圣朝己经谋划很久了?”
圣怀璧哼声道。“这三国之中谁不想取代圣朝,但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三国之中,金城徒有金银财富,兵力是最弱的;而玉阳民风淳朴,骨子里并不好斗,囤粮丰富,但若起了战火,会大大影响他们的国力繁荣。
“而黑羽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不伯失去,这些年圣朝最费心要安抚的就是黑羽,但是显然现在己经压制不住他们的了。我在黑羽待了五年,和他们的士兵一起在海上训练,也曾出海迎击海盗,亲眼见过黑羽军的强悍勇猛,圣朝士兵则被保护在四海之内太久
,远没有黑羽军的驻勇善战,这一战……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