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大伙儿都兴奋地收拾起自己的家当,准备狂欢去也,因为隔天就是国定假日,再加上周末,总共有三天可以尽情玩乐。
“阿汪,我和王大哥要去看电影,你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小宜开心地挽着日久生情的八卦男团员,一副热恋中情侣的肉麻样。
“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汪丽撇撇嘴,不层地道:“何况我跟阙大哥也已经约好了,下次再一起玩啰!”
“真可惜,那就拜拜啦──”小宜耸耸肩,不在意地跟她挥手道别。
“拜拜!”
送走终于交到男友、甜蜜约会去的死党,汪丽背起包包,不往公司外头走,反倒往走楼尽头的总监办公室步去。
举起手轻轻敲了四下门板──这是阙祎恒跟她之间的小小暗号──门内立即传来悦耳的浑厚嗓音。
“你来啦!”男人快她一步开门,脸上有着歉意。“我还要再一下才会好,你先坐在沙发那边等我。”
“需要我帮忙吗?”她一边放下背包,一边关心地问道。
从义大利回国之后,他就一直很忙禄,虽然两个人好不容易又能朝夕相处了,约会的次数却比他出差前还要少!
她当然能够体谅他事业繁忙,有许多杂乱的事务要处理,可是他们相处的时间竟然变得比其他同事来得短,她会有些怨言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用了,我只是要写一封信给国外的厂商,一下子就好了。”他用笑容安抚她。“前阵子我太忙,所以冷落你了。明天我会空出一整天,你想去哪里?”
“一整天?!真的吗?”汪丽喜出望外。
因为他先前实在怎么样也抽不出空,她原本以为这三天连假能一起吃个几顿饭,就算很不错了,没想到还能霸占他一整天!
“那,我想去XX村玩!”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一间着名游乐园的名字,美丽的大眼里满是欣喜的光芒。“小时候,爸妈太忙了没空带我们去;长大后可以自己去了,却没有时间也没有钱。所以,这是我活到现在最大的梦想!”
见她用极度雀跃的表情说着再微渺不过的愿望,阙祎恒蓦地有些心酸。
“那当然没问题。”他很快地将信件寄出,关起电脑,来到她身边坐下。“还有呢?你还有什么‘活到现在最大的梦想’?”
他半开玩笑地揉着她的头发,语气轻松,心底却暗自打定主意,不管她提出任何要求,都一定要帮她完成。
“没有了啦,暂时就这样。”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俏皮地吐吐舌道:“这个梦想好像很孩子气喔?”
“不会啊,我也没去过。”他搂紧她,在她颊边印下一吻。“托你的福,我就把第一次献给你吧!”
“厚,你在乱说什么啦……”听到男人那暧昧至极的用词遣字,她的双颊立刻有如火焰窜烧一般。
阙祎恒扯起唇瓣,还想坏心眼地欺负她,却突然注意到自己的私人手机响了。
滴滴铃──那熟悉的铃声旋律让两人同时一愣。汪丽愕然地望向亲亲男友,发现他也是一样诧异。
她还记得……那是胡雪诗的专属铃声!那女人找阙大哥有什么事?她皱起眉,蓦地有股很不好的预感。
阙祎恒也不解地蹙起浓眉。他和胡雪诗分手以后,两人几乎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联络,生活之中也不容易有什么交集,她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然而就在他们犹豫困惑之际,手机铃声戛然而止,偌大的总监办公室又趋于平静。
“也许她有什么事要请我帮忙吧!我回个电话给她。”他拍拍汪丽的头,起身走向办公桌。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怪怪的,雪诗应该不是那种无端打扰别人的任性女孩,或许真有什么重要的事。
才刚拿起手机,专属于那位千金小姐的铃声便再次响起,阙祎恒立即按下接听键。
“喂?我就是。”听了数句以后,他的脸色渐渐开始变得非常凝重。“你现在人在哪里?冷静一点,我马上就过去。你待在原地,我马上就到,知道吗?”
“发生什么事了?”从他与胡雪诗的对话中,汪丽仿佛能推敲出一些端倪,而她心中的警讯也越响越大声了。
男人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其实她在跟威廉分手以后,又跟他分分合合了很多次,不过看来今天是真的断了。”他握住她的手,专注地望着她。“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好像在酒吧喝得很醉,我担心她会出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虽然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汪丽还是懂事地摇摇头。
“不了,我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尽避不太喜欢那位娇娇女,但她可以体会失去所爱的心情。“毕竟,她会和威廉分手,我也要负一点责任。况且她应该不太想要看到你的现任女友吧!”
“谢谢你。”他松了口气,将她的手举至嘴边印下一吻。“我到了会打电话给你,今天晚上你就先好妤休息,期待明天的行程吧!”
“嗯,那你开车小心一点。”想起明日的游乐园之约,汪丽笑逐颜开。
被她绚丽的笑容夺去了心神,他情不自禁地重新将她纳入怀中,温柔地叠上佳人那嫣红诱人的双唇。
沉醉在爱情幸福幻梦中的两个人,并不知道,突如其来的一场搬祸,会让他无法实现自己此时的诺言……
来到胡大小姐在电话中所说的酒吧,阙祎恒停妥车后,便一刻也不敢稍加延误地推开厚重的大门。
“祎恒!”胡雪诗虽然醉归醉,眼力倒还颇行,从吧台那儿一眼就认出刚走进店里的人是他。
阙祎恒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近她身边。“你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借酒装疯,胡雪诗精准地扑进男人怀里,幽幽泣诉。
“为什么、为什么都没有人爱我?祎恒,你以前对我好温柔,我们不要分手,我们重新开始,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苞大小姐似乎忘了他们之所以会分手,都是因为自己脚踏两条船的缘故,现在人家怎么可能再回头接受她?
“雪诗,我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阙祎恒一脸为难,但没有推开她。
原本以为他只要将醉醺醺的她送回家便能完成任务,没想到还得应付一个发酒疯的女人。
唉……照这情况看来,自己是绝对赶不上带亲爱的阿汪去逛街吃消夜了。他勉强忍下就要逸出口的一声叹息,继续跟大小姐虚与委蛇。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胡雪诗发挥死缠烂打的绝活,无论他如何软言解释,就是一口咬定他说谎。“你不要随便找借口敷衍我……你明明就还在等我回心转意,为什么要说这么残酷的话?
如果是因为我曾经背叛过你,那我现在承受的屈辱和伤心,还不够吗?你忍心再这样打击我吗?”
“雪诗,我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捂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
毕竟是曾经真心珍惜过的女人,即使当不成情人,他也打从心底当她是自己的妹妹,无法狠心丢下她不管。
“你现在就打电话叫她过来!我要亲眼看到她才肯相信。”胡雪诗笨拙地爬回高脚椅上坐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无奈之下,阙祎恒只好拨了通电话,请女友大人亲自出马。
但是,到酒吧角落去对汪丽解释情况的他并没有察觉,当他移开视线的那一瞬间,胡雪诗眼中一闪而过的谲光。
女人无视于世俗的眼光,有如八爪章鱼般地紧紧贴在男人精壮的胸膛,而男人的双手则放在她的腰肢和手腕上,看不出究竟是要推开她,还是想将她搂得更牢一些……
当汪丽满心不悦地赶到那家酒吧,一推开大门,所撞见的就是这般情景。
她不动声色,缓缓走向那对黏得难分难舍的情侣。
“阿汪,抱歉,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你特地跑一趟。”阙祎恒率先发现她的身影,立刻满脸抱歉地道。
他脸上虽然是非常坦荡荡的表情,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见到男友亲匿地抱着前女友,还能毫不在意的女人,应该少之又少吧!
为了避嫌,他一改先前不敢太过粗暴的做法,用力抓住苞雪诗的双肩,强制将她黏在自己胸前的头颅挪开。
“嗯,没关系。”幸运地,汪丽果然十分泰然地选择相信他。“看得出她是真的喝得很醉啊!不然一向很重形象的胡小姐,怎么会在这种公众场跋像个女鬼一样披头散发,还做出把翘高这样丑的动作呢?”
咦?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小丫头的话里似乎句句带刺,而在她说完以后,雪诗也仿佛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下姿势……
阙祎恒失笑地摇摇头。看来自己不必太担心阿汪这丫头,她可比他想像中还要来得强悍呢!
“走吧,我们送她回家。”他抓着烂醉的女人向店门口走去,急着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开。
他当然不会蠢到认为汪丽愿意相信自己,就代表能忍受他跟胡雪诗继续搅和下去。
汪丽当然不是盏省油的灯。有人觊觎她的男人,要吃回头草,她不给点下马威那怎么行!
“阙大哥,胡小姐喝得那么醉,你一个人一定不好扶吧?”她拉开嘴角,硬是挤出笑来。“我来帮你扶另一边。”
语毕,她不由分说地伸手拉过胡雪诗的另一只臂膀,为亲亲男友分担重量,不管胡雪诗还有没有意识,都没有反应的时间──这让男人露出会心一笑。
扶着胡雪诗走出店门、回到他的车上,将她塞进后座,两人终于松了好大一口气。
被胡雪诗这么一闹,现在都已经凌晨四点了!她再怎么想去游乐园,也不可能硬逼着阙大哥牺牲好好休息的时间带她去啊!想起期待的玩乐行程这下都被那位千金小姐破坏光了,汪丽忍不住委屈地噘起嘴。
看见她不甘愿的可爱表情,阙祎恒笑着侧过头,突然横过身子,安抚地吻了吻她紧抿的唇瓣,心情郁闷的佳人努了努嘴,终于绽出由衷的微笑。
斑,想把已经属于她的男人抢回去?门儿都没有!
但如果他们以为,光靠那天晚上的合作无间就能让胡雪诗打消念头,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真正的恶梦还在后头呢!
由于大学已经开始上课,早在之前,汪丽跟小宜的工作时间就从朝九晚五改为只要一天上满七小时班即可的机动方式。
因此当发酒疯事件过去的三天之后,下午一点才来上班的汪丽,见到胡雪诗出现在办公室某个空下的座位上,惊讶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听说,她是来见习‘如何管理员工’的。”早上没课的小宜走过来拍拍她的肩,无奈地叹气。“总监大人没让她侵入到他的办公室已经很不错了。你都没看到那女人今天早上的嘴脸有多不客气!”
“对啊对啊,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女人。”一位助理也凑过来批评指教。“居然一进公司,就指挥大家把她自己带来的办公桌椅搬到总监办公室里,她以为她自己是老板娘喔?有够夸张!”
真没想到那样婉约秀气的千金大小姐,竟会做出这样没常识的事情来,迗缓不禁错愕地往胡雪诗的方向望去,却没看到人。
“也对,她连借酒装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随即,她转念一想,忍不住喃喃自语。
“啊?你说什么?”小宜疑惑地瞅着她。
她笑着摇摇头,正想说“没什么”,却骤然被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给夺去发话权。
“原来祎恒花钱请你们,是要你们在这里聊天打混的呀?”
三人抬起头一瞧,便看见胡雪诗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们。
祎恒?汪丽心里冷不防打了个突。听胡大小姐为了阙祎恒那样尽心尽力,还帮忙监管员工有没有偷懒,不知道的人搞不好会以为他们俩才是一对情侣呢!
“好了,我们就回去工作吧!”叹了口气,汪丽拉着不情愿的小宜往工读生的位子移动。
苞大小姐颐指气使的模样固然让人看不顺眼,但只要别太过分,自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耐一下比较好,毕竟,她不能让阙祎恒难做人。
显然,有些人就是很喜欢挑战别人的底限,也不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苞雪诗见自己的威胁极有效用,大伙儿果然都乖乖做事,不说闲话了,同时也认出那个冷艳美丽的工读生,就是那天阙祎恒口中的新女友,更是暗暗得意。
“喂,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呢!”她踩着秋冬最新款的名牌高跟鞋,莲步轻移地来到汪丽桌边。“是某设计师的发表会?还是香奈儿的旗舰店?”
这家伙是故意来找碴的喔?汪丽跟小宜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瞅着胡雪诗。
“都不是。”她咬牙忍住不耐,尽量好声好气回答,克制着不要送胡大小姐一对白眼。
“喔……”胡雪诗意味深长地发了个单音,以无礼目光打量着她。“那么请问你是哪家的千金?身上这件衣服是什么牌子的?我没见过耶!”
“我家只是很普通的小康之家。”汪丽吞下一声叹息,用膝盖都可以猜出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耐着性子回应她的冷嘲热讽。“这件衣服是在夜市用两百块买的,不是什么名牌货。”
“这样啊!那怎么不叫祎恒买给你呢?”闻言,胡雪诗可开心了,一找到机会就拚命挑拨。“以前我跟他交往的时候,我想要的衣服啦、首饰啦、化妆品啦,他都会二话不说地买给我呢!怎么现在这样吝啬啊?”
“我个人是比较喜欢朴素一点。”真是够了,她跟这女人再也沟通不下去啦!汪丽终于濒临崩溃边缘,打算闪人。“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要回去工作了。”
没料到,她才刚转身,跨出一步,手臂就硬是被人给攫住!
汪丽诧异地回眸,看见一向温柔婉约的胡大小姐抓着她、不让她走,眼神满是可怕的怨毒。
“你不要太得意了。”胡雪诗刻意压低声音,却更突显出她的语调阴森。“祎恒只不过是一时迷惑,才会选上你,你这种妄想飞上枝头的乡下女孩,根本配不上他!早点认清事实,他终究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堵在走廊上?”
正当两人互相瞪视着不说话,目光与目光交会之处的空气即将爆出火花之际,阙祎恒及时出现了。
一见到温柔的旧情人,胡雪诗立刻像川剧变脸一样,瞬间换了另一张面皮,泫然欲泣地奔向他──
“祎恒……这个工读生的态度好恶劣!”
阙祎恒并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单纯地欲了解情况,胡大小姐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我不过是问了几个问题,她却当作没听到要离开,就算回答了,也用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敷衍我……”她低下头哽咽地道,不意却听见办公室传来此起彼落的嘘声!
“喔?是吗?”小宜率先跳出来打抱不平。“那怎么不叫祎恒买名牌给你呢?以前我想要的衣服啦、首饰啦、化妆品啦,他都会二话不说地买给我,怎么现在这样吝啬啊──这种白目又白痴的问题,你以为人家会多开心回答你啊?”她故意模仿胡雪诗之前那趾高气扬的语气,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苞大小姐怒气冲冲地瞪了小宜一眼,连忙转向阙祎恒,惊觉男人叹了一口气,似乎是相信了小宜的说辞,不由得慌张辩解。
“祎恒,难道你相信她的谎话,不相信我?”她拉拉男人的衣角,见他没有避开,便越说越得意。“她是那个工读生的好朋友,当然会帮自己人说话──”
“雪诗,我尊敬胡老,也把你当成妹妹。”男人截断她未竟的狡辩,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虽然没有挥开她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可是那漠然的态度和刻意生疏的话语却令胡雪诗不得不松开。
“既然你今天过来楷模的目的是‘参观’,我自然会好好安排。但如果你是来破坏挑拨我们同事之间的信任和感情,为了公司的气氛着想,我也只有请你先回去了。”
他说的既生疏又有礼,但言下之意便是要将她这个捣蛋鬼扫地出门,并且列为拒绝往来户。
苞雪诗当场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泪花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看起来好不可怜。
在他们交往的时候,这楚楚动人的模样总是能教阙祎恒心软让步,但她彻底地忘了,他们已经分手,人家也已经交到更值得珍惜的新女友,自然不会再为她这装出来的伤心而动摇。
僵持大半天,男人依旧不为所动,胡雪诗不禁恼羞成怒。“祎恒,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啊!”
“我是楷模的负责人,不能因为一个‘朋友’的任性,就随心所欲,做出有欠公允的决议。”阙祎恒脸色严肃,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模样。“雪诗,你今天情绪不太稳定,还是先回去吧!”
苞雪诗气得跺脚,但她也看得出男人心意已决,无论她再怎么挑拨,人家也只会当成是无理取闹,不痛不痒的!
难道她就这样输给那个臭女人了吗?她不甘心、她绝不要让那女人得逞!
尽避不甘被半路杀出的对手,抢走先前对自己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旧情人,但现下她的形势明显比人弱,胡雪诗唯有悻悻然地走出楷模的大门。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汪丽应该庆幸男友是站在自己这边,不会因为胡雪诗背后财大势大就委屈自己。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她耸耸双肩,并没有把这个迷信的征兆放在心上,伸了个懒腰,便回办公室继续输入资料去了。
“怎么了?看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男人将刚涮好的肉片夹给她,关心地问道。
爱流来袭的这天晚上,他们买了一堆新鲜的肉跟菜,来到汪家姊妹租赁的破旧公寓,煮一锅热腾腾的火锅。
“有吗?我看起来像是那样吗?”汪丽伸手模上双颊,没发现自己把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你在担心些什么?”他从背后拥住她,亲匿地吻了吻她的后脑勺。
“没……没什么。”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胡小姐后来真的都没有再跟你联络了吗?”
“原来你还在烦恼她的事情啊!”阙祎恒扬唇笑了,不在意地回答:“真的没有。也许是上次那样冷淡地赶她出去,她终于死心了吧!”
其实,胡雪诗后来的确曾经多次打电话来找他,但都被他授意秘书挡掉了,这几天胡大小姐才像是死心似的,断了索命连环Ca””。不过,这些都是小插曲,他不想拿这种小事让佳人烦心。
“这样啊……”听他这么说,汪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她下意识地抬头时,忽然瞥见男人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刚刚的语气像是在质问丈夫有没有出轨,赶紧慌张地解释。
“我不是担心你会怎么样,我是担心胡小姐,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才──”
“我知道,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我!”他忍不住炳哈大笑,用力地亲了她涨红的脸颊一下。逗弄这个单纯的小丫头还真有趣!
“我才没有──”被他这么一闹,她也宽下心来,抡起一旁的抱枕跟他宣战,却被男人的搔痒功逼得节节败退。“啊炳哈……快住手、住手!”
“认不认输?承不承认?”他很小人地用这种手段逼出自己想听的答案。
“好啦、我是很担心你!这样可以了吧?”汪丽笑到肚子酸疼,眼角带泪,只好承认了。
只是,当阙祎恒笑着低下头,准备蹂躏佳人那嫣红甜美的唇瓣时,手机铃声却不解风情地响起了──
“是秘书……”好事硬生生被打断,男人不禁咬牙申吟。
这家伙,不仅在公司里神出鬼没,连他的私人时间也能算得这么准啊?!
“喂?到底有什么事?”佳肴在前却被迫不能享用,他的语气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只听见秘书似乎在话筒另一头急急忙忙地说了些什么,不过几秒的工夫,他的神色立刻变得铁青凝重。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扩大,在这一刻涨到最高点。汪丽凝视着男人极度不对劲的表情,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我知道了,我自己过去,你不必随行,在家里等我进一步的消息。”匆匆交代几句,阙祎恒终于切断通话,转头对她说道:“阿汪,你冷静一点听我说……雪诗她……吞安眠药自杀了!”
“什么?!”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她、她没事吧?救回来了吗?”
“因为发现得早,紧急送医洗胃,现在已经月兑离险境了。”阙祎恒疲惫地抹了把脸,一脸歉意地道:“只是,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所以胡老想找我过去谈谈。我想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你如果累了,就先收拾收拾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望着他无力又无奈的神情,汪丽心疼地揉抚着他的额角,想为他分担一些忧郁。“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了。”
“嗯,我知道。”他拉下她的小手,凑到嘴边重重地吻了一下。“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回来之前打个电话给我。”她送他到门边,又依依不舍地拥抱一下,才目送他下楼。
等他回来,她要准备好又热又可口的清夜,让他从寒冷的外头一进家门,就能立刻暖起身子!她打起精神,微笑地幻想着化身小妻子的情景。
只是,她等了又等,直到天色泛白,这一夜,阙祎恒都没有再回到这栋破旧的小鲍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