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宸皱起眉心看着门上的红色指标,这指标告诉他屋内现在是浓烟密度百分之八十,呃,不算高,只是能呛死人而已。
他哀叹一声,捏着从小就已经被自己捏得高挺傲人的鼻子,就这一点,他不知是该感谢他老爸还是该恨他,因为没有他“三不五时”的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他也不会有个如此高挺傲人的鼻子。
所以不能有怨言,他习惯性的一气呵成,打开大门、关上大门、迅速走向壁橱、将“防烟面具”戴上,最后打开屋内的“空气除烟干净机”,然后他喘口大气,笔直的朝实验室里的“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去。
一踏进研究室,“砰”的一声,杜宇宸用力的将研究室的门关上,就是他老爸常常忘了关门,才会把屋子弄得一团糟。
“老爸!”他大叫了一声,见沉迷于实验中的父亲依然没反应,于是便毫无预警的走上前去——其实预警也没用不是吗?毕竟刚才那声关门父亲都没听到了,那他还预警个屁,所以他拿下了面具对准父亲的耳朵——
“老爸!”他大吼一声以宣告自己的到来。
一声巨吼惊吓了全神贯注的杜明一大跳,原本在手上的烧杯一个不稳掉到桌面,撞上了培养皿中的粉红色液体,部分粉红色液体因而泼洒了起来,却好死不死的正中杜宇宸张开大叫还未及阖上的“大嘴”中,而其它的则混合桌面红的、蓝的、绿的液体散布一片。
惫未来得及兴师问罪的杜宇宸,只觉口中一甜,不明就里的,人就已昏了过去。
“我的天啊!”杜明大叫一声,瞪着被烧杯打翻、打乱的桌面,他欲哭无泪的哀悼着这几个月的辛苦成果全泡汤了,他气愤的回头开骂:“你这不肖子……咦?”他突然停住了口,只见他那天才儿子正笔直的躺卧在地板上。
“喂,小子,起来别演戏了。”杜明不客气的抬腿踢了踢地板上的杜宇宸,口里直嚷嚷的叫着。
一踢、二踢、三踢,咦?没反应,他记得儿子的个性根本不是“任人宰割”型的嘛!怎么这回……
杜明皱起眉蹲了下去,“小子,你怎么了?”他轻问。
看着毫无反应的杜宇宸,杜明开始紧张了,因为以前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时造成的结果是让这小子昏迷了三天,害他差点没被吓死就是差点被老婆大人骂死,而今天……
“小子,你可别吓你老爸呀!你不知道老爸的心脏不好,禁不起吓吗?小子,别闹了快起来,都已经是二十八岁的大人了,别像个小阿子一样懒在地板上。小子,你起来好不好?老爸答应你半个月不做实验了好吗?”
见杜宇宸仍没反应,他继续说:“那么一个月?小子,这可是老爸最大的容忍极限了,你听到了没?小子,你还不起来?小子,老爸要你起来听到了没有?如果你不起来,我保证每天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让你受不了!”杜明威胁加利诱的说。
但杜宇宸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儿子,杜明担心的查看儿子身上四周,终于,他在杜宇宸的嘴边看到了一滴点的异样——粉红色的液体!
眨眼间,血色顿从杜明脸上褪去,“不会吧?!小子,你别吓老爸呀!”惨白着脸,他摇蔽着杜宇宸,口里叫着。
拜托,不要是他想象的情形发生,因为这回再发生事端,他准会被老婆大人“休夫”的!喔,拜托,不要呀!杜明在心里哀叫着。
***
“哦——”伸个懒腰,一声低吟从杜宇宸口里吐出,坐起身,他只觉头脑涨涨、双眼蒙眬,“记得昨天没喝酒呀!怎么好像有宿醉的感觉?”他口里念念有辞的说,双手揉压着太阳穴,然后头重脚轻的下床朝浴室走去。
他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一踏进浴室,杜宇宸觉得更奇怪了,为什么整个浴室好像变大了?马桶变大了、洗手台变大了,就连挂在墙上的镜子都好像变大变高了?抬头看着门把,他皱紧了眉,难不成他走进“大人国”了?
摇摇头,杜宇宸自嘲的告诉自己,“都醉成这样了,还说没喝酒!”
也许洗把睑会清醒些才对,走近洗手台,他瞪着变高变大的台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眉头更紧了,抬头看向镜子裹的自己,然后他——呆住了!
半晌后,杜宇宸开始对镜子挤眉弄眼,又是挥手又是摇头的,而镜子内的人也自然的回应着他挥手、摇头,但一见结果,他的脸色却益发惨白,没多久,一声怒吼从他的喉咙冲出——
“这是怎么一回事?!”
***
在客厅里,杜氏父子各自占着一张沙发对峙着。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宇宸狠狠的瞪着眼前那畏畏缩缩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生他、养他的父亲——杜明。
在台湾,杜氏的“圣堂企业”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数一数二的家族企业,从杜宇宸爷爷的爷爷起家,到他爷爷的发扬光大,杜家在台湾的经济发展史上始终部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只可惜富不过三,圣堂企业传到第三代掌门人杜明手上后,经济的不景气再加上杜明的无心经营,营运渐走下坡,甚至多次差点宣告破产倒闭,而之所以能幸免于难,全都靠一个人——杜宇宸。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上天为补足杜明这个商业智障,才让他生了杜宇宸这个商业奇葩。
杜宇宸十八岁便入主圣堂企业,成为圣堂企业内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至今十年的时间,他不仅挽救了圣堂企业的危机,更将圣堂企业带向全盛时期的高峰,从此杜宇宸简直成了奇迹与成功的代名词。
然而,对于杜宇宸而言,重整圣堂的艰辛却永远比不上诱导“为老不尊”的父亲——杜明来得困难!
“你说话呀!”杜宇宸见他只是低头,遂生气的大吼着。
“你别那么大声嘛!我是你爸耶!”杜明差点没被自己儿子的怒吼给惊跳起来,他有些委屈的说。
“我爸?亏你还记得你是我爸!每次你制造麻烦时却都是我在后面替你擦、收拾残局!为什么平常惹是生非时,你不说你是我爸?偏要在这时候说?”杜宇宸嗤之以鼻的问他。
杜明对他的指控瑟缩了一下,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说的都是实话。
“现在你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事?”看着父亲在自己眼前瑟缩着,杜宇宸不忍继续压迫,只好缓下口气,乎心静气的问。
“我……我不知道。”杜明低头轻说。
“不知道?!”杜宇宸吼了出来,见到父亲被自己吼声吓得几乎要缩成一团,他只好再度压下怒气、放低音量、缓和激动情绪,然后冷静的问:“你这声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好像不小心吃到我研究的东西,这个‘粉红纯’是我今天才研究组合成的,那是制‘长生不老丹’的基本原料之一……”
“等等,我什么时候又吃了你研究的东西了?”杜宇宸皱眉问。
“我……我想是下午你进我研究室的时候。那时候我被你吓一跳不小心把手上的东西掉落在桌面上,而桌面的液体因撞击而泼洒出,好像不小心洒入你口中……”
杜宇宸蹙眉回想,他不记得有这回事,但等等……他当时好像有尝到一种甜甜的东西,“你说的那东西味道是不是甜甜的?”他打断问。
“我不知道……”杜明顿了顿,然后很慎重其事的点头说:“我想应该是吧!因为我用了不少‘丰年果糖’……”
杜宇宸听了差点没气昏,他翻了个白眼瞪着父亲,“停,我不管你用了什么,只要你快想办法让我恢复就好了。”
“恢复?”杜明摇了摇头。
杜宇宸一看霎时刷白了脸,“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没办法……”
“没办法?!”杜宇宸尖锐的叫出声,“什么叫没办法?你给我说清楚!”他危险的起身逼近自己父亲。
“不……不是没办法。”杜明急忙解释,“不过你总要给我时间去研制解药嘛!”
“你要多久的时间才能研制出来?”杜宇宸停止前进,瞪着他问。
杜明胆怯的伸出一根手指。
棒了口气,杜宇宸心喜的说:“一个小时就可以了吗?那真是太……”看到杜明摇着头,他停顿了下来,“不是一个小时,那么是一天啰?”他扬起眉毛问。
杜明盯着他看,然后又缓缓的摇着头。
再次看到摇头,杜宇宸的脸色慢慢变了,“不是一天,那是一个星期不成?”盯着自己父亲,他冷冷的说。
看着脸色已近黑紫的儿子,杜明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麻痹了,他实在很想点头,但一时的瞒骗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抱着明知“死路一条”也要闯闯的心态,他咽一下口水,咬着牙再度摇头。
“摇头?你竟敢摇头!”杜宇宸勃然大怒的吼着,“难道是一年?!你要花一年的时间才能让我恢复?要一年才能让我恢复原状?你说话呀!”
“没有……只……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就行了。”杜明吓死了,他急如星火的安抚着杜宇宸。
“一个月?!你竟然敢说一个月就行了?你要我这一个月怎么过?不能去上班、不能出门、更不能去约会,你要我把公司丢在那不闻不问一个月吗?”杜宇宸逼近问。
“你……你可以打电话去指挥……”杜明被吓住了,他背脊挺直贴平椅背,亡羊补牢的说。
“打电话?以我这个声音?”杜宇宸瞇眼问着父亲。
杜明吞了吞口水,是呀!他怎么把最重要的事实给忘了?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早上进入他实验室中,有二十八岁的成熟稳重、英俊蒲洒、迷人嗓音、集十八般武艺于一身的儿子。
现在在他前方的只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有着七、八岁的幼稚嗓音呀!
一个有着二十八岁心智、想法,却有着七、八岁外表的“成熟小男人”,多可怕的组合呀!可是这个人是他儿子,不是别人,而且造成这结果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他杜明吗?
“难道就要我这个样子闷在家里一个月吗?”杜宇宸哀戚的说。
他真是命苦呀!别人有着赚钱养家的爸爸,而他却有着花钱如水的父亲;别人有着可以解决困难的父亲,而他却有着制造万难要他解决的生父!包狠的是,老爸这次竟造到他头上来,这是招谁惹谁呀?他为什么要投错胎呢?可恨呀,可恨!
“不可以,你不能待在家里。”杜明略微激动的反对。
“不能待在家裹?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宇宸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呃……你……你妈明天就要玩回来了,我们……不能让她看到你变成这样,她会……她会受不了的,对,她会受不了的!”杜明拿出最有力的原因。
“哼,讲得真好听!”杜宇宸一下就搓破他的气球,冷笑的说,“我看你是怕被妈知道你让我变成这样,妈会将你的实验室一把火给烧了吧!
“我……我是为你着想呀!如果你妈把我的实验室给烧了,那我不是制不出解药让你恢复了吗?”杜明强辞夺理的说。
“是吗?那我教妈等你一个月,等你制出解药后,再把实验室烧掉好了。”杜宇宸假惺惺的笑着说。
“不行……”杜明差点没尖叫,他的实验室就是他的命呀!没有实验室他准活不久的,“儿子,你就行行好嘛!你知道我没什么不良嗜好,就只爱闷在那个实验室里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实验而已……”
“无伤大雅的小实验?”杜宇宸一字一顿的瞇眼问,“你是说把我弄成这样只是无伤大雅的事?”
“咳……”杜明干咳着,“对不起、对不起,这回是不小心的,下不为例好不好?”他讨好的说。
“下不为例?你还想要有下次?”杜宇宸怒吼。
“没……那我发誓绝不再犯。”杜明吓得忙手指朝天的做发誓状。
杜宇宸看着他叹了口气,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不伦不类”的穿著,遂告诉他,“可以麻烦你出门去帮我买套衣服——我现在可以穿的衣服吗?”他嫌恶的说:“我柜子内没有一件衣服适合我穿。”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杜明高兴的跳了起来往外冲,刚看到儿子叹气的样子他就知道没事了。
“老爸。”杜宇宸叫住他,“你有没有带钱呀?”
“哦,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杜明讪笑的走回来,“给我一点钱吧!”脸不红、气不喘的,他伸手到杜宇宸面前说。
“唉!真不知道谁是谁的爸爸?”杜宇宸摇头叹气的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一迭钞票递给他。
“当然是我啰!”杜明快速的说,按过钱他走到大门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对了,你什么时候才要离开?”
“你就这么希望我滚蛋吗?”杜宇宸语含火药味的回问他,没等杜明回答,他便叹息的继续说:“你要赶我走,至少也得等你把衣服买回来,等我过了今晚后再赶可以吗?”顿了顿,他又说:“我从不知道我如此惹你嫌。”
“小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杜明慌忙的想解释。
“算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快去快回吧!”杜宇宸不想搭理他,挥挥手后转身回房。
他得写封信告诉自己的秘书,他有事要休假一个月;他还得收拾一些一随身要用的东西才行,因为明天开始,他就得一个人孤军奋斗的过一个月,而且重要的是他是以一个小男孩的身分过活!
唉,什么样的父亲嘛!唉,前途茫茫呀!
***
殷瑄梅前脚才踏进鞋店,就见汪正华后脚跟了进来,皱起眉头,她可怜自己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嘿!二号痴情男报到啰!”严铃君撞了她的肩膀一下,对她挤眉弄眼的说。
“妳别无聊行吗?”殷瑄梅白了她一眼,准备一头钻进仓库,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个严铃君没事最爱胡搞瞎搞,而且如果不幸被她掺一脚,往往都会无事变小事、小事变大事,所以对于她,大家总是又爱又怕。
“嘿!等等,妳要去哪?”一把拉住她,严铃君一脸明知故问的促狭。
“厕所!”殷瑄梅没好气的回她一句,瞪着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妳还不放手?”她语气凶悍的说。
“厕所?五分钟前妳才刚从厕所出来,现在又要去?又不是得膀胱炎,妳想骗谁呀?”严铃君笑她,遂又袁声叹气的说:“看在二号痴情男一星期买三双鞋的份上,妳好歹也去招呼人家一下,别把他当成了瘟疫,见着就逃嘛!”
“人家有名有姓,妳别把他们编上号码可以吗?什么一号二号的!”殷瑄梅瞪了她一眼。
“嘿,人家都不介意了,妳干么多此一举替他抗议?对不对二号?”严铃君撇撇嘴角说,见汪正华走近,她顺势的问了他一句。
“什么?”汪正华一头雾水的问。
“你只要回答对就好了。”严铃君瞪他一眼专制的说。
“哦……对。”汪正华顺从的回答。
“妳看吧!”严铃君得意的向殷瑄梅说。
“妳……”殷瑄梅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严铃君,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对于她众多的追求者,严铃君总爱将他们编号,最绝的是经她编过号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忘记,并且能一眼认出。而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她又最爱整汪正华,也就是她编的二号,据她不成理的理由是——他太老实了,为怕他难存于社会中,她才善心大发的“整他”,让他早点习惯被整的滋味,以免未来承受不了。
“殷小姐……我……我可以……”站在殷瑄梅面前,汪正华手足无措外加吞吞吐吐的说。
“追求妳吗?”严铃君习惯性的替他讲完,从他口里听到这一成不变的问句,已经是第N次了,听得她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小君!”殷瑄梅轻斥她一声。
“我说得不对吗?”严铃君侧头问一脸腼觍的汪正华,“你每天来这儿,每天问同样的一句话,得到的结果也是每天一样,你不觉得烦吗?”
“呃……不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我会等到殷小姐点头的。”汪正华带着一脸痴情的表情腼觍的说。
严铃君整整瞪了他五秒钟,然后一转头,她无力的对殷瑄梅耸肩说道;“唉,没办法,我尽力了。”突然她眼尖的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嘿,你可以走了,三号来了。连头都没回,她对汪正华挥手说。
“小君!”殷瑄梅再次对她提出警告。”
“唉呀,妳别叫啦!我教他走可是为他好耶!妳没听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吗?三号长得可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要是他们打起来,二号不是死得很惨就是重伤住院,所以我才教他快走嘛!”回过头,严铃君就事论事的说,丝毫不避讳仍站在一旁的汪正华。
“小君!”殷瑄梅不好意思的再次对严铃君吼。
“没关系,没关系……我……我也是正准备要走。”汪正华斯文秀气的说,“那……殷小姐、严小姐……再见。”他客气的对她们点头。
“再见!”殷瑄梅微笑的回礼,而严铃君却早已将目光移向走近她们的男人。“唉呀,杨先生,你又来送花啦?”严铃君肉麻当有趣的嗲声嗲气道。
被唤杨先生的杨震宇,也就是严铃君口中的三号,立定脚跟,面无表情的将一束红玫瑰递送到殷瑄梅面前。
殷瑄梅为难的瞪着眼前的花,内心则苦叫不已,这是第几次了?她真的记不清楚这个杨震宇到底送了几次红玫瑰给她了?而且每次都是十一朵——最爱!呕,真是有点恶心!
对于他这一成不变的追求模式——十一朵红玫瑰,她早就习已为常,反正接下花,五秒之后,她今天就可以不用再见到他;反之,如果不接受,她就得瞪着他一晚,因为他会像只看门狗般的站在店门口直到她收下花为止,所以她一向是——两害取其轻。
“唉呀,杨先生,你别每次都送红玫瑰嘛!下次换送点别的嘛!例如:海芋、百合啦!要不然郁金香、康乃馨也可以呀!”严铃君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
而他则如往常般的以不变应万变。殷瑄梅只有苦笑的接下花了,而他也在预计下转身走出去。
见他离去,严铃君忍不住顿足,“真是可恶,第十五次了,我竟然失败十五次了!”她咬牙切齿的哇哇大叫,“这个三号难不成是哑巴?为什么我用尽三十六计依然无法让他开口?真是可恶,我发‘四’,下次我非让他开口讲话,要不然我就不叫严铃君!”
殷瑄梅好笑的看了严铃君一眼,对于她发的“四”,大伙一向习惯将它当作耳边风,反正有“发四”跟没“发誓”一样嘛!自始至终她的身分证件名字栏内,写的都还是严铃君三个字,不是吗?
***
殷瑄梅向严铃君挥挥手后,便缓步的踏向回家之路。
在白天她是一间知名企业的出纳,晚上则是鞋店的雇员,每天五点半公司下班后,吃个东西走到鞋店正好可赶上六点到十一点的“兼班”时间,虽然在一天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后,还要上另外五个小时的班很累,但为了生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伸伸懒腰、转转颈子,今天鞋店的客人好多,害她忙得焦头烂额的,一下子往里面的仓库跑,一下子又要往外头的分店跑,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这样子虽然累,但今天的业绩着实不错——她竟在一晚卖了两万多元的鞋,两万多,那表示光业绩的部分今天她就净赚五千多元了。
哇,光想到这点,殷瑄梅全身的疲惫顿时消散了大半,她竟得意的嗯嗯唱唱了起来。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咦?殷瑄梅顿然停止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小男孩独坐在路边,照理说半夜三更……呃,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不应该有小阿单独一人在外头才对,更何况身边还带子个不小的包袱。
看着那不小的包袱,殷瑄梅不禁清想,这小表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