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库缺血?”
“对,我们已经和其它医院及血库联络,紧急借调了一些过来,但还是不够,病奔失血过多,借调来的血浆不敷使用──”医生深表遗憾。
“输给我的血吧!我是O型的”。程步云无法冷静地等医生把话全数讲完。
“我也可以捐血,我是A型的。”孟擎海救人不落人后。
“病奔是B型的,所以只有这位小姐可以捐血。”他看着程步云,眼中有几许淡淡的怜惜。
程步云强忍住想K人的冲动,没好气的更正:“我是男人!”
医生闻言既惊讶又尴尬,孟擎海则忍俊不住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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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散发着药水味的病床上,仰视着素白的天花板,程步云一点也感觉不到体内的血液正在渐渐流失,一心只希望自己对盈盈那个娃儿有所帮助。
“这样够了吗?再多抽些没关系。”眼见护士已准备拔出插入他血管里的针头,程步云连忙出声阻止。
堡士颇为?难,眼眸中更有着?眼前这位俊美公子的怜惜。
“可是你已经抽了许多血,再抽下去会危及你本身的健康。”
“我撑得住,救人要紧,不是还不够吗?别穷蘑菇了,坑诏手,我撑不住贬告诉你的。”他热烈的恳求。
谁能硬得起心肠拒绝如此如画似梦的美男子的要求呢?护士踌躇了须臾,还是顺了他的央求,点点头。“那我们就再多抽一些,如果撑不住了,千万别逞强,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程步云投给她一个感激的浅笑,接着又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盈盈,振作一点,我一定会救你的!
只要能救盈盈,即使是抽光他身上所有的血液,他都不会皱一下眉。
一闭上眼,盈盈那满是伤痕、楚楚可怜的模样便会不能自己的浮上他的心头,搅得他心痛欲裂,整个人像被榨干掏空了般;又像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部分、掉了魂似的。所以从天地盟救回盈盈这一路走来,他几乎都不敢合上双眼。
他自己也很讶异,自己居然这么在乎盈盈。一直以来,他对任何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轻易与人接近深交。除了本身厌恶肌肤相亲的毛病使然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一向最欣赏古人所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所以就算对红门四大世族的那班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姊妹们,他也是习惯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愈是长大愈是如此。
没想到对这个成天犯着他的禁忌,开口闭口说他“好漂亮”、“大美人一个”的娃儿,他就是气不起来;对于她动不动就往他怀里钻,或者老抱着他、黏着他不放的极亲昵行径,他都不感到嫌恶或排斥,甚至和她同床共枕,他都没有该有的不悦之感。
对于盈盈的泪、盈盈的悲、盈盈的喜、盈盈的愁,他更是大大小小、点点滴滴都在乎得紧,甚至盈盈一个无心的小动作,都会勾动他无限的关心与爱怜。
是缘吧!程步云兀自下了结论。
无论如何,他只希望盈盈能安然的度过这场捌劫。而他,当然会义不容辞的陪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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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被推出医疗室,送进病房休息时,由于药效的关系一直睡得很沉没有醒过来。
孟擎海坐在床沿的椅子上静静的看护她,若有所思的不发一言。
蚌地,他听到门把旋动的声响,旋即迎上前去开门。
门方打开,程步云那张上蜡似的、缺乏人类该有血色的苍白面孔,旋即跃入他的双眸。
“你失血过多根本不能下床,该躺着好好休息才是,怎么这么胡来。”孟擎海眼明手快的扶住摇摇欲坠的他。触及那冰冷得吓人的细瘦身子,心中不觉燃起愠火。
他才在想抽个身去探探他,没想到人还没去,这个浑小子就不要命的胡来。
“盈盈的情况好不好?”程步云才管不得自己是好是坏,一心只挂念着任盈盈。“她有没有在梦中流泪,无助的颤抖求救?”
“盈盈的情况还算稳定,倒是你气色差得连鬼见着了也会给你吓跑。”孟擎海搀扶着他,让他坐了下来。
“我不要紧,我想照顾盈盈、陪着她,免得盈盈醒来见不到我又怕得哭了。”程步云十分固执,像生了根似的死守在床沿动也不动。
“你──”孟擎海真想一拳揍昏他。明明自己连坐都坐不稳了,全身冰凉得像刚从冰库走出来的冰人似的,还这么逞能,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云……步云……我怕……救我……”任盈盈无助的梦呓伴随着惊惧的泪珠,一并敲进程步云的心坎里,敲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程步云一手轻执她颤抖的小手,温柔的轻吻,一手替她拭去淌落的清泪,像催眠似的轻轻呢喃:“盈盈别怕,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
如此重复了数遍,任盈盈似乎真的接收到了他赤果果的情意,终于不再无助的呓语,也不再恐慌的落泪,安心的沉睡。
孟擎海知道想把程步云劝离床边,要他去好好躺下休息是不可能的事。只好改弦易辙,轻轻的拉了另一张椅子坐到程步云身边,好言相劝道:“别再逞强了,靠在我身上会好过些,省得待会儿支持不住辫倒了,你再想继续陪盈盈也身不由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此时此刻,程步云自知不是争强逞能的时候,便接受了孟擎海的好意,将自己早已超过极限,几乎崩溃的身子向后靠躺在孟擎海的胸膛上。
“欠你一份人情了!”
“我会记得要回来的。”
语毕,两人不禁相视莞尔一笑。
尔后,程步云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多扯些什么,全凭坚强的意志力和对任盈盈的那份关心支撑着他,默默的守护着病床上面色惨白的可人儿。
凝眸着他那比任盈盈还糟的气色,孟擎海不禁在心中一叹,搂着他的臂膀不禁又加深了一些力道。
这个呆子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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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云,步云,你在哪里──我怕──”
任盈盈清醒后,一直都处在极度不安的状态,只要没见着程步云在她身边陪她,便像世界未日到了似的,整个人怕得缩在床角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叫的,每次都得等到见着程步云,并且惊动医护人员,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折腾了好一番才能让她安静下来。
只是每多哭闹一次,她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况就更恶化了些。
“别离开我──我怕──步云──”打了镇定剂的任盈盈,蜷在程步云的怀中,极度不安的哭诉。
“我不会离开你的,绝对不会,你相信我,快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嗯!盈盈乖。”程步云总是温柔备至的一次又一次的哄她,直到她在他怀中安然入睡为止。
“他们都欺负我──打我──好可怕……”
“没事了,不会再有人打盈盈,我会保护盈盈,不会再让任何人碰盈盈一根寒毛。”
“可是他们真的好可怕……就像爸爸妈妈一样的打盈盈──好可怕啊……”
“盈盈别怕──别怕──”程步云的心都快碎了。每回见着盈盈在他怀中不住的抖颤、惊慌未定的哭泣,他就愈觉得那天让那几个该死的叛徒死得太舒适了。但更令他痛恨的却是他自己,为什么那天不能早一点救出盈盈,害盈盈平白的受了那么多皮肉之苦和心灵煎熬?他真是无能!无能!无能!
懊不容易,任盈盈终于在药效的强力趋使下,淌着泪在程步云臂弯中睡去,眉心还紧紧蹙着。
在医生的召唤下,他不得不暂时放下沈睡的任盈盈,和医生共商大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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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上的伤,除了左腕比较严重外,其它的多半是皮肉外伤,没什么大碍,比较麻烦的是她的心理和精神状态。患者似乎受到很大的精神和心理创击,有精神耗弱的情况,而且似乎有越来越恶化的?象。”任盈盈的主治医生开门见山的说。
“那依你的见解,接下来要怎么做对盈盈才是最好的?”程步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理智的就事论事。
“俗话说“心病惫要心药医”,眼前最重要也是最有用的就是替患者作心理重建。”主治大夫直言不讳的道:“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台湾医学界在病奔心理重建方面的工作还没做得很好,没能及得上许多先进国家的水准,所以对病奔心理重建的速度和效果都不显著。如果病奔家属能够全力配合,情况或许会比较乐观些。”
“如果把她带回家,让她处在亲情的包围下,再定期回医院诊治,情况是不是会好一些?”程步云听完医生的话旋即提出自认为可行有效的做法。
“这确实不失?一个好法子,不过前提是你得随时在病奔身边陪伴她。依患者目前的情况看来,她似乎对你有着格外强烈的信任和依赖,所以你如果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加上亲情相伴,再配合医方的治疗,应该会成效卓著的。”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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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出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孟擎海便忍不住追问:“你该不会是打算接盈盈回丁家荣府,并留在荣府陪伴盈盈直到她痊愈为止吧?”
“反正台湾分舵这边的事和年底选举的干扰问题解决了,我没有必要急着回总部去,留下来多陪陪盈盈并无不妥,更何况盈盈今天会变成这样,我要负大半的责任。”程步云已打定了主意,表现得非常强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该知道丁家的荣府是个“男宾止步”的“女儿国”,你就算再有心也进不了荣府的大门,如何能像现在这样朝夕都形影不离的守在盈盈身边呵护她?”孟擎海跟上他愈走愈急的步伐。
他一番话提醒了程步云。“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盈盈带回丁家比较重要,其他的到时再说,总是会有办法的!”
他会想办法披荆斩棘。
孟擎海见他心意已定,连一点转寰的余地也没有,便不再置喙,吐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我和你们一起回丁家去!”
“你去干嘛?”
“一来,盈盈遭遇如此的不幸,我和你一样也要负大半责任,所以当然也得对她尽一份心力。二来嘛!我此趟前来台湾,除了办公事外,本来就还有一些私事要上丁家“宁府”
去,现在正好两样兼顾。”孟擎海自有自己的一套说法。
“随你便,只要不碍着我就行了!”
丁家本来就是红门和唐邦共同的友方,所以孟擎海要上丁家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既没理由也没权利说不,所以只好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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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丁家?”
“对!我会一直陪着你。”程步云趁今天任盈盈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开口提议。
“你真的会陪我回去,而且和现在一样一直待在我身边陪我?”经过这次的浩劫,任盈盈的确很想回到那个温暖可爱的家,现在步云又说要和她同行,并承诺一直在丁家陪着她,她自然没有说不的道理。
“对!”
“那我们这就回去!”任盈盈语透期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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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擎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大型的吉普车,里面宽敞又舒适,还有冷气可吹,是行驶崎岖的山路最佳的代步工具。所以程步云便没有多问车子的来历,只要不招来无谓的麻烦就行了。
必丁家的路上,风光旖旎、重山叠翠、美不胜收。
任盈盈依偎在程步云的怀中,一面享受他带给她的温暖,一面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差点忘了,丁家荣府向来是“男宾止步”的,而“宁府”则是“女人禁地”。若照此看来,她和步云一回到家,根本就没有机会像现在一样的成天黏在一起了。这怎么可以,她才不要和步云分开呢!
但是丁家的家规又违抗不得,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她得在回到家之前好好的想个法子,否则大事就不妙了。愈是在精神极度不安的情况下,她对步云的依赖和独占欲便愈发强烈,就是这股强烈的欲念,让她全副精神的好生盘算。
苦思良久,忽然灵光乍现──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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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步云三人抵达丁家时,已是“丁氏大观园”结束一天营业后的休息时间,不过善后工作尚在忙碌的进行中,通常都要忙到约莫八点、九点才能告一段落。
所以此刻在“凹晶馆”负责接待程步云一行人的只有丁老女乃女乃唐荣和荣府现任的当家财政大臣“凤姐”丁盼云。
“好不好嘛!女乃女乃、盼云姑姑,就让步云住进“荣府”
嘛!”任盈盈打从一进门,便赖在程步云怀里拚命的向丁老女乃女乃及凤姐游说。
程步云亦十分诚恳的对两位荣府最有权势的当家道:“丁老夫人、丁小姐,我知道贵府的规矩,男人是不能住进荣府的;但这回情况特殊,晚辈在电话中已和两位详细说明过,为了大家好,希望两位能通融一下,破例让晚辈住进荣府,好让晚辈能全心全力的照顾盈盈。”
“好啦!女乃女乃、盼云姑姑,求求你们,盈盈不要和步云分开啦!”任盈盈强忍住尚残留在心中的被害恐惧,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很活泼的说服两位当家的。她心中始终有一份坚持,就是在女乃女乃等丁家长辈面前,尽量表现得很独立坚强,不要让长辈们为她挂心。因此,此刻她的内心虽和在医院时一样惊惧,但却逼迫自己故作轻松、强?欢笑,?的是不让女乃女乃一干人瞎操心。
程步云正因为完全明了她这份孝心,所以抱着在他怀中轻颤的可人儿时,心中更是激荡不已、万般怜惜。
其实自远远的看见盈盈这丫头,服服帖帖的赖在一名比女人漂亮的陌生男人怀中,缓缓的步入“凹晶馆”时,丁老女乃女乃和凤姐心中便已有了个谱──十分明白眼前这个美艳得令女人自卑、自叹弗如的男人,在盈盈心目中一定占有相当特别而重要的份量。否则一向害怕和人,尤其是男人亲近、有肌肤之亲的盈盈不会那么缠他,死赖在他怀中撒娇、不肯离开;就连对她们和她娘,她都还不曾如此强烈露骨的表现出毫无条件的信任、依赖和亲昵呢!
因此,她们母女俩早就明白,想要尽快医好盈盈的“心病”,让盈盈从被虐的恐惧中获得解月兑的方式,就是让这个具有倾国倾城之姿的漂亮男子住进荣府,日夜陪伴盈盈。她们也不是没瞧见盈盈这个令人心疼的傻丫头,为了不让她们担心,而强?欢笑的可怜模样。
问题是,“荣府”一直是个“女儿国”,这几十年来,从未破例让男人进驻过啊!
任盈盈也知道女乃女乃和凤姐?难的原因,所以她见时机成熟,便把早已想好的妙法说出来。“女乃女乃、盼云姑姑,是不是只要步云不是男人就没有问题了?”
“盈盈?”程步云突生不妙之感。
“我有一个妙计,就是让步云装扮成女儿身住进荣府,如此一来女乃女乃和盼云姑姑就不必左右?难了。而且啊──”任盈盈颇有深意的瞄了始终没表示意见的孟擎海一眼,又继续说:“我还可以让步云和擎海到咱们那个小剧场做表演,吸引游客增加收入,尤其现在正值暑假,让步云和擎海来演男同志的爱情戏,一定可以吸引不少学生族的游客,可是一大笔收入哪!盼云姑姑,你说是不是?”她后面这番提议,完全是针对“凤姐”见钱眼开的本性而提的。
“凤姐”丁盼云一听果然大?心动。
孟擎海早笑弯了腰,还很热心的助任盈盈一脚之力,“丁小姐,如果你同意让步云住进荣府,白天你忙着在“大观园”
招呼客人时,荣府里不但可以多个人来帮你料理家务、照顾盈盈,而且到了晚上,步云还能到小剧场去表演,增加营业收入;而我除了晚上演小剧场外,白天也可以在园子里帮忙招呼客人,顺便?晚上的小剧场作宣传,争取客源,如此一举数得的美事,像丁小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不知如何抉择才是最好的才对。”
他和任盈盈会一直提小剧场的事,原因有二:其一是每晚两场的小剧场演出,本来就是“丁氏大观园”的重头戏;二来是,要观赏小剧场是不能用一票玩到底的门票,而要再额外花钱购买入场券的。所以小剧场的门票收入又是丁家的一笔经济来源,凤姐这个“钱坑嫂”自然不可能小?。
经过任盈盈和孟擎海轮番上阵的“银弹攻势”轰炸,“凤姐”丁盼云早就在心里同意让程步云住进荣府,而且是势在必行,只是在表面上,还是得装个样,故作?难的向丁老女乃女乃请示:“娘,您怎么说?”
“只要程先生愿意扮成女儿身,我老婆子就没什么意见了,现在是你当家,一切就全凭你作主。”她是说得很体面好听,其实骨子里也是有私心的。
最近她老婆子赋闲在荣府里,穷极无聊的跑去帮住在“紫菱洲”上的四个孙女儿整理房间,偶然发现了盈盈这丫头满柜的B&BComics。她老婆子在好奇心的趋使下,随手抽了一本瞧瞧,想知道这种让新新人类爱不释手的连环画究竟有什么地方那么吸引人,让盈盈这丫头不惜把打工的钱几乎全花在这上头。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她老婆子便被那故事中两位超俊、超美型的美男子之间的情呀爱呀的迷得七荤八素,全然体会盈盈那丫头深爱此道之理。从此和孙女儿一样,成了B&BComics的忠实读者。
现在,眼前就出现两位活月兑是从美少年漫画蹦出来的“1号”与“0号”男同志的男人,她老婆子怎能不暗爽的有所期待呢?
“盼云姑姑,你怎么说?”眼见即将大功告成,任盈盈几乎要尖叫出声。
“只要程先生愿意配合就没问题!”“凤姐”丁盼云究竟是见过世面的当家,深知要眼前这名有着沉鱼落雁之貌的男子同意扮女装和做同性恋演出并非易事。凭她不算浅的阅人历练,一眼就看出这名男子虽貌比天仙,骨子里却是道道地地的男人,像他这样的男人,很难要他做出如此重大的牺牲和妥协的。
除非盈盈这丫头在他心中的份量相当惊人的重!而她现在就是在赌这一点。
任盈盈听完“凤姐”的话,旋即转向身旁的关键人物程步云进攻。“步云,你就答应好不好?你说过会一直陪着盈盈的,对不对?”
迎着她那我见犹怜的可怜貌,程步云还能再说什么?只见他无力的轻叹一声,轻点一下仰着期待小脸盼着他的可人儿小巧可爱的鼻尖,柔情似水的说:“你决定的事,我能反对吗?”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是不是?YA!万岁!”任盈盈开心得像什么似的,手舞足蹈了老半天。
其实她会这么提议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明明知道步云和擎海是两情相悦,她却为了一己之私,横刀夺爱的硬霸住步云不放。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将步云让出,想就这样永远独霸步云;但是另一方面又怕温柔体贴的步云暗地里会犯相思之苦。所以她才会想出这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妙法:既然她霸占步云一整天,至少每天该让出一点时间让步云和擎海聚聚,这样才不会太过分;所以她才想到让步云和擎海在小剧场同台演出同性恋戏码。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让他们小俩口
小聚一番,减少自己的愧疚之感,还可以掩人耳目,保住他们两人是“男同志”关系的天大秘密;三来又可满足她的变态嗜好──她早就想看看现场演出的“男同志之恋”了,何况眼前这两个演员又是超级完美又养眼的组合,更是令她期待哪!
至于剧本,她自然会负责编写啰!扒……凝睇着任盈盈那不时散发出诡异表情和令人不舒服的笑声的小脸,程步云不禁有种前途多灾多难之感。
不过只要能对盈盈的病情进展有所帮助,他倒也心甘情愿。他早就发现,自从进到位于“丁氏大观园”里这座“凹晶馆”后,可能是家里的亲情沾染之故,盈盈已经不像在医院时那么神经质了。这是个可喜可贺的好现象。
所以程步云相信带她回丁家来是对的。照这个情况乐观估计的话,只要假以时日,盈盈必能渐渐从可怕的梦魇中挣月兑出来,回复到往日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的模样,而不再整日惊惧恐慌、无助的垂泪。
为了这个目的,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扮他最讨厌、最禁忌的女人和男同志,他都甘之如饴!
而孟擎海则是一路笑到底,对于任盈盈的提议,自然是无条件的鼎力相助。看来事情愈来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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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盈盈的巧手点妆下,程步云又摇身一变,变成绝世大美人,而且这回还是个穿古装的古典美人儿。
明眸皓齿,肤若凝雪,妩媚冶艳,迷煞了老中少三个女人。
“真不得了,简直比西施再世还艳冠群芳,让我老婆子想起年轻时背过的一首韩愈韩公的诗,好象是:“浩态狂香昔未逢,红灯烁烁绿盘龙,觉来独对情惊恐,身在仙宫第九重。”。”
“哇塞,女乃女乃吟得好,真不愧是当年数一数二的才女耶!这首诗真是把步云的美艳形容得淋漓尽致呢!”任盈盈激赏得猛力鼓掌叫好。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诗听起来好耳熟,好象先前曾在哪里听过,而且应是不久以前的事而已。
“凤姐”丁盼云满意至极,连连称许,盯着美艳的程步云和俊逸的孟擎海看得眼睛都发亮了──这两人果然是最佳的摇钱树,呵呵!
程步云听到丁老女乃女乃吟毕那首韩愈的咏花名诗,心里火得都快冒烟了──这首诗正是和孟擎海在杨教授家初遇那天,慕蓉深雪那个顾人怨的混帐家伙特地托孟擎海带来气他的诗哩!不过面对不知情的丁老女乃女乃,他又不便发作,只有闷在心里气死自己的份。
而知情的孟擎海偷笑得既夸张又过分,让程步云更?光火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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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荣府”后,任盈盈首先先把程步云引往她和号称“元迎探惜”四妹位于“紫菱洲”上的住处。
“哪,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任盈盈轻挽程步云的臂膀,莲步轻移的踏进四合院人口的月洞门玉墀。
程步云?眼间,不经意的捕捉到月洞门上那首四句的嵌字诗:盈盈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楚楚水中仙,翩翩何所似。
署名是丁老女乃女乃唐荣。程步云不得不佩服丁家老女乃女乃的用心良苦。遗憾的是,据他所知,丁老女乃女乃对这四个宝贝孙女儿的希冀似乎没有达成。
任盈盈自顾自的一一介绍四合院内的情景。“东厢房是我住的“绛芸轩”,西厢房是纤纤住的“缀锦楼”,南厢房是楚楚住的“秋爽斋”,北厢房是翩翩住的“藕香榭”,这些名字全是女乃女乃命名的,取的全是“红楼梦”里的同名住所唷!只有我住的“绛芸轩”与红楼梦的剧情不符……”
言及此,她原本兴奋不已的双眸不禁蒙上一抹黯淡愁绪。
““元春”在红楼梦中,是男主角贾宝玉早已出嫁,封为皇妃的大姐,所以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并没有大姊“元春”的住处,女乃女乃有鉴于此,才从红楼梦中那个倍受宠爱的男主角贾宝玉所住的“怡红院”中,偷了一个“绛芸轩”的名字给我的住处用──也就是说──我是多余的……”她的自卑情结又在作祟了。
“胡说!我倒认为你女乃女乃会把红楼梦中那个倍受宠爱的贾宝玉的住处中的一个轩名拿来?你的住处命名,代表女乃女乃非常重视你、在乎你,所以才会把最受宠爱的贾宝玉的轩名送你,你说有没有道理?”程步云拍动柔情的羽翼包裹住她,试着抚平她心中的自卑情结。
“步云──”任盈盈铭感五脏的紧抱住他,向他寻求只属于她一个人独有的温柔和安适感。真是不可思议,长久以来一直盘踞心中的心结,经步云这么一番独到的解释后,她不禁感到豁然开朗,不再一味的往牛角尖钻。
她深信事实就如步云所言的那般,女乃女乃是因为爱她、疼她、在乎她,才以最受宠爱的贾宝玉的轩名为她的住处命名,以表重视。所以就像步云所言,她一点都不多余。
顿时,她听到长久以来一直高高筑起的心墙迅速倒塌崩毁的声音。
“谢谢你,步云!”她果然是不能没有步云的!只要和步云在一起,她便能愈变愈好,愈变愈讨人喜欢,她深信如此。
所以,她不能失去步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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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着手编写,改编自坊间一位不肖作家左晴雯的一部描写男同志恋曲的古典小说《断袖问情》的剧本方出炉;由孟擎海饰演西汉哀帝刘欣、程步云饰演“董圣卿”董贤的凄美古典男同性恋舞台剧,果然如预期的造成大轰动。
在安可声绵绵不绝于耳之下,见钱眼开的“凤姐”立刻怂恿任盈盈打铁趁热的编写第二部男同志恋情的舞台剧剧本。
任盈盈由于个人兴趣使然,再加上?家姊妹淘你一句我一句的助阵,兴致高昂的着手编写第二个脚本。
第二个脚本是以现代男同志爱为主题的。
说起这个剧本任盈盈就有满肚子的牢骚。她这个剧本还是一样以坊间那个不肖作家左晴雯的一套系列小说“东邦烈传”
中的两个角色为主来发展的,一个叫做展令扬,一个叫做伊藤忍。
她明明写了好几封信要求那个左奸子大发慈悲的把展令扬和伊藤忍配成一对,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男同志爱情,没想到那个呆蠢级的笨作家居然充耳不闻,辜负她的期待,把展令扬和一个叫程少筠的女人配成一对,害可怜的伊藤忍失恋,真是气死人了。?此,当初那本写展令扬和程少筠的恋曲的《就爱你的坏》上市时,她不知臭为了那个笨奸子几天几夜哩!
既然那个笨作家没写,她就只好自己来啰!
“嗯!这边应该这样……”
“不对啦!这样不够刺激,要这样才对!”一个久违的女音擅自闯进任盈盈的耳朵。
“也不对啦!应该这样更好!”另一个一样睽违多时的女音亦尾随造访任盈盈的双耳。
“翩翩、楚楚!?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于突然回来的“探春”楚楚和“惜春”翩翩,任盈盈既惊又喜。
“刚到!”她们两个是在梨山转车时碰上的,然后再偕伴搭车回丁家来。
“?旧的事晚一点再说,咱们先合力把这个有趣的剧本完成!”应楚楚兴致勃勃的提议。
“我也正想这么说!”何翩翩难得和“吵嘴搭档”的楚楚同一个鼻孔出气。
“好!那就来吧!”盈盈简直求之不得。因为楚楚和翩翩的“色功”比她高竿多了。
于是三个姊妹花便不时发出暧昧诡谲的变态笑声,合力的完成火辣辣的旷世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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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第二个剧本首演当日的第一场便观?爆满,将整个剧场挤得水泄不通。
任盈盈这个编剧兼大导演正在舞台后的幕帘边,聚精会神的欣赏整个演出的过程。一开始她看得好开心,一颗不安于室的心亢奋至极的怦怦直跳。
步云和擎海果然是绝配,呵呵!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的笑意僵在嘴边。
那是孟擎海饰演的伊藤忍即将霸王硬上弓的吻上程步云饰演的展令扬的关键一幕。
奇怪!平常排练时,她都不会有这种排斥不适的感觉啊,怎么正式上演时才突然别扭起来?
啊!她知道症结所在了!因为平常排练时,在步云的坚持抵抗下,这类亲热的镜头都省去没有排练,所以之前她根本没机会目睹这样煽情的画面。
至于上一档的《断袖问情》,因为是初试啼声又是古典的戏剧,所以演来较?含蓄,没有什么煽情火热的镜头,若有也是以“移花接木”的手法,意思意思的带过,所以她才不曾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可是这回不同,她记得除了这幕吻戏之外,接下来还有更煽情火辣的镜头,这可怎么办?
说来奇怪,她明明最爱也最想看这类的镜头,而且又一心想撮合步云和擎海,怎么现在见着梦寐以求的镜头,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不希望它发生?
正当任盈盈在大伤脑筋之际,舞台上的剧情依然在观?疯狂的叫喊声中,按照原订剧情进行。
“你敢真的吻我,我就给你好看!”程步云小声的威胁逐步逼向他,演技十分逼真的孟擎海。
孟擎海见他那么认真,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不禁愈玩愈带劲,欺侮人的挑弄道:“这是什么话,我们现在可是演员,当然要忠于原著,满足观?的期待才对,你说是不是啊?”
说话间,他还故意加快脚步逼近他,一副势在必得的强势作风,换来观?席更加疯狂的尖叫声和激烈响应。
“你──”
“伊藤忍,你给我住手,不准你碰我的令扬!”任盈盈在危险万分之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上舞台去阻止可怕的“惨事”发生。
盈盈!?
程步云和孟擎海都讶异于她不按理出牌的唐突举动。
臂?倒是以为这本来就是剧情的一部分,所以并没有奇怪的反应,只是很期待接下去的发展。
孟擎海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事,灵机一动,挑衅似的问道:“你该不会是令扬的情人程少筠,程程吧?”
必于展令扬、伊藤忍和程少筠这三个名字,他在排练时不知已听这丫头说过几百回,凭他的天赋,想不记住都难。
“对!我就是程程!所以不准你碰我的步──令扬!”任盈盈挺感激孟擎海替她找到这么个适当的身分,否则一时冲动冲到台前来的她,还真会愣在台上,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圆场呢!
“要我不碰令扬也可以,只要你能证明你比我更爱令扬!”
孟擎海耐人寻味的宣战。
“可以,开出条件来!”任盈盈一副?爱拚命的拚命三郎模样。
程步云见苗头不对,连忙出声阻止她,“程程,你别上当!”
只可惜急欲阻止他俩“借戏亲热”的任盈盈根本听不进去。“快说!”
“只要你当场吻令扬,而令扬也没有拒绝,那么我就自动放弃。”
孟擎海话一出口,观?便又一片哗然,尖叫声此起彼落。
“这个简单,我马上证明给你看!”任盈盈毫不考虑就满口
应允。
“盈盈!?”程步云低叫一声,眼前突然一片昏暗。
一心破坏人家亲热的任盈盈,气势如虹的疾步逼近程步云,奋力的扑向程步云,牢牢的抱住他的腰,仰起自己志在必得的小脸,凑上自己的唇瓣,眼看就要吻上程步云的。
孟擎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态,观?则一个个屏气凝神的期待接下来的镜头。
程步云才不会笨到乖乖的当傻瓜闹笑话,称了孟擎海那个混球家伙的诡计。只见他在任盈盈即将吻上他的唇瓣时,抱着她反被动为主动的一个转身,将任盈盈转向一个孟擎海和台下观?都看不到他们面部表情的角度,拥抱了任盈盈片刻,才放开怀中的任盈盈。
此时,任盈盈一张小脸早已酡红得几乎要冒出火花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程步云则趁机来个乾坤大挪移的说道:“伊藤忍,我相信你早已发现我不是真正的展令扬,真正的展令扬在此!”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布帘后拖出一个替死鬼上阵代打。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出戏的副导演“探春”应楚楚也──一个女人中的男人,比男人更像男人的女中豪杰。
“我──”应楚楚没料到程步云会来这么一记回马枪,一时不知所措。
而程步云则趁机抱着任盈盈下台一鞠躬,把烫手山芋丢给孟擎海和应楚楚去收拾。
这出戏的监制何翩翩见状,不禁幸灾乐祸的取笑应楚楚自作自受。
应楚楚则迫于“凤姐”一副“金钱至上”的母夜叉嘴脸威吓,硬着头皮和孟擎海演下去。
懊死!接下来的镜头更煽情火辣耶!因为是出自她的手笔,所以她再清楚不过了。
可恶!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翩翩那可恶透顶的嘲笑声让她更?恼火,却又不便发作,真是衰到家了!懊死#@☆……而整出戏则在孟擎海和应楚楚的通力合作下,博得满堂彩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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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凤姐”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主动提出从今天起由应楚楚取代程步云的角色代打,继续演出的决定。
卑一出口,旋即赢得程步云和任盈盈一致的喝彩通过。
只有应楚楚不服气,私下跑去问“凤姐”,“为什么要换我演?”
“难道你没瞧见盈盈爱那个漂亮小子爱得要死,再让那小子演下去,盈盈不哭死才怪,所以当然由你来代打□
NB462□!”虽然她心中实在比较属意程步云,但为了可爱的盈盈,也只好忍痛放弃了。
“我当然知道盈盈喜欢步云,但我们顶多不演而已,干嘛要我代打?”应楚楚老大不服气。
“那怎么成,我已经预售了一个月的门票,你想要我退钱不成?”打死她也甭想她会把已吞到肚子里的钱再吐出来还人家。
“盼云姑姑──”应楚楚岂会不知她的“钱坑嫂”本色?
眼见大势已去,她只好见风转舵的祭出哀兵姿态。
“你不演也行,不过从下一个学期开始,你的一切开销自行负责;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乖乖的给我穿裙子,不准再一副男孩模样的打扮!”“凤姐”最拿手的本事之一就是踩住人家弱点猛敲诈。
应楚楚闻言立刻陪笑道:“我明白了,我演就是了!”
她是不怕被断绝经济来源,自从上高一以来,她和翩翩就都已经在外面打工自立更生,未再跟家里拿过半毛钱,所以经济制裁对她根本是不痛不痒。
真正令她忌讳的是要她穿裙子这件事,那可是比要她的命还惨绝人寰的折磨哪!所以她还是乖乖演戏比较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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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的“心病”在程步云形影不离的温柔呵护下,以及丁家伦理亲情的包围下,比程步云预估得还恢复迅速,情况相当乐观,完全走出阴霾的一天指日可待。
面对这样的情况,程步云总算安心许多。
这天,他和任盈盈共乘画舫,游于“醉月湖”上。
任盈盈想了许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愁肠九转,如此重复上演了好几回。
程步云终于忍不住先行开口:“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无妨,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嗯?”
“我──”受到步云温柔的鼓舞,任盈盈不觉勇气大增。
但话要月兑口而出之际,却又变得胆怯,“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程步云真的不知她何出此言。
任盈盈舌忝舌忝小嘴,水灵灵的眼睛无辜的瞅住他,怯生生的道:“因为那天──我破坏了你和擎海的好事……事后盼云姑姑又做那样的决定……我又整逃诩缠着你,你这些逃诩没有机会和擎海独处……所以我想你心里一定很气我,只是嘴巴不说而已,对不对?”
她怕得眼睛红红热热的,泛起一层薄薄热热的氤氲,像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程步云这才恍然明白,万般疼惜的将她搂进怀中,温柔的呵宠,“你这个小傻瓜就爱胡思乱想,我早已说过,我不是同性恋,和擎海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关系,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可是──”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程步云冷不防的捧起她的小脸,柔情似水的封住她的小嘴,倾注所有的情意吻她。
任盈盈一点也没有反抗之意,甚至是兴奋的,期待的沈醉于步云带给她的激情,甜甜淡淡、撩惑人心的幸福感觉……孟擎海和丁家“宁府”的一票男花痴,此刻正和往常一样,在“宁府”有名的“望美台”上,用高倍望远镜偷窥人家小俩口的缠绵缱绻。
不过今天和平日不同,愁云惨雾一片──“哇……我美丽的黛安娜女神居然是个女同性恋──我不要活了──”
“就是啊!那么漂亮却不爱男人,偏要和女人搞HOMO!”
“废话,那个漂亮的大美人本来就是男人,当然爱女人,蠢兮兮!”
“胡说,她明明是女人!”
“你再执迷不悟的笨下去,我可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孟擎海一面享受这些个丁家的花痴男带给他的快乐,一面满眼祝福之情的透过望远镜,凝睇在醉月湖中卿卿我我的小俩口,相当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