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订在一个月后,胜儿预计上班到订婚的前一星期,好让公司可以找新人递补。对李富星,她感到抱歉,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早婚,以为最少可以上班两三年。李富星叫她别在意,并真心祝福她。
已经找了一家婚礼顾问公司筹坝讴婚事宜,所以胜儿可以悠闲的上班。
依民间习俗,订婚宴是以女方为主,宴请的大部分是女方的亲戚朋友,男方则视人数保留二桌至六桌;结婚宴则反过来由男方主导。
包曼莲一得到消息,立即汇了五十万美金至包胜儿的户头,希望女儿的订婚宴办得隆重典雅,可又不能连累大哥大嫂将老本掏出来。
有钱好办事,新人可以照常上下班。
胜儿在公司公布喜讯的同时,也表明订婚当天会保留两人桌给财务部的同仁,感谢大家的照顾所以不收红包。李富星实在佩服她年纪轻轻这么会做人,很适合当豪门家的媳妇。
她享受最后上班的机会,连去化妆室碰见温紫翎都心情很好的打招呼。
温紫翎倒是开心她终于快辞职了,嘴上还好心劝告,“即使你嫁的是位建筑师,也不一定要辞职,多赚点钱总是好的。”她只见过赵俊袄一次,是穿西装的精英上班族没错,以为他顶多是小型建设公司的主管。
胜儿笑得比她优雅又真诚多了。“我也这么想,不过,还是要帮夫家留面子。
“‘庆泰集团’的少东夫人去别家公司当小职员,公公和爷爷会不高兴。”
“什么‘庆泰集团’?”是大姐想嫁却嫁不进去的那个赵家?
“你真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别说你不知道赵俊袄是赵总裁的小孙子,我会笑你喔!”
“我……我当然知道。”温紫翎受不了被私生女取笑,忙压抑惊诧的情绪,昂首道:“是赵总裁最小的孙子,就不可能成为接班人,所以你也不用太神气,我们全家人都不会希罕,也不会巴着你。”激动的声音却藏不住她的心慌。这是什么世界?私生女反而飞上枝头当凤凰?
“你知道就好。”硬声回应。
“当然,你的金龟婿可是李董的独子,李总裁的长孙,‘长虹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温先生有这样了不起的女婿,哪会希罕别人?”没说出口的是,也要你真的嫁过去才知道好坏。
“你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温紫翎听了很爽。
包胜儿没期待过赵俊袄当什么集团总裁,那只会让夫妻减少相处时间,并且都更多女人觊觎“总裁”这块肥肉,她不要虚名,她要实质的幸福。
又有人进来化妆室,是业务部的,看到温紫翎便好奇道:“下星期是温副理的生日,我们都好期待财务长会如何帮你庆祝生日,会不会请我们业务部的同仁一起去餐厅帮你庆生?温副理,你一定要帮我们争取埃利喔!”
温紫翎呵呵笑着,“我们才交往没多久,等明年啦……”
“那怎么可以?温副理一定要打铁趁热……”
胜儿没再听下去,直接回财务部。
姜美霏从财务长办公室出来,“你怎么上洗手间这么久?财务长在找你。你不要因为快结婚了就浑水模鱼。”
胜儿笑道:“对不起,因为温副理一直拉着我说话。”
“说什么?”
“下星期好像是她生日,她有点担心财务长什么都没表示。”
“表示什么?”
“就是男朋友对女朋友的生日该如何庆祝之类的。”
“像赵先生对你那样?”姜美霏眨眨眼。
“我们交往好久了。”胜儿一脸无辜的表情。
“就是啊,那她还在期待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去见财务长!”
姜美霏倒是被勾起好奇心,午休时便去找业务部的朋友聊聊。
等李富星吃完午餐回来上班,姜美霏一照眼便打趣道:“财务长,你真不够意思,女朋友的生日你只请业务部的人吃大餐,不请我们。”
“什么?”李富星一头雾水。
“财务长不请我们就算了,干嘛装蒜?”姜美霏以打趣的口吻调侃,以免得罪上司。“温副理都向业务部的人炫耀在她生日当天,财务长会请全部门吃大餐。我听了实在好羡慕喔!”
其他同事听了之后,也都“哇”的一声,佩服财务长的大手笔。虽说公开交往不到一个月,男人一旦陷入爱情还是很愿意当冤大头。
李富星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进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给温紫翎。
“紫翎,你希望我如何帮你庆祝生日?”他还不知道她的生日哪一天。
“富星,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温紫翎心中小鹿乱撞,感动得要命,富星果然是爱她的,关心她的生日。
“我不了解你的喜好,所以直接问你,你可以坦白说没关系。”他不是吝啬的男人,请业务部的人吃大餐并非难事,但不喜欢她先暗中放话,再以形势逼他。他不喜欢爱耍心机的女人。
如果温紫翎直接提出要求,李富星或许还甘愿花钱,偏偏女孩子的矜持作祟,加上爱装贤慧的假惺惺性格一下子抛不掉,使她错失良机。
“富星,你不用特地做什么啦,我不重视这些。”
“你真的不在乎我什么也没表示?”再给一次机会。
“我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够了。”暗示,努力的暗示,若有“真心”做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不用她说也知道。
“我明白了。”挂断。
到了温紫翎生日那天,李富星特地去台中出差,第二天才回来。
订婚宴在五星级大饭店举行,来了很多教育界的学者、教授,包教授夫妇在学术界人脉甚广,有点交情的均争相赴宴,共襄盛举。
辛苦养大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是他们最大的安慰。
包曼莲和日本夫婿麻生启介一起回来,送给女儿全套的日本珍珠首饰。
赵明鑫一直认为这门新亲家的分量太轻,实在热络不起来,直到麻生启介和包曼莲一同现身,眼睛一亮,连忙和麻生启介握手言欢,用流利的日文道:“社长能够大驾光临,我真是太意外了。”
麻生启介反而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女儿订婚,怎么可以不来?”
赵明鑫微愣。“你女儿?”他记得麻生社长没有女儿。
包曼莲风情万种的冲着他一笑,“胜儿是我侄女,也是我的女儿。”她扬眸,望着赵明鑫身旁的文静兰妩媚一笑。就是这女人在找她女儿麻烦?
赵明鑫马上听懂了,他们派人调查胜儿的来历,知道她是养女,生母其实是她姑姑,但没有更深入调查,原来包曼莲嫁给了麻生启介。
他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回头瞧见包教授夫妻,叫着“亲家、亲家母”的声音热情许多。
包曼莲的娇容笑意盈盈,“我们家胜儿年轻识浅,若有不周到之处,还望亲家和亲家母多多包涵。下次赵董到日本出差,还请到麻生家的别馆接受招待,社长与我都会深感荣幸。”当然,会吩咐继子多安排几位令男人浑身酥软的交际花好生招待一番。
“当然,当然。”赵明鑫被奉承得晕陶陶的。
文静兰则是被那一声“亲家母”唤得通体舒畅。当人家的小老婆,最尴尬的时刻便是婚丧喜庆时,要如何帮她定位,考验着众家的智慧。
一行人到休息家和亲人道喜。
“姑姑、姑丈,谢谢你们专程回来。”胜儿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为了不伤养父母的心,订婚或结婚当逃诩须以养父母为尊,包曼莲也欣然同意,她已邀请女儿和女婿到日本度蜜月,到时再叙母女情。
“恭喜你订婚,胜儿。”包曼莲目前和女儿拥抱时,胜儿在她怀里轻声道:“妈妈,谢谢你有勇气生下我。”包曼莲一时百感交集而红了眼眶。
赵俊袄一向帅气的白西装,显得丰神俊朗,爱恋胜儿许多年,终于等到开花结果的一天,原来酷冷的表情也变成傻傻蠢笑的标准新郎脸。
“胜儿,喜宴要开始了。”
“好。”将小手伸给准新郎,正要起身,突然胃部一阵翻滚,她干呕了两人两声,冲向最近的垃圾筒,干呕了半晌也没吐出东西。
赵俊袄紧张兮兮的,“胜儿,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哎哟,你太紧张啦!”包妈妈拿面纸给女儿,“深呼吸,不要怕喔!俊袄如果欺负你,你就回娘家跟妈说。”
包曼莲沉吟了一下。“胜儿是不是怀孕了?”
“什么?”
在场的人,目光一致的看向胜儿平坦的月复部。
胜儿红了脸。“不……不可能啦!”
包曼莲慢慢道:“除非俊袄是柳下惠,不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赵俊袄当然不是柳下惠,对心爱的女朋友不可能只流口水不吃进肚子里。
他一向挑嘴,面对胜儿则是什么都好、什么也不挑。
谨慎起见,订婚宴结束之后,他立刻安排胜儿到有名的妇产科检查,结果证明他的精子活动力超强,防备力稍弱便中奖。
“恭喜你们要当爸爸妈妈了。”医生笑眯眯的宣布。每位妇产科医生都乐于见到男女一起来验孕,最怕看到女孩子一个人苦着脸求医。
赵俊袄还没反应过来,胜儿抡起绣花拳对着他胸膛一阵捶打,“我就知道你的避孕措施一向做得不好……”
他乐呵呵的将她拥紧在怀,“有什么关系?有了就生下来,就算提早一两年,我们养得起啊!宝贝,谢谢你,我好开心。”
“俊袄。”胜儿也露出了笑容。
“我们刚订婚就获得喜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走出妇产科,赵俊袄马上向祖父和父亲报喜,老总裁乐得笑呵呵,赵明鑫欢喜莫名,“真的怀孕了?我终于也有孙子了,好,好,你告诉胜儿,生儿子两千万,生女儿一千万,生得愈多领得愈多!”
赵俊袄转述给胜儿听。
“拜托,我又不是母猪。”啐了一口。
“别听我爸的,你只要帮我生一个女儿,我就满足了。”
“你不喜欢儿子。”
“不是不喜欢,而是我们赵家三代都是男丁,看得好烦。”
胜儿噗哧一声笑了。没有生儿子的压力,感觉好轻松!
他们一起回包家向岳父母报喜。
因为有了孩子,赵俊袄先挑一个吉日带胜儿去登记结婚,把户口迁进来,成了正式夫妻。
赵明鑫一听到有孙子要诞生了,亲自出马砸下大钱,将小儿子的结婚典礼办得豪华隆重,喜气洋洋,并大手笔的送了一套钻饰给包胜儿。
当媳妇不简单,当豪门媳妇更不容易。
胜儿突然接到文静兰的电话,说她约了一群牌友到家里打麻将,要胜儿过去认识一下,并帮忙招待。
哇,开始使唤媳妇了。
胜儿放下电话,心想公公家里有厨师、佣人、司机,还需要她过去帮忙什么?
打打牌而已,又不是要宴客。
赵明鑫去日本出差,文静兰终于可以把朋友叫去家里打通宵麻将。平常去别人家打麻将,好些贵妇朋友明明家里有佣人,还是会叫媳妇来递茶水、小点心什么的,这是当婆婆的特权呀!
文静兰好生羡慕,长媳田书菱刚进门时,顾忌她是某财团的千金,不敢明着使,只叫田书菱来家里陪她朋友一直喝下午茶,都约了三次才肯来,一提到打麻将,田书菱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情,她有自己的精品店要经营呢!
文静兰深深怀疑田书菱根本瞧不起她是小老婆,没把她当“婆婆”尊重。
如今小媳妇包胜儿进门,文静兰早已下决心争一口气,教包胜儿必须懂得以“婆婆”为尊,她自信应付一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媳妇不成问题。
胜儿坐计程车到公公家,家里已摆了两人桌开战,文静兰有点不高兴的叫道:“你怎么来得这么慢?我以为你耍大牌不来了!快过来跟我的朋友招呼……各位,她就是我家新进门的媳妇包胜儿,有什么想喝的想吃的,可以吩咐她去拿,这可是当媳妇的本分!”
阿姨,你自己也没侍奉公婆一天过,哪知什么叫媳妇的本分?
胜儿息事宁人,笑笑地忍了。
一整天下来,忙着替八个女人张罗吃的喝的,奇怪这些女人对于使唤别人的媳妇都乐此不疲,因为佣人放假了,胜儿理所当然要递补空缺。
累了一天,回到自己家里都晚上九点了,胜儿累得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十点过后,赵俊袄加班回来,娇妻不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他一边月兑西装一边走进房,“咦,胜儿,你不舒服吗?这么早睡。”
胜儿勉强爬起来,“俊袄,你回来了。‘
“你不舒服吗?”看她一脸疲倦。
“没有。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温牛女乃。”
“你也还没洗吧?我们一起洗。”
赵俊袄怕她沐浴时滑倒,他在家里都会帮她洗。
胜儿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外出服,真是累昏头了。
洗澡时,她试探的问他:“我可以出去上班吗?”
“当然不行,你肚子已慢慢大起来。”赵俊袄爱煞了她逐渐丰腴的体态。
她轻叹。“可是我在家里反而比上班更累耶!”
“钟点佣人没来打扫吗?”
“不是。”她把去文静兰那儿忙了一天的事说了一下,噘嘴道:“上班还有椅子可以坐,可是去那里坐不到五分钟又有人叫我了,其中还有两个人抽烟,有两个人喜欢喝酒,叫我出去买烟买红酒……”
“你是孕妇,居然去吸二手烟?还去当佣人给那些女人使唤?”
见他脸色阴沉下来,她忙道:“我有小心不要吸到二手烟啦!”
“见鬼的,我生气的是文静兰又开始找你的麻烦!”赵俊袄关掉水龙头,用浴巾擦干两两人的身体,穿上睡袍。“你不必去做那些事。”
“这位大爷,你说得好不轻松,我是媳妇耶!长辈召唤,怎么敢不去?我稍微慢一点,阿姨就说我耍大牌,不懂得做媳妇的本分。”
“你是孕妇。”
“阿姨说女人怀孕没什么了不起,不要仗着自己怀孕就端架子,别人家的媳妇怀孕照样上班、煮饭、洗衣服。”拜托,她也有做家事的,早上一定起床弄早餐给老公吃了好上班。
赵俊袄正色道:“胜儿,你听好了,你是赵家的媳妇不是文静兰的媳妇,客客气气的来往也就罢了,若是故意使唤你做些佣人的工作,你大可不必理会。等爸回来,我会跟他说一声。”
“阿姨是爸的枕边人,这咱家务事应该会听阿姨的吧!”
“哼,真想使唤媳妇,应该从大媳妇开始使唤。”
“阿姨说大嫂要忙精品店的事,而我闲在家里没事。所以我才想说,我也出去上班好了。”如果只是单纯的跑腿递茶水还好,但耳里不时传来尖酸的言词,谁家的媳妇陪嫁多少,买LV巴结婆婆……更累!
“不管你想做什么,都等孩子上了幼稚园再说。”赵俊袄立刻打回票,在她的小脸上印下一吻,“你是第一胎,要多注意身体,早点睡。阿姨如果又叫你去侍候那些牌友,打电话给我。”
胜儿知道老公真心疼她,从以前是好命的女朋友到现在是好命的老婆,不会把她当老妈子使唤;加上她本身机伶,不会恃宠而娇,懂得运用女人的优点,两人相处没有问题。但没想过,“婆婆”的问题令人头大。
男人不懂女人的复杂心思,她如果依赵俊袄所言,在文静兰叫她去时告诉他,想当然赵俊袄会立刻上门带她回家,接下来呢?文静兰从来不是安分老实的女人,她一定会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向公公加油添醋的告状,到时候变成她这个刚进门的媳妇不会做人,一点小事也不肯帮婆婆做,还会支使丈夫去忤逆长辈。
虽然不是真正的婆婆,但也跟了赵明鑫许多年,要告枕头状绝对占优势。
为了赵俊袄的工作顺利与未来前程,胜儿可以不甩文静兰,却不能得罪公公赵明鑫。文静兰不是大问题,问题是她背后的靠山。
除非,靠山不再是靠山。
文静兰很享受使唤媳妇的快感,趁老公出差不在家,每天最少摆两桌,叫唤包胜儿做这做那,完全抛开贵妇形象,没压力的感觉太妙了。
到了第四天。
“我家那死老头最好天天去出差,呵呵……”文静兰因为没有其他精神寄托,酷爱打麻将,自有一群死忠牌友,可是赵明鑫很讨厌女人沉迷赌博,打打小牌打发时间也就够了。平时文静兰活得很辛苦,出门打麻将都只有几小时,深怕被抓包,只有赵明鑫到国外出差时,这个家便是她的天下了。
“赵董应该快回来了吧?好可惜,来你家打麻将最享受说,那个小媳妇煮的咖啡真好喝,还会做三明治给我们吃,不妨碍打牌。”
“他还有两天才回来,继续,继续!”
“你这样使唤她真的没关系吗?我儿子的老婆都没这么乖。”
“她呀!一个小养女能嫁进来是三辈子烧了好香,乖乖听话准没错。如果连一个小养女都不尊重我这个婆婆,那我还混什么?”
“说得也是,你可是赵董的最爱。”
“呵呵呵……”
文静兰有恃无恐地大笑,太开心!太爽了!最好死老头一个月去出差二十天,让她可以随心所欲的享受生活。
饼去爱得义无反顾,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只希望能将这种富裕的日子无止境的过下去,人前是体面的贵妇,人后是开心的麻将女王。
她的要求真的不多呀!
打牌打得兴高采烈,抽烟的一支接一支,咖啡可以续杯,葡萄酒像是不用钱,肚子饿了喊一声就有小媳妇端上美食,人间天堂也不过如此。
从白逃谀到黑夜,输赢之间教人精神亢奋不知疲倦,直到听到一声大吼——
“这是在做什么?”赵明鑫突然提前回国。
“老、老公!”文静兰吓得将手中的好牌掉了。
不只文静兰,喝酒的差点呛到,吸烟的被烟蒂烫到,不是手忙脚乱便是变木偶人。
赵明鑫气得横眉竖目的狂吼:“我不在家,你就成了赌婆,在我家开起赌场来,以前我怀疑,你都说只是小赌怡情,现在可被我抓包了,不只赌钱,还喝酒、抽烟,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文静兰,我没想到你的水准这么差,在我面前一副贤慧样,在我背后却不断搞鬼……
文静兰被骂得无地自容,颜面尽失,但眼前最要紧的是先安抚赵明鑫的怒火,忙道:“老、老公,我们才刚开始玩你就回来了……”
“胡说八道!这臭死人的烟味像是刚开始玩的?”
包胜儿听到声音从厨房跑出来,忙欣喜的道:“爸,你回来了,好开心你一路平安回家,吃过饭了吗?”
赵明鑫怒火降下一半,仍要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阿姨说要招待朋友,叫我过来帮忙。”
“你什么时候来的?”
“俊袄上班后,我就过来了。”
“你一整逃诩没有休息?你来几天了?”
“四天。”胜儿一脸无辜。
赵明鑫愠怒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大厅,“文静兰,你存心把我气死是不是?你明知道胜儿怀孕了,还叫她过来从早到晚的侍候你这群赌鬼朋友,还让她吸二手烟,我的孙子如果出事了,我绝不原谅你!老张——开车送少女乃女乃回去。”
文静兰觉得脸面上下不来,“明鑫,你怎么可以在媳妇面前数落我,她又不是肚子很大快生了,帮婆婆做一点小事会少一块肉吗?”
赵明鑫想也不想便回答:“那是我的媳妇,不是给你当佣人使唤的,你想当恶婆婆,拜托先生一个儿子出来。”
胜儿走出大门时,身后正传来文静兰“哇”的哭声:“你这没良心的男人,说这种话来伤我的心,当初是你求我不要生的,现在……”
“这些陈年老调不要再唱了!叫你的朋友滚出我家,把牌桌给我抬出去丢掉,你要是再被我抓到一次,你也一起滚——”
“哇啊——”鬼哭神号。
包胜儿上车走了,余下的好戏就留给文静兰去唱个够。
当天夜里。
“俊袄、俊袄!”
“嗯?”困死了。
“俊袄,快醒一醒,我好像流血了。”
睡神都被吓跑了,赵俊袄赶紧将她送去挂急诊,打安胎针,为求保险,照医生要求在医院先住三天看看情况。
在私人病房里,担心过度的赵俊袄开始数落娇妻,“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去,把自己累到出血了,万一孩子出事怎么办?”
“对不起。”胜儿乖乖被骂,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瞅着他。“我以为只有几天工夫,忍耐一下,免得阿姨对我印象更差。可是,爸怎么会提前回来?”
“我跟爸通电话,请他提早回来。”
“为什么?”
“叫你不要去,你不听,我干脆叫爸回来约束阿姨的行为。爸之前便在怀疑阿姨愈赌愈大,但又抓不到实证,我跟他说提早回来便可一目了然。”
“老公,你好厉害喔!阿姨是长辈,也只有爸才能治得了她。幸好爸讨厌赌博,要不然你也拿阿姨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你是我老婆,我坚持不让你去,她敢来我家抓人吗?”
胜儿只是傻笑。太好了,她就知道只要多忍耐几天,俊袄一定会想办法替她出差,她的老公可是极恶少东!
“敢欺负我的老婆,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我都舍不得让你累,她怎么敢?”把耳朵贴在她月复部上,想听听胎动。
娶妻、生子,他不觉得失去自由或人生被束缚了,因为这是他一直渴望的“家”,圆满无缺憾的家。
他的家,是他心灵的城堡,他会好好守护。
胜儿住院安胎的事很快传遍赵家人耳里,因为赵俊袄向公司请了三天事假,他要在医院陪老婆。
文静兰少不得又被赵明鑫臭骂了一顿,连老总裁都打电话去家里念她几句。一位有爱心的长辈,怎么会把怀孕的媳妇操劳到要住院安胎?
文静兰觉得冤死了、呕死了。多少人家的媳妇怀了孕照常上下班,也没听说谁因此动了胎气,包胜儿只做了一些不费力的家事,怎么就要去安胎?分明是包胜儿自己体质不好,她却倒霉被赖上了。
惫有,一开始反对包胜儿进门的分明是赵明鑫和老总裁,嫌弃门不当户不对,她不过代为转达赵家的意思,要包胜儿知难而退,结果赵俊袄却和她杠上了!直到他革命成功,要大张旗鼓的办喜事了,咦,她文静兰反成了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
她冤不冤?呕不呕?
原来她的日子过得多舒坦啊!美孜孜的,从包胜儿出现之后,却渐渐地、慢慢地走了样。
她不去反省自己爱强出头,说话尖刻伤人,而且牌瘾愈来愈大,开始令赵明鑫反感,一古脑儿将自己最近的不顺全怪到包胜儿头上。
如果要票选今年度最苦情的婆婆,她绝对榜上有名,本来想把媳妇“压落底”,结果反而让自己高唱“苦酒满杯”,教她情何以堪?
文静兰觉得自己太可怜、太冤枉了,只因为她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老婆,有功无赏,有事便被当箭靶。
她绝对要把事情说清楚,包胜儿会住院安胎与她无关,少诬赖她!
她还想在赵家立足,莫须有的罪名不可以赖给她。
她一定要教包胜儿明白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