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默静进了公寓,楚夏思本来也想回去,发现地上有一点亮晶晶的,蹲下来一看,发现是一个耳环,是一个梅花形状,中间镶着小碎钻,很典雅。
他记得梅默静就戴这种耳环,他小心地捡了起来,冲了上去,发现电梯在七楼停住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说她住在五楼。
背着怪异的情绪,他按下电梯键,按下了数字五,他选择相信她。
电梯到了五楼,他走了出去,很显然,他的信任是多余,因为五楼两家门户都封着,很明显空无一人。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楚夏思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耍了!
真好,商场上,什么人他没有见过,却被这个他认为没有危险性的女人给骗了!不易发怒的他,胸口燃起了一股莫名的烈火。
良久后,他沉默地离开了公寓。
梅默静鼓起勇气把望远镜送给了清洁大婶,痛定思痛,下定决心,不再对楚夏思有过多的遐想。
周末的时候,公寓楼下举办了一个旧物拍卖会,将别人捐献出来的东西进行拍卖,所得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梅默静也跑到楼下凑热闹,在人群中看见了楚夏思,她举高手,对他摇呀摇,可是他都没有瞧见,她索性跑到他的前面。
“楚夏思!”她活力充沛地大喊一声。
“嗯。”楚夏思爱理不理地越过她。
梅默静一脸的莫名其妙,又跟了上去,“你也来了,有看中什么吗?”
楚夏思冷淡地回道:“这个。”
梅默静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吓死了,“这不是我的吗……”
“妳的?”楚夏思停下脚步,他没想过会在这种拍卖会上买到这种高级望远镜,几乎是以一种低得不能再低的价格买了过来,而他是不是听错了,她说是她的?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天,他多心地以为对面楼层在窥视他……
“不!不是,我是说这不是我之前看中的嘛,上楼拿个钱,转眼就不见了,没想到你的眼光和我一样好。”舌头一转,死的都让她说成了活的。
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梅默静假装镇定地看着他。
撒谎精!楚夏思不会再轻易地相信她,从她骗他说她的住处在五楼开始,他现在对她所说的话都抱有很大的怀疑。
要不是那天只有她一个人坐过电梯,也只有一部电梯,他会怀疑是其他人搭到了七楼,可是五楼根本就没有住抱。
这件事也在管理员那里得到了证实,她住在七楼,而不是她说的五楼!
被骗一次也许是不小心,还被继续骗就是笨蛋。
“哦?那妳买过去想干什么用?”
从知道她住七楼,和他是面对面的楼层后,他就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整逃诩拉上窗帘?现在他想,这个望远镜也许就是关键。
“嗯,我弟弟很喜欢,我买给他玩。”将事实整个都颠倒了,梅默静在心里内疚地反省。
“是吗?”他无所谓地点点头。
“嗯,你买过去干什么?”梅默静笑着说。
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他半真半假地说:“我想偷看我对面那层楼的人。”
“你对面那层楼?”不就是她那一层了?
“是呀,每逃诩拉起窗帘,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行为,人嘛,最容易好奇了。”他淡淡地说。
“呵呵……”她干笑几声,“你还爱真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也好让他知道她是否真的住在七楼,如果这个望远镜之前是她的,而她住在七楼,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她偷窥他!
这个想法莫名地让他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不是生气,不是厌恶,有一种近乎是高兴的情绪,他在开心?他也弄不懂了。
可一想到她一副偷窥者之姿偷偷地看他,他竟然很是骄傲,可这时候应该不是男性骄傲的时候吧,但他却无法否认,他在开心。
“不,不行!”梅默静紧张地摇着手,“这是偷窥,不行的!”
他们两个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楚夏思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往僻静的地方走去,直到周围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妳,我刚搬来不久,我就一直觉得不对劲了。”
“什么不对劲?”梅默静看他神神秘秘的,也跟着小声小气地问。
“我总觉得对面那个人在偷看我。”他压低声音,眼里异光闪烁。
“啊?”她傻傻地喊了一声,继而发现他的目光有异,她赶紧摇头,“不会不会的,没有人会做这种事的!”除了她。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那也不行呀!”梅默静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这样做,被别人发现了,别人会告你也说不定。”
鱼儿上钩!楚夏思噙着温柔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只要妳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的。”
“我……”被偷窥的人是她,她有权利反对的,好不好!
“我知道妳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妳会帮我守住这个秘密的,对吗?”他笑着说。
她汗颜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好对付呀,她之前怎么会认为他是一个很阳光、很清新的男人呢?他根本就是一个很狡猾的男人!
梅默静的高智商终于抵住了男色的诱惑,开始正常运转了,“我当然会帮你守住秘密。”
否则不就承认是自己干的嘛,再者,她也很想知道,他是否已经发现那个偷窥者是她了。
“小静,谢谢你。”自动亲昵化了她的称呼,楚夏思诚恳地道谢。
“不用啦。”梅默静转而一笑,“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懊朋友?楚夏思对于她的定义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仅仅是微笑点头。
旧物拍卖会的后遗症还未结束,隔天,梅默静又恢复了往日跑步的时间,也没有意外地碰见了楚夏思。
两人打过招呼,便一起跑步,结束跑步后,他们两个慢慢地走回公寓。
“对了,我上次买的望远镜还真是好用,竟然能将对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提到。
“是吗?”拜托,她才用了几逃邙已欸,当然是好的了。
“我真是挖到宝了。”
“是呀。”梅默静难免气闷地回道:“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也没有看到什么,对面那个人似乎是一个怪人,总是拉上窗帘,我根本就看不见什么。”
“这样呀。”她就是为了防他啊。
“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一起吃个饭吧。”楚夏思邀请道。
吃饭?自从认知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善男信女后,她就决定要收回自己一开始的打算,她不打算追他了,再说他的性取向……唉,他们还是做朋友好了。
这个男人应该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她要远离他,她全身的防火系统全开,都在提醒她,不要接近这个男人。
“嗯,我晚上有相亲宴。”无论找什么借口都不好推掉,还是这个比较实际,而且她说的也是真的。
上次跟弟弟做了约定后,弟弟便在老妈耳边吹风,于是梅母便开始四处替她物色,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呀。
相亲宴?楚夏思微微侧过头看着她,“妳说的相亲宴,该不会是妳站在那儿,让男人挑,像是古代皇帝挑妃子一样?”
“呵呵……我是那个皇帝。”她下颚一扬,十足的傲气。
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女人从一开就展露出对他十足十的兴趣,现在又当着他的面说要去相亲,楚夏思不由得瞇着眼打量她,她是打算欲擒故纵吗?
“既然妳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梅默静瞧了瞧他的脸色,并无有异,可她总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像此刻,他明明和之前的表现并无两样,但她就觉得不对,试探地问:“那我们下次再约?”
他有礼地点点头,“可以。”
是她多心吗?他的情绪似乎真的不是很好,可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呀,梅默静眨眨眼,也许她多心了吧。
“我先进去啰。”梅默静对他摇摇手。
“嗯。”
梅默静才走到门口,意外地看见清洁大婶走了过来,“梅小姐,妳上次扔掉的望远镜……”
“大婶!”梅默静大喊一声,止住了她未完的话,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楚夏思已经走远了,她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梅小姐,妳怎么了?”清洁大婶也被她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
“没事。”梅默静挥挥手,她拉着清洁大婶往里走,免得被楚夏思听到。
“哦,梅小姐,妳上次送给我的望远镜,我不会用,我就拿去捐给公寓举办的旧物拍卖了。”清洁大婶边走边说道。
“呵呵,是吗?”表面一脸的淡然,其实梅默静恨死大婶了,捐就捐,还这么巧被楚夏思给买走了。
“反正我用不着,就不如做好事了。”清洁大婶想得实在。
“也没关系啦。”梅默静突然想到什么,低声道:“大婶,妳不要告诉别人这东西原来是我的。”
“为什么呀?”
“像妳说的,这是做好事,做好事就不要让别人知道了。”重点是不要让楚夏思听到任何望远镜是她的讯息。
“是啊,梅小姐,妳心肠真好。”
“哪里哪里。”梅默静心虚地摇摇头,看了一眼外头,发现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大婶,我先回去了。”
梅默静一身香槟色抹胸式的礼服,裙襬及膝,脚上是同色的高跟鞋,耳朵上一对闪亮的钻石耳环,脖子上是同一个系列的花型坠项链。
她今天没有自己开车,从出租车上缓慢地下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走回家。
今天的相亲宴是完全失败了,她一共相亲了三个男的,他们的条件都是不错的,只是她总觉得欠缺了什么东西,而且最要命的是,在相亲的过程中,她总是会想到楚夏思。
苞一号相亲的时候,她觉得人家不如楚夏思高,体型不够看;二号呢,笑起来贼贼的,不如楚夏思笑得清爽;三号呢,说话有气无力的,没有楚夏思磁性的嗓音好听。
糟糕,她似乎中了一种叫楚夏思的毒药。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发现楚夏思提着东西走在她的前面,话说,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们总是能碰见,也太巧了。
不过梅默静可是欣喜这分巧缘,“楚夏思。”
前方的身影一顿,转过来一看,没有意外地看见了那个女人,“妳怎么回来了?”
“相亲完了当然要回来了。”梅默静笑呵呵地说。
“感觉如何?”楚夏思站在那儿,等她走近。
等到她走在灯光下,他才发现,她今天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很漂亮,跟以往她给人的清爽印象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好。”她坦白地说。
明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肖想”的菜,她还是有点心酸,现在的社会是怎么了,男人为什么还要跟女人抢男人呢?想想,梅默静都难过了。
“怎么不好?”楚夏思反问。
梅默静歪着头想了个半天,还是摇摇头,“就是不好,算了算了,不要提了。”
“妳今天很漂亮。”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死命追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