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强健有力的古铜色臂弯里,是一个水女敕娇艳的美人儿,此刻她仍闭着眼,呼吸均匀,不知道正在作着什么好梦,她的红唇始终往上扬,显露着幸福的笑容。
厉千孤不敢轻举妄动,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凝视着怀中娇滴滴的人儿,他心中有无限满足感。
昨晚原是想逗逗她的,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他竟然和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他好幸福啊!望着臂弯里的她,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深刻地认知着,这是他的妻子。他终于开始稍稍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幸福,什么叫做一辈子。
是的,从来没有人带给他如此深切的感受,他竟强烈地爱着她,这一生他将细细地呵怜她,他要每一天醒过来时,都能看到她甜美的笑容。
但是命运啊,能否饶得过他?她真能在他身边一辈子吗?
从他内心深处发出的战栗,惊扰了沉睡中的人儿。
“厉大哥,厉大哥”她闭着眼,胡乱地挥动着双手。
“我在这里,筝,我在这里。”他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抚道。风筝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关切的眼神。
她像只无辜的小猫似的,眨了眨水眸。“厉,我以为你不见了。”
“怎么会?我一直陪着-的。”厉千孤关心地问。“身子还好吧?”
办云瞬间染上了风筝的娇靥。
“嗯!”她不自觉地发出幸福的笑容。“那你做的,跟娘给我们的那本书一样吗?”她还惦记着这件事不忘,想要和他一起如意合欢呢!
“呵呵呵”厉千孤再也忍唆不禁了,他清朗的笑声,连房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讨厌,干么笑我,我有说错吗?”她娇嗔着,将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里。
“-没错,只是太可爱了。”厉千孤端起她的脸,认真地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为什么呢?她已经在他怀中了,他怎么还是如此不安?
风筝好心疼、好心疼,现在唯有好好保重自己,才能慢慢解开他的心结了。
“还不信?跟你打勾勾如何?”她伸出了小指头道。
出乎意料地,厉千孤竟也伸出小指,跟她订下这个一辈子的誓约。
*****
“小姐,-真的好大本事哟,能够让冷酷的姑爷笑得那么开心,害我那时真想冲进房里来瞧瞧姑爷笑起来是怎生的模样呢!”边帮风筝梳妆,泽-边啧啧称奇地道。
风筝盯着她,那天的事怎么问都得不到答案,她索性不去想。
“嘎?也听见他笑啦?”风筝有些不好意思问。
“不只,连杏儿都听见了。”泽兰兴奋地叫着。“小姐,-都没瞧见,那杏儿的脸色有多绝。我想姑爷一定很少笑。”
风筝耸耸肩。“不会吧!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当着一大群人面前笑得好大声喔,好丢脸呢!”而且是笑她,真想当作不认识他。
“是吗?那可真是有趣了。”泽兰抱着少女情怀的口气道。“真好,如果也有个人对我这么好,那我死也甘心了。”
“咦!-这不是在提醒我该把-给嫁出去了吧!”风筝斜睨了她一眼,暧昧地问。
“小姐──”泽兰嗔道。“人家才没有呢!要嫁也该先嫁杏儿姊姊啊,她都过了双十年华,比-还大了耶!”
“是啊,我倒是没想到这点。”现在她身为厉家的小女主人,她婆婆没打算到的,她必须提醒一番。
“-呀!脑子里只记得俊俏姑爷,是吧!”泽兰取笑道。
“死丫头,敢笑我,我打死。”
“哎呀!小姐饶命”泽兰一个转身,不小心地撞到了站在背后的人。
“杏儿?”她什么时候进门的?怎么像个鬼魅,一点声音也没有?主仆俩双双怀疑地望着她。
“对对不起,少女乃女乃,我我不是故意打扰-和泽兰的谈话的。”杏儿惊慌畏惧地道歉着。
“没关系,杏儿,我不怪-,-别怕。”风筝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看着她端进门的东西,忍不住摇头。“这盅药不会是给我喝的吧?”
“是,这是老夫人特地交代的。”杏儿低垂着头,默默添了一碗递给风筝。“少女乃女乃请用。”
风筝从小在药材堆里长大,由于双胞胎妹妹──冰心的身子骨弱,因此她也被迫吃了不少补药,现在一闻到药的味道,竟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泽兰,这几天-辛苦了,给-喝吧!”风筝转递给她。
“又给我喝?”泽兰苦着脸,没想到在花家和在厉家都一样,苦命的小丫鬟还得替小姐喝药?这算什么嘛!
“要-喝就喝,-身子骨比我还弱,多喝点补药什么的比较好。”风筝露出邪黠的笑容道。
“哼哼──说得真好听。”泽兰不想作无谓的抵抗了,她了解风筝的个性,要她喝药,比掐住她的脖子还要残忍,何必呢?“好吧,我喝就我喝。”
“不!”杏儿突然大声阻止。
主仆俩吓了一跳,没想到说话一向像猫儿似的人,竟然会这么大声叫嚷,纷纷怀疑地望着她。
“老夫人吩咐过,这药是要给少女乃女乃喝的。”杏儿略带紧张地道。
“反正有人喝就行了嘛,何必计较那么多?”风筝笑着说。
泽兰耸耸肩,端起药碗就口。杏儿突然往前一撞,将泽兰给撞倒,连带的杷药也洒了一地。
“哎呀──-在做什么?”泽兰大叫。“我的衣服毁了啦!”泽兰身上穿著才找人为她缝制的新秋装,还是她最喜欢的一件,简直气死她了。
“对不起,泽兰,我我不是故意的。”杏儿赶紧收拾地上碎了的碗盘。
奇怪,地面上所散发出的药味,怎么有点奇特?风筝从小苞着父亲在药堂里耳濡目染,对于药品,也略有涉猎,只是她想不起来那种味道到底是什么
“哎哟!”太过慌张,杏儿不小心被碎碗给割伤了手,痛呼着。
“杏儿,-受伤了,我帮-包扎吧,这里就让泽兰去收拾。”风筝不再多想,关心地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就行了。”杏儿收拾过后,立刻转身出门。
“小姐,-别怪我多疑喔!我觉得那碗药,怪怪的耶!”泽兰直觉地道。
“怪怪的?”风筝咀嚼着这几个字。
潘仪贞用怪怪的补药给她补身子?而且还非给她喝不可,这
“啊!”泽兰忽然瞠大眼叫道。“小姐,会不会以前死掉的那些少女乃女乃们,其实是”
“不可能!”风筝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否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泽兰,-别乱说话。”
泽兰忽然拿出了怀中的手绢儿,吸了吸地上残余的药汁。
“泽兰,-在做什么?”
“我要拿给小少爷检”
“少女乃女乃,老夫人有请。”桂婶的声音突然由房门外传来,打断了她们主仆俩的对话。老夫人?她找她作啥?主仆两人心中不禁纳闷着。
*****
“跪下!”才一进门,潘仪贞冷苛的声音便传来。
“娘,我我做错了什么吗?”风筝怀疑地问。
“-没错,-只是比较厉害而已。”潘仪贞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瞪着她。“居然敢在我儿子面前搬弄我的是非。”
“不,我没有。”
“没有?哼!要不那天是谁到镖局找人的?”潘仪贞冰冷讥诮地看着她。“好一张狐媚的脸蛋,居然能将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一直拴在-裙儿边。”
“娘,-在说什么?厉哥陪着我,那是怕我”
“怕-死!”潘仪贞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似的问:“对了,-怎么还没死?”
这人是疯了吗?风筝实在怀疑。
“-那是什么眼神?别以为我儿子宠-,-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从来不敢这么想。”风筝真心地道。
“哼,-不敢想?不敢吗?”潘仪贞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怎么还不死?难道要孤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身上-才肯死吗?-要他痛苦一辈子吗?不,我现在就先杀了-,先杀了”
“老夫人,-在做什么?快放开小姐,放开她。”泽兰赶紧上前阻止。“杏儿、桂婶,快来帮忙拉开她们啊!”
旁边的两人,也赶紧上来将她们拉开。
“咳咳,我看-真的病得不轻,我我去请我爹来帮-医治。”风筝转身想走,没想到长发却被抓住。“啊──”
“-才病了,-才需要医治。”潘仪贞狠狠地道。“-给我听清楚,不准媚惑我儿子,离他远一点,不然,除非他能一直看顾着-,否则我绝对不会给-好日子过的。”
“老夫人,-放手,-抓疼小姐了。”泽兰再度上前护主。
“哼!她是千金之躯,碰不得吗?笑话,她是我媳妇,我爱怎么样对她就怎么样对她,-管得着吗?死丫头!”潘仪贞转身甩了她一巴掌。
“泽兰!”风筝月兑离魔掌后,赶紧上前护卫。“-要不要紧?”
“小姐,我没事。”泽兰忿忿地望着潘仪贞。“老夫人,-不是说过了,只要我配合-在姑爷面前澄清-欺负小姐的事,-就要好好对待小姐,-怎么能出尔反尔?”
风筝这才明白泽兰那天为何不肯承认她们的遭遇,原来都是为了保护她。
“这都要怪-家小姐,谁要她死霸住我儿子,让他连工作都忘了。”潘仪贞好恐惧呀!“哪天她若死了,孤儿会有多伤心?不,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娘,-清醒些好不好?那算命无稽之言哪能信?”风筝无力地提醒着。
“不然-告诉我,为什么其它人都死了?-说啊!”潘仪贞质问。
“那不是”风筝及时住了嘴。
“我什么?-又想造什么谣?我绝不会让-这么做的,如果-识相就给我立刻滚回花家去,要不然,我不会放过-的。”潘仪贞伸手推了她一把。
“哎哟──”风筝撞到了桌子,忍不住痛呼,偏偏她又不能回手,只能暗自吃亏。
*****
“筝,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连饭也不吃?娘替-担心得不得了。”厉千孤上前模模她的额际,担忧地说。
“她会担心我?”风筝简直快被气死了。
潘仪贞这个双面人,在她丈夫面前对她呵护备至,在她面前又千方百计地欺负她,她的日子快过不下去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妖婆。
“厉,人家跟你去镖局好不好?”她要离那魔掌远远的,不然总有一天她会因为受不了而踹她一脚,到时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娘不是说过了吗?-一个女人家在外-头露面不大好。”
“那我可以扮成男装啊!”
“真是孩子气。”厉千孤宠溺地将她抱进怀里笑道。
“哎哟!别碰那里,好痛呢!”
“怎么了?”厉千孤紧张地问。“-这回又是哪里受伤了?”
最近她似乎经常受伤,害他几乎以为历史又要重演了──靠近他的女人都没好下场。
“我的腰。”她嗔道。“都是你娘啦,好端端的居然推人家一把,害我撞到桌角。”
死妖婆,偏偏她又对她无可奈何,呕死她了。不过告告状总行吧!她才不是那种被欺压吭都不敢吭一声的小媳妇呢!
“什么我娘?她也是-娘啊!”对于婆媳间的不合,厉千孤这夹心饼其实也是有些无奈的。
“我娘才不会这样对我。”
说也奇怪,潘仪贞平时看来病恹恹的,但一整起人来倒是活力十足,半点也看不出任何病态,真奇怪!
“娘一定是不小心的。”
“哟,那还真是不小心很多次哩!”害她全身都是瘀紫,风筝抱怨道。“不管、不管啦,你如果不快点救我出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我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风筝!”他突然严肃地大喊。
“干么这么大声?吓我一大跳。”她拍拍胸口安抚自己。
“不准-胡说,我再说一次,不准-胡说,听到了没有?”他十分认真地道。
风筝哭丧着脸投入他怀里。“讨厌,我讨厌死你丁,如果你不是这么好,我早就走人了,我才不要待在这里呢!”
“筝,别这样,我知道-对娘有些误会,但只要-试着接受她,-就会发现她真的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厉千孤真挚地道。
“面冷心热?唉!”天啊,她怎么这么可怜?“你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娘对不对?”
厉千孤也很无奈,他当然也关心老是受伤的娇妻,但是除了风筝她们主仆外,其它人都一致宣称老夫人对少女乃女乃是呵护备至,这教他该相信谁呢?
唉!信谁都不对吧!毕竟都是他的至亲啊。
“好了,如果娘真的不小心害-受伤,就看在我的”
“面子,全都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她?”又是这句?风筝真想大哭一场,她是招谁惹谁来着?
“放心,我会找时间跟娘说的,她也曾告诉过我,-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她会把-当女儿般疼爱的。好不好?”他哄道。
哟!真难得,老妖婆居然也会夸奖她?天没下红雨吧?
“但愿如此,厉哥,如果你娘再不对我好,你就要带我跟你一道去镖局,一起去护镳喔!”
“这我会考虑的。”
“只有考虑啊?”娇妻撒娇问。
“嗯!我慎重考虑,好不好?”厉千孤抱住她道。
娇妻的回答,是嘟起了唇,不甚满意。
厉千孤赶紧以吻封缄,用全心的呵护转移她的注意力。
唉,相公难为呀!
*****
“唉──”长长的叹息声,出自潘仪贞之口。
“娘,您怎么了?”
“我?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风姿残存的脸上写满了悲凄。“孤儿,我是反对让筝儿到镖局去,但是但是她说我虐待她?实在是叫我伤心。”
“没筝没说过您虐待她,她只是”
“我知道,我老了,年轻女孩子哪个愿意和老太婆相处的?外面的花花世界是何等的旖旎。”潘仪贞无奈地摇摇头。“但是儿子啊,你评评理,她想出去就说一声嘛!拔必拿我一个老太婆大作文章?说我虐待她?这样冤枉我,我真的很难过。”
“娘,您别难过,我会和筝说清楚的。”厉千孤宁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要面对家里这两个“哀怨”的女人。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不希望她到镖局去,孤儿,你明白吗?”若让风筝到镖局去,那岂不是更增添了她与厉千孤相处的机会,她哪会肯。
“我明白的,娘。”厉千孤点点头。“她一介女子,也不方便。”
“这就对了。”潘仪贞拍拍他的手。“难为你了,娶了这么个刁钻淘气的姑娘,不过还好,她这么健康活泼,值得欣慰。”
“是啊!”说到娇妻,厉千孤脸上不自觉的散发出某种幸福光芒。“她还小,还孩子气得紧,不过无妨,总有一天她会长大的。”
“但愿如此了。”
凝视着儿子脸上的光彩,潘仪贞的笑容越来越狰狞。
可恶!看样子她儿子是陷进去了,以前三个姑娘,都是她为他订的亲,没有真实的情爱;所以即便她们死了,厉千孤还不致痛彻心扉。但风筝不同,他们俩是真心相爱的,让她不由得开始担忧。
她不死便好,若是死了呢?她儿子该怎么办?
看来她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
*****
“哎哟!懊想吐喔,可是又吐不出来,泽兰,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风筝最近不但非常渴睡,而且还时常觉得想吐,她不敢告诉厉千孤,怕他担心,只能对着贴身婢女大吐苦水。
“呸呸呸!小姐,-别胡说了,大概是这些天天气闷热,-才会觉得不舒服,没事的。”泽兰赶紧安慰。
“真的吗?”
“当然当然。”泽兰强调着。
风筝又拧起眉头。“奇怪,外头怎么那么吵?”
隐隐约约听到一连串的铃响和嘈杂声,让她觉得更不舒服了。
“小姐,我去看看好了。”泽兰话才说完,门外即刻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立刻上前去开门。
铃铃铃──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速离、莫停!”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和摇铃的道士突然闯进,手上桃木剑乱挥,摇铃也响个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
“喂!你是谁?怎么乱闯进来?”泽兰惊讶地喊。
“哎呀!-这个死丫头,走开啦!”潘仪贞充满虔诚地双手合十朝道士一拜。“对不起,道长,这死丫头不懂规矩,你原谅她吧!”
“嘿──”道士不回答,-着眼,摇铃摇得更响,桃木剑更是乱挥一阵。“妖气,有妖气。”
“什么妖气?”风筝看不下去,上前问。“娘,-这是做什么?”
“我请道长来抓妖啊,-没看见吗?”潘仪贞将她一推。“让开,别打扰了道长。”
“拜托,抓妖干么抓到我房里来?”风筝不解地问。
潘仪贞回过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哼!我要保护我儿子,这是我儿子的房间,若真有妖气,自然得祛除。”
迷信算命师就算了,竟然还相信这种茅山道士,风筝简直快气死了。
“娘──”
“走开啊!”潘仪贞不听劝,虔诚地跟在道士背后。“道长,请问该如何祛除妖邪?”
风筝捧住脸,胸口郁闷得要命,她已经没力气去对抗这个婆婆了。
“嘿!妖气甚重,近日内,贵府必定有血光之灾。”道士突然大喊。
“什么灾呀,想骗钱也不换句高明的词儿听听。”风筝气闷地道。
“哎哟!-在说什么?这么大不敬。”潘仪贞尖声指责道。“道长可是我好不容易重金礼聘来的,能由得-这般胡言乱语吗?”
眼看着小姐又要被欺负了,泽兰当机立断,转身立刻跑出门去搬救兵。
“大师啊!你别跟我这个蠢媳计较了,快告诉我,该怎么解灾避祸。”潘仪贞诚挚地问。
蠢媳?风筝更加头痛欲裂了。
“这个”道士没有正面回答,继续手舞足蹈。
天啊,他又跳又叫,手上那摇铃摇得风筝头都快昏了,她忍不住再度抗议。
“拜托,可不可以别再摇铃,我头都昏了。”
“风筝,-是故意在跟我作对吗?”潘仪贞板起面孔问。
此时道士又从怀里拿出一堆符纸乱撒,嘴里继续念念有词。
“好好好,娘,-要请道士我不反对,但是别在我房里作法嘛!”风筝眉头紧锁。“-瞧他,把这些符纸撒得满地都是,这”
“大师高明,他在降妖伏魔。”潘仪贞认真地道。“大师啊,请您指点迷津吧。”
“娘”
“走开、走开,别想阻止我,-没听见大师说了,最近有血光之灾,说不定就是在说-,我这是为-好。”
“-在胡说什么?”哪有做婆婆的一天到晚咒媳妇死的?“我不管,我不要他在房里念这些鬼咒,我嗯!我头晕,我想吐。”
“风筝,我一再隐忍-是看孤儿的面子,-可别以为我这做婆婆的好欺负!”潘仪贞冷冷地指责。
“妖气,妖气──”道士继续作法,所撒的符纸更多了。
“走,你快走啊,我这里没妖没邪,你走啊!”风筝不能与婆婆正面冲突,只好去和那手舞足蹈的道士说。
“该走的是-,-给我滚开,少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潘仪贞脸一横,伸手就将她往门外推。
傲无防备的风筝就这么被她推倒在地,她突然觉得肚子非常疼痛。
“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她捂着肚子喊。
“-别装死了,孤儿不在这里。”潘仪贞冷言冷语道。
“娘,是真的我、我真的好痛。”风筝冷汗涔涔地道。
“哼!-以为我会相信-吗?少给我扮可怜了,”
“筝!”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扶起倒地的风筝。那声冷喝打断了潘仪贞的话。“娘,-的话太过分了吧?”
潘仪贞一看到原本该在镖局忙的儿子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下当场一慌。
“孤儿,我不是”顺着厉千孤的背后望去,她看到了泽兰,这才知道是谁坏了她的好事,气得咬牙切齿。
“救我,厉哥,救我”风筝虚弱地说完,便昏了过去。
“筝,筝──”厉千孤没时间管其它的事了,望着脸色苍白的娇妻,他的心揪成一团。“泽兰,快!快请大夫。”他慌急地喊,赶紧将娇妻抱上床。
“没没那么严重吧?”潘仪贞也被吓坏了,她知道风筝不是个会装柔弱的女子,但是天地为证,她只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把而已啊!
厉千孤以冷冽的黑眸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包括他的母亲。
“你们还留下做什么?”
众人赶紧收拾一切,而后退出了房间。
在泽兰的迅速奔走下,“逢春堂”的大夫也快速的赶到,并为风筝做了诊断。事实证明了,她的渴睡和想吐不是病,而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