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轻拂的夜晚,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满月的银光洒落一地,来不及掉落在地上的光点似乎化做闪亮的萤火虫穿梭飞舞于半空之中,悄悄钻进窗缝间的空隙,之后又变成一束束细小的光线,重染月的银烟。
在这一片银烟漫漫,月光四射的夜晚,只有一个人的房间是黑暗的,那就是时违天的卧房。
身着黑衣,倚墙而立,朱璃尽可能放轻脚步,沿着屋外黑暗的墙壁潜行,一路上她十分小心,左闪右躲地模到时违天房间的窗下,伸出手检查他有没有上锁。
她推了推窗门,意外地发现——没有!他的窗户竟然没有上锁,这就好坝卩了。
朱璃慢慢推开窗户,并将她身上所有多余的工具一一丢弃,免得待会儿爬窗户的时候碍手碍脚。她不晓得她所受的训练是否足以当一名称职的间谍,但至少可以拿来对付一扇不算太矮的窗户。
她尽可能的伸长手脚,摆动纤细的四肢找到立足点,两手撑住窗台脚尖踮高用力一蹬——终于安全地把自己送入时违天的卧室。
一踏入他的房问,朱璃立刻屏住棒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被时违天发现。
朱璃再次关起脚尖,晶莹的大眼搜寻房间的四周,考虑这回该从哪儿着手。上次她还没搜到重点就被时违天发现,这回运气应该不会这么背了吧!
她不怎么确定,但今天她一定要拿到“天之镜”,否则她无法跟怀基哥交代。
饼了今天晚上,你还是找不到天之镜,就给我乖乖回到实验室,从此不准再想什么有关于立功的事。
这是怀基哥给她的最后期限,也是她唯一的机会,说什么她也得把握。
只是,当朱璃的脚步移至巨大的床前,面对着床上酣息的人影时,她的心突然痛起来。
你走得开吗,小璃?你真的舍得离开时违天?
朱璃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如此问她,而她却只能说“是”。
是!他是她的敌人,无论她再怎么眷恋他的身影,还是只能把他当做过往云烟,无聊生命中一段美好的插曲而已。
淡淡一笑,朱璃强迫自己移动脚步逃离时违天的影响力,即使他酣息不动,仍能让她几乎忘掉由自己的任务,而她已经忘过一次,绝不能再忘第二次。
下定决心后,朱璃飞快地转身朝衣柜的方向踱步走去。她极其小心的打开高及天花板的橱门,面对整柜黑衣。
他真的很爱穿黑色的衣服,朱璃发现。他的笑容宛如阳光,长相又跟太阳神一般耀眼,可是他却喜欢将黑夜披在身上,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不过,还是很出色就是。
笨瓜,你又在想他了。
警觉到自己涣散的意向,朱璃摇头苦笑,警告自己别乱想,千万不能将任务搞砸。
她深吸一口气,将摆放整齐的各式黑色衬衫一一搬开,探头寻找“天之镜”的踪影。
朱璃搜了好一会儿,背对着床铺使她完全看不见床上的动态,只是一直埋头苦干,诅咒这件她完全没有概念的任务。
经过二十分钟,她宣告放弃,并将原先搬开的衬衫一一放回,等她挺直腰杆时已经累出一身汗来,差点没力气关上衣橱的门,怎知此时——“搜查游戏还有趣吗,女圭女圭?你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一道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一只强劲的手臂帮她阖上橱门,省去她用力的麻烦。
朱璃呆若木鸡僵在原地,从头冷到脚,不敢相信她竟又被发现了。
“你……怎么醒过来了?”朱璃硬笑,绞尽脑汁想月兑身的方法。
“这要怪你自己。”时违天也回她一个邪气气十足的笑容。“你不知道你身上带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会使睡着的人清醒过来吗?”他瞅着她,轻佻的嘴角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危险。
“少爷又在开我玩笑了。”朱璃为难地扯开嘴角,诅咒自己该死的头脑,她根本想不出来如何月兑身。
时违天摇摇头,面露兴味。“我说过,我从不拿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老是忘记我说过的话?”
“因为……因为……”
“因为你的注意力不放在我的身上,而是放在你要找的东西上头。”时违天照例帮她把话拼凑完毕,朱璃又是无话可说。
他是怎么知道的?
“别这样看着我,女圭女圭。”他轻捏她的女敕颊,状似悠闲。“你应该知道间谍这个工作不是人人做得起的,只能说你的破绽太多。”时违天依旧笑吟吟,朱璃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弄懂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的身份?”她不敢置信地抬头仰望向时违天。
“从头到尾。”他低笑,嘴角斜勾的样子堕落迷人。“我很难想象会有年轻女孩平白无故跑到安哥拉去,所以我就命人小小的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比如说?”朱璃僵着身体问,开始觉得他的微笑像恶魔。
“比如说这个女孩为什么对时族的事这么感兴趣,比如说这个女孩为什么老是闯错房间。”说到这里他又笑,笑容转为温和。“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家新来的小女佣和我是老朋友,只不过她忘了而已。”
朱璃压根儿不知他在扯什么,这话简直莫名其妙。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他已经掌握一切,她只想知道他打算如何对付她。
“慢慢你就会懂。”时违天倒没她那么急。“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还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吗?”他忽地丢下不相干的问句,逐渐压低的眼眸中泛起一抹诡异的光芒。
“什么惊喜?”她有不好的预感。
“停车场上的惊喜。”她的预感是对的。“你躲车的技巧就和你的驾驶技术一样出色,可见溯族对你的训练没有白费。”
他露出一个几乎和天使一样纯洁的笑容,看寒了朱璃的心。时违天怎么知道她闪躲来车的事,除非他当时在场——“是你,那个人是你。”原来如此。“那天在停车场上攻击我的人就是你!”她喃喃地面对他压低的面容,无法把残忍的凶手和眼前俊美如神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是我。”他很绅士地道歉。“抱歉害你被厨子训了一顿,我在此向你道歉。”
“你真令人作呕!”想起那日他所展现的温柔和之后的调情,朱璃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随你说。”他一点都不介意。“怪只能怪你自己是个太别脚的间谍,让人忍不住想好好捉弄一下。”
时违天说得理所当然,彷佛她若是逃不过那日的狙击不幸被撞死,那也是活该。
“你……”朱璃气极。“难怪怀基哥会说你是个冷血无情的大坏蛋,你根本就是个人渣!”
哟,提到她那可敬的哥哥了。
“谢谢赞美,你那个怀基哥也不遑多让。”他可没有苏怀基卑鄙。“他如果真正对你好,就不会把你搞成谁都不认识。”只有最变态的人才会以洗脑的方式强留住女人,他不屑和那种人为伍。
“胡说八道!”朱璃驳斥他莫名的说法。“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听你胡扯,我要走了。”她才不要再听这种无耻的男人诬蔑她的亲哥哥。
“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吗,女圭女圭?”摔然降体缩紧手臂,时违天稳稳地将她锁在他和橱板之间,似笑非笑地瞅住她。
“你老是不肯仔细听我说话,你忘了我曾对你说过,只有我的女人才能进我的房间?”他将记忆以最亲密的方式吹入她的耳朵、她的唇,佣懒的表情醉人。
“我不想成为你的女人。”即使心跳加速,即使无法否认他确实说过的话,朱璃还是不认输。
“我好像又听到某个人说谎?”时违天摇头低笑,瞅着她的眼眸更热烈了,恍若遇着一个惯于说谎的孩子,教人只想好好打她一顿以示惩罚。
“放开我,你这个善于伪装的男人!”被他调侃的的眼神气到脑充血,朱璃没好气地使劲扳开他的钢臂,却碰了一鼻子灰。
“而你却是个太过于瞥脚的女间谍。”时违逃诏也不动地回讽她。“让我来教你一个称职的间谍该怎么装吧,女圭女圭。”他暗示性的眨眨眼,不用多想就能明白他所谓的“教”是指什么。
“我不需要你教!”朱璃快要吐血,恨死他那双强劲的手臂,更恨自己的娇小。
“但我坚持,我很乐意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时违天笑吟吟地戏弄怀中的朱璃,她越是挣扎,他就压得越紧。
“做梦!”就算被压扁,她也要坚持到底。
“是不是做梦,很快就能知道。”勉强算是接受她的邀请,时违天果然如她所愿的将她钉压在橱板上,紧到他们之间没有一丝空隙。
瞬间朱璃吸不到氧气,鼻里嘴里都是他的气息,和他那张可憎但迷人至极的俊脸。
“除非……除非你用强暴的方式,否则我绝不可能屈服。”她困难地发誓,用最细微的声音重建她的信心,却在他带笑的眼眸和轻佻的指间彻底崩溃。
“我不需要强暴你。”他轻嚼她的下唇,长指拨弄她的长发,自信地保证。“我时违天从来不强迫女人,她们总是乐于上我的床。”
必于这点她不会怀疑,他的魅力实在太惊人。
“那些女人中绝不包括我。”朱璃气若游丝地抵抗不断扑鼻的气息,他却越给越多。
“我不这么认为,女圭女圭。”玩够了她的唇,他轻轻一笑,稍稍放开对她的钳制。朱璃一阵错愕,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么,直到她身上的黑衣被他猛然剥下,她才惊觉他的意图。
“你——”她想尖叫,但被他的唇一口堵住,强行侵入她芬芳的口,狂引舌浪。
起初朱璃不愿反应,发誓抗战到底,可她的敌人比她更有决心,深出浅入细细深吮,灵活运用自如的战术教她只有投降的份。在他狂佞的舌浪攻击下,她的呼吸开始紊乱,胸部急促起伏,整个思绪乱成一团,被剥下的黑衣因挣扎而松动,和她身上冒出的细汗一起滑落到腰际。
待他停下他的吻,朱璃几乎站不住脚,只好勾住他的脖子任他为所欲为。
“所以我说,自信的话别说得太早。”时违天邪着一对俊眼取笑她稍早的放话,心满意足地拥着已瘫成一团的小人儿,亲吻她出汗的额头。
朱璃呕到说不出话来,拚命骂自己没用。
“别太责怪自己。”时违天反倒安慰她
“如果我不给呢?”大不了自尽。
“你会给的。”时违天极有自信地回道,根本舍不得她自尽,宁愿她淹死在激情的欲海里。
但朱璃一点也不这么想,她才想再多说几句,一道狂烈的灼吻便扫了过来,把她多余的抗议含入嘴中细细消化。
剎那间,她忘了抗议,也忘记吻她的人是她的敌人。???
“可以让我走了吧,再留着我也没什么意思。”
清晨的阳光由窗外射入偌大的床沿,反射出床上歇息的俪影。背对着时违天,朱璃里着床单蜷曲在胸前,长及腰部的黑发零乱散落在背后,将她的肌肤衬得格外雪白。
“为什么要走,你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吗?”拨开乱发,时违天抚着她的果背轻问,两手几乎离不开她,昨天夜里他们又了两次,热烈缠绵的味道至今仍萦绕不散。
“当然,我们是敌人。”朱璃咬着下唇回答,尽力不去理会自背部传来的酥麻感觉。
“不,这不是真正原因。”时违天轻咬她的肩膀更正,两手潜入她与床单之间,搓揉她的酥胸。“你想离开是因为你害怕,害怕你会被自身的感觉淹没,所以你想走,对不对?”
“这不是事实。”这的确是她所害怕的,她正由开始的憎恨转变成无法转身,她必须趁理智尚未完全溃散之前逃开。
“否认是没有用的,女圭女圭。”看穿她的思绪,时违天以两指掐揉她双峰上的蓓蕾,唤醒她身体的知觉。“你早已习惯我的味道、我的碰触、我在你身旁的感觉,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依旧忘不掉。”过去他那几个月的工夫可不是白下的。
“才怪。”朱璃不服地冷哼,命令自己忽视胸前那双挑情的大手。
“要打赌吗?”时违天微微一笑,转眼间已完全覆在她身上,庞大的身体就像座山随时能将她压扁,带给朱璃莫大的压力。
“我才不要。”她被压得几乎不能喘气。“白痴才会跟你赌。”又不是没领教过他的魅力。
“啧啧,女圭女圭,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胆小。”
这个该死的大坏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就只会拿身材欺侮人。”朱璃喘吁吁地开骂,不愿承认自己有多配合,干脆将一切罪过都推到他身上。
“那么,我只好尽力表现我的优点。”
“舒服吗,女圭女圭?”他明知故问地吸吮着朱璃摇蔽的玉乳坏坏地问,邪恶的大手不停地撩拨彼此的结合处,和他腻人的舌尖和成一气。
“舒……舒服。”连忙圈住他有力的腰,朱璃很没用的以实际行动投降,赢来一个万分爱怜的眼神和最猛烈的回馈。
“乖。”时违天一边用言语嘉奖她,一边以身体响应她的热切,像只遨游天际的巨鹰,三两下就抓到他要的猎物。他持续猛烈疯狂地在她体内抽动,一直到她的身体再次充满他的种子,他才让她激动的身体平静下来,蜷曲在他的身边……看着她几乎累瘫了的小脸,时违天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美丽的玻璃女圭女圭。”他眼对眼、鼻对鼻地逗弄浑身乏力的朱璃,眼中闪烁着的独占性宣示连瞎子都不会弄错。
“我不是你的玻璃女圭女圭。”朱璃有气无力地躲开他灼人的呼吸翻身,不想沦为他的所有物。
“去哪里?”他在她起身的同时扣住她手臂,瞇起眼睛不悦地问道。
“回家。”她也同样不快地回瞪他,和他比谁的眼睛大。
“待在我身边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回去?”他试着缓和语气,告诉自己不要急,该是让她明白一切的时候。
“待在你的身边很好,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敌人。”不想欺骗自己有多恨他,朱璃幽幽地再补充一句。“更何况怀基哥还在等我,我必须回去报平安。”只是这平安一报就出不来,从此只能关在实验室暗无天日。
“你是说你那个假哥哥吧。”听见那卑鄙小人的名字,时违天忍不住扁火。“而且我们不是见鬼的敌人,你不要老是把敌人敌人挂在嘴边,听了就火大!”
“我们明明就是敌人!”莫名其妙的人是他。“我是溯族的人,而你是时族的族长,我们当然是敌人。”这就跟一加一必定等于二的道理一般清晰。
“你不是溯族的人,女圭女圭。”时逢天推翻她的理论。“你不但不是溯族的人,而且苏怀基也不是你什么该死的亲哥哥,你被他骗了。”
时违天的话一落下,登时一片沉默,朱璃瞪大眼看着他,眼里盛满不信。
“你说什么?”过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朱璃才扯开喉咙轻问,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根本不是溯族的人,你之所以会以为自己是溯族的人是因为遭苏怀基洗脑,真实的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大学生,目前就读于美国、正攻读硕士学位。”
她不是溯族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大学生,这怎么可能?
“你骗人。”她才不相信。“这一定是你编织出来骗我的谎言,就跟让我看见盘古的幻象是相同道理。”为的就是混淆她的视听,让她对所处的环境产生怀疑。
“那不是幻象。”时违天平静地辩解。“你所看见的景象确实是盘古大神羽化前最后一幕,她把时间的钥匙和天之镜交给了时族,同时也把死前最后一幕留下来,用以提醒时族的子孙不要辜负她的期盼。”
她的期盼就是守护时间,不要让溯族拿到天之镜和钥匙,这些她都看见了。
即使他说得如此诚恳,她还是不信,因为他诬蔑了她的怀基哥。
“就算盘古的事是真的好了,我还是不相信其它的事。”一提起她最信任的哥哥,她原本脆弱的表情倏地转为坚决。“怀基哥从小巴我一起长大,对我呵护备至,请你不要侮辱他。”
“哦,他对你呵护备至?可以请问是哪一种呵护吗?”他的火气也不遑多让,盯着她的眼睛扫遍她全身,暗示意味浓厚。
“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呵护,色鬼。”不要脸的男人,浮想些下流事。“他是我的亲哥哥,不会对我做这么下流的事。”只是时常以怪异的眼光盯着她、把她关得死死的而已。
“他是你的亲哥哥?笑话!”对于她的说法,时违天嗤之以鼻。
“你是独生女,而且你母亲生下你不到几个月就死了,哪来的哥哥?”就是因为她没有妈妈照顾,朱杰教授又太忙根本没空理她,所以她才会特别敏感胆小,让人巴不得捧在手心里疼。
“你胡说!”这跟她听到的完全不同。“怀基哥说我们兄妹俩从小失去父母,是他半工半读把我养大的。”
“好伟大的情操,但这些都是不值一听的谎言。”时违天索性卯起来戳破苏怀基编出来的证言。“你是丧母没有错,但你的父亲还活着,名字叫朱杰,是一位出色的物理学教授,目前下落不明。”
她的父亲还活着,而且是一名物理教授?
“不、不对不对!你说谎!”被这一团迷思搞混思绪的朱璃抱头猛摇,极力否认时违天所说的事实。
“怀基哥说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而且他很早就死了,死于一场车祸——”
“真正说谎的人是他,女圭女圭。”他柔柔截断她脑中的虚假记忆。“你没有所谓的哥哥,苏怀基只是溯族派去潜伏在朱杰教授身边的间谍。他们捉走了朱杰教授,又捉走了你,并利用控制心智的方式彻底拔除你原先的记忆,再灌入他们想要的记忆。所以你成了溯族人,成了溯族卧底的间谍,事实上你根本不是什么该死的溯族人,溯族和时族的恩怨也与你无关。”
是吗,事情的真相果真如此?她和怀基哥一起度过的岁月,和她脑中那些鲜明记忆都是假的?真的会有这种事发生?
“我……我还是无法相信。”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怀基哥说——”
“他总共讲了哪些废话,你干脆一次讲明好了。”省得再听见他伟大的名字。
“好,我讲。”朱璃也想趁此把记忆理清,免得受他的话动摇。“怀基哥他说我一向是个胆小的人,所以照顾起来特别辛苦。”
这倒是,童年的她胆子的确很小,不过成年以后就不知道了。
“他还说,我因为长得太脆弱、太需要保护,所以他不放心我自个儿上下学,每天都去学校接我。”
听起来就像一个变态的人会编织出来的谎言。
“还有呢?”时违天越听越不耐烦。
“还有……怀基哥还说我不会游泳,说我很怕水——”
“一派谎言!”时违天突然非常愤怒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单手支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告诉她。“别听那姓苏的家伙胡扯,你会游泳,而且游得非常好,因为你的泳技是我教的。”
她会游泳,而且她的泳技是他教的?不可能,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他啊!
“你会不会是弄错人了?”她为难地回视他阴郁的眼眸。“我是真的不会游泳——”
“你不会才怪!”时违天再次打断她,懊恼到想杀人。
“好,既然你一直坚持你不会游泳,我们只好做个实验。”接着他大手一扭便掐住朱璃的手腕,硬生生地把她拉起来。
“你干什么?!”朱璃大叫,他竟朝房外走去。
“放开我,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天啊,她会羞死。现在是大白天,他们俩竟赤身的在屋内走动,要是被人撞见了她还要不要活?
时违天才懒得理会她的叫嚣,只想唤起她的记忆——那段他们两个共有的珍贵记忆。
两个人就这在朱璃扭扭捏捏的反抗中来到主厅后的别院,里头正摆着朱璃最害怕的设备装满水的游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