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终于也有轮到我胡笃山扬眉吐气的一天了吗?
泪眼模糊,这原以杀猪为业的汉子似乎已然见到自己腰挂金刀、跨骑胡马领着凤銮及一车车宝物风光回乡的场景。
“你,是隐者吗?”
上头传来个饱含不耐却依旧动听的女子嗓音。
“是!是!在下……正是!”
苞笃山急着回答,可想起速成塾院中名师的指导后速缓了声,拉长了马脸,两手交握在背后,摆出一副仙风道骨样儿。
纱帐后的人儿半天没声音,末了还是胡笃山先沉不住气了。
“公主殿下,-让……在下前来……为的……是……”
他话说得断续,因着眼前的丫鬟突然伸手打开了白纱帐,下一刻,他终于明白世人口中所言之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究竟是何境界了。
掀开纱帐,男人直了眼,里头的美人儿却冷了眉。
“-仙!拉上!”
命令被执行,胡笃山一脸失魂落魄却还不死心地拉长了颈子。
继之纱帐后传来嘟哝声,虽不是刻意加大音量,但那话语还是一字字穿透而出,“原想着隔个纱帐瞧不真切,掀开后,才知道朦胧或许还好过亲见。”
一旁的小丫鬟-仙听见这话尽是掩着唇笑。
“你叫胡涂三?”好半天纱帐后才再度传出了声。
“在下胡笃山,古月胡,笃学力行的笃,山川百岳的山。”胡笃山揖身而语,接下来便意气风发地将自己素来服膺的人生哲学叨絮的说个没完,这公主要的是个隐者,想来该是以对方的真才实学做为择婿的第一要务。
在胡笃山的高谈阔论声中,纱帐后陆续传出几次咳嗽声,就在他猜想公主是否凤体微恙时,小丫鬟好心趋前给了答案。
“长话短说,胡公子,咱们公主脾气不是太好,前回有个话太多的家伙就让咱们公主给咳了三回,末了,是让人给扛回山上去的。”
“扛回山上?以八人大轿?”-
仙忍着笑,语气似假还真,“倒还真得八人共扛,但,不是大轿是口棺椁。”
苞笃山瞬间哑了嗓,这怎么回事?不是听说被捉来的人,就算无法当上驸马爷也都还能得到为数不少的“车马费”吗?
难道,真也有这种结局的?
纱帐后的人儿再度冷冷出声。
“这世上,什么东西是你认为最重要的?”
这话正是对方“请”人到此的目的吧!
苞笃山心底紧了紧,一句“生命是最要紧的”险些出了口。
“能够见着公主殿下-那天人似的美丽容颜,是在下视为今生最重要的事情!”胡笃三抬头挺胸一副天地无惧、情深无悔的模样,“为了-,即便要上刀山、下油锅,笃山连哼都不会哼一声,只要-开个口,火里来、水里去、冰上遨游、上逃谳地……”
纱帐前有人慷慨激昂,纱帐后一阵阵干呕。
“公主,-……”擞仙忍不住笑出了声,“-吐啦?”
“不吐才怪!来人,架出去!”
惫搞不清楚状况的胡笃山一边被架远一边仍做着最后挣扎,高声吟念着关关睢鸠,在河之洲……
男声远去,少女命丫鬟拉开了纱帐,没好气的一脚踢远脚边的痰盂。
“-仙,下回-先筛选一不成吗?”
“不成!”-
仙字正腔圆的回了她一句,显见是不怕她的,二公主是只纸老虎,脾气坏了点,对人倒没恶意,方才说什么要八人送棺椁回山里不过是她在唬人。
“旁的事情可代,这事可不成,奴婢哪知怎样的男人合-的胃口?若不小心漏了-的真命天子、误了-的姻缘,-仙几条命都担不起。”
“-管我喜不喜欢,只要那家伙是个痴子,而只要那痴子的血能帮大皇兄解咒就成了!”少女没好气的转身趴在贵妃躺椅上,“-背!要命,没想到见这些人竟比到围场打猎还要累人!”
背心突然一个重-落下,她哎呀一声大叫的跳起,“死丫头!-想-主呀?”
“死丫头?”来人哼了哼,“看清楚点儿,-那-仙有这个胆吗?”
听了声音的少女连看清来人都不必的就娇嗔地嚷出了声。
“齐——!-是吃饱了没事干吗?下这么重的手?”
“齐——,-整日让人捉男人到宫里东瞧西究,那才真叫吃饱了没事干!”-
仙摇摇头避远点儿,好远离两位公主的战火圈。
事实上,十七岁的——二公主和十五岁的——小鲍主虽非同母所生但感情其笃,只是两人直来直往惯了,这样叫嚣的互动倒成了彼此亲昵表达情绪的方式。
“捉男人到宫里?”齐——没好气的重复,“-当我花痴?当我愿意?”
“不愿意就别做嘛!”
齐——笑甜了脸,趁势挽住二姊的手,-了-风灭了她的火,五姊妹长相不尽相同,相同的是都有天人般的容颜,不过,论起古灵精怪、机变狡黠,年纪最小的齐——竟是独占鳖头。
“二皇姊,既然看男人不好玩,不如陪五皇妹去围场打个猎吧!”
“还玩?”
齐——用力扯了扯小妹发梢,惹来齐——疼得直叫,而她露出报复得逞的笑容,“父王的交代难不成你是-上了耳朵听不见?”她再度懒懒趴回躺椅上,“这会儿咱们几个姊妹可都是为着救-那同父同母的皇兄在努力,反倒-,像个没事人。”
“怎么没事儿?”
齐——抚了抚发,嘟着菱唇索性一同躺下,和姊姊像两头猫儿似地在躺椅上挤来挤去,“母后整日哭哭啼啼在我耳边叨念,要不是为怕听多了耳朵会生茧,我干么来找-去打猎?”
“打猎?”齐——瞪她一眼,“齐——,这会儿咱们该擒的是那些痴子而非飞禽走兽吧!”
转过身,齐——和她大眼瞪小眼。
“二皇姊,凭良心说,-真信那牛鼻子道士的话?真信得集全了五个痴子的血,即能破了大皇兄的桃花劫,让他清醒过来?”
“不信怎么办?”齐——伸手拧了小妹的挺鼻一记,“这会儿谁都束手无策了,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睨了幺妹一眼齐——续言,“齐坛国五个公主除了-我,大皇姊、三皇妹及四皇妹都早已离宫远去求痴,这会儿大伙儿的眼全盯在-我身上,而-,竟然还想拉我去围场打猎?!”她叩叩她的脑袋,“我可不是-,还有个皇后亲娘撑腰!”
“什么话嘛!”齐——皱皱鼻子不表赞同,“不出门并不代表没在动脑筋呀!大皇姊她们一个个急匆匆出了门,方向也没锁定就这么去找,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结果,而且,也不知会不会让歹人给趁机骗了呢!”
“所以,”齐——精神振了振,“-是说我这捉人回来的方法比她们的好喽?”
“更蠢!”
齐——避过齐——送上来的粉拳,脸色正了正,“真正顶尖出色的痴人哪会由着-用这种方式求来?会让人捉来的一种是本事不足,一种是定力不够,此类凡夫俗子,如方才胡涂三之流的,想必还入不了咱们——二公主的眼。”
那倒是真的,齐——心底同意着的泄了气,“那这阵子下全白忙了?”
“也不尽然啦!”齐——笑得贼头贼脑,“至少,这会儿全齐坛的人都知道,他们有个想嫁人想疯了的二公主!”
“齐——!-不想活了?”
“想得很呢!人家今年才十五,大好人生都还没开始,干么不想活?”见齐——白她一眼转过头不吭气,她索性赖上姊姊身子,“干么不理人,睡着了?”
“睡-个屁!不是不理人,只是不想理光会拉屎不会干活儿的小废物!”
“脏死人了!”
齐——动了动鼻翼。
“瞧瞧-,开口屁闭口屎,哪有半点儿女人气?这会儿若真有个痴子也非让-给吓跑了,说清楚点别用暗喻,是不是真想上茅厕?要不要我去帮-找-仙?”
“去死吧-!”齐——被小妹给逗笑了,“-二皇姊十七了,上茅厕不用带丫鬟的,省省-的好心。”
齐——噘噘嘴,“这么坏,让人去死?说真的,妹妹我若真死了,-那寻找痴郎的事儿可又得重新耗神了。”
“什么意思?”齐——霍地转回脸正视她。
“交换条件!陪我玩,我再告诉——想要的。”
“先说再陪!”齐——不接受,“否则我怎知-提供的真是我想要的。”
“什么时候齐——的主意让-不满意过?”
“以前没有,将来未知!”她干脆将手掐上妹妹细女敕的脖子,“说不说?”
“这么凶,难不成-去惹上恶鬼瘴,连对这么可爱柔弱的妹妹也下得了手?”
“可爱?柔弱?”齐——哼着气,“除非-不叫齐——,否则这两个形容词儿是永远和-兜不上的,快说!”
“不说──”齐——拉长尾音,可在姊姊的虎目瞠视中终于接了下去,“不说也不成,这样吧,一罐徽州紫苏梅,一坛腌渍昙朵酿、一瓮荔汁蜜枣。”
“成交,说!”齐——松开了手。
“爽快!”齐——拍拍掌笑嘻嘻的,“二皇姊,依-的个性,当男人会胜过当女人的,只不过-若真当了男人,那就可惜了兰妃娘娘生给-的这张脸了。”
“废话省略。”
“笨姊姊,教-一课,有些废话是省不得的,否则瞧-这硬邦邦的样儿,就算真有了目标,只怕等到大家都白发苍苍,还见不着-凯旋归来。”
“重点。”齐——不为所动。
“那男人住在峨嵋山巅,是个乐痴。”
敛下嘻笑,齐——总算一本正经了。
“今年三十,曾任棘汉国宫廷乐师总典守,擅鼓瑟、弦琴、放竽、-笛、箫管、琵琶……等百来项乐器,五年前却放下了一切遁居于山野。”
“三十?”齐——微皱了眉。
“是呀!”齐——盯着她,“大-十三岁,嫌老?”
“倒不是,”齐——摇摇头,“我只是奇怪如果他已届三十,如果他当真条件不错,何以至今还未成亲?”
“因为人家眼界高,不像有些人找不着目标,还派人深山峻岭中去狂搜!”齐——笑亏了下她,“放心吧,妹妹问清楚了,那男人当日在朝中任乐师总典守时还有个当代第一美男子雅号。”
“若身旁全是獐头鼠目之流,被称为美男子并不奇怪!”齐——看来兴趣缺缺。
“-出过齐坛?”齐——顶回了姊姊的话,“知道外头男子全是獐头鼠目?别说妹妹没提醒-,这会儿是-有事去求人,凡事可得先放低了姿态。”
“放低姿态?”齐——冷冷眉,“我不会。”
“不会就要学!”
这会儿齐——倒像个小姊姊了,“此类执拗又傲气的男人,多半喜欢的会是那种小鸟依人、乖巧听话的女人。”
“找大皇姊去吧,”齐——没好气的想起离宫的齐托托,“-说的我都不想学。”
“不想学就用假装的吧!”齐——思量着,“大姊那我见犹怜的荏弱模样儿,别说一个,百个痴郎也哄得来,倒是-,躁性又凶悍,这任务落到-身上比别人都难了百倍,这样吧,-先乖乖地把我将要教-的东西全都记牢,把那家伙给骗上手,要了他的血后再甩了人,然后,-依旧可以继续逍遥快活。”
“甩了?那不是摆明了在利用人?”
“成大事要不择手段!”齐——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齐——不出声的思索了半天。
“能不能换一个?”她面露难色,“什么不好挑去挑个乐痴?-明知道我什么乐器都不会,一点儿乐音素养都没有,哪一回宫殿上乐音飨宴-没见我点头连连?”
“是呀!是每回都见-点头如捣蒜!”齐——笑得坏气,“可那难道不是-心有所悟而生出赞赏的点头吗?”
“赞你的头啦!”齐——听出妹妹的挖苦,再度沉不住气,“-就非得让我自个儿承认那是在打盹吗?”
“注意气质、注意气质!深呼吸!”
齐——摇摇头的在齐——身边兜起了圈子。
“这样不行的,这种恶婆娘样不出三天就会让人给轰下山,还妄想骗心?”
“真的不能换一个?”齐——一脸愁。
“相信小妹我吧!”齐——拍了拍胸脯,“事先帮-筛选饼了,这男人可是千中挑万中选,再没比他更痴、更出色的啦!包何况……”齐——忍着笑,“你又不光只是不通音律,除了打架骂人说粗话,-有什么可现世的?”
躲过袭来的粉拳,齐——笑嘻嘻又说:“为了大家,我可不想去帮-找个武痴回来,否则咱们这座皇宫怕迟早会毁在你们两口子手上。”
“那-自个儿呢?”齐——一脸好奇,“光留在宫里就有人送上门来?”
“别管我!”齐——无所谓的耸肩,“-管好自己就成了。”
“说了半天-还没说那家伙叫什么?”
“耿乐,耿直的耿,乐音的乐!”
“耿乐?”齐——想了想,“可那字不也能读成快乐的乐吗?”
“悉听尊便,”齐——打趣的睇着姊姊,“说不定,-还真能有本事带给他超过乐音所能给予的快乐。”
有本事带给他超过乐音所能给予的快乐?好拗口的话。
去他的!齐——心底不屑,她要的只是他的血,谁管他快不快乐?
ㄍㄧㄍㄧ嘎嘎鬼哭神号传入人耳,割俎人心,刺耳至极。
“鲁二厨子!”“-霞宫”老管事杜威扯开了大嗓门,骂人的声音响彻殿堂,“你杀鸡杀到了公主寝宫?还不快将死鸡给拎远点,当心二公主恼了拆了你骨头!”
表哭神号歇下,气氛静得有些诡谲。
蓦然间一个包袱自逃邙降掉进了杜威怀里,眼睛抹了抹,老管事这才看清楚是二公主的贴身丫鬟-仙扔给他包袱的。
“干啥?-仙丫头!衣衫要送洗不是给我的……”
“不是衣衫送洗,”-仙边推着杜威边压低嗓音,“是给你的,你先去避个几天风头再回来吧!”
“避啥?”杜威被推得老脸皱巴,“-仙丫头是怎么了?老杜我一没偷、二没抢,避个啥子?”
“你要真是去偷去抢都还没这事儿严重……”-
仙话没完,拉着杜威身子一伏,果不其然一道黑影自两人后方飞了过来,若非-仙手脚俐落,两人早被来物砸上了头颅。
“老天爷呀!”杜威双腿发软,但没忘了扯嗓,“-霞宫里来了刺客!快来人……”
“杜总管!”-仙伸掌-住他的嘴,暗使了眼色,“刺什么刺?看清楚点儿再嚷吧!”
“看清楚?”
杜威抹抹眼,待看清楚那散了一地的“凶器”时才温吞吞的点了头,“-仙丫头,敢情那刺客是个雅士,竟舍得用这么好的古琴来砸人?”
“用琴砸人,是因为扔东西的人不是刺客,而是咱们的二公主,至于你究竟干了啥坏事,就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点。”
小丫鬟边说话边摇头,一脸遗憾,“谁让你将公主的琴音比做杀鸡,而且就算真的像杀鸡,你干么不同咱们一样-住耳朵便是,竟大剌剌的说出大伙儿的心声。”
“方才那……”杜威再度软了脚,“那是二公主的琴音?”
前几日他告假回老家扫墓,所以不知道这阵子公主学琴的大事,也不知道大伙儿受的苦,天哪!这可怎么办?
“怎么回事?二公主怎会突然转了性,想学这些她向来不屑的玩意儿?”
“二公主为何转了性不干你事儿,”-仙语带怜悯的拉着杜威开始跑,“你这会儿该关心的是上哪儿避避才是!”
“-仙丫头救命!-仙丫头救命……”
继古琴后,依序飞至的是琴架、琴凳及琴谱。
“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说我在杀鸡的?”
恶风至群草偃,瞬时连-仙和杜威在内偌大的-霞宫别说人,连只猫影都见不着,只剩个挽高袖一脸想找人干架,肩上还扛着个长几的齐——凶巴巴站在院落中心,踩在满地的碎渣子间。
“可惜、可惜!这上好的古琴,唉!未遇明主先蒙尘。”
随着惋惜声踱至齐——面前的是齐——,虽是一脸气定神闲,可事实上,她是被几个人给跪着求来的。
“可惜个……”齐——硬生生吞下了屁字,继之砰地一声在妹妹面前砸下了肩上的长几,“不学了!打死也不学了!”
“不学就不学嘛,发什么脾气呢?”齐——笑嘻嘻的安抚着姊姊,“成了,成了,小妹这回来就是要恭喜-可以出师。”
“出师?”齐——锁了眉,她什么都还没学好,这样能上阵?
“是呀!方才见-硬生生吞回一句粗话,足见内心已大有进步,再配上-必胜的决心,耿乐这男人对-已如探囊取物。”
“真的假的?”齐——的表情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是真的!这会儿二皇姊已然修身养性转了个性情,别说乐痴,连小妹看了都要承受不住。”
齐——笑得自然,可心底却已开始盘算起几位皇妃及宫中管事甚至-仙的请托,那些人,个个都允了只要她能劝走眼前的女瘟神,她想索什么都成。
“可我……似乎什么都还不会。”齐——丝毫没有把握。
“不会才好!”齐——拍拍姊姊加油打气,“这样才好有借口说要习乐而亲近他呀!”
“依你的建议,”齐——冷着眉,“我只要先骗到了他,让他乖乖为解咒献上痴血,然后,我就可以不用再理他,也不用再伪装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了?”
“那是当然的喽!”齐——笑盈盈的,“一个乐痴若整日只执着于乐音,而没真正尝过刻骨铭心的情爱,没经历过真心爱人又被狠狠-弃的苦痛,那么,他编写出的乐曲又怎么可能臻于成熟,又怎么可能傲视古今、千古传唱?”
“听-的意思,”齐——了眼,“我这么对他还是为了他好?”
“那是当然的,自从嵇康的广陵散尽绑,天下已久无撼人心魂的美丽乐章了,”齐——说得一脸正气凛然,“而这,就得要靠-齐——了!”
“拍马屁拍成这样?是不是又收了什么好处急着想要我走?”齐——哼哼气,她虽脾气不好可也不是个笨蛋。
“天地良心!”偏生齐——就是那种最会用可爱笑容来搪塞问题的精灵鬼,只见她笑得一脸无辜,“若非二皇姊真有重要任务在身,——又怎舍得让自个儿的好姊姊离开身边。”
“如果连-都同意,那我就得尽坑诏身了。”
齐——身子侧开,没理会妹妹险些跌倒的窘样儿。
“这么急?”齐——微傻,这赶瘟神的行动也太顺利了吧?
“早去早回!”齐——往寝宫行去,毫不掩饰她的没耐性。
“早归?”齐——笑嘻嘻的蹦至姊姊身边,“带着二姊夫?或是带着个被骗回而待甩的男人?”
“谁知道!”齐——一脸满不在乎,“早去早回的好处就是,若-见我一人回来,就得快点儿帮我寻找下个人选了。”
“然后就再去求一次?”见她点头齐——一脸佩服,“好样儿的!妹妹先祝-愈挫愈勇、愈勇愈挫!”
“勇-的头啦!”齐——再度被揍,“不会祝我成功就好了呀?”
“气质、气质!深呼吸!别的东西记不牢就算了,但这七字真诀可得印在心版上唷……”
姊妹渐行渐远,声音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