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过大的皮衣,桑可琪战战兢兢地拐进她最害怕的巷子里。这条特种行业林立的巷子虽然灯火通明,可是每间店外都会聚集一些看似混混的人,偏偏丹茹的店又位于巷底。明明晚上八点才开始营业,丹茹却老是中午前就到PUB准备,放她一人独入虎穴,每晚走得心惊胆跳。
“哟!这个小姐长得挺正点的。”开始有人怪叫了。
桑可琪害怕的低着头在在路中间。她不是胆小,而是对方人这么多,以她一介弱女子,还是识相点别理他们。她在脑海里一直重复这些话。
“满清纯的哦!”此话一出,马上有人吹起一声响亮且下流的口哨助阵。
别怕!丹茹的店就要到了。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后干脆稍微撩起裙-,用跑的。
打工至今,她已经无缘无故被拦下三次了,幸好那几次碰巧遇上阿川,不然就是水熏帮她解围。
桑可琪没命地跑着,她可以很明显地听见后面的鼓噪声,那声音清楚的就像那里紧追在她后头。
她怕得不敢回头,只能拚命地加快脚步跑了。
砰!拜狠地撞进PUB里,桑可琪虚月兑地蹲在门边急喘着气。幸好还不到八点,店里只有丹茹在。她抚着头,一边喘气,一边庆幸。
“可琪,-怎么了,是不是又被狗追了?”齐丹茹急急地走近她,被她惨白的容颜吓着了o“是──是啊!”她没力气也没脸向她解释,其实她是被自己的“害怕”追着跑的。
“奇怪,我怎么没有听到狗叫声?”齐丹茹探出头,傻乎乎地望着外头。
“会──会咬人──的狗──”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并用力地吞了下口水,“是──不──不会吠的。”
“说的也是。”齐丹茹缩回身子,认同地扶起她。她莫名其妙地盯了她一会后,才转身边走边自言自语,“奇怪,怎么连狗都想欺负-?”
“什么?!”桑可琪愤起眉头,不悦地拉住她,“什么叫连狗都想欺负我?”她说的话居然和水熏一模一样,更糟的是,她们的个性还是南辕北辙呢!这是不是表示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
“因为-的样子好像可爱的小妹妹,人人都想捏一把嘛。”她居然就真的模模她的头,像在安抚不乖的小阿。
桑可琪气炸了!
“丹茹,我警告-哦!别再在我的面前提起有关“可爱”或“小妹妹”什么的字眼。我受够了!听见了没,本姑娘受够了。”她发亮脾气后,直挺挺地走进吧台,不发一语。
看着吧台上陈列的各式各样的酒,她愤怒地抽出白可可酒、绿色薄吧酒及鲜女乃油,并拿出摇膘器,甚至不用计量杯,只凭多年的经验,将两种酒和鲜女乃油直接倒入摇膘器内,用力摇蔽,以发泄心中的不平。不到三分钟,一杯口味香甜、清淡的酒就出炉了。
哇!懊好小姐可琪生气了,真是百年难得一见。齐丹茹又惊又喜地爬上高脚椅,充满敬畏地接过她手中的酒轻啜了一口;嗯──好喝。
“可琪,-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呢!-若是我妹妹该有多好。”她忘了桑可琪才下达的禁令,马上又犯。
桑可琪很努力地愤着眉头,想将怒气持久些,无奈硬是被她惊叹的模样给逗笑了,“丹茹,我连生气都可爱,那不是很可悲吗?”
“不会啊!要是有人说我连生气的时候都像玛丹娜,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愉快地放下杯子,拿起她原先放在吧台上的小镜子和银色口红,对照着涂抹。
“她是-的偶像,我又不喜欢玩芭比女圭女圭。”被她们比喻成芭比女圭女圭,她哪里高兴得起来。“不过啊!我可没看过玛丹娜的头发同时存在着这么多颜色过。”她拉着她的竖发笑笑地说。面对丹茹毫无心机的笑脸,她永远生不起气来。
“真的吗?”齐丹茹嗽了嗽嘴,.以便将口红抿均匀。“没关系,我想她不会介意的。”
“哦?”桑可琪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瞧着齐丹茹,再次被她与众不同的彩妆给打败了。
上这儿的女孩子好像多少都会上点妆,而且都挺怪异的,彷佛不这么化妆就对不起自己、对不住家人似的。依她看啊!PUB里最素雅的人,可能非自己莫属了。看她一脸的素净,连囗河诩懒得涂,恰如浓妆艳抹的丹茹形成强烈对比,店里的姑娘家又多大红、大紫地拚命涂,难怪她在一堆“色彩亮丽”的女孩中,会显得得特别清纯、特别碍眼。
“待会青狼大哥要来。”齐丹茹拿起睫毛膏,费劲地刷着睫毛,莫名其妙地抛下这句话。
桑可琪才拿起酒杯浅尝一口,口中的酒都还来不及吞呢,就被她突然冒出的话,呛得脸蛋发红。
他待会要来?桑可琪一想起青狼,心便跳得好侠、好急。已经一个礼拜了,他的伤应该好多了吧!
齐丹茹无意中瞄到她烧红的俏脸,有点讶异地问道!“可琪,-的脸好红,是不是空气不流通?”说着她就要放下睫毛刷,去调空调。
“不是啦!我是不小心被酒呛着了而已。”桑可琪急忙挥挥手,叫住她。
“是酒太辣吗?”她有点纳闷。“-调的好像是“蚱蜢”嘛!”这种酒根本不辣。
“酒一点也不辣。”她微笑地肯定了她的用功。看来她根本不用告诉丹茹,青狼很像她一年前遇到的那位陌生男子。
桑可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她的“不明所以”。丹茹一点都没察觉她的异样,就算今天坦白地告诉她,自己对青狼产生了情愫,恐怕她们搞不懂她何来的“情愫僚”吧!
“听阿川说,青狼大哥那天会被打成那样,完全是因为他想被打。”齐丹茹冷不防地又提起了青狼,教桑可琪毫无防备的心,又狠狠地抽了一下。
“想被打?”她不懂。“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挫折?”这似乎是最好的解释了。
“可琪,-好厉害,怎么知道他被抛弃了?”齐丹茹瞪大了她的——眼,羡慕不已地瞅着好友。
“他──怎么会被抛弃?”桑可琪现在无心去理会她的羡慕。
青狼这种人居然会被抛弃,对方一定是位绝世美女吧!桑可琪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是滋味。只是在她以为,青狼不该是那种会为情伤神的人,即使会,她也不希望他是为了别的女孩──唉!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不过是见过他一面,而且他那一面又那么的凄惨,她干嘛因此而难过?
“不晓得!阿川只说抛弃青狼大哥的那个女孩,是“云天盟”一位长老的女儿,人长得十分漂亮。”她傻傻地憧憬着,“我有没有告诉过-,阿川就是因为那个女孩才会认识青狼大哥的?”
“没有。”桑可琪摇头。她一直以为阿川原本就是青狼的兄弟,没想到他是因为一个女孩才和青狼结缘的。“这么说,他看过这个女孩-!”
“对啊!他说那女孩长得好像天仙,跟青狼大哥很配。”按着,她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再正经不过地端着脸,“可琪,-别以为青狼大哥长得很难看哦!那天他的脸虽然肿得歪七扭八,比钟楼怪人还吓人,其实他是很帅气的。青狼大哥个性爽朗,人又幽默,好多女孩子都很喜欢他,哪知他独独钟情那个不爱他的女孩。他好可怜哦!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女孩子不爱他啊!”
说着,她的眼泪就要滴下来了。
桑可琪听着,不禁也跟着忧愁起来。真希望她没有听到这些话,那么她就可以继续克制她的心,继续克制她对他的好感,也不会在听完丹茹的话后,快速地将她对他的好感转变成爱慕了。
“这么说,他很爱那个女孩。”她低头自顾自地经喃。如果她能在那个女孩之前认识青狼,那么或许──或许她可以──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平凡女子,渺小如沧海之一粟,哪能得他另眼相待,别再作梦了,桑可琪。
如果不是她穿的皮衣太眼熟,他绝不会想起她就是那个小妹妹。看来那天的雨遮掩了她的年纪,当时他真的以为她只是个国中生或高中生而已,谁知道她居然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青狼似笑非笑地看着桑可琪端着甜美的笑脸,忙碌地穿梭于客人中。她看起来真的很娇小,就像可随身携带、袖珍型的小女圭女圭那么可爱。在江湖中打混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娇小、甜美的女孩子,她看起来似乎比湘湘更纤细,更需要人家保护。
“小姐,我要的不是爱尔兰咖啡,-搞什么嘛!”-
点的明明是爱尔兰咖啡!桑可琪小心地将怒气藏在心底,不明白这几天她为什么老是会遇上这种无理取闹的烂客人。
“对不起,我马上帮-换。”她非常克制地扮起笑脸迎人,口气十分诚恳地问道!“小姐,想喝点什么?”
“-这是什么态度?!”女客人突然发起飙来,喝得桑可琪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得罪她了。
“怎么了?”另一名服务生小英急忙跑了过来。
“她送错饮料还凶巴巴的。”女客人生气地拍着桌子。面对她的指责,桑可琪仍然不明所以,倒是小英明白了大半,她立刻笑嘻嘻地打圆场,“对不起,我们这位服务生只是工读生,还不太能进入状况,小姐大人有大量,请不要和她计较了。”
“哼!我本来就不想计较,是她的服务态度有问题,这种服务生我看不要也罢。”说完,她忿然地背起皮包走了。
从头到尾一脸茫然的桑可琪,呆呆地看着她远去,当她错愕地砖回头看到小英同情的笑脸时,不禁怒从中来。
“小英,她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惹她。”那个女人分明是来闹场的嘛!莫名其妙。
“-是没惹她,可是她看-不顺眼啊!”小英越笑越乐。
“看我不顺眼?”她差点失声尖叫。如果不是及时意识到今晚是抒情之夜,音乐声开得并不大,这一嚷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卷铺盖走路了。不过想想,这个主意倒是真不错,省得她每日提心吊胆,还得倍受欺凌。
“她是丹毅迷之一。”望着她气愤难平的小脸,小英难掩笑意地公布答案。
“-该不是在暗示我,这几天我之所以会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全托了丹毅那天真弄风骚之福?!”如果是,她决计不会轻饶丹毅。
“八九不离十。我看这几天她们可能还会继续找-麻烦,-可得小心了。”小英怜悯地瞥了她一眼后,忙着帮他的客人送茶水、饮料去了。
可恶!她才不是软脚虾,面对这些无理取闹的客人,她绝不会再跟她们客气了。老虎不发威,还真的被当成病猫哩。
“小可爱。”青狼拉住走经他桌边的桑可琪,为她紧握拳头、一脸想找人打架的气呼呼模样好笑。
什么?!“不要叫我──”她的警告在看到拉她的人后,化成了呆愣。
“不认得我了吗?”青狼蒲洒地朝她眨眨眼,性感得不可思议的厚唇斜斜地勾起。
“青──青狼吗?”她试探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原以为他不会来了,没想到──“宾果。”他依旧笑得蒲洒。
她真的没想到──没想到青狼是如此的帅气、英俊。那日他脸上严重的红肿,而今已不复见,只留淡淡的瘀青。瘀青虽明显,却令人讶异地无损于他的英气。桑可琪发现她的心又开始狂跳了!面对那双饱含轻淡嘲谑的眼眸,她居然怕得只想逃,逃离他远远的,免得她的心不小心遗失了。
“你的伤好──好多了吗?”她这不是间废话吗?桑可琪为自己的失言扼腕。
“小可爱,-好像问得很后悔?”青狼见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禁高扬起眉,放声大笑。今天的她似乎容易亲近多了。
“嘘──嘘──小费点。”她担心地左右张望。当她发现青狼的笑声已经成功地让室内的人齐聚眼光,关爱地瞧着他们时,不禁有些恼怒。“你喜欢成为焦点,我可不喜欢,所以,请你笑得节制一点好吗?”
她把刚才的怒气,一古脑的都丢给他,实在很不公平。桑可琪骂完后,心中十分后悔。
嗅,她越来越刻薄了,都是那些丹毅迷害的。
“是。”他马上听命地闭上嘴巴,可是笑声全吞在肚子里实在难受,他只得抖动着肩膀闷笑。她挺有个性的嘛!罢才见她和那召女客人发生争执,一百挂着和善的笑靥,她那一派息事宁人的态势,让他以为她是个温和得没有脾气的好好小姐呢!
“我──我没让你笑得这么难过,只是──只是请你降低音量而已。”见他笑得那样辛苦,罪恶感不知不觉油然而生,并且极其快速地充斥在她忐忑不安的心里。
青狼长手一伸,将她拉坐在对面,“-好像很善良嘛!”
“我本来就──就──”桑可琪见他犹带着笑意的眼神,深幽地百瞅着自己,禁不住唉羞地低下头,话也讲不下去了。
“就怎么样?”青狼舒服地往椅背一靠,戏弄起她来了。
“就──很善良。”她抬起头,想勇敢地面对他的挑战。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她一看到他那双眼睛,音量就会徒然降低,眼睑就会自然下垂,脸庞更是奇怪的直燥热了起来。
“唔──”青狼忍不住又想笑。若不是之前她义正辞严的警告仍清楚地挂在耳退,又要不是见她的脸色红得惊人,就要烧伤了,他哪肯放过这种损人的好机会。而且这小妮子好像挺好逗的。青狼扬起嘴角,侧着头,估量地瞧着她。
“小可爱,现在虽然是冬天,最近又有点冷,可是好像也没冷到需要连在室内都穿着皮衣的地步嘛!-不觉得-的穿著──呢──有些过了火?”他好心地提醒她。
经他这么一提,桑可琪才恍然意识到她忘了把皮衣月兑下。今天忙着期待他的出现,再加上上班前那段小小的插曲,搞得她晕头转向,她才会忘了把皮衣给月兑下。即使如此,他地无权把她叫得那么暧昧,且令人痛恨。
“我的名字是桑可琪,不叫小可爱。”她十分不悦地回嘴,视线却始终胶着在桌面,不敢看他。
“哦?我会记住的。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小可爱。”青狼跷高了腿,笑得十分惬意。
他明明是故意惹恼她的。桑可琪火大地抬起头,瞪着他,“我说过我叫桑可琪,不是小可爱。青狼先生,请你动动脑子记住它好吗?”她又动气了。
奇怪,以往她鲜少动怒,就算有,也只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才会发作。怎么遇到他,她的自制能力就全告失灵了呢!
“气球对-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吗?”他忽然逼近她秀气的脸庞,好奇地问道。
气球?
“你真的是那个人!”她惊呼,漆黑的鹿眸缓缓、缓缓地睁得老大,一道璀璨的光芒乍然从她黑如子夜的眸里射出。页不敢相信世界会这么小,她和他会这么有缘。
青狼笑笑地点头,“应该就是了。”他懂得她的诧异,也看得出她眼里突现的温柔。她的快乐是那么的明显。
“你早就知道是我吗?”她神采奕奕地追问道。
“不是,我是认出皮衣,才认出-的。”他十分老实地指着她身上的衣服。
“呃,对不起,这件衣服──”她歉然地就要月兑下衣服还他,却为他所阻止。
“不用还我了,算我送给-当见面礼好了。”这种皮衣他少说有一打以上,根本不在乎多一件或少一件。况且,小可爱似乎挺喜欢这件衣服的,他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见面礼?”她不在乎青狼记不记得她,至少他能够认出她,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件衣服她一直相当珍惜,若是他真的要了回去,她一定会若有所失的。桑可琪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将这件衣服当成护身符了,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在心情不好或惶恐不安的时候,喜欢把这件皮衣搭在身上,求个心安。今天她会忘了将皮衣月兑下,或许是刻意的吧!
“-这么可爱,又救过我一命,这件皮衣不成敬意,但请可琪小姐笑纳了。”青狼轻拍着她光滑的脸颊,落拓她笑笑。
但愿他不要这么对她笑,也不要对她这么好。桑可琪嫣然地低下头,控制不住心里奔窜而出的感情;这股情感来得太强烈、太凶猛,她无力阻止它,只能任自己被淹没。
“小可爱,怎么啦?这件皮衣又不是金子做的,瞧-感动的。”青狼豪迈地起身,顺手拉起她。他和她似乎挺投缘的,看她也挺顺眼的。
“你──你要拉我去哪里?”她相当困难她恨着他,一点也不排斥他拉着她的手,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暖。在这瞬间她对他的感觉,有了大弧度的转变。
“公园。”他爽朗地大笑,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笑声有多宏亮。
“公园?”干嘛!
“喜不喜欢荡秋千?”他刻意放慢脚步,好让她跟上。
“喜──喜欢。”桑可琪无法像他笑得那么豪放、洒月兑,只能浅浅她笑着。
青狼闻言,又是一声大笑,彷佛他从她的答案中得到多少乐趣似的。
丙然还是个小阿子,他好笑地想着。
一串串清亮、悦耳的笑声,从公园里的秋千架飘了出来。
“再高一点──”坐在秋千上的桑可琪,一再地要求道,并不时发出兴奋莫名且高兴的呼声。
“小可爱,再高-就飞出去了。”青狼不敢太使劲地推着她,深怕他用力过猛的结果,会把她一个不小心给荡了出去。
“才不会呢!”桑可琪架然的小脸,随着秋千的摆动弧度过小而变暗。“你再推高一点嘛!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她苦苦地央求着。
“不行,再高-就飞到天上去了。”他调侃地停住了秋千,故意吓她。
她喜欢这样,她喜欢和青狼毫无隔间地聊天、嘻笑。桑可琪跳下秋千,跑到青狼身里,微仰着头凝视他。他一点也不像逞凶斗狠的黑道人物,一点也不像阿川口中英勇的大哥,反倒像个和蔼可亲的大男孩。她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此时此刻,她甚至不在意他怎么叫她。那个令她厌恶的绰号,从他嘴里叫出来,着实好听。难道是因为心情转里的关系吗?
“青狼,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迫切的想知道。
“因为这里适合-啊!傻女孩。”他龙溺地拉拉她的头发,泰然自若的彷佛当她是自己的妹妹。
桑可琪的喉头微微地抽紧。虽然她早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永远像个可爱的小妹妹,也不是十分在意!可是她不要青狼也这么以为,她就是不要他这么想。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适合这里?”她必须知道让他这么想的念头,才有机会纠正他的观念。至于自己为何急着纠正他,她不愿去细想,目前这样就好了,对初次见面的人有好感已经打破她的惯例,她不想沉沦得太快。
“哇!原来-也能这么咄咄逼人的。”他诡异地冲着她笑。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桑可琪好笑地瞅着他。
“当然是可爱的小妹妹,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妹妹。”他心无城府的招认,“而且似乎很好捉弄。”
“你才很好捉弄呢!”老把她当成宠物。
“小可爱,-那逃谧在公园做什么?”他很好奇。
“放气球啊!!”她没好气地瞪着他,“那天我心情不好,所以跑到公园放气球,谁知道被一个人给破坏了。”这话说来不-不火,任谁也知道她说得有口无心。
“原来心情不好放气球就可以解决了。”他模着下巴,不正经地瞪着黑暗的天空,“难道老天爷也负责帮人排解怒气吗?”
可琪一听,笑不可抑地随他望向天空,“-只负责排解我这种好女孩的,至于你嘛!-
可能不会接受。”
“怎么说?”不会吧!他虽不算善类,可也不曾伤害过无辜啊!
“-曾经托梦告诉我,-憎恨暴力。”她越笑越开心,暗指他那天的惨况。
“真的吗?”青狼立即垮着脸,忧愁地沉思着,“我一向都是被人打,鲜少去打别人,难道这也算是暴力吗?”
啊!他这个样子真绝。桑可琪双手捂着脸,放声大笑。
“-想,如果我不断写信告诉-我的委屈,-会不会破例?”他十分委屈地扁着嘴。
可琪当场笑倒在他怀里。她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靠他那么近了,也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大方地顺势靠着他。这种感觉很好,不过──唉!他为什么不设防点推开她?
“好了,别笑得太用力了。”真怕她笑岔了气。青狼担心地拍着她的背,“再笑,待会下巴月兑臼了,我可不负责。”
了不让气氛显得尴尬,桑可琪推他坐上秋千,费劲地替他摇着。“我看,我干脆推你飞上天,你百接去找-老人家谈吧!”她笑嘻嘻地建议道。
“以-这种力道?”他十分怀疑。
“没关系,-不让你诉苦,你可以来找我啊!”她不小心将心底的话一古脑的说出口。
“-能承受得了吗?”顺着她的话,他半开玩笑地用力摇蔽着,像个大男孩似的,将秋千荡得好高、好高。
狼一点也没注意到桑可琪绯红的脸庞,他的心又飞到韦湘湘身追了。今晚她不知又游荡到哪里去了?他沉着脸,遥望着皎皎星空。
“绝对可以。”桑可琪退得远远地,免得被他的震荡给误伤了。他的心似乎在一瞬间飞得好远、好高,将她远远地抛在脑后,让地想追都追不到。
“可琪,-一定是个好妹妹。”青狼晃在半空中,突然大声地说道。
“你却不像个好哥哥。”难过地隐藏住心中的痛苦,她若无其事地取笑他。
“当然不是。”再一次使力,他又将自己荡得好高,“人家都说我是个之徒。”半空中传来他不正经的笑声。
“真的很像。”她赞同地笑道。看着青狼强悍的背影,无意中想起丹茹今天告诉她的有关青狼的事,桑可琪脸上的笑意因想起他的痴情而很快地从空气中化去了。“青狼,如──如果──”她犹豫地玩着裙。
“如果什么?”奇怪,和她谈话似乎很简单,是因为她看起来就不像湘湘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吗?他会急切地想和她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被湘湘拒绝的移情作用吗?桑可琪可能是他这辈子,第一个迅速建立起友谊的异性。
“如果以后我无聊时,去找你聊天,你会不会觉得烦?”她现在只想亲近他,对于他视她如所造成的刺痛,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摆平它。
“不会,我一定是欣喜若狂。”有她陪伴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吧!现在他最怕的就是被寂寞给侵蚀得面目全非,失去了他赖以过活的洒月兑。
“真的?”实在怀疑他这种合着戏谑的笑声。
“我发誓。”他举起手,侧过脸望着她,表情诡异的像电视剧里了无诚意的奸人一样。
“本人姑且信了。”看着他顽童似的调侃模样,桑可琪忍不住咯咯她笑。和他在一起,谈话似乎就变得很容易且无负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一点也不像个黑道人物。”她实在怀疑,以他这种性子,耍起狠来会是什么模样。电视剧或电影里那些大哥,不是都时常摆着脸,一派严肃不可侵犯的神圣模样吗?
青狼趁着秋千往前荡时,手脚利落地顺着摆动的弧度跳出秋千,矫健地在空中做了个两圈半的后空翻。在桑可琪还搞不清楚状况时,他便已稳稳地落地,杆在她眼前爽朗她笑着。
“黑道人物不能荡瞅挞吗?”他沉吟地模着下巴,状似苦恼,“当初进入“五色组”时,老大没说。”他该不会在无意中破坏了规矩吧!
可真宝。桑可琪笑呵呵地挽住他,恣意地让自己那轻柔似银铃、载满欢乐的笑声,飘扬在半空中,冉冉地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