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英拓带着二十来名部属去打猎,必须两天之后才会回来。
临行前,他坐在马背上注视着李晴儿,然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地,蓦然开口道:“妳和我们一块儿去吧!”说罢,他俯将她一把抱上了马,置于身前。
“我不想去!”李晴儿皱着眉,因为她察觉自己开始愈来愈习惯和他在一起。这一点令她害怕,她知道自己不如初时那么痛恨蒙古人了。
是不是她太软弱了?
“由不得妳!”英拓专制地道。
“别逼我恨你。”李晴儿无惧地瞪视着他英气勃勃的俊颜。
懊死!每一回迎着他的注视,见到他挺拔的身影,总是令她奇异地动心。
莫非她真的喜欢这个蒙古人?不──
“反正妳也从来不曾喜欢过我,不是吗?”他挑眉道。
“你说的没错,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一样不喜欢。”她对他挑衅一笑。
“是吗?也许这会令妳改变。”他立刻低下头覆上她的唇。
半晌,他终于放开她。
“如何?我说的对吗?”他直视她,灰眸灼灼发光。
李晴儿怔愕地答不上话。
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
最教她生气的是,她竟然觉得心跳加速,血脉偾张!包奇怪的是,这一吻竟令她想起了慕容霁。
“你、你竟敢……”
英拓打断她的话:“别忘了,如今妳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是不被允许的。”
“你答应不碰我的。”她气愤地瞪视着他。
英拓仰头大笑。“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何必如此生气?”
“你……你无赖!”
英拓却面不改色地道:“倘若我真是那样的人,那么妳早已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李晴儿本欲反驳,但心念一转,静默下来。
他说的没错,依她目前的身分,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她该聪明的保持如今这种微妙的平衡关系,而不是激怒他来对付自己。
立于一旁的古儿别再也按捺不住,冲口对英拓道:“我也要一起去!”她实在无法忍受他一再的漠视。
“不,妳留下来照顾营地与牲畜。”英拓回绝道。
迸儿别原想再次央求,却在英拓冰冷的目光中噤声,不敢造次。
也许,过去她的确受宠,但她深知英拓发起怒来有多可怕。
接着,英拓便率领部属离营狩猎。
迸儿别恨恨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想,终有一天她一定会再度赢回英拓,一定会!
***
一路上,英拓放开黑色猎鹰引领他们找寻猎物。
不久之后,黑鹰在空中长鸣一声,而后俯冲而下。英拓见此地是狭谷区,瞧黑鹰冲下的方向,分明是谷底,莫非在谷底有何异状?
当即,他领着部属一路来到谷底。
愈到谷底,众人愈是闻到一阵阵腥臭。
英拓随即点住李晴儿的周身大穴,防止她遭受毒瘴。
照这情形看来,前方不远处极可能有某种厉害至极的毒物存在。
丙然,不一会儿,有些体力较弱的部属纷纷有中毒之迹象,几欲晕厥。
英拓立即停下队伍,命众兵服下解毒丸之后,挑了数名身强体健者随他一同前行,其余人驻守原地。
李晴儿亦留于原地。
英拓将她安顿在一株大树下后,转身便要离开。
“你等一等。”她唤住他,“要……要多小心。”她不由自主地月兑口而出。
英拓回首一笑,“倘若妳答应今晚委身于我,那么我一定平安回来。”
李晴儿闻言,又气又羞。“你去死好了!”这个天杀的男人竟还有工夫与她调笑,亏得她为他担心。
李晴儿思及此,不由得心头一凛。担心?为他?
尽避她不想承认,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英拓一行人缓缓来到谷底中心,那种令人恶心的腥臭更为强烈。
摆鹰忽地停下,在他们上空低低的盘旋,而后一鼓作气地往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冲了上去。
半晌,一条巨蟒由树上落了下来,黑鹰直追不舍。
眼见一蛇一鹰交斗良久仍不分胜负,英拓抽出身上的弯刀。足下轻轻一点,立即施展轻功上前助黑鹰一臂之力。
只见刀光所到之处鲜血飞溅,英拓脚下不停,分别攻击巨蟒周身。他深明此物剧毒,切不可被其缠上,否则定不能月兑身,后果不能想象。
此时,黑鹰趁巨蟒不备,攻向它双眼,巨蟒瞎眼之后更形狂暴,四周树木倒了不少。
英拓一口提气,一个纵身将弯刀一把刺入此巨蟒头部,巨蟒挣扎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仆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此时,众人才有机会打量此蛇,它通体深黑,唯身上有金色鳞片,是传说中的圣蛇,其胆可治百病.并能增加内力,是罕见的奇物。
英拓取下蛇胆之后便与众人回到其它部属驻守之处。
当晚,英拓临睡之前,对李晴儿说道:“我好想与妳生一堆属于咱们的孩子。”
“不可能!”李晴儿一口回绝,心头却忍不住涌现悲伤。
一个既非中原人又非蒙古人的孩子,将来如何在这一片广大的蒙古荒漠立足?想必是要受轻视的,她绝不容许这种可悲的事发生。
“难道妳仍无法忘了过去的丈夫?”
“不,不会过去,他永远在我心中。”李睛儿固执地盯住他,泪水又一滴滴淌下。
英拓叹了口气,轻轻抹去她颊上的泪水。
不料,此举却更令她伤心,泪水始终不曾停止。
英拓倾过身将她拥入怀中,开始缓缓的吻上她的脸颊,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干。
“不,不要!”她心慌的拒绝。害怕自己心动的感觉。
摆暗中。两人紧紧地注视着彼此。
“倘若妳真的不能忘了妳的中原丈夫,那么妳可以不必忘记他,只要在妳心中再多放一个我,可以吗?”英拓深情地道。
李晴儿心中无比伤痛。
可以吗?
一女不能同事二夫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那么往后她该心向着哪一个人呢?是生死不明的霁哥,还是眼前万般深情的蒙古人?
懊一会儿,李晴儿只能无言地盯住英拓。
“于理,你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情,我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你放在我心底,你能明白吗?”
英拓静静地注视着她半晌。“妳与丈夫成亲很久了吗?”
“不久。”
“那么妳何以无法忘情于他?”他必须知道。
“一夜夫妻百日恩,这句话你该明白。”
“妳对丈夫只有恩情?”灰眸闪动着。
“如此便已足够!况且恩情二字并非只有恩,还包含了很深的感情。”
“会不会妳我共处多年之后,妳也会对我产生这样的感情?”
李晴儿呆了半晌,回道:“也许吧!我不知道。”人世间的事往往难以逆料,更何况是感情这种不受控制的东西。
英拓明白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不能太心急。
“睡吧!一早还要骑马回营去。”他轻轻贴近她,在她唇上吻了下,拥着她入睡。
李晴儿靠在他的怀里,暂时享受着他所带来的温暖与安全感。
是的,安全感!现下他已能令她有此感受。
至少在蒙古人的地盘上,她日子仍算安稳,这一点无可否认,拜他所赐!
摆暗中,两人是那么的靠近……几乎连心灵也契合了起来。听着他呼吸起伏的声音,渐渐地,李晴儿不再紧绷,心平气和地入睡。
***
翌日一早,英拓一行人骑马归营,结束一趟狩猎。
当他们回到营地,族人便开始着手欢庆的宴会,饮酒取乐。庆祝着射猎的丰盛成果。
而这一夜,英拓突然来到古儿别帐中。
迸儿别自然十分欢喜,立即缠住了英拓。
“洪古儿,你厌倦了那个中原女人了,是吗?让古儿别好好地服侍你吧!”
“不,妳睡这里。”英拓拉开她,指着距他有两臂之遥的地方。
“难道你不要古儿别?”她惊异地盯住他。
“我只想好好休息。”其实到古儿别的营帐,是他发觉自己已不那么能控制对李晴儿的情感,几乎无法忍受夜夜共眠却不能得到她的煎熬!
“难道我比不上她?”古儿别依然不甘心。
“不,妳很好!”他淡淡地答,语气中全然没有感情。
“既然如此,为何你不要古儿别?”她难掩心头的失望。
“因为我已经有她!”
“不公平!我与你成婚在先。”
英拓注视着古儿别,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是我对不起妳!”他忽然说出这句话。
“不,我不要你的歉意,只要你待我一如从前。”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迸儿别望着他毫无感情的双眼,心中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已经不会再荣宠她,现下不会,将来也不可能回头来爱她。
“倘若妳不能再爱我,那么请给我子嗣。”女人在蒙古若无子嗣,将很难立足。
“我不能答应。”英拓再次拒绝,“倘若往后我与晴儿有许多孩子我答应可以让妳抚育其中一个。”他明白没有子嗣的严重性。
迸儿别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气愤不已!
养那个中原女人的孩子?他怎能说出这般无情之语,她并非无法产子啊!
表面上,她不动声色,实则把李晴儿恨到骨里。倘若有机会,她定要赶走那中原女人!
而另一方面,李晴儿却整夜辗转难眠。
这段日子,她夜夜与英拓同榻而眠,早成习惯。如今他突然丢下她投向古儿别的怀抱,不知怎地,她竟无法入睡,直到天蒙蒙亮时,才恍惚入睡。
***
临晚时,英拓与十来名部属刚由营帐附近狩猎归营。
蓦地,天空飞来一只信鸽,鸽子直朝英拓营帐飞去,并停在篷顶上。
英拓见状,微觉奇异,不知是何人传信于他?
瞧这鸽子的模样,似对其营帐非常熟悉,莫非……
英拓直觉地朝营门走去──
当他解下信鸽脚上所系之信纸时,信鸽并未飞走,想来是等待他的回函。
打开信纸一瞧,只见上头写的是汉文。
当英拓逐字看完信时,只觉心头无比惊骇!
这竟是一封叛国信!
而信的内容是向他报告有关中原副将慕容霁死讯一事!
信上描述慕容霁被下药并坠落崖底已达数月,当可确定其已身殁一事。
然,最教英拓心惊的是,信上最后的署名竟是徐立德将军,并盖有军印。一时间,英拓只能怔怔的望住手上的信纸,无法思考。
原来他是凶手,谋害慕容霁的幕后主使者!
良久,英拓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信纸收妥,并回了封信给徐立德,告诉他已收到信函,并称赞徐将军为蒙古大军如此尽心尽力,来日必有重赏。
之后,他将信鸽放出营外,瞧着牠直往中原驻兵处飞去。
紧接着,他缓缓来到了李晴儿帐中。
坐在毛毡上,英拓一言不发地开始喝起酒。
李晴儿见状,默默地坐到他身旁──
“为什么心情不好?”她轻轻开口。
“妳瞧出来了?”他苦笑。
“入非草木,相处了这么久,你的喜怒,我尚且分得清。”她淡然地表示。
“是吗?那么妳告诉我,妳关心过我吗?”灰眸闪过夺人的光采。
李晴儿瞧住他,半晌回道:“身为中原人,对凶残的侵占我疆土的异族人是不该有仇敌之外的感觉。”其实,在她心中,她知道自己是关心他的,她知道!
“妳不是说了,人非草木?难道在我真心对待妳这么久后。妳连一点点感情都不能给?”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我早有感情的归宿,所以你莫要再费心机。”她狠下心回答,不想予他希望的假象。
英拓眼底立时浮上一片不甘的痛苦。
“为什么不能?我是这么的爱妳!”
“不!”她掩住他的唇,“别轻易说爱,在妳不知道今后将如何的时候,千万别轻易说出那样令我承受不起的话语。”他可知她的心中有多难受?今生她只该爱一个男人──慕容霁!
“倘若妳担心我待妳一如古儿别,那么妳大可放心,因为我从来不曾爱过她,我爱的人一直是妳,一直是妳,晴儿!”
“请你放开我!”李晴儿压抑下心底翻搅的心绪。“我不能也不会爱你!”她再次重申这项她逐渐不能确定的信念。
英拓注视着她好半晌,之后再度沉默了下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晴儿见状,不禁月兑口道:“酒别多喝,会伤身!”
“倘若不是真心关切,那么请你离我远一点,我只有一颗心可伤!”
李晴儿闻言,只得默默退至一旁,心中不由得轻轻叹息。
***
接下来的数日,英拓时常一个人坐在李晴儿帐中,独自喝着酒,即使没有喝酒,他也是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思。
李晴儿瞧在眼底只觉歉意满胸。
她承认英拓与一般蒙古男人不同,待她又如此之好,令她不无感动,因此渐渐地软下心,关心他的程度,已超过自己所想。
也许,是该离开了!待得愈久,她愈怕自己会深陷在他的柔情之中,再也无法回头。
这一晚,她把心一横,决定离开。
正好这一天,英拓与部属外出狩猎,最快明日一早才会回营,因此她选择今夜逃离。
当她悄悄的来到营外,准备逃走之时,古儿别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妳想去哪里?”她瞧住背着小布包的李晴儿,笑吟吟地问。她已经注意这个中原女人一段时日了,看样子,她是准备要逃了。
李晴儿大约能听懂古儿别所说,因此结结巴巴地以粗浅的豪语回道:“睡不着,呢……走一走……”
迸儿别挑起眉。“散步也需要带着行囊吗?”她指了指包袱,神情表示怀疑。
懊死!这蒙古女人偏挑这节骨眼出现。
“妳想回家,对吗?”古儿别透出一抹狡诈的笑。
李晴儿听懂回家二字,忙摇头否认。
迸儿别睨她一眼。“若真想回中原,或许我可以助妳。”
李晴儿可以明白古儿别所说,踌躇了会儿,终于回道:“条件是什么?”她简单扼要地说了这句。古儿别绝不会白白帮她。
“倘若妳回中原,便永远不得再回蒙古,那么我就答应指点妳回乡之路。”
永不回蒙古?她听得懂这句,可……她做得到吗?
一想到往后再也见不到英拓。李晴儿的心竟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天……
“我答应妳!”李晴儿急切地答。她生怕再继续留在英拓身边,就可能永远也离不开他了。
“妳发誓?”
“我发誓!”
“那么,妳跟我来。”
李晴儿跟在古儿别身后,来到关马匹的围栏。
马夫一见两人,立即迎了过来。
“阿鲁迦,把那匹黄色的母马拉出来。”古儿别令道。
马夫立即牵出。
接着,古儿别又牵过自己的坐骑,领着李晴儿,一人一马,离开营地。
李晴儿不疑有他,默默跟在古儿别身旁。
她明白自己一走,古儿别便可以再次赢回英拓。
四人骑了一会儿,古儿别停下马。
“我就送妳到这里。”语罢,她顺手指了个方向。“回家之路!”
李晴儿朝她点点头。“谢谢妳!”
“别谢我!只要妳别忘记自己的誓言就可以了。”古儿别冷冷的回答。
“我不会忘。”话甫落,李晴儿双腿轻轻一夹,奔了开去。
迸儿别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这才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
翌日,英拓回营,遍寻不着李晴儿。
“谁能告诉我,她到哪里去了?”阴鸷的脸庞透露出他已在发狂边缘。
半晌,马夫怯怯地开口道:“昨晚,古儿别与那名中原女子来到马栏,要了马之后便离开了,回来之后,就只见古儿别一人。”
英拓面色铁青,立即来到古儿别帐里。
“啊!伴古儿,你回来了。”古儿别迎上前。
“说,妳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英拓厉声问道。
“是她自己要走的。”古儿别眸光里升起一丝恐惧。
虽然害怕,她却选择报复。
“阿鲁迦告诉我,是妳带她走的。”
“不错。”
“妳把她带到哪里?”英拓一把抄过古儿别的手,神情是罕见的凶暴。
“我……我只是指点她回中原的路。”
“妳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妳知道我会怎么做。”撂下话后,英拓便领着十来名部属,直往中原方向追去。
当他追赶了一段路程之后,开始发觉不对劲。依她的骑马速度,他早该追赶上她了!况且一路上并没有人见过她。
英拓心绪一转……
“该死!那女人说谎!”当下,他掉马回头,一行人赶回营地。
“倘若妳再欺骗我,那么明日妳将见不到妳的部族!”他冲入古儿别帐中,一字一句都是杀气。
“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固执道。
英拓眸光转厉,立即走出营帐并且调来大批蒙古兵。
迸儿别一见,心中这才开始怕了。
“洪古儿,求你……求你别歼灭我的族人!”古儿别哀求。
英拓坐在马背上脾睨着她,不发一语。
“你当真那么在乎那个中原女人?”
“她在哪里?这是我最后一次问妳。”英拓不带感情地开口。
一切只能怪命运的安排,他早已不是从前的英拓。
迸儿别瞧住他,终于说道:“如今那中原女人只怕已接近大金国了。”告诉他已经没有关系,反正他再如何追赶也追不上那名中原贱妾,她痛快地想着。
英拓面色遽变,几乎要下令杀了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莫顿,将她带下去关起来,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放她离开,否则杀无赦!”话甫落,他领着一支军队,朝大金国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
李睛儿两天以来,一路快马,几乎不敢稍有停留。
只是两天来,一旁的景物依旧是茫茫大漠,不见熟悉景物出现。
她不禁开始怀疑古儿别,怪自己太轻易相信别人。
奔了一段路之后,远远地,她瞧见了似有人影。
不消片刻,十来名身着大金国服饰的男人出现在她身前,来势绝快,她连避开的时间都没有。
顷刻间,李晴儿已被包围。
她心中暗叫不妙。
此时,为首者手一挥,一名男人立即策马上前,来到她身旁。
男人对她说了一连串的话,并以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似在等待她回答。
李晴儿听不懂他的语言,只能沉默地警戒着。
男人等了会儿,又再度重复先前的话。
李晴儿只得摇摇头,月兑口道:“蛮夷之语,我听不懂。”
原只是随口说说,想来无人能懂,不料耳边却传来一句──
“将这名中原人捉起来。”为首者下令,说的正是一口汉语。
本来金人见到她时,有些忌惮她那象征尊贵身分的蒙古服。
但是在她开口之后,他们总算明白她是中原人。
李晴儿见状,当即开溜。
金人立即追上前,手臂一挥,一掌劈在她肩上。
李晴儿一阵剧痛,立即落下马,晕厥了过去。
为首者将她拉起,置于马背上,一伙人再度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