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世道还嫌政客嘴炮不够乱,于是马老师自告奋勇想要跳出来拯救人类的灭亡──
公元二○一一年五月二日,太阳系所有大小行星与卫星将排成一个“死”字!世界末日即将到来,马老师教您如何上──天──堂!
“马老师简历:与耶和华、圣母玛莉亚、阿拉、太上老君跟佛祖是创世纪六大神通之一……”
噗!某人一口珍珠女乃茶差点噎死自己。
“他把玉皇大帝放在哪?”另一个小妞忍不住翻白眼“该”了一声。
“管他哩!快帮我发一发,等领了钱,再请妳们喝五十岚。”
信什么还不都一样,就算世界末日就在五分钟之后,她花露也要在最后一分钟赚到钱!
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本命。
但是这么一大迭的传单,她一个人也无法赶在“世界末日”前发完,只好以“贵松松”的饮料诱惑两名阿宅朋友,陪她快快发完收工,她才好赶下一摊的打工。
“夭寿骨喔!危言耸听,妳们会有报应!”
巷子口正气凛然得都可以唱正气歌的欧巴桑,挥着葱骂道,她们只能模模鼻子快闪离开。
但下一刻,欧巴桑说什么都不准,诅咒人却是一语成谶──
“凹……凹汪……”
地头三狗小黑、小白、小黄一见到三个女人挥着传单,吃饱闲着就开跑,一副准备好要冲向她们练身体。
尖叫声不知是从谁的口中爆开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蛋先拔腿就跑,总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天要喷两杯饮料钱,若再被三只笨狗咬到,她还得花一笔医药费……
杠,不划算。
所以花露只能不顾道义的丢下同伴,拚命往前跑,遇到危难时,人的潜力无限,她不顾一切往前狂奔时,完全没意会到前方的俗辣麦小桔竟会突然停了下来。
煞车不及,她结实的撞上前面的好友,在掉下去之前,本能的抓住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啊啊啊……”
但事实彻底证明,她真的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这么一抓,只是抓着圆滚滚的朱芫芫重力加速度的加快她们往下坠的身体,有难同当的一起掉进深无见底的大水沟里。
机机车车的脏话一迸上了心头,她不想还没领到钱就上天堂去啊!花露的心中无限怨念。
※※※※※※※※※
起云国的国都天地城内的正气殿,正进行着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慎重仪式──
一名身穿金色皇服的娇小女子,头戴着镶满宝石玛瑙珍珠的头冠,缓步走过红色的地毯,接着再慢慢踏上楼阶,目标就是坐落在殿台上的乾坤仪。
老皇帝就坐在乾坤仪一旁的皇位上,而殿台下则站了两名相貌迥异的男子,他们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一同注视着前方的神官──国师。
由于近年来,老皇帝体力日渐不支,再由国师以阴阳配合乾坤,用八字排字算出,老皇帝心里有数,自知自己大有可能天数将尽。
因此老皇帝左思右想了好几个月,最后不得不依照起云国的传统──由当朝国师利用神器乾坤仪抽出下一任皇帝。
只是老皇帝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准,他这一生辉煌时代最大的败笔,就是自己那三个儿女。
老大凤皇子自小就与老三龙公主不合,两人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不惜发动战争,也要争个你死我活。为了苍天百姓的安全,他将老大分发至北大陆,老三则是前往南大陆。
至于自小与他最为疏离的老二麒麟公主则是分配到城国之外的小岛。
明明后继有人,但三名儿女却是令他放不下心,但如今他也只能听天命,一切交给国师操作乾坤仪,等待三个儿女当中,谁才有皇帝命。
世世代代都是当朝天女的梅家神官,走过红地毯时,圆滚滚的亮眸忍不住瞅了眼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
梅神官认得他们,这两个男人分别是二公主与三公主身边的忠臣,依照传统,当乾坤仪抽出正主儿时,皇子公主是无法接近正气殿,避免三人皇气互相干扰磁场,因此改朝换代时,都会由皇子们各自挑选忠臣前来观看结果,也是避免作弊。
至于身为国师,理应是中立,但是这代的国师却早已暗中被大皇子以十万两黄金收买,未来若是当上皇帝,国库会有一半的收入进入她的囊袋。
所以今日她就是要想尽办法,要扭转乾坤,让乾坤仪能够自动抽出属于凤皇子的好签。
金山银库正在前方向她招手……
国师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每走一步就是吃吃笑着,满脑子尽是那黄澄澄的黄金,还有无限取用的珍珠宝石……
国师终于踏上正气殿。
乾坤仪最少也有几百年历史,此时轰隆隆的发出细微的声响,不过梅神官不在意,站在仪器面前,口中念念有词,念着梅氏家族流传的咒语。
祈求皇天后土的保佑古老咒语之后,就在最后一刻,国师伸出白女敕的小手,准备往乾坤仪抽出皇位继承人的那一剎那,乾坤仪突然冒出阵阵白烟,原本细小运转的声音转变为巨大的嘎嘎声。
一旁的老皇帝还不知道发生何事,连国师都还来不及回神,只见乾坤仪的白烟愈冒愈多,国师被呛得忍不住退后几步,最后踉跄的向后滚了两圈,在同一时间,乾坤仪自内部发射出一道白光……
嘎嘎。
乾坤仪停止运转了。
众人吓得屏气凝神,国师则是被呛得满口白烟兼流出两串泪痕,娇女敕的声音不断咳呀咳的。
老皇帝率先回神,自皇位站起,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就是这么巧合,乾坤仪又开始运转而起……
转眼之间,巨大的声响自乾坤仪里炸开来,蹲在几尺之外的国师被炸飞而出。
咚、咚!
她被炸至殿后,那颗小脑袋用力的撞击至阶梯上,传来扑通两声声响,便滚落泉池内。
她连哀叫都来不及,巨大的冲撞力道令她双眼一翻,瘫软过去。
毫无预警的爆炸使得正气殿白雾弥漫,大家在自顾不暇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皇上呢?”
一会儿,外头皇家卫兵自外头冲了进来,众人合力将白烟逐一驱散,所有人找着老皇帝与国师的下落……
几刻之后,老皇帝被炸飞至红柱之后,心脏不堪这番折磨,倏地停止跳动,呜呼哀哉的去找阎王下棋兼算总帐。
至于国师则是被炸得魂魄全掉──
不省人事。
花露掉落深沟之后,彷佛像是落入无限的黑洞,直到咚的一声,她的身体毫无预警的沉入水中,来不及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她,就算会游泳,水还是呛进口鼻之内。
人一慌,手脚就不听使唤,她有如落水的旱鸭子,手脚不时用力上下挥游,压根儿就忘了游泳这回事。
而她的身子浮不上去,反而似铅块般像是有人拉住她的脚,直直的把她往水面下拉去。
咕噜噜……水液不断灌进她的口鼻,她双眼刺痛的紧闭着,努力想要和这拉扯的力道抗衡。
她想喊救命,但这也是天真的想法,人怎么可能在水里发出声音呢?
倏地,她的脚像是被火箭拉着,直冲向黑暗的深渊……
在水里的时间过得特别长,当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淹死升天时,她突然见到前方有道亮光。
拉扯的力道放开了她的双脚,而她的身子也自然的往亮光点处拚命的往上游。
这个水沟到底是通到哪里?是通到太平洋还是台湾海峡啊?当她在心里不断嘀咕咒骂时,在最后一刻,她像一只被丢进马桶的蟑螂,被强力的吸劲一吸,往前方的亮光点冲去。
“嘶──”她再一次用力的将肺部吸满了满满的空气,直挺挺的身子自软软的床榻上弹跳半坐而起。
她吐气、吸气,口鼻似乎还残留着水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彷佛刚从黄泉的彼岸走过了一遭,全身冰凉不说,冷汗还自她的额间滑了下来。
当她深呼吸几次,证明自己是在陆地上,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同时目光也见到自己身处在一张大床上,床的四周还有四根金柱,远远便能浅见好几只往上飞翔的凤凰,柱上还有一大片的薄纱垂幔而下,装饰得古色古香,而且华丽至极。
她明明被漩涡一卷,可怎么双眼一睁开,竟然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内?待她赤脚下床时,还有白色长毛地毯,柔软细致的长毛正搔着她细女敕的脚底。
咦?她的脚有这么小吗?她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白白女敕女敕不像是她原本粗糙的双手。
她一出生,父母就双亡,后来被叔婶认养,只不过叔婶花完了父母的保险金后,自她懂事起,就得开始出外帮忙赚钱。
所以只要有钱的工作,她都会愿意去做,于是她的双手比同年龄的女生来得过于粗糙。
可现下,眼前的双手却是白细软女敕,像是从牛女乃里捞起来的白脂,指尖圆圆的,掌心小小的,一点多余的皱纹或是粗茧都没有。
同时,她又往自己的胸口一瞧,白色宽大的衣襟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大部分的春光。
她老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才这么想着时,她左右拉开衣襟,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尖叫昏倒。
胸部……她的胸部缩水了!她双手往胸口一贴,她引以为傲的D罩杯就像喝了塑化剂般的缩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只不过在街上发传单发到跌进大水沟,有必要把她捞上来之后,让她变成了贫乳少女吗?
她差点沮丧的变成ORZ,难道这真的是阿桑口中说的报应吗?但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
从小波波变贫乳少女……花露深吸一口气。
从小在逆境待久的她,就是因为乐观,才有办法支撑到今天,所以她只能安慰自己只是胸部缩小,而不是脑子缩水。
还没脑残的她赤脚的走在冰凉的大理石上,她也无心再观看四周的华丽摆饰,直接往房门走去。
厚重的门扉同样雕着浴火中的朱雀,华丽而炫目,她忍不住拂着金漆门面,然后来到雕花门柄,接着才是用尽力气打开这道门。
门外是长长的、光洁明亮的大理石走廊,白色的低墙,每隔一个间距,就有白色的柱子。
望远过去,隔壁一幢建筑是以圆形屋顶建造而成,屋身则是以灰色的石块砌成,气势非常的恢宏气派。
此时,烈阳自云端落下,但她却不觉一丝热度,反而有股凉意自脚下传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正准备踏出果足一步时,她背后突地有道男声响起。
“梅花露,妳想上哪儿去?”
这是道低嗓又好听的男声,像是发酵刚好的葡萄酒,一闻,就教人沉醉在其中。
梅花鹿?她也因为这道低醇的男声,下意识的回过神。
回头一瞧,一名红发的男子站在她的眼前,拿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瞪着她瞧。
他有一张突出好看的刚毅脸庞,一头短发,脑后还留了一绺像凤尾的一束长发,身着黑色无袖红襟上衣,腰系凤印图腾腰带,然后配上宽松的丝绸七分裤,脚下则是穿着黑色滚金边长靴。
男子一双像大猫的琥珀大眸正盯着她瞧,眼底弥漫着怒意,只差没上前向她扑来,把她生吞活剥一口吞下。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也是一身古装,而且还是改良式的古装,她完全没印象这到底是哪个朝代的衣服。
男子见她不出声,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她这才发现这男子的身材十分的高大,几乎不只高她一个头,她也许只到他的胸膛……
他好高,她还得仰起头来瞧他。
“妳装死好几天了,总算愿意醒来了是吗?”他浓浓的剑眉往上一挑,“那妳可以给本王一个交代了吗?”
交代?胶带?她傻傻分不清楚,迫于他高大的魄力,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什、什么交代?”她抿了抿唇,像是身处在五里迷雾的她,带着防心瞪着他瞧。
“什么交代?”他的眉宇一拢、表情一沉,半开的衣襟内的胸肌还跳动了一下,青筋也自他的额间不断冒出,“妳拿了我十万两黄金,还敢问我什么交代?”
十万两黄金?她眨了眨一双长睫,眉尖也学他一样皱了起来,“黄金?我又没拿。”
“妳这是翻脸不认帐吗?”男子又驱步上前,只差没有伸出手掌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说好妳要利用神力让我当上皇帝,如今那破机器不但爆炸,连选帝一事也停摆,妳却一句『没拿』就想置身事外?”
当时的他在殿外守候等待结果,没想到正气殿传来一声爆炸,不但把她炸得昏死过去,就连他的皇帝老子也因此心脏不堪负荷,而去找阎王泡老人茶。
由于殿内只有老二和老三身边的忠臣,当时老皇帝一死、乾坤仪又因为不明原因爆炸,而没选出下任皇帝,有远见的三个男人很清楚明白现下直系血亲若互相争斗,怕会引起内政大臣乘虚而入……
总之,为了先稳定情势,凤燎只好先与太傅与将军做了秘密协定,先将老皇帝的尸体偷运至天地城最深处的地窖内,由东海七岛供应的冰柜保存尸体,三人协议各派出自家重兵严密监控着。
在太傅回东方请技师回正气殿把乾坤仪修好之前,彼此一律不准泄漏老皇帝之死,也不可任意接近这个禁地,为的就是稳定这失控的情势,由他们“月兑月兑氏”主持大局。
至于昏迷过去的国师梅花露就由他的人偷回朱雀岛,毕竟老皇帝之死的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于是他假装释出国师因受伤而闭关疗伤的消息,并暗中把昏迷的她偷运回岛上,准备要好好与她算算总帐。
什么跟什么啊?她听得满头问号,双眸像无辜的兔子般看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神力?什么皇帝?还有……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他磨了磨牙,“当初我就知道妳这个嗜钱如命的妖女一定会耍诈,果不其然,拿了钱不办事,又想船过水无痕!”
还害他纡尊降贵与那两名出身低贱的太傅与将军做了交易。
她可以说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花露瞪着眼前的男子,这男人就像番王一样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到底是被冲到哪里来了?怎一张开双眼就与他鸡同鸭讲?
“我懒得和你多费唇舌,现在,我只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见!”她哼了哼声,有个性的就想转身离开。
只是才转身,前方又有几名男子直奔她的方向。
“殿下,不好了!”
男子回瞪,没好气的回应,“什么事?”
“商船……咱们的商船经过南大陆,被三公主的战船给击沉了。”三名大汉低头小声道。
一怒未消又加上一怒,男子这下不只脸沉下,还铁青的难看至极,瞬间,他把那双大眼瞪向无辜的她。
“妳!”
她正准备脚底抹油离开原地,在背后的狮吼响起时,她像一只小猫般被人从后领拎了起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的双脚在空中不断踢着。
“梅花露,难道是妳又收了老三的好处,以声东击西与她合作,抢我商船是吗?”他的手臂也陆续冒出更多条青筋。
选帝一事没下落也罢,这时,连胞妹龙公主也来雪上加霜,竟敢在他大爷的头上动土,简直是在老虎的嘴边拔毛!
“谁是梅花鹿啊?谁又是老三?什么商船?”她慌忙的叫着,“你这个番王又是谁啦?”
她到底是被冲到哪里去啊?
“月兑月兑凤燎,就是本王。”
月兑月兑风凉?她愣着的同时,他像拎一只小鸡般把她拎着走。
“梅花露,妳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别怪我拆了妳这个国师的骨头!”
天啊!
她到底是跌入什么黑洞,让她遇上这么番的男人?
很好。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也不是在拍戏,更不是一场舞会派对。
她,跌入水沟的同时,不小心穿越时空──时下最流行、穿越到不想穿越,还是会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真的在她身上发生了。
神奇的是,她穿越到一个台湾的教科书中都没有教到的一个历史国度──起云国。
这国家分成北南大陆、东海七岛,各别是大皇子、龙公主,以及被分配外岛的麒麟公主管辖。
令她感到最吃惊的是起云国的文字、语言都没有任何的隔阂,顶多偶尔古人会夹带一些古言古语,但不影响沟通。
她由原本的惶恐变成好奇,毕竟有谁的人生会像好友朱芫芫笔下的世界一样──穿越至历史没有记载的大陆。
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她在心里这般的安慰自己,至少她不用亲眼见到那该死的文明毁灭,或是像电视剧上演着手足相残,只为争夺她这个唯一女主角,这是她唯一能够庆幸的事情。
于是她像小猫般,觉得什么都很新奇,因为当她看见一面镜子,这镜子就像是现代的镜子一样清楚,映照着站在镜子面前的……她。
对,现在的她。
她穿越之后,灵魂附身在与她同名却不同姓的梅花露身上,所以第一个悲剧发生了,就会发生第二个……这个梅花露不但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而且还是一个贫乳少女。
她错了,她之前不应该常取笑好友朱芫芫只有一百五十三公分,她现在不管怎么踮脚尖,大概只比朱芫芫高两公分。
梅花露本尊长得十分娇小清秀,饱满玉额上有着淡淡的梅花粉女敕印记,听说是身上拥有梅氏一族血缘,才会有的特别花钿胎记。
同时,梅氏一族挑选出来的天女,是起云国世世代代的神官,拥有女娲的神力,可以为起云国祈福消灾解厄,所以梅花露自小就是以神官的身分待在天地城内,为皇帝测过去、观未来。
只是到了梅花露这一代,她嗜钱如命,有钱不但能替鬼推磨,只要大爷能出个让国师满意的价钱,她没有什么事做不到的。
所以说来说去,这没天良国师与她的个性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只要付得起她喜欢的价钱,什么活儿都能干。
而不义之财取久了,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就像阿桑的诅咒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夭寿骨,会有报应的!
而梅花露身为一国神官,应该保持中立,乖乖替老皇帝抽出下一任的真命天子,却从中收取大皇子的好处,最后落得人神共愤的下场,作弊不成,反被炸得魂飞魄散,而她那时被漩涡一卷,就被卷进这国师的身子里……
个人造孽个人担,她就衰到爆的得到报应,为这个梅花露扛下所有的罪孽。
而这个月兑月兑风凉……噢不,是月兑月兑氏的凤燎皇子,现在就把帐算在她的头上,只因为梅花露已经吞了他的十万两黄金。
这辈子她吃苦吃习惯了,只要有钱,要她背黑锅也愿意,但现在让她很不爽的是,她连看到黄金一眼都没有,就被大皇子派去的高手,把在正气殿被机器炸昏的国师捉回朱雀岛,甚至以为是嗜钱如命的国师从中作梗,乱了原本的计划。
这也是她一醒来,为何会在凤鸣城的原因。
可是她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睁开双眼就要她当顶罪羔羊,这才是她现下最干的事!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件事呢?是因为“风凉哥”以为她假失忆真敛财,所以把事情从头到尾“吼”了一遍,像是要吼出她的道德良心,再顺便把她的记忆唤回来。
现在她的大脑总算有一些概念,她就是被强大的阿桑诅咒,跌入莫名其妙的水沟,接着莫名其妙的“附身”在梅花露的身上,然后就是开启她要还债的新轮回。
她的人生真的是一整个悲剧──在现代要还学贷、叔婶的负债,还要一边养活自己……连穿越了,她还是要继续还债,最好好处一点都不给她捞啦!
“所以,妳这个蠢脑袋恢复记忆了吗?”凤燎瞪着她,撇撇唇说道。
正埋头吃着东西转换心情的花露,满嘴、满手都是油腻腻的海鲜。
她一手抓着龙虾,一手抓着鲍鱼。这是她吃过最好的东西了,如今她身处在大皇子的身边,她不安的心情稍稍被美食平抚下来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想得起来才有鬼。花露在心里嘀咕了几声,“太医说我脑袋这一撞非同小可,有可能记忆都回不来了。”
为了在江湖上走跳,她很小就学会嘴炮的技能,还有看人脸色的本能,才能在这适者生存的社会上生存。
他看着这女人吃得满嘴都是渣渣,忍不住皱起了双眉,“妳是饿了多久?吃这么多,不怕撑破肚皮吗?”
就算天女,也要食人间烟火,可像她这么养尊处优的姑娘,吃相竟然出乎意料的难看,像是饿死鬼投胎,左右手都抓着食物,嘴里已经是满满的食物,她还不放弃的继续把食物往小嘴里硬塞。
她嚼了嚼口中鲜美的龙虾肉,还不忘舌忝舌忝五指的鲜甜,“我只是没吃过……咕咕咕……”
小嘴塞满了食物的她,已经是没空开口说话。
虽然附身在一个贫乳少女的身上,还莫名其妙为这个国师背黑锅,不过看在凤皇子这几天给她吃好穿好,她就勉强从沮丧之中坚强起来。
“既然妳什么都想不起来,留妳何用?”他望着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正努力的把食物塞进小嘴,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
她的动作突然停止,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背脊一凉的窜过了不安,那双骨碌碌的圆眸像是黑珍珠般绽放着光泽。
一会儿,她终于咽下口中的龙虾肉,连忙开口,“我……我是国师,我可以观星象、测未来……”
她没唬烂!她发誓!之前,她做过很多工作,后来发现占卜师、星座或是命理大师的钱最好赚,所以对于星象,她略有涉猎,不管是东方的八字排卦,还是西方的星座命盘,她都略有涉猎。
虽然好友们平时都骂她是神棍,不过她这个人有与生俱来的富贵嘴,偶尔也会帮人开运。
所以她这张富贵嘴,现下就要救她一命。
“测未来?”他的俊颜一板,“如果妳真有神力,怎没算到机器的失控?还有妳怎会失去记忆?”
一双琥珀眼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瞧,似乎在打量要如何拆解她全身上下的骨头。
“那现在妳测到自己的小命快不保了吗?”
这句是恐吓,而且是毫无疑问。
“殿下……”她放柔声音。现在她这张脸很适合装可爱,于是她嘟起娇女敕的唇瓣,“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天捅出这个楼子,表示现在不能逆天而行,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不如咱们从长计议,重新出发。”
“妳有什么用处?”他抬高下巴,从鼻子里喷出气,已有预感留她在身边只会浪费他的粮食。
“好处可多了。”她笑弯星灿的大眸,“只不过用说的不准,不如你将我的小命留在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人手嘛!”
她大胆的抓住他的手臂,竭尽所能的表现自己的忠诚。
他紧锁着眉宇,望着以往老是躲在珠帘后头的一代国师,此刻竟然像只小猫般的撒娇,令他原本烦躁的心情渐渐被抚平。
突地,她脑袋灵光一现,连忙又加注一句,“难道,殿下,你真的不想向三公主讨回一个公道吗?”
虽然她不懂月兑月兑家族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不过近几天只要有人提起龙公主,凤燎一定气得跳脚。
龙公主应该是他的死穴,也是他的地雷,肯定也是他的心头大患,所以她往这个痛点用力踩下去。
果不其然,凤燎瞪大了一双琥珀色大眼,剑眉往眉宇之间一拢,一口白齿还恨恨的磨了磨。
“我就暂时留下妳小命一条,若是妳一点用处也没有,管妳是女娲后裔还是梅氏一族,我照样摘下妳的项上人头!”他的语气加入不少的恐吓。
见他板起脸孔又口出恐吓,确实是有些吓人,令她额旁滴落了几颗冷汗,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穿越,是真实、实在的发生。
也是她小命危在旦夕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