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导她,香浮压根就不知道身为一个小妾,到底该做些什么。
不习惯镇日无所事事,在新房里闷了好几天,终于闷不住的她还是决定出门走走。
才踏出了门,就见守在外头的丫鬟小青立刻起身,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见状,她不习惯地皱了皱眉。家道中落的这几年,她早习惯了凡事自个儿来。
“你留在这儿就行了。”
“可是……”面对主子的命令,小青那还带着稚气的脸庞有些为难。
“怎么了?”察觉到小青的欲言又止,她语气轻柔地问着。
“安国夫人交代过,要奴婢亦步亦趋地跟着夫人,奴婢万万不能怠慢。”
亦步亦趋?香浮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这个命令究竟是怕怠慢了她,抑或是想要监视她?
惫有这个安国夫人又是何方神圣?
心头疑惑才起,眼角便瞥见一个有点儿年纪,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她华衣贵服,头上点缀着翠玉金摇,在丫鬟们的簇拥之下,朝她走来。
“哟,我道这是谁呢,原来是王爷新娶进来的妾啊!”
人未到,声先到,那语气里的嘲讽意味让听的人想要忽略都难。
但香浮脸色未改,态度不卑不亢的看着来人,敛裙为礼,未施困脂但依然动人的脸上带吾轻轻的浅笑,即使感觉对方的不怀好意,但她并不放在心上。
“妾身香浮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是?”
她有礼的请教来者的身份,但杨君玉却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冷冽的眼神往身旁的丫鬟一扫,一名名叫云香的丫头立刻机灵地道——
“咱们主子可是当今皇上嫡亲的姨母,受封安国夫人,当然也是三王爷的姨母,过世的杨妃娘娘,就是咱们夫人的亲姊姊。”
“原来是姨母……”知道了对方身份,香浮正要致意问安,可是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杨君玉不悦地打断——
“闭嘴!你不过是一个从青楼买来的小妾,凭什么唤我姨母,也不瞧瞧自个儿的出身,一点规炬也不懂。”
被她这么一抢白,饶是香浮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微微沉下了脸色。
彬许她的身份算不上多显赫,也的确是买来的,但她好歹也是东方纵横用八人大轿给抬进王府的。
这般的不留情面,似乎也有失长辈之德。
她向来敬重长辈,可是这样的长辈着实让人很难敬重得起来。
既然对方不喜欢她,那么她走开便是。
不愿多做口舌之争,当下她微低下头表示谦卑,脚跟儿一旋,就要迈步离开,省得碍了这位贵夫人的眼。
可是她才踏了几步,那尖细刺耳的嗓音又毫不留情地再次追来。
“瞧,从青楼出身就是从青楼出身的,一丁点儿礼数都不懂,看来我得替我那外甥好好的教教你。”
柳眉几乎连成了一线,香浮要自己听若罔闻,她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为了未来日子能平顺,她将对方那些极具羞辱意味的话当成耳边风,不想与之计较。
但她的忍让却没人领情,她的沉默也为自己招来了皮肉痛——
“给我拿家法出来!”
“是。”云香轻蔑的看了香浮一眼,拿起挂在自个儿腰侧上的一把戒尺。
这个王爷新纳的小妾新来的又不懂拜码头,好歹得先打听打听,她家主子向来以治家严厉闻名,一把用上等青竹浸油制成的家法坚韧耐用人人怕,就算来到外甥的地盘作客,仍以主人自居,哪个下人稍不长眼,立即家法伺候。
“给我重重的打,打到她懂得规矩为止。”
香浮才刚转身,都还来不及回头瞧上一眼,背脊上已经烧起一阵热辣辣的痛。
“哇……”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如此野蛮,背部受了一击的她措手不及地整个人往前扑跌在地。
可她这样的狼狈却没有让杨君玉停了手,云香望向主人一眼,只见她高仰着脸睥睨着眼,示意她再打,打得愈用力愈好。
云香仗着主子撑腰,下手更加毫不留情。
“安国夫人,你……”香浮被打得浑身痛得发颤,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姨母”会对她的敌意这样深。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不仅仅是教训,那狠劲简直像是要将人打死了才肯罢休。
戒尺一下下重重的打在她身上,刮破了她雪白的肌肤,她死命咬着牙,挣扎着想逃,可才爬了几步,杨君玉又叫几个下人把她拉住。
真的想把她打死吗?她全身好痛好痛……痛到极点时,似乎是有些麻木了,她想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意识逐渐模糊的她似乎听见周遭有不少的仆佣聚集,可是每个人都只敢小声的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伸出援手。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悲哀吧!独善其身,而这也是她将来得安身立命的地方。
辫过去前脑海最后一个念头,竟浮现了东方纵横那张不羁的俊脸。
如果……他知道了会如何?
只怕也是不在意的笑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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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府里啥时这么热闹了?
方才从宫中回来,东方纵横的心里本就老大不爽,再瞧见一堆人闹烘烘的不知道在围观什么,心情更是不悦。
这些仆佣简直是愈来愈没规矩了。
他不知怎地蓦地联想到段家虽然寒酸却依然窗明几净的模样,也许,他可以考虑让香浮来打理王府。
信步地走向前去,本来只是打算训斥一顿这班不知好歹的奴才,但才一走近,他的脸色顿时大变。
地上那个血迹斑斑的破布女圭女圭是谁?
香浮?!
可,怎么会……
即使躺在地上的人狼狈万分,脸上甚至还有血痕,可他依然在一眼之间就认出了她。
一股汹涌的怒气匆地在他的身躯之中狂窜,狠戾浮上他那向来漫不经心的脸上。
“这是在做什么?”
怒狮狂吼也不过就是如此,东方纵横这一声,吼得所有的人胆战心惊,僵在原地不敢动。
众人面面相觑,接着全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往了杨君玉身上,不敢作声。
东方纵横看过去,拿着戒尺的云香心虚地连忙想往主子身后躲,意思是她只是狐假虎威的喽啰,王爷要追究别拿她开刀。
他眼神极冷,“姨母,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同于方才的怒吼,他这句话问得轻轻柔柔的,但嗓音中却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气。
杨君玉不是很在乎的回道:“我只是在替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怎么?一个小妾而已很重要吗?不过是花钱娶回来的,要几个有几个,打坏了这个,大不了她再出钱帮他换一个,再说了,他要这么想娶亲,她的女儿小雪可比地上躺的这个好上千万倍,更登得上台面,当他的正妻。
“她做错了什么?”心中澎湃汹涌着想冲过去将香浮紧紧护在怀中的冲动,他手握着拳头,薄唇紧抿地问道。
“不懂规矩。”
“喔?”他皮笑肉不笑的,“我都不知道我这王府里有什么规矩呢。”
杨君玉这下像逮到什么把柄似的,居然一脸愤慨的告起状,“就是说呀,我这姨母所做一切都是为你好,没个女人帮你打理这个家,你看看这贱婢自以为飞上枝头了,尊贵了,压根没把我看在眼里……”
说半天,他还是不懂她所谓的没规炬是所为何事。
杨君玉犹自滔滔不绝,“……所以说啊,依我看,你还是依了姨母早跟你提过的婚事,娶了小雪吧,俗话说男儿要先成家再立业,咱是姨表至亲,你和小雪成亲就是亲上加亲,她一定会帮你把这个家打理得妥妥当当,赶明年儿,替你生个白胖女圭女圭……”
“够了!”
东方纵横沉声低吼,顿时打断了杨君玉的话,接收到外甥不耐烦又压抑怒气的眼神,她这才有点自觉好像不太对劲。
他迳自上前弯身抱起不省人事的香浮,他的动作因为心疼她而显得小心翼翼,她全身上下都是伤,他无可避免一定会碰触到,因为痛楚,即便已昏迷的她仍是疼得下意识皱起眉头来。
他、心一揪。
可恶,她是他的,姑且不论是不是被皇兄说中了,他的确是在乎她,看到有人伤害她,他真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帮她报仇、帮自己泄愤。
众人讶异的看着他们的王爷,安国夫人这般“教训”下人不是第一回了,王爷也不是没有撞见过,但他从未对这种事多置一词,如今却对这个新进门的小妾另眼相待……
东方纵横抬起头来,脸上向来的淡漠神情已经消失,他冷冷地朝着因为他的举动而一脸错愕的杨君玉道:“姨母,我在城西有间房子空着也是可惜,往后你就过去那儿住吧!”
以前他容忍着她在他的府里作威作福是因为不在乎,也总以为那些被处罚的下人有错在先,本该如此重罚,此刻他后悔了,如果当初能制止姨母的气焰,现在怀中的人儿是不是就能少受一点苦呢?
他也忍不住迁怒的把这笔帐又记在皇兄身上,当初就是他下旨让姨母来到王府作客的,美其名是代替他们死去的娘来照应他,实际上姨母打的如意算盘根本就是想把表妹嫁给他。
“你说什么?”闻言杨君玉倒抽了一口气,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的亲外甥竟然想赶她离开,只为了一个买来的女人?
“我说你该离开了。”他的口气没有转园的余地。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惫有小雪呢?小雪怎么办?”杨君玉慌了。
她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娶她的女儿为妻,那么她便会成为这王爷府里真真正正的主人之一。
也是因为这样的盘算,今儿个她才会这么嚣张的来给香浮一个下马威,她要她认清这个王府里的主子究竟是谁。
“就请姨母带着表妹一起去那儿生活吧!”他不为所动的下了逐客令。
低头,看着香浮那雪白而无血色的脸庞,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细致的瓷女圭女圭被人泼上了刺眼的红墨,谁教姨母动了不该动的人,怪不得他狠心。
“你的心真被这个狐狸精给迷去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小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应该打死她的……”
一听到最后那句话,即使怀中抱了一个人,东方纵横的动作却依然快得宛若鬼魅一般,眨眼前,他已“飘”到杨君玉身前,幽冷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狠厉。
他气息张狂,嗓音冷绝,“如果你还珍惜你和你女儿的命,最好安安份份地待在城西,或是随你要滚到哪个我看不到的角落去,要是你胆敢再动她一根寒毛,那么我也不在乎在我的恶名里添上一项——弑亲!”
杨君玉吓得脸都白了,双腿甚至不听使唤的打起了摆子。她是不是长久以来都错看了什么?她该不是把老虎当成了病猫在欺吧?
“我搬……马上搬……搬……”她哭丧着脸,颤抖着声回答,先前那嚣张的丑恶嘴脸一改,犹如只丧家之犬。
东方纵横往寝室迈了几步,突然像想到什么,转过头来看着那一班下人,梭巡到管事的身影,吩咐道:“去找一个大夫来,然后遣了这些只会看戏不知护主的仆佣,包括你!”
卑一交代完,他旋即抱着香浮大跨步进入房中,上半身尽量保持不动,就怕弄疼了她。
他完全不顾身后那些下人此起彼落的下跪求饶声。
一干下人们真是不知该向谁喊冤,要知道这王爷府里的差可是月银丰厚,若是少了这笔钱,那家里人怎么过活。
完蛋了。
谁知道王爷这新纳的偏房他会这么宝贝呢?!早知如此,他们铁定个个冲上去替她挨家法……唉,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等一下让管事再玄求求王爷吧。
只是,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冷情的王爷,怕是不会收回成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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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不知打哪烧来,那折磨人的痛不停的在她四肢百骸中燃烧蔓延。
有那么一瞬间,香浮想不起来这痛是打哪来的。
正混沌时,耳边传来一道很熟悉且带着浓浓怒意的浑厚嗓音。
是谁?
是那个好像啥事都能被惹怒的男人吗?
“你这个笨女人,人家要打你,你就呆呆站在那儿给人家打吗?不会跑给她追啊?”
他生气了,这点从他的语气一听便知。
听到他的话,香浮忍不住瑟缩了下,终于想起这一身的疼是打哪儿来的。
不就是那个气焰十足的安国夫人送给她的见面礼吗?
榜,她不是呆呆的不知道要跑,她是被偷袭的好吗?后来还被架住压根动弹不得,要不然就算是傻子也晓得要跑,谁会呆呆地站在那儿给人打。
咦……凉凉的好舒服喔!
她本想张嘴抗议,但随即一阵舒服的清凉感,大大减缓她伤口的不适,她忍不住满足的轻叹了声。
如果,他不要继续在她的耳边叨叨念念个不停,她的感觉应该会更好吧!
“……你好歹也是我用八人大轿娶进门的,虽然只是偏房,可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这样被人站到了头上撒尿,你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惫怪她咧,要是可以,她也很想反击回去啊,可是对方是他姑母耶,又是皇上御封的贵夫人,她能打回去吗?
东方纵横的语气愈来愈气,可那替她上药的手劲却是愈来愈轻,随着药膏所到之处,所带来的清凉感也愈来愈多。
嗯,真是舒服。
她想,她有些懂他了呢!
每回他的表现都好像是个永远都充着气的球儿似的,一出口总是没有好话,可是仔细想想,他从来不曾真正伤害过她。
像在洞房花烛夜之时,她感受到他为了她,刻意放缓了想要月兑缰奔驰的,他是怕他的冲动会伤害了她吧?!
这样的一个男人,多么的口是心非呵!
又是一记轻轻的叹息逸出,传入东方纵横耳中,却让他更加的没好气起来。
“叹叹叹……只会叹气,谁知道你是在叹个什么劲啊,你要真正有本事就睁开眼来,看是要泪眼婆娑的让我替你讨公道,又或者是要我怎么弥补你都成,为了治你这身伤,我偷偷到宫内的丹药房里把这生肌愈骨的药膏给你偷出来了,你还想怎样?”
这药膏是偷来的?这……虽说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但这么做不怕触犯龙颜吗?
她的心不禁暖了起来,鼻间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酸酸的。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闭着眼,不让那感动的泪水流下让他看见。
“你啊!就不能像个正常一点的女人家吗?贪婪一点、自私一点,最好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不就容易多了。”
这样才像他所知道的女人,也就不会让他这么的……放不下心。
瞥见她眼角似有些湿意,东方纵横以为自己弄疼她了,忍不住低咒一声,“可恶!”
他又生气了?
“说来说去都是你不对,没事长得那么细皮女敕肉干么,这么不经打,你是想疼死谁呀!”
伤在她身,疼在他心啊!
明明想关心、怜惜她的话,为什么从他的嘴里讲出来好像旁人不知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不耐烦?
“我警告你,我买下你,是为了替自己寻些乐子,可不是要你让我操心费神的,赶明儿个你要是再不醒,继续贪睡下去的话,小心我将你丢到飘香楼门前,让你自生自灭去。”
听见他的威胁,香浮想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起蒙蒙眬眬间,好像有被喂了喝了碗药,加上伤口这时舒缓些了,她却愈来愈觉得困,好像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不怕再被痛醒。
东方纵横嘴里是这唤说的,可是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为她盖好身上的轻衾,怕她着凉。
唉,口是心非的男人呵!
她再一次的感受到他口不由心的别扭。
就让她先睡一下吧,明儿个,她一定会努力地让自己能睁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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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怒为小妾,硬将亲姨母赶出府。
这八卦在最短的时间流传在大街小巷之中,成为人人谈论的话题。
有人深信不疑,认为铁汉终究化为绕指柔,拜倒在那美貌如仙的小妾石榴裙下。但也有许多人不相信,认为根本没有人能够收服那个不羁狂妄的浪子。
东方观云在听完房君山转述后,忍不住反问他道:“你说……朕该不该信这番话呢?”
“当然该信。”房君山胸有成竹般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为什么?”这么笃定,难不成他有什么秘辛?
“呵呵!”露出一抹狐狸般的轻笑,他不答反问,“皇上记得前几日宫里的丹药房少了些药的事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时他还因为宫内的守备不严而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
“那被偷的药物不都是一些有着生肌奇效的外伤药吗?”房君山再问。
这一问,原本还有些模不着头绪的东方观云终于被点通了。
谁会需要那些药,他的意思该不会是那偷药的人就是他那个任性的皇弟吧?可如果他想要药,干么要大费周章地用偷的?什么时候他想要什么东西,他这个做皇上的哥哥有不恩准过的?
这个疑惑让房君山解开了,“皇上,欲盖弥彰啊!”
懊一个欲盖弥彰!
东方观云一听,俊逸的脸上也跟着堆上满满的笑容。
东方纵横那小子铁定是认为为个小妾来跟他讨药很别扭,才会选择不告而取的方式,愈想他愈觉得这可能性愈大。
“所以,他是真的动了心?”肯这么费尽心思,一定是极其在乎那个女人吧!
房君山大胆下结论,“没错。”
君臣俩相视一眼,一切尽在这眼波流转中——
“那接下来,你似乎该出一趟远门了。”
多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建议,东方观云的笑很奸诈。其实也不能怪他,谁教有人要那么死鸭子嘴硬。大方承认爱一个人很难吗?让他这个做兄长的安心,很难吗?非得要他这么使心机的安排、撮合,以为他这个日理万机的皇上很闲吗?
“臣是该出趟远门了,只不过在这之前,臣还想去会一会段香浮。”
东方观云挑眉看向他。“喔,为什么?”
“你想,以三王爷的个性,只怕他会什么都不说,他那小妾绝对会在新嫁娘被迎进门时才会知道她的夫婿要娶妻的消息。”
“也对,那小子的确有可能会这么做。”他点头赞同他的看法。
“所以……”房君山露出一种不知该说是看热闹还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若是让段香浮知道这件事,难道皇上不好奇她会怎么做吗?”
懊奇,当然好奇啊!
房君山不提他倒是给忘了,如果说段香浮一直被蒙在鼓里,那还有啥好玩的?当然得要先搅和搅和才行啊!
不过……这件事他有更好的人选——他自己。
他想去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那个睥睨天下的弟弟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
“这点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你先去办该办的事吧。”
“皇上想要自己去?”
“是啊,朕也好久没有出去透透气了,去那小子家走走看看也好。”
可惜啊,好玩的事儿被人硬生生的抢走了,房君山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是人家是皇上耶!
能不让吗?
但让归让,却也没人规定他不能出言恫吓吧。
“皇上如果想去,臣当然不能多说什么,只是臣劝皇上可千万要小心,否则到时要是被王爷给轰出门,只怕皇上的面子上挂不住。”
“他敢!”东方观云帝王的霸气一扬,还和东方纵横那恣意不羁有些相似。
难怪是兄弟啊!
此话一出,房君山顿时闭了嘴,可是心里的咕哝没少过。
这天下事只怕没有什么是东方纵横不敢的。唉,真可惜,不能留在京城里看好戏,他还得远赴西南去向段王爷烧一把火。而且这把火,他还得卖力的烧,烧得愈旺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