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腮红放进包包里,龚君瑜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报真希一把拉住她,阻止她的离去。
“做什么?”她有些意外的回头看她,“放开我!”
“回答我!”龚真希的手微微用力,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弄痛她。
报君瑜完全没料到当年那个凡事任她左右的人,竟然变得如此强悍。
“那时我确实已经认识以和。”她扬起下巴,不屑的眼神睨着她,“我已经回答妳了,放开我!”
她的回答使龚真希的心头一震,“如果妳认识以和,为什么还要我陷害仲恩?他们是亲兄弟,妳难道不知道标到那笔土地对卫氏有多重要吗?”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要妳陷害他!”趁着她发楞的当下,龚君瑜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因为标到那笔土地,不单对卫氏集团重要,对卫仲恩更重要!”
她的话令她错愕。“什么意思?”
“龚真希,”她冷冷的看她,甚至连名带姓的叫她,“我告诉妳,做人最好要有自知之明,乌鸦就是乌鸦,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妳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让以和同意娶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坏了我的好事!”
“陷害仲恩跟以和娶妳根本就两码子事。”
“没错!但是卫氏的总裁只能有一个,总裁夫人也是!而那属于以和与我。”
报君瑜的话伴着寒意进入龚真希的所有感觉。
“以和……”声音破碎的问:“知道吗?”
“他知道与否不重要,”龚君瑜不在乎的轻耸下肩,“我要做的只是顺理成章拱他上位。”
身躯一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似乎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件可怕的阴谋。
“我不准妳伤害仲恩!”
在妹妹扬着一脸胜利的笑容准备离去前,龚真希再次用力的捉住她的手臂,而这次她几乎使劲了全力。
报君瑜忍不住痛呼出声,“妳疯了!放开我!”
“听到没有!”完全不在乎她的话,她带着犀利的目光瞪着她警告,“不准伤害他!”
“怎么?妳真的喜欢他吗?”龚君瑜被她吓到了,忍不住月兑口说道:“也对!虽然卫仲恩是个杂种,但是这样的条件之于妳这个孤女来说,也算是上天送妳的大礼了。”
“妳闭嘴!我爱他!”龚真希愤怒不已,“我不在乎他的条件、他的出身,纵使他一无所有,我也不在乎!”但她不能忍受别人攻击他最在意的出身问题。
“少一副爱情至上的样子,妳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高档货,进这间餐厅吃一客要五、六千块,妳享受过这一切之后,真能够接受他一无所有?”龚君瑜嘲讽的说:“别说笑了!”
“我劝妳不要逼我!”龚真希不留情的反击,“因为我不会让他一无所有,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
纵使说出一切后代表着她将永远失去他,她都无所谓!她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妳开玩笑!”
“要打赌吗?”她不甘示弱的直盯着她。
报君瑜的身躯因为她眼中所透露的认真而僵硬,“妳不是爱他吗?如果妳说了,就代表妳将失去他。”
“只要他好,就算失去他,我也无所谓!”她要自己不要去想心痛的感觉,一旦开诚布公后,他会对她死心,然后去娶刘娜,拿回三年前,他没有认识她的话,就可以拥有的一切。
“妳变了。”龚君瑜轻哼一声。
“人总是会变的!”她停顿了下,眼眶泛红,“君瑜,虽然我知道妳瞧不起我也不承认我的身份,但在我心目中,妳始终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不想要妳走错路。”
听到她的话,龚君瑜脸上写着讥诮。
报君瑜语重心长的劝说:“不要因为一时的贪念,毁了自己的幸福。”
“还轮不到妳来向我说教!”她冰冷高傲的怒斥。
“我不是说教,”不想再费心与她争辩,“我给妳一天的时间,主动跟以和说清楚,我相信他会原谅妳,以妳的舌灿莲花一定可以说服他,毕竟妳的出发点是因为爱他!”
报君瑜闷哼一声,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答应我,”她轻柔的声音带着祈求,“从今天起,收起妳的一切坏心眼,尊重仲恩,珍惜以和,一切罪过,我一个人独力承担。我会告诉仲恩,我是敌手公司派来接近他的。”
反正她离开他独立生活了三年,现在不过再一次离开他罢了!只不过她知道,这次分离,仲恩绝对不会再苦苦追寻着她了。
“哼,没想到妳还真是大方!”
看着妹妹满脸的不屑,龚真希失望了。她根本无心悔改!
“总之我会把过去全盘托出。”沮丧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搅,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到时以和就不会原谅妳!”
“妳威胁我?”龚君瑜气得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
报真希眼明手快的退后一步,让她挥了个空。
“我不许妳再动手打我!”声音一沉,“别忘了,当年我答应妳们陷害仲恩,就代表我不再欠妳们了!”
报君瑜愤怒的瞪她,“好家伙!苞那个杂种在一起之后,果然变得不一样!”
听到妹妹的话,她皱起眉头,“妳说什么?”
“我说,跟卫仲恩那个杂种在一起之后,妳果然变了。”
她气愤的双手握拳,“我不准妳这么说仲恩!”
“我偏要说!”龚君瑜得意扬扬的表示,“他本来就是个杂种,还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
不再给任何机会,龚真希扬手用力的朝她的脸颊挥了过去。她早就该好好教训她了!
哀着热辣辣的脸颊,龚君瑜有片刻的失神,“妳打我?妳竟然敢打我?!”
“如果妳再出言不逊,”她扬起下巴,“我不在乎再动手打妳。”
“妳——”龚君瑜气得浑身发抖。“龚真希,这一巴掌我记住了,早晚我一定会加倍的讨回来!”
报真希根本不在乎她话语中的恨意,迳自说道:“我要妳尊敬仲恩,不要再使坏!如果妳还要继续使坏心眼,我等会儿出去就会当着仲恩和以和的面,把一切都摊开来说。”
看着一脸坚决的她,龚君瑜气得哑口无言,她一向瞧不起她,没想到她竟然有踩在她头上的一天。
“妳知道我可以要了妳的命吗?”
报真希惊讶的看着妹妹,失望的摇了摇头。
“明天,”她幽幽的说:“明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仲恩,妳自己考虑是否要对以和坦诚吧!”
彪身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力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阴狠的妹妹?!
当天晚上,龚真希热情的拥抱、卫仲恩。
“我以为妳不舒服。”他吻她,口气里有着因为她的激情主动而显现的愉悦。
“现在好多了。”她压在他身上,轻轻的吻他,“很抱歉,破坏了你跟弟弟的晚餐约会。”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就以身体不适打算先离开,仲恩不放心她,所以坚持跟着她回来。
“别放在心上,我与他有得是机会吃饭。”
她的唇在黑暗中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不再多想,只想再多拥有他一点,毕竟等天一亮,他们或许就成为两条永远不再重叠的平行线……
虽然心头悬着重担,激情过后,她还是疲累的睡着了。
她睡在他怀里,一直到卫仲思将出门上班亲吻她的脸颊时,她才转醒。
“妳可以再睡一会儿。”他轻抚她的脸颊。
“等……”她伸手想要拉住他,“我有事要跟你说。”
“等晚上我回来再说。”他低头吻了下她,“不然中午妳到公司找我,今天早上我有早餐会报。”
看着他精神奕奕,她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她是那么爱他,却不得不放弃他……
“好!”她声音略微沙哑的说:“我中午去找你。”
卫仲恩轻拍了下她的头,才起身离去。
看着他离开,龚真希的心一紧,想要控制情绪,但随着一声悲泣,她将脸埋进枕头痛哭。
饼了好久,呜咽才稍稍止住。沮丧敲击她的心,她的眼皮肿了,一脸疲累。
但她强迫自己起身,开始梳洗,穿好衣服后,她开始一点一滴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不会等仲恩把她的东西丢出去,她会自动的收拾好一切,将这里复原,好似她从来没来过。
没想到,主动离开竟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
当龚真希慢慢的恢复知觉,感到头痛欲裂,想要伸手模头,却发现自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因为她的双手被牢牢的捆绑在身后。
吃力的睁开眼,她看着陌生的四周,发现这是一个阴暗的房间。
她被绑架了!败快的,她明了自己的处境。
她感到喉咙紧缩,呼吸困难。可是,为什么?
只隐约记得自己拿着行李走出仲恩的家,正在等计程车时,突然后脑一痛,就失去知觉。
她想不出有任何人有理由把她捉起来,除了……她的心一沉,脑中闯进龚君瑜的身影。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想起了昨天在餐厅洗手间时,她说她会要了她的命,是真的?!
她想到卫仲恩,想到他可能以为她再次不告而别而愤怒神伤,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明天就是他外公的生日,如果仲恩因为她的失踪而不出席怎么办?或许这就是捉她来的目的,龚君瑜并不打算让她说出三年前的事。
不安的举目四望,龚真希叫了半天,就是没有半个人出现。
她得要离开这里,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离开这里。
“妳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前方的门被打开,从外头流泄进来的光线让她不自觉的眯起眼,虽然看不到来人,但这个声音,她至死都不会忘记。
她的继母——柯如云。
等到她适应光亮之后,才能仔细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这里是哪里?”
“以和他妈妈的别墅。”柯如云大方告知,“地点很清幽,重要的是十分隐密。”
“为什么捉我?”她屏息轻问。
“不让妳坏事!”柯如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拿了妳妈的东西之后,妳应该消失,没想到妳这丫头竟然不知好歹,不但跑到我们面前,还威胁君瑜。”
“我没有!”龚真希否认这个指控。
“妳威胁她说,要将当年的事全都告诉卫仲恩那个杂种,还说没有!”
她皱起眉头,愤怒取代了被绑的恐惧,“我不准妳说仲恩是杂种。”
“他本来就是!”柯如云高傲的说,“他没告诉过妳吗?他父不详,是他妈妈在年轻时候,跟人家玩一夜之下的产物!他一出生就被丢给下人养,根本没人在乎他!”
“妳胡说!”她驳斥,“仲恩是他外公一手带大,他妈妈也很关心他。或许父不详,但他不是杂种!”
“随妳怎么说。”柯如云压根不在意,她拿着一条毛巾走向她。
“妳要做什么?”她挣扎着不让她靠近。
“别乱动!”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柯如云用毛巾绑住她的双眼。
“妳到底要做什么?”一片黑暗使她的恐惧加深。
柯如云没有回答她,只是朝着门外叫道:“好了,你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