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惜惜失踪的消息震惊了皇上,正如杜云罗所猜测,首当其冲的便是她的贴身宫女。他的适时现身,帮她们免除了皇上的责罚。
杜云罗把一切罪责全揽上身,告诉皇上是他一时疏忽,将贺王爷被劫之事在惜妃面前说溜嘴,惜妃担心父亲的安危,以死相胁逼他带她出宫,他為顾及惜妃的安全只好带她出宫。
这理由说来有点牵强,但心急如焚的皇上根本没听出其中的可疑处。
“这怎能怪你,惜妃的倔强朕也是见识过,正如你所说若不听从,她极可能寻短啊!”顿了顿,皇上忧心忡忡地又问:“那你是把她带到哪儿去了?朕立刻派人将她追回来。”
“奴才该死!奴才带娘娘出了宫门后,她便坚持自己下车。奴才瞥见娘娘袖里藏著利刃,怕她会伤了自己,只好遵命行事了。”
“真是的,怎麼会发生这种事?”皇上摇头嘆道。
“这全都是奴才的错,多亏皇上还这麼照顾奴才,请皇上降罪。”杜云罗敢走这著险棋,便是已肯定皇上绝不会处置他。
“算了,多派些御林军在大街小巷寻找,还有贺硕王府也派人去问问,若惜妃回到家就劝她回宫,告诉她朕不追究了。”
笔上双眉微攒,操心担忧了一日,他向来红光满面的脸色也略显憔悴。
“是,奴才这就去办。”
杜云罗心里那块大石总算放下,事情果如他所猜测般,他顺利地逃过一劫。他的思绪随即飘至身处在洞穴中的贺惜惜。
不知她过得好吗?
柏惜惜倚在洞口处,引劣邙望。她不知云罗何时会回来,也不知阿玛现在怎麼样了?更担忧额娘的身体,她本想回去见额娘,但听云罗说,皇上一定会派御林军在王府外暗中监视,她根本没机会靠近。
突然,远远走来一位姑娘,当她与贺惜惜对视的剎那,她难掩眼里的震惊与不解。
“妳是谁?怎会跑到我表哥练功的洞穴里?”林依依拔高嗓音问道。
她是想表哥就快回来了,一定会来这里住几天,所以她想先来打扫清理,怎知会遇上另一个女人。
“姑娘是?”贺惜惜也有著疑虑。
“妳究竟是谁?看妳的穿著应该是富贵人家,怎会跑来侵佔别人的地方?这里可是我表哥先发现的。”
“妳表哥又是谁?”
柏惜惜觉得好无辜。她没有侵佔别人的地方啊!
“杜云罗。”
“杜云罗?!”贺惜惜震惊地倒退一步。
“妳认识他?”林依依质疑问道。
“是他带我来这里的,他说躲在这儿很安全。姑娘,请妳相信我,我不是故意住进这里的。”贺惜惜急急的解释。
她脸上带著浅笑,苦涩的滋味却瀰漫胸臆间。凭女人敏锐的直觉,她可以看出眼前这女子对杜云罗的爱恋与崇拜,她既是他表妹,他俩感情必然不错,那她呢?她是否成為那多餘的堪怜女人?
他向她索爱,却有个深爱他的表妹,他对她的爱能持续多久?
“躲在这儿?妳為什麼要躲?妳究竟是谁?”林依依毫不放鬆的追问。
柏惜惜轻摇螓首,“我……我不能说。”
“妳再不说,我可是会赶妳走的。”林依依威吓道。
她对贺惜惜有著强烈的排斥感,表哥一向把这里视為他最隐密的练功处,除了她和张穆外就连其他弟兄也不知道,他居然会带一个女人来这儿,还让她住下,可见他们关係并不寻常。
不行,表哥是她的,怎能让这女子从中破坏!
“妳不要赶我走,我已无处可去了。”贺惜惜梨花带雨的说。她不能走,走了她怎麼去找阿玛?
“那妳就快说,妳到底是谁?”
“我是贺惜惜,是云……杜公子将我带出宫,他答应替我寻找我阿玛的。”贺惜惜不得已只好说出自己的身分,希望这位姑娘不会报官捉拿她。
“什麼?妳就是贺王府的惜格格?!”林依依捂住嘴惊喊道。
表哥对她应有深仇大恨才对,怎会将她带上山,还要帮她找阿玛?对了,表哥一定是有他的计画,或许这招就叫“请君入瓮”。林依依得意地想?
柏惜惜点点头,诧异地反问:“有什麼不对吗?”
林依依邪气地勾起唇,冷笑道:“妳以為我表哥真心要帮妳啊,少自以為是了。”
“妳这是什麼意思?”
“老实告诉妳,贺王府和我表哥之间有著血海深仇,妳想他会帮妳吗?”林依依冷冷低笑。
“什麼血海深仇?”贺惜惜心头隐隐浮上重重惶惧,似乎已有所感,她察觉这其中必有隐情且事不单纯。
“告诉妳吧,贺王爷就是我表哥家鹤剑山庄的灭门祸首,你说他会放过妳,甚至还帮妳吗?别天真了!”
“不……妳乱讲!我阿玛是个大好人,也不会功夫,怎会杀人?”贺惜惜俏顏倏地惨白,难怪他当初问她阿玛会不会武功,原来他那时就已计画如此对她了。
“我知道妳不相信,但是现在妳阿玛在我们手上,而妳不过是我表哥另一颗棋子,懂了吗?”林依依看著她震惊的表情,不由得暗自高兴。
“不……他不会骗我的!”她猛摇头,脚下一个踉蹌,跌坐在地。
“我看妳八成是被我表哥的外表迷惑了,告诉妳,男人嘛!哪个不是风流的?他在外的逢场作戏我全能视而不见、一笑置之,反正他永远是我的,而且心里爱的也只有我。”
柏惜惜的心坎一阵阵抽疼,“不……不是这样的。”
“再次奉劝妳,别太信任他,说不定贺王爷早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妳胡说!我阿玛不会死的……”贺惜惜泪如泉涌地掉落,心里佈满浓浓的酸楚。
“那妳就留下来亲自问问他,反正我也不怕妳逃,这座山并不好走,妳若逞强想走出这里,肯定会迷失在这深山中,妳好自為之吧!”
林依依冷冷一笑,转身就走,以為帮了杜云罗一个大忙而得意不已。
柏惜惜全身无力地瘫在地上,她告诉自己不走,她绝不走……定要等他回来向他要句话。如果她真的只是他復仇计画里的一颗棋子,也希望能以她换回阿玛。
她不相信阿玛会是残酷的杀手!一定是他弄错了……弄错了……
柏惜惜无神地坐在洞口,直盯著外头漆黑的夜色。
昨晚她因為黑夜而害怕,祈求他尽早回来?但今晚她不怕了,伤透心的她已不懂害怕是什麼,只希望能见到他,同他要回她的阿玛。
為什麼上苍要这麼对她?在她用尽一生的爱恋去爱一个男人时,才发现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对她好也全是有目的的。
若非还要救回阿玛,她或许已寻短了,藉由死从这令人伤心的情锁里解月兑。
“妳怎麼坐在这儿?夜里风大,妳会著凉的。”
当杜云罗快马加鞭赶来洞穴时,看见她满脸泪水地呆坐在洞口,那憔悴的容顏让他看了好心疼。
“為什麼骗我?為什麼玩弄我的感情?”她语气冰冷地问道。
他闻言浑身一僵,血液彷彿在瞬间冻结。“妳说什麼?”
“你还要骗我,当真以為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笨蛋吗?”贺惜惜抬起头,看著他的冷硬脸庞,偽装的冷静终于瓦解,双肩忍不住颤动著。
“我真的不懂妳在说什麼?是不是作了噩梦?”或许是他太紧张了,这里如此隐密,绝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她绝不会知道什麼。
他蹲,温柔抚触她的面颊,却被她闪过,她眼底浮现的除了泪水外,还有惊惶与愤恨的神色。
“既然你不肯坦诚,那我直接问你吧!我阿玛是不是你劫走的?他现在是生是死?”她的目光满是控诉。
他一愣,突然摇头轻笑道,“我说妳在作梦,还不承认?我怎可能劫持贺王爷,再说我也没必要这麼做吧?”
“因為你怀疑我阿玛是害死你们全家的恶人,对不对?”她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滑落苍白的双颊。
“惜惜,”他轻声唤著她的名字,“告诉我,妳是不是遇上了谁?”
她是从哪儿得知的?就算有人出现,也不可能告诉她这些,莫非是张叔或是依依?
“你表妹,你真正爱的女人,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她愤恨的吼道。
“我真正爱的女人?!”
“是她说的。”
“她说的妳就信,那我说的呢?”杜云罗紧揪住她的双腕,一双晶亮的瞳仁映出一颗被情螫伤的心,冷颼颼的回视她。
就在他决定接纳她的时候,她居然给他这种回报。
“我想相信你,但你却骗我,我不要再相信你了,永远都不要再相信你!”她心里涌上阵阵酸楚。
“妳这个女人!”他掐住她双手的力道陡然加重。
“好痛──”
杜云罗倏地放手,心拧得发疼。
柏惜惜看著他,幽然道:“你还想解释吗?难道你敢说没挟持我阿玛?好,你说,如果你说没有我就信你。”
“妳存心挑衅?”他脸色一凛,直视她的黑色眼瞳充满了令人费解的风暴。
“就算我挑衅吧!那你敢接受吗?”他虽没承认,但她已由他泛著邪魅眼光的眸里看出端倪──他的确挟持了她阿玛,也确实欺骗了她。
“没错,他是在我手上。”他冷硬地说,毫不迟疑戳破她仅存的一丝希望。
“求求你放了他,他不会是杀你一家的祸首,不是的!”贺惜惜痛心地哭喊著。虽早有心理準备,但当她亲耳听闻他承认的话语,又是一种椎心刺骨的疼。
杜云罗不屑的撇撇嘴,“妳被他骗了,他不过是隻笑面虎。跟著我,我会让妳活得更有尊严。”
“能得到什麼样的尊严?你只是利用我的爱,来达到报仇的目的,你已有表妹了,还要我干嘛?让我天天看你们恩爱,夜夜看你们缠绵吗?”那痛苦的感觉直刺入她心肺。
“妳只会把我想成那种男人?”此刻的他活像冥府幽魂,凛著张狰狞骇人的面孔等著扑向她,贺惜惜害怕的把身体往后缩了缩。
“你别过来,不要过来……”
“怕我?為什麼?”他一张俊美无儔的脸庞佈满轻佻之色,然而表象下的他却仅剩沉痛的心碎。
他已决定不管仇恨带她远走高飞了,她却在这节骨眼上给他致命的一击。
“我……我不怕你,只要你放了我阿玛,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答应。”贺惜惜陡然跪下,哀哀恳求著。
“妳还真是个孝女。”他暗自一笑,英俊的外表下充满黑暗危险的阴影。“但我可捨不得妳上刀山下油锅呀!”
杜云罗徐缓蹲,轻佻地勾起她的小脸,两眸闪著神秘的幽光与她对视。
“那你是?”她别开脸,避过他的眼光。
“这里没别人,男人和女人能做些什麼,难道妳不明白?”他的长指恣意抚向她诱人红唇。
“不!”她惊恐地闪躲,“你不能……”
“為何不能?妳惜妃娘娘早已是我的人了,又不是第一回,何必害羞呢?”他低柔的嗓音夹带丝嘲謔。
“為什麼要这麼对我?你不是这样的人。”
柏惜惜明白,他的骤变是因為她,但她已完全没了主张,亲情与爱人之间她能為谁?既然阿玛在他手上,爱人也只有反目成仇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他薄薄的唇勾起訕笑,“那妳说,我是什麼样的男人?千万别说我是正人君子啊!”
“我……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妳好了,我不过是拿妳当棋子,把妳当天真的笨女人玩弄妳的感情而已,我身旁多得是女人,妳又算哪根葱?”杜云罗口气毒辣又无比狂妄,眼神却冷到极点。
“你……”贺惜惜怔忡无语。
“别再废话了,让我再嚐嚐妳这颗棋子滋味究竟有多诱人!”杜云罗邪佞一笑,倏地打横抱起她将她丢到木床上。
“你疯了!”她紧紧缩在角落,晶莹的眸子浮上一层无助的水雾。
“我是疯了,才会救妳,此刻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我,妳好好认识吧!”他的笑容不变,但温柔多情的眸光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狂热如鹰的冷鷙光芒。
“你别过来……我可以去求皇上救我阿玛……”他的激狂令她惊怒不已。
“妳现在迫不及待想滚回皇上的床上是吧?别忘了,妳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要怎麼对妳是我的自由。”
他语气中的愤怒火焰骇著了她,她不暇思索冲口道:“我是你的人又怎样?你……你以為我是个保守迂腐的人……”
“妳──”杜云罗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原来妳的观念开放,就和妓女没两样,看来我是看错人了。”
他淡淡的语调如一柄利刃,顷刻间将她刺得遍体鳞伤。
“那我就看看妳和妓女相较下,谁的身子能让我痴迷?”
杜云罗双眼冒火,霍地压住她,用力撕开她的前襟,粗鲁的举动宛似猛兽。
“你怎麼可以……不要!”贺惜惜只觉上身一凉,原来他连同她的乳白褻衣也一块撕开,仅剩一件抹胸。
“妳何必假意矜持呢?刚刚又是谁说她不是个保守的女人?那我就瞧瞧妳有多放浪?”
一双巨掌燃著火焰重重覆在她高耸的胸脯,舌头轻舌忝著她刚尖的小下巴,缓缓来到她的红唇。
“别……”贺惜惜浑身发颤,小脸佈满了泪水,一颗心陷入慌乱中。
“对,就是这样偽装害羞,才更能勾起我的慾望。”杜云罗粗鲁她攫住她的下頷,“卖力演出吧!让我对妳全身上下每一寸爱不释手,那妳就赢了。”
“你这个无耻之徒!别碰我……唔……”
他强吻住她,冷酷的笑意在嘴角泛开,并在她呼喊之际将舌窜入她口中,与她的香舌纠缠,用力吸吮著属于她的香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