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报没死的消息,虽然多少让印心的心情好转一些,只是想起自己的过错,以及东方狩天的态度,她还是难过得想离开牧场。不过想当然耳,东方狩天又怎会让她称心如意?
为了阻止她再到处乱跑,他甚至下了命令,让所有人提高注意,严加看管她的行动,不准她再接近任何一匹马,更不准再弄丢她!
这命令一下,所有人皆点头同意。
让她盗走一匹马,就已是非常大的疏失,尤其她还有一身“神力”,像她这样的“重武力”,要是再让她骑着马儿到处溜达,万一落入敌军之手,遭人利用,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印心才步出石屋,就立刻感受到这股不寻常的气氛。
也不晓得是不是她太过敏感,她总觉得牧场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偷偷的注意着她,不过话说回来,这怪异的感觉,似乎也不是头一遭了,自从半个多月前,狩将军命令她哪儿也不许去后,牧场里的人就对她特别的“关爱”。
无论她在牧场里的哪个地方散步,身边肯定会蹦出一、两个人,一脸笑意的问她想去哪里?仿佛深怕一个不注意,她又会跑去盗马。
唉,其实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紧张,毕竟她可是差点让他们损失一匹好马,对此事,她真的好抱歉、好抱歉,为了忏悔,她还闭门思过,只是——
只是他们还是在生气吗?
扭着小手,她怯生生的向前望去,正巧就瞧见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把大斧头,偷偷注意着她。她晓得他叫石三江,专门负责照顾马儿,闲暇时也会帮忙砍柴,小报就是由他治疗的。
“印泵娘,散步啊?”石三江率先招呼,手中的斧头朝下一劈,圆硬的木柴瞬间裂成两半。
“呃……对啊。”她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情,确定他没任何生气的迹象,才朝他走了过去。
“雪停了好些日子,气候暖了不少,正好适合散步。”石三江试着找话题。
“嗯,对啊。”
他笑咪咪地问:“那你想到哪儿散步?”
“那个……嗯……如果可以,我、我想去马厩——”
“马厩?!”石三江脸色微变。“你为什么想去马厩?”他紧握着斧头,问得可小心了,将军的命令言犹在耳,怎么这个小丫头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呃……不是的,我只是想去探望小报……”见他神色紧张,她连忙解释:“小报就是那匹被我盗——呃——的马,我听说它受伤了,所以想探望它,绝对不是想要——”
没等她把话说完,石三江立刻干笑道:“一早我才替那些马儿刷洗过,这会儿毛都还没干呢,要是这时将马厩的门打开,马儿们可是会着凉的。”
啊,她就知道。
虽然大叔将话说得婉转,不过她晓得那只是借口,他们果然是在防她。
小脸一垮,印心不禁沮丧的踢起脚边的碎木,晓得自己在短时间内,恐怕再也见不到小报了,可是如果不能和小报见面,她又能做什么呢?
自从那日,狩将军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后,她就再也不敢缠着说要保护他了,就连用饭,她都选择待在自己的石屋里,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出麻烦惹他生气。
不过话说回来,眼看冬日都快过了,他却成天忙得不见人影。
除了修补北方城墙,听说他还得指挥重建毛山矿场,除此之外,牧场的牛羊买卖、刻银坊的银饰进出,都还得仰赖他决策,不过,虽然他每日总是早出晚归,倒是没再发生什么大事——
唉,她果然是个灾星吗?只要她离他远远的,他才会平安快乐——
啪!
大斧落下,一块木柴忽然滚到小裘靴边,印心先是一愣,接着却用力摇头。
讨厌,她不要想了!无论她是不是灾星,她都得找些事情做做才行,惹出那么多麻烦,她一定得想办法弥补才行。
“大叔,我、我——我帮你砍柴好吗?”捏着裙摆,她期期艾艾地问着。
“砍柴?!”仿佛是听见什么骇人的消息,石三江立刻护着自己的脑袋,跳了起来。
“对啊。”印心猛点头,她有力气,她可以帮忙做粗活。
石三江却是连连摇头。
他倒不是怀疑她的能耐,毕竟她的神力,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不过她那糟到极点的“准头”,他也差点“切身体验”过,要是她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手啊脚啊傍斩断了,将军不砍了他的脑袋才怪!
“不成,没门!”他本能的就将斧头藏到身后,可一见小脸露出受伤的表情,他又连忙补充:“呃……我是说这种粗活,让我来就好了,你要是无聊,可以去帮忙铲雪。”
“可是,昨日我就问过鲁大叔了,但鲁大叔不要我帮忙。”印心难过道。
因为他和我一样,怕你连自己的脚都铲了!
石三江挤出笑容,另外建议:“那不如你去帮忙挤女乃吧?瞧,就是羊圈里的那些羊。”挤女乃可安全了吧?没斧头没铲子的,她总不会伤到自己了吧?
印心再次摇头。“前日我问过方大叔,可他说他自己一人就行了。”一顿,她面有难色的补充:“他好像很担心,我会对小羊做什么不好的事。”
不,他只是担心,你会失手将羊儿给捏死了!
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石三江这下也没辙了。
远处,薛大娘正巧捧着一篮青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面色一喜,连忙又道:“啊,你薛大娘正准备做饭呢,不如你去帮她吧。”对了,女人家就该由女人家去照顾,他一个大男人真的应付不来。
做饭?!
小脸一亮,印心迅速转头朝厨房望去。
自从来到牧场绑,她就没做对过一件事,可是她会做饭,而且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如果大娘愿意让她帮忙,她就不会再闷得发慌了,而且……而且说不准,她还能利用这个方法,向狩将军赔罪,顺利的话,或许还能让他气消。
“那我就去问大娘,需不需要我帮忙?”指着厨房,她迫不及待地说。
“好,那你快去,快去。”挥着手,石三江也迫不及待的赶着送客。
当东方狩天回到牧场绑,就立刻敏锐的察觉到,牧场里的气氛有些不同。
虽然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可很明显的,所有人的神情都透露着些许异样。
有的人看得出非常兴奋,有的人则是一脸餍足,有的人则是焦急的捂着肚子,频频朝食堂张望,好几种诱人却陌生的食物香气,不断自里头飘散出来。
“唔,那是什么味道?好香啊!”蒋虎也发现那股香味了,肚皮底下立刻传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嘴里也瞬间溢满唾液。
“莫非薛婆娘学了新菜色?太好了,老子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羊呢!”随行的老莫也抚着肚子。
两人相视一眼,接着便争先恐后的朝食堂奔去,只是两人才往前跑了几步,却马上又折了回来。两人挠腮抓发,不好意思的看向东方狩天。
“将军,一块去吧?”
“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先去。”抖下披风上的细雪粉尘,东方狩天不急着到食堂用饭,反倒朝南边的石屋步去。
两人立刻注意到,那方向正好是印心的居所,不禁会心一笑,再次往食堂方向奔去。
北方的冬夜,黑得不见星月,虽然牧场有几处地方生着篝火,但一些地方地形颠簸,还是得靠着油灯的指引,才能顺利通过,只是东方狩天却没有这层顾虑。
即使黑暗之中,他依旧能视物,一路上他无声避开羊圈、大石,还有因为尿急而横冲直撞的小兵,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一排石屋前。
其中一间石屋没有点灯,屋里一片阒黑,他却没有任何犹豫,迅速拉开门板、掀开毡毯,快步走了进去,只是不多久后,又迅速走了出来。
他蹙着眉头,照着原路,用最快的速度朝食堂走去。
“将军!”食堂里,眼尖的蒋虎马上发现东方狩天,立刻自里头咚咚咚的冲了出来。“您来得正好,今晚的饭菜特别好吃,您快来尝尝!”挥着一只肥女敕的烤羊腿,他边说,还边嚼着肉。
“怎么?你的意思是,先前老娘煮的饭菜都不好吃了?”提着油灯,薛大娘忽然自一旁的小道冒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可没那么说。”蒋虎狼吞虎咽的咽下肉末,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抱歉。“我只是觉得今日的饭菜就是不一样,味道特别的诱人……啊!反正就是好吃得让人想哭,将军您也快来尝尝,保证您吃了就上瘾!”
“犯不着跟你们一群人抢,将军的饭菜老早就备好了,就搁在将军的石屋里呢!”薛大娘插着腰道。
“是吗?那就好。”蒋虎也不计较薛大娘厚此薄彼,耸了耸肩,回头又冲进大厅继续抢夺食物。
北方男人好战,这天性自然也表现在餐桌上。透过毡毯空隙,就见一群男人拿着竹筷子在餐桌上掠夺食物,有的人则是连筷子都不用,直接就用手抢。
胜利的笑声以及失败的咒骂声,不断的透过毡毯传到东方狩天的耳里,他甚至还听见有人从椅子上跌下,不过他却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一个人——
“她吃过了?”
薛大娘自然晓得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那是当然,不过那丫头忙了一整天,恐怕累坏了,现在应该回房休息了。”末了,她还笑咪咪的主动报告印心的行踪。
虽然苍狼一仗大获全胜,不过为了巩固边防,城墙的修补刻不容缓,这半个月来,将军忙得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心里却总惦记着那小丫头,非得确定她吃饱了、穿暖了、没事了,才会想到自己的事。
“她不在房里。”东方狩天紧绷的说着,一双剑眉倏地蹙紧,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那日见着她被苍狼军包围时,一样的冷沉。
“不在房里?”薛大娘讶异扬眉,想了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啊,那丫头该不会还待在您屋里吧?”
“她不会主动找我。”他淡漠却肯定的说着。
自从那日她哭着要离开牧场绑,就不曾在他面前出现过。她再也不像初到牧场时那样想尽办法接近他,反而开始避着他,显然的,他一定是吓坏她了。
“那可不一定。”薛大娘笑得可神秘了。“今日的饭菜,可是她主动要求替您送到房里去的,她还怕您回来晚了,饭菜会冷掉,还特地将饭菜端到厨房重新热过一遍呢。”
深邃的黑眸,立刻笔直的看向薛大娘,在火光的照映下,黑眸中似乎闪过一抹暖意。
“厨房里都是油火,小心别让她伤着了。”虽然心情好转,他仍不忘交代。
“将军请放心,那丫头厨艺精湛,非但不会出错,还厉害得很呢!无论是刀工还是厨艺,全都练得出神入化,厨房里的人全都对她刮目相看。”说到印心今日的表现,薛大娘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原本当那小丫头提出要帮忙时,她还担心她会弄伤自己,因此一直分心注意着她,没料到她的动作倒是利落,无论是洗米、洗菜,速度都快得惊人。
见她颇有架式,似乎对下厨有极大的兴趣,她索性也就放胆让她拿刀切菜,结果这一切,可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小手才随意的挥了几下,一把把的青葱,立刻断成一截一截,仔细一瞧,青葱的长度还非常的一致。
而且不只青葱,就连切肉她也拿手得很。一大块带骨的牛肉,哪儿是筋、哪儿有骨、哪儿的肉最适合煎煮,哪儿的肉只适合涮,她全都清清楚楚,三两下就将整块半体牛肉切分得干干净净。
无论是切片还是切丁,肉块大小,全掌握得分毫不差,她甚至还懂得要逆纹切肉,才能让肉片下锅而不老硬。
那样绝妙的刀工,连她这个老厨子都自叹弗如,不过最让她看得目瞪口呆的,还是她那身神力。
两人才能合抱起的铁锅,她单用一只手就能提起,而且还能利落翻锅,不到一个时辰,十道百人分量的饭菜,在她“神”手的炒煮下,全都上了桌。
“而且啊!”薛大娘眉飞色舞的继续说着,脸上的笑意也愈来愈深。“那丫头还偷偷问了我您喜爱的菜色口味,另外帮您做了六道好菜呢,您快去尝尝,保证您尝了,肯定也会对那丫头赞不绝口。”一顿,又道:“厨房还有事忙,属下这就先下去了。”
提着油灯,薛大娘知趣的福身告退,东方狩天点头,没有留她,在她走后,也转身朝自己的石屋步去。
在灯火的照映下,他的表情仍是严酷,但脚步却比往常快上许多,不多久,便来到自己的石屋前。
温暖的烛光,透过窗户映像了出来,黑眸深处闪过一抹亮光,接着他飞快的掀开毡毯——
没人!
烛光中,除了一桌散着热烟香气的饭菜,屋子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剔锐剑眉一拧,高大的身躯倏地一转,敏锐的朝某个角落望去。
“啊!”
随着一道低呼,一抹娇小的人影,也急忙缩进一间石屋后头。
即使光线不明,可东方狩天还是一眼就认出,那鬼鬼崇崇的人影究竟是谁。
“出来!”
他凛声命令,充满魄力的嗓音,在夜里显得更加慑人。
躲在石屋后头的印心,吓得心儿一缩,还真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将小脚迅速往前伸,只是下一瞬间,她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又将小脚缩回。
啊,不行不行,她不能出去,她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或是又做错了事,他一定又要生气了。
她才不想每次都惹他生气,更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个麻烦,等她习惯了这儿的生活,凡事都能顾虑得更周全后,她一定会好好的向他道歉的。
端着才刚热好的鸡汤,印心紧张的原地踏步,好一会儿才下定主意,自己应该先行离开,只是谁料得到,她才刚踏出脚步,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堵高墙,她一时反应不及,整个人竟撞了上去。
瓷碗里,热腾腾的鸡汤剧烈激荡,眼看就要溢出碗口,洒上小手——
“小心。”
千钧一发间,一只大掌贴上她的腰,冷静的稳住她的平衡,另一只大掌则迅速接过汤碗,几个翻转,竟将所有溢出的汤汁,尽数不漏的全收入碗里。
那令人眼花撩乱的收汤动作,看得她又惊又喜,一双小手啪啪啪的直鼓掌,只是下一瞬间,她却觉得不大对劲。
唔,墙壁哪来的手收汤?而且适才那嗓音,听起来好耳熟哪!
小头僵硬的缓缓上抬,果然发现,自己眼前的不是一道墙,而是一个人,而且那人不是别人,正巧就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狩将军?!”在黑眸的注视下,印心头皮发麻,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
“你想去哪里?”他冷声问着,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虽然没有怒咆,可他那过于冷沉的态度,反倒更令人胆寒。
“呃……我……”
“你在躲我。”他用非常肯定的语气道,眉头蹙得死紧。
“躲你?我我我、我没有啊……”没料到他又在生气,她心头一缩,哪敢承认自己是真的在躲他。“我只是——只是——对了,因为汤不够热,所以我才想回厨房重新热过——”
“它够热了。”他无情断话,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写满仓皇的小脸。
虽然他早察觉她似乎有意与他拉开距离,只是亲眼见到她避着他,还是让他愤怒得难以冷静。
“呃!”谎言被戳破,印心不禁尴尬的胀红了脸。
她心虚的垂下头,才想着该怎么解释,却发现两人靠得好近。
原来适才他为了稳住她的身子,同时也为了不让她被热汤伤着,只好单手将她护在胸前,只是她却只顾着慌乱,竟然没发现两人的姿态过于亲密。
小脸一烫,她连忙将双手贴上他的手臂,羞得就想往后退开,谁知他却不让。
他的手臂就像一条挣不断的粗铁巨绳,牢牢的将她捆在他胸前,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挣不开他的钳制。
他那不可思议的强悍力量,不禁让她惊讶地张大了眼,可同时,却也让她羞涩地红了双颊。
除了师父,这辈子她从来没和哪个男人靠得这么近过——呃,那四个肮脏的苍狼军当然是个例外。
当他们靠近她时,她只觉得恐惧与恶心,但他却不一样。
他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不曾让她感到恐惧、他的目光虽然常让她不知所措,却不曾觉得恶心,反倒是她一接近他,心儿就会不由自主的怦怦乱跳,就连体温,也会跟着飙高——
哀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她几乎压不下心头的那股羞潮,只好无助的垂首求饶。
“请你……请你放开我……”
“不。”他断然拒绝。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料到他会拒绝,她不禁错愕抬头,又羞又窘的继续推却,虽然长年生长在笑笑谷里,但她多少也明白,男女之间,不应该靠得这么近的。
“你怕我?”望着那张如红花般娇艳羞怯的小脸,他始终不动如山,搁在她腰上的右臂也不曾动摇,只有一双黑眸,闪烁着难解的黝光。
“什么?”她眨眨眼,不明白话题怎么改了。
“回答我的问题。”他收紧手臂,将彼此间的距离缩小。“你真的怕我?”他逼问着,神情格外严肃。
在他的注视下,她虽羞赧,却也感染他的情绪,于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我——我只是怕你生气而已。”她一边回答,也一边偷偷的瞧着他,就怕自己又惹他不开心。
不过很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就在她诚实的道出答案后,眼前的严酷俊脸,似乎软化了不少。
“那不生气的时候呢?”他继续问,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燃起了两簇热火,笔直地望着那她娇艳的脸蛋。
“不、不生气的时候?”她困惑重复,不太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可女性的直觉,却让她敏感的察觉到他的眼神变了。
啊,他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看?仿佛她是什么好吃的食物似的。
小脸上不禁再添瑰艳,在他灼热的注视下,一股燥意忽然自她的体内窜出,她下意识的探出湿润的小舌,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
“例如这样。”东方狩天非常好心的,亲自帮她举例说明。
他低下头,无预警的封缄她的红唇,粗壮的手臂也再不留情,结实地将她搂进怀里,贴切的感受着她的柔软。
他先是舌忝弄着她女敕如花瓣的芳唇,诱得她逐渐放松身子,接着才撬开她的齿关,一路长驱直入地闯进她的唇腔,生擒她落荒而逃的小舌。
彼不得小舌的闪躲,他霸道的勾缠住她,恣意的挑逗翻搅,品尝她的生涩,也吮尽她的甜美。
利用超群绝伦的战斗力,他彻彻底底的将她攻陷,而毫无战斗经验的印心,几乎是在被袭击的瞬间,就败阵了下来。
她甚至连抗议都来不及发出,就只能随着他的挑拨侵略,不住的颤栗发抖,甚至发出连她自己听了,都会脸红的低吟……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东方狩天才餍足的放开了她的小嘴。
“我这样对你,害怕吗?”
只是难得小嘴重获自由,印心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更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瘫软的依偎着他,浑身燥热的低喘着。
唔,好羞人、好羞人哪,他怎么不由分说的就突然吃她的小嘴呢?她又不是食物,而且他的晚饭明明就搁在他的屋子里啊。
啊,难不成他和苍狼国人一样,也有吃人的习惯?
可是他的“吃法”不会痛耶,只是让她觉得有些紧张羞怯,有些头晕燥热,还有更多的愉悦和心动……
“站住!把我的羊腿还来!”
石屋旁的小道上,一名小兵忽然飞奔而过,紧接着,他的身后又追来另一名士兵,两人一前一后,发出连串的咆哮。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才让尚有些昏沉的印心,吓得睁开了眼。
天啊!她在做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捧着辣烫的小脸,她像是只活跳虾似的蹦出他的怀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贴得死紧,甚至还不知羞的回味着,他对她所做的——做的——
小嘴发出更多的惊呼,印心羞得全身几乎着火。
眼看他蹙起眉头,伸手想捉回自己,满腔的羞怯却让她红着脸节节后退,接着一个转身,竟一溜烟的逃走了。
呜哇,讨厌,她没脸见人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