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徒烈的睡脸,关如月好想抚触地的脸,可是她不敢,她怕他会因这小小动静而醒来。
昨夜的一切是她心甘情愿付出的,她不怪他将她当成曲茵茵,他只是顺从自己心中的感觉,会以为是曲茵茵和他共度春宵一点也不为过。
她下定决心不说出昨晚的事,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她最终仍是要离开的,让他知道只是增加他的苦恼罢了。
看天色已渐渐泛白,关如月知道自己该先离开房间,她不想这么早就面对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打开房门,就见曲茵茵早已等在房门外。
“你……早。”关如月被她吓了一跳。
“早!司徒大哥好了吗?他醒了吗?”曲茵茵关心地问。
如果司徒烈知道曲茵茵这么关心他,他会不会很开心?
“他还没醒,不过,身体应该是好多了。你可以进去看他,我现在去看马儿。顺便叫店小二准备早膳。”关如月说出她早想好的借口。
“你去吧!被我来照顾司徒大哥。”曲茵茵和他擦肩而过,进房看司徒烈的状况。
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关如月希望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
他们的三角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她决心不加入,否则又是一个难解的三角恋情。
靶情之事难解啊!
☆☆☆
“嗯……”司徒烈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申吟出声。
“司徒大哥,你醒来了啊!”曲茵茵听到他的声音就赶紧走到床畔。
“我……我是……怎么了?”迷迷糊糊中,司徒烈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倒了一杯水让司徒烈润润喉,曲茵茵才叙述昨天发生的事。“你昨天忽然昏倒了,还好有关大哥在,他送你到这家客栈还请了大夫。大夫说你受了点风寒,休息一晚就会好了。大夫真是料事如神,你今早果然就醒了。”
“风寒?”司徒烈对曲茵茵的话感到怀疑,他对自己的身体最清楚不过,他怎么可能受了风寒而不知?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今早叫店小二再去请大夫,让他看看你的病懊了没,你等会儿就可以亲自问问他。”不再让大夫看过,她总是觉得不放心。
茵茵不可能骗他,但是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受了风寒。
“公子、姑娘,是你们请老夫来的吗?”年迈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是的。一大早就麻烦你老人家,真是对不住。”曲茵茵说了句客套话。
“姑娘不必多礼!我这把老骨头还走得动。’大夫走到床边,抓起司徒烈的手把脉。“好了,全好了!”看他红光满面,这身上的毒应是已除了。
“大夫,不知在下是生了什么病?”司徒烈觉得他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大夫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有姑娘在他不方便明说,看来只好先把她支开。“姑娘,这位公子大病初愈,最好能吃些清淡的食物,姑娘可否先去跟店小二说明?”
“好!那我先去找店小二了。”曲茵茵听话地走出去。
看大夫如此大费周章地支开茵茵,司徒烈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公子,实不相瞩,你昨天是中了春情毒,而唯一的解药是和女人交欢。”大夫说出实情。
春情毒?“大夫,这事还有谁知道?”他觉得曲茵茵必定不知情,那会是谁帮他解毒的呢?
“我有告诉另一位公子,我还暗示他可以去城东的青楼找人替你解毒。”
“我明白了。大天,谢谢你跑这一趟。”看来,想明白这一切只有问关如岳。
大夫离去后,司徒烈想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全身赤果,他匆匆忙忙地穿好衣衫,就怕曲茵茵回来撞见他衣衫不整的模样。他掀开被子,发现有不明的红色液体沾染在床褥上。
这是什么?会是血吗?他坐在床头拼命回想昨晚的一切,是谁和他交欢?这是她的落红吗?
他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而那场梦却是如此的真实,和他相拥的人是茵茵。
可是,现在他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梦,更不可能是茵茵和他交欢。
到底是谁呢?
蚌地,关如岳的面容浮上他的脑海。
是他?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是男儿身。虽然自己有很多次都怀疑他的性别,可是他虽不及男人的粗壮,却又没有女人的纤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有耳洞。
就凭着这一点,司徒烈断定关如岳是男人,因为没有女人不穿耳洞的。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他却想不起来?
必如月一进门就看见他一脸懊恼地坐在床头,她走上前去关心地问:“你是怎么了?”
抬头一看是他,司徒烈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问:“昨夜是谁解了我身上的毒?”
他知道他中毒的事了?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关如月想了一下才说:“是我到青楼找未开苞的姑娘替你解毒的。”
原来如此!司徒烈很想相信,可是他却闻到一股相当熟悉的香味,是从关如岳身上散发出来的,和被褥上沾染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心中的疑虑扩大。
为了知道他是不是女儿身,司徒烈心生一计。“关如岳,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你也知道有人在追杀我们,其实他们的目标都是茵茵,所以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他故意装出苦恼的模样。“我想请你从现在起直至找到焰为止,假扮成茵茵,因为你有功夫底子,会比娇弱的茵茵更能保护自己。”
“你是要他们以为我是曲姑娘?然后他们的目标就换成是我?”她实在不敢相信他会提出这种要求。
曲茵茵的命值钱,别人的命就不值钱了吗?他好自私!
“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绝不会让人动你一分一毫的。”
“好,我答应你!”就为了他的一句话,关如月立刻答应。
能够让司徒烈保护,就算将来要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她也在所不惜。
能变成曲茵茵让他疼爱是她最大的希望,即使是假装的,她也会觉得很甜蜜,替自己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司徒烈虽然觉得他的计谋有点奸诈,不过为了求得事情的真相,他只好欺骗关如岳和茵茵。
为了让所有的事能尽快水落石出,我才要你换上女装。
必如岳,将来别怪我欺骗你!
☆☆☆
必如月和曲茵茵分别在房里各扮女装和男装,而司徒烈则被赶了出去,让她们两人各占一房。
就在司徒烈等得不耐烦时,曲茵茵的房门打开了。
“司徒大哥,我这样像个男人吗?”曲茵茵第一次扮成男子,心中自然是兴奋无比。
“不像!你衣服是换了,可是说话的声音及娇羞的表情,在别人眼中怎么看你都是个女的。”司徒烈还是觉得她适合女装,要不是现在情非得已,他实在不愿意让男装扮相遮掩了她的娇美。
“你就会笑话我!”忽然要她变成男人,她当然掌握不到诀窍啊。
“我怎么会笑话你呢!等会儿有更好笑的人出来。”司徒烈意有所指地指向关如岳的房门。
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他出来,司徒烈等不及地想去敲门催促他。
就在司徒烈的手快碰到门板时,门就被打开了。
眼前的女人是他吗?司徒烈不觉看痴了。
眉不扫而黛、唇不点而红、发不梳而媚,如此的美人会是关如岳扮的吗?
“哇!必大哥,你好漂亮喔!要不是我们早知道你是男人,我们可会被你的装扮给骗了。”曲茵茵觉得他女装的扮相实在比男装好看多了。
“是吗?”看到司徒烈看傻了的模样,关如月心中有一股优越感。
“不过,关大哥,你的头发为什么不梳起来,这样披头散发的,看起来很没有精神。’”虽然散发的他看似飘逸,可是,这样出门是不太合宜的。
“我……我也很想梳个像你平常梳的发髻,但是很遗憾,我不会梳这种女人头。”她平常都是绑个马尾就算是整理头发了,现在忽然要她弄个复杂的发型,她梳了老半天也梳不好。
“我忘记了,你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梳髻,我来帮你好了。”曲苗苗说着、说着就把关如岳给推进房里。
司徒烈一看到关如岳的女装后还以为他真的是女的,之前是女扮男装。结果,曲茵茵的一句话让他从自己的想像中觉醒。
茵茵说得一点也没错,如果他真是女的,怎么可能不会盘发髻?
真亦假来假亦真,司徒烈快被关如岳忽男忽女的装扮给弄胡涂了。
曲茵茵的一双巧手让关如岳头发柔顺地在头顶上盘了一个髻,些许发丝披散在肩上,让他增添了妩媚诱人的美丽。
“司徒大哥,你看关大哥是不是很美啊?”曲茵茵将关如岳推至司徒烈的眼前。
“美!”司徒烈虽然真心称赞,不过他还是不忘故意调侃关如岳。“你生来当男人实在可惜,如果你真是女儿身的话,不知会有多少王公贵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听了他这一席话,关如月故意恢复她原本的女声,学着曲茵茵的模样,娇滴滴地说:“司徒大哥就会取笑人家,当心人家不理你了。”
天啊!他的声音怎么说变就变,害他无法适应,身上的鸡皮疙瘩更是掉了满地。
“关大哥,你真是像极了女人。但是你这颗头似乎太过于朴素了,我去房里拿些簪子和金步摇插在你头上。”曲茵茵真想拿出她那些首饰来装扮他,让他的美更加雍容华贵。
“求求你不要!”关如月立即拒绝曲茵茵的好意。
必如月可不想虐待自己的头,她知道曲茵茵的簪子都很漂亮,先不谈簪子的重量,光是一支金步摇就很重了,她可不想让它们摇得连头都举不起来。
“可是……你这样不像我啊!”曲茵茵就事论事,她的头上就算没有细簪子也都会插一支金步摇。“而且,当你走一步,金步摇就会晃一下,会让你的美更加妩媚。”
“谢谢,我这样就行了。”她可不想领教曲茵茵的发上功夫。
“我……”曲茵茵还想再说,可是却被司徒烈打断。
“好了,别再说了,关如岳不是女人,你要他像女人这样插簪子挺为难他的;而且他扮成女人后的美和你的美是不一样的,他不适合那些会晃来晃去的发饰。”他早就知道该让他插什么发簪了。
司徒烈从怀里掏出上次买的凤凰玉簪。“这个比较适合他。”他顺手替关如岳插上。
“司徒大哥,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你们是一对呢!”看他们相处的气氛,她开始希望他是女的,这样司徒大哥就有好伴侣了。
听到曲茵茵这么一讲,司徒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赶紧离开关如岳的身旁。
他轻斥道:“别胡说!东西快收一收,我们要开始赶路了。”说完旋即恼怒地走进房。
“哦!”曲茵茵乖乖地回房收东西。
必如月模模头上的凤凰玉簪,满心感动,他竟会帮她买下来!
这是弟一次有男人送她东西,她发觉自己又多爱他一点点。
每逃卩爱他一点点,期限到时,她的心就会被爱装得满满的,那时她是否能不心痛地离开?
不可能不会心痛的,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要回家,心中就充满不舍,她会不得离开他。
☆☆☆
“司徒大哥,我们还要多久才会到开封?”关如月坐在司徒烈的身边问。
说起来也真扯,她都已经出发好多天了,才知道司徒焰人在开封打理司徒家的生意,但因为他常大江南北到处奔走,所以他们只是先到开封碰碰运气,看他是否会在开封的别馆。
“差不多再过三天就到了。”司徒烈将身子挪离关如岳身边,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司徒烈这样的行为,关如月觉得有点伤心。
她心中清楚地知道,自从她换上女装后,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和她保持距离,以免和她太过接近。
坐在马车上时,他赊和她隔开一个人的位子;睡觉的时候,他会让她睡里面,他就睡靠近床边一翻身就会掉下去的位置;甚至连和她说话的机会也减少了,每次都是她先开口问他,他也都只是简短地回答。
她实在不懂,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必如月脸上的笑容明显的减少,她不敢再和司徒烈攀谈,怕自己兴高采烈地开口,换回的却是冰冷的几个字。
司徒烈觉得自己真是懦弱极了,只是简单的交谈罢了,他竟还是无法像平常那样和关如岳交谈。
有时当两人四目相接时,他总是先转移目光,不敢和关如岳相视。
自从他扮女装后,他的身影都会和那天晚上的女子重叠在一起,司徒烈认为自己是受了他穿女装的影响,所以自然而然地和他保持适当的巨高。
其实他也不想有这样的行为,可是脑海中常常浮现一个男人的影像是很吓人的事,他甚至担心自己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否则怎么会时时刻刻想着自己是和男人共度那晚缠绵的时光?
算是逃避吧!
司徒烈想让自己远离他,这样他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曲茵茵也明显地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气氛的变化,在这之前的路途中,他们的说话声老是不绝于耳,连很少和人相处这么愉快的司徒大哥也时常开怀大笑,而现在的沉默实在怪异。
她想找些话题来说,可是,她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些什么,她找不到适合他们的话题。
巴他们相处这些天来,她觉得关如岳很厉害,他能和司徒大哥说这么多话,以前她很少看见司徒大哥和焰谈过话,更别提说话时会哈哈大笑了。
如果关如岳是个女的该有多好!曲茵茵又再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但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好荒谬,他怎么可能会是女人?
雌和雄是不一样的,她怎么老是想将关如岳和司徒大哥凑在一起?
真不知是关如岳雌雄难辨还是她难辨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