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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邪郎情 第八章

作者:辛琪类别:言情小说

半个月后京城威武侯府

威武侯府位于京城最靠近皇宫的地方,府邸气派恢宏,高耸围墙内占地宽广,亭台楼阁,园林湖池,重重叠叠,美仑美奂,不熟悉路径的人十分容易迷失方向。

白韶出身富贵,为皇上跟前大红人--威武侯的次子。

而他带著方咏蓁同行的目的,在两人进入侯府大厅,见到白韶的双亲及数位姨娘、一大堆兄弟姊妹、表亲的时候方才揭晓。

“爹、娘,孩儿回来“报到”了。”礼貌周到地向堂上长辈行过礼后,白韶再道:“容我介绍,我身边这位方咏蓁姑娘已与我私订终身,是我的未婚妻。”

惊人话语划破一室沉寂,众人霎时哗然。

一旁早已对沿路所见感到心惊的方咏蓁,更是整个人愣住。

“你说什么?!”坐在主位上的威武侯白昕低吼。

“你的未婚妻?!”侯爷夫人柳晶玉惊呼。

“不必大呼小叫,你们没听错。”白韶唇角噙笑看著厅中众人,眸底闪著一丝诡谲之色。

“送去给你的书信中不是说了吗?爹娘已经为你安排好婚配的对象!”柳晶玉很快地开口,语调带著恼怒。

依旧貌美如花、不见老态的柳晶玉为威武侯白昕的元配。白府长子、次子皆是她所生,在府中地位稳固,不容动摇。

她的个性强悍,府里一干侍妾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只有听话的份,可惜她却怎么也掌控不了次子“外向”的个性。

白韶从小就开始习武,还不顾家人反对,以贵族之尊屈就一名商人的贴身护卫,甚至连自己也成为一名锱铢必较、满身铜臭的商人,一点求取宝名的上进心都没有,而且无论父母用上任何方式,都无法改变他不愿回家的坚持。

“我可没同意。”白韶笑著摇头,“何况我也已经有人选了。”他长手一伸,将发愣的方咏蓁揽进怀中,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

想不到他们竟然真的为他安排了婚配对象,玩起真的来了!

幸好他因为不想再被烦下去,临时起意,带了蓁儿同来……哼哼!这算不算得上是有先见之明呢?

“你为什么非得忤逆长上、同双亲唱反调不可?!”在府中一向权威的柳晶玉,怎么也无法释怀儿子的不肯听话。

这次他回府,她绝不会如同以往好说话,一定要他顺从家人的安排!

白韶一脸慵懒笑意,看著满脸恼怒的娘亲,以及刚消化完他惊人的宣告、恢复正常脸色的父亲。

“孩儿哪有忤逆长上?爹娘不是一直想要孩儿成婚吗?现下我连对象都带回来给你们过目了,怎么还冤枉孩儿与双亲唱反调呢?”他低柔的嗓音明显逸出一丝戏谑。

“别想用嘻皮笑脸来打混过关!”柳晶玉沉下脸,“你贵为皇亲国戚,怎能随随便便取蚌蓬门之女为妻?日后你若有意仕途,可是会受到影响的,你懂不懂呀?!”而且一个无视礼法、主动随男子回家的女人又会多有家教?她根本配不上韶儿!

“娘,虽然七妹入宫为妃,让咱们家勉强称得上是皇亲国戚,但咱们家可是从未曾有过门户之见。”白韶噙笑反驳,“再者,顺便禀告娘,蓁儿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连蓬门都构不上呢!娘您这番话可是有点伤人哦!”

他说完话,转而睇向怀中人儿,轻柔地安抚道:“蓁儿,别在意我娘所言,那些只是气话而已。”

方咏蓁早已被一连串情势变化震惊得无法言语,只能定定地与他深邃眼眸对视。

先是被儿子的义正辞严堵得语塞,再见他毫不顾忌地安慰怀中女子,完全不把双亲放在眼里,令柳晶玉更加恼火,气不过地瞪向始终没说话的丈夫。

“侯爷,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倒是说句话呀!别放我在这边唱独角戏,行不?”

白昕苦笑了下,“夫人,韶儿一向自主,咱们当年既没有阻止他离家,现下要他来遵循府里的繁文耨节,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白昕生性风流,与柳晶玉成婚两、三年后,小妾便开始一个个纳进府中,柳晶玉虽然恼恨,却还是容忍下来,而无法改变风流个性的白昕心中有愧,故而始终对柳晶玉十分容让,任由她掌握府内大权。所幸几年下来,在她的掌控下,长子争气,府中大小妾侍还算和平共处,没有什么纷争,唯一让她觉得不顺心的,便是这个长年在外、鲜少回府的次子。

“容忍他在外胡来,还搞出个什么“白修罗”的名号,已是最大极限,婚姻之事自然得听从长辈的安排!”柳晶玉忿忿地对丈夫瞪眼回嘴。

她的确没有门户之见,但这个儿子老是不肯顺她的心,令她头痛不已,所以这回她铁了心,就不相信斗不过他!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儿子乖乖娶她安排的对象。

白韶笑容依旧,软声反驳,“娘,妻子可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当然得选蚌自己中意的对象,哪能蒙著眼胡乱娶一个进门呢?”

柳晶玉发怒骂道:“我哪有让你胡乱娶妻?李尚书的千金秋琦,你又不是没见过,小时候她还常常跟著李尚书到我们家做客呢!”

“小时候?”白韶眉一挑。谁啊?

“不只小时候,上次你回来时,也曾在花园中碰上她啊!”人家可是对他一见钟情,二话不说便同意婚事了。

“那是去年的事了,孩儿根本不记得。”白韶好笑地看著娘亲,赏遍名花的他哪会留意晃眼而过的小报呢?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了?”柳晶玉一拍桌面,气恼地失了风度。

白韶彷若未见到她气愤模样,笑容加深地点点头,“这件事恐怕要请娘亲原谅了,孩儿不想当个负心汉,所以无法答应。”

“你……”柳晶玉一脸铁青,无法相信儿子连考虑都不考虑地一口回绝她的安排。

“娘,您别生气。娶妻之事,孩儿自有主张,您就别操心了。”白韶冲著她一笑,再道:“如果您“审”完了,孩儿要带蓁儿下去休息了,这么一路不休息地赶回京城可是很累人哪!”

见儿子托词想走人,柳晶玉柳眉倒竖,想再说几句狠话,身旁的白昕却已抢先开口。

“先回房休息吧!娶妻的事改天再讨论也不迟。”

白韶漾起大大笑容,“那孩儿和蓁儿就先告退了。”话落,他搂著怀中人儿转身,很快便离开大厅。

“侯爷!你怎么就这样放过他了?!”不及阻止的柳晶玉满月复气恼无处发泄,怒瞪向自己的丈夫。

“夫人,孩子才刚进门,还是先让他休息一下,待恢复精神再来讨论婚事吧!”白昕叹息一声,劝哄道。

“你又不是不知韶儿的个性,今日不跟他把话说清楚,改天还有机会吗?想扮慈父也别挑现在……””

“夫人……”

见侯爷与夫人杠上,众人噤若寒蝉,没一个敢插嘴“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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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廊道上,方咏蓁谨记白韶先前的嘱咐,不敢挣扎,乖顺地让他搂著走。她微蹙黛眉,心中充满惊诧与不解。

走著走著,见四下无人,她正迟疑著要不要开口,白韶深邃的黑眸已瞥了过来。

“现下你该明白我带你一同前来的用意了。”他冷淡的目光加上冷漠的口气,与先前在大厅时完全不同。

方咏蓁点点头,美眸悄悄睇向他。这个男人如此多变,恐怕没有任何人有办法弄清他心中真正所思吧!

“看你的表情,被当作挡箭牌,你心中一定很不服气吧?”白韶询问的语气微讽,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形张力。

方咏蓁心中一悸,淡声回答:“我有必要不服气吗?”

她是他买来的侍妾,他要她做什么,她又有什么权利反对?更何况来京城前他已言明,要她照著他所说的去做,保持沉默是她在匆忙中唯一能想到的回应方式,就不知是否做对了……

“这么认命?我还以为你有很多话想说呢!毕竟方才在大厅上,你可不太好受哩!”白韶语气不佳地再次出言讽刺。

不知怎地,见到她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他很不习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爷希望咏蓁说什么?”方咏蓁无奈地反问,心中暗叹一声。他似乎怎么也看她不顺眼,三句话里面就有两句是在讽刺她的。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侯爷之子不乖乖留在京城、依靠长上的庇荫求取仕途,反而成为屈居人下的护卫、商人?”白韶语气尖锐,睇向她的眼神充满讥讽。

他的态度让方咏蓁黯下眼眸,半晌才轻缓出声。

“人各有志……你向往的是能让你自在生活、不受礼教约束的自由吧!”就像她这两年孤单生活时想要的东西一样。

“你又知道什么是自由了?!”白韶冷冷哼了声,别开脸。

“假若我是男儿身,绝不会因人言而屈服改变,动摇我的自由意志。”她定定凝视他的侧脸,语气带著一丝激动。

白韶脸色微变,黑眸闪过灼亮异采,沉默了一下才漠然出声。

“记著,住在这里的时候,你只要乖乖扮演好我的未婚妻,其他不该说的话,你一句也别多说,明白吗?”

心头猛地一阵刺痛,她涩然苦笑,“咏蓁明白了。”

终归,她只是他手心上一样任意摆布的东西,再没有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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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府占地广阔,随便一座院落里皆有楼阁水榭、造景精美的花园。

方咏蓁独坐小楼窗前,俯瞰半结冰的湖水,镇日无所事事的生活令她百般无聊。

那日,白韶将她丢在这座院落之后,至今已十余日过去,她再没见过他的身影。所幸这座府邸里的其他成员也没有跑来看她,或是询问有关她和白韶之间的事来考验她的“演技”。

其实她不在意这种备受冷落、无人闻问的日子,她当然明白自己在白府处境艰难,原因则是那天白韶在大厅上的宣告--她完全不符合白韶双亲为他择妻的条件,又怎能怪他们刻意刁难呢?

可惜没人知晓,她根本就不是白韶“中意”的人。事实上,白韶恐怕还十分地看她不顺眼……

“咏蓁姑娘,给你送茶水来了。”

方咏蓁抬起头,对著被派来服侍她的婢女轻轻点头。

婢女见到她漠然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哼,无人闻问的“客人”还敢对下人摆脸色?真是不识好歹!

迅速将茶水放在桌上,她微微躬身,“如果咏蓁姑娘没别的事吩咐,奴婢有事要下去忙了。”

二少爷这些日子天天往外跑,对“未婚妻”不理不睬的流言已传遍全府,众人都在怀疑那日二少爷的宣告是否出自肺腑,抑或只是为了与夫人唱反调?

爱内流言纷纷,眼前这位“未婚妻”却还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样,真是!

方咏蓁看著婢女,再次点点头,依旧没有出声。

她怎么会看不出婢女眼中的不耐之色呢?这种眼神,她这两年在潞安县被孤立时已看过太多次,不会弄错的。

婢女一瞄见方咏蓁点头,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咏蓁涩然苦笑,心中叹息一声,站起来慢慢地走出小楼,沿著院落里的人造湖湖畔漫步。

走了好一会儿,她在湖畔平滑的大石上坐下,默然凝望泛著寒气的湖水,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其实白韶一直没来看她,她心中是在意的。

因为心已遗落在他身上,所以会期待常常见到他的身影,期盼能多得到一些来自于他的怜惜与陪伴。

她其实好傻的,不是吗?将真心给了一个不会认真看待及珍惜她的男人。

她爱他,他却视她为玩物,对一个女人而言,还有什么比这种情形更让人觉得悲哀的?!

明知他不可能回报她的感情,可她的心底却一直存著希翼……

“咏蓁姑娘。”

随著陌生男嗓响起,一件犹带著温热的大氅突然披上她的肩头。

方咏蓁惊愕地回头,看见一张俊美的男性脸孔,漾著奇特光芒的眼直勾勾看著她。

她微微一怔,没有起身,看向他的美眸露出一丝疑惑。

“远远看见咏蓁姑娘衣衫单薄地坐在寒风中,忍不住饼来打扰姑娘。初次见面,我是白远,排行老五,是二哥不同母的弟弟。”白远对她咧开一个友善的笑容,一双眼睛仍然盯著她绝丽的小脸不放。

他异样的眼神令方咏蓁心中一凛,她慢慢由石上站起身,拿下披在肩上的大氅递给他,“多谢五少爷的关心,咏蓁并不冷,请收回。”

“留著吧!”白远摇摇头轻叹出声,脸上露出怜惜的表情,“二哥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带你回来却没有为你准备一些御寒衣物,未免太粗心了!”他伸出手,“来,我为你披上……”

方咏蓁猛地退后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心中暗生警惕。

“不必了,五少爷的好意,咏蓁心领了,还是请你收回大氅吧!”她再次将手上的大氅递了过去。

怜惜表情倏地敛去,换成一抹暧昧的笑容,白远接过大氅,手指刻意拂过她柔女敕指尖。

方咏蓁猛地缩回手,恼意由眼底升起。

白远见到她的反应,双眼更是大胆梭巡她玲珑的曲线,柔声开口,“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二哥带你回来却将你冷落在此地,你现下的处境可真教人怜惜……”

上回在厅中初见方咏蓁,他便对她的美貌惊艳不已,被她迷去了心魂。这阵子府里流言不断,加上他连续数日的观察,确定二哥已将她抛诸脑后、不加理睬,既然如此,安慰美人的责任,他就主动担负起来吧!

“请自重,五少爷。”方咏蓁冷冷瞪视他,看清他眼中不再掩饰的,心中一阵发寒。

听他所言,恐怕众人都已知道白韶对她不闻不问,所以眼前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才敢到此试探她!

“我很自重啊!我都还没有动手呢,小美人。”白远贼贼一笑,看著她令人垂涎的绝色脸庞,“其实今日我来也只不过想安慰、安慰你,同你先聊聊、培养情感,然后再谈后续,你又何必这样板著脸呢?”

“我是白韶的未婚妻,你对我说的话已经逾越礼法。你请回吧,咏蓁无意再与你交谈下去!”方咏蓁毫不客气地赶人。

“这么傲!”白远充耳不闻,涎著脸道:“不过我喜欢,像你这种个性的女人,尝起来一定更带劲!”

方咏蓁蓦地白了脸,他露骨下流的话语令她心生恐惧,但仍强自镇定地斥道:“请你离开!”

“这里是我家,你只是个客人,无权赶我走。”白远语气嚣张,趁她不注意时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带著婬邪表情的脸庞凑向她,“看你孤单无依,本少爷先给你一个吻吧!”

方咏蓁猛地往后仰,眼底透出惊恐之色,她用力扭动被抓住的手臂,语调冷凝忿怒,“放开我!”

“此时四下无人,本少爷就是不放,你能奈我何?”白远邪恶一笑,嘴唇逐渐逼近她……

“再挪近一寸,你那张嘴就别想再有打开的时候!”无情冷硬的警告蓦地传来,冻住了白远的动作。

他惊恐地回头,果真看到一脸狂怒的白韶站在三步之外。

“二……二哥……”他猛地松开方咏蓁的手腕,整个人往后一跳,踉跄地退了好几步。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二哥!到底是谁教你可以不顾伦常、欺陵兄嫂的?!”白韶怒斥,眼底逐渐泛出杀机。

白韶眼中的肃杀之色,让白远顿时领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二哥在温和之外的另一面,那惊人的戾气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脸上血色尽失,好半晌才勉强挤出声音。

“二……二哥,这……这事不能全怪我,这阵子府里都在传著,说方咏蓁只是你带回来拒婚的挡箭牌,和你根本没有盟誓关系,我不太相信地跑来,果真见到方咏蓁在外漫游,我上前同她攀谈,她……十分“友善”,算是证明了流言属实,所以我才打算一亲芳泽……二哥,你可要明察啊!”为了性命著想,白远索性颠倒黑白,将方咏蓁安上放浪的罪名。

“真是如此?”白韶看向一脸苍白的方咏蓁,眼中怒意加深,语气冷寒。

“当……当然!我怎敢欺骗二哥了”白远硬著头皮点头,心中不住颤抖。

“因为府里的闲人乱嚼舌根,就能让你忘了道德伦常,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你到底是从哪里学到这种罔顾家规的行为?”

“什、什么家规?”

“白府家规要子孙为人正大光明,切不可以撒谎手段来推卸责任!这规矩你没忘记吧?”

“二哥……”白远嗫嚅,眼中掠过心虚。

白韶凌厉的目光射向他,“方才你对咏蓁所说的轻薄卑语,我全听见了。”

白远闻言一震,脸色瞬间灰败,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韶怒容不减,咬牙进出话,“若非你是我的手足,今日你绝不会有编造谎言的机会。”

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发这么大火,可是当他目睹蓁儿被轻薄时。,他只想将白远这个畜生一掌格毙,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自己的亲人!

听出白韶言外之意,白远额上冷汗涔涔,双腿阵阵发软,惊骇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二、二哥饶命……”

“我不想动手让家人伤心,你自己到爹面前请领家法,若有任何迟疑,就别怪我改变决定!明白吗?”他的嗓音低沉寒酷,宛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白远如蒙大赦,忙下迭地点头,“明、明白了……”话声才落,他一脸惨白地转身,仓皇奔离兄长杀意浓厚的视线。

白韶握拳的手直到白远身影消失之际仍未松开。

他转头盯视眼神怔仲、一脸苍白的方咏蓁,“看你如此“镇定”的模样,显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他带著怒火的嘲讽,令方咏蓁脸色更惨白,却也激起她心底的忿怒,她抿了抿唇,冷冷地回答:“当然没有!五少爷只是一只“无害”的动物罢了!”

白韶心中一凛,立刻又回想起方才见她受欺陵的一幕。他明知此刻自己该给她的是安抚与呵哄,偏偏心中的恐惧担忧化作莫名的怒火,让他完全失控。

他冷哼一声,“你为什么不安分地待在屋子里?故意跑到外面闲逛,才会给人可乘之机!”

方咏蓁抬起眼与他对视,清楚看见他眼中的轻蔑与不善,心中一阵强烈刺痛。“我并非你的囚犯!”

“是吗?”白韶冷笑一声,满下讲理的话语冲口而出,“所以你就可以跑到外边,做出招蜂引蝶的行径,惹来麻烦?!”

他气炸了!这女人受到欺陵却不向他寻求慰藉,她到底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她够倔,也够硬气!而这让他胸口的郁怒瞬间升至最高点!

听他不分青红皂白,执意冠她罪名,倔强的个性再次抬头,方咏蓁不驯地开口,“如果爷执意认定咏蓁行为不当,那就是吧!咏蓁无话可说。”

见她又是一脸倔傲,怎么也不肯向他示弱,白韶眯眼冷笑,强烈的怒气让他更加不讲理。“你承认了?”

“随爷怎么说!”布满受伤之色的眼眸垂下,心头泛起强烈的痛楚,方咏蓁苍白的小脸上只剩下漠然表情。

白韶神色阴沉地瞪视她,握紧拳头,冷声道:“既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就表示你不适任我交付给你的工作,那么留你在京城又有何用?收拾收拾,明日起程,返回潞安县!”

身子一颤复止,方咏蓁脑中一片空白,眼神木然,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白韶阴鹫的目光盯视她良久,蓦地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