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他们之间像是有道跨越不过的隔阂,即使只是隔着一道墙,却再也鲜少碰面、打招呼。
依照花惜音拜金的个性,一旦知道了他显赫的身分,应该会立刻紧紧巴住他,努力争取柄会嫁人豪门。
只是这回,那种复杂的心结实在很难厘清,她不但无法以坦然的态度面对他,甚至鸵鸟心态的刻意躲着他,以为没看见他,那些丢脸的事情就不曾发生过。
而段臣风也像是正忙着什么,几乎三天两头难得看到他的身影。
“大新闻耶!总裁要订婚了!”
身旁一群女同事兴奋的嚷嚷,惊醒了冥想出神的花惜音。
“总裁要订婚了?”花惜音好半晌才意会过来。“怎、怎么这么突然?”
她连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说。
“不信你看,上面有张总裁揽着一名女人的照片!”一本八卦杂志遽然凑到她眼前。
看着杂志中的一张照片上,有着她熟悉的高大身影,怀中还揽着一名漂亮的女子。
“听说这是总裁第一次,带着女人公开约会耶!”
“据杂志上说,他们还取得内部可靠消息,总裁将会在近期内订婚——”
报惜音楞楞的站在一边,看着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许久后也终于咧开嘴角附和道:
“那不是太好了吗?总裁要订婚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耶!”
“可不是吗?!女方可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呐!”
“听说她还是个钢琴老师哟!”
几个人热切的讨论着,脸上写满羡慕。
“那可真是门当户对……”花惜音忙不迭的点头。
真好!
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再也不会来纠缠她,用那张可恨的笑脸,惹人厌的讥讽口吻对她说话了。
说不定,他一结了婚,就会很快搬出去,她就更清静了。
虽然这么想着,她却感到心头有股莫名的郁闷,谨她几乎无法抛开脑中纷乱的思绪。
“小姐,麻烦你,我想存款!”
一个会计模样的女子,站在柜台前,将手中的两大叠现金,以及存款单推到她面前。
“好的!”
报惜音有些艰难的挤出笑容,接下存款单跟钞票,机械化的开始盖印、键入资料,然后将钞票放进数钞机上。
她两眼盯着数钞机反复的动作着,脑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段臣风要结婚了、段臣风要结婚了——
“小姐!”柜台前传来的声音惊醒了她。
“啊?”花惜音茫然的回过头。
“钱已经数了五遍了,应该够了吧?”女会计小心翼翼的提醒她。
“喔!”花惜音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急忙停住数钞机。
这天下午,她的思绪始终浑浑噩噩,直到她下了班回到家,依然还是有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
他要结婚了?
报惜音很清楚,凭他显赫的身分、出色耀眼的相貌,只要是女人,都会巴不得是那只飞上枝头的凤凰。
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他甚至没有一句说明、解释,难道那些情不自禁的吻、那一夜的缠绵,对他而言,全然不代表什么?
听到隔壁传来钥匙的开门声,她的心神一震。
他回来了!
她该去恭喜他——她这么告诉自己。
犹豫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打开房门,那双微微轻颤的脚,却怎么也跨不出去,直到一个女人轻柔道再见的声音传来,让她心口猛的一震。
他带着那个女人回家?
报惜音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躲在门后,露出一双眼睛偷窥。
女人纤瘦而细致,穿着一袭淡紫色的荷花边轻纱洋装,走起路来裙浪摇摆、显得格外飘逸轻盈,安静端庄的气质,是凡事大刺刺、喜欢追求流行的她学不来的。
她还眼尖的注意到,段臣风那双大掌,亲昵的护在她的腰间。
霎时,她心里有些酸酸的,却不知道是嫉妒那女人的出色,还是那双摆在腰际的大掌——
依照她以前为钱勇往直前的个性,她早就该厚着脸皮,怎么样也要霸住这个男人!
但面对段臣风,她竟然鼓不起半点勇气,那种复杂的情绪,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你看得够久了吧?”
一个低沉的嗓音起兀自发呆的她。
一抬头,方才护送女人下楼的段臣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眼前,修长的身躯倚在门边,慵懒的看着她。
沉默不语的磨蹭了半天,花惜音才终于故做不经心的开口。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要订婚了。”
“是有这个打算!”段臣风没有否认。
“你那张毒嘴,得理不饶人,谁嫁给你,谁倒楣!”
“谢啦!”他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报惜音看着他,气愤不甘的控诉道:“你怎能这样,说结婚就要结婚?”
那些吻、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他那双像是纠缠了什么的眼神——
他留给她一团难解谜,却什么也不说明,就潇酒的要结婚去了?
看进她闪着怒火的双眼,段臣风扬起眉,突然发现——原来她还是在意的。
在发现了他的真实身分后,她一直有意无意回避着他,他甚至以为,她并不打算面对这个事实,才决定和相亲的对象交往,也好让父亲安心。
这个发现,却让他不再这么确定,自己原本的想法。
段臣风深邃的眸紧盯着她,希望她能再说明白些,好让他知道,自己绝不是那个一厢情愿的傻瓜。
看他只用一双仿佛想看穿人的眸凝望着她,突然间,一个字就是哽在喉头吐不出口,她索性赌气的乱七八糟嚷道:
“你——你还欠我一个交代,我不会这么简单就作罢的!”
交代?她要的是个他也想知道的答案?还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实质补偿!
段臣风发现自己竟然害怕去证实真相。
“你不妨直说!”段臣风谨慎的吐出一句。
他是个男人,一夜云雨之后他非但没有负责的诚意,反倒要她开口“直说”?这算什么嘛!
“我可是个拜金女,你占了我的便直,起码也要有点诚意负责!”她气急攻心的嚷出这句。
闻言,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讽笑。
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他还异想天开着奢求一个拜金女郎的真心吗?
“我真是不该低估你的!你放心吧,你会得到令你满意的‘交代’!”他嘲讽一笑,旋即转身往自己的公寓走。
看着他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俊脸,花惜音后悔了!
她在赌什么气?为什么不坦白一点,把深埋心底的矛盾、复杂感觉老实的告诉他?
“不是的!你听我说——”
报惜音追在他身后想解释,但他根本不听,毫不留情的当着她的面,把门遽然关上。
茫然望着紧闭的大门,花惜音知道——她的骄傲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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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她终于得到段臣风口中,所谓的交代——一张交由属下送来的支票。
一千万面额的支票,握在手里很是震撼,但花惜音却麻木得连嘴角也拉不开。
这就是他对她所做的交代?是他给她的答案?
她木然将支票塞进口袋里,强忍着发酸的鼻头、涨痛的眼眶,借口上厕所,便匆匆躲进了洗手间。
一关上门,成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拼命往下掉。
“臭段臣风,混蛋段臣风——”
她坐在马桶上,抽抽噎噎的边哭边骂。
她这么说也只是想气气他,他竟然用钱打发她?!
曾经是她视若珍宝的漂亮制服上,沾满她的眼泪鼻涕,但此刻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只觉得心口难受得只能用眼泪来发泄,直到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
她干嘛哭——花惜音抚着难受的双眼骂自己。
有了一千万,她可是个有钱人了,她该笑才对,有什么好哭的?
她掏出口袋里的钱,嗅着上头仿佛散着一千万钞票香味的支票,强迫自己开心的笑。
有钱人的手笔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她一直梦想着,有一天会突然凭空掉下一大笔钱,让她狠狠的杀进每家精品店好好买个够,如今美梦实现,她还犹豫什么?
握着一千万的即期支票,她领了一大笔钱。
报惜音先是替自己买了一个,亮得令她睁不开眼的大钻戒,又欢天喜地的去痛快吃了顿以往只能在窗外垂涎的法国大餐。
穿着一身高级的名牌套装坐在餐厅里,优美的音乐、浪漫的气氛,再加上高级美味的法式餐点,俨然是她向往许久的有钱人生活!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总是能享受到最好的东西,永远也不用担心钱不够用。
酒足饭饱后,突然想起来,她一夕之间成了大富婆,怎能不去狠狠血拼?!
拦了计程车,她火速来到最爱光顾的精品街。
币着满足的微笑,将店里面多得来不及看第二眼的当季衣服全扫进手里,在店员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骄傲的拿出一叠厚厚的钞票付帐。
多开心啊!第一次这么痛快的花钱,用不着担心会没钱付帐、把卡刷爆。
两手提着多得几乎提不动的购物袋,在店员笑盈盈的恭送下,花惜音快乐而满足的步出精品店。
这应该是她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刻,多好、多痛快,是不?
她站在店门前,茫然看着冷清的街头、闲适自在的行人,以及亲密牵手过往的情侣……鼻头却有股酸意,拼命往眼底窜。
明明两手提满重得提不动的战利品,可是她心底,为什么还是那么空?
她遽然松开手,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到这一刻,她才终于发现,自己爱上了段臣风,远超过她最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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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看似时髦世故,却天真得像个十八岁的小女生,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她骗得团团转——”
段臣风皱着眉,听着特别约他出来的严宽,眉飞色舞的叙述新的猎艳对象。
“我打赌,不出一个礼拜我就能把她弄上床!”严宽得意的宣示道。
“花惜音呢?难道你对她连一点留恋也没有?”段臣风冷冷盯视着他。
“别提了!那女人实在不上道,害我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却连甜头也没有尝到。”严宽悻悻然的啐道。
看着他骄傲自大的神情,段臣风实在不明白,那精得像什么似的花惜音,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连他都不禁怀疑起自己,怎么会跟这种卑鄙的家伙来往那么久?
段臣风决定划清两人的界线。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不带感情的丢下一句,就迳自起身。
“你怎么突然要走了?你的咖啡还没喝,我也还没说完哪——”严宽惊讶的想叫住他。
段臣风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念头。
“你说得对!我是该先把咖啡喝完!”
他站着端起咖啡,作势要凑进唇边,却佯装不经意的往旁边晃了下,正端在手上的热咖啡,就这么遽然洒了严宽一身。
“唉呀——烫死我了——”严宽发出可怕的惨叫。
“抱歉!”
段臣风放下杯子,淡淡的丢下不带真心的抱歉。
这算是替花惜音讨回一点公道!
头也不回的走出餐厅,他双手插进口袋里,信步沿着餐厅边的大街上走着,心底有种莫名所以的失落。
不经意一抬头,他看到远处有抹看似熟悉的身影,正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一旁地上还散落了数量惊人的购物袋,惨烈的哭嚎声,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
这怎么可能?
报惜音此刻恐怕早巳经拿着那一千万,开开心心的杀进精品店里血拼了吧?!怎么可能会不顾形象的坐在大街上哭?
他甩甩头,他不该再想起她了!
彬许她确实吸引他,但并不适合他。
眼前,他只好速战速决——这是唯一把她赶出心底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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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晚上,就是他将事情作了结的时候。
“臣风,你约我出来有事吗?”
坐在他对面将近半个钟头,也看着他足足沉思了半个钟头,唐可诗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虽然两人交往已经一段时间,但她却始终觉得跟他有种很远的距离感。
唐可诗的声音惊醒段臣风,他茫然抬起头,像是这一刻才终于发现她的存在。
“是的!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段臣风放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一只绒盒,里头装着他准备求婚的戒指。
他清楚,这场求婚无关爱情,只是基于一种义务,他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他想清楚了吗?
就这么跟这个没有一丝感觉、不能让他有一丝动心的女人,过一辈子?
心底那个影子隐隐约约,总是在他一不防备之际,就遽然冒出来,狂肆的霸占他所有的思绪。
段臣风闭上眼,狠心的割舍那股眷恋与不舍,毅然掏出口袋里的绒盒,递到她的眼前。
“我希望你能——”他坚定的打开绒盒,声音却戛然而止。
里头原本躺着的一只昂贵钻戒,竟然不见踪影。
“能——能什么?”唐可诗看着眼前一只空的戒指盒,脸色顿时有些僵硬。
段臣风没有料到会出这种状况,顿时楞了下。
这怎么可能?里头的戒指,他明明亲眼看到店员放进去的,他买回家以后就不曾再打开过,怎么可能会不见?
他迅速检查了下口袋,却依然没有戒指的影子。
突然间,他想起昨晚他回家时,花惜音鬼鬼祟祟的身影以及心虚的眼神。
难道是——
原本已经毅然驱出脑海的身影,再度狂肆的跃进他的脑海里,鼓噪着他动奔腾的血液、剧烈悸动的心跳一起造反。
这个可恶的花惜音——虽然心里这么骂着,但他的唇边却悄悄浮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抱歉!”
在唐可诗错愕不信的眼中,他再度起身奔出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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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惜音坐在梳妆台前,边化妆边吸着鼻子,瞪着镜子忿忿不平地想。
这个可恶、冷血、无情无义的段臣风,竟然真的要结婚去了,还准备了戒指要去求婚,简直是让人生气!
不过,没什么好希罕的,他能结婚,她也可以马上去外头找个金龟婿!
她花惜音年轻漂亮,多的是有钱的小开、阔少要捧着大把钞票,求她青睐!
她加快的手上的动作,不出几分钟,一张精致完美漂亮脸蛋已经映在镜中。
拿起床上的皮包、披肩,她准备出门去,孰料门外的门铃,却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霎时,花惜音隐约有种心惊胆跳的不安,她偷偷从鹰眼往外看,只见脸色紧绷的段臣风就在门外。
惨了!他一定是发现了!
这次他一定会掐死她!报惜音方寸大乱又惊又慌的满屋子里转着,就是不敢开门。
而他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压得门铃几乎走了调,就是不放弃。
眼看自己无路可逃,已成困兽之斗,花惜音一咬牙,索性硬着头皮,佯装若无其事的去开门。
“是你啊?你突然来,是有什么事吗?”
报惜音竭力保持镇定的打哈哈道……
门外令人窒息的俊脸,过分平静的望着她。
“花惜音,别捣蛋,交出来!”段臣风平静的朝她
“交什么?”花惜音一脸无辜的眨着大眼。
“别装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真的不知——”
卑还没说完,段臣风已经狠狠以吻封住她的小嘴,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即将断气之际,花惜音只能挣扎着投降。
“你、你想谋……杀啊……”花惜音上气不接下气的拼命喘着。
这个可恶的男人!只会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欺负她、压榨她,简直不像个男人嘛!
“东西呢?”
段臣风平静的看着她,惟有眼底有抹隐隐约约的情绪翻腾起伏着。
报惜音瞪着他硬梆梆的俊脸,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藏在皮包里的戒指丢还给他。
“好啦!你可以走了!”去开心结他的婚,去娶那有内涵有气质的钢琴老师!
“还有呢?”段臣风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有了!”花惜音用力晃着小脑袋。
“有!你还有一样东西,没有还给我!”段臣风坚决的一口咬定道。
“我只拿了戚指,你别想诬赖我!”花惜音气愤嚷道,小脸激动得涨得通红。
“你还偷走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你说啊!”她自认磊落,就不相信他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的心!”
霎时,小小的公寓里像是突然被消音似的,安静得可怕。
报惜音瞪大眼看着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久之后,她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你……你说什么?”
眼前的花惜音是这么美丽而令人窒息,用一双漂亮澄澈的眸子看他,霎时,一个“爱”字,他竟然吐不出口。
他千真万确爱上了一个拜金女!
虽然他始终不敢相信,向来小心谨慎的自己,会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但他无法否认一靠近她的,胸口紧窒的悸动、在血管里窜动的电流,以及那种想要一辈子拥有她的占有欲。
就算她是个拜金女、就算她爱他的钱远胜爱他,那又如何?他这辈子还是要定了这个女人!
在发现求婚戒指失踪同时,除了对她偷偷拿走钻戒感到生气,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和对这小女人百转千回的心思,所升起的莫名感觉。
这女人,就不会当他的面说,要他别娶其他女人?!
段臣风首次体会到,这种无法确定的心情,有多令人难受。
“嫁给我!”他突然粗声说道。
“什……什么?”花惜音差点被口水噎死。
“我要你嫁给我。”
“你要想清楚!我很贪心的,每个月没有几百万供我挥霍、花用,可是没办法满足我的!”她故意扮出一副势利的嘴脸,想确定他的真心。
“我会如你所愿,让你当豪门少女乃女乃,满足你一切需要!”
他知道,这种视同恳求的样子,实在很没有男人气慨,可是谁叫他爱上了这个女人,他不介意以重金利诱她。
她——她是在做梦吗?还是上天真的听到她的祈祷?
自小她就想嫁人豪门当少女乃女乃,如今一旦美梦成真,她竟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可……可是我的身分……”
“我父亲要的只是个继承人,不是女人的身分、家世!”
“可……可是……”他为什么突然要娶她?他爱她吗?一连串的疑问,让花惜音又慌了。
“闭嘴!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听着她一堆问不完的疑问,段臣风失去了耐性。
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他可不会让这个女人再有机会,看上其他的金龟婿!
“我当然愿意!”
看着他不耐却流露着淡淡柔情的俊脸,花惜音胸中滚过一波波幸福的热浪。
她红着小脸蛋,也紧张得赶紧应道,深怕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一听到她终于答应,段臣风总算放下胸中紧憋的那口气。
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帝派来克他的克星,老是让他提心吊胆的。
傲不犹豫的,他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热烈的吻住她,尽情享受她的甜美。
他知道,未来,她将永远属于他!
而柔顺的窝在他怀里的花惜音,早巳忘了自己先前信誓旦旦不再理他的宣示,也浑然忘了正要出去找个金龟婿的雄心壮志,只能忘情的融化在他的热吻中。
直到,她突然想起来——
这个霸道的男人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要她嫁给他,可是——他还没有告诉她,他到底爱不爱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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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爱不爱我?”
“嗯!”
“‘嗯’是什么意思?我要你说啦!”
“你知道的!”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别任性!”
“要你说声爱我,算是哪门子的任性?!”
人来人往的忠孝东路上,不时传来一男一女斗嘴的声音。
在人群中,一对容貌出色的男女,正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看来极为登对,就连此刻脸上气鼓鼓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报惜音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后头的段臣风也好不到哪儿去,袋子多得已经挂上了手臂。
报惜音简直快被段臣风的固执气死了!
一整天下来,为了逼他说出一句“我爱你”,她几乎快把整条精品街的东西全搬空了,这男人依然嘴硬得连一个字也不肯说。
为了气他,他越是不说,她就故意挑最贵的东西买,虽然即将结婚的他们,家里的东西已经多得连客厅也几乎坑谘满了。
“你说不说?”花惜音堵在他前头,像是下最后通牒的逼着他。
段臣风也像是跟她扛上似的,拽拽的别过头。
报惜音气得火冒三丈,一看到眼前一间顶级珠宝店,她赌气的迈着大步就大摇大摆走进大门。
“我要买钻石戒指!”
一进店里,她随即大声嚷道。
一看到花惜音的模样、衣着,几名店员笑容可掬的迅速迎了上来。
“请问小姐是送人、平常戴,还是有特别用途?”一名女店员殷勤问道。
“结婚用的!”花惜音气冲冲的吐出一句。
“原来是结婚戒指啊!”
一辈子才只有这么一次,店员自然是毕恭毕敬的端上几大盘,最顶级的钻石戒指迎接财神爷。
报惜音佯装津津有味的,挑着令人眼花撩乱的戒指,却见一旁的段臣风,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她实在气不过,故意挑了一颗,足足有二十克拉的大钻戒,一戴上去,几乎连指头看不到了。
店员小心的用绒布,把她挑定的戒指包着,客气的说道:“小姐,我们先替您的戒指整理、清洁一下,请您稍等!”
“没关系!”花惜音淡淡的回道。
“小姐,这戒指总共一百三十万,请问是刷卡吗?”另外一名店员,效率极佳的紧接着问道。
“对!刷这位先生的卡!”花惜音甜甜留下一句,随即臭着脸迳自转身走出店门。
在外面等了许久,段臣风才拿着包装精美的戒指盒步出店门。
将戒指交给坐在门外椅子上生闷气的花惜音,段臣风忍不住挖苦她道:
“你还真会挑,整个店里的戒指那么多,偏偏你就挑了一个最贵的!”
就像他,全天下的女人那么多,偏偏他就爱上一个贪得无厌拜金女!
“你未免太小看我的身价,想娶我花惜音,这一百多万的钻戒还敢嫌贵?!”她悻悻然的撇了下唇。“寒酸!”
为了气他,花惜音还故意把大得过分招摇的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在他眼前晃着。
“你这么贪得无厌,小心报应!”段臣风勾着嘴嘲讽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花惜音恨恨的骂道。
被他激得发火,她忍不住手一挥,硕大的戒指倏然从纤指上飞出去。
错愕数秒,两双目光不约而同的追着那只戒指,落向车子相继呼啸而过的马路上。
“我的戒指——”
傲不犹豫的,花惜音追着戒指冲了出去。
在一阵尖锐的喇叭、煞车声中,段臣风一把抱住报惜音,遽然将她拉回来。
报惜音惊魂未定,赶紧打开手心,幸好及时捡回,戒指毫发无伤。
“幸好戒指没事!”
“你这没脑筋的女人!”段臣风气得忍不住破口大骂。“为了区区一个戒指,你连小命都不要啦?!”
“区区?”
没想到花惜音非但一点也不感激,反倒还不客气的嚷嚷起来。“这个戒指有多珍贵你懂不懂?”
她指的是戒指值一百多万?这女人,简直是标准的要钱不要命!
段臣风气得恨不得掐死她!
“不懂!”他忿忿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报惜音看着他愤然而去的背影,万分珍惜的把戒指上的灰擦去。
他当然不会懂!
这颗钻石虽然是她故意挑的,却是她的结婚戒指,当然比什么都珍贵!
她仔细的擦着,不经意发现指环里刻了字。
拿起来一看,才发现上头刻着“我爱你”三个字,是她等了好久的一句话。
霎时,花惜音突然懂了这个深沉内敛的男人。
他的爱是放在心里,而不是嘴上!
她快步追上段臣风,望着他冷凝的俊脸,脸上漾起一抹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你笑什么?”
她脸上那抹甜得像快滴出糖水似的笑容,让段臣风狐疑的揪起眉。
“你的爱好贵喔!值一百多万耶!”
报惜音望着戒指,话中有话的暗示道。
扁瞧她脸上那抹像是猫偷着腥似的笑容,就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那你呢?”
向来冷静的段臣风,竟然不自在的微微红了脸。
“我啊——”花惜音像是故意吊他胃口似的拖长声调。“我当然也好爱、好爱——你的钱!”
“你这女人——”
段臣风气恼的正想抓住她,用他无往不利的惩罚手段,让她乖乖臣服,没想到她动作更快,一溜烟就逃得老远。
报惜音笑着,远远朝他示威似的扮着鬼脸。
她当然爱他,只是,在他还没有先开口说爱她之前,她是死也不会告诉他的。
看来,这场靶情的拉锯战,恐怕还有得僵持哩!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