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印心羞得没脸见人,不过东方狩天可不打算让她继续闪躲。
让她躲藏近一个月,已是他最大的极限,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吻,又吓跑了她。
因此趁着这日,北方修补城墙的状况顺利,他让蒋虎监督工程进度,又吩咐老莫到矿场巡视,便快马加鞭回到牧场。
摆驹才自双栅巨木门底下雷驰而过,正在马厩里整理马具的石三江,便连忙搁下手边的工作,迎到门边。
“将军,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关心问道。
“没事。”东方狩天纵身下马,将缰绳交到他手中后,高大的身躯便迅速朝马厩外走去。
眼看他似乎有要事要忙,石三江也不敢多问,把马儿牵到马栏后,便拿出马刷照顾起马儿来。
临近初春的塞外,虽然还是寒冷,但天空却不再灰茫。
在白云的衬托下,无际苍穹蓝得令人心旷神怡,成群鸟鹤悠游其间,快乐的到处鸣啼,虽然大地还覆着些许薄雪,但不少绿草却已偷偷的探出头来,在白色的雪地上绽放着绿意。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东方狩天没有任何犹豫,笔直的朝东边的羊圈走去。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外头忙碌,但是在薛大娘钜细靡遗的报告下,对于印心的动静,他却是了若指掌。
除了三餐会在厨房帮忙外,其余的时间,她几乎就在牧场里兜转,哪儿有活儿干,她就到哪儿帮忙。
也许是在品尝过她的手艺后,大伙总算对她有了一点信心,只要不涉及危险的事,多少愿意放手让她去尝试。
正好这几日羊圈里有几头母羊刚生产完,在方二的同意下,她便开始到羊圈报到,除了帮忙挤女乃,正好也逗玩刚出生的羔羊。
“对对,就是这样轻轻的拉,轻轻的拉,千万别弄疼羊儿了。”
才抵达栏圈,远远的,他就瞧见方二压低声音,跪在羊儿的月复侧,仔细教导印心挤女乃的技巧,刀削似的粗犷脸庞,因为紧张而布满了大汗,平常握惯兵器的双手,也微微颤抖的搁在羊背上,仿佛只要一有什么“意外”发生,就要抱起羊儿逃命去。
“嗯,好、好。”跪在另一侧的印心,表情比方二更紧张。她轻咬着下唇,用最慢最轻的动作,挤着羊女乃。
眼看一老一小,就为了挤一桶羊女乃而搞得满头大汗,东方狩天不禁莞尔的在栏圈外停下脚步。
“很好,就保持着这个力道。”方二不敢大意,过程中,始终紧盯着印心的每个动作。
“好。”点点头,印心继续奋斗,眼看女乃汁一喷一喷的落入木桶内,羊儿也没任何反抗,小脸上的紧张才稍稍退去一些。
懊一会儿后,木桶总算盛满羊女乃,方二才赶着羊儿去吃草,独留印心虚月兑的跪坐在地上。
东方狩天噙着淡笑,正打算推开栏圈小门,栏圈内的一群杂工小兵,却像阵风似的自他面前扫过,奔至印心的身边。
一群人以印心为中心,迅速围成一圈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迫不及待。
“印泵娘,今晚你也会到厨房帮忙吧?”先驰得点的小兵,开口就问。
“呃……对啊。”或许是成功的挤完一桶女乃,印心显得格外愉快,被一群男人包围,也不像往昔那般紧张,反倒还噙着甜笑,自地上站了起来。
另一头,有人接着问:“那你还煮江南菜吗?”
“我还不确定耶……”她眨眨眼,疑惑的看过每一个人。“怎么?难道你们又想吃江南菜了?”不会吧,都吃了六天了。
“对啊!”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们这么喜欢江南菜啊?”
“你煮的都喜欢!”所有人同时又道,一脸的馋样,可作假不了。
“是吗?”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印心笑得更开心了,甜美的笑容就如同三月春阳般灿烂迷人。“好吧,那我就再煮一些江南菜,不过你们想吃什么?”
“我要三丝敲鱼!”仿佛就等着她的这一句话,人群里,立刻迸出一道菜名。
“我要清炖狮子头!”
“我要砂锅豆腐!”
几乎是一个眨眼的瞬间,栏圈里立刻响起大小不一的嚷嚷声。
一群人七嘴八舌点着菜,为了怕印心记不住,不少人还大声重复了好几遍,有的人则是想办法挤到她身边,比手画脚的增加她的印象。
眼看那些手啊脚啊的,只差几寸的距离就要碰着那娇女敕的身躯,而那小女人却只顾着笑,而不晓得躲,东方狩天脸色一沉,立刻扯嗓大吼——
“你们都不用做事了!”
几乎是吼声响起的瞬间,所有人也抱着头,跳着转过身。
看着那莫名早归、且不知何时来到栏圈外的高大身影,所有人脸色一白,一个个瞬间僵住身子,抖着唇发出声音。
“将、将军……”
什么,狩将军回来了?!
印心也认出那吼声了,只见她烧红一张脸,却是转向与众人相反的方向。
虽然事隔五日,但她却还是清楚记得,那夜他是如何“品尝”她的小嘴,她更记得,自己是如何的享受低吟,甚至忘了抵抗……
做了那么多羞人的事后,她真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藏起来,怎么这会儿,他就回来了呢?
捧着发烫的小脸,顾不得木桶里的羊女乃得尽快处理,她提着裙子,就往栏圈的另一头拔足狂奔,只是东方狩天早算准她有这个“坏习惯”,将所有人瞪成冰棍后,便如鬼魅般的瞬间来到另一个小门,抱着双臂,守株待兔。
咚!
猎物上门了。
看着怀里那自投罗网——不,是投怀送抱的小女人,东方狩天也不客气,双臂一捞,便将她横抱而起,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转身扬长而去。
“啊,放开我!放开我啦!”当印心发现自己被人生擒后,已经是离开栏圈后的事了。
没料到自己这一逃,竟是逃到狼爪下,小脸一下红,一下白,整个人慌乱的不断挣扎。她挥着小手,蹬着小腿,不断低声嚷叫着,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出他的怀抱。
“闭嘴!”绷着下颚,东方狩天低头嘶吼,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同时吞了火药和寒冰。想起她对众人绽放的甜美笑意,他的心头就忍不住泛酸。
“呜……”脖子一缩,印心果然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
明明是他不顾她的意愿,“打劫”她在先,怎么反倒是他吼得比较大声?
就算他气她一见到他就逃,但那也是因为他……和她……
避不住自己的脑袋瓜老想着那些羞人的事,她浑身滚烫,本能的又开始挣扎。
举起小手,她咚咚咚的敲打着他厚实的胸膛,妄想利用自己的“优势”月兑逃,只是她敲得手都酸了,小嘴也发出呵呵轻喘,他却始终不动如山。
看着自己的一双粉拳,她困惑的蹙起柳眉,不死心的又捶了几下,只是结果仍是相同。
一路上,他稳稳的抱着她,健步如飞的迅速前进,直到栏圈消失在斜坡的另一头,直到四周再也不见人影,他才如她所愿的放开她。
咚!
当一双小腿终于构着平缓的地面后,她立刻故技重施,开始到处窜逃,只是小小的身影才跑了几步,却差点撞上一面山壁,她惊呼一声,连忙转向,朝另一个方向逃,只是不多久后,她却又差点撞上另一面山壁。
眼看左右两侧都是死路,她咬着下唇,急忙又转向——
“后面是条溪,你要是不想冻死,就乖乖别动。”东方狩天立刻出声警告。
“什么?”才跨出的小脚,果然立刻缩了回来。看着小溪上那漂摆的浮冰,她轻喘一声,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们谈谈。”他气息凛冽,大步朝她迈进。
“谈——谈什么啦?”眼看他愈靠愈近,自己又无路可逃,她又羞又慌,索性用双手捂住酡红的小脸,选择眼不见为净,拒绝面对现实。
只见他大掌忽然往她细颈探去,利用粗糙的指月复,在她纤女敕的肌肤上摩挲出一股痒意,趁着她缩颈躲藏的空隙,他迅速将她的小手反扣到背后,并强迫的抬起她的小脸,让她再也无处可躲。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一双水眸还没来得及睁开,他劈头就问,那酸烈的语气,就像是厨房里那用高粱酿造出的陈年老醋。
“谁?”她满脸酡红,还是羞得不敢看他,只敢垂着眼睫,紧盯着他刚毅的下颚看,香女敕纤柔的身躯,因为过度的羞怯而微微颤抖。
“羊圈里的那群男人!”这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那样靠近你,你都不会躲吗?”
印心总算明白他是在生什么气了。
啊,原来他不是在气她逃跑,而是在气那些大哥大叔太靠近她呀!
确定惹恼他的罪魁祸首不是自己后,她总算安心不少,可心头的羞怯却没因此而缓下。
眼看两人靠得极近,他的炽烫体温正源源不绝的透过彼此的衣裳,将她团团包围,她的脸儿不禁又开始发烫。
“可是他们在点菜,我、我总要听清楚才好嘛。”她怯怜怜的解释着。
“那也不需要靠得那么近!”
“可、可是他们得形容菜色给我听啊。”她鼓起勇气,继续解释:“不过只有今日是在栏圈里点菜,前几日,我都是让他们在栏圈外点菜的,绝对没吓着羊儿。”
以为他是在意羊儿会被点菜的混乱场面吓着,她还特地将时间、地点给补上,就是希望他能消气,只是谁晓得,东方狩天的脸色反倒更沉了。
原来今日的这种情形,竟然不是第一次?
她处处逃避着他,一见他靠近,必定“逃”如月兑兔,却愿意让其它男人接近,甚至不吝啬的对所有人绽放甜美微笑——
懊死的!这小女人竟敢如此厚此薄彼!
精致下巴上的大掌更加收紧,他倏地倾身拉近彼此的距离,狂霸下令:“以后不准你再到羊圈去!”
“为什么?”她错愕的睁大了眼,迭声想知道原因。
她好不容易才学会挤羊女乃,除了做饭,总算可以帮上一点忙,他为什么又不让她去羊圈了呢?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回头他就下令,禁止任何一个人再缠着她,要是有人胆敢抗令,他见一个丢一个,见两个就劈一双!
“可是——”
他继续命令:“也不准你再到厨房帮忙!”
“什么?!”琥珀色的水眸瞠得更大,顾不得羞怯,她急忙踮起脚尖,摇头抗议。“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又没做错事,而且大娘也说我可以去帮忙啊。”
“但是我不准!”东方狩逃陬角浮现青筋,脑子里全是她对众人甜笑的画面。
斩草就要除根,只要她不再到厨房帮忙,自然没人会为了点菜再接近她,她也无法再拿忙碌当借口,处处回避着他。
城墙的修补工程已然接近尾声,矿场也即将重新开通,再过不久,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在她身边,到时他就会——
“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菜?”
一道哽咽无预警的溜出小嘴,截断东方狩天的思绪。
眼前,原本气得红通通的小脸,突然写满了委屈,不只眉儿,就连那弯弯爱笑的唇瓣,都沮丧的垂垮下来,看起来格外惹人心怜。
剑眉紧皱,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不是。”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待在牧场?”她又问,神情既委屈又可怜。
“是谁对你这么说的?”他雷声反问,诧异她有这种想法。
绷着下颚,东方狩天才在猜着,是不是有人对她乱说话,却见她眼眶泛红,闪闪泪花在她的眼里打转,好似就要落下。
以为是自己抓疼了她,他连忙松开她的小手。心头炽燃的怒火,在乍见泪花的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他的沉默,让她眼眶更红了。“你真的不喜欢我留在牧场?”
“当然不是!”见她一脸难过,他皱着眉头,伸手就想将她抱到怀里安慰,谁知她却躲了开来。
“你骗人。”揪着衣袖,她哀怨摇头,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
“你一定有!”看着那双总是看不透的黑眸,她瘪着红唇,连鼻头都红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做的菜,所以才会不准我到厨房,你一定认为我是个麻烦,所以才会处处限制我,你一定是……一定是讨厌我,对不对……”说到最后,滚滚泪水还是溃了堤。
想起这阵子自己惹恼他的一幕幕,印心就难过得直掉泪。
呜呜,她只是想帮点忙而已,为什么他总是在生气?
她也晓得自己笨手笨脚,可是她已经努力在学习了啊,为什么他连机会都不肯给她?他就真的——真的那么讨厌她吗?
抹着泪水,印心难过得心都疼了,直觉的就想躲到没人的角落,好好的哭个痛快,只是她才跨出脚步,就似乎有个软软的东西在她的脚下窜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腿肚冷不防就被咬了一口——
“啊!”
咬着下唇,她疼得跌坐在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东方狩天迅速倾身捉起一条赤尾青蛇,当场捏毙。
“该死!”他丢下毒蛇,迅速将她抱到最近的一块大石上。
“你、你要做什么?”她还是反应不过来,一颗豆大的泪珠就悬在眼眶边,要掉不掉的,不过东方狩天却早已伸出劲指,在她身上几个地方,点下几个穴道,最后,还撩起她的裙摆。
“啊!你、你你你——你做什么?!不能掀——啊,住手,住手!”眼看自己的裙摆,被他撩得老高,她的一颗心差点也冲到了喉间。
伸出小手,她大惊失色的想拉下自己的裙摆,谁知却是力不从心。
她的小手莫名的发软,就连脑袋也莫名发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跪俯在她的腿间,任由女性私密的绸裤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不要看,不要……”这过度羞耻的一幕,吓得她当场忘了呼吸,纤柔的身躯不停的轻颤,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红潮。
苦苦哀求声中,她不断将一双小脚往内缩,妄想将自己缩成一团虾球,将自己羞人的部位,彻底的藏匿起来,可偏偏他却不准。
他握着她的脚踝,一下子又将她的小脚扯了回去。
“别乱动,你被毒蛇咬了!”他沉声命令,同时撕裂她的绸裤。
“毒蛇?”印心心抽了下,吓得全身僵硬,果然不敢乱动,不过他接下来的举动,却又让她脸色大变。
撕了她的绸裤不够,他竟然还俯下头,吮住毒蛇留下的伤痕——
当炽烫的唇舌吮上腿儿,她不禁也张嘴发出惊呼。
他的吸吮,牵扯出太多磨人的痛楚,也勾缠出烧麻的陌生感受,她难忍的握紧了拳头,不住的摇头颤抖,不敢相信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对她——
天!就算是为了吸出毒血,他也不该如此放肆啊!
不该看的他也看了,不该碰的他也碰了,他甚至还撕了她的绸裤,吮了她的小腿儿……
呜呜,这一次她不只没脸见人,她连清白都被毁了,她一定嫁不出去了!
捂着小脸,一滴羞极的泪珠,再次滚落眼眶,沾湿女敕颊。
彼不得脑袋昏沉,她不断伸手推拒,试图用残存的力量挣扎,只是她的腿儿却忽然抽得好疼好疼,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令人窒息的痛苦,让她再也无力挣扎,只能昏沉沉的摇着头,无助的让晕眩和黑暗迅速袭来,让她逐渐失去所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