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在第二天立刻执行。
摆泽彻派文慎回日本总公司出差半个月。
半个月对一般人而言也许没有什么,但对于那种刚热恋却深陷冷战的情侣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那种情绪是很复杂的。
分离在即,虽然想打破冷战合好,但一想到自己所受到的委屈、自己满腔余留的愤慨,合好的念头立刻打消七分。
再看到对方冷冷地、拽拽地等著她的示好,剩余的三分也立刻不见!
难道她要抛下自己所受的委屈和他合好?
但,如果不合好,双方带著各自的怨怒分开半个月,那情况会不会变得更加诡异呢?
这是谭美人的烦躁。
贬不会这一分离,再重聚时,两人之间那种热恋冲昏头的感觉就不见了?
爱情的催化剂就是那些偶尔冲昏头的感觉,思绪若一直太清楚,谈起恋爱就显得规矩而无趣了。
包重要的是,会不会等他回来时,那只爱情小鸵鸟早就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这是文慎的隐忧。
在文慎的坚持和逼迫下,谭美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文慎启程前往日本出差的当天早上,陪同送机。
至航空公司报到、划好机位后,两人站在出境大厅前,四眼相对,无话好说。
谭美人呼了口气,决定打破沉默。两个人像木头人似地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连路人都觉得奇怪了。
“那我先回去了。丑话先说在前,是你要我来送机,要我开你的车子回去的,如果你的宝贝爱车有什么擦撞,我不负责任唷!”
见他始终绷著一张脸,美人又叹了口气。
他不想给她好脸色看,为什么还硬要拉她来送机呢?
“我先走了,你一路小心。”
谭美人转身,扬扬手,迈开离开的脚步。
突然,她只感到一阵风袭来,下一秒自己已被文慎紧紧拥抱在怀里。
美人眨眨眼,顿生的雾气弥漫在整个眼眶里,她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他精壮的腰。
久违了,他的怀抱……
她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思念这个可恶的男人!
文慎抬高她的下颚,拇指轻柔地抚去她眼眶中的泪水。
“要不要向老板请假,陪我一起去日本?我们提早先度蜜月。”
谭美人摇头,她有基本的职业道德。“老板不会答应的。”
包何况,她猜也猜得出来,老板就是厌烦了他们一天到晚吵架,才会故意隔开他们两个的。
“而且最近会有一个设计总监来公司报到。你听过古绫茵吗?“耀天建设”的大小姐。她要来我们公司上班,老板很在乎这件事,要求我务必要将古小姐来上班前的前置作业完美地完成。”
“那我呢?你不会在乎我,不会想我吗?”文慎问,食指指月复扫过她柔女敕的脸颊。
在乎,当然会在乎!想,当然会想!要不然,她不会伤感地流眼泪……
但是,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不舍。瞧他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如果让他知道她的在乎、她的思念,文慎保证会得意的翻了天。
这男人太骄傲了,她就是要挫挫他的自信!
“我才不会想你呢!这半个月倒是可以让我喘口气,让我想想我们之间的未来。”
文慎的笑意冻在嘴角。
“你是什么意思?”
谭美人装作无所谓,耸著肩道:“没什么啊,我们本来就是让父母“赶鸭子上架”才订婚的,你有想过我们会这么坑讴婚吗?”
“有。”文慎回答得又快又坚定。
美人摇摇头。“但是我没有,所以我要好好想想。”
文慎的怒气轻易地被美人激起。
他握紧美人的手臂,用著一种“如果你敢毁婚,你就死定了”的眼神死盯著她。
“美人,你敢趁我不在,串联两家正在吵架的父母毁婚的话,你就给我试试看!我们既然订婚了,你就是我的人,天涯海角,你哪里也跑不了。”
文慎的一句话,也立刻激起美人的怒气。
冷战立即从可能停战变成正式开打!
美人扬起下巴,拍掉他箝制的大手。“文先生,订婚很了不起吗?脚长在我身上,如果我想跑,你又能奈我何?”
“你可以试试看!”文慎怒声威胁。
美人气鼓了双颊,她双手插腰,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这个可恶、嘴巴坏的男人!
“我会试试!你就等著看半个月后,我还在不在。”她也呛声了。比威胁?谁不会啊!
文慎不怒反笑。“好,我就看你能逃到哪儿去?只是,就不要让我找到,我惩罚的方法,会让你终生难忘。”
他灼热的视线,毫不客气地焚烧著她,赤果果的眼、暧昧的邪笑,在在都在提醒她——如果她真的敢落跑,他会将她囚禁在床上,一辈子。
一辈子?!
谭美人冷汗直冒,这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文慎所搭乘的飞机正在广播催促著没登机的旅客赶紧上机。
谭美人宛如拿到特赦令一样,她开心地漾起笑容。“你的飞机在叫人了,你赶快上飞机吧!”
“别让我找不到人。”他说。
美人没回答,目光闪烁。
“别让我找不到人。”文慎重复,执意要得到她的保证。
美人还是不回答,低垂著眼帘,挡住她眼中的得意。
文慎心急地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抬高她的下颚。“说你会乖乖等我回来,要不然我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
他威胁,但美人不痛不痒,完全没有感觉。
没办法,他太常让她在众人面前出糗了。吻她?他以为她会害怕吗?
美人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没得到保证的文慎显得特别焦躁不安。
“我会被你气死!”
他付诸行动,俯,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美人轻轻申吟,伸高手臂环住他的颈项。
两人火热地亲吻、吸吮著彼此,他们唇齿交融,双方的呼息愈益沉重而急促。
“我会想你。”美人瘫在他的怀里,彻底屈服,眸心因而晶亮发光。“我会很想你。”
文慎满意地扬起笑。“我就说,你一定离不开我的。”
美人满坑满谷的热情立刻冷却。这男人老是在不对的时间,展现他惹人厌的男人自信!
她自己也笨,每次都因为他的吻而忘了自己的愤怒以及女性尊严。
美人离开他的怀抱,优雅地拿出皮包里的纸巾,然后死命擦去唇上属于他的味道。
接著,她笑了,笑得让文慎心底发毛。
“套一句你最常说的话——咱们试试看喽!”
文慎怒火高张。“你——”
“怎样?”美人娇柔地问,美丽的眸子无辜地眨呀眨地,诱人的红唇性感地噘起,乌亮的长发,风情万种地斜披在左肩。
斑,她就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你这女人——”
文慎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把她……
突然,他笑了。
这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根本无法用不好的字眼来骂她。
文慎抚著她樱红的唇。“自己小心,别再去喝酒了。”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温柔,美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彻底儍了眼。“哦。”
他拨弄著她的长发,鼻尖立即渗入属于她的甜甜馨香。“工作别太累,早点休息,日剧也别看太晚。”
看日剧是她最大的兴趣,文慎每逃诩会陪她一起看,而她会腻在他的怀里。虽然最后都会被他拐上床,但那种感觉是很幸福的。
太多甜蜜的回忆了……
谭美人噙著泪水。“你自己也要小心,别接近松原美纪,小心她吃了你。”
文慎失笑。“不会的,她对死会的男人没兴趣。而且听说,她已经全心全意在引诱咱们老板了。”
谭美人摇摇头。“可怜啊,挑上老板那种花心男人,松原美纪会很可怜的。”
文慎拍拍她的头。“乖乖的?”
美人不再恶意戏弄。“好。”
便播再度催人登机。
文慎拿起地上的随身行李。“每天电话联络。”
“好。”
两人离情依依,美人不舍的泪含在眼眶里。
文慎转身。
美人捣住自己的嘴。
突然,他又回过头来。
美人赶紧抹去泪水,扯开笑。“什么事?”
文慎笑著,眼底盛满浓浓的宠爱。“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进“黑泽集团”吗?”
“因为你在华尔街有著呼风唤雨的表现,老板惜才,所以才邀请你到公司掌管财务。”美人回答。她得到的讯息就只有这些。
文慎摇头。“不是。“黑泽集团”的步调太悠闲了,我比较喜欢华尔街那种天天向极限挑战的生活。”他停顿,注视眼前的人儿。她是他最终的梦想,他今生唯一的挚爱。
“我会进入“黑泽集团”,是因为你,因为你在那儿。”
文慎说完,挥手,转身走人。
“什么啊……”
等美人回过神来时,文慎已经验证进入出境室。
美人追上前,却因为没有登机证件,而被航警挡在门口。
“文慎,你说什么啦?可恶,你怎么可以话说到一半就落跑!”美人心急地喊叫著。
文慎回过头,两手圈在嘴旁,回覆她的问题后,再度转身离去。
周遭太吵杂了,扩音器又在这个时候广播寻人,她听不到他说的话,但却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他嘴形的变化。
那是三个字,清楚好认——
我、爱、你!
美人无力地蹲,捣住脸,痛哭失声。
这个可恶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在这种紧要关头说出那三个字?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一表白,她就潇洒不起来了吗?
她本来还打算趁他不在时邂逅其他男人,好好地气气他、挫挫他的锐气的!
可他……
他怎么可以说那三个字?
他怎么可以说……我爱你?
可恶的男人……可恶极了……
美人蹲在出境大厅的出口,看著文慎消失的方向,又是哭、又是笑的……
快乐甜蜜的生活,只维持到文慎离开台湾的第二天下午。
日本那边的八卦小组将文慎和松原美纪一起用餐的相片,以电子邮件的方式传送至整个集团里每个人的电子信箱。
每个人都能即时看到这张相片。
邮件还以中英日三种语言,分别设定了相同的邮件主旨—
文协理的新欢胜旧爱吗?
讽刺意味相当浓厚。
相片拍得很清楚,甚至连文慎笑起来的小雹牙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倒稀奇了,他啥时有对这么可爱的小雹牙,她这个身为未婚妻的人竟然不知道?
稀奇稀奇,她都没有去邂逅其他男士了,他竟胆敢跑去和松原美纪烛光晚餐?而且还开心地笑出小雹牙来!
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开心?她还以为自己才是他唯一的快乐泉源呢!
这男人……
实在太过分、太可恶了!
谭美人拿起话筒,按“O”接总机。
“小玲,以后文先生的电话我全部不接,有事请他自己联络执总。”
“谭姊姊,你放心,我们会支持你的!大家已经在串联抵制文协理背叛中华儿女的行为了!”
啥时她和文慎以及松原美纪的三角关系变成国际、种族事件了?
“我们台湾女人绝对不可以输给日本女人!”总机妹妹激动地呐喊著。
美人无力地挂上话筒。这群人好玩,这件事准会让他们炒得既热闹又八卦。
不过有些事,她自己必须要做……
谭美人从皮包里拿出自己的银色摺叠手机,拆下电池、拔下SIM卡,而后一股脑儿地将所有东西全丢进抽屉里。
接著,她打开电子邮件,叫出那张有著文慎小雹牙的照片,稍稍加了工,再将这张开心合照的相片设定成桌面。她要随时随地都记得这件遭到背叛的事!
然后,她又将文慎的电子信箱地址设定至垃圾邮件里。
这就是她的抗议,她要把这个男人当成垃圾邮件一样,彻底隔除在她的生活里!
谭美人看著自己新设的桌布,忍不住放声大笑!
文慎的脸让她合成加工,换成了一张大猪公的图片,只保留了鼻子以下小雹牙的部分。
效果奇好,让她忍不住捧月复大笑。
呿!真是的,面对未婚夫偷吃的行为,她应该要哭个半死才对啊,怎么不哭反笑呢?
但……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半个月后,文慎返国。
相片事件,还有下文。在八卦小组刊出相片的第二天,文慎立即以一封中英日三种语言的信件谴责好事者的捕风捉影,并慎重地说明他今生最爱的女人只有谭美人一人,而那对可爱的小雹牙是八卦小组刻意做出来的效果,八卦小组也在后来发出了道歉依媚儿。
整件事件看起来像是结束了,只除了……他心爱的未婚妻。
自那日起,他即失去她所有的消息!他找不到她,虽然知道她在公司,但电话永远接不到她手中。永远有人帮她挡电话,而且都刻意装出怪里怪气的声音,让他无法认出是谁的声音。
甚至连发给她的电子邮件,也被她拒绝退回。
她很清楚地在躲避他,而两家的大人也因尚未合好,所以更不可能帮他转接电话。
整个情势对他相当不利。
所以,在返回台湾的第一时间,文慎立刻前往公司逮人!
谭美人正和新上任、美丽的设计总监闲话家常时,换了新号码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她接起电话。“我是美人。”
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她平时可掬的亲切笑容立刻消失。
“……你说什么……知道啦,多谢你的鸡婆!”她用力地合上手机。
美人气呼呼的泼辣模样完全不同于平日的温柔优雅。
这样的情况,让新上任的设计总监——古绫茵好奇极了。“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美人硬扯出笑容,只要听到那个可恶男人的声音,她所有的理智和好脾气就全没了!
“没什么事……对了,绫茵,执总要我们过去他的办公室。”
迸绫茵拧著眉,起身。“刚刚打电话给你的人不会是执总吧?”
如果是,对于美人刚才泼辣的态度,她将献上十二万分的佩服之意。
美人挥挥纤纤玉手。“执总?我哪敢啊?我还想留著这条小命嫁人呢!”
两人相视大笑,一同走出古绫茵的办公室。
“等会儿再来一杯咖啡吧!”古绫茵还是觉得意犹未尽,美人煮得一手好咖啡,是她尝过最够味的。
“那有什么问题?!”
迸绫茵的办公室就在黑泽彻隔壁,走到黑泽彻办公室门口时,美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在里头……而且,她记得他刚刚所说的话——
我在执总的办公室,我回来安抚你对我的思念。
就是因为文慎这么恶心的一句话,她才会气到骂他鸡婆!
文慎就在里面……美人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是不是因为半个月没联络,所以她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一壶咖啡应该快煮好了,呃……我过去看看……”
她准备落跑,只是,尚未行动,黑泽彻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打开,打断了她的落跑计划。
“你又想跑?真没礼貌!”
开门的人是外表看起来高大斯文、温文儒雅,实际上却是扮猪吃老虎的文慎。
美人双手插腰,摆起凶恶的脸孔,并且嗤之以鼻地反驳道:“我干么跑?您想太多了!”
“是吗?”
“信不信随便你!”
“你真能“随便”我就好。”
“你别乱说话,小心我要你好看!”
迸绫茵好奇地望著眼前这对一来一往地斗起嘴来的男女。
“怎么?你要在我的咖啡里下泻药吗?”他没好气地看著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他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可以对全天下人和颜悦色,却唯独没给他一次好脸色看过?
文慎暂时收兵,有礼地向一旁的古绫茵颔首致意。“久仰大名,古小姐。敞姓文,文章的文,单名一个慎字。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迸绫茵观察著眼前的男人,在金边眼镜之下,这个笑容真诚、态度友善的男人,紧瞅著美人的目光并不斯文。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文先生。”
文慎对著古绫茵温和一笑,但犀利的目光却牢牢锁住畏缩在一旁,随时等著落跑的未婚妻。“我早上才由日本总公司那边搭机回来,因为来不及参与早上的晨会,所以执总才请您过来,让我们见个面,劳驾您了。”今天早上的晨会,黑泽彻将古绫茵介绍给各层主管认识。
“文先生太客气了。”
两人一边寒喧,一边进入黑泽彻的办公室,身后还跟著一个不情不愿的谭美人,她全身紧绷著,像只随时等著反击的刺猬。
办公室里除了黑泽彻之外,还有美丽性感的松原美纪。她倚靠在黑泽彻的大办公桌上,性感妩媚地倾身和黑泽彻说话,美好的胸前春色大方地层露在黑泽彻面前,姿态暧昧撩人极了。
谭美人清楚地感受到古绫茵所受到的震惊,她摇摇头,唉,男人,真是天生生来气死女人的!
“那是松原美纪,“黑泽集团”的发言人,是今天才和我一起由日本总公司过来的。”文慎适时提供资讯。
“她是执总花名册里注册第一名的大美人,自称是执总“最宠爱的女人”,日本公司那边都在谣传她会是未来的二夫人。”美人懒洋洋地补充说明。
“不过,那是两个星期前的八卦了,现在的内容早就变了……执总“最宠爱的女人”已经换人做做看喽!”美人再补充说明。
“美纪,这是古小姐,我们新的设计总监。”黑泽彻介绍著,灼热的目光始终停在古绫茵身上。
松原美纪走向前,伸出手,故意以日文和她打招呼。“你好。”
迸绫茵轻轻握住她的手,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松原美纪的敌意。
“你好,松原小姐。”古绫茵以中文回应,清澈的眼毫不畏惧。
摆泽彻望著背脊挺直的古绫茵,她就像只高傲的孔雀,不管环境再怎么困难恶劣,她总是挺直著背,高扬著下颚,不轻易屈服。
摆泽彻突然想知道她是否会嫉妒他和别的女人作出亲密的举动,于是站起身,走向前,一把将松原美纪拥入怀中。
摆泽彻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迸绫茵挑著眉仰视面前得意洋洋的男人,他显得很得意,像在献宝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有美女在怀的确是足以让天下男人嫉妒的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胶著,古绫茵强迫自己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来。就算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她也绝不让这个混蛋知道!
只是,她的无所谓让黑泽彻不满,怒火突然爆发!
摆泽彻冷冷地笑开,可深邃森冷的眼只见一片愤怒之火,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笑意,或是拥抱女友的浓情蜜意。
他搂著怀中的女人,亲昵地掬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心。“我和美纪半个月没见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我们要去享用烛光晚餐,就不和各位多聊了,明天见。”
摆泽彻刚劲的手臂拥著美艳的松原美纪往外走去。
“没事吧?”谭美人忧心地问。松原美纪刚刚经过时,故意撞了古绫茵一下。
迸绫茵耸耸肩。“怎会有事?大人不在家,我们反而可以更轻松自在地喝咖啡,不是吗?”转身,她走出黑泽彻的办公室。
谭美人望著古绫茵沮丧哀伤的身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瞪向身旁的男人,迁怒地破口大骂。“你们男人真是幼稚!明明在乎人家,却偏偏找个闲杂人等来刺激心里在乎的人,你们真是无知幼稚的生物!”
文慎也一肚子闷气。他去日本半个月,他的未婚妻却躲著他,让他完全找不到人,等回到台湾见到了她,却又摆著一张臭脸,他现在心里比谁都还要来得呕。
“你们女人才无聊!明明在乎人家,却偏偏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你们才是不解风情,只会逃避问题的愚蠢生物!”
“你说我愚蠢?!”她气极了。
“没错!”文慎的怒火与她不相上下。
“好!我愚蠢!那你就去娶个不愚蠢、不会逃避问题的女人!我不嫁你了,我要退婚!”
文慎满坑满谷的怒气全部爆发出来。“你敢给我毁婚试试看!我们既然订婚了,你就是我的人,这辈子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不准去!”
美人下巴一昂。“订婚了不起啊?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跑你奈何得了我吗?”
“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拚命吵,古绫茵在门口听到儍眼。她想也没想到,美人和文先生居然是已经订过婚的未婚夫妻了!
她无奈地摇著头,让出空间让两人继续争吵。
文慎快气炸了!别的情侣久别后多半会有种胜新婚的甜蜜,哪像他们,见面跟仇人一样,非得争个你死我活不可。
“我还有一笔帐还没和你算!为什么避著我?你不但不接我的电话,还过滤我写给你的mail!你是想让我在日本著急、不好过,是不是?”
不同于文慎的怒气,美人显得云淡风清多了。“不会啊,我看你在日本过得挺好的,不是还被拍了张小雹牙的相片吗?文慎啊,你何时长了小雹牙,我怎么都不知道?”
文慎一把将思念了半个月的人儿扯进怀里。“你明明知道松原要心机的对象是老板,还硬要为这种事吃醋?”
美人没反抗他的拥抱,只是在他的肩上狠狠敲上一拳。“我吃醋?你想得美!我干么要为你吃醋?”
文慎紧紧地搂抱著她,鼻尖赠进她馨香的发丝之中。“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吃我的醋是应该的。”
美人倚偎在他的怀里,娇瞠地瞪著他。“你臭美!本姑娘从来不乱吃飞醋的。”
“真的?”他问。
“当然!”她娇俏地回答。
文慎轻抚著她的唇瓣。“那文太太何时正式下嫁文先生呢?”
美人摇头,作势叹了口气。
他掬了她的发就唇。“你不会又想毁婚了吧?”其实吵久了,她的拒绝也让他开始觉得忧心忡仲。
“不是我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谭美人笑著,眼前的男人是她从小到大,一直在心里偷偷喜欢著的白马王子,她知道他好,她知道他会爱惜她一生一世……可是……
“反对的人是我们的爸爸妈妈,他们四个老人决定不做亲家了!”
文慎震惊不已。“什么意思?”
谭美人耸耸肩。“昨晚决定的,他们要我们解除婚约。”
文慎愤怒地怒吼。“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