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你请坐呀!”
接过圣旨后,彧琊礼貌地请传圣旨的常公公歇坐。
“不了,奴才坐够了!”常公公乾笑一声,他都来两个时辰,也小盹过一会儿了。??“十四阿哥,听说这伊莎贝拉可是才貌兼备的奇女子,十四阿哥能娶、到她,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呢!”
“这倒是!难得皇阿玛如此有心,没把彧琊给忘了!”
彧琊粲然一笑,旋身落坐在酸枝镶理石洋花灵芝扶手椅上。
“十四阿哥,说真格的,皇上对每位皇子,其实都一样的关心呀!”怕彧琊会胡思乱想,常公公走到他面前,拱手作揖的安慰道。
彧琊哼笑了声,对常公公的话语,不予置评。
“对了,这伊莎贝拉是何来历?皇阿玛怎会知道她?又怎会好心的将她赐与我当妻子?”
睨了—眼手中的圣旨,彧琊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笔帝老爹为他找了一个英国女子当妻子,他也乐观其成,反正北京城的女子,看来看去,还不都是那个样,如今来了个异族女子,倒也挺鲜的!
“这伊莎贝拉是英国女皇的外甥女,前阵子英国女皇来访,正是伊莎贝拉随行翻译的!”常公公简略的答道。
“噢?这么说来,她会汉语罗?”
“会的。所以十四阿哥您别担心会有语言上的隔阂!”
“既然她会说汉语,那是最好不过了!”彧琊玩味的盯著手中的圣旨。“那……她的长相呢?美不美?”
自然是长得漂亮最好罗!不过,若是长得丑也无所谓,横竖就是娶个老婆,皇帝老子指定的,他不会违抗,反正他也不认为娶妻之后,日子将有什么改变。
他彧琊还是一样过著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
“这个……奴才倒是没见过,可听那些曾看过伊莎贝拉长相的人,无一不称赞她面貌佳、聪慧,又有才智!”常公公把听来的话,一一加以转述。
“那皇阿玛可真是糟蹋人了!”彧琊自嘲地笑著。
“呃……十四阿哥,您不满意吗?”
“我指的是那伊莎贝拉被我糟蹋了!”
卑语甫罢,彧琊即仰首大笑著。
他知道自己在宫内众人的眼中,不过是个成天只知吃暍玩乐、没有出息的皇子。但,那又如何?他天性如此呀,他既不爱争权夺利,也不爱做个死木头
人生短暂,何必计较太多呢!
常公公怔愣了下,勉强露了个笑。??“十四阿哥,没的事、没的事……”
十四阿哥这么说,真数他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方才你说,还有另外两名异国公主,皇阿玛把她们许配给谁了?”彧琊感兴趣地问。
“回十四阿哥,这日本公主,皇上把她指定给八阿哥——至于西藏公主,则是许给了十六阿哥!”常公公恭敬地说道。
“日本公主和八阿哥?”彧琊扬着轻笑。??“八哥一向爱和皇阿玛作对,他会乖乖顺从皇阿玛的意思吗?十六弟那边就不用愁了,他一向敬皇阿玛如天神呢——呵呵,常公公,你说,我说的这些对是不对?”
“呃……这……”
尽避十四阿哥全都说中了另外两边的情形,但他们做奴才的,哪敢附和这些不该他们管的事情。
看著常公公急得直冒冷汗,彧琊却乐得开怀大笑。
“好了,常公公,看你紧张的,又不是要杀你的头。有事的话,就先去办吧,我也要休息了!”
“喳!十四阿哥,那奴才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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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初春——
三月初三,这日是皇太后亲选的黄道吉日,让三位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和三位异国的贵族女子结亲。
笔宫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处处可见双喜字样,宫内的奴仆、婢女忙成一团,大家脸上尽足笑嘻嘻、乐陶陶的模样。
三对新人,拜了堂、敬过酒。
席散后……
新郎倌骑马、新娘子坐轿,各自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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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声褪去后,是一长串几乎像要永无止尽的寂静……
坐在喜房内的伊莎贝泣,身子仿若坐僵了,她迳自拉掉头巾。房门外,丫鬟们的窃窃私语,隐隐约约的可听见一些——
“万总管,十四爷究竟上哪儿去了?怎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春儿双眉紧锁、忧心仲仲的问道。
“我看这十四爷,八成又上窑子去了!”夏儿轻哼了声,一睑的不屑。
“可是……今天是十四爷的授室之礼,他……”秋儿极为纳闷地道:“不可能吧?”
“谁说不可能的?男人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冬儿—副老练的模样。
春儿、夏儿、秋儿、冬儿这四个丫头,是大后特地指派给伊莎贝拉当贴身丫鬟的!太后可是极为赏识这个英国来的扫眉才女,横看、竖看,气质就是与众不同。连皇上也极为赞赏,私心地将伊莎贝拉许配给镇日无所事事的十四阿哥,希望聪明的伊莎贝拉能改变彧琊,让他有出息一点!
“冬儿——”春儿凝著眉,用眼神示意冬儿别乱说话。
冬儿撇撇唇,噤了声。
十四爷府的总管万俟,面对太后身边四大丫鬟的一一询问,问得他是冷汗直冒。
“十四爷他……我想应该就快进府了!”万侯睁著老眼,净说瞎话。
这十四爷的习性,他这老总管是最了解的!
若是没玩个尽兴,十四爷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十四爷连自己大喜的日子,也出门——
别说丫鬓们逼问了,就连坐在喜房里闷不吭声的新福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去呢!
祈求羊佑大人这一去,能顺利地将十四爷给请回府里来!
“十四爷都这么大的人了,事情的轻重会分不出来吗?”夏儿轻蔑的语气中,充满著斥责的意味。“难道真要教福晋在喜房内枯等?”
“丰佑大人是不是找十四爷去了?”春儿柔声的问著总管万俟。
万俟顿厂下,迟疑地点著头。原本他还想隐瞒丰佑去找十四爷的事,就是不想让大夥认定十四爷真的是出去玩了。
可——这四个丫鬟是多么地聪明伶俐,哪瞒得过她们呢?
“羊佑人人回来了!”秋儿突然轻呼著。
大夥儿极有默契地移动脚步,离开房门口,走到红砖道上,迫不及待地围著羊佑。
“十四爷呢?他没和你—起回来吗?还是没找著他的人?”冬儿急问著。
“都这么晚了,难不成十四爷不回来了?”夏儿气咻咻地。
“我看,咱们连夜进宫禀告太后,要太后出面替福晋作主!”
“不可!”春儿低斥著。
“太后折腾了一天,这会儿怕早巳歇寝,我们别去扰她的睡眠!”
“那现在怎么办呢?要和福晋说一声吗?”秋儿面有忧色得看向喜房。
“要说你去说,我可不去!”冬儿忙不迭地声明,一个劲儿推掉这份苦差事!
这新主子虽是众人赞扬有加的才女,可她们也不知她的作风、更加没模透她的脾气——
拔况,这等洞房花烛夜,新郎却不见人影的糗事——要换作她冬儿是新娘子的话,她一定会气得把喜房给烧个精光,出出这口怨气!
“我也不去!”夏儿双手环胸,别过脸去。
“那……我去好了!”秋儿咬著唇。谁软事情是自己提的,没人愿意去,理所当然就由她去了!
舂儿看看羊佑,又看向万俟,他们两人都不作声的回避她的视线,想必十四爷今晚真的不回来了!
“谁也不许推!我们四个一起进去!”春儿以大姐的姿态命令道。
“哼!去就去嘛!要倒楣,大家一起!”冬儿旋过身,面向苦喜房。
“要是新福晋的脾气坏一点,我看,以后我们可是天逃诩有罪受了!”夏儿嘀咕著。》
莫怪夏儿会如此说!
其实,大夥儿心里有数,十四爷连洞房花烛夜都可以丢著新娘子不管了,往后,这般情形恐怕是家常便饭!
四个丫鬟一同步上阶梯,春儿方要伸手推门,门却自个儿开了。
众人愣了半晌,机伶的夏儿一声“福晋吉祥”,拉回了大夥儿掉了的心魂。
“福晋吉祥”
大夥儿纷纷向换上白纱礼服的伊莎贝拉请安。
敛下的眸光,扫视过眼前的一排人,伊莎贝拉轻逸如莺般的优美语调:
“全起来吧!”
没有人敢起来,大夥儿依旧是跪著不动。
纳闷地拧起眉头,伊莎贝拉以为自己的汉语他们听不懂,遂又说了一遍。
“我说,你们不要跪了,全都起来!”
“福晋,我们……我们不敢起来!”春儿低垂著头,不敢正视主子。
“为什么?我不是让你们起来了吗?”
“可是……十四爷他……他不在府里——”秋儿嗫嚅地道出部分原因。
“难不成大清国规定,仆人只听从男主人的命令?”伊莎贝拉的眼里漾满诧异。“所以,你们要等他回来,才能起身?”
真这样的话,那就太荒唐了!她一直以为大清的皇帝是开明的君主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冬儿忙苦摆手。
“福晋,我们四个丫鬟是皇太后指派来侍候您的,可是才头一天,就让您受了委屈,我们是……羞愧的不敢起来呀!”夏儿道出众人的心声。
“我受委屈?!你们指的是新郎倌没进喜房的事吗?”伊莎贝拉恍然笑道:
“论对错,也该由他自己扛,与你们何干呢?”
“我们没能留住十四爷,就是有错!”春儿颤声道:“请福晋责罚我们,春儿、夏儿、秋儿、冬儿,绝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其实,她们压根不知道十四爷是什么时候出府的,自然也没机会留他——但,让主子受委屈,就是她们的不对,理当受罚!
“春、夏、秋、冬?!是皇太后取的名吧?”伊莎贝拉扬唇柔笑著:“全都起来,我没怪谁!”》
踌躇了半晌,四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在春儿的带领下,一同不安地站起身。
“谁能告诉我,十四爷去哪里了?”伊莎贝拉不矜不躁的问。
方才她在房内,门外的对话她大抵都听见了,只是她得问个确实,才好出府去寻人!
她要把十四阿哥找回来!
不管怎么说,洞房花烛夜,新郎倌不在喜房里而在外头鬼混,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些!
她一点出不觉得自己受了屈,早在女皇询问她下嫁的意愿时,女皇就告诉她一些有关十四阿哥的传言。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大清皇帝做此安排的用意,尽避女皇一再强调可以同绝这件异国联姻之事,但最终,她依然点头答应!
从小,她就跟在女皇身边,女皇视她为己出,任皇室内,她有如小鲍主一般的备受呵护。后来,更因兴趣而学了许多国的语言,每当女皇四处拜访邦交国时,她就是现成的翻译人员。》
为了中、英两国的友好关系,她自然是点头答应嫁给十四皇子,—方面乃报答女皇的养育恩情;另一方面,中国的许多事物,还是挺令她著迷的!
“你们说话呀!十四爷他去哪儿了?”伊莎贝拉又问了—遍。
“这……还是问羊佑大人吧!”夏儿把矛头指向在一旁一语不发的羊佑。
“这位是……”伊莎贝拉走至羊佑面前。
“噢,他是十四爷的贴身随从羊佑,我是府里的总管万俟侯!”万俟向她简介著。
伊莎贝拉朝他们微微颔首。??“既然是十四爷的贴身随从,想必你应该知道十四爷去哪儿了?”
“十四爷他……”低垂著视线,羊佑不敢正视眼前美的令人眩目、气质高贵的新福晋。
“福晋,您先回房歇著,老奴和羊佑大人这就去请十四爷回府。”
万俟的话方落,伊莎贝拉便接道:“羊佑大人不是才回来吗?你确定十四爷会跟你们回来?”
她不是讥讽,只是大清国的奴仆对主子唯命是从,她相信只要十四阿哥一吼,他们便会乖乖的退下。
伊莎贝拉的话,堵得万俟哑口无言。
“带我去吧!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把他请回来。”她坚决地说道。
四个丫头全倒抽了口气。
“福晋——”
“你们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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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好疼啊……唉唷——疼呀……疼死人了——”
“你呀,就是傻,为啥这么想不开呢?”彧琊漫不经心地轻抚著怀中人的乌黑秀发。
“人家……人家难过嘛——”呜呜咽咽的嗓音中,尽是无比的委屈。
“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娶妻是大喜之事,你应该要替我高兴、为我祝贺,怎么难过起来了呢?”彧琊半装傻半认真地道。
“哎呀!您明知道……知道欢儿对爷的心——您娶了别人,人家当然会难过!所以,一时想不开,就……就拿了刀子,在手腕上划呀划的——”
倍儿,掬欢楼的头牌红伎。
“欢儿绝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只是一时失了心神,才会拿刀子划手腕——爷,我真的不是在胡闹,你要相信我呀,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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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信!”
彧琊扯唇一笑,明知欢儿是在试探他的心意,他仍是好言的劝抚她。
对女人,他完全一视同仁,只要对他示好、能取悦他的,他都会疼惜——
只是,若论真心与否,就又另当别论了!
他对每个女人,其实都一样地真心真意,只是,她们好像还嫌不够多,这三楼二阁的当家红牌,为他明争暗斗的事,他早知晓——
他不引以为傲、也不引以为意。
他高兴来就来,但谁知哪天他会碰上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或许以后都不来了也说不定!
为他这么一个只知玩乐、没啥出息的阿哥争妍斗艳的,实在是没必要!
“爷,那你再暍一杯嘛!倍儿敬爷儿您!”
倍儿举杯,嘴角露著得意的笑容。
明儿个,她定要让崔大妈放风声,把十四爷今晚来探她的事情传出去!
崔大妈教她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呀!将红染料沾在纱布上,再把纱布裏住手腕,制造出割腕的假象——原本只想探一探爷究竟来不来。
他来,她有面子!
他不来,也是人之常情!
试问,谁会在新婚之日丢下新嫁娘,跑来会一个人尽可夫的歌伎?
万万没想到,十四爷真的来了!
原本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态,现下,她可不这么想了。
也许爷儿真的在乎她,要不,怎会在这时候赶来探望她呢?这是下是代表她欢儿还是有翻身的机会?
正室的位子,她绝不敢奢想,但侧室……她有把握能极力争取到,只要那英国女下是个醋坛子,一切就没问题。
“爷,您再喝一杯嘛!今晚……您是要留下让欢儿侍候您,还是要赶回府去侍候您的新娘子?”欢儿装著哀怨可怜的模样,不等彧琊给答案,便又续道:
“可怜的我,不知会不会又失神拿刀子乱割——也许,再来割的就是脖子……或许是肚子……”
倍儿哀凄的倒向彧琊的大腿。??“爷,欢儿好伯、真的好怕!”
彧琊喟叹了声,明知她是假装的仍好言好语地劝著:“别伯,我让崔大妈来陪你!”
“我不要!崔大妈人老了,躺了就睡,万一我失神不小心剌了她……”
“那么,让丫鬟出一并进来——”
“爷,难道您不懂,欢儿失了心神全是因为您,只有您留下,欢儿才能好眠。”
“这我可不敢,万一你失神拿刀子刺我,我那新婚妻子,不就得当寡妇了?我可是连抱都还未抱过她,被你刺死,我可是会很不甘心的!”彧琊撇唇邪笑,迂回地回绝。
“讨厌啦,爷,您明知道人家舍不得……”
倍儿的话语才到一半,便被房外一阵嚷嚷声给打断。
“什么事乱糟糟的?”彧琊原本就敦欢儿的得寸进尺感到厌烦,这会儿外头闹烘烘的,他更心烦了!
“爷,您别生气,欢儿这就去瞧瞧!”
才伸手欲开门,怎料丰佑排阔而人,欢儿便迎面被门板给撞疼了。
“唉唷,好疼喔,羊佑大人,你是存心要我的命,是不是?”欢儿噘苦嘴,挪身回到彧琊身边。??“爷,不管啦,好疼啊……”
“羊佑,你得为你的莽撞道歉。”彧琊淡漠地道。
平日,彧琊可是非常怜香惜玉的,但这会儿,他完全失了好兴致——他突然对欢儿造作的矫揉感到厌恶、极其的厌恶!
“欢儿姑娘,对不起!”羊佑面无表情的道歉。
“哼!”欢儿冷哼了声,眉眼一抬,看见门口处不知何时多了四个女婢。
“你们来做啥的?十四爷有我侍候著就行了,下去、下去!”》
“万俟?!你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彧琊当然看得出那四丫鬟是皇太后调派至他十四爷府的。
“爷,请您回府吧!”万俟恭敬地道。??“福晋她……她亲自来了!”
“什么啊?居然找到这儿来了?那个英国女,可真是猴急呢!”欢儿讽笑着。
“人呢?”彧琊的目光紧盯著门口处。
四个丫鬟退开,此时穿著白纱的伊莎贝拉现身门口,彧琊简直望杲了——
一身雪白的肌肤,完美无瑕,那一袭罕见的白纱礼服,更衬托出她高贵的气质。
这抹令人眩目的美艳绝丽,真的是属于他这个浪荡子的吗?
彧琊邪眯的眼光,紧紧盯视著她傲然的清澄秋波,笑意缓缓从他的唇缝倾泄而出;如此绝色佳人,任何男人见了都该心动,连他这个终日偎红倚翠的人,心,都不由得一阵悸动|!
“十四爷,请你回府!”伊莎贝拉看著夫婿那张俊脸上写满轻浮的笑意,不禁在心中微微叹息苦。
如此身强体健,面貌俊朗的男人,竞成日只知玩乐——
“哟,我欢儿打小在掬欢楼长大的,这十多年来,可未曾见过有哪个妇道人家,这般的不知羞耻,登堂入室地踏进掬欢楼来。”欢儿继续讥笑着。
“爷儿今晚想留在掏欢楼里,这一趟,你可能是白来了——”
对于欢儿的自作主张,彧琊并末加以反驳,反倒一脸玩味地看著新婚妻子将作何反应。
他相信,她既然敢到掬欢楼来,就一定有把握将他请回——但他看她的模樣,也不像個醋罈子呀。
彧琊的唇邊噙著一抹笑,盯著伊莎貝拉絕豔的美顏,等候她接下來的反應。
“十四爺,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就請你委屈一點,跟我回府去吧!﹂伊莎貝拉不疾不徐的語氣中,沒有理怨、沒有哀求。
“呵,妳這個英國來的女人,真是煩人耶,都說爺兒今晚要在我這兒歇下了,妳還是省點力氣,別白費唇舌,快回去吧!”
方才歡兒見彧琊沒有反駁她的自作主張,這會兒,她更是大著膽子,耀武揚威了起來!
伊莎貝拉對歡兒的話置若罔聞。她緊瞅著彧琊,鎮定地問:“十四爺當真不回府嗎?”
“那就看妳如何請我了!”彧琊攤開扇子,好整以暇地端坐著。
“那就請你見諒了!”伊莎貝拉旋過身,命令著四個丫鬟:“春兒秋兒、冬兒……”
“奴婢在!”四個丫鬟異口同聲地應道。
伊莎贝拉微侧著头,眼角余光睨著一副悠哉神情的彧琊,继而对著四个丫鬟下达指令:“把十四爷架回府里去!”
“啊?”四丫头瞠大了眼,子邬大张,不敢置信地望著福晋。
不仅四个丫头错愕,屋内其他的人,也都教伊莎贝拉的话给听愣了!
彧琊闻言,同样为之一愣,旋即仰首大笑。
“你们四个丫鬟还傻愣著做啥?快来把我“架”回去呀!”彧琊笑著催促四丫头。
架回去?
扒,他彧琊头一回享受到这般礼遇……
他的妻子,竟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妙啊
他相信,往后的日子,她会带给他许多惊奇——嗯,他喜欢惊奇!
四个丫鬟怯愣愣走向彧琊坐的位子。“十四爷,失礼了……”
“哪里的话,请便!”收起扇子,彧琊笑著打趣道:“把我架好,可千万别把我摔著了!”
彧琊的两手分别搭在春儿和夏儿的肩上,秋儿和冬儿则分别抱住他的左右大腿——四个丫鬟吃力地咬著牙,将他架出房去。
“啊?啊、啊——”欢儿看这情景,简直是看呆了。
羊佑和万俟也被吓得不知所措,想插手帮忙扶彧琊,又不知该不该动手,最后只能跟在伊莎贝拉后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