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娱乐版面上的标题,善美的心情郁卒了起来。
昨晚才跟她求婚,今天早上就……
“善美,妳怎么了?”玉玲过来串门子,看见她拄着颊发呆,关心地发问。
“我……”怔怔的瞧着玉玲,善美惶惑的心好像找到方向,“午餐一起吃好吗?”
惫不到九点,向来尽忠职守的善美就想吃午饭了?这倒是新鲜事!
玉玲没有拒绝,只是打趣道:“妳那个连体婴今天怎么没跟着妳?”
“须颃吗?”她苦笑,指了指那条娱乐新闻说:“他有工作。我们午餐时再说吧。”
“没问题。”
但要熬到午餐时间,对善美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酷刑。
幸好手边的工作不赶,否则以她目前的精神状态,做出的成品准会被总编轰到臭头。
终于,午餐时间到了,善美拉着玉玲到附近一家气氛安谧的餐厅点了份简餐,把她跟须颃的恋情说了一遍。
听完她缠绵悱恻的初恋,玉玲怔了一分钟,随即哈哈大笑。
“妳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跟他分手?天呀,妳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不会伤到那张“蠢蒸”的脸呀!
“当时我太伤心了,没想那么多,而且桑茉莉跟他是那么相配……”善美为自己辩解。
“那又如何?须颃跟妳求婚,可没跟她求婚呀!”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今天早上看了报纸……”
“妳指的是须颃要为“俪人行”拍摄的专题吗?”玉玲看她激动的表情,一猜便中。“昨天的庆祝会妳也在场呀,那是他拒绝不了老董的盛情,才点头答应的。”
“可是我不知道对象是桑茉莉……”
“那又如何?”
对她的明知故问,善美埋怨地瞪了一眼,气呼呼地道:“我不是有告诉妳,当年就是因为桑茉莉……”
“须颃不是都跟妳解释清楚了吗?”
“可是我……”
“妳要是不相信他的解释,干嘛不找桑茉莉问清楚?”玉玲感到奇怪。
“我不想让须颃认为我不相信他……”她垂下视线,语音哽咽。
“妳是不相信呀!”
“我……也不全是,我只是……”
“我懂,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嘛。”玉玲将她的矛盾、挣扎看在眼里,以过来人的语气说,“所以为了你们以后好,还是要找桑茉莉问清楚,免得妳三不五时又别扭了起来。问她吧,须颃会骗妳,被妳视为第三者的桑茉莉可没理由帮他圆谎呀。”
玉玲说得没错,善美顿时有了决定,晚上就对须颃开口吧。
“我要见桑茉莉。”
早料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须颃反而松了口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他沉默的表情是那么莫测高深,教善美心慌。“我知道自己小心眼,但如果不找她问个清楚,这个疙瘩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爱你,我不要我们之间有误会……哇……”
看见她眼泪飙出,须颃不忍心再装酷,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别哭了……”
“对不超,我就是自卑,无法相信平凡的我可以拘住你的心,才会这样乱怀疑。可是,我……你不要生我的气啦……呜……”她埋在他怀里泣诉。
“我没生气,妳别哭了。”
听他这么保证,善美迟疑地从他胸膛上抬起头,颤声确认,“真的吗?你你……”
“不会连这个都不相信我吧?”须颃翻了翻眼,表情无奈。
“相信,相信!”她破涕为笑,“我相信你!”
“但还是要见茉莉是不是?”
她困窘地点头。
须颉模了模她的脸,微笑地道:“我们现在去见她。”
“现在?”善美讶异地喊道,“会不会太晚?”
须颃瞪了她一眼,指着手上的表说:“现在才八点,别说是茉莉那种夜猫子了,就算是对妳这种习惯白天活动的人而言,现在才是夜生活的开始呢!”
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善美乖乖点头,等他打电话跟茉莉确认她会在家,才坐他的车到茉莉的公寓。
两人搭电梯直上顶楼,走出电梯门,茉莉已经在家门口迎接他俩,见到善美,立刻热情地道:“善美,真的是妳!懊久不见了!”
一迎上她坦荡的笑容,善美便知道茉莉跟须颃之间是清白的。
那双眼太过清澈,容不下谎言。她顿时觉得自己心胸狭隘,竟然怀疑她跟须颃这么久,眼光羞愧地不敢看她。
“善美有话问妳。”须颃像是不懂她心情似的,一开口便这么道。
“进来再说吧,”茉莉微笑地把两人迎进客厅,须颃跟着茉莉的管家到厨房喝咖啡,将客厅留给两人。
“妈妈直到现在,偶尔还会念起妳做的甜点喔。”茉莉两眼晶亮地打量善美,八年的岁月并没有改变她太多,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呢。
“桑夫人好吗?”善美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连忙找话讲。
“很好。她陪着我父亲住在瑞士,那里的空气新鲜,很适合疗养身子。”
“令尊……”
“差不多是须女乃女乃生病住院那段期间,我父亲中风了,妈妈带着他到瑞士疗养。”
“这样呀……”她沉默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善美,妳不是有事要问我吗?”茉莉提醒她。
“这个……”她尴尬地笑了笑,尽避已经察觉到茉莉跟须颃之间并没有私情,但都走到这步了,只得硬着头皮发问。“妳还记不记得八年前那个清晨……我敲须颃房门,妳来开门……”
茉莉回忆似地轻合眼睫,接着“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当时须家的情况混乱,我家里也有事,忘了把妳找过他的事告诉须颃了。”
“没关系。我想知道的是,那晚妳在须颃房间……”
“须颃没告诉妳,我是为了照顾须颉吗?”
“他是有说,可是我……”她羞愧地涨红脸,“还是想当面问妳。”
一抹领悟升上茉莉眼底,她掩住嘴笑出声,“善美,妳误会了。须颃把卧室让给须颉睡,并不在房里呀。”
“我现在知道了。只怪我小心眼,没弄清楚就误会你们。”
“误会解开就好了。”茉莉不以为意,看向善美的眼光带着欣羡,不胜欷吁地道:“妳不要怪我多嘴,须颃真的很爱妳。妳离开他那么久,须颃心里还是有妳,不像我……痴心了十年,仍然感动不了须颉……”
“妳那么美丽、高贵,他怎会不喜欢妳?”善美无法置信地道。
“感情的事谁知道呢。”茉莉苦笑,眼光欣赏的在她身上盘桓。“善美也是美人呢,以前是含着朝露初绽的玫瑰,现在已经盛放娇艳,难怪须颃抗拒不了妳。善美,妳很幸运,知道吗?不要再辜负须颃了。”
“谢谢妳。”
她真心感激眼前的美女,得到她的祝福,陈年的心结完全解开了,视线不由得投向厨房方向,须颃正端着咖啡走出来,注视她的眼光缝缮着无怨无悔包容她的情意,她不禁眼眶潮湿,觉得自己好幸运,也好幸福。
车子从高速公路下来,走过弯弯曲曲的山道,大约一小时终于来到善美家所在的山城。
时值假日午后,游客来来往往地穿梭在花香夹道的街巷,须颃注意到道路两旁的小店招牌,竟然有几幅是善美什么之类的店名,不由得一怔。
“那是管叔开的。”看到他的表情,善美尴尬地咳了咳。“管叔和妈妈结婚后,除了协助外公把家庭ld的花园农场发展成结合民宿的观光花园外,还在小镇里发展其它事业,只是,除了观光花园用我妈的名字叫“温暖花园之家”,其它店名全按上我的名。
例如我们经过的善美超市、善美茶屋、善美艺品店、善美影音世界、善美图书馆……都是。”说到后来,她越说越沮丧,甚至带点自嘲。“如果不是这条街早就有名字了,我看他大概会设法叫做善美街吧!”
须颃不屑地撇撇嘴,却不方便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一样!
不过,这是他的权利,管叔怎么可以侵犯?
善美是他的人,他对她念念不忘,拿他为她取的英文名字当事业的招牌是理所当然,管叔有自己心爱的人,学他搞这招,可以取老婆的名字,用继女的名字不是很让人怀疑他有恋女情结吗?
他边在心里嘀咕,边在善美指示下,将车开进通向“温暖花园之家”的私人道路,沿途景致秀丽,像极了欧洲的城镇风光,一栋栋小城堡坐落在花草间,如诗如画,让人好想住进去。
不过善美告诉他,她住的地方在另一头,是四合院的平房。
像是从童话世界落实到现实生活,只是这个现实生活在花草缭绕下亦充满诗意,当车子开进四合院里,正在附近玩的小阿立刻簇拥过来。
“啊,善美,妳回来了,我很想念妳耶!”一名外貌朴实的毛头孩子很不客气的抱住善美,须颇立刻不悦地皱起眉。
“我也很想妳……”其它小阿也应声附和,善美笑着把手上提着的糖果盒朝他们摇了摇,随即引来一阵欢呼。
“我看你们是想念这个吧。”她没好气地道,转向须颃介绍,“这个壮小子是我小舅舅,其它是附近邻居的小阿……啊,这个不是。”她停顿一下,指着其中最小蚌头的,“这是我弟弟善德。来,跟哥哥打招呼。”
“不是哥哥,是姊夫。”须颃纠正道,目光看过去,发现小男孩长得有几分神似管立宵,正在想该对他摆什么脸色,耳边便传来一阵温煦的声音。
“善美,妳回来了吗?”
那是温暖,脸上的笑容充满慈爱的光辉,虽然女儿事先便打电话回来说要带须颃回家,看到他时,表情仍有些受到惊吓,露出腼腆的笑容欢迎客人。
“妈。”善美投进母亲怀里,已经快两个月没回家了,满腔的孺慕之思全写在脸上。
“都进来吧,外头太阳大。”
威严的嗓音似曾相识,须颃一眼就认出站在厅门口招呼众人的管立宵。
就算八年不见,就算他胖了点,就算现在这副好丈夫、好爸爸的幸福表情,跟律师宣布祖母遗嘱时的哀痛、消瘦有很大的不同,他还是认得出来这位表叔。
避立宵的母亲跟须老夫人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姊妹,管母过世后,须老夫人将管立宵当成亲儿般疼爱,管立宵也当须老夫人是母亲般孝顺。
尽避有这层关系,须老夫人把将近一半的财产留给管立宵,仍引起须夫人的反弹,当着律师面前大吵,直到须先生出面制止,但双方脸面扯破,管立宵说什么都不愿意留下来,当天就收拾了行李离开,让原本想在事后向他打听善美下落的须颃扑了个空。
须颃后来知道管立宵根本就知道善美在哪里,心中极度不满,一直想要找他问清楚。此刻见到他,可说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却暂时发作不得,只能恨恨的瞪他,暗暗传送他满腔的不爽。
避立宵倒是好脾气地朝他掀了掀唇,便领着众人进屋。
这时候还不到傍晚,不过一家人都知道善美今天要带男人回来,住在隔壁的外公、外婆也在善美的小舅舅喳呼下,跑过来看人,须颃登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观赏的孔雀。
幸好,管立宵在他被老人家一堆问题轰倒前拯救他。
“爸,妈,我跟须颃有事要谈,你们坐一下,姚大妈已经领着人在准备晚饭了,留下来一块吃。”说着,他向须颃示意。,领着他进书房。
须颃随手关门,目光冷峻地看向绕到原木书桌后坐下的男人。
他在干嘛呀!
竟然在他面前端起准岳父的架子来,他还有帐没跟他算呢!
“你明知道善美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劈头就问。
相对于他的怒气汹汹,管立宵的表情出奇地冷静,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以为你是来向我提亲的。”。
“我要跟善美结婚,不管你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须颃立刻摆出防卫的姿态,看得管立宵好气又好笑。
“我没想阻止你。”
“那为什么八年前我问你善美的下落,你却佯称不知?”
“告诉你又怎样?”他反问。
“我就可以来找善美。”须颃接得顺理成章。
“找到又如何?你们那时候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跟善美是真心相爱,怎会没有结果?”他气呼呼的说,他们现在不就有结果了!
“你母亲是门户观念很重的人。”管立宵提醒他。
“现在她变了许多。”
“可是当年的她会反对你们交往吧。”
“那也阻止不了我爱善美的心意。”
“是吗?”管立宵拊掌沉思,掀起眼皮看他,“须颃,有些事是要看时机,就像自然界的花草树木一样,明明不对时还要强迫植物开花、结果,只会为植物本身带来灾难。”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爱善美还要看时候吗?”他越说越气。
“我承认是低估了你们对彼此的在乎程度,但基于一个父亲的立场,我必须保护善美,不让她受到伤害……”
“你是说我会伤害善美?”这对他简直是侮辱。
“应该说我担心你会伤害善美。”管立宵语气平和地纠正。“须颃,你知道善美母女为何会离开须家吗?”
“是我妈赶走她们的,但那是误会……”
“空穴不来风。夫人虽然任性,却不疯狂,怎会无缘无故地误会温暖呢?”
须颃胡涂了,听管立宵的口气好像在说温暖跟他父亲有什么纠葛。
“你知道什么?”他没好气地质问,“如果什么都知道的话,当年我问你时,为什么还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确不清楚整件事的始末,别忘了当时我在医院照顾老夫人。”管立宵回答。“老夫人过世后,有很多事要处理,温暖则被吓坏了,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她心情平复了,我才慢慢从她口中问出大概的情形。”
“那是什么样的情形?”
避立宵示意他先坐下,才再度开口,“那天,温暖像以往一样起得很早,当时天色还未亮起,借着花园里的照明灯,她走出屋外准备开始平时的工作,却发现一个男人朝她走来。”
“是爸爸吗?”须颃皱眉问道,见管立宵点头,心头笼上更浓的疑惑。
“尽避到须家工作后,她没有机会跟男主人当面照会过,但从旁边见过他几次,一下子就认出他就是须先生,所以也没有特别害怕。可是须先生走近后,她发现他的表情很激动,要躲已经来不及,就被他结结实抱住了。”
“爸爸怎么会……”须颃又气又急,印象中的父亲生活严谨,怎么可能随抱女人!
“温暖原本是要推开他,可是他嘴里吐出来的名字却让她迟疑了。”
“爸爸喊什么名字?”须颃紧张地问。
“他喊着“温馨,温馨……”这个几乎被众人遗忘了的名字,正是温暖早逝的姊姊的名字。温暖忽忽想起童年时候,除了姊姊外,有个少爷哥哥对她很好,常常会给她糖吃。看着抱住她的男人那张哭泣的脸,尽避饱经风霜,依稀有童年记忆里的轮廓,她确定他是少爷哥哥。”
“你是说……我爸爸把温阿姨当成过世的温馨?”
“我跟你爸爸求证过,那天他到医院看过老夫人,心情很不好,到居酒屋喝了几杯才回家。当时天色未明,他又酒意上身,才会把温暖看成温馨。温暖就是明白这点,才会体贴地拍着他的背想安慰他,没想到会被夫人看到这幕,误会了两人的拥抱,劈头便朝温暖打来,把她吓坏了。你爸爸回神过来想要保护温暖,反而让夫人误会加深,不但辱骂温暖,还坚持要把她赶出须家。”
听到这里,须颃好奇地询问:“这个温馨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
“温馨是你父亲的初恋情人。”管立宵感伤地回答,“他们两小无猜,从小就玩在一块,玩出感情来。那年温馨十六岁,正是跟善美当年跟你谈恋爱的年纪相仿……”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当初他之所以不看好须颃和善美的恋爱,跟这桩往事也有关联。“温馨有先天性心脏病,承受不住背孕的危险,你父亲血气方刚,没想那么多,两人就……总之,温馨因此流产过世,温妈妈承受不住丧女之痛,对你父亲很不谅解,逼着丈夫离开须家。”
“原来温爷爷是因为这原因离开我们家的。”须颃总算明白祖母第一次对他提起温家人时,那复杂的表情是什么了。
歉疚让她答应温泽的请托,接纳温暖母女到她的羽翼下。
“温馨死后,你父亲深受打击,虽然几年后奉父命结婚生子,心里始终放不下温馨。其实,我不愿意告诉你温暖母女的下落,便是担心你父亲基于移情作用,喜欢上温暖。”
“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牺牲我跟善美!”须颃再次愤慨起来。
“说牺牲是太严重了。”管立宵为自己辩解。“我也是为了保护善美。当年的你年少风流,对善美有几分认真,我看不出来,才会认为不告诉你她在哪里是最好的。”
“这么做却害苦了我们!八年来,我跟善美从未忘记彼此。”
“我知道。”管立宵沉重地叹口气,“这些年来,善美表面上活泼快活,但每当以为没人注意时,表情就忧伤了起来,加上她格外注意你的消息,我猜到她对你并未忘情……”
“那是当然。”须颃骄傲地说,眼中仍流露出对他不谅解的愤慨,“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你应该联络得到我呀。”
“知道是一回事,但我并不确定你是否还记挂着善美呀。”
“我当然记挂她。”须颃气得紧握拳头想要打人,可是管立宵不只是善美的继父,还是他的表叔,不能真的打下去,只能忿忿不平地骂道:“可恶!”才缓下语气接着说:“我不想追究了,我要赶快跟善美结婚,跟她共组两人世界。”
看他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管立宵暗暗发噱,“我没意见,看你爸妈怎么说。”
“我已经打电话跟他们说好了,爸妈都没意见。”
“这样呀。”管立宵眼中生出一抹对他父母的同情,这副霸王嘴脸,谁敢有意见呀。
得到结论后,须颃昂首阔步地走出书房,善美就等在门口,脸上有一抹担心。
“你跟管叔谈好了吗?”
“谈好了。”须颃搂住她往外走,得意洋洋地宣布道:“他会乖乖挑个好日子让我们结婚的。”
“那就好。”善美心满意足地靠进他怀里,深吸了口气,微笑地说:“你闻到了吗?”
“玫瑰的香味吗?”他凑到她胸口嗅闻,惹得善美不依地娇嗔。
“不是啦。”她气呼呼的,“是我小舅舅那群小朋友在外头烤番薯的味道啦。”
“不,是善美的味道。”他深深地吻住她,不给她分辩的机会。
那也是幸福的味道,只要有善美在身边,他就尝得到的幸福滋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