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鸾宫沉香殿
“什么?”伶伶不敢相信地瞪着自己的主人,也是新任的皇后娘娘。
天啊!她怎么有脸面对老爷夫人、天下百姓?
平素庄重的俐俐也忍不住停下为主子梳妆的动作,张口结舌地瞪着主子的后脑勺。
“小姐……娘娘,你在跟奴婢开玩笑的吧?”伶伶不抱希望的问。
惫好现在寝殿没外人,不然……她一头撞死吧!
年筱芊整张睑蛋红通通的,忍不住为自己辩白,“是你们说不可以直视皇上的嘛。”
对嘛,她很听话呀,为什么她们还要骂她?
“你可以偷瞄呀。”伶伶不敢相信小姐真的蠢到这种地步。
年筱芊不高兴地嘟起嘴,“你又没说。”
“我……唉!”伶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我知道皇上很高,应该不难看吧?”见伶伶一脸沮丧,年筱芊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坏事,开口想安慰她。“还有他的声音……嗯……满好听的。”其实她已经快忘记皇上的声音,因为昨天晚上太紧张了嘛。
她是第一次嫁人没经验,嫁的夫婿又非比寻常,真的不能怪她笨。况且,一整天被人整来弄去,排场又盛大,光这些就够她头昏脑胀了,只能死记着伶伶教她的——不能说话,因为新娘子要懂得含蓄。
要忍耐,免得破坏皇上的“性致”。
伶伶看小姐眼珠子不敢看她,就知道这话的真实性等于零。
呜……她与俐俐跟在小姐身边两年多了,小姐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新婚之夜竟然没看清楚新郎官的脸就……至少刚才与皇上一同去拜见太后时,也该偷偷看一眼嘛。
小姐真的很没好奇心耶。
啊,好挫折。
是她教育错误吗?伶伶沮丧得开始责怪自己。
看到伶伶难过,年筱芊也难过了起来,她真的那么笨吗?见小姐的脸蛋失去了光彩,俐俐不忍地转移话题,“娘娘,快打扮吧,等会儿后宫的妃子们会来拜见娘娘的。”
彬许是她们交代得不够清楚吧?小姐是那种遇到不懂的事就一定会遵照别人的话去做的人,早知道她们就交代得仔细一些。
“对喔。”闻言,伶令恢复起精神来。
不知道皇上龙颜不打紧,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不过要是让等下的拜会搞砸了,那么以后的日子才真的叫难过。
“伶伶……你不生我的气了?”年筱芊小心翼翼地望着她说道。
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伶伶才是主子呢!
“伶伶不生气,只要娘娘等会儿把来拜会的妃子全压下去。”
“压下去?”年筱芊皱起眉,“可是我不够重,怎么把那么多人压下去呢?”
闻言,伶伶差点吐血。
“娘娘——”她叉腰瞪着一脸困惑的主子。
“娘娘,这你别管。”俐俐连忙说道,“你记得伶伶跟俐俐教你的吗?”
“记得。”年筱芊马上被引走注意力。
“说说看。”伶伶像个老夫子说道。
“嗯,要绷着脸,就算笑也只能微笑,嘴角不能太弯……哦,不可以随便回话,遇到听不懂的话就轻轻点头,或是轻轻“嗯”一声。”年筱芊像个用功的学生乖乖回答。
“很好。”不枉她花了三天时间研拟这些策略。
反正除掉这次拜会,以后也不会常有嫔妃来,就算来了,也可以用“不在”来打发。
这时俐俐已经为年筱芊打扮好,只差最后一根闹蛾金钗。
“嗯……俐俐……”年筱芊看也没看镜子里的人影,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娘娘。”嗯,大功告成。俐俐非常满意地看着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皇后娘娘。
“那个……”年筱芊虽然单纯,不过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不过她真的很疑惑,而且伶伶、俐俐不是外人,问她们应该没关系吧?
“娘娘?”俐俐注意到主子异常躁红的脸蛋,担心她该不是受了风寒吧?
“嗯……就是那个……以后还会这么痛吗?”如果会,她就不要当皇后了。
难怪娘也吩咐她,不管皇上做什么都要忍耐,不然她真的会把皇上推开。
“什么?”伶伶、俐俐困惑地看向主人。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年筱芊吞吞吐吐地就是说不完整。
败……很尴尬耶。
幸好两姊妹机灵聪慧,片刻怔愕之后,立刻知道“那个”是哪个。
“呃……”平常直言无讳的伶伶舌头也有些打结了。
俐俐力持镇定,“不会。”
“真的吗?”年筱芊高兴地抬头。
“嗯。”俐俐几乎可以想像要不是夫人在出阁前特别交代娘娘,娘娘今天一定立刻被打入冷宫。
不同于生活单纯的年筱芊,伶伶、俐俐自小在街头讨生活,什么污言秽语没听过?
这些闺房之事,她们比所有千金小姐都知道得多。
伶伶知道小姐怕痛,看样子皇上一定很粗鲁,不然小姐不会这么明显地表现出松一口气的样子。
“娘娘你放心吧,”伶伶说,“反正皇上那么多美人,不会常来的啦,就算痛也不会痛太多次。”
“啊?还是会痛呀?”年筱芊立刻垮下脸。
“伶伶!”俐俐真是哭笑不得,“娘娘别听伶伶胡说。”
年筱芊还是有些担心,不由得庆幸自己是嫁给皇上,“还好皇上有很多美人,不然他常来,我可受不了。”
“哇哈哈哈哈哈——”
伶伶忍不住爆出一串大笑声,不禁可怜起皇帝来了。
这种情形好像花街柳巷那些阿姑们聚在一起讨论那些思客们哪些“功夫”好,哪些不好。只可惜皇上没去过花街柳巷,不然他也可以听到那些姊妹们对皇帝的“评论”。
伶伶揩去眼角的眼泪,好不容易止住笑,但转眼看到年筱芊一脸莫名其妙又无辜的表情后,又是一串连绵不绝的笑声。
啊,跟着小姐,她迟早有一天会给笑死。或许她该找一天,好好教导一下小姐闺房之事。
“伶伶!”俐俐好气又好笑,她实在也想放声大笑,但这不能怪娘娘,毕竟这种事没听过又怎会知道?
不过,她只听过抱怨丈夫妻妾太多的,还没遇过像娘娘这种的。
俐俐也忍俊不住地用袖子遮住偷笑的嘴。
被笑到有些生气,年筱芊不悦地噘起嘴,“你们在笑什么嘛?”
“没、没有。”
“骗人。”
“众位娘娘到——请皇后娘娘移驾丽正殿。”
太监的传报解救了伶伶、俐俐,她们连忙为年筱芊做最后的审视。
“好了,娘娘,要记得伶伶、俐俐说的话哟。”
“嗯。”年筱芊面无表情地将手搁在俐俐伸出的手上,昂首走出沉香殿。???崔诗茵不甘愿地与宫女来到翔鸾宫丽正殿,这原本该是她的地方,凭什么要她一个堂堂的崔氏女来见一个低下的女人?
“娘娘,别生气了。”宫女嫣红小声劝道。
虽然还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个怎样的人,但嫣红可是深知求生之道。
笔上不可能镇日待在后宫,皇后若存心找麻烦,主子可躲不过,而且她瞧皇上多半不会太偏袒主子,毕竟这皇后是皇上自个儿钦点的。
“你怕什么?”崔诗茵不高兴地沉着脸,“这位置迟早会回到我手上!”
“嘘!娘娘。”嫣红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下,“万一给听……”“你敢嘘我?”崔诗茵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死奴才!”
“哎呀,这不是崔贵妃吗?”贤妃走了过来,“又对下人发脾气了?”
崔诗茵面对来人,“本贵妃管教下人,贤妃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谁不知贵妃娘娘是士族高门,怎听得进我们这些小士庶女子之言呢?
只不过……呵呵,皇上最后还是选了一个即将告老还乡的土庶之女为后呢。”
崔诗茵自矜门第,早引起许多人不满,如今逮到机会当然得好好讥嘲。
笔上没选她们为后不要紧,要真是给崔诗茵当上皇后,那才叫呕!
“对呀,崔贵妃想必咬牙暗恨吧?不过打骂下人出气也不是好方法呢。”一向温驯的淑妃也不禁嘲弄两句。
“听说皇后娘娘已经十八了呢!”德妃加入战局,“比贵妃娘娘大上一岁。”
“女十五当嫁,为什么……”
“说不定皇上早见过皇后娘娘,所以才会迟迟未立后。”一人臆测道。
崔诗茵听得她们一人一句,心头火起。
“哼!老女人。”
众女一阵哗然,为崔诗茵不改往常的跋扈大胆而惊愕。
德妃忍不住说道:“但是皇上却宁愿选那个老女人也不选你。”
“就是,你污辱皇后娘娘不等于污辱自己?”淑妃也仗义执言。
“你们——你们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崔诗茵咬牙气道。
“为何不敢?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后呀。”贤妃不客气地说道。
以前是看在她可能成为掌管六宫的皇后份上,才对她忍气吞声,现下谁还理她呀?
早知皇上不会选她,当初就不会受那许多气!
“我一定要告诉皇上,你们竟然对我不敬。”崔诗茵气极了。
“不敬?”众人一阵轻笑。
“我们同是四夫人,地位是一样的。”贤妃提醒道。
“谁同你们一样!”崔诗茵嗤哼一声,鄙视地睨着她们。
众妃也不跟她多说了,因为皇后娘娘已经驾到。
在太监的唱礼之下,众妃整齐地向后宫的新主人行拜见之礼,接受年筱芊成为六宫粉黛之首。
崔诗茵不甘心地跟着其他人一同跪下,虽然她不服气,不过还没笨到当面反抗皇后。
年筱芊在伶伶、俐俐两婢女的巧手装扮下,那一张原本素净带些稚气的脸,幻化成艳丽的绝代风华;柳届轻画上扬,深色的眼影勾勒出眼形,额中的花钿为脸庞增添一丝光彩,经过精心描绘的唇形轻抿微扬,端庄稳重的气质立现。
身着紫色华衣,裙上绣了彰显她身份的展翅凤凰,裙带上除了轻柔的垂带之外,还系着装了麝散的锦囊,使得周身浮动着淡淡的香气,更衬得她的尊贵;脚着云头踏殿鞋,鞋面是金线与黄蓝绿线交织而成的变体宝相花纹锦,鞋头则饰有盘卷似云形的装饰。
周身由上到下无一不是尊贵华丽,彰显了皇后娘娘的雍容华贵。
现在就算是生养年筱芊的年政宇夫妇,也认不出眼前庄重雍容的女子就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女儿。
仪式结束之后,众妃子才比较轻松地与皇后娘娘谈天说地。
虽然觉得皇后有些不苟言笑,话也少得可怜,不过众人还是松了一口气,比崔诗茵当上皇后好得太多了。
年筱芊照着吩咐,端正地坐着,偶尔跟着众妃子微笑。
懊累喔,她不懂,为什么当皇后就不能随便笑,难道皇后的威仪就只是这样吗?
看出年筱芊快要坐不住了,伶伶、俐俐有些浮躁起来,这些嫔妃真是多嘴耶。
看着以往属于于自己的奉承讨好,如今属于另一个女人,崔诗茵心里愤恨不已。
年筱芊有什么好?
论家世、论美貌、论才学,年筱芊有哪一项赢过她?
没有!
笔上的眼睛是瞎了吗?
承受着崔诗茵不善又鄙视的注视,年筱芊终于忍不住了,冲口便问出心中的疑问,“我……本宫得罪过你吗?”
懊早她便注意到了,可是谨记着伶伶的吩咐没有多说话,但被人莫名其妙的仇视是很难过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讨人喜欢呀,至少她周围的人都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她。
正在说话的淑妃住了口,顺着皇后娘娘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是崔诗茵呀!与淑妃一样,其他嫔妃在心里冷笑一声。
崔诗茵镇定地扬了扬眉,“娘娘是在说臣妾吗?”
“对。”本想再说“我不记得见过你”,不过被俐俐扯了一下,她连忙抿唇,只用眼睛看着那个女子,等待她的回答。
“娘娘何出此言?”崔诗茵神情轻蔑地微微抬首。
“你自己知道!”很不客气的话非出自年筱芊的口中。
“大胆的奴婢!”一见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崔诗茵不快地皱起眉,“我跟娘娘说话,哪轮得到你说话?娘娘,别怪臣妾多嘴,但是这些下人呀,不教训就会爬到主子头上。
臣妾愿意替娘娘教训调养,保证还娘娘一个乖巧的宫女。”
年筱芊微微蹙眉,“伶伶说错了吗?”
卑一出口,引来众嫔妃一阵窃笑。
崔诗茵脸一阵红一阵白,眼里的恨意更深。
年筱芊,她不会忘记今天的羞辱!
俐俐在旁看到了,暗暗替迟钝的主子记下了这一号威胁人物。
如果她没记错,这人应该就是目前最受宠爱的贵妃崔诗茵了。果然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皇上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啊?
唉!看这情形,皇上的品味也不怎样。
年筱芊不懂,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有说错吗?她求救地偏头看了一眼伶伶。
正高兴地看着贵妃吃瘪,伶伶偷偷伸出小指,意指可以清场了。
于是年筱芊照着先前套好的说辞,照本宣科,“本宫累了……”
不待她说完,嫔妃识趣地一一告辞离去,还不忘嘲弄地朝崔诗茵说道:“贵妃娘娘,你真好胆量,第一天就得罪了皇后娘娘。”
笔后选在这时赶人,谁不以为是因为不满崔贵妃的无礼?
向来心高气傲的崔诗茵怎受得了?没有请退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这笔帐,她记下了!???“气死我了!”一回到寝房殿,崔诗茵发-地将一殿的珍宝珠玩摔到地上。
仙居殿的宫女害怕地缩在一旁,不敢上前劝阻。
崔诗茵一向喜怒无常,她们可不敢自己上前找罪受。
发-到一个段落,崔诗茵气喘吁吁地坐下,随手又摔了一个茶杯。
“死奴才!都死到哪里去了!”她怒喊。
爆女们推来推去,最后还是嫣红上前领死。
“娘……娘娘。”嫣红认命地上前,害怕地准备承受接下来的责打。
崔诗茵一个茶杯往她身上丢去,“茶呢?还要主子自己倒茶喝呀!”
“是!”嫣红连揉揉痛处都不敢,急忙为主人倒茶。
哪知崔诗茵只喝了一口,又将整杯茶水往嫣红身上泼去。
“想烫死我呀!”
“奴婢不敢!”嫣红连忙添了些冷水。
“你加那么多水,茶还有味道吗?”崔诗茵又泼她一身水。嫣红几乎快哭了,低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算了,没用处的奴才!”
气死她了!小小一个宰相之女,竟然敢这么对她,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怒气方歇,崔诗茵拧眉沉声道:“叫小成子进来。”
一群宫女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如蒙大赦。
小成子一进入寝殿见一地凌乱,立刻知道贵妃定是为了拜见皇后的事发脾气。
“娘娘,奴才都听说了,奴才真是为娘娘叫屈呀!”
几句谄媚的话,立刻深刻入了崔诗茵的心坎。
“哼,年筱芊还真以为她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敢这么对我!”
“是呀,不过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皇上要是知道了,会心疼的。”
当初会选择贵妃做他的主子,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虽然半路杀出程咬金,不过他想不会太久,后宫终究还是会掌握在贵妃手中。
“皇上?算了,皇上若会心疼也不会另立他人为后了。”
“娘娘,皇上当然会心疼呀,谁不知后宫佳丽三千人,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娘娘您呀?
笔上会立年筱芊为后,一定有皇上的用意,娘娘就别多心了。”小成子安慰道。
“是吗?”崔诗茵心情好了起来。
“当然呀,娘娘。”小成子陪笑。
“那……”崔诗茵娇媚地看了他一眼,“小成子,你去问问皇上,今晚来不来仙居殿?就说我等着皇上。”
斑,她要让年筱芊永远等不到皇上。
“是。”小成子领命而去。
此时,待在宣政殿的李曜打了个喷嚏。
奇怪,他着凉了吗?
“皇上,您刚新婚,不待在后宫陪皇后好吗?”荣安公主的驸马,定远侯商孝选懊心问道。
至于这“心”有多“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曜浅笑地看一眼妹婿,“若定远侯愿意把这些奏章带回府中,朕乐得回后宫陪伴皇后。”
商孝干笑一声,“皇上日理万机,肩负天下万民之福祉,臣想……皇后娘娘贤淑明理,必不在意。”
啧,嫌他带回家中的工作不够多吗?他还想多陪陪太座大人呢!免得苹儿又胡思乱想、乱吃飞醋。
李曜笑在心里,“家远侯是不愿为朕分忧解劳喽?”
“皇上天纵英才、英明果断,处理政事绰绰有余,臣哪敢自不量力。”
“哦?定远侯客气了。”李曜决定再陪他玩玩,“不过,朕也有做不到的事,比如带兵攻打北狄……”他微微一笑,“据报北狄蛮族又蠢蠢欲动,不如……”
“皇上——”商孝求饶了,“微臣认输。”
他才添了小壮丁,可不想抛妻弃子远征北方,苹儿怕不休了他。
他也不想学永宁公主的驸马带着妻子去打仗,光担心苹儿就够他受了。
李曜还想装傻逗逗他,便有人来报仙居殿的太监求见。
被商孝偷笑了,他是不想批评皇上的品味啦,不过……“既然皇上还有“家务事”,臣就告退了。”
李曜扬眉,“无妨,定远侯待下吧!事情还没商量妥当。”“但……”他想快点回府看看儿子耶。
“这是圣旨。”李曜撂下话。
“臣遵旨。”商孝无奈地答道。
李曜清楚崔诗茵派人来是为了什么,不禁开始考虑换个人宠爱。
绑宫的女子都只为了一个目的而进宫——当上皇后,成为最受宠的嫔妃。两者择一,后座反而不那么重要,重要是能夺得皇帝的心,但是他的眼光不会停驻在一个女人身上太久,因为他容易觉得厌倦。
崔诗茵是例外,倒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更不可能是因为她的家世,而是她的心机,她让他更知道,自矜门第的士族是多么可笑。
崔诗茵好妒量小,他乐得看后宫的女人怎么打发时间,但这并不代表他喜爱崔诗茵,也不代表他不知道崔诗茵在他那群妃子里的评价不高,他只是新鲜罢了。
听完小成子的来意,李曜似笑非笑地扬眉。
小成子等着皇帝的答复,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长的沉默让他疑惑。
终于,李曜说道:“朕要在哪里过夜,似乎轮不到贵妃干涉吧?”
小成子心一惊,慌忙答道:“贵妃娘娘没那个意思,只是表达想念皇上的心意……”
看着李曜莫测高深的表情,商孝不禁哀悼这个太监跟错了主子。
看样子,贵妃受宠的时间不多了,也好,反正苹儿对贵妃的评价也低,听到这消息应该会很开心吧?说不定还会特地进宫一趟,讥笑贵妃失宠……“告诉贵妃,朕今晚过去。”
李曜的答案让商孝吃了一惊,瞪着喜孜孜退下的太监,他不禁承认自己真的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
看一眼商孝的蠢样,李曜微微一笑,“很难理解吗?”
“呃……皇上的思想不是臣等这庸才能知道的。”
“这里只有朕与你,何必说奉承话?嫌朕每天早朝听得不够?”
听李曜这么说,商孝也不打官腔了,直接问道:“才新婚第一天,皇上对皇后娘娘不满意?”
“这个嘛……无所谓满不满意。”李曜微一耸肩。
他只记得年筱芊的浓妆及羞怯僵硬的身子,对她的个性也模到七八分,这种女子后宫太多,多到他厌烦透顶。
商孝皱眉,皇上选择年筱芊可说是大爆冷门,还以为他是见过年筱芊才下此决定,但却在新娘第二天告诉他,无所谓满不满意?
“朕选她只是意外。”李曜又说。
“意外?”商孝挑高眉,“适才臣还以为贵妃即将失宠。”“她还有用处。”李曜存心让商孝更加糊涂。
他想看看崔诗茵如何对付年筱芊,而年筱芊如何应对。呵,如果年筱芊应付得好,他倒不介意常上翔鸾宫走走。
慢半拍明白李曜的想法,商孝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必府他要问问苹儿,她这个皇帝哥哥,是否从小就这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