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樺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四周是漆黑一片。有两三秒的时间,她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全身的疲累跟疼痛提醒了她。
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了,而且对象竟还是她所不齿的“大色猪”。
不过,后悔吗?尉迟樺捫心自问。像不,不后悔。她虽然不喜欢裴楀的花心,但不可否认,经验丰富的他带给她一次很美好的经验。
大多数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在疼痛难忍但必须满足男方的情况下完成。但昨晚的他没有霸道索取,而是先顾虑到她的感受。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改变她原先对他的看法。
在黎明的晨曦中,她近距离细看著他——
他长得真的很俊,也难怪受女人欢迎。熟睡中的他带著点稚气,几綹刘海掉落额前,稍稍遮住了他的眼。
尉迟樺轻手轻脚地想帮他拂开刘海,却一个不小心碰触到他的脸颊,他的眉头轻皱了皱,似乎有醒过来的跡象
啊!尉迟樺心裡惊呼一声。
怎麼办?他要是醒过来该怎麼办?她要如何面对他?
难道是对他打声招呼,说:谢谢你昨晚的“招待”?
為避免尷尬,她必须在他醒来前离开他的床。
尉迟樺挪了挪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腰部被束缚住,她轻轻地掀开丝被,发现他的大手紧紧地揽著她的腰。
喔尉迟樺翻翻白眼,為这阻碍感到无奈。
她缓缓地拾起他的手腕并将之挪开,这之中她不敢喘半口气,就怕惊醒了裴楀。
懊不容易她顺利地下了床,忍著浑身的酸痛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在要离开床边时,他醒了。
“啊你醒了。”尉迟樺冷汗直流,生怕清醒过来的他看出什麼端倪。
“嗯。”裴楀眨眨惺忪的双眼。疲累不堪的他刚经歷了一坍病痛,但却在清醒的这当儿意外地感到无比的舒畅
他為自己身体怪异的状况感到莫名
“你的烧应该退了我去熬些粥你、你再休息一会儿”尉迟樺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她边说边退出裴楀的卧房。合上门后,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气。
天啊,再继续待下去,她的心臟恐怕会承受不了。
尉迟樺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无措地捉著自己的衣襬,让自己的呼吸跟心跳稍稍恢復正常。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属于无法做坏事的人。她可不像他,对“那档子事”能如此轻鬆自在地看待。
不过,他每逃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理所当然能轻鬆应付跟他有过一夜的女人。
他清醒过来后看她的目光没啥特别,想必也是把她当成他的“床上女伴”之一,没啥特别之处。
心头泛起淡淡的苦愁,不过她随即将之拋开。跟他上床是她的决定,她绝不会后悔。
况且她才不是因為迷恋他的外表才跟他上床,她是看在他床上技巧高超的份上,才给了他她的第一次。
没错。当她离开他的床,就代表她已经当成什麼事都没发生。
待会儿她帮他準备好早餐后就会回到自己的家,然后换衣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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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往常吗?裴楀可不这麼认為。
他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劲。
尉迟樺诡异的态度当然也是他怀疑的原因之一,只是他感到奇怪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若他的脑袋没有因為高烧而失去记忆的话,他记得他该是吃了粥、服了药,然后安稳的一觉到天亮。
而现在烧退了,他会感到神清气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怎麼他的身体彷彿经歷过一场美好的那般舒畅?
犹记得有位美丽的天使来到他的梦中,他们有了一场激情又令他难以忘怀的云雨
那只是一场梦而已,為何他的感觉却是如此地清晰?
不,这其中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裴称双手环著胸思索著。
倏地,他掀开丝被看看在丝被下的自己——
没错,不对劲的地方在这裡。他是全身赤果的。没道理他一觉醒过来后就把自己扒光吧?
裴楀眼尖地发现自己身上“某部位”的怪异,他掀高丝被,整个头探入“详观”。
血他在自己的男性部位发现了一丁点已乾涸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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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楀瞇起了眼。
他已经清楚发生了什麼事。
那些情境原来不是一场梦,而是他在昏沉中真的跟“某个女人”。
而这场情爱更是那女人的第一次
至于那女人是谁,答案昭然若揭。
难怪她的态度跟神情会如此僵硬。难怪她说起话来会语无伦次她向来牙尖嘴利的,不是吗?
裴楀跳下床,他得在她离去前先逮住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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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樺俐落地关掉瓦斯炉炉火,将煎好的荷包蛋盛入盘中,大功告成。
一锅白粥、两个荷包蛋、一盘青菜及丁香鱼炒花生,这样的早餐该可以满足他了吧。
尉迟樺解下围裙,準备走人。
“哇,好香”裴楀却在这个时候走进厨房。
尉迟樺解围裙的手颤了颤,差点当场腿软。
他他怎麼会下床了呢?
尉迟樺深呼吸几次,才转过身来面对他。
“早。”没了以往的伶牙俐齿,她是能躲则躲。
裴楀颇具含意地看了她几眼,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餐桌上。
“谢谢妳替我準备早餐,也谢谢妳“昨晚的照顾”。”
她怎麼觉得他在说“昨晚的照顾”这一句话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尉迟樺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她真佩服在昨晚之后,他竟还可以如此自然地面对她,她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对了,我们都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吧。我姓裴,单名一个楀字。妳呢?”裴楀看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你说过了。”昨晚他就跟她介绍过自己了。
“我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昨晚烧得糊里糊涂,他说过什麼话、做过什麼事都不记得了。
要不是身体的感觉太过强烈,以及他在自己的男性跟床单上发现的秘密,他还不知道自己干了啥好事。
“你不记得了?”尉迟樺的表情活似生吞了颗鸡蛋。
“嗯。可能是烧糊涂了吧。”裴楀说。“我只记得妳叫我吃点粥垫垫胃,然后吞了颗退烧药,之后我就睡著了”他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
原来他都不记得了说不出来是鬆了口气还是失望,尉迟樺勉强的勾起嘴角笑笑。
她的神情裴楀都看在眼中,但他依旧不动声色。
“今天早上的妳有点奇怪。妳平常见到我都会跟我斗嘴,怎麼今天这麼安静?”
“我是看你大病初癒,先饶你一回。”尉迟樺极力掩饰心头的失望。既然他什麼都不记得,那她也该把昨晚的事给忘掉。
两个人就回到原点,她依旧是讨厌他的邻居,对他依旧抱有成见,不因為昨晚而有所改变。
开玩笑,她尉迟樺要什麼男人没有,何必因為跟他上过一次床就觉得他特别!
“我昨晚有什麼逾矩的行為或是说了什麼不得体的话吗?”裴楀突地问道。
尉迟撑有些怔愣于他的问题。
“没有。”她怎麼可能说她趁他昏沉之际爬上了他的床呢?
“是吗?可是我今天早上觉得身体挺不舒服的。”裴楀故意动动手、伸伸腿,一副腰酸背痛的样子。
不会吧尉迟樺在心头惊呼。难不成是她太过“火辣激情”,而导致他浑身不舒服?
这也难怪;她自己也是全身的骨头好像拆掉又重组过一般,更何况他还是个病人,而臣昨晚似乎是他“卖力”的成分居多。
“呃你会很不舒服吗?”不知怎麼地,她有些内疚。
“也还好啦,但就是有一种全身的精力被搾乾的感觉。”裴楀一边说还一边瞄看她的反应。
丙不其然,尉迟樺的脸色有些变了。
怎麼会这样呢?
他明明常跟女人上床,看他早上也都神清气爽、生龙活虎的,怎麼偏偏跟她就
应该是他生病身体太虚的缘故吧!可话说回来,她明明知道他生病,却还爬上他的床,这岂不是摆明要搾乾他?
喔她深深為昨晚的冲动感到后悔。
万一他想起昨晚的事,然后很没品地反过来嘲笑她怎麼办?她向来最厌恶的他,怎麼却趁他生病辫沉之际,爬上了他的床呢?
尉迟樺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事情都做了,现在再来后悔,不是存心让自己不好过吗?
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他家、离开他的视线,最好从此以后两人都不要再碰面
尉迟樺虚弱地笑笑。“我上班快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没了以往的气势,连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
裴楀看著她离去的脚步,忽地开口,“若妳也不舒服,不如请假休息一天吧。”
尉迟樺迟疑地缓下步伐,旋身狐疑地说:“我身体没有不舒服啊。”為何他会这麼说呢?
她只是心头有一些失望的泡泡在作祟罢了,难道这他也看得出来?
“不要逞强。很多女人在第一次的隔天,全身会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连走路都有点困难。”裴楀说这话时,自然的好似在聊天气。+尉迟樺的反应是立刻瞪大眼,猛抽了一口气。
“你你知道?”他刚刚说第一次?
裴柄声耸肩,“我建议妳最好泡个澡。请个假应该无所谓吧。”他这可是体贴她。
“啊你”尉迟樺惊骇到语无伦次,看著他逐渐逼近,一时心急地喊,“你不要靠近我!”
裴楀很听话地停下步伐,就在只差她一大步的距离站定。
“你既然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麼事,你要笑就笑吧,我我认了。”虽然是他先将她压倒在床,但她可以轻而易举地逃离他的怀抱,不是吗?说来说去,还是她主动的成分大,所以她认了。
“我為何要笑妳?”刚刚佯装不记得一切只是逗她,想看她的反麼罢了。
“因為‥因為我平常都叫你“大色猪”,也最不齿你每天跟女人上床的行径”尉迟樺声如蚊蚋。
“所以昨晚妳上了我的床,把第一次给了我,代表我就有权利嘲笑妳?”裴楀帮她说完。
尉迟樺很僵硬地点点头。她已经做好被嘲笑的準备了。
裴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
他走向她,只手抬起她的下顎迎向他,一俯身,覆上她的红唇。
尉迟樺惊呼,却让他的舌有机可趁。他迎向她柔软芳甜的丁香与之交缠,双手将她紧紧拥入自己的怀抱。
他的吻让尉迟樺意乱情迷,几乎瘫软在他怀中。
彷彿过了一世纪之久,裴楀才离开她芳甜的美唇,但依旧将她锁在他怀裡。“我不会嘲笑将宝贵的第一次给了我的女人,那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作為。更何况昨晚的经验是那麼的难以忘怀,我现在只想再爱妳一次”
再爱她一次?那他的意思是
尉迟樺浑身发烫,他就这麼近距离地盯著她,双眸写满想要她的慾望,哪个女人可以承受得住这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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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如狂风席捲了两人。
裴楀的吻落在她的雪颈间,吸吮著她尉迟樺双手紧紧地锁住他的颈后,贴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