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在生氣吧?」關厚勛無聲無息的走到楚芸的身後問道。
楚芸轉過頭!驀地看到他,吃驚的往後一退。
「小心點!」楚芸的舉動嚇得關厚勛連忙伸手拉住她,避免她掉入後頭的小池塘中。
楚芸火大的甩開他的手,「你以為我有那麼笨會掉下去嗎?」楚芸指著池塘質問關厚勛,「我雖然是倒著走,可我也記得不能退太大步,因為後面有他塘,我哪需要你來拉我。」
「那是我做錯了。」關厚勛忍住笑意,很有風度的跟她道歉,「不過,看-的樣子,似乎是真的在生氣。」
「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閑情逸致跟你生氣。」楚芸轉個方向──一個確保自己不會跌進池塘的方向,然後一連又退了好幾步,但卻被不平的地面給絆了一下,不由得踉蹌了幾步,不過她很快的便穩住自己。她一看到關厚勛的笑容,她立刻感到一陣羞澀,她在他面前,總是在出糗,不過她隨即想到兩人目前的立場,立刻又隱去自己害羞的感覺,她就是不想跟他打照面,才不回房,而跑到-個主屋後的小池塘來,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不放過她。
必厚勛听到她的回答,顯然松了口氣,「-不生氣,那就好!」
「你好象很怕我生氣,但是卻又不能克制自己惹我生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從沒惹-生氣過。」關厚勛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一流。
楚芸早看透他了,她轉過身就往前走,壓根兒都不想理會他。
「對了!有件事要事先知會-一聲,-的老嬤嬤再過幾天就要回家鄉去了。」關厚勛也不急,跟在楚芸的身後淡淡的開口。
「你說什麼?」楚芸聞言,震驚的轉過身,「為什麼?」
必厚勛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身前俯,「她年紀已經大了,是該回家鄉享清福去了,難道-不認為嗎?」
楚芸直視關厚勛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眸,她緩緩的搖搖頭,「我不認為,你是想斷了我一切逃跑的路子。」說完,便氣憤的轉身離去,此刻她心中盈滿了對他的不滿。
「老嬤嬤!」楚芸隨意的捉了一個僕人問清老嬤嬤身在何處之後,就飛快的往讓僕人居住的房舍而去,站在四合院的庭院中央,大聲的嚷嚷。
「芸丫頭?」老嬤嬤從左側的盡頭出現,發現是楚芸不由得大吃一驚,忙著拉著她離開。
「老嬤嬤,-做什麼?」楚芸不敢忤逆長者的意思,只好順從的讓老嬤嬤拉她出了門。
「-這個丫頭,到底有沒有大腦?」老嬤嬤嘆了口氣望著她,「僕人房不是-該去的地方。」
「不是我去的地方?」楚芸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那是我最應該去也是我最應該待的地方。」
「以前或許是,但現在已經不是了。」老嬤嬤拍了拍楚芸的手背,「-已經進了關家大門,-的身分可不再是永嘉公主的貼身宮女。」
「那是假的。」楚芸大嘆,「老嬤嬤怎ど連-也跟著關厚勛說話,如出一轍。」
「因為這是事實。」老嬤嬤捺著性子對楚芸解釋道。
楚芸愣了好一會兒,老嬤嬤以前總說她笨,講話顛三倒四的,腦子又健忘,人家是吃的東西不會放隔夜,而她的腦子則是前一天的想法,只會待到她睡著前,一覺起來之後,前一天的事情就全忘了,可是現在──楚芸可要懷疑老嬤嬤以前是在說她老人家自己。
「老嬤嬤-是不是病了?」楚芸懷疑的說道,「要不然怎麼才過了一夜,-的想法全都走了樣,事實根本就是公主逃婚,我代她下嫁給關厚勛,但是我不是……不是公主,更不是關厚勛的妻子。」
「沒錯。」老嬤嬤也不與之爭辯,直接贊同,不過她又繼續接口︰「但是,與關少爺拜堂的人——是-,這也是事實。」
楚芸皺起眉頭,因為這句話好耳熟,好象在哪里听過,她的腦中隨即閃過關厚勛的影子,「這些話是關厚勛跟-說的對不對?」她很有心理準備的看著老嬤嬤點頭後,她生氣的一個跺腳,她是知道關厚勛很有口才,不過卻沒想到,連老嬤嬤這個「死硬派」也會認同關厚勛。
老嬤嬤看著楚芸,趁著她沉默時,開口叮嚀她,「我再過幾天就要離開了,以後-要好好的做-的關家長夫人,知道嗎?」
楚芸點點頭,決定退一步,「好!如果我答應關厚勛我不會走,-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楚芸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般,看著老嬤嬤,熟料,老嬤嬤竟然對她搖頭。
「老嬤嬤,-……」她不解老嬤嬤為何搖頭。
「關少爺是為了我著想。」老嬤嬤解釋,「我年紀一大把了,是該回家享享清福的時候了,上個月我的孫子剛滿月,我那個兒子直催著要我回去,我原本打算要待到公主嫁進關家之後,便要回鄉的,誰知道……」她搖搖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別擔心,公主的事情,關少爺已經向我保證過,他一定會盡全力找尋她,至于-,老嬤嬤相信,他會很疼惜-的,因為我看得出他很喜歡。」
「不可能的。」楚芸不苟同老嬤嬤的話,尤其是听到疼惜、喜歡這些字眼,更令她深表不認同,他不要欺負她就好了,她哪還敢指望他疼借、喜歡,「他這個人笑里藏刀,-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而且他是公主的夫君,不是我的,-和他似乎都……都搞錯了。」
「他不是公主的夫君。」老嬤嬤抬起手臂,用力的按著楚芸的肩膀,「我要-記住我的話,從今爾後,關厚勛不是詠晴那個丫頭的夫婿,而是-的夫婿,千千萬萬記住!」
「老……」
「我相信公主回京,也一定會贊同我的話。」老嬤嬤露出一個沉思的笑容,「她那個丫頭機靈的很,說不定現在都已經玩瘋,不想回來了,不過我相信她終究還是會回來,因為她要回來救。」
「救……我?」楚芸的表情愕然。
老嬤嬤肯定的點點頭。
楚芸的反應是大笑三聲,「她來救我?公主三天兩頭都說要救人,但是從小到大她連只小鳥都沒救到過,還救我。」
老嬤嬤見狀,只有搖頭嘆息的份,在她的心目中,這兩個丫頭,其實是五十步笑百步,自以為聰明絕頂,其實骨子里,說穿了,只有一個宇──笨。
「老嬤嬤,-走了,我可怎麼辦?」楚芸把公主會回來救她的這一檔事給-到腦後,現下她只忙著留住老嬤嬤,她不依的搖蔽著老嬤嬤的手,「這個大宅子中,放眼望去,全都是陌生人,我……」
「-六歲進宮,周遭還不滿是陌生人,當時-小小年紀並不懼怕,現在-就更沒有什麼好怕的不是嗎?更何況.-還有一個疼-的夫君。」
楚芸聞言,嗤之以鼻,「疼我?他疼我,既然他疼我,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出來?」
那是-的感覺一向比他人遲鈍,老嬤嬤在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只簡單的解釋道︰「他不願讓-走,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楚芸很不淑女的哼了一聲,「就因如此,-就認為他疼我?其實,他只不過是怕麻煩,懶得解釋,所以才不願意讓我離開,才不是像-所說的呢!」
「隨-怎麼說。」老嬤嬤放棄了,「總之,從這一刻起,關厚勛便是-的夫君,-不準獨自一人出外尋找公主,找人的事情,關少爺已經答應我他會幫忙,所以-可不要傻傻的一個人跑去找,這樣太危險了,我這麼說-明不明白?」
楚芸沉默不語。
「明不明白?」老嬤嬤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次。
楚芸沉著一張瞼,點點頭。
老嬤嬤見楚芸滿臉心不甘情不願,便開口問道︰「這樣吧!老嬤嬤最後問-一件事,-喜不喜歡關少爺?」
「不喜……」楚芸不加思索,便要月兌口而出。
「考慮清楚再回答。」老嬤嬤從小看著楚芸長大,太了解她通常回答都是不經大腦就月兌口而出,所以打斷她的話,要她用大腦好好想想。
楚芸抿著嘴,不知道關厚勛這個殺千刀的到底跟老嬤嬤說了些什麼?不然為什麼老嬤嬤的心都向著他。
「-到底有沒有在想?」老嬤嬤看著楚芸的眼神四處的晃,擺明了沒有理會她的話。
「好!我承認,雖然他霸道、不講理、愛說謊了一點,其實人還算不錯,至少跟那些會打老婆的人比起來,他還算不錯。」這樣說絕不會錯了吧!楚芸在心中猛犯嘀咕,老嬤嬤都護著關厚勛,若自己說他的壞話,一定會惹來老嬤嬤的怒氣,她和老嬤嬤數日後一別,從此世事兩茫茫,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相見,她才不要因為關厚勛而壞了這短暫的相聚時刻。
老嬤嬤看著楚芸,對楚芸,她深覺無力感,因為她了解到楚芸還是沒有理解她話中的含意,看來,還是要關厚勛自己多費心了。
其實與關厚勛談過之後,她是真的打從心中喜歡這個關家長公子,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相信,這個男人會好好的照顧她的芸丫頭。
她握著楚芸的手,考慮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芸丫頭,要不要去幫我收抬、收抬行李?再過幾天,我這把老骨頭可就要動身了。」」我……嗯!」楚芸原本還想說些什虔,但是她的腦中,卻忽然想到關厚勛方才所說的話,她又看著老嬤嬤,這才驚覺,老嬤嬤確實年事已高,是該回鄉好好享享清福了,而她又豈能因為自己的自私心理,硬留下老嬤嬤,如果她這麼做,不管是對老嬤嬤,亦或是對老嬤嬤的家人而言,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她點點頭,扶著老嬤嬤往僕人房的方向而去。
楚芸配和著老嬤姨的步伐,緩緩的向前走,臉上雖然毫無變化,但是老嬤嬤的一席話,或多或少已經對她造成了影響。
彬許是因為她的心中已經漸漸認命了,她搖搖頭,露出一個淺笑.也或許在嫁進關家的時候.她早就該認命,從今爾後──或許真是她楚芸另一生命的開始。
喜不喜歡關厚勛?幫老嬤嬤收拾完行李,回到寢房用完晚膳的楚芸,這時才正經八百的在腦海中仔細思慮這個問題。
現在,她已經決定暫且留下來,所以總要了解對方,才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楚芸晃頭晃腦,嘴里不停的念著,「到底喜不喜歡你、到底喜不喜歡你、到底……」可是想了半天,她還是遍尋不到答案。
「對了!」楚芸的腦中突地靈光一閃,她飛快的準備文房四寶放在花听的圓桌上,然後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她咬著筆桿,只要一想到關厚勛的一個優點、一個缺點,就立刻記下來,她決定以這個方式來快速判定關厚勛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她喜歡?
可是寫到最後她才發現——白紙上寫滿了他的缺點,優點卻只有一個,她見到結果,不由得搖頭嘆息。
「沒想到你還真不討人喜歡!」楚芸望著眼前的白紙黑宇,喃喃自語道。
「什麼東西不討人喜歡?」關厚勛又再一次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楚芸的身後,突然開口問道。
楚芸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她飛快的轉過身,擋在關厚勛的身前,不敢讓他看到她的紙上乾坤。
楚芸再一次發現,人真的不能存有壞心眼,要不然她用晚膳時,連他的人影都沒見著,這一刻才在列出他的優缺點時,他便悄然出現,其是怪可怕的。
「這是什麼東西?」關厚勛指著桌上,好奇問。
「沒有!」楚芸忙著搖頭。
必厚勛見她驚慌的模樣,好奇的把頭一側,眼尖的看著桌上的紙張,也見到上頭娟秀的字體,他吃驚的發覺,原來自己的妻子識宇,這對一個宮女來說實屬不易。
「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目中無人、霸道不講理、不懂禮數……」關厚勛喃喃的念著紙上的宇。
楚芸一听,連忙轉身,也不管墨跡未干會弄髒自己水藍色的宮裝羅裙,只趕著毀尸滅跡。
「-毋需如此匆忙,」關厚勛始終帶笑著看著楚芸一氣呵成的動作,「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道把自己的缺點寫下來,藉以警惕自己,讓自己改進,實在是令人佩服。」
楚芸聞言,差點吐血。她是在寫他耶!怎麼會變成……
再加一條缺點,楚芸火大地把被她弄皺的紙攤平,拿起筆,大剌剌的在末端寫上「愚昧」兩字。
就只見關厚勛頻頻點頭,十分贊同,手還指著「愚昧」兩字的底端說︰「這是-最大的缺點。」
「關厚勛!」楚芸忍無可忍的大吼。
「娘子有何指教?」關厚勛低頭打量著楚芸的宇跡,從容不迫的問道。
「我要你看著我!」楚芸拉著他的手臂嚷道。
「是!」關厚勛听話的把目光從紙上,移到楚芸的臉上,「娘子有何事需要為夫的效勞嗎?」
「有!就是……」楚芸把紙張塞在關厚勛的懷中,「這上面列的,都是你──關大少爺的缺點,不是我的缺點。」
「是嗎?」關厚勛抱著被楚芸揉成一團的紙團,一臉詫異,但是事實上,他心中早就料到楚芸在寫的就是他,畢竟世界上會自我反省的人並不多,而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小妻子會是屬于那少部分的一群,所以她肯定是在寫周遭的人,而最近惹她心中大大不快的,首當其沖就是他——關厚勛,所以她鐵定是在寫他,只不過他總不能被她如此誣蔑還無力反擊吧!所以他才會跟她裝傻,能逗逗她,真的是有趣極了,他露出了一個淺笑。
「還敢笑!」楚芸不悅的轉過身,不願看他。
必厚勛看到她的模樣,還是笑,不過他想了一會兒,立刻忍住自己的笑意,他低下頭,裝出悲戚的語調,「原來為夫的我還有如此多的缺點,真是令我慚愧……」他不再接口,只是故作傷感的搖搖頭。
楚芸乍听他的話語,立刻轉過頭,又看到他的舉動,心跳漏了一下,她也只不過是好玩罷了,怎麼會……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喂!你也不要這樣,其實……其實你也是有優點的啊!」
「有嗎?」關厚勛吃驚的抬起頭,這次不是偽裝,而是真的感到意外,他萬萬沒想到,以現在楚芸看待他的眼光,還能認為他有優點,他可真是好奇在她的眼中,他的優點到底為何?他決定要好好的把這個優點給發揚光大。
「喏!」楚芸又再一次把紙團給攤平,指著其中的一條,「這就是你的優點!」
「優……點……」關厚勛感覺自己的血液直往腦門上沖,他撫著自己的額頭,「我的優點是──長得還像個人。」他的身體不能自制的晃了一下,此刻的他竟然冒出一個可笑的想法,他認為,自己可能有一天會被她氣得壽終正寢。
「你不滿意嗎?」楚芸見到關厚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由得疑惑的開口問道。
「我……」關厚勛連吸了好幾口氣,安撫自己後,才反問道︰「如果有人說-長得還像個人,-會滿意嗎?」
楚芸皺起眉頭,著實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然後理所當然的回答︰「滿意,因為我本來就是個人,被人形容長得像個人,當然滿意,至少人家沒有說你長得像烏龜,不過我最喜歡烏龜,以前在宮里的時候,我就有養,不過我……」
必厚勛抬起手,胡亂的往自己的臉上一抹,立該打斷她的話,「夠了、夠了,我了解-的意思了,我求-不要再往下說了。」
楚芸聞言,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不講就不請,我只不過是看你難過,才安慰你一下。」
「那我真是感激莫名!」關厚勛搖搖頭,斟了杯茶,徑自坐了下來,靜下一想,覺得實在荒謬──長得像人,他的笑容有些許的苦澀,自己的優點竟然是還像個人,這輩子還真沒听過有人如此「稱贊」他。
楚芸疑惑的看著關厚勛的笑容,不知他在笑些什麼?
「對了!」楚芸沒有理會他的笑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著關厚勛,「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關厚勛忍住自己的笑意,抬起頭看著她問道。
「老嬤嬤堅持要我留下來。」楚芸先把事情給晝清界線,「是老嬤嬤教我留下來的哦!你要記清楚,可不是我自己要留下來的。」
「我知道。」關厚勛也很給她面子的點點頭,「我洗耳恭听,-想問我什麼?」
楚芸也很直接的開口問道︰「我想問你,你為什麼想要我留下來?」
必厚勛抬頭看著上方,狀似嚴肅的想了一會,才低下頭,直視著她問道︰「-想要我怎麼回答?」
楚芸孩子氣的咬著指甲,遲疑的開口︰「你想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難道真的是怕解釋的麻煩,所以要我留下……還是像老嬤嬤說的,因為你喜歡我。」
「-喜歡我的回答是前者還是後者?」關厚勛又反問。
楚芸不解的皺起眉頭,拿著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久久才說道︰「什麼前者後者?我只是問你到底是因為怕麻煩?還是因為喜歡我?才叫我留下來,沒叫你回答前者、後者,請你回答我好嗎?還有,請你就不要講些莫名其妙的話。」楚芸的口氣盈滿對他的不滿。
「我……」關厚勛咕噥了一聲,反正他遇上她,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他很認命的放棄跟她爭辯。
「究竟是為了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楚芸內心莫名的希望得到他肯定的答案,或許這算是一般女子的虛榮心作祟吧!總希望自己在某些人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更何況這個人可能是要與她共度白首的人。
必厚勛看著她搖搖頭,依舊沒有給她答案。
「你正經點好不好?」楚芸心中開始不悅,尤其是看到他帶笑的臉龐,她很不客氣的拍了他的胸膛一下,「我很嚴肅耶!」
必厚勛克制著自己,他清了清喉嚨,看著楚芸,「我也很想嚴肅一點,不過一看到-的臉,我就莫名的嚴肅不起來。」
這場遍姻看來前途可能多災多難!楚芸嘟起嘴巴心想,看到她的臉就嚴肅不起來,這是哪門子的話。
「為什麼看到我的臉就嚴肅不起來?」楚芸口氣惡劣的問道,「難不成我的臉上有髒東西?」
「不是因為-的臉上有髒東西我才嚴肅不起來。」關厚勛頓了一下,收拾起開玩笑的語調,正經的看著她,「我嚴肅不起來的原因,是因為——長得很美!」
楚芸聞言,顛了一下,差點從椅上跌了下來,她連忙雙臂緊靠著桌面,穩住自己,滿臉卻不能克制的紅得有如晚霞。
「你……你愛說笑!」
必厚勛只手撐著臉頰,側著頭看著楚芸嬌俏的臉龐,「我可是認真的。」他對她眨眨眼楮,帶笑的聲音提醒道︰「還有小心點,不要跌倒了。」
楚芸一听,腰桿一挺,立刻正襟危坐,強迫自己鎮定,不過依然雙頰酡紅,她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她的面夸她美,要她不臉紅還真難,不過臉紅歸臉紅!心花還是怒放,又是女性的虛榮心作祟!
「你正經點好不好?」楚芸裝出冷淡的口氣說這。
必厚勛點點頭,「好!我可以正經些許,不過娘子-得先坐穩,以免真的跌下椅子。」
「你以為我很愚昧嗎?」楚芸不服地雙手輕擊著桌面問道。
必厚勛聰明的不置一詞。
楚芸急的想知道答案,偏偏關厚勛還是一派鎮定的喝著茶,她有絲憤怒的拍下他手上的荼杯,「你倒是開口說話!」
「-認為自己十分聰慧嗎?」關厚勛滿臉打趣的神情,依然沒有回答楚芸的問題,反倒反問了她一個問題。
楚芸听到他的問題,考慮了一會兒,良久才發出聲音︰「你真是奇怪,你看我的表現也知道——我當然很聰明-
「看得出來。」關厚勛言不由衷的贊同,「既然-自認聰明,那麼我之所以要-留下來的原因,-應該自己也猜想得出來。」
楚芸嘴巴大張,滿臉驚愕,怎ど也想不到他會來這招?現在她能說什ど嗎?似乎不行。
「你……實在是有那ど一點小聰明。」楚芸得到結論,「難怪老嬤嬤會站在你那一邊,勸我不要離開,乖乖當你的妻子。」
「過獎!」關厚勛把楚芸的話當成是贊美.還調皮的傾身在她的唇上輕印了一吻。
楚芸的反應是立即的,她整個人嚇得往後一退,這次可沒方才機警,她連人帶椅的往後栽。
「芸芸!」關厚勛被她的反應嚇了一大跳,連忙蹲在楚芸的身旁,把她扶起身。
楚芸苦著一張臉,模著自己的後腦勺,「好痛啊!」她喃喃說道,就看關厚勛忙著在她的身上模來模去,她一邊撫著頭,聲音略帶哭意的指責道︰「我都摔倒了,你還一直在我身上戳來戳去,大過分了吧!」
「我只是想看看-身上的骨頭有沒有……算了!」關厚勛看到楚芸不解的臉龐,放棄的說道,總之他知道她沒事就成了,關厚勛看著她委屈的模樣!不由得失笑,「我真是服了-了。」他模著她的臉頰說道。
楚芸瞪了他一眼,她都快痛死了,他還有心情笑。她不悅地站起身,轉身回內房。
必厚勛也不發一言的跟著她的腳步,就見她氣得滿臉通紅的坐在床畔。
「我發覺-似乎很喜歡生氣。」關厚勛站在楚芸的面前說道。
「我哪敢。」楚芸硬是擠出聲音,怨懟地回道︰「丈夫是天,我哪敢跟你生氣,又不是存心要讓你有理由休了我──休了我!」她的聲音驀然提高八度。
「-少打這種主意。」關厚勛見到楚芸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立刻蹲在她的面前,「我不可能會因為-跟我嘔氣就休了-,所以-少藉題發揮。」關厚勛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
「討厭鬼!」楚芸拍掉關厚勛的手,對他扮了個鬼臉。
必厚勛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站起身,解開腰間的錦帶。習慣使然,楚芸也無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更進一步地站起身要幫他更衣,不過一踫到他的胸膛,她渾身一僵,終于意識起這個人不是公主。
「你不是公主,所以不準在我的面前更衣。」楚芸手一縮,握緊雙拳的坐回床畔,還不忘出口警告。
必厚勛見狀覺得好笑道︰「可是我是-的夫婿。」
「夫婿又如何?」楚芸不屑的把手一揮。
「誠如-方才所說,」關厚勛扳起她的下巴,要她直視他的雙眸,「夫婿是天,所以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是嗎?」
「你……」楚芸的話,因對上他專注地雙眸,而猛然打住,她略顯慌亂的把上半身往後傾,盡可能的遠離他,「我不喜歡你這種眼光。」
「是嗎?」他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仍是故我的盯著她,「我很遺憾-不喜歡,不過我相信-以後會習慣。」語畢,他便欺身把楚芸壓在床上,令她難以動彈。
楚芸嘴才一張開,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他便吻住她的唇,她一雙杏目圓睜,快被他的行為嚇死了。
「你……」等到他的唇一離開,楚芸喘著氣,驚訝不已,「你……欺人太甚。」她終于想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她推著他的胸膛,要他起身,「明明答應過我,不踫我的,虧你空有堂堂七尺之軀,竟然言而無信,真是該死、該死!」
必厚勛嘆了一口氣,奇怪楚芸的腦子一向不怎麼靈光,怎ど今晚卻能說出如此多的話語,不過他可不想因此而收手。
「是-自己先理虧的。」關厚勛拉開她的衣襟。
「我沒有!」楚芸說的理直氣壯,一時之間,忘了阻止他,直到一陣涼意告之她的情況,「關厚勛你……」
「-忘了-今天下午在望月亭跟風羿的一席對話了嗎?」關厚勛的一句話,有限的阻止了楚芸即將月兌口的話語。
「望月亭?風羿?」楚芸是那種腦中想著一件事,就無法去顧及另一件事的人,「啊……」她忽然尖叫一聲,因為想起來了。
「好極了,看樣子,娘子是想起來了。」關厚勛的臉懸在楚芸的上方,口氣頗為滿意。
「沒有、沒有、我沒有……」
楚芸話還沒說完,立刻被關厚勛打斷,「不用多說了,反正,我今晚是鐵了心,-覺悟吧!」
「可是……公主她……」楚芸還在掙扎。
「我說過,要-忘了這個人的存在。」關厚勛溫柔的聲音在楚芸的耳際響起,他的唇旋即吻住她的唇,有限的阻止楚芸接下來的話語。
楚芸在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她柔柔的偎進他的懷中,公主的身影彷佛離她愈來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