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避郎笑澐半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有男友,但是卫海确实是像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样,入侵了她的生活。这家伙简直把她当成简讯中心,有事没事就发简讯给她。她有时候嫌他烦不理他,下班就会看到他的车停在公司对街,人坐在那两家难喝咖啡店的其中一家。
为了她,他也喝了不少苦水,那两家店的咖啡真的够难喝,偏偏那又是正对着她公司,最方便发现她行踪的店。
所以她现在也学乖了,每次上厕所时就顺便把手机带去,人窝在洗手间就可以回他简讯。只要不要拖延到下班时间不理他,他就不会随便杀到公司楼下来。说穿了,卫海这人完全掌控了笑澐的个性,他不会逼得太急,也不会放得太松。
窝在洗手间回简讯还有个好处,当看到他耍宝的简讯时,她可以尽情地让笑意浮现。她可不愿随便在办公室笑得像个笨蛋,让她的手下们看笑话。如果她没维持住她的形象,那往后要带人可不那么容易了。
但是今天,她的铁面形象受到考验,差点演变成火爆形象……
“郎姊,视新决定不把案子交给我们公司做了。”坐在笑澐隔壁的瑛凡垮着肩膀,苦着脸,一脸歉疚地说。
“为什么?他们上一季的新产品,上市前靠我们公司的企划,帮他们业绩成长了两、三倍,有什么理由不给我们做?”笑澐眼一瞪,不可思议。
“最近他们负责的经理换人了,听说别的公司陪这经理吃饭又喝酒的,当时我问过妳该怎么处理,可是妳说……”瑛凡吞吐地说。
“陪吃饭陪喝酒?我们是做市场分析的,可不是开酒店了。王八蛋!他把案子交给别人了?”笑澐忍不住发飙。
凡是跟他们公司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他们公司不时兴吃饭应酬那回事,要吃饭也是谈公事,绝对不是玩乐用。但是由于做的案子成效都很不错,加上不会胡乱收费,所以在业界他们公司的业绩一直都很亮眼。
苞笑澐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个铁娘子可是惹不得的。这位视新的新经理显然半点都不知道,还把其他领域的恶习带过来。
“对,刚刚我打电话过去,他们的小姐跟我说的。怎么办?这案子妳花了很多时间做的,都是我不好,没有做好……”瑛凡很自责,她很清楚笑澐为了这案子加了多少班。
笑澐伸手阻止她接下来的话。“东西不会白做的,那个人以为听过我们的简报,把我们做的东西学去,就可以接受别家公司的款待,然后白白得到我们的点子?以为我郎笑澐是笨蛋吗?”
“可是眼前确实丢了一个案子了。”瑛凡也很气愤,但是拿对方莫可奈何。
“我跟妳说,等到他新产品一上市,就会出问题,到时候他们会回头找我们的。记住,到时候按照正常报价给我加两成。然后每次做简报时请他们派员过来,我们的业务没时间去他们公司。”笑澐嘴角含着冷笑,了解她的人就知道,在这种冷笑出现的时候,最好少惹她,因为那表示她非常的不爽。
“好,我会在档案内加注的。”瑛凡放下了心,既然郎姊说对方会回头,那么对方就一定会。她在郎姊身边做事,每当她用这种口吻说话时,没有一次不实现的。在郎姊身上,她真的学到了不少宝贵的经验。
这个部门的人其实都满信赖这位领导人的,而这部门里的人感情也都不错。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郎笑澐的黑色星期五,整天光是处理这种教人生气的案子就耗掉了她不少精力,以至于下班后还必须留下来加班,因为今天的工作效率太差,如果晚上不加班,明天放假日还是得来做事。
她传了简讯给卫海,表示今天没空,要约会明天再说。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窝在办公室工作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电话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广旗你好。”笑澐接起电话,习惯性地报出公司名号。
“笑澐?郎笑澐?”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有点尖锐。
听到这声音,笑澐猛皱起眉头,只差没申吟出声。“妈,不是跟妳说不要打到公司吗?”
“不要打到公司?妳再给我说一次?如果妳跟正常人一样,这时间也该回家了。但我连打了好几天,没一次有人接的,妳是不是每逃诩加班超过十点?”郎妈妈越说越不高兴,显然很不喜欢女儿顶嘴。
“我没有每天加班。”她偷偷叹口气,其中有两天她跟卫海出去了。事实上认识卫海之后,她已经少加了很多班,因为这家伙太会占用她时间了。
“别想骗我,以为我人不在台湾,就掌握不到妳行踪了吗?”郎妈妈一副不信的模样。
笑澐可没打算解释把时间耗在哪里了,如果让她妈知道她身边有了一个男人,搞不好明天就杀回台湾了。她可不想把她那恐怖的娘给招回台湾,让自己没有安宁的日子过。
“妈,妳找我有事吗?”笑澐无奈地偷翻了个白眼。基本上她对自己母亲是没什么耐性的,当你是全家最小的一个,人人都觉得可以管你的时候,逃离这些“意见”可是刻不容缓的。
所以笑澐的家人都在美国,她却一个人跑回台湾工作、定居,半点没打算回美国去。母亲为了这件事跟她唠叨很久,但她可没笨到自己奔回美国让人念,起码隔了个海洋,她妈再爱念也只能透过电话线。
她痛恨不能自己掌控的人生,也绝对不允许让自己再陷入到那种噩梦中。
“没事就不能找妳吗?我是妳妈耶……”
电话那头又响起了连珠炮般的轰炸,笑澐揉了揉额角,先把电脑档案存档,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开始喝起茶来。她知道不等老妈自己停,是没办法制止她的。
身为郎家的么女,上头三个哥哥两个姊姊都觉得有义务关照她,事实上,比起他们的娘,哥哥姊姊的关照就真的只算关照。而母亲对她老是不按家人期许的路子走,很不能谅解。而她已经懒得解释自己不走那条路的原因了,就当她是单纯叛逆好了。
彬许是受够了这些,所以她在外展现的性格完全看不出是个么女,她的行事作风比较像是老大,而不像老么。所以她多么珍惜现在的工作,在这儿她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工作,不必被父母兄姊的势力所影响。
“……既然妳已经不可能再去念医学院,继承我们郎家的传统,那么好歹也嫁个医生,等我死了也不会那么无法见祖先了。所以妳要记得,明天一定要准时出现,妳舅舅会在那边等妳……”
等等!出神的笑澐悚然一惊,刚刚她好像漏听了什么。“妈,妳再说一次,舅舅怎么了?”
“郎笑澐!”她母亲的咆哮声又起。“我刚刚说的妳都没给我听进去吗?我说妳舅舅介绍了一个外科医师,又年轻又优秀,我已经都探听好了,明天中午,妳记得去福华饭店,饭局都安排好了。”
外科医师?
笑澐一脸嫌恶,好在母亲看不到,否则肯定又要哇哇叫了。
“妈,我不会去的。我对婚姻没兴趣,我不念医学院,不当医生,也没必要嫁给医生。”笑澐冷淡地重复她说过一百次的话。
母亲就是不放弃。
全家都是医生了,干么致力于把全部亲戚都变成医生?在她眼里就,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走火入魔。
这就是她不念医的缘故,只要念了医,她一辈子月兑离不了家人的势力范围。她妈要说她不孝也罢,她不干就是不干。
“笑澐,妳起码去认识认识对方,去都不去试就跟我说不要,这我无法接受。”郎妈妈在电话那头先念了一顿之后再来软的。
“妈,我不要嫁医生,医生都很忙,我也很忙,那结婚结个屁啊?是当室友吗?这样的婚姻好玩吗?”笑澐逐渐失去了耐性。
“妳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妳难道就不能偶尔顺着妳妈,配合一下吗?”
郎妈妈又想继续来一篇说教,笑澐赶紧阻止了她。
“妈,现在很晚了,快十一点了,我要下班回家了。明天我不会去的,麻烦妳跟舅舅说一声,我先挂了,再见。”她赶紧在老妈回话之前,挂掉电话。
然后她飞也似的关掉电脑,抓起公事包逃离办公室。以她对妈的了解,她可能会一直打到公司电话线烧掉为止,好在这么晚办公室已经没人了。
走出办公室,她站在阒静的大楼门口,初秋的凉风吹来,她忽然有了一种寂寞的感觉。
她有很多家人,但在家里她从来不觉得舒服。事实上在外人眼里看来,她就算没念医学院也够优秀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部门经理,在广旗可以算是一个传奇了。但在她家人眼里,尤其是她的母亲,就算当上总经理,还是不够优秀。
她不想活在别人的期许之下,不想走别人替她安排的道路。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忍不住打开简讯,看着一则则卫海逗笑她的话语,她忽然很想念他。
一时冲动,她按下了他的电话。
“下班了吗?我很乖,今天没去喔。”卫海一接起电话就说。
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那些寂寞的感觉忽然消失无踪了。“为了奖励你,我请你喝酒。来不来?”
“喝酒?”他的声音一亮。
她可以想象他的表情,肯定眼睛很亮,朝她露出色迷迷的笑容。这男人最近常常暗示着要把她扑倒,但倒是不曾真的付诸行动。
“上次我们去吃饭的那家餐厅,顶楼有个吧,去那儿吧!”笑澐跟他约好,就挂掉电话,招了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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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澐跟卫海肩并肩坐在吧台前,她已经喝掉了一杯马丁尼,而他则点了加冰的威士忌。
“喂。”卫海靠过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是家酒店。”
她的嘴角浮现一抹笑,这家伙知道她情绪低落,是在搞笑娱乐她吗?
“嗯,我知道啊!”她故意淡淡地说。
“妳知道的,当妳说要来这边喝酒,我已经有了很多种版本的故事,想不想听?”他神秘兮兮地说。
她耸了耸肩。这家伙能编出什么故事,她用脚趾都猜得到。
“故事一,妳喝醉了,我送妳回家,然后我们度过香艳火辣的一晚。故事二,妳喝醉了,实在太不舒服了,我只好在楼下开一个房间,然后妳不小心吐在我身上,我只好帮妳跟我洗澡,然后我们度过香艳火辣的一晚。故事三……”
“等等。”她制止他继续编造那些“香艳火辣”的故事。“为什么都是我喝醉了?也可能是你喝醉了。”
“嗯,我的酒量不差,再说男人真正醉死是没法办事的,这样会违背故事的结局……”他一脸困扰地说。
“什么结局?”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她差点笑出来。“香艳火辣地过了一夜?就算真的上床了,你怎么能保证是香艳火辣?”
“郎笑澐!”他非常认真地沈下脸。“千万不可以挑战男人的权威,更不能怀疑男人的性能力,否则这个男人只好身体力行,去证明自己的男性魅力了。懂吗?”他勾住她的肩膀,低声地正色道。
“喔?是这样吗?”她抿嘴一笑。“可是我可能比较喜欢我的版本,就是你喝醉了的版本,要听吗?”
他皱起眉头。“结局有没有香艳火辣地过了一夜?”
“嗯哼,我考虑一下。”她掀了掀眉说。
“真的啦,只要有香艳火辣的过了一夜,其他细节我可以配合妳。真的,我发誓!”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
她瞇起眼看他。“你的年纪已经离童子军很远了,老一点的年轻人!”
“那当然,我现在可是有成熟的,要不要验证一下啊?”他朝她暧昧一笑,两手还故意放在衬衫领口,作势要打开扣子。
怎料她双手盘胸,往后靠坐在吧台,然后说:“好啊,那你月兑吧!”
他露出惊慌失色的表情,赶紧把扣子扣到下巴。“不行,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青春,我发过誓只对妳滥情的。”
“哈哈哈……”她终于受不了地笑出来。
“别笑了,妳会伤害到我的男性自尊,害我不举的。”他故意苦着脸说。
“放心。”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帮你的。”
他一愣,她玩笑的一句话害他顿时血液全往下半身冲,该死了!他的脑海里全都是她怎样“帮”他的旖旎画面。
“呃,快一点了,妳要不要回家?”男人是禁不起挑逗的,他赶紧看了看手表说。
“我今天不要回家。”她想到家里的答录机肯定录满了母亲的唠叨,就一点都不想回去。说不定她妈会继续打到天亮,时差这东西真的给她老妈太多方便了。
“不要回家?”他心一跳。完蛋,这女人知不知道她害他想入非非了?
“你的故事一跟故事二挑一个。”她喝掉杯子里的酒说。“不过要我喝醉很难,我已经喝两杯了,目前不想再喝第三杯。”
她的话说得那么平淡,却害他不争气地心跳加快。他本来就是在跟她开玩笑,当她真的说她不回家时,他竟然被搞得有点手足无措。
“妳真的不想回家吗?”他望着她,看着她细微的脸部变化,感觉得出来她今天心情不大好,看起来比平常要忧郁落寞,让他觉得不舍,总想逗她笑。
在她心情不好时,她会找他,他觉得很感动。这显示她对他不是那么无动于衷。说实在,他从来不曾在一个女人身上费这么多心思。他想了解她,想与她在一起,也很清楚自己太急躁会让这段感情夭折。
即使笑澐不像一般的女孩,行事作风更是不同,但是她总是让他每逃诩过得很快乐,光是接到她的简讯,他的嘴就可以咧一整天。最近他车厂里的员工常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怀疑他是快发疯了,不然怎么常常笑得跟白痴一样。
“不然故事三也可以,我可以自己去楼下要一个房间,你回你家作你香艳火辣的梦。”她笑笑说。
“别想!”他掏出一张钞票,付掉酒钱,然后拿起她的公事包,扶她下高脚椅。
笑澐不想反抗,任他扶着她的腰,像是对待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孩一样,带她离开酒吧。
一个小时后,她已经洗完澡,身上穿着卫海的衬衫当睡衣,坐在他的床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住所,原来他就住在车厂后面的房子。两层的独栋楼房还满有隐私性的,房子的装潢很朴实,但却很宽敞、舒适。
她躺上其中一颗枕头,将脸埋入,随即他身上那熟悉的干净男性气息就出现在她鼻端。顿时间一种她觉得陌生的温柔涌上,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比起那什么外科医生的,她更喜欢卫海。
事实上是比起其他男人,她更喜欢卫海。
因为喝了酒,身体感觉很放松,她拥着他的棉被,轻轻地闭着眼,感觉很舒服。而当浴室的水声停歇,那男人从浴室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T恤跟短裤,看到她软绵绵的躺在他平日睡觉的地方时,脚步一顿,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前进。
“该死了。”使劲擦着自己的湿发,卫海瞪大眼睛,低咒连连。
他刚刚洗的冷水澡都白洗了。男人真的好可悲,只消一眼,就破了他二十分钟冷水澡的努力。
他浑身僵硬,试图绕到床的另一边,拿走另外一颗枕头,逃到客房去睡。没想到他才拿起枕头准备转身,笑澐的眼睛就睁开了。
“你洗得还真久,比女人还久。”她咕哝抱怨道。“你拿枕头做什么?”
“我……房间很多,我去客房……”他有点窘困地说。要不是客房都没铺床单,枕头也都收在柜子里,他不会带她进自己房间,现在他可是困死自己了。
“为什么?这是双人床啊。”她坐起身,被单滑开,她身上只有一件他的衬衫,此时露出匀称的大腿,害他眼珠子差点滚出来。
他真想知道她衬衫底下是不是穿着可爱的内裤,可是他很怕自己会喷鼻血。喔,这女人真是太不合作了。
“不行,我真的会做的。”他胀红了,一脸严肃地说着,手还抱着那颗大枕头挡在身前。
笑澐已经完全醒了,双腿盘坐在他床上,然后倾身,突如其来地抽掉他手里的枕头,顿时他那高张的无所遁形。
“郎笑澐!”他懊恼地瞪她。“不要逼人太甚喔。”她难道不懂,男人是充满兽性的吗?
她双手盘胸,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亢奋的证据。“看来你不需要我帮你了。”
“可恶!”他低吼一声朝她扑过来。
她呵呵笑着任他扑倒。
但铺天盖地而来的狂吻止住了她的笑声,那男人像是被逼到极点的兽,不断地嘶嚎出声。
她敛去笑,任他的热情淹没她。
她勾住他的肩膀,在他身上抓出一条条爪痕。
她身上的他的衬衫在解开几颗扣子之后,看起来比性感睡衣还撩人。他的眼底满是火焰,高贵的情操已经完全被扔下床了。
“卫海!”她抓着他浓密的发,感觉到他的手撩高衬衫的下襬,入侵她未着内衣的肌肤。
她的身子抵着他坚硬的线条蠕动,感觉到他滚烫的贴靠着她。她轻声申吟,靠着他轻轻摩擦。
他堪堪倒抽两口气。“天哪,妳这女人会害我短命!”
她才不管他的抗议,嘴角浮起一抹媚笑,双手已经从后腰侵入他的短裤底下,握住他结实的臀部。
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褪去她唯一的遮蔽,将她拉高,然后在她的帮助下月兑去自己的裤子,下一刻他已经冲进她体内了。
“喔,天哪。”他低喘着,感觉到她那极紧包覆,差点让自制力完全溃堤。
他绝对绝对会短命的,这女人。
“卫海。”她轻喊着他的名字。
这两个字像是最致命的催情药,让他再也做不了绅士,握住她细致的腰狂力地抽动着即将沸腾的热情。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对一个女人有了这么强大的感觉,他显然已经毫无退路了。
于是他紧紧抱住她,如果他要坠入情网,那么他也要拉着她一起,绝对不许她置身事外。
当白热的激情烧灼着彼此,不论是她还是他,最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那感觉太陌生也太强烈,已经没有话语可以形容了。
最后虽搞不清楚谁吞了谁,但香艳火辣的一夜确实不只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