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事都由我来处理,你千万别轻举妄动。”他一手抚著沈容汗湿的额头,一手在她玲珑的身段上抚模著。
“我才不会轻举妄动咧!”她难缠像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吗?
懊吧!她承认她的胸部是不怎么大,但是她的脑子里可不是全都装著杏仁茶的。
“是吗?”他怀疑的问道。
“难缠”之所以称为难缠,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聂云见她这么爽快的答应,真的是不太放心。
“对!”她用力的点头。
“你保证?”
“我保证。”她笑咪咪的说道,“我用“难缠”这两个字来保证。”
“别让我担心,知道吗?”聂云突然搂紧了沈容。
他有力的双臂几乎要将她身上的骨头给揉碎了。
他似乎真的很担心她,不过,他应该不是那种随便宣泄情绪的人啊!难道是因为……她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重要性?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里甜孜孜的。
“怎么了?一个人在傻笑?!”聂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
“我只是笑,不是傻笑。”她挥开了他的手。
“你是笑,也是在傻笑。”
“我哪有……”沈容不悦的扬起音调,“我才不是在傻笑。”
“小姐,请你不要这么激动,别忘了可是有不少对眼睛在看著我们。”他苦笑著。
若是可以与沈容尽情的,那真的是很好,可是他却不能。
因为在他与她的过程中,他一方面得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能有“不属于”聂云的表情出现;另一方面则是——随时得注意被子有没有拉好,他可不希望她一身雪白的肌肤变成别人观赏的目标。
“对喔!你不说我都忘了。”她淘气的轻吐舌头,对著可能有针孔摄影机的地方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微笑。
“你该走了。”他虽然不舍,但还是得提醒她。
不留女人在房里过夜,这样才不会引起易家兄弟的侧目。
“为什么?”她嘟著嘴说道。
“为你好。”他抚了抚她的发,“快离开吧!”
“噢!”
沈容是个很识相的人,既然聂云要她离开,她就不会在这里多待一秒钟,免得惹人嫌。
聂云察觉沈容的失望,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怕让易南阳起疑,若是可以的话……我可以与你在床上厮磨三天三夜都不要下床。”
他大胆而露骨的话让沈容的小脸羞红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脸皮够厚,直到现在才知道是她高估了自己。
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原来……她只是没遇到聂云而已。
“你……你……”她的小脸热呼呼的,让她忍不住低垂著头。
“怎么?”
“你……”“你”了半晌,沈容就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乖,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不过千万要记住别轻举妄动,知道吗?”他再次叮咛,“有什么线索我会通知你。”
“好。”
***************
沈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知道主控室里的布置了。
她总觉得潜入青海帮里没什么建设,所以打算再一次夜访主控室。
穿著夜行服,俐落的翻身,她轻易的进了主控室里。
主控室里一向没有人,只有外头有保安人员层层的守卫著,但是不知为何,沈容就是觉得今晚主控室太过寂静了,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足一点地,刹耳的警铃声便响起。
她才在心中大叹不妙,一群像是早巳准备好要围堵她的保安人员从门外冲了进来,在衡量进来的保安人员人数之后,她打算用爆破离开。
眼尖的沈容看到混在保安人员里的聂云,她稍稍闪了个神,颈项已经被黑星手枪抵住了。
“嘿嘿……老兄,你不是保安人员吗?我一直以为保安人员是不能携带枪枝的。”她讪笑了几声。
“我们是私人请的。”
“是喔!可以通融一下让我离开吗?”她试图和保安人员商量。明知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沈容还是忍不住说道。
“这得请示我们聂老板才行。”保安人员的枪仍旧抵在沈容的颈项上,但身子却是退到了一旁。
聂云走到沈容面前,望著她的眼中写满了不认同,就像在质问她一般。
“你就是聂老板?”沈容也十分的镇定,装作不认识聂云。
“是。”
“可以打个商量吗?”她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商量?”
“放过我,我可以包个大大的红包给你,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来偷东西了。”看来她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要是聂云放过她,那他一定会被怀疑。
若聂云没放过她,那她一定会一命呜呼。
“呵……”聂云冷笑了声,如黑潭的眼眸就像在传递讯息一般。
不要怪我!
她清楚的在他的眼中读到这几个字。
眨了眨眼眸,她艰涩的再度露出了个笑容。
“你潜入这里是要偷东西?”
“对!”
“凡是潜入青海帮里的偷儿,没有半个人可以用走的出去。”聂云压下情绪,冷声说道。
“那……那……那请问他们都是怎么出去的啊?”她装傻。
“抬出去的。”聂云一挥手,一旁的保安人员押住了沈容。
“将她押到大厅!”
***************
“大老板、二老板,抓到私闯主控室的人了。”虽然聂云一心想袒护沈容,但他却无能为力,若是主控室里就只有他的话,也许他还能想办法放过她。
但是,有一大群保安人员在场,他又不能露出马脚,无奈之余只能抓了沈容。
握紧拳头,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望向那个不遵守承诺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则是偏过头不去看他。
“你是什么人?什么组织派来的?”易平阳说道,仔细的端详她的脸,“你不是春娇吗?”
“呃……呵呵……对、对……春娇就是偶啦!偶就素春娇,偶不小心走错路才走到主控室里头的,希望二老板原谅。”
“原谅?”易青青恨不得除掉沈容,免得聂云爱上她,“你一定是别的组织派来卧底的吧?!我们已经得到情报了,听说国际间非正式的组织“猎人”已经在搜集我们犯罪的证据了,你是不是“猎人”的一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对易青青吐了吐舌头,“我才不告诉你咧!”
““猎人”?”青海帮的当家主子易南阳声音变得冰冷许多,“你最好说实话,也许我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放我生路?”沈容对大老板的话嗤之以鼻,“别傻了,我可不是三岁小阿。”
“根据情报,“猎人”很可能已经渗透到我们帮里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你是“猎人”的一员的可能性相当高。”以“春娇”进青海帮的时机来看,真的是太敏感了,当初他们还没怀疑她是卧底的。
现在,她被他们给逮著了,他们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逼问她究竟是不是“猎人”的一员,以及“猎人”到底有多少的成员,藏身何处?
“我不晓得。”她摇头,“什么都不晓得。”
“聂云,你说呢?”易平阳望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聂云,他们虽然重用他,但是却不相信他。
因为,聂云的来历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可疑了,虽然聂云对他们忠心不贰,可在没弄清楚他到底是敌是友时,他们是不会相信他的。
“据我所知……”聂云缓缓的开口,““猎人”底下散布著许多树根,也就是小组织,而这些组织里又以“神鬼千难”这个组织最为出名,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望向沈容。
“聂云,怎么样?”
聂云指著沈容,“她应该就是“神鬼千难”里的一员,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难缠!”
他说出了她的来历,难道他不是首席?她上了他的当吗?
沈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就像利刃要划开她如同凝脂的肌肤一般。
她错了吗?接受过这么多历练的她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而这一次,她……她输得很惨!
失望以及许多复杂的情绪在她的胸口翻腾著,几乎要将她逼疯。
“哦?”
“没错,“神鬼干难”四个人的身分很难查,我只能肯定的说她应该是四人之中的难缠,其他的我也查不到。”
对于聂云的回答,易氏兄弟感到满意极了,他们兄弟俩首次对聂云投以信任的眼光。
也许,聂云真的是誓死效忠他们,是他们疑心病太重了。
“你又知道我是“难缠”了?”沈容微笑的说道,“难不成你见过“难缠”?”
“我只知道她是女的,不过依你这种问法,我可以肯定一定是!”聂云不急不徐的说道。
“呵呵……那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可能是难缠了,不是吗?聂老板,你的话真可笑。”
“春娇,你少在那里说闲话,你应该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我当然知道。”沈容微笑的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但是她还是想笑。笑自己太傻,傻到去相信聂云。
以为他认出她是难缠,他就一定是首席,并且对他深信不疑,最后竟然还将整颗心交给了他。她真傻呵!
“那你还笑得出来?”
“当然笑得出来。”沈容点头,“反正都是要死的啊!多笑几声变个笑鬼,也强过一个可怜鬼。”
“说得好!”易南阳鼓掌说道,“看情形,我们从你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对吧?”
“除非你们有自白剂,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自白剂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而且我们会自我催眠。”
“挺厉害的。”聂云啧啧称奇,““猎人”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问不出什么,你就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了。”易南阳下了结论。
“也许你们可以试著将我丢入资源回收简,或许我对资源回收筒还有一点小小的用处。”她自我解嘲著。
“什么用处?”易青青嘲讽的问,“难不成是帮忙捡里头的破酒瓶吗?”
“大小姐英明。”
“聂云,你也知道我们虽然重用你,但却始终无法信任你,对吧?!”易平阳说道,“其实这一点你也不能怪我们,毕竟大家相处得还不够久,没有办法投以真心。”
“二老板的意思是——”聂云挑了挑眉。
“证明给我们看,证明你对青海帮的忠心,若你与别的组织没有任何关联,你应该可以轻易的杀了这个女人才是。”易平阳阴狠的笑著,“还是你下不了手?”
“若这么做可以让大老板、二老板相信我的话,我为何不下手?更何况我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他说得冷酷,而沈容则是听得断肠。
“聂云,你说的是真的吗?”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易青青了,她可以见到聂云亲手除掉沈容。
“没错。”他点头,“我可以让她选择什么死法吗?”他问道。
“当然可以,你只要让我们看到她的尸体就行了。”几人都点了头。
聂云望向沈容,“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见到血,你有吸毒吗?”
“别把我当成毒窟里的毒虫!”她一向只吸养乐多,从来就不吸烟、吸毒。
“普通的瘾君子,对于“天使尘”这种玩意儿最少都得稀释七十倍至一百倍,而一般没有吸毒的人……”
“你要在我身上施打毒品吗?”沈容全身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死期将至。
不过,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注射毒品而亡,因为那听起来十分的恶心。
“可以吗?”
“我能说不可以吗?”
“像你这种未碰过毒品的人,只要两CC就可以让你致命了。”
“我可以选择别的死亡方式吗?”她可怜的望向众人,“最起码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有那么一点小靶情了。”
“贱胚子,谁对你有感情了。”易青青不屑的说道。
“真的没有吗?至少我也叫过你几声大小姐不是吗?我们两人之间的情谊可是比山高、比海深……”反正都要死了,沈容决定做个快乐的鬼。
“少废话,聂云,现在就动手吧!”易青青说道,“叫人去准备针筒。”
“没得谈了吗?”
“除非你愿意供出“猎人”的情报。”聂云利诱著她。
“供出“猎人”的情报?”沈容皱了皱眉头,“好吧!那我选择闭上双眼,希望你们动作快一点,别让我太过难受。”爹啊、娘啊!恕女儿不孝,女儿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讲0204电话的嗲嗲小姐,其实我是做黑的。
对不起,瞒了你们这们多年,你们就原谅我吧!
没多久,针筒已经准备好了,放在一个盘子里。
“等等……”沈容又出声。
“你这个贱女人还有什么问题?”易青青不耐烦的问道。
“我听说吸毒的人都会共用一个针头对吧?这样有点不卫生,若上一个用这个针头的人有爱滋病的话,那我不就也会得爱滋病吗?”是啊!就是因为要死了,所以要让自己死得有尊严一点。
“你哪来这么多的问题!”
“我只是不想得爱滋病而已。”她大声的说道,“聂老板,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我一向很重视卫生的。”
“是不过分。”聂云点头。
“聂云,难不成你要顺著她的意思?”易青青拉著聂云的衣服嚷道。
“反正她迟早都得死,我们又何必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呢?何况她只是要求换一支针筒而已。”聂云的话说得漂亮,让人觉得他对沈容没有任何的袒护之心。
“是啊!青青,只不过换支针筒而已。”
“我要没用过的。”沈容强调著。
易南阳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连忙拿来一支新的针筒,那支针筒甚至连塑胶套子都还没拆。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她摇头,“我知道做人不能太过分,要求太多会被认为是得寸进尺。”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聂云接过针筒,用针筒抽取药水,动作熟练得会让不认识他的人以为他是个护士。
“再睁开眼时,我就在天堂了是吗?”沈容苦笑著。
“也许你再也不能张开眼了。”他闭了闭眼,眼中含著深沉的痛楚,拿著针扎入沈容的手。
静脉注射!
当那轻微的刺痛由自己的手臂上传来时,她就知道自己玩完了。
一股热流由被针扎的地方开始蔓延,透过血管直达她的四肢百骸。
她闭上了眼,嘴角无意识的抽动了几下,白沫由她口中逸了出来。
身子微晃了下,她死了!
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只见满地的白沫。
“看看她死了没?”聂云蹲子察看,当他要伸手扳过沈容的脸时,易青青拉开了他。“怎么?”
“聂云,你不要碰她,瞧她还口吐白沫咧……”易青青一脸嫌恶的说道。
“这是我的工作,万一她还没死,可是一大后患。”他的话说得冷绝,让易南阳及易乎阳对他深信不疑。
易南阳大笑著,手搭上聂云的肩头,“别看了,一般男人只要注射两CC的“天使尘”就会毙命,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娇弱的女人呢?”
“只怕留下后患!”
“就算她的生命真的如此强韧,醒来之后也只会变成白痴,死了对她来说反而比较好,早一点解月兑。”
“嗯!”聂云点了点头,“尸体呢?大老板,你们处理还是我处理?”
“这些小事就让张禁去做吧!他不是春娇的志明吗?哈哈……”易青青插嘴。
“我们有点事要和你商量,到会议室里去讨论吧!”易南阳对聂云道。
“大哥,我想要聂云陪我去买东西。”易青青娇纵的说。
易南阳“啪”的一巴掌打在易青青的睑上。
她不敢相信的抚著自己的脸,她的哥哥们从来就没有打过她,如今却打了她!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不会看情形吗?我与聂云有事情要谈!”
“我……我……”
“叫别人陪你去,我们和聂云有重要的事要谈。”易南阳不耐地道。
“什么重要的事?”要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哥哥不会对她这样。
“下个星期一有四、五百公斤的海洛英要从金三角运过来,细节还得和聂云谈谈。”
四、五百公斤的海洛英?听到易南阳的话,聂云的眸光闪烁了下。
他想回头再望沈容一眼,但他知道这个举动一定会让他们几人起疑。
强迫自己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下个星期一的交易上,他要自己别再去想沈容了。
“有货要进来?”聂云问。
“嗯,对方可是金三角有名的大毒枭,我们得好好的招待才行,这样才能确保往后的货源不会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