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第十家银行开幕的筹备工作,准备得怎么样?”
风邦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段臣风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康昂,镜片下的犀利眸光流露出关切。
“报告总裁,现在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了,下个月初绝对可以如期开幕。”
“嗯!”段臣风满意的点点头。
才开幕几个月的第九家银行,营业的情况颇佳,在这一片经济低迷不景气中,已让段臣风颇为满意,因此他才大胆的再度开始筹画,准备成立第十家银行。
康昂看着手上的资料,再度报告道:
“另外公关部也建议总裁,这次第十家银行开幕,可以扩大举行,邀请其他九家分行的员工代表参加,塑造集团的集体形象与向心力。”
“嗯,很好的构想!”段臣风点点头,赞许的一笑。
“总裁!另外还有一件事——”康昂欲言又止。
在集团待了这么多年,段臣风低调的行事风格他是了解的,这让他几度犹豫着不如该不该说。
“你尽避说!”
“是这样的!依照公关部所特别做的民调,本集团与旗下的银行,都具有相当高的知名度,但一般民众却对于总裁的印象普遍不足,甚至不到两个百分点。”
“你的意思是说,希望这回开幕我能露面?”
“是的!若总裁能出面主持开幕,将有助提升整体的企业形象与扩展客源!”
望着康昂,段臣风敛眉凝神陷入了沉思。
这向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也不认为经营企业,得靠着脸孔来打开知名度,但他不是个会固执己见的人,他是靠着民众经营企业,也绝对必须以民众的需求为先。
“我会参加开幕!”半晌后,沈臣风沉稳的吐出一句话。
“那媒体……”康昂有些小心的问了句。
“安排他们前来采访!”
“我知道了,我立刻吩咐下去办!”
康昂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笑容,振奋的走出办公室。
一待康昂离开,段臣风立刻按下桌上的对讲机。
“吴秘书,我要第九分行的林经理来见我,他到了吗?”
“报告裁,林经理已经来了,正在门外等着。”对讲机里传来秘书甜美的声音。
“请他进来!”
“是的!”
才切下对讲机,大门随即传来两声剥啄。
“进来!”
段臣风压抑的吐出一句,心底有股莫名怒气在酝酿着。
“总裁,您找下属来有事?”林经理走进办公室,有些不安的问道。
“你的银行里,是不是有个叫花惜音的女职员?”段臣风平静的开口问道。
日理万机的总裁,突然提起这么个小职员,让林经理不免疑惑,却仍战战兢兢的点头。
“是的!”
“她人呢?”段臣风带笑的俊脸,看起来平和无害。
“呃……她……她被我解雇了!”林经理只能实话实说。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段臣风平静的看着他,但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叫人胆战心惊。
“她……她脚受了伤,不适合再……”
“谁给你权力这么做?员工受了伤,不但不特别照顾、抚恤,反倒自作主张解雇?”
林经理话还没说完,段臣风已经暴怒的拍桌怒斥起来。
他肃冷得足以冻死人的脸色,再加上一怕桌,林经理双脚竟不听使唤的发起抖来。
“我……我是考虑到集团的利益……”林经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是吗?你考虑的是年终的百万红利吧?少了一名职员,对你的影响不小,所以你才敢自作主张的辞退职员。”
段臣风太精明,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他。
“总……总裁!属下一时糊涂,请总裁原谅,属下回去一定立刻请花惜音回来上班……”林经理惊慌失措的拼命躬身道歉。
看着惊慌失措、一脸狼狈的林经理,段臣风的怒气总算逐渐消散了些。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若这种事再有下次,你就准备走路!”
“是、是!谢总裁、谢总裁!”
林经理干恩万谢的拼命鞠着躬,一等走出总裁办公室,就赶紧查了花惜音的电活,亲自打电话过去。
一听到电话那头是林经理,花惜音惊讶得不得了。
“林经理,怎么——有事吗?”
“花小姐,从今天起,你留职留薪一个月,等你的腿伤好了再回来上班。”
以为花惜音跟总裁有什么特别的交情,现在林经理对她可是客气得不得了。
“什么?”花惜音跳了起来。“经理,你——你再说一次!”
“你可以在家休养一个月,至于新水部分照常发给,集团也会特别拨给你一笔抚恤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但可以休息一个月,连薪水也可以照领?!
“呃……总裁打电话来交代的,你就好好休养吧!”林经理避重就轻的说道。
“总、总裁?”
这两个字,对花惜音而言,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总裁亲自打电话给林经理,请她休养好了再回去上班?她不是在做梦吧?
“总裁怎……怎么会打电话来?他……他知道我?”花惜音兴奋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不认识总裁?”林经理狐疑的蹙起眉头。
“我当然不认识!”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她怎么可能会认识他?
虽然她消息向来灵通,却始终没见过商场上,鼎鼎有名的风邦金融集团总裁。
据说,总裁很年轻,很神秘低凋,如今,他却会为了她这么个小小职员亲自打电话,是不是表示他对她有好感?
“那总裁怎么会……”这下连林经理部糊涂了。
“总裁他还有没有说什么?”花惜音心急的忙迫问道。
“没有了!”
“那总裁他……”
“好了,你好好休养吧!伤好了,就赶紧回来上班!”
报惜音不死心的还想再追问什么,林经理却心不在焉的丢下几句话,便匆匆挂了电话。
虽然没有问出个什么结果来,但花惜音却依然兴奋得不得了。
她花惜音的运气真的不错,总是有绝处逢生的本领,这下,她更加肯定算命师所说的:她是天生当少女乃女乃的命!
扒呵呵——会不会是她美艳动人的声名,已经远播到总裁那里,所以他才会用这种贴心的小举动,来表示对她的关注与好感?
背满脑子的浪漫遐想,花惜音啕醉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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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日子,既不用上班,又有得吃、有得喝,还有私人的专用司机供她差遣,花惜音的日子过得是惬意得不得了。
不但一个月的薪水照常领,还意外得到一笔堪比薪水优渥的慰问金,她可算是因祸得福。
所以这一个月来,她可是每天吃饱睡、睡饱吃,闲暇无聊时就叫来司机载她出门兜风,简直就像个少女乃女乃。
相对于悠闲惬意的花惜音,接连着两个多礼拜,都深夜才回到家的段臣风,就显得格外忙碌。
他已经分身乏术得白顾不暇了,偏偏花惜音那个恶女,却老是喜欢制造麻烦。
为了一个月后的新银行开幕,一笔即将面对的庞大资金调度,他已连续好几天加班至深夜。
这天,好不容易问题顺利解决提早回家,一打开门,迎接浑身疲惫的他的,却是凌乱的客厅,满桌吃得七零八落的零食,和丢了一地的DVD——
报惜音——他咬牙暗自低吼,忍耐的压压青筋暴跳的太阳穴,正准备打开冰箱拿罐啤酒,却发现啤酒突然不翼而飞,就连冰箱里的东西,也全被吃得一干二净。
只消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一切,铁定是花惜音干的好事,他气愤的转身正准备去找她算帐,一转身冷不防踩上一个东西,整个人就这么狠狠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段臣风眼冒金星的勉强爬起来,那只肇事的空啤酒瓶,正缓缓滚向门边。
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段臣风多日来的不满,已经累积到最高点。
一把抓起啤酒瓶,他怒气冲天跨过与隔壁互通的小阳台,毫不客气的用力敲着花惜音的落地窗。
“花惜音,你给我出来!”
“大半夜的,你在鬼吼鬼叫什么……”花惜音不耐的一打开落地窗,一个啤酒瓶已经朝她飞了过来。
“看看你做的好事!”
“喂!你想谋杀啊?”余悸犹存的接住啤酒瓶,花惜音气得忍不住梆道。
“你今天又跑进我公寓里了?”他威胁的瞪着她。
“你说错了,我是跑进‘你朋友’的公寓里!”花惜音甜甜的纠正他。
“那总算还是我的地方!”他咬着牙挤出一句。
这个女人,简直是——可恨透顶!
死咬着他的一点侧隐之心,她简直是吃定了他!
不但三不五时就堂皇人室,吃光他东西、喝光他的啤酒,行径简直比土匪还要嚣张。
就连他的司机,也成了她一人专用的私人仆役,不但得负责送她到各大精品店采购血拼,还得三不五时的替她清扫、拖地,使唤起来一点也不客气。
“我的脚因你而受伤,吃你一点东西,也用得着这么生气?”花惜音悻悻冷哼道。
“受伤?昨天在精品店血拼,你可一点也不输人。”段臣风冷冷的盯着她。
看她跛着脚,混在一群女人堆里,毫无形象的厮杀,其干净俐落的狠劲,就连一票四肢健全的贵妇人都望尘莫及。
“你——”花惜音的小脸迅速涨红起来。“你偷偷跟踪我?”
“我没有这种闲工夫!”段臣风面无表情的说道:“立刻去把你制造的脏乱收拾干净!”他决定不再姑息这个恶女了!
“我不要!这是你欠我的!”花惜音毫不犹豫的拒绝。
段臣风绷着脸,一步步逼近她。
“喂,你想干什么?”她踉跄的步步往后退。“好嘛!段……段臣风……你冷静一点,有事我们可以好好谈一”
“去把你制造的脏乱收拾干净!”
他低沉的嗓音再度重复了一遍,眼中闪烁着抹危险的光芒。
她花惜音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回地真的把他惹火了。
“我……我的脚不方便!”花惜音随口编出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段臣风面无表情的打量她半晌,平静的吐出一句。
“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一看到他的面色缓和下来,花惜音的胆子也跟着变大了。
“第一,自己走过去收拾。”
“那第二呢?”花惜音懒洋洋的一手绕着长发,漫不经心的接口问道。
“我亲自把你绑过去!”段臣风从口中冷冷吐出一句。
“两种我都不要!”
报惜音扮了个鬼脸转身就要跑,一只大掌却已经更快逮住了她。
“放开我——绑架啊——杀人啦——”
报惜音扯开嗓子,乱七八糟的喊了起来。
看到那张红滟的小嘴,喊着救命的凄厉声音,在深夜沉寂的公寓里格外响亮,
不经思索的,他一俯身,狠狠封住她聒噪的小嘴。
尖锐聒噪的叫嚷,霎时像被消音似的,只剩微弱的声音,在他唇下的小嘴里咿咿呜呜的闷哼。
原本,段臣风只是想单纯堵住她的嘴,孰料,这张说起话来总是能气死他一缸细胞的小嘴,竟温暖柔软得让他有种心荡神驰的悸动。
电光火石的这一瞬间,他发觉自己竟然想分开她紧闭的小嘴,尝尝她的昧道,是否真如唇瓣上的感觉这么美好——
一个失神,花惜音已经用力推开他,宛如尾巴着火的狮子,暴跳如雷的叫嚷起来。
“你——你竟然敢这么做?!我是吃了你一些东西,但不代表我就得出卖色相、任你欺凌!”
“省省吧,凭你花惜音的精明、强悍,谁欺凌得了你?!”段臣风迅速恢复了平静,不屑的冷嗤道。
这个可恶的男人,简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碰上这个硬梆梆的男人,花惜音却只能忿忿的咬牙生闷气。
“去、把、我、的,客、厅、收、干、净!”他再度重复了一次。
看着他伟岸的身躯,脸上钢铁般坚定的决心,以及那张炙热得烫人、威胁性十足的唇——
报惜音涨红着脸蛋遽然别开脸,不甘心的吐出一句。
“去就去嘛!”
报惜音垮着肩,认命的一跛一跛走进他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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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下的零食、地上的空罐、还有沙发上的书——动作快一点!”
段臣风两手交抱在胸前,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指挥。
报惜音心不甘情不愿的东收西捡,看着一屋子亲手制造出来的脏乱,马虎的将一地的零食垃圾扫进垃圾桶,她大摇大摆就要走出门。
“等等!”段臣风不客气逮住她,长指往旁边的房间一指。“还有视听室!”
啊?还有?花惜音勉强走进听室一看,只差没被自己的杰作吓昏。
丢了满地的CD,DVD,还有零食、可乐,凌乱得直像是刚被闯过空门。
她今天只是无聊透顶,架子上的电影片子换了又换,却没料到会制造出这一团连自己看了都怕的混乱。
我的妈呀!这真要收拾起来,肯定会要她的命!
她鬼鬼崇祟的转身就想往外溜,却被门口一堵高大的身躯挡住去路。
“收拾好再走!”
“唉哟……我的脚好痛喔——”花惜音脸一垮、双眉一蹙,立即虚弱的抱腿申吟起来。
“苦肉计对我没用!”段臣风无动于衷的盯着她。
“哼,铁石心肠!”原本小脸上扭成一团的痛楚,顿时消失无踪。
“我很累了,你动作最好快一点!”
报惜音才懒得理他,悻悻然冷哼一声,她依旧慢条斯理的以指尖捏起片子。
那种慢吞吞,效率极差的收拾法,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他索性转身迳自走开。
“小气、冷血、没有风度、欺负女人——简直不是个男人!”
报惜音越想越不甘心,边收拾边骂,直到听到脚步声,她恨恨的一转头,只瞥见他一个箭步越过房门的身影。
报惜音两眼蓦然瞠大,立即丢下片子,一拐一拐的跑到门边,偷偷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窥正在客里接电话的挺拔身影。
当然,她看的当然不是那个,早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背影,而是他此刻正光果着的——上半身。
天啊!电影里的情节,竟然活生生的在她眼前上演!
报惜音实在该很有骨气的跟他斗气到底,但眼前的画面实在太令人震撼,不看简直对不起自己。
这个男人实在帅得太过邪恶了——花惜音恍惚的暗忖道。
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浴室冲出来,只随便以浴巾围在腰际,然而看起来,却充满性格阳刚的魅力,宛如刚从模特儿杂志走下来。
她的美眸着迷的从他健美、毫无一丝赘肉的伟岸身材、结实的古铜色胸膛,一直往下滑过挺翘性感的窄臀、修长的长腿,心口竟不听使唤的怦怦直跳。
尤其是从这么近的距离,她还能看到那贲起的占铜色胸膛上,还布着水珠——天啊!她仿佛中邪似的,竟然有种不顾一切想伸出舌头,一一舌忝去那些水珠的冲动——
“花惜音——花惜音!”
不耐叫唤声,将几乎进入神游境畀的花惜音,给硬生生回来。
“啊?”她茫然的抬起头,只见不知何时,那片性感的胸膛已在眼前。
“别把我的片子丢进垃圾桶!”段臣风蹙着眉提醒她。
一低头,才发现她正把手里的片子,一片片丢进垃圾桶。”喔……”花惜音涨红着脸,手忙脚乱蹲掏出一桶的DVD。
只是,不经意一抬眼,视线却正好触及他围着浴巾下半身,那近在咫尺的男性阳刚的部位,就这么笔直撞进她眼底,顿时,她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我……我想喝水……”她急忙起身,借故想先避开,孰料才一跨步,就踩上一个不知打哪儿滚出来的空罐,双脚遽然打滑往后栽。
“啊——”
就在她失声尖叫,眼睁挣的看着自己即将四脚朝天,一双有力的臂膀,已经反应迅速的一把将她捞了回来。
段臣风紧蹙眉头,第一次看到这精明的拜金女,也会有这么慌张失措的模样。
尤其是平时一张盛气凌人、老爱虚张声势的俏脸,此刻怖满了惊悸,在他臂中的身子也纤细、轻盈得不可思议,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被他碰碎似的。
惊魂未定的贴在他的胸口,仿佛连续剧情节似的,她缓缓抬起惊悸的眸光,触及他的深邃——
那深邃的黑眸,像带有魔咒似的,两道交会的视线,遽然紧紧交缠,谁也分不开谁。
像是触电似的,她浑身竟不由自主的轻轻发颤,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紧靠在他胸前,心更是跳得好厉害。
那股莫名的冷跟热,窜过她的四肢百骸,席卷了她的理智,脑子里乱烘烘的念头全糊成了一团浆,跟浑身上下的不对劲一同起哄造反。
老天!她竟突然有种错觉,仿佛有种强大的吸力,正紧紧的吸附着她,像是渴水的鱼,向往阳光的花苗,呐喊着灵魂深处最原始需要。
“你没事吧?”段臣风低沉的声音遽然打破了魔咒。
“没……没事……谢谢!”花惜音别开眼,颤抖着吐出一句。
一抽离他那深邃的眸,花惜音总算恢复了点理智。
她干嘛向他道谢,要不是光顾着看他,她也不会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所以说来说去——都是他害的!
“你干嘛不穿衣服?!”花惜音插着腰,没好气的骂道。
对于她突生怒气,段臣风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没看过男人不穿衣服?!”他没好气的顶回一句。
“我当然看过,就是没看过身材这么糟的!”
“你说什么?”
段臣风脸色一变,眼带威胁的一步步逼近她。
“喂……你又想干嘛?我警告你,别乱来喔,君子动口不动手——”
“放心,我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君子!”而他绝对只会“动口”,让她知道惹毛他的下场,绝不会动手!
段臣风勾着抹危险的笑,一步步的逼近她。
谤据上一次的经验,他知道对付这个伶牙俐齿的拜金女,动口是最快让她屈服的手段!
报惜音感觉自己的背,已贴在四十二寸的电浆萤幕上,逐步逼近的高大人形,也逐渐笼罩上她。
像是一种莫名的制约作用,她浑身开始发热,小嘴也开始猛咽起口水,他的脸眼看着就在鼻端前——
突然间,门铃响了。
像是突然想起谁会到访,他悻悻然停下了脚步。
“在我回来以前,你最好把它完成!”
投下带着几分警示意昧一眼,段臣风迳自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