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了!真的变了!
必到宿舍之后,骆沂桢坐立难安,她早该知道放纵不会有结果。
早在知道他醒了,而且会康复之后,她就不该再去看他才对,但偏偏她再次下错了判断。
以前的他总是对她轻声细语,呵护备至,而今──他看着她的眼神会使她打寒颤。
她逼自己躺在床上,现在已经很晚了,她明天要上班,她很清楚明天她一定会到励文浩那里,同意他的所有条件。
不是因为他威胁要对千越医院不利,而只是单纯的想要多跟他相处,虽然她知道再一次的放纵,结果可能会比以往更为苦涩。
她闭上了眼,这些年来,她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看着他,真能让她不再疲累,甚至可以作点好梦吗……
到此为止!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十六岁的骆沂桢终于忍不住苞爸爸大吵一架。
“那是个小膘混!”
“阿浩是个好人!”她替自己所喜爱的人辩驳。
她与励文浩交往的事情很快就传进骆克祥的耳里,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跟个小流氓在一起,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好人?!”他火大的看着从小到大听话乖巧的女儿,现在竟然敢跟他顶嘴?!“-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我十六岁了,我会分辨是非。”
“-看看-教出来的好女儿!”将在一旁哭泣的唐雅君拉过来,骆克祥的怒火更炽,“她跟个混混在一起,这要传出去,我们还要做人吗?”
“不要一直说阿浩是混混!”
“他不是混混,他是什么?”他瞪着女儿,“我们都替-安排好了一切,只要照着我们的话走,-会一帆风顺,那小子只会绊住。”
“我根本就不想出国念书,我只想跟阿浩在一起。”
骆克祥闻言,忍不住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骆沂桢一脸的意外。
唐雅君见了,连忙护到女儿身旁,对于丈夫,她虽然一向很恐惧,但沂桢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
“别打她!她还小,不懂事。”
“十六岁了,还这么不为自己打算!”骆克祥一把将妻子推开,“她就是这样被-宠得无法无天的。”
唐雅君被推倒在地,骆沂桢愤愤的看了父亲一眼,印象中,他只要稍有不顺就会迁怒母亲,有时候,她觉得母亲很可怜,而父亲很可恶。
她连忙将母亲扶起来。
“爸,你不要什么事都只会怪妈!”她火大的说,“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选择,我自己负责,好与不好,都不用你来管。”
听到她的话,骆克祥的脸闪过暴怒,又是一个扬手下来。
但这巴掌却是打在唐雅君脸上,因为她一把将骆沂桢推开,让自己来承受。
“妈!”骆沂桢看到母亲脸上的红肿,忍不住办了眼眶。
这是怎么样的家庭?在外人看来,它是和乐融融,但其实骆克祥是个一遇到不顺心便会回家找老婆出气的大男人,骆沂桢实在受够了。
“爸,我告诉你,至少阿浩有一点比你好太多,”她恨恨的瞪着父亲,“他不会打女人。”
“-──”被女儿这么一说,他整个人傻了。“-要去哪里?”
“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她将哭泣的母亲扶到椅子上后,打直腰杆看着父亲,“我不要在这里看你发疯。”
“-说什么?”
她在父亲再次对她动手之前,夺门而出。
“-有种出去,就不要再回来!”父亲的吼叫声如同鬼魅般从她身后传来,“我就看-跟那个小膘混能有什么好下场。”
骆沂桢一边哭着,一边跑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十六岁的她,为了爱情执着的抛弃一切,只为与心中所爱的男人相守在一起。
正在陪外婆看电视的励文浩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孙铃妹紧张的拉住孙子的手。她这个老婆子什么都没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个孙子,他可不能有个什么万一。
励文浩拍了拍她的手,拿起一旁的球棒缓缓走到门边,吼道:“谁啊?”
“是我!”
听到门外的声音,他一楞,连忙将球棒放下,将门给打开。
一看到他,骆沂桢不顾一切的冲进了他的怀里。
励文浩连忙搂着她。“怎么回事?”他轻拍着她的背,“谁欺负-?我去找他算帐。”
她摇了摇头。
“别只是哭啊!”他让她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要说话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女乃女乃。”骆沂桢哽咽的看着孙铃妹,就见老者对她和蔼一笑。
励文浩带她来过家里几次,这个年近七十的长者很疼爱励文浩,连带的也对她关怀有加。
“你们自己谈,我累了,先去睡了。”孙铃妹很体贴的将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等她一离开,骆沂桢红着眼开口道:“我跑出来了。”
“什么意思?”他的褐眸中有着困惑。
“我爸爸知道我们的事了。”她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他不准我跟你在一起。”
他闻言,紧紧的搂抱住她。
“别哭。”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他与她确实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可以理解她父亲为什么反对他们在一起。
“所以我跑出来了,”她拉着他的衣服,哀求的说:“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要跟你在一起。”
他讶异的看着她,“-知道-在说什么吗?”
她肯定的回视着他,“我当然知道!难道你不要我吗?”
他揉了揉她的脸,他怎么可能会不要她,只是……
“跟着我会很苦。”
“我不怕!”骆析桢紧握着他的手,“只要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
看着她一脸的坚决,励文浩忍不住笑了。他低头吻住了她,这代表着一生一世的誓言。
昨晚,骆沂桢睡得并不好,今天一大早七点一过,她便到励文浩的病房报到。
她曾经希望,如果他们能再相遇──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脑海中还是忍不住去勾勒那个画面,她希望他们能像老朋友一样彼此问候就好。
直到现在真的再次重逢,她发现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因为过去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走进病房,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他,她痛苦的发现这一点。
时间、距离、环境,甚至于身份,都没有改变一个事实──她就如同当年那个义无反顾跑进他怀里的小女孩一样深爱着他。
饼去的回忆慢慢的清楚浮现,这几年来,她强迫自己不去回忆,但再次相遇,他让她的回忆全都涌现了……
她感到一阵无力,就算她没变,他也已经变了,他成了个冷酷的陌生人,他的世界不再是她能进入的。
“-来早了。”他的声音惊动了她思绪。
她勉强对他扬了下嘴角,“你早!睡得好吗?”
励文浩紧盯着她,他睡得一点都不好,他不停的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有多甜美,而今她站在他的身旁,心却离了他有几百公里远。
她拿起血压计,替他做起例行的检查,两人之间沉默没有多语。
“老大!”鬼头从外头走了进来,还带来精心调配的营养早餐,“早啊!懊吃饭了。”
骆沂桢将数据记录好之后,无言的替励文浩将床头的高度调好,并将早餐依序放在桌上。
“这是谁?”鬼头看着她问。平常这个时间,不是护士或医生巡房的时候啊!
没有人回答他。鬼头搔了搔脑袋,碍于老大在场,他也不能对这个女人大小声,然而当他的眼角瞄到她的名牌──
“-是骆沂桢!”他忍不住嚷了一声,“我们老大找-找了好几天,-可终于出现了。”
她没有太大反应的看了这个理着光头的高壮男子一眼,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个女人──”
“鬼头,她将成为我的私人看护。”励文浩冷淡的开口,“注意你的行为。”
表头闻言,立刻将到嘴的脏话给收了回去。
而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后头,他张大眼睛,看着骆沂桢手拿汤匙一口一口的喂着老大。
真是活见鬼了!在昨天之前,他们老大还坚持要自己用餐,不要当废人连吃个饭都要人喂,现在竟然让个护士小姐喂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表头正想开口,但是励文浩的眼光令他闭上了嘴。
“吃完之后半小时要吃药。”骆沂桢用着公事化的语气说道:“等一下我要去交代一些工作上头的事情。”
“多久?!”
她一楞,瞄了他一眼,“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吧!”
励文浩闻言,不予置评。
“他就交给你照顾了。”将他吃完的早餐收好之后,骆沂桢转身对鬼头说道。
“我会的。”鬼头总觉得这个女人的来头一定不小,毕竟看他老大的态度就知道了。
她默默的走向病房门口。
“等一下。”
骆沂桢听到励文浩的叫唤,立刻停下脚步。
“有事?”她转身看着他问。
“过来。”他有些虚弱的说。
她思索了一下,然后还是依言走向他。
虽然受了伤,但他的动作却快如闪电,她惊呼一声,鼻梁上的眼镜就被拿掉。
“你做什么?”她错愕的看着他。
对她扬起嘴角,他终于看到她平静的五官有了其它神情。
“我说过,”他嘲弄似的扬了扬手上的黑框眼镜,“我不想再看到-戴这么丑的眼镜。”
他的手腕微微一个用力,黑框眼镜呈一道优美的-物线直接掉进垃圾桶里。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虽然她的近视不深,但是这几年来,她已经习惯戴眼镜见人,现在他竟然……
“出去吧!”励文浩得意的看着她说,“记得──-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交代-的工作。”
她双手微微握紧了下,最后她忍住到嘴的话,脚跟一转,冷着一张脸离开了病房。
“老大,这女人……”鬼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心中的感觉,他一向就是个粗人,“我想起来了!”他突然一个弹指,“她很像一个人。”
励文浩靠在枕头上,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我见过她。”鬼头模着自己的头,仔细思索着,“我一定见过她,对吧?老大?”
没有回答,他没好气的看了鬼头一眼。瞄了眼时间,她说两个小时后会回来,他等待着。
表头兀自在一旁走来走去,拚了命的思索着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曾经看过这个女人,但该死!他的脑袋一向不好,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
“-确定吗?”戚志万看着站在面前的骆沂桢。
她平稳的回视他,“你不允许吗?”
他耸了耸肩,“老实说,如果工作可以交代得过去,-要当励文浩的看护我并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他低头看了下手边的资料,“-已经很久没有休假,-要请假,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不过-请年假和特休去照顾他,会不会奇怪了点啊?”
“我本人没问题。”她的嘴角微扬了下,她知道现在戚志万一定满肚子的好奇,只是忍住不问而已,“所以你同意吗?”
他呼了口气,“短时间内,我相信弘杰可以负担-的工作。”他很快的就下了决定。
千越医院的外科急诊室有着全院唯一的男护士蓝弘杰,他同时也是外科急诊室的护理长,与骆沂桢一起在急诊室工作很多年了,以他的能力,戚志万相信他可以处理得了骆沂桢不在时的工作。
“谢谢你。”骆沂桢淡淡的说。
戚志万对她挑了挑眉,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让她道谢的。
“那个励文浩对-真的很重要,对不对?”他实在不想过问她的私事,但他更不希望自己太座的手帕交出了什么问题,更何况,她是他的员工,他关心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很重要吗?”她反问。
“保护好-自己吧!”戚志万实事求是的说道,“毕竟励文浩这个人……-该知道,他的背景复杂,爱情虽然没有道理可言,但是爱上这么一个男人,要负的风险不小。”
必于这点,骆沂桢比任何都还要清楚。
当年为了爱他,她是付出不小的代价。
“对了,-的眼镜呢?”戚志万指了指她的脸。
她咬了咬牙,想起励文浩的态度,不禁有些动怒,但她没有将心中的情绪表现出来。
“-的眼睛很漂亮。”他由衷的说,“奇怪,-以前为什么要戴眼镜?”
她用又圆又大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总之,院里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戚志万立刻比了个OK的手势,知道自己惹火了她,遂忙不迭的说道:“没问题!”
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不知道他怎么可以把医院打理得如此有声有色。对天一翻白眼,骆沂桢离开了院长室。
出去时跟余子扬错身而过,她礼貌的微点了下头,自顾自的离开。
“她来干么?”余子扬拉开椅子,迫不及待的问。
“请假。”戚志万回答,“她要去当海盗的看护。”
“真的?”他有些意外。
戚志万点头。
“学长,我告诉你,他们两个以前就认识。”余子扬把从谭佩君那里听来的话都说出来。“而且还是男女朋友。”
“不可能吧!”戚志万推了下眼镜,“海盗是个外国人,听说他从来没有来过台湾。”
“那只是听说。”而他听到的是当事人亲口承认的事实,“听海盗跟骆沂桢的对话,佩君推论,他们两个过去一定有很深的感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比较不用担心了。”戚志万抚着下巴,“不过这两个会扯在一起,实在令人觉得好奇。”
“事情会怎么发展,我们就在一旁看吧!”余子扬觉得静观其变就好,“以骆沂桢的个性,我们可不能插手,不然我们会死得很惨。”
两个男人心有戚戚焉的对视了一眼,他们相信只要骆沂桢一个不爽,他们的老婆和女友都会来找他们的麻烦。
“仙女好吗?”戚志万想起了新认的干妹妹,顺口问了一句。
“现在全天下最开心的就是她了,”他对天翻了翻白眼,“从没看过一个失忆的病人可以活得那么悠然自在。”
戚志万也认同的露出笑容。
在约三、四个月前,千越医院的急诊室送来了个身受重伤且不知身份的年轻女孩,命是被余子扬给救了回来,但她却失了亿,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最后他们为她取名为戚仙女。
因为戚母生到第七个孩子时希望生的是女儿,于是先取名为戚仙女,但是天不从人愿,还是生了个儿子,遂改为戚先侣。
而在多年之后,戚家的医院救了个年轻不知名的女孩,也算是有缘,所以就由戚志万作主,七个兄弟收了这个干妹妹,余子扬也替她取了戚仙女这个名字。
“对过去的事,她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余子扬摇了摇头,“她实在很特别,别人若是失了忆,通常都会焦虑不安,偏偏她不痛不痒,日子照样过。”
“这样其实也挺不错的啊!人啊,若都能学会活在当下就好了。”戚志万拿起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我门诊的时间到了。”
“我也到了巡房时间。”余子扬也穿好医生袍跟着他走了出去。“我告诉你,那个海盗跟骆沂桢还真的是一个调调。”
“什么意思?”等电梯的时候,戚志万问道。
“惜言如金。”余子扬说道,“好像多说一句话会要他们的命似的,那个海盗的忍耐力也是一流的,我到现在还没听到他哀过一声痛。”
“是啊!”戚志万开玩笑的说,“要是我们的话,可能早就泪流满面,哭天抢地了。”
余子扬闻言,忍不住爽朗的大笑出声。
虽然励文浩是黑社会出身,但不可否认的是条汉子,而且重情重义,这可比一些人面兽心的伪善人士好上太多了。
所以在他心目中,海盗这家伙还算讨人喜欢。
在急诊室里,骆沂桢轻声与蓝弘杰交谈,交代着小儿急诊室方面的工作。
“这些都是小事,我会处理的。”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蓝弘杰,为了方便跟她说话,所以弯着腰,远远看来两人的感觉十分亲密。
“这一阵子就麻烦你了。”她拜托道。
“没问题!”他微微一笑。“-真的要去当那个海盗的私人看护吗?”
“似乎是如此了。”搭档多年,所以对蓝弘杰,她少了分冷漠。
蓝弘杰瞄了瞄四周来去的医护人员,“我可以保证这个消息一传出去,-便会成为千越医院里未婚女性羡慕的对象。”
骆沂桢对于这个问题不予置评。
“那家伙确实不是普通的帅。”他真心赞叹,“那种有点坏的调调挺吸引人的。”
“你对男人应该没兴趣吧?”她冷冷的看着他问。
他轻笑出声,转了个话题。
“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是个大美女?”他仔细的打量着未戴眼镜的骆沂桢,“那么漂亮的眼睛,藏在那么大的眼镜实在是暴殄天物。”
她闻言没好气的看着他,“闭上你的嘴,请你把你的多情留给有需要的女人。”
蓝弘杰俏皮的一挑眉,没有接口。
“谈什么?”穿着医师袍的简瑞淇娇小的身躯插进了两人中间。
“骆护理长要去当励文浩的看护。”
“励文浩?!”简瑞淇的声音扬了八度,“海盗?!”
骆沂桢点了点头。看来这事不搞得人尽皆知是不可能了。
“不过他的脾气不好吧!”励文浩的手术是她和余子扬、颜家佑一起操刀的,这个英俊的男人令她印象深刻,但是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看来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励文浩的脾气是不太好。骆沂桢在心中叹了口气。
“简医生,-还敢说人家的脾气不好。”蓝弘杰不客气的在一旁放冷箭,“-脾气又好到哪里去了?”
简瑞淇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的很会打击人。
原本吵杂的急诊室突然静了下来,但顾着交谈的人没有注意到。
直到轮椅的声音使骆沂桢分心,她疑惑的侧过头,意外的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励文浩。
“你还不能下床。”她立刻迎上前去,目光直射向鬼头,“你怎么让他下床了?”
“我老大坚持的。”鬼头立刻将责任丢给励文浩。
骆沂桢谴责的看着他。
励文浩高傲的说:“-的时间到了,-说-两个小时会回来,但已经超过了十……不,十五分钟。”
她感到难以置信,他竟为了她迟了十五分钟没进病房,就亲自来急诊室逮人。
“你真是疯了!”她皱起眉头,“你这种行为跟自杀没有两样。”
励文浩没有理会她,只是看向蓝弘杰。
蓝弘杰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他左右看了看,确定他是在看他没错,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吗?
“我累了,”励文浩看她,“我要回病房。”
骆沂桢在心中诅咒着他,但还是压下怒气接过鬼头的工作,推他回病房。
“我没得罪过他吧?”蓝弘杰看着简瑞淇说道。
她一脸兴味,“应该没有,不过你刚才跟骆护理长站得太近了。”
“有吗?”他困惑的思索着。
“喂!”她轻推了他一把,“院里的人都说骆护理长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怎么看?”
蓝弘杰一向对八卦没什么兴趣,但是简瑞淇却坚持要他表示意见。
“以那个海盗刚才看我的眼神,我看是海盗自己对骆护理长有意思。”
简瑞淇大剌剌的拍了下他的背,“我也这么觉得。”
蓝弘杰无奈的看了下与自己共事多年的女医生,她怎么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啊!
叹了口气,他拿起病历表,觉得自己还是离这个男人婆远一点,免得她一时兴起,连手术刀都拿来玩,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