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在生气吧?”关厚勋无声无息的走到楚芸的身后问道。
楚芸转过头!蓦地看到他,吃惊的往后一退。
“小心点!”楚芸的举动吓得关厚勋连忙伸手拉住她,避免她掉入后头的小池塘中。
楚芸火大的甩开他的手,“你以为我有那么笨会掉下去吗?”楚芸指着池塘质问关厚勋,“我虽然是倒着走,可我也记得不能退太大步,因为后面有他塘,我哪需要你来拉我。”
“那是我做错了。”关厚勋忍住笑意,很有风度的跟她道歉,“不过,看-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在生气。”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跟你生气。”楚芸转个方向──一个确保自己不会跌进池塘的方向,然后一连又退了好几步,但却被不平的地面给绊了一下,不由得踉跄了几步,不过她很快的便稳住自己。她一看到关厚勋的笑容,她立刻感到一阵羞涩,她在他面前,总是在出糗,不过她随即想到两人目前的立场,立刻又隐去自己害羞的感觉,她就是不想跟他打照面,才不回房,而跑到-个主屋后的小池塘来,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不放过她。
必厚勋听到她的回答,显然松了口气,“-不生气,那就好!”
“你好象很怕我生气,但是却又不能克制自己惹我生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从没惹-生气过。”关厚勋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一流。
楚芸早看透他了,她转过身就往前走,压根儿都不想理会他。
“对了!有件事要事先知会-一声,-的老嬷嬷再过几天就要回家乡去了。”关厚勋也不急,跟在楚芸的身后淡淡的开口。
“你说什么?”楚芸闻言,震惊的转过身,“为什么?”
必厚勋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身前俯,“她年纪已经大了,是该回家乡享清福去了,难道-不认为吗?”
楚芸直视关厚勋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她缓缓的摇摇头,“我不认为,你是想断了我一切逃跑的路子。”说完,便气愤的转身离去,此刻她心中盈满了对他的不满。
“老嬷嬷!”楚芸随意的捉了一个仆人问清老嬷嬷身在何处之后,就飞快的往让仆人居住的房舍而去,站在四合院的庭院中央,大声的嚷嚷。
“芸丫头?”老嬷嬷从左侧的尽头出现,发现是楚芸不由得大吃一惊,忙着拉着她离开。
“老嬷嬷,-做什么?”楚芸不敢忤逆长者的意思,只好顺从的让老嬷嬷拉她出了门。
“-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大脑?”老嬷嬷叹了口气望着她,“仆人房不是-该去的地方。”
“不是我去的地方?”楚芸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那是我最应该去也是我最应该待的地方。”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老嬷嬷拍了拍楚芸的手背,“-已经进了关家大门,-的身分可不再是永嘉公主的贴身宫女。”
“那是假的。”楚芸大叹,“老嬷嬷怎幺连-也跟着关厚勋说话,如出一辙。”
“因为这是事实。”老嬷嬷捺着性子对楚芸解释道。
楚芸愣了好一会儿,老嬷嬷以前总说她笨,讲话颠三倒四的,脑子又健忘,人家是吃的东西不会放隔夜,而她的脑子则是前一天的想法,只会待到她睡着前,一觉起来之后,前一天的事情就全忘了,可是现在──楚芸可要怀疑老嬷嬷以前是在说她老人家自己。
“老嬷嬷-是不是病了?”楚芸怀疑的说道,“要不然怎么才过了一夜,-的想法全都走了样,事实根本就是公主逃婚,我代她下嫁给关厚勋,但是我不是……不是公主,更不是关厚勋的妻子。”
“没错。”老嬷嬷也不与之争辩,直接赞同,不过她又继续接口:“但是,与关少爷拜堂的人——是-,这也是事实。”
楚芸皱起眉头,因为这句话好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她的脑中随即闪过关厚勋的影子,“这些话是关厚勋跟-说的对不对?”她很有心理准备的看着老嬷嬷点头后,她生气的一个跺脚,她是知道关厚勋很有口才,不过却没想到,连老嬷嬷这个“死硬派”也会认同关厚勋。
老嬷嬷看着楚芸,趁着她沉默时,开口叮咛她,“我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了,以后-要好好的做-的关家长夫人,知道吗?”
楚芸点点头,决定退一步,“好!如果我答应关厚勋我不会走,-是不是就可以留下来?”楚芸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般,看着老嬷嬷,熟料,老嬷嬷竟然对她摇头。
“老嬷嬷,-……”她不解老嬷嬷为何摇头。
“关少爷是为了我着想。”老嬷嬷解释,“我年纪一大把了,是该回家享享清福的时候了,上个月我的孙子刚满月,我那个儿子直催着要我回去,我原本打算要待到公主嫁进关家之后,便要回乡的,谁知道……”她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别担心,公主的事情,关少爷已经向我保证过,他一定会尽全力找寻她,至于-,老嬷嬷相信,他会很疼惜-的,因为我看得出他很喜欢。”
“不可能的。”楚芸不苟同老嬷嬷的话,尤其是听到疼惜、喜欢这些字眼,更令她深表不认同,他不要欺负她就好了,她哪还敢指望他疼借、喜欢,“他这个人笑里藏刀,-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而且他是公主的夫君,不是我的,-和他似乎都……都搞错了。”
“他不是公主的夫君。”老嬷嬷抬起手臂,用力的按着楚芸的肩膀,“我要-记住我的话,从今尔后,关厚勋不是咏晴那个丫头的夫婿,而是-的夫婿,千千万万记住!”
“老……”
“我相信公主回京,也一定会赞同我的话。”老嬷嬷露出一个沉思的笑容,“她那个丫头机灵的很,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玩疯,不想回来了,不过我相信她终究还是会回来,因为她要回来救。”
“救……我?”楚芸的表情愕然。
老嬷嬷肯定的点点头。
楚芸的反应是大笑三声,“她来救我?公主三天两头都说要救人,但是从小到大她连只小鸟都没救到过,还救我。”
老嬷嬷见状,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在她的心目中,这两个丫头,其实是五十步笑百步,自以为聪明绝顶,其实骨子里,说穿了,只有一个宇──笨。
“老嬷嬷,-走了,我可怎么办?”楚芸把公主会回来救她的这一档事给-到脑后,现下她只忙着留住老嬷嬷,她不依的摇蔽着老嬷嬷的手,“这个大宅子中,放眼望去,全都是陌生人,我……”
“-六岁进宫,周遭还不满是陌生人,当时-小小年纪并不惧怕,现在-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吗?更何况.-还有一个疼-的夫君。”
楚芸闻言,嗤之以鼻,“疼我?他疼我,既然他疼我,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
那是-的感觉一向比他人迟钝,老嬷嬷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只简单的解释道:“他不愿让-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楚芸很不淑女的哼了一声,“就因如此,-就认为他疼我?其实,他只不过是怕麻烦,懒得解释,所以才不愿意让我离开,才不是像-所说的呢!”
“随-怎么说。”老嬷嬷放弃了,“总之,从这一刻起,关厚勋便是-的夫君,-不准独自一人出外寻找公主,找人的事情,关少爷已经答应我他会帮忙,所以-可不要傻傻的一个人跑去找,这样太危险了,我这么说-明不明白?”
楚芸沉默不语。
“明不明白?”老嬷嬷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次。
楚芸沉着一张睑,点点头。
老嬷嬷见楚芸满脸心不甘情不愿,便开口问道:“这样吧!老嬷嬷最后问-一件事,-喜不喜欢关少爷?”
“不喜……”楚芸不加思索,便要月兑口而出。
“考虑清楚再回答。”老嬷嬷从小看着楚芸长大,太了解她通常回答都是不经大脑就月兑口而出,所以打断她的话,要她用大脑好好想想。
楚芸抿着嘴,不知道关厚勋这个杀千刀的到底跟老嬷嬷说了些什么?不然为什么老嬷嬷的心都向着他。
“-到底有没有在想?”老嬷嬷看着楚芸的眼神四处的晃,摆明了没有理会她的话。
“好!我承认,虽然他霸道、不讲理、爱说谎了一点,其实人还算不错,至少跟那些会打老婆的人比起来,他还算不错。”这样说绝不会错了吧!楚芸在心中猛犯嘀咕,老嬷嬷都护着关厚勋,若自己说他的坏话,一定会惹来老嬷嬷的怒气,她和老嬷嬷数日后一别,从此世事两茫茫,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相见,她才不要因为关厚勋而坏了这短暂的相聚时刻。
老嬷嬷看着楚芸,对楚芸,她深觉无力感,因为她了解到楚芸还是没有理解她话中的含意,看来,还是要关厚勋自己多费心了。
其实与关厚勋谈过之后,她是真的打从心中喜欢这个关家长公子,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相信,这个男人会好好的照顾她的芸丫头。
她握着楚芸的手,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芸丫头,要不要去帮我收抬、收抬行李?再过几天,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动身了。””我……嗯!”楚芸原本还想说些什虔,但是她的脑中,却忽然想到关厚勋方才所说的话,她又看着老嬷嬷,这才惊觉,老嬷嬷确实年事已高,是该回乡好好享享清福了,而她又岂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心理,硬留下老嬷嬷,如果她这么做,不管是对老嬷嬷,亦或是对老嬷嬷的家人而言,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她点点头,扶着老嬷嬷往仆人房的方向而去。
楚芸配和着老嬷姨的步伐,缓缓的向前走,脸上虽然毫无变化,但是老嬷嬷的一席话,或多或少已经对她造成了影响。
彬许是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渐渐认命了,她摇摇头,露出一个浅笑.也或许在嫁进关家的时候.她早就该认命,从今尔后──或许真是她楚芸另一生命的开始。
喜不喜欢关厚勋?帮老嬷嬷收拾完行李,回到寝房用完晚膳的楚芸,这时才正经八百的在脑海中仔细思虑这个问题。
现在,她已经决定暂且留下来,所以总要了解对方,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楚芸晃头晃脑,嘴里不停的念着,“到底喜不喜欢你、到底喜不喜欢你、到底……”可是想了半天,她还是遍寻不到答案。
“对了!”楚芸的脑中突地灵光一闪,她飞快的准备文房四宝放在花听的圆桌上,然后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
她咬着笔杆,只要一想到关厚勋的一个优点、一个缺点,就立刻记下来,她决定以这个方式来快速判定关厚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她喜欢?
可是写到最后她才发现——白纸上写满了他的缺点,优点却只有一个,她见到结果,不由得摇头叹息。
“没想到你还真不讨人喜欢!”楚芸望着眼前的白纸黑宇,喃喃自语道。
“什么东西不讨人喜欢?”关厚勋又再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楚芸的身后,突然开口问道。
楚芸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她飞快的转过身,挡在关厚勋的身前,不敢让他看到她的纸上乾坤。
楚芸再一次发现,人真的不能存有坏心眼,要不然她用晚膳时,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这一刻才在列出他的优缺点时,他便悄然出现,其是怪可怕的。
“这是什么东西?”关厚勋指着桌上,好奇问。
“没有!”楚芸忙着摇头。
必厚勋见她惊慌的模样,好奇的把头一侧,眼尖的看着桌上的纸张,也见到上头娟秀的字体,他吃惊的发觉,原来自己的妻子识宇,这对一个宫女来说实属不易。
“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目中无人、霸道不讲理、不懂礼数……”关厚勋喃喃的念着纸上的宇。
楚芸一听,连忙转身,也不管墨迹未干会弄脏自己水蓝色的宫装罗裙,只赶着毁尸灭迹。
“-毋需如此匆忙,”关厚勋始终带笑着看着楚芸一气呵成的动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道把自己的缺点写下来,藉以警惕自己,让自己改进,实在是令人佩服。”
楚芸闻言,差点吐血。她是在写他耶!怎么会变成……
再加一条缺点,楚芸火大地把被她弄皱的纸摊平,拿起笔,大剌剌的在末端写上“愚昧”两字。
就只见关厚勋频频点头,十分赞同,手还指着“愚昧”两字的底端说:“这是-最大的缺点。”
“关厚勋!”楚芸忍无可忍的大吼。
“娘子有何指教?”关厚勋低头打量着楚芸的宇迹,从容不迫的问道。
“我要你看着我!”楚芸拉着他的手臂嚷道。
“是!”关厚勋听话的把目光从纸上,移到楚芸的脸上,“娘子有何事需要为夫的效劳吗?”
“有!就是……”楚芸把纸张塞在关厚勋的怀中,“这上面列的,都是你──关大少爷的缺点,不是我的缺点。”
“是吗?”关厚勋抱着被楚芸揉成一团的纸团,一脸诧异,但是事实上,他心中早就料到楚芸在写的就是他,毕竟世界上会自我反省的人并不多,而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小妻子会是属于那少部分的一群,所以她肯定是在写周遭的人,而最近惹她心中大大不快的,首当其冲就是他——关厚勋,所以她铁定是在写他,只不过他总不能被她如此诬蔑还无力反击吧!所以他才会跟她装傻,能逗逗她,真的是有趣极了,他露出了一个浅笑。
“还敢笑!”楚芸不悦的转过身,不愿看他。
必厚勋看到她的模样,还是笑,不过他想了一会儿,立刻忍住自己的笑意,他低下头,装出悲戚的语调,“原来为夫的我还有如此多的缺点,真是令我惭愧……”他不再接口,只是故作伤感的摇摇头。
楚芸乍听他的话语,立刻转过头,又看到他的举动,心跳漏了一下,她也只不过是好玩罢了,怎么会……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喂!你也不要这样,其实……其实你也是有优点的啊!”
“有吗?”关厚勋吃惊的抬起头,这次不是伪装,而是真的感到意外,他万万没想到,以现在楚芸看待他的眼光,还能认为他有优点,他可真是好奇在她的眼中,他的优点到底为何?他决定要好好的把这个优点给发扬光大。
“喏!”楚芸又再一次把纸团给摊平,指着其中的一条,“这就是你的优点!”
“优……点……”关厚勋感觉自己的血液直往脑门上冲,他抚着自己的额头,“我的优点是──长得还像个人。”他的身体不能自制的晃了一下,此刻的他竟然冒出一个可笑的想法,他认为,自己可能有一天会被她气得寿终正寝。
“你不满意吗?”楚芸见到关厚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疑惑的开口问道。
“我……”关厚勋连吸了好几口气,安抚自己后,才反问道:“如果有人说-长得还像个人,-会满意吗?”
楚芸皱起眉头,着实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然后理所当然的回答:“满意,因为我本来就是个人,被人形容长得像个人,当然满意,至少人家没有说你长得像乌龟,不过我最喜欢乌龟,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我就有养,不过我……”
必厚勋抬起手,胡乱的往自己的脸上一抹,立该打断她的话,“够了、够了,我了解-的意思了,我求-不要再往下说了。”
楚芸闻言,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不讲就不请,我只不过是看你难过,才安慰你一下。”
“那我真是感激莫名!”关厚勋摇摇头,斟了杯茶,径自坐了下来,静下一想,觉得实在荒谬──长得像人,他的笑容有些许的苦涩,自己的优点竟然是还像个人,这辈子还真没听过有人如此“称赞”他。
楚芸疑惑的看着关厚勋的笑容,不知他在笑些什么?
“对了!”楚芸没有理会他的笑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关厚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关厚勋忍住自己的笑意,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老嬷嬷坚持要我留下来。”楚芸先把事情给昼清界线,“是老嬷嬷教我留下来的哦!你要记清楚,可不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
“我知道。”关厚勋也很给她面子的点点头,“我洗耳恭听,-想问我什么?”
楚芸也很直接的开口问道:“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想要我留下来?”
必厚勋抬头看着上方,状似严肃的想了一会,才低下头,直视着她问道:“-想要我怎么回答?”
楚芸孩子气的咬着指甲,迟疑的开口:“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难道真的是怕解释的麻烦,所以要我留下……还是像老嬷嬷说的,因为你喜欢我。”
“-喜欢我的回答是前者还是后者?”关厚勋又反问。
楚芸不解的皱起眉头,拿着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久久才说道:“什么前者后者?我只是问你到底是因为怕麻烦?还是因为喜欢我?才叫我留下来,没叫你回答前者、后者,请你回答我好吗?还有,请你就不要讲些莫名其妙的话。”楚芸的口气盈满对他的不满。
“我……”关厚勋咕哝了一声,反正他遇上她,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他很认命的放弃跟她争辩。
“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楚芸内心莫名的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或许这算是一般女子的虚荣心作祟吧!总希望自己在某些人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更何况这个人可能是要与她共度白首的人。
必厚勋看着她摇摇头,依旧没有给她答案。
“你正经点好不好?”楚芸心中开始不悦,尤其是看到他带笑的脸庞,她很不客气的拍了他的胸膛一下,“我很严肃耶!”
必厚勋克制着自己,他清了清喉咙,看着楚芸,“我也很想严肃一点,不过一看到-的脸,我就莫名的严肃不起来。”
这场遍姻看来前途可能多灾多难!楚芸嘟起嘴巴心想,看到她的脸就严肃不起来,这是哪门子的话。
“为什么看到我的脸就严肃不起来?”楚芸口气恶劣的问道,“难不成我的脸上有脏东西?”
“不是因为-的脸上有脏东西我才严肃不起来。”关厚勋顿了一下,收拾起开玩笑的语调,正经的看着她,“我严肃不起来的原因,是因为——长得很美!”
楚芸闻言,颠了一下,差点从椅上跌了下来,她连忙双臂紧靠着桌面,稳住自己,满脸却不能克制的红得有如晚霞。
“你……你爱说笑!”
必厚勋只手撑着脸颊,侧着头看着楚芸娇俏的脸庞,“我可是认真的。”他对她眨眨眼睛,带笑的声音提醒道:“还有小心点,不要跌倒了。”
楚芸一听,腰杆一挺,立刻正襟危坐,强迫自己镇定,不过依然双颊酡红,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夸她美,要她不脸红还真难,不过脸红归脸红!心花还是怒放,又是女性的虚荣心作祟!
“你正经点好不好?”楚芸装出冷淡的口气说这。
必厚勋点点头,“好!我可以正经些许,不过娘子-得先坐稳,以免真的跌下椅子。”
“你以为我很愚昧吗?”楚芸不服地双手轻击着桌面问道。
必厚勋聪明的不置一词。
楚芸急的想知道答案,偏偏关厚勋还是一派镇定的喝着茶,她有丝愤怒的拍下他手上的荼杯,“你倒是开口说话!”
“-认为自己十分聪慧吗?”关厚勋满脸打趣的神情,依然没有回答楚芸的问题,反倒反问了她一个问题。
楚芸听到他的问题,考虑了一会儿,良久才发出声音:“你真是奇怪,你看我的表现也知道——我当然很聪明-
“看得出来。”关厚勋言不由衷的赞同,“既然-自认聪明,那么我之所以要-留下来的原因,-应该自己也猜想得出来。”
楚芸嘴巴大张,满脸惊愕,怎幺也想不到他会来这招?现在她能说什幺吗?似乎不行。
“你……实在是有那幺一点小聪明。”楚芸得到结论,“难怪老嬷嬷会站在你那一边,劝我不要离开,乖乖当你的妻子。”
“过奖!”关厚勋把楚芸的话当成是赞美.还调皮的倾身在她的唇上轻印了一吻。
楚芸的反应是立即的,她整个人吓得往后一退,这次可没方才机警,她连人带椅的往后栽。
“芸芸!”关厚勋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连忙蹲在楚芸的身旁,把她扶起身。
楚芸苦着一张脸,模着自己的后脑勺,“好痛啊!”她喃喃说道,就看关厚勋忙着在她的身上模来模去,她一边抚着头,声音略带哭意的指责道:“我都摔倒了,你还一直在我身上戳来戳去,大过分了吧!”
“我只是想看看-身上的骨头有没有……算了!”关厚勋看到楚芸不解的脸庞,放弃的说道,总之他知道她没事就成了,关厚勋看着她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我真是服了-了。”他模着她的脸颊说道。
楚芸瞪了他一眼,她都快痛死了,他还有心情笑。她不悦地站起身,转身回内房。
必厚勋也不发一言的跟着她的脚步,就见她气得满脸通红的坐在床畔。
“我发觉-似乎很喜欢生气。”关厚勋站在楚芸的面前说道。
“我哪敢。”楚芸硬是挤出声音,怨怼地回道:“丈夫是天,我哪敢跟你生气,又不是存心要让你有理由休了我──休了我!”她的声音蓦然提高八度。
“-少打这种主意。”关厚勋见到楚芸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立刻蹲在她的面前,“我不可能会因为-跟我呕气就休了-,所以-少藉题发挥。”关厚勋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
“讨厌鬼!”楚芸拍掉关厚勋的手,对他扮了个鬼脸。
必厚勋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站起身,解开腰间的锦带。习惯使然,楚芸也无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更进一步地站起身要帮他更衣,不过一碰到他的胸膛,她浑身一僵,终于意识起这个人不是公主。
“你不是公主,所以不准在我的面前更衣。”楚芸手一缩,握紧双拳的坐回床畔,还不忘出口警告。
必厚勋见状觉得好笑道:“可是我是-的夫婿。”
“夫婿又如何?”楚芸不屑的把手一挥。
“诚如-方才所说,”关厚勋扳起她的下巴,要她直视他的双眸,“夫婿是天,所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吗?”
“你……”楚芸的话,因对上他专注地双眸,而猛然打住,她略显慌乱的把上半身往后倾,尽可能的远离他,“我不喜欢你这种眼光。”
“是吗?”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仍是故我的盯着她,“我很遗憾-不喜欢,不过我相信-以后会习惯。”语毕,他便欺身把楚芸压在床上,令她难以动弹。
楚芸嘴才一张开,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他便吻住她的唇,她一双杏目圆睁,快被他的行为吓死了。
“你……”等到他的唇一离开,楚芸喘着气,惊讶不已,“你……欺人太甚。”她终于想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她推着他的胸膛,要他起身,“明明答应过我,不碰我的,亏你空有堂堂七尺之躯,竟然言而无信,真是该死、该死!”
必厚勋叹了一口气,奇怪楚芸的脑子一向不怎么灵光,怎幺今晚却能说出如此多的话语,不过他可不想因此而收手。
“是-自己先理亏的。”关厚勋拉开她的衣襟。
“我没有!”楚芸说的理直气壮,一时之间,忘了阻止他,直到一阵凉意告之她的情况,“关厚勋你……”
“-忘了-今天下午在望月亭跟风羿的一席对话了吗?”关厚勋的一句话,有限的阻止了楚芸即将月兑口的话语。
“望月亭?风羿?”楚芸是那种脑中想着一件事,就无法去顾及另一件事的人,“啊……”她忽然尖叫一声,因为想起来了。
“好极了,看样子,娘子是想起来了。”关厚勋的脸悬在楚芸的上方,口气颇为满意。
“没有、没有、我没有……”
楚芸话还没说完,立刻被关厚勋打断,“不用多说了,反正,我今晚是铁了心,-觉悟吧!”
“可是……公主她……”楚芸还在挣扎。
“我说过,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关厚勋温柔的声音在楚芸的耳际响起,他的唇旋即吻住她的唇,有限的阻止楚芸接下来的话语。
楚芸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她柔柔的偎进他的怀中,公主的身影彷佛离她愈来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