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扯开她的双臂,盯着她在胸衣外的白皙肌肤,“真是便宜了许衡毅那小子,他碰过你所有的地方了吗?”他的语调冰冷绝情,一股阴森的寒气开始在周遭弥漫。
“你管不着!”心怡隐忍住在眼中打转的泪水,不愿让它泄漏了她的心伤。
为什么眼前这个臭男人不明白,她之所以愿意奉献出所有,除了想救衡毅外,最重要的是她……她感觉到她心中背叛的声音,那声音告诉她,她似乎爱上了这个邪恶的男人,天,她居然爱上他了!
“不肯说?好,那我倒要让你知道,怎么样的男人才是你所想要的,是那个白面书生,还是我这个残酷恶魔能满足你。”
濒子樵阴鸷的凝视她,冷冽的笑意从他嘴角扬起,他几乎忘了现在扮演的角色到底是冷誓桀,还是他自己,他只知道他要她,疯狂的想要她!包想处罚她爱许衡毅的心!
“恨我吗?”
濒子樵爱怜地轻拂她的发丝,满是懊恼,却不后悔。
“我无时无刻不恨你。”她躺在他怀里,吸取着属于男人的粗犷味道,但小嘴仍赌气的说。
“是啊!你本该恨我的。”他不仅要了她的身子,更囚禁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是该恨他。这个想法让霍子樵想将许衡毅挫骨扬灰!
“你带我去见他好吗?”
懊死!他们甫亲热完,她居然又挑战他的禁忌。
“你就那么急着见他?”他硬是压下月复中翻涌的怒焰,否则难保他不会现在就冲去杀了那家伙!
“你不能言而无信!”心怡只是觉得亏欠许衡毅,若不放了他,她永远难以安心。这个臭男人为什么老要曲解她的意思,亏她还对他暗暗动情。
“我会言而无信也是你逼我的。”
他逼视她,心怡也不服气地回瞪他,突然之间她有些迷惘了,他的眼睛……会变色耶!深棕的眼瞳转瞬间变为黑紫色,上回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这次她肯定是真的,他有双会变色的瞳仁,就好像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蓦地,她心神远飏,一个英姿飒爽的影像浮现脑海。
“你好像一个我曾见过的男人,他和你一样有双会变色的瞳眸。”她痴迷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月兑口而出。
濒子樵闻言,神色一变,心中大喊不妙,故作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妙变化,该不会他泄了底而不自知吧?
“你看错了。”他闭上眼翻身起来,懒懒地丢下一句话。
“不可能!我绝不会看错的。”心怡起身像个小阿子般地紧跟着他,似乎一定要争取到他的认同。
濒子樵猛一回身,盯着她仅着一件衬衫的玲珑身段,“原来你还没玩够,想来第二回合是不是?”
心怡赶紧转过身,害怕他那暧昧的眼光,“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放了衡毅?”
“衡毅、衡毅!你就是要在我面前叫得那么亲热吗?别忘了刚刚和你的是我,不是他!”他脸色僵沉。
“你不可理喻!”心怡忿忿地瞪着他,为什么他的话跟欠扁的混帐一样无聊!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心情好的时候自会带你去见他。”他的眸中有一抹捉模不定的深沉。
看着他套上长裤及衬衫,她立刻问道:“你要去哪里?我警告你不可以伤他。”
“你再说我就杀了他,等着瞧吧!”说完,他便甩门出去,也顺势锁上了大门。
心怡听见了大门被上锁的声音,整颗心都碎了!
原来她还是被骗了,被那个卑鄙、霸道、无耻的臭男人给骗了身子、骗了自尊、骗了一切,更糟糕的是还被骗了心。
位于郊区的一处私人工地的地下室内,霍子樵倚在长柱上等人。
他心绪浮动地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吞云吐雾着,满脑子全是许心怡那该死的女人,还有她乞求他放了许衡毅的小女人模样,可恶!
想着想着,他脸上的神情更形凝重。
“怎么了?我走到你身后,你居然毫无所觉,你的警觉性到哪里去了?是为了女人吗?”
薛斯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霍子樵猛地一震。
他徐徐转过身看向薛斯昊,脸上有着疲惫。“我好累,想不到演这场戏居然是这么累人。”
“想就此罢手?”薛斯昊试探道。
“我不知道。”他又吸了口烟,还不到肺部就吐了出来。
烟雾之中薛斯昊看不清楚他的脸色。
“怎么了?这不像你的作风。”他踱到霍子樵面前,端详着他那张与冷誓桀如出一辙的脸。
濒子樵摇摇头,“算了,我知道我退不了场,得继续撑到整出戏闭幕。对了,我女乃女乃呢?她还好吧?”
“我去看过她几次,她还是老样子。”
“那就好。”女乃女乃的身体是他最为挂念的。突然,他仿若想到什么似地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这是邹鸣尚未被歼灭的据点,你可以行动了。”
薛斯昊接过手,“一次作绝,不怕那老头起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霍子樵的眼底有着坚决,他实难让邹鸣继续逍遥下去,毒品就像让人不知不觉沉沦的流沙,一时的犹疑不知又会害死多少人。
“好吧,我会看着办的。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是有关杨夙岚的下落。”薛斯昊淡淡地说出这次会面的重点。
“她人呢?”霍子樵闻言精神一振,眼中已不见原先的懒散。
对,只要能找到杨夙岚,他就能控制邹鸣,毋需再以别人的面貌和那该死的女人周旋。他就是不希望在她激情时的眼瞳底看见冷誓桀的影子!
“消息尚未证实,不过似乎不是好的结局。”薛斯昊说话总爱留条尾巴让旁人猜测,这也是霍子樵最受不了的。
“到底是如何?难道她死了?”霍子樵气得胡乱猜测。
“没错,听说在他先生和女儿双双离开人世后,她顿失依靠,事后她曾来台湾看看生长的故乡,不久便投海了。”
“投海?!你这消息打哪来的?”霍子樵难以置信,邹鸣花费多年光阴就为了找一个死人,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这是动用纬达旗下的情报网沿着当初杨夙岚最可能走的路线找寻出来的结果。”薛斯昊自信满满的说。是啊!纬达情报网调查的消息从来不曾失误过。
“那也好,死了一了百了,省得变成让人觊觎的对象。”霍子樵叹了口气,捻熄手中的香烟。“我也该走了,不能出来太久的。”
“等等,听说你挟持了一个男人?”薛斯昊唇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诡谲笑意。
濒子樵倏地转身看他,面无表情道:“这也是纬达情报网闲来无事‘顺便’查出来的?”他为薛斯昊的多事而老羞成怒。
“我是关心你,那个许衡毅只是软弱的男人,找他麻烦是贬低自己的身分,再说想掳获女人心,光用强的是不行的。”薛斯昊以过来人的身分开导他,丝毫不将霍子樵铁青的脸色放在眼中。
“你虽为副总裁,但我的私事还不用你费神吧!”霍子樵讨厌极了这种被监控的滋味,难怪龙大学中另外两系的会长宫本朔和谷令飏都说纬达这口饭不好吃,要他小心点儿。
“这是当然,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薛斯昊无所谓的耸耸肩,那诡异的表情对霍子樵来说是相当刺眼的。
“那么就谢谢你的‘多事’啰!不过你还是把心思放在邹鸣身上吧,我只希望能早日还我本来的面目。”霍子樵喃喃。
他缓步离开薛斯昊的视线,只见薛斯昊眸光一闪,十足玩味的笑意挂在嘴角。
心怡的思绪一直在冷誓桀的眼眸打转,她一直想不透,为何冷誓桀与上一回救她的男人都有双会变色的眼睛?
突然,她想起了那支跟着她好些年的蝶翼发夹。
记得衡毅曾说过,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发夹就夹在她发上,或许藉由它就能解开她的身世之谜,唤醒她失去的记忆!
但发夹现在在何处呢?是否还在那个陌生男人手上?
隐约中她还记得他是个长相狂狷的男人,蓄着一头齐耳黑发,最不相衬的部分则是他脸颊上的酒窝,他只消一牵动嘴角,酒窝就会明显地显露出来。当时她乍见他时,就曾为他这种矛盾的气质所吸引。
台湾不大,只凭匆匆一瞥,她又该从何处寻觅起?况且她又被软禁在这楝大楼内,能否出去都是个未知数呀!
陌生的男人、全然不知的未来,想来就有些气虚,但她不应该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救出衡毅,然后去找那个拿了她发夹的男人。
只是冷誓桀硬是不肯放了她,教她如何是好?又为何自己的心仿佛遗失在他身上,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难道她爱上了那个暴虐成性的男人吗?事情怎会离谱月兑轨到这种地步?
老天为何要对她开这种玩笑!
突然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有人回来了,她躲到房门处细听……“终于处理好了,要找一个能关人的地方真是麻烦。”飞仔说。
“还好顶楼那间屋子没人住,跟房东暂租两个月了事,终于可以轻松了,对老大也交代得过去,呵……”阿强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像是松了口气。
心怡却在心中暗自沉吟,顶楼!
“那个女人呢?”飞仔看了看四周。
“可能在房里吧!老大也真是的,他又不缺女人,干嘛囚禁她?”阿强忍不住发着牢骚。
“怎么,你还在想那个女人?”飞仔眼神暧昧的睨向他。
“也只能空想啦,看样子老大满喜欢她的。”
“也对,我很少见他为一个女人心神不宁,这不太像他的个性。”飞仔沉吟了会儿。
“不管了,我想打个盹,你放机伶点呀!”阿强言下之意是将看人的重担全踢给了飞仔。
“喂──”去他的,他也睏啦!
反正那女人应该逃不出去,管它的,先睡一觉再说吧!飞仔也倒卧在沙发上沉沉入睡,完全忘了他们进门时根本忘了将大门上锁。
十分钟后,心怡偷偷溜出大门,进行着她的救人计画。
濒子樵回到住处时,发现大门是开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冲进屋内,发现飞仔和阿强正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睡觉,可想而知那个女人八成是逃掉了!
“你们两个给我睁开眼睛!”他怒意勃发地在他们头顶上一吼。飞仔和阿强闻声立刻弹跳起来,睡眼惺忪下仍抱着警戒的状态。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飞仔问道。
“什么事?那女人跑掉了!”霍子樵咬牙切齿的说。
“跑了?!怎么可能?”他们还是一头雾水。
“你们大门没上锁可知道?算了,我去找她!”霍子樵已没心情在这里跟他们穷搅和。
“老大,我大概知道她会去哪了。”阿强突然开口。
“哪里?”霍子樵心急如焚地看着他。
“刚才我和飞仔聊天时,说出了将许衡毅关在顶楼的话,我想她也许听见了,才急着去救他。”
“该死!”
濒子樵不再逗留,立即夺门而出,连电梯都没时间等便直奔顶楼。
心怡来到顶楼搭盖的违建,铁门被粗重的锁头给锁住,她根本进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