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办门的台湾分舵舵主和唐邦的台湾分舵舵主,同时发出惊愕不敢置信的惊诧。
“再说一遍!”
天地盟的老二七魂少说掉了六魄,六神无主的说:“我听说老大已经从绿岛逃出来了,现在下落不明──”
他本来就是个有恶无胆、只能靠人撑腰作乱的蹩脚角色,一听到被自己陷害的老大要回来,早吓得寝食难安,何况他还接收了老大的女人,简直是罪加一等,老大不把他碎尸万段那才有鬼。
“两位大人,你们一定要想个办法,如果老大回来找我们算帐,干掉我们的话,对你们也没有好处啊!”金蛇连的大姊大总算多了一点IQ,懂得利用利害关系把两位主谋拖下水。
两位舵主互看一眼,红门的舵主冷冷的下达命令:“去把那个你们一直想抓来教训的妞逮来。”
“你是说那个触犯我的臭娘们?”金蛇连的大姊大一提到那个该死的臭女人就一肚子怒火。
“对!我要毫发无伤、活生生的人!”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他们擅自对任盈盈动手动脚。
“等等。”唐邦的舵主忽然想到什么,“那个妞现在在丁家,要抓她恐怕不容易。”
毕竟丁家是红门和唐邦共同的禁地,正所谓“投鼠忌器”,不能不顾忌三分。
办门的舵主沉思了半晌,咧嘴冷笑道:“把她诱出丁家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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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呆呆的在“紫菱洲”上的醉月湖畔,无趣的打着水瓢儿。
自从步云和擎海送她回到丁家大门口,然后两人偕伴远扬至今也不过三天,她却像过了三个寒暑似的,大有度日如年之感。
唉!迸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境,她终于亲身体验到了。
没有步云相伴的这些日子,她看什么都不顺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全身榨不出半点青春活力来。不像和步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即使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看着步云下厨烧菜,她都感到非常开心有趣,不会无聊。
真是奇怪,和步云相识相处也不过才一个星期不到,她怎么已经少不了步云相伴似的,步云才离开三天,她已经觉得做什么事都索然无味,心里想的、梦里念的、眼里盼的、嘴里唤的都是步云!步云!步云!
“讨厌,怎么还不回来嘛……骗子,大骗子……”想着骂着,眼眶不禁红热了起来,连带着鼻头也发酸了。
步云一定是和擎海两个人玩得乐不思蜀,把她给忘记了,所以才会迟迟不归的!
这么一想,任盈盈便更加沮丧难过,一颗心像刚被压土机辗过似的沉痛。
她是怎么了?步云和擎海感情好不正是她的希望吗?怎么这会儿他们两个如她所愿的双宿双飞了,她反而别扭的沮丧起来了?
“步云大坏蛋──”她懒得去想太过复杂难解的问题,只是一味的埋怨步云。然而,愈是埋怨,对步云的思念却愈是与日俱增。
“盈盈!”董纤纤香汗淋漓的从“大观园”那边跑过来。
“什么事?”任盈盈连忙别开脸,慌乱的把不知何时淌落的泪儿拭去,不想让纤纤发现她的心事。
董纤纤却了解的蹲在她旁边,轻轻柔柔的道:“又在想他啦?”
“谁会想他?他又是谁?谁要想步云那个失约的大骗子!”其实程步云和孟擎海从来没有承诺过三天就会回来找她,是她自己思念心切,一厢情愿的认定是三天的。
董纤纤颇具玩味的一笑,故意提高嗓门道:“原来你不稀氨呀!既然如此,我就把刚刚收到的步云这张留言当垃圾丢了算了!”
“你敢!快给我!”任盈盈闻言,像被烫着了,鸿飞九霄的从地上跳起来,以飞燕穿帘之势夺下董纤纤手上的留言笺,连给董纤纤摆个假意丢弃的POSE的机会也没留。
“是谁接的电话?”任盈盈看完留言笺上的留言,开心至极,步云他们已经回台北了,而且要她到台北车站去和他们会合,真是太好了。不过临行前,她还是不忘问明步云是何时打电话来的。
“不知道,我是刚刚回荣府来拿东西,在电话旁看到的,不过照笔?看起来,应该是盼云姑姑的字。”
“那个笨蛋干嘛不早点拿给我,真是的!”任盈盈没好气的埋怨着,小脚已经快马加鞭的向前飞奔。
“盈盈!你要去哪儿?”她根本是明知故问。
“当然是去台北车站和步云会合,对了,你帮我跟女乃女乃他们说一声,我走了,拜!”才说着,她已经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人影。
董纤纤不禁摇头叹息,好笑的自言自语:“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最强的!”
她真有点羡慕盈盈的坦率和面对爱情时的行动力,不像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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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坏蛋,你们是谁,快放开我,步云在哪里!?”
任盈盈惊慌未定的嚷嚷个没完。
事情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她明明搭车从大观园经过梨山出了中横,又准备改搭往台北的自强号。怎知在前往火车站的途中,突然被人从后面一个重击敲昏了。
醒过来之后就被绑在这个空气混浊、周围满脸横肉的人一大票的陌生空间。
啪!“臭娘们,不但盗用本大姐的专用刺青,还敢在这里大吼大叫,简直目中无人!”
金蛇连的大姊大恶毒的叫?,左右开弓的一连赏了任盈盈好几个耳光,打得任盈盈眼冒金星,耳朵嗡嗡鸣响。
“你别光只会看,快过来帮我教训这个臭娘们!”金蛇连的大姊大对天地盟的老二喝道。“还是你的女人被人欺负了,你也不在意,要当个缩头乌龟?”
“就来啦!”天地盟的老二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像在练拳一样,对任盈盈拳打脚踢。
在金蛇连大姊大和天地盟老二合力教训下,没多久工夫,任盈盈已被打得遍体鳞伤、血?斑斑。
任盈盈一句话也没吭,并不是她够骨气或者不怕痛,而是因为在被连番凌虐下,令她忆起了幼时惨遭双亲虐待的恐怖回忆,双倍的恐惧骇得她发不出声音,叫不出来,只能默默淌着泪,任人欺凌宰割。
救我……步云……快来救我……步云……我好怕……她在心中拚命的?喊求救,希望她的步云能听到,赶快来救她。
然而,无情的拳头依然没有停止的?象,像雨点般重重的打在她伤痕累累的躯体上。
大姊大约莫是打累了,挥着汗说:“现在要把她手上的刺青弄掉!”
“你想要我怎么做?”老二也喘着气问。
“随你,只要弄掉就好,管你用火烧还是用刀子割!”
“知道了!”
老二说着,便从腰际上取出一把锋利的蓝波刀,面目狰狞的走向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的任盈盈,嘴角浮现一抹令人背脊发凉的冷笑。
不……不要……步云救我──不……任盈盈想叫却依然发不出声音,只能惊惧的眼睁睁瞪着愈来愈靠近她的锐利刀锋。
“啊──”
一连串哀哀欲绝的惨叫声,伴随着任盈盈左腕被削去一大块皮,血流不止的剧烈疼痛而划破天际。
那被刀子削去的皮肤,就是印有金蛇刺青的部分。
“够了,你们都给我退下!”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红门舵主以没什么感情,却恫吓力十足的口吻斥退老二和大姊大。
那两个鼠辈自然是乖乖的闪到一边去,反正他们要报的仇也报了,没什么损失。
“你还记得她是人质吗?”唐邦的舵主提醒正以令人发毛的阴冷气势走向任盈盈的红门舵主。
他的目的是钱,一生享用不尽的钜额钱财,对欺负没有抵抗能力的弱女没什么兴趣。不过他也无意阻止别人欺负她,只要别把她弄死,害他即将到手的钜额财富飞了就成,其它的他不管。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这丫头可是我对付程步云那个人妖小子的王牌,我怎么可能对她不好?”红门舵主邪恶的咧嘴浅笑。
“那就好!”他的话让唐邦舵主放心不少,因此便不再管事。
什么为他们的目的是步云!为他们想对步云不利!?这个想法让意识已呈现半恍惚状态的任盈盈,双眸又泛起了光彩。
办门舵主走到任盈盈面前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下,嫌恶的逼问:“你和红门及唐邦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程步云那个人妖小子和孟擎海会这么护着你?那两个男人又怎么会搞在一起?”
他不是笨蛋,绝不会忘了这些重要的大事。程步云那个人妖小子一向独来独往,从不让人靠他太近,更遑论让别人成天跟在他身边。何况,他和唐邦“盖世太保”中的“海神”孟擎海是出了名的冤家宿敌,一见面就争个你死我活,现在居然为了这个丫头而和平共处、互相合作,甚至还和这个丫头住在一起。足见得这丫头对红门和唐邦一定是很重要的大人物,否则打死那个高傲的人妖小子,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妥协的。
任盈盈心里盘算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原来这些人是步云和擎海的敌人,想要对步云和擎海不利,所以把她抓来,想从她口中套出步云和擎海究竟是不是“0号”和“1号”的关系,好做?宣传,藉此毁掉步云和擎海的社会地位和声名威望,以达到彻底击溃步云和擎海的目的。
懊卑鄙无耻又下流的小人,她绝对不会让他们的诡计得逞的,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她的步云。
“快说!别自讨苦吃!虽然我不大喜欢对女人动手动脚,但必要时,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你最好放聪明点,识相的就快说!”红门舵主不耐烦的威胁恐吓。
保护步云的意念让任盈盈?生了无比的勇气,嘲弄的道:“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谁不知道你嫉妒步云什么都比你好、比你强──你自知样样不如他、比不上他,所以就想暗中陷害步云,对不对?我才不会让你卑鄙下流的诡计得逞,你死心吧──”
“你给我住口!谁会妒忌那个人妖小子,他哪点比我强?
他只不过是借着身体里流着程家的骨血,和那张人妖似的脸,四处逢迎谄媚,甚至不惜以身体换取,才有今天的地位,才从我手中抢走“东方长老”一职的,你懂不懂!?”任盈盈胡乱编派的话正巧说中他心中最忌讳、最憎恨的痛,激得他失控的狂吼发飙。
“步云才不是那种人,他绝对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东方长老”一职的,你根本就是在妒忌步云──”她实在不懂,只不过区区一个帮“会头”收钱的工作,有必要争得面河邡赤吗?不过,他编派她的步云的不是,她可就无法默不作声、任由他去。
“看来你是偏帮那个人妖小子的了!”他呈现疯狂状态的眼眸,流窜着危险的光芒。
“步云才不是人妖,你别乱说!”任盈盈好气好气,这个人分明是自己长得奇丑无比,所以才妒忌绝世大美人的步云嘛!真恶心!
“你到底说是不说?”
“不说!”
“你知不知道要女人乖乖听话的方法很多,其中一种就是这样──”
砰──“啊──”
办门舵主完全不留情的以双拳狠狠的擂向任盈盈柔弱的“双峰”,并弓起右脚膝盖猛力的撞向任盈盈脆弱的,痛得任盈盈失声嘶叫,眼泪直流,因剧烈创击的痛楚而失控的滴落尿液和红色的血液。
“滋味不错吧!快说,否则我再让你尝尝更痛不欲生的滋味!”红门舵主残酷的冷笑。
身体的剧烈疼痛让任盈盈开不了口咒为他,只能在心中哀哀的乞求──救我……步云……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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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从绿岛监狱救出天地盟老大和红门、唐邦两位香主的程步云和孟擎海,一回到台北便纷纷接收到双方帮会专用暗语,所传递给他们的讯息──“那两个该死的东西,竟敢抓走盈盈!”程步云全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孟擎海就显得比较冷静。“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程步云因而沉默下来,面色凝重的思考着大事。
毕竟他是红门“青龙堂”旗下赫赫有名的“东方长老”,整个东亚地区的红门事务都在他的管辖之下,再大的狂风巨浪他都见过,所以不会被这样的场面就弄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这种时候只有冷静下来,好好的运筹帷幄才能顺利摆平,救出盈盈。
半顷,程步云似乎有了结论,神情看起来比方才沉着些,但眼中的杀气却有增无减。
“你拿着这个令牌回分舵去整顿扫荡,一定得一气呵成,不准失败!”他把象征“东方长老”身分的“青龙令牌”交给了红门台湾分舵的香主,并以慑人的气势下达命令。
“是!长老!”红门香主必恭必敬的接受命令。
“好,立刻行动!”
“是!”红门香主说走就走,临行前又关心的问:“长老您呢?”
“我要去救人质,顺便清理门户!”
办门香主闻言便不敢再多做停留,风驰电掣的前去执行任务。
“你也一样!”孟擎海把象征唐邦“盖世太保”的“海神”身分的“海神令牌”交给唐邦香主,对香主下达相同的命令,香主便领命星流远去。
“你留下来干嘛?”程步云没好气的瞪着孟擎海。
“我也要去救盈盈,顺便去清理门户啊!”孟擎海理当如此的回答。
孟擎海的立场巴程步云相同,所以程步云没理由反对他跟进,何况此时此刻多一个人多一分力。现在,他只想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确认盈盈平安无事,并救出她。
所以他对在一旁始终静默旁观的天地盟老大道:“现在快带我们到你们的窝去!”
这是那两个叛徒传来的暗语指定的地点。
当此危急之际,天地盟的老大偏还要不识相的刁难道:“如果我说我要你答应让我上你一次,才要带你们去救人,你会怎么做?”
他也不是故意找碴,只不过面对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不“欺负”他一下就帮他的话,他会觉得很对不起自己。
孟擎海重重响响的吹了一大声口哨,一副准备看好戏的神态。
只见程步云朝老大绽露令人屏住棒吸的绝美笑大靥,那老大在心神恍惚间,感觉右臂上一阵刺刺酸酸的疼痛。
“你做什么!?”老大本能的嗅到倍感威胁的杀气。
程步云笑得好迷人,“没什么,只是我的一种独门毒药,如果你在一小时内带我们到目的地去就会没事,否则就等着身体逐渐溃烂而亡。”
“开玩笑的吧!”老大大呼不信,那小小的刺痛就会要他的命,那他这些年来在道上岂不是白混了?
孟擎海好心的对老大提出劝谏,“你最好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本来就是用毒高手,我就曾经深受其害哪!”
“可是──”
“难道你没听过“愈美的花毒性愈强”这句话?”
“知道啦!”老大终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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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的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和烟味。
任盈盈不知道自己已经痛得昏厥过去,又被水泼醒多少回,然后又晕过去。像现在,她究竟是在昏迷中还是醒着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觉得身体像灌了铅似的,好沉好重,且全身都好痛好痛,嘴角不停地沁出血丝。
“快说!”红门舵主的声音,像魑魅魍魉般死死纠缠着她,不肯放过她。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
幼时被双亲拳打脚踢的情景,以及现实中不停的凌虐,交错浮现心头,侵蚀她的生命,不断增强她的恐惧和创伤,将她推向无边无尽的恐怖深渊,见不到一丝丝的光亮。
救我……步云……快来救我……步云……“贱女人──”红门舵主见她死鸭子嘴硬,硬是不肯招,眼看又是恶狠狠的一顿毒打。
“住手!”程步云的声音由门口飘了进来。
办门舵主初见他时有点意外,但旋即露出邪门的冷笑。
“你终于来了。”即将擂上任盈盈的拳头因而收回。
唐邦舵主不知何时已退到红门舵主身边,两个人连成一气。
至于其它?不上场面的喽啰,早被程步云的独门毒药给毒得全倒躺在地上痉挛抽搐,自顾不暇了。
整个天地盟的老窝,除了两位舵主,就只剩下大姊大和老二还能自由行动。本来屋内还有四个打手啦!不过孟擎海一进门就轻轻松松的把那四个天地盟最厉害的打手给撂倒了。
而他们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势如破竹的一路攻进来,还得感谢天地盟老大的带路和鼎力相助的纵容他们对自己的一帮手下下手。
“别动!否则我一刀割断这个妞的脖子!”唐邦的舵主亮出早准备好的刀子,抵在动弹不得的任盈盈颈项上。
程步云一行三人见状,不得不顾忌三分的照办。
一看到任盈盈那凄惨的模样,程步云便全身沸血逆流,有种想把眼前的混蛋全碎尸万段的强烈恨意;而一颗心就像被人从内部炸开似的,痛得无法自持。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惜任何代价救盈盈月兑困。
“先把盈盈放了,好歹你们也是红门和唐邦的舵主,不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程步云企图激起两个叛徒的自尊心。
毕竟能干到红门和唐邦香主级以上的成员,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中之龙,所以自尊心通常也都高人一等,一旦面对面冲突时,通常都不屑于做不入流的查脚事来助长己势。
但这回例外,这两个叛徒显然是豁出去了,再下流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什么自尊心早被踹到福德坑垃圾场去掩埋了。
“放了这个贱丫头?”红门舵主狞笑道,“可以,只要你过来这里,一个人!惫有,我知道你是用毒高手,不过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我虽然不致于百毒不侵,但红门懂毒、能解毒的并不只你一个,所以你任意对我下毒的话,不见得有效,反而会加速这个贱女人去见阎王的时间罢了!懂吗?”
言语中,对程步云深沉的恨意和恶意表露无遗。
程步云二话不说便走过去,孟擎海出手阻止,“你别傻了,小心有诈!”
只见程步云投给他一抹具有慑魂效力的浅笑,便挥开他的手继续走入红门舵主张开的陷阱。
“姓孟的,别乱动,否则刀剑无情哪!”唐邦舵主威胁道。
孟擎海沉着的问道:“难道你也和那小子有仇,否则为什么不惜私通外人背叛?”
他从绿岛救出老大和两位香主的过程中,就已知道红门的台湾分舵舵主对程步云怀恨在心的事,所以对眼前的情景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唯一令他不解的是己方舵主背叛的动机。
唐邦舵主似笑非笑的道:“我和那个人妖小子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我却很想要一笔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财富。只要办成这事,我就可以月兑离唐邦,带着钜额财富远走高飞,这可是我在唐邦干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财富,我何乐而不?呢?”
“原来如此!”孟擎海没有任何情感反应的点点头。
“你给我乖乖的跪在我跟前!”
办门舵主对程步云的咆哮拉回了孟擎海的注意力。
程步云毫不迟疑的照做,红门舵主痛快得纵声狂笑,倏地俯身向前,粗鲁的一把扯住程步云乌亮细柔的发丝,将他猛力向后拉扯,强迫他仰起脸仰视他,面目狰狞的龇牙咧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的不是什么钱财,我想要的是你的命!
因为我知道一旦台湾这边出了不寻常的状况,你这个“东方长老”之职就会亲自出马前来,而且为了不打草惊蛇,你一定会秘密只身前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终于步入我的陷阱,落入我的手掌心,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你好歹是红门的舵主,竟然为了对我的一己私恨,不顾红门的戒律,私通外人大搞触犯红门门规的事?”即使身陷险恶,程步云也不会忘记身为“东方长老”该尽的职责,咄咄逼人的兴师问罪。
办门舵主一张充满憎恨的脸变得更加扭曲,口气更为恶毒,“你这个靠身体交易换来的“东方长老”凭什么教训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中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你只不过是个靠着程家骨血和人妖似的脸孔和身体谋得“东方长老”之职的男娼罢了,凭什么教训我?要不是你耍这种下流无耻的手段,“东方长老”理应是我,怎么可能落入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男娼手中!”
这就是他对程步云彻骨彻心的恨意之真正关键所在!
程步云偏要激他,媚眼流转的讽刺道:“你如果不服,也可以学我用身体去换啊!不过凭你的姿色,只怕很难得逞,搞不好还会落得弄巧反拙的下场呢!”
“你这个下贱的男娼──”红门舵主恨得拔出腰上的刀子,疯狂的往程步云那张完美无瑕的绝色容?刺下去。
“不要──”奄奄一息的任盈盈好不容易挤出蚊蚋似的声音,泪流满面的目睹可怕的一幕。不要弄伤我的步云!她的心在淌血、在嘶喊却又无能为力。
而在任盈盈低叫的同一?那,一连串的枪响声和一把飞刀同时参战。
枪响声是孟擎海发出的,瞄准的目标是红门舵主那只握着锋利的刀子,即将刺上程步云漂亮脸蛋的右手。一连六发子弹,轰得红门舵主的右手唏哩吧啦烂,刀子早已坠地。
而那把飞刀是出自程步云之手,目标是同样用刀抵住任盈盈颈项的唐邦舵主的手,且是沾有剧毒的,所以射中唐邦舵主的右手时,立刻麻痹而致使其手上的刀子掉落。
这便是程步云的目的!把自己当成靶子,诱红门舵主出手,然后趁红门舵主集中心力攻击他的缝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救盈盈。
唯一出他意料之外的是,原本他预估也会趁机出手救盈盈的孟擎海,目标居然是红门舵主。反而是天地盟的老大去救盈盈,顺便制伏老二和大姊大。
于是,情势逆转,程步云他们反过来占了上风,制伏四个叛徒。
“为什么?”程步云不解的看向孟擎海。
孟擎海颇具深意的笑言:“我不想看你漂亮的脸蛋破相,那岂不是太暴殁天物了?”
程步云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闲扯淡。反正盈盈也得救了,他也就没什么好计较;接下来就是清理门户。
“动手吧!不过这是我时运不济,并不是你比我行,你最好搞清楚。”红门舵主趾高气昂的对程步云咆哮。
程步云敛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寒气逼人的森冷表情,“如果你只是针对我一个人来,我不会与你计较,但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而违反门规,私通外人,做出对红门不利的勾当,还牵连无辜的一般人,所以我必须以“长老”的身分处置你,而且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
才说着,红门舵主的颈项到胸口间,已被程步云用刀子划出又深又长的一大条鲜红色的血痕。只见红门舵主的脸开始呈现痛不欲生的惨青色,全身僵硬直抖个不停。
“你这个男娼──为什么不一刀杀死我──”红门舵主全身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叮咬似的,痛苦万状,好不容易才挤出充满怨毒的语句。
程步云笑得像恶魔一样。“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被这种毒侵害的人,先是会全身麻痹,抖颤不止,接着全身的皮肤会开始迅速溃烂,像被人泼了一身硫酸灼伤全身似的痛苦,最后在痛苦的哀嚎中七孔流血而亡,很美的死亡艺术吧!瞧!你伤口附近的皮肤已开始溃烂了!”
“恶魔──唔──”红门舵主本想再多骂几句,无奈焚身似的痛楚令他再也没有机会开口咒?,一步步的走向死亡,承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
程步云只是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在痛苦的哀嚎中,全身迅速的溃烂。
这是敢伤害盈盈的代价!如果他不要弄伤盈盈,他会让他死得好过些!
孟擎海吹了一声口哨,把注意力移回跟前的唐邦舵主。
“你有什么遗言?”
“没有,只是我赌输了这场赌局,如此而已。”唐邦舵主倒也干脆。
“那就没什么好埋怨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难过。”
说着,孟擎海便举起枪,先后打穿了他两个膝盖,接着是左右双肩、左右手掌,然后是月复部四枪、大腿四枪,不过都没有打中要害,很明显的是要折磨他,让他饱受折磨后再痛苦的死去。最后才在他的胸口开了一枪,然后是眉心。下一秒便尘埃落定。
“你骗人!”程步云指的是他承诺不会让他死得太难过。
孟擎海朝枪口吹了吹气才道:“和你比起来并不算骗人,不是吗?”
说实话,他还挺同情那个全身有百份之七十已经渍烂,却还在那儿苟延残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红门舵主。
不过,一想起他方才想划破程步云那张漂亮脸蛋的一幕,孟擎海的同情随即灰飞烟灭,反而有一股想把他丢进盐巴水中的强烈冲动。
至于老二和大姊大早被天地盟老大各赏了六枪解决了。
“看来你们这两个非黑道人,手法反而比我这个真正的黑道大哥大还凶残呢!”大地盟的老大打趣道。他就是不想让曾是自己女人和手下的两个叛徒,死得那么凄惨才赶快自己下手的。
程步云当他在和空气说话,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径自走向奄奄一息的任盈盈,孟擎海也撇下老大跟了上来。老大两手交抱在胸前,看着他们两个,吐了一口气,眸底有着打自心坎里萌生的折服。真不愧是红门和唐邦的人,果然又狠又强哪!
“盈盈,振作点,是我,我是步云,我来救你了!”从一进门,他就瞥见她满身的伤痕,现在近身一看,更是怵目惊心,令他心痛至极。“振作点,盈盈,没事了、我立刻送你到医院……”
“步云……步云……”被程步云温柔的搂抱在怀中,宛如惊弓之鸟的任盈盈,在触及程步云那熟悉的体温和力道适中的臂膀时,才完全相信这不是梦、是现实,因而才放心的痛哭出声。“我好怕……好怕……”
“乖,别怕,没事了、没事了……”程步云的心像被人掏空了似的,揪痛不已。拥抱她的臂膀更加温柔有力,却又小心翼翼的没弄伤她。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我知道的……而你真的来了……太好了──”连串痛苦的创伤重击早已将她弄得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盈盈……对不起,我来晚了,害你受苦了……”程步云自责万分。
任盈盈轻摇了一下头,气若游丝的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而你真的来了……这样就够了……”
余音尚在空气中回荡,任盈盈已经噙着泪昏厥过去。
“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