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能相信徐海所说的事情,但双脚已经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地往翔鸾宫而去。
芊芊等于年筱芊?
李曜只想亲自证实这件事,还没想到如果徐海所说是真,他要如河看待年筱芊。
“皇上驾到!”太监高声传报着。
翔鸾宫的领事太监及一班宫女、太监,吃惊地迎接着皇帝的到来,皇上已经许久未曾来到翔鸾宫,而今突然来到,且不像是要恩幸皇后,莫非……众人皆想到了下午那一场冲突,莫非是崔贵妃真去皇上那儿告了状?
早该知道崔贵妃的为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跟她做对的人!
怎么办?
领事太监冷静地对着看不出情绪的皇上说道:“皇上,请让奴才先进去通报皇后娘娘……”
“不必了。”李曜没耐性跟他多说,说话的同时,脚步也没停地往内殿而去。
“但是皇上——”领事太监苦着张脸,追在皇上身后。
“少唆!”李曜眉一蹙,转身一挥手,“全都下去!”
“可是……是,奴才遵旨。”领事太监也不再多说,领着宫女、太监下去了。
徐海看着显然惊怒多于惊喜的主子,忧心地攒紧眉头。
“皇上,皇后娘娘……”
“你也下去。”李曜下令,脚步亦放慢。
“皇后娘娘并非蓄意——”
“不要连你也质疑朕的命令!”李曜不悦地说。
“是,臣道旨。”徐侮无奈地离开了。
隐约听得到内殿有交谈的声音,李曜走近侧耳倾听。
“再哭眼睛就要瞎掉了喔。”是一个含着浓浓无奈的女性嗓音。
“娘娘,伶伶说得没错,您午膳不吃、晚膳也不吃,身体会支撑不住的。”另一个女声显然在劝着谁。
“不要管我啦!”
乍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李曜震了一下。
是她,是芊芊!
她在哭?为什么?
“怎么能不管呢?”先前开口的女子又说:“唉!哭又不能解决问题。”
“我心里难过嘛,”年筱芊吸了下鼻子,“又没吵到你们,不要管我啦。”
“娘娘,您这样静静的流泪更让奴婢心疼啊,奴婢知道娘娘心里埋怨奴婢,但奴婢全是为了娘娘着想啊。”
“我没有埋怨你,俐俐,我已经说了好几次。”年筱芊咬了咬唇,眼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一盆两人一起挖来的盆栽,“我只是……只是看到这盆花就想掉眼泪……”
“那好解决,就让伶伶把它丢掉,免得娘娘见花伤情。”
“不要啦,伶伶!”年筱芊惊叫一声,传来了几下桌椅碰撞声。
“哎呀!”是那个叫俐俐的宫女的惊叫声,“娘娘,您……伶伶,你明知道娘娘会当真,做什么这么吓唬娘娘?”她不高兴地斥责自己的姊妹。
“我怎么知道娘娘会这么笨,东西没抢到还撞倒椅子?”
李曜闻言心中一把怒火烧起,这个奴才平日便这么欺负他的芊芊?
无法无天的奴才,竟敢骂芊芊笨!
“不要怪伶伶啦,是我自己笨……”
“娘娘,你怎么又哭了?”伶伶慌张地放下手中的盆栽,“伶伶不是故意的啊,你别难过呀!我会被俐俐骂的。”
年筱芊努力止住泪水,不过成效不彰,看来她囤积十八年的眼泪,选在今天出清了。
“我……你们别管我,让我休息一晚,明天就好了。”
“是,然后让你蒙在被子里继续哭,直到明逃讠个核桃眼起床?”
“伶伶说得没错,娘娘您这样会哭坏身子的。”
“那你们要我怎么办嘛!”年筱芊忍不住发起脾气,抽噎着边哭边说:“要人家别想他、别看那盆花、别哭,可是我就是想他、想看那盆花、想哭嘛,如果能够一觉起来就忘记那该多好,可是就是因为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才需要发-嘛!
“还有讨厌的崔贵妃,人家都烦得要死了,她还要来欺负我!去找皇上做主就去,我才不怕她,又不是我喜欢当皇后的……连你们都欺负我,出去啦!
伶伶、俐例显然呆住了,看着情绪反弹的主子,她们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
懊不容易回过神来,俐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娘娘……”“出去、出去,我想静一静!”
伶伶扯了扯俐俐,递给她一个眼神,主子的确该好好静一下。
自从事情发生以来,她们老是在旁边叽叽喳喳,虽然是好意,不过或许主子最需要的只是安静吧。
李曜闪身躲到一旁,等到两个宫女出去了才走出来。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偌大的床上,一对瘦弱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细弱的哭声闷在被子里,让他的心狠狠地拧了起来。
他印象中的芊芊很爱笑、很开朗,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就算他故意不去见她时,她也没哭成这样。
这一刻,什么面子、被骗的愤怒全丢到九霄云外,她还是她,那个芊芊,只不过他现在不必伤脑筋封号或是废后的问题了,因为他心爱的女子就是他的皇后!
闷被痛哭的年筱芊听到脚步声,起身很暴力地丢出一颗大枕头,然后看也不看地又倒头哭泣。
“叫你们不要管我了嘛!”
来人没被她吓着,反而逗她,“别哭了,都一个大姑娘了还这么爱哭?”
带着些薇笑意的嗓音让年筱芊一楞,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那是……那是……“告诉我,我为你做主。”厚厚的床-陷下一角,一个面带笑意的男人望着她,眉眼都在笑,那是她熟悉的容颜。
“子——子星?”年筱芊惊叫出声,随即又惊觉地-住嘴巴,脸蛋上只剩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瞧。
“不高兴见到我?”李曜笑着模模她的头。
她又哭得一张脸红通通了,让他担心她再哭下去会岔了气。
年筱芊放开嘴巴,“你……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你呀!谁叫你一声不响,留了张莫名其妙的纸笺就想跟我绝交?”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又溢满泪水,“对不起……”
“丑死了。”李曜浅笑地托起她的脸,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脸,“本来就不漂亮,现在又哭得这么丑。”
“你又笑我,”闻言她嘟起嘴,随即想到更重要的问题,呐呐地垂下头,“你……你都知道了啊?”
“知道什么?”不想再盯着她的头顶看,李曜干脆抱起她坐好,“知道你很丑?”
“不是啦!知道……知道我就是皇后呀……”
“哦——这个呀——”李曜故意拉长了音,莫测高深地睨着她。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人家只是贪玩……”年筱芊又低下头,“谁知道……知道会……会变成这样……”
“变成怎样?”
“就是这样嘛。”年筱芊嘟起嘴,这么丢睑的事她才说不出口。
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看不起她——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又哭了。”他无奈地捧起她的脸,轻柔地吻去她的泪水。年筱芊吓了一大跳,双手紧紧-住双颊,又羞又慌地瞪着他。
“不哭了?”这方法真有效,他喜欢。李曜笑得很得意。
“你——你对我做什么?你不可以这样做的。”她急得又要哭了。
“别哭,你哭我就像刚刚一样亲你。”李曜恐吓道,满意地看着泪水在她眼里打滚就是不敢掉下来。
“你——坏人!”年筱芊气鼓鼓地瞪他,“你一定认为我是随便的女子,才这样欺负我……我讨厌你!”
看到她眼底受辱的神情,李曜发觉自己这个玩笑太过火了,赶紧搂住她想安慰她,不料被她挣开。
“我不是随便的女子,你出去!”她忿忿地看着他。
“芊芊误会了……”
“我才没误会。”她眼泪又流下来了,“你一定认为我有了夫婿却还跟你来往,放荡无耻,对不对?”
她自找的,好人家姑娘才不会有了夫婿又……李曜觉得有些无辜,他只是亲了自己妻子一下。
“芊芊,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出去!”年筱芊拚命摇头,又用手捂起耳朵。
他干脆抓开她的手,“我就是你的夫婿!”坚定又大声地将讯息送入她耳内,她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止。
李曜终于知道当徐海告诉他,芊芊即是年筱芊时,他的表情了。
“你是——”
“你的夫婿。”
“就是……”
“当今皇上。”
他实在觉得这样的对话很荒谬。
“你——”年筱芊错愕地睁大眼睛,楞楞地摇着头,“不……不可能!”
李曜笑-,“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被我冷落多时的皇后时,我的表情比你好不了多少。”
“你不是皇上的侍卫?”
“不是。”
“你骗了我!”
“你不也骗了我?”
“你竟然认不出我?”
“你不也认不出我?”
“那是因为我一直低着头呀!你总有机会看到我的脸的!”
“我是看到你的脸,不过是一张大花脸。”
“什么大花脸!”年筱芊忍不住抗议,“伶伶说那叫艳丽,俐俐说那叫成熟。”
李曜笑着搂住她,“不管那叫艳丽还是成熟,朕喜欢原来的你。”
噢!她闹了个大笑话。
年筱芊不禁申吟,只想有个地洞赞进去。
“怎么了?”见她把脸埋在他胸前,似乎永远不打算露脸了。
“你一定认为我很笨……”年筱芊闷闷地说。
知道她在意什么,李曜习惯地模模她的发,笑着道:“如果你笨,朕不也一样的笨?”
“才不,你是皇上耶,怎么可能会笨!”
“因为朕也没认出你呀,朕真是个睁眼瞎子,若早知道是你,朕也不必绕了这么大圈子,不过这圈子绕得有价值。”他高兴地笑了,想起她曾说过关于皇上的评价,“是谁说……朕不温柔的?”
想起那次在望云亭的对话,年筱芊不禁红了脸。
“才不是我说的,是伶伶说的。”
“伶伶?那个骂你笨的宫女?”一思及她竟害年筱芊跌倒,又嘲讽她,李曜的声音倏地紧绷起来。
“对呀。”她傻傻地听不出来他声音的变化,点头道,“不过伶伶对我很好喔,她只是嘴巴坏。”
听到她这么说,李曜紧绷的情绪才获得舒缓。
“那么……你呢?你觉得朕温不温柔?”他低头笑问。
“这嘛……子星很温柔,可是皇上很……陌生。”年筱芊的笑声闷在他怀里,女孩儿家的闺房密语怎么可能说出口?太羞人了。
见她开心,他也心情大好。
年筱芊突然抬起头,“喂……我不漂亮又笨,你真的要我当皇后吗?”她担心地看着他。
对自己没信心的小-伙。李曜更加抱紧她,“朕要那么多又美又聪明的妃子做什么?
朕要的只要能陪自己笑、替自己哭的妻子。而且你不笨,只是单纯天真;你也不是不漂亮,只是需要像朕这么懂你的人来发掘,难道你怀疑朕的眼光?还是你不满意朕这个夫婿?”
“才没有!”年筱芊开心地反抱住他,“我最喜欢你了!”
“朕也喜欢你。”李曜温柔地笑了,“最喜欢这样的你。”???皇上和皇后突然鹣鲽情深,简直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让宫内宫外许多人都意料不到。
只要皇上一没事,就可以在皇宫处处发现他和皇后的笑语俪影。
最令人难解的是皇后,她似乎一下子小了好几岁,变得稚气天真。
不过即使知道皇后属于“很好骗”的那类型,也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骗她,因为很难逃过皇上那一双眼睛啊!
没多久,即使宫人们还觉得有些疑惑,但也开始喜欢起这个新皇后。
有皇上照应着,谁敢质疑皇后的“前后不一”?
况且皇上似乎就喜欢皇后这模样,皇上都不说话了,谁敢多嘴?
人人都说,翔鸾宫时来运转了!
相对的,仙居殿就变得冷清了。
崔诗茵原本便骄纵跋扈不得人心,但看在皇上宠爱的份上,宫人也只有忍耐着多多巴结,免得得罪了她。俗谚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但崔诗茵显然失宠了,谁还喜欢虐待自己去巴结她?
加上那日她擅闯飞龙宫被逐一事宣扬开来,宫人们更不看好她了。
从人人奉承的高位突然跌下,至如今门可罗雀的地步,骄傲如崔诗茵怎能不恨不怨?
崔诗茵的大哥崔洛得知消息赶来,开导开导这个从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妹妹,生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他倒不担心她做出“自尽”这种傻事,他担心的是另一种足以被抄家的傻事。
“呵呵,哥,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找死路的事?”
看着表面平静的妹妹,崔洛打从心底觉得可怕。
“不会最好。”他说,原本想跟妹妹商量另一件事也就此打住。
他深觉爹和叔父最近的动向奇怪,与其他五姓之家往来频繁,老宅之中多了许多关外人来往。若是正大光明,他倒还不觉得异样,但怪就怪在他们专挑深更半夜,存心隐匿行踪,不禁让他深深担忧。
崔洛知道,自从他为当地知府做证一位族弟奸杀村妇之后,爹与叔父便瞒着他许多事,觉得他没有荣辱感。
斑,这种家族荣誉不要也罢!
原先他欲妹妹向爹打听,但如今看来行不通了。
若他最坏的预感成真了,如今的妹妹可能不会劝止爹,反而会同流合污。
“哥,你在想什么?”崔诗茵若有所思地看着兄长掩饰的动作。
“没。”崔洛回神笑笑,“哥该离开了。”
“嗯,哥……”她垂下眼,掩去眼中欲有所为的神情,“爹何时会进宫看我?我好想爹爹。”
一听妹妹的语气,他心里打了个突,他认识的崔诗茵不可能会有这种口气。
“大哥会跟爹说。”他警觉地敷衍。
“一定喔。”崔诗茵笑了笑。
崔洛点头,匆匆离去。
一等他离去,崔诗茵冷笑了声。
“嫣红。”她叫唤自己的婢女,“把这封信给小成子,吩咐他找人送去给国丈。”
“是。”嫣红一刻也不敢多待,急忙出去。
看着婢女的背影,崔诗茵笑得更冷。
大哥那软骨头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会跟爹说才有鬼!
她恨李曜,更恨年筱芊,她会落得被人嘲笑的地步,全是他们害的。
天朝少了李曜还是会有另一个人出来当皇帝,历史不就是一衰一替吗?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她觉得已经合得够久了。就让她推一把历史的巨轮吧!???“那么,风扬那里进行得如何?”李曜问着坐在他面前的人。
虽恨不得时时刻刻皆与妻子在一起,不过李曜也没忘记自己的责任。
叛国一事的调查已到尾声,但就是缺少直接物证,况且许多证据都直指舅舅王文锡亦涉案,明知是假,不过一但抖出这事,舅舅也不免被连累。
李曜便是头痛这一点,他还缺乏证据。
“风扬已经做好准备,就等皇兄一声令下。”李说道。
李曜点点头,回到主题,“他们与北狄一定有书信往来,但是……”
“找不到。”李接下去说,“我的人已经尽力,我想这些书信大概都已被销毁。他们很聪明,不会留下证据。”
“不。”李曜挑眉道,“正因为聪明,所以多疑的他们一定会留下凭证,以求彼此牵制。”
李露出少见的正经表情,思索道:“会不会……放在宫里?”
“宫里?”兄弟对望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浮现一个人名——崔诗茵!
“但是她会吗?”李曜不无怀疑。
她是个骄傲自负、自我中心的人,这么做对她有何好处?李唇角稍稍向上扬起,皇兄最近过得太幸福,以致脑筋变得迟钝了吗?
“一个女人的忌妒是可怕的。”李下了结论。
女人的忌妒毫无理性可言,再加上崔诗茵的性情,她会做出什么事很难说。
因为太过自负、自我,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将一切的过错、失误归咎于他人,自己则是完美的,一切都是他人害的。
不过这也怪皇兄初时给了崔诗茵太大的希望,让她满心以为自己稳成为正宫娘娘,而今半路杀出年筱芊,使她幻梦破灭不说,且依恃的皇帝的宠爱也跟着消失,叫她怎么承受得了?这时若有人提供计划使她能够报复有眼无珠的皇帝,及样样不及她却横刀夺爱的年筱芊,且事后她还能得到比现在高的地位,她何乐不为?
这么好的事他也想要,可惜没人找他颠覆皇兄。
“不过后宫……你的探子很难潜入吧?”李曜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李浮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皇兄信得过我……就让我亲自出马吧?”
“朕当然信得过你,但你要怎么做?”
“古有美人计,我们何不依样画葫芦,来个美男计?”
李曜闻言不禁扬起嘴角,“你?”
“有何不可?”李摇了几下扇子,扬起右眉,“本王未婚,生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况且……还是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王爷。”他别有深意地笑了。
李曜懂他的意思,但问题是……崔诗茵会上当吗?
“即使醉心于过去的权势,崔祈也不可能让个蛮子登基为帝,可能是拥立傀儡皇帝让他们操纵利用,而还有谁比本王更适合当这个傀儡皇帝?”
李说得并没错,一来他是有皇室血统,二来崔祈他们更可借以杜绝可能会有的传言勾结北狄叛国。
他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看在这么好的利用价值上,崔诗茵即使无意于李,也会虚与委蛇一番。
“朕可以让你去,但你的安全?”李曜不免担心他的安危,深入敌阵的风险无可预测,万一四皇弟有个差错,他该如何向母后交代?
“皇兄信不过我有自保的能力?”李反问。
“不,你我师承同门,对你的武功朕有信心,但暗箭难防啊。”
幼时练武,四皇弟往往是最认真的那一个,他这个皇太子反而常常溜课挨师傅责打。
“皇兄放心,莫忘了手下的探手皆是我一手训练,什么“暗箭”不知道?再卑鄙下流的手法我皆有方法化解。”李认真地说。
败难得见李这么认真,但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李曜真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去冒险,迟迟无法决定。
“皇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劝道。
他手下的探子也有兄弟妻女,他们能为朝廷出生入死而无悔,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只有他能出马,他若贪生伯死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的手下?
他是最有价值的饵,除了他再无他人适任,皇兄是一个国君,当知大局为重。
李想得没错,李曜知道自己的决定关系着先祖传下的江山,他也只能抛去个人情感。
“那就看你的了。”李曜说,“要小心,大哥不想看见你有半丝半毫的损伤。”
李露出笑容,“这点大哥放心,我是很怕痛的。”
要小心的该是那群叛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