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為了贺惜惜,杜云罗对重建鹤剑山庄从不曾稍有懈怠。
他明白,她之所以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吐露思亲之情,全是因為他。这段日子里她只有帮助他、鼓励他,未曾对他施过半点压力。
但他并非无心之人,当然能看得出来她有多思念贺王爷与福晋了。
為回报她的情与义,他终于在一年后让鹤剑山庄重新在江湖上立足,并接手父亲生前的木林、矿產事业,更收纳了一群新进弟子,拓展护鏢生意。又经过一年的努力,它不仅已扩充成庞大的规模,其林、矿业更是声名远播。
今天他要对贺惜惜完成两年前的承诺──带她回娘家。想当然耳,她是又惊又喜,连忙梳妆打扮后,带著忐忑又兴奋的心情与他一块回府。
远远地,一顶华轿由街坊转过六堂通,轿边一匹黑亮骏马上坐了位眉目俊朗的男子,浑身散发出玉树临风的非凡气质,让路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柏硕王府的门僮乍见轿帘掀起时的那抹倩影,还以為自己撞了邪,完全傻了眼。直到贺惜惜喊了他一声“小四”,他才猛然清醒。
原来格格没死啊!
“王爷,福晋!惜格格回来了!”
柏王爷与福晋在大厅内突闻小四的吆喝声,惊慌地冲到厅外,却在亲人相见的剎那,各自顿住了动作,泪也潸潸而下。
“阿玛、额娘……”贺惜惜首先找回说话的能力,她急忙扑进贺福晋怀里,“女儿不孝,这两年来未能尽孝,请您们原谅!”
“天,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和妳阿玛还以為妳早就……”说到这儿,贺福晋喜极而泣、语不成句。
“是啊!惜惜,快告诉阿玛到底发生了什麼事?”
柏桥当初莫名其妙被劫持,后又莫名其妙被送回王府,原以為事情已结束了,哪知回府后才知道贺惜惜被樊慕所囚,与前去搭救的杜云罗同时坠崖身亡,让他难过伤心不已。
柏惜惜抹去欣喜的泪,转身走向门外,勾住杜云罗的手臂,引他进府。
“杜公公!”贺桥惊喜道:“原来你也没事!”
他两人虽仅有一面之缘,但杜云罗的俊逸非凡让人印象深刻,不容易忘记。
“阿玛,你怎麼还叫他公公,他已经是惜惜的夫婿了。”贺惜惜的娇容露出了小女人的甜蜜。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杜云罗唇角带笑,语气不卑不亢。
“夫婿!”贺福晋一听差点厥了过去,既是公公,怎能给女儿幸福呢!“惜惜,妳是因為报恩才嫁他的对吧?那我们可以拿一笔──”
“额娘!”贺惜惜一跺脚,噘著唇打断她的话,突然又对门外轻唤了声,“小蜜,妳可以进来。”
一位侍女手上抱著一位流著涎、含著指头的娃儿,缓缓走到两位老人家面前。“奴婢叩见王爷、福晋吉祥。”
“这……”贺桥目瞪口呆,贺福晋更是一头雾水。
柏惜惜抱过小娃儿交到父亲手上,他太久没捧个软不隆咚的小东西,差点吓得放了手。
“阿玛,您小心点嘛!他可是您的亲外孙,叫杜勍。”
“什麼?外孙!”贺福晋闻言立即凑上脸一瞧,“真的和惜惜小时候一个样,尤其是这张小嘴。还有这双眼睛可亮了,像谁啊?”
“对,这小鼻子更是挺,将来一定是将才。”贺桥也呵呵笑说。
“他的眼睛和鼻子都像极了云罗。”贺惜惜开心地加了句。
“谢谢岳父、岳母的夸奖。”杜云罗笑著打躬作揖,暗地里却对他的娘子调皮地眨眨眼。
两位老人家一听,登时瞠大双目,紧盯著杜云罗,“像他!又姓杜!这怎麼可能?天要下红雨了?”
“云罗不是真正的公公,反正这段故事很曲折,以后再慢慢告诉您们。”贺惜惜不喜欢他们老爱公公长公公短,乾脆把话说清楚,不过她决定瞒下“女婿劫持岳父”的那一段小插曲。
“妳说什麼?他不是公公?!”贺桥一副难以置信的惊异模样。
“小婿可是个正常男人,岳父儘管验明正身无妨。”
“验身?甭了、甭了。”贺桥摆了摆手,这一验就怕会“自惭形秽”。
柏福晋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公公就好。快,快进厅里坐吧!”
一进大厅,两老便忘了招呼女儿、女婿,他们的注意力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傢伙吸引过去,一会儿传令备婴儿房,一会儿唤下人去买衣、买玩具,整个王府所有的眼光几乎全放在杜勍身上。
“真气人,你看他们都忘了我的存在。”贺惜惜耍著小阿子脾气。
杜云罗亲暱地搂住她,“那才好,这样才没人抢走妳属于我的时间。”
“你真小器!”她娇柔一笑。
“当初我要是不小器,妳不就被皇上那糟老头给──”
柏惜惜连忙打断他的话,“喂,小心隔墙有耳,你是不要命了啦?这样吧,既然没我们的事,我带你去我以前的闺房,让你欣赏我最得意的一疋刺绣。”
“只要是有床的地方,我都愿意和娘子去。”杜云罗语气曖昧的说。
“你……讨厌,不理你了!”
柏惜惜双腮染上緋色,柔嗔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跑。
“跑哪儿去?為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