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是个人种混杂而处之地,各式各样的人种俱全,活像是个小联合国,不过大家一直过得相安无事,而且新加坡的治安全球首屈一指,也因此,它的夜生活繁华璀璨,不比拉斯维加斯有丝毫逊色之处,却比拉斯维加斯更适合人居住。
“再给我一杯马丁尼。”杜斯斐将再度空了的酒杯移向酒保,双眸子锁住玻璃帷幕外,让无数的灯火照亮得分外缤纷的夜空。
他很放心把甄瑷一个人留在饭店里,因为新加坡可是著名的治安良好,他很放心,真的很放心。但,为什么他的眼皮直跳?胸口间得几乎要冒出一把火?
懊死的!他竟然到现在还在关心她的死活?对一个胆敢拒绝他求婚的女人,他该从此将她打出他的生命之外,永不给予关注,不是吗?
然而,他却在离开饭店后不过两个小时的现在,拚命的惦挂着她。
他的吻化解不开她对末来的恐惧与不安,他的保证也不能让她拿出勇气、义无反顾的嫁给他,这令他气恼不已——前所未有的气恼!虽然他心知肚明她为什么会拒绝他,但他就是不高兴!不高兴这个女人总是一再地质疑他。
“客人,您的酒。”酒保将酒杯推到他面前,对他微微一笑,“有心事吗?您看来不太好。”
杜斯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发一语,将酒一口饮尽,空了的酒杯还没搁下,就让一只纤纤细手给接过,身旁陡地冒出一个柔媚过人的嗓音——
“再给这位先生一杯马丁尼,谢谢。”女人边说边对酒保使了个眼色,把酒钱先给付了。
听这柔媚迷人的嗓音,杜斯斐根本懒得看对方一眼,“滚!女人。”
“杜先生,你这未免也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吧?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请你喝喝酒而已。”
杜斯斐犀利的眸光扫向身旁的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姓杜?”
女子嫣然一笑,“杜先生真爱说笑,堂堂杜氏集团总裁,只要有长眼睛又有心的女人,有谁会不认识阁下?”
这女人有一双丹凤眼,美得勾人,挺立的俏鼻和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在言语之中,隐隐地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魅力,不过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目光的条件,她的自信与介于尊贵与风情之间的暧昧谈吐,才是令他感兴趣的主因。
他敢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风尘女子,或者更明确一点说,她比较像是有身分地位却又懂人情世故的某企业大老的情妇。
“你只想陪我喝酒吗?”他不屑的撇撇唇。这样的女人他看多了,总是捺不住寂寞,男人几个都不嫌多。
女子又笑,“是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杜斯斐眯起了眼,“那就要问问你了。”
“同是失意人,杜先生,我只是深受你的吸引,想找人说个话,谈个心……我这么直接,你不会介意吧?”女子眨眨她的明眸,笑得大方无伪。
杜斯斐瞪着她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影像突然一分为二,而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哎呀,杜先生,只是陪一个可怜的女人喝个小酒,需要考虑这么久吗?”女人的柔美轻轻的缠绕上他的颈项,将他的脸给拉下,“你醉了吗?杜先生?怎么不说话呢?”
他醉了?不,他的酒量还不至于差到如此……
可是,为什么他的头那么昏,身体也越来越不对劲呢?他试着站起身,全身的重量却一古脑的靠向一个柔软的身子…:.
“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饭店吧,杜先生。”
彷佛听到一个娇软的嗓音这么说着,转瞬间,他的意识已渐渐的模糊不清,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啊,”女人尖叫一声,忙不迭将身上的衣服给穿上。
“通通不许动!警方临检,请拿出你们的护照或身分证明。”一堆警员冲进房,手拿着枪排成一列,每个人都虎视耽眈的看着床上的一对男女。
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杜斯斐自深沉的睡梦中醒了过来,只见床尾正站着一排穿着制服的新加坡警察,每个人都一副伺机而动的模样,彷佛他们现在要捉的是什么枪击要犯似的,他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望向一旁,却发现另一个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陌生女子!
“你是谁?”他的头好疼!全身上下的肌肉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过似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各位警官,你们是不是跑错房间了?”女人答非所问,把矛头指向警方,“这里可是五星级饭店,你们以为这里是汽车旅馆吗?”
“对不起,有人密报这里进行非法召妓,请你们两位协助警方调查,马上拿出你们的身分证件。”
“密报?你们是不是该先弄清楚再进来?”
“这位小姐,真的很对不起,不过还是请你出示证件协助调查。”
轻扯了扯嘴角,她拿出皮包里的护照与身分证明文件递给警方,“你们就没有想过是有人恶作剧吗?警官?就这样冲进一间五星级饭店的高级套房里,未免太草率了些。”
向之凤三个大字一下子映入带头警官眼帘,和旁边的人相视一眼,将资料传回总部确认之后,已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再看了杜斯斐的证件之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自己今晚倒了超级大楣。
一个是航空及保险业钜子杜斯斐,一个是美国最大再保公司董事向之凤……天啊,他们究竟是招谁惹谁啊?竟然敢抓他们两个人的‘奸’?
“这个……杜先生、向小姐,我想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们在此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并保证会抓到那个胡乱告密者,将他绳之以法上两位今晚就当做没这回事发生,很抱歉打扰了两位,真的很抱歉。”
“这样就算了?”向之凤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破坏了什么?我不知道新加坡警方竟然是这样随随便便办事的。”
“很抱歉,向小姐,真的非常抱歉。”
“亲爱的,你说这怎么办呢?”向之凤迷人的凤眼轻轻地勾向杜斯斐,语气温柔的征询他的意见。
亲爱的?杜斯斐眯起眸子,冷冷的瞅了她一眼。
假装没看见他扫来的目光,向之凤连忙下了逐客令,“算了,你们快走吧,免得我反悔向你们上级告上一状!”
“是是是,谢谢向小姐、杜先生。”一群人匆匆忙忙离开了,还替他们把房门关好,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向之凤柔柔媚媚的朝他偎了过去,“亲爱的,你连我的名字都没问一句呢!”
“少废话!必答我的问题!”杜斯斐冷冷的推开她偎过来的身子,面露不屑之色。
“杜先生,是你在我的床上,不是我在你的床上,这一点你可得先弄清楚,至于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床上,那就要问问你自己喝醉后干了什么好事。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一夜根本不是新闻,男欢女爱也是自由,我不会巴着你不放,你不必担心。”
微皱着眉,杜斯斐不太情愿的开口问:“你的名字?”
他总不能连跟谁上床都不明不白吧?该死的!都是那个笨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他根本不会糊里糊涂的跟别的女人上了床也不自知,他甚至对做过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向之凤。”
“向之凤?”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可是临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或听过。
“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毕竟我没有你杜大少爷有名气。”向之凤甜甜一笑,穿上衣服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后会有期了,杜斯斐,别介意刚刚的事,大概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必到饭店,所有的气急败坏全在看见甄瑷睡在沙发上的那一刻消失无踪了,杜斯斐上前拍了拍她的脸颊,唤着她的名,却发现她睡得相当沉,伸手触及之处全都是未干的泪痕。
他伤了她的心吗?竟哭成这样?
一股暖流轻轻地从心上滑过,杜斯斐忍不住癌身上前,亲吻上那两片犹带着咸涩泪水的双唇。
明明是她伤了他的心,明明是她拒绝了他,她却在哭,“我爱你,甄瑷,你真的是个小傻瓜。”他低声呢喃着,轻柔的伸出手臂将她拥进怀里。
“我刚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气闷的闭上眸子又缓缓睁开,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你会在意吗?我不是故意的……连我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安静的夜里,平静的心,杜斯斐像个孩子一样低低的跟她说着话,天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在意自己刚刚跟一个女人上过床,只不过是上床而己,不是吗?他又不是处男,不该老觉得坐立不安的……
是因为她吗?因为他已经把心交给了她,所以深深的害怕她知道以后会难过?
是的,他怕,他不要她难过。
他答应过要让她幸福,永远地,他不要像爸爸一样失去了妈妈的心,让妈妈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离开了他,离开了爸爸,离开了家。
“我要你爱我,就像我将会爱你一样。”他吻着她的额头,柔声的承诺着。
新加坡警方误检揭佳音!
郎才女貌,饭店幽会变召妓,保险业双钜头好事将近……
“我以为这次斯斐带你到新加坡是为了求婚的?”范浚放下报纸,不解的瞅着正擦着桌子的甄瑷,试探性的问着。
如果不是,杜斯斐不会突然决定带甄瑷回到他们两个初相遇的地方,他知道那里对杜斯斐有着格外不同的意义渡过生死关后的重生,遇到一个笨却有着像天使一样的心的女孩。
甄瑷一愕范浚哥怎么知道杜斯斐跟她求了婚?
“范浚哥,你在说哪门子的笑话?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她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在她还没能确定杜斯斐是个命中带幸运的男子之前,她不想再跟任何人讨论这个话题。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嗯?”范浚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他那凝重的表情反而引起甄瑷的不解,停下手边的工作,她走向他,“范浚哥,你怎么了?该发生一些什么事吗?”
他将报纸推到她面前,“看看这篇报导,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当时你不在吗?”
看见那商业的头条新闻,甄瑷有些呆楞住了,半晌开不了口,心头灼烧着,报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发烫的铁钳一般,狠狠的烙上她的肌肤。
“甄瑷?”
“什么?”咬着唇,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许哭。
“不要这样……”范浚心疼的望着她,“就当我没问好了。”
不该是这样的,不是吗?前一刻他才向她求婚,一转眼之间他就跟另外一个女人上了床?
她头疼欲裂,彷佛被人拿东西狠狠撞击着,一次又一次,一直到自己被撞倒了、头破血流为止。
“我没事,范浚哥。”可是她的身体却不是这么说的,一个轻晃,她跌进了范浚适时伸出的手臂里。
“甄瑷!”她的脸色好苍白呵,像是要濒临死亡的病人。
“我没事,真的。”她低声道,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他担忧不已的将她抱到高脚椅上坐下,“我去倒杯水给你。”
“不要!”她的小手紧紧的扯着他,不放他离去。
此刻,她不想孤单一个,一点都不想,她已经孤单够久了,原以为自己可以继续的孤单下去,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但她错了,错得离谱,她错估了杜斯斐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他们之间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尘。
他不爱她吧?不然他不会在那一晚跑去偷欢。
扒,他不爱她,早该知道的,却又自以为是的相信他是爱她的……
她真的是个大笨蛋!不是吗?把人家的同情怜悯当成爱情。
“甄瑷……”范浚将哀伤的她给搂进怀里,“只是一点小事,没关系的,或许你该听听杜斯斐的解释?”
“不需要了,范浚哥,其实,我今天到店里来的路上就已经打算要离开,我打算忘记他,彻底的将他隔绝到我的梦境之外,不希望自己的梦再害了他……不过现在这些理由都是多余的了,他根本不爱我……这里我是不再来了,我必须离开这里,离开他。”她早该走的,却存有一点点小小的妄想……
罢了,妄想终是妄想,不管杜斯斐是不是那个命中带幸运的男人,她都已经决定放弃。
“你离开这里、离开杜斯斐就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保证自己不会梦见他吗?你心里已经有他,走到哪儿都是一样的。”他心疼她受的苦,也希望她可以得到属于她的幸福。
但,该死的杜斯斐怎么会跟别的女人上床还闹上新闻呢?他就不怕伤了甄瑷的心。
“我会尽量保持清醒不睡觉,我要出国,离台湾远远地,时间一久,我会忘记他的。”她心意已决,再留恋下去,只会害人害己,害他没好日子过,害自己越陷越深,无可自拔。
“甄瑷……”
“别说了,范浚哥,最舍不得你们大家的该是我啊。”甄瑷紧紧的抱住他,将脸埋进他怀里,“我如果爱上你,你也爱上我,那就好了,这辈子我就不必再带着霉运过日子,很可惜,世上的事未必都尽如己意,对吗?”
“甄瑷……”范浚看着她,很想告诉她实话,告诉她其实他对她的梦根本没有免疫,他不是那个命中带幸运的男子,以前都是为了不想让她自责难受,才故意骗她自己没事的,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嗓音。
“是啊,说到底倒是我破坏了你们两个的姻缘,我杜斯斐在这里向两位赔不是好了。”
苞在杜斯斐身后进门的江汐妍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这一幕,又羞又恼的脚一跺,转身奔出了黑曜。
“汐妍!”范浚叫喊着奔出的身影,想追出去又放心不下甄瑷。
“范浚哥,你快追出去吧!别让汐妍姊姊跑了!”甄瑷推着他走,伸手抹去脸上的泪。
“那你……”
“我没事,我会待在店里等你回来,你快去吧!”目送着范浚离开,甄瑷始终不敢回头面对杜斯斐。
“怎么,没脸见我?”杜斯斐冷冷的嘲弄着。
“我……我是不想见你。”背对着他,她合著眼、咬着唇,迫使自己说了一个天大的谎。
“你说什么?”杜斯斐大步的走向她,将她转向自己,“你当真爱的是范浚,想嫁给他为妻?”
咬着唇,甄瑷点点头,“是。”
“那你为什么为了我不眠不休的工作好几天?嗯?你说啊!又为什么因为害怕害了我而拒绝我?”这个爱说谎的小妮子!他真想剖开她的心,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那只是我的兴趣罢了,请你不要误会。”她柔声说着,每说一句,心就痛一下,“至于我拒绝你的原因……现在你听到了,也看到了。”
“因为范浚?”杜斯斐睨着她,想也没想到她爱的人竟然是范浚!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连声抱歉。
一直到杜斯斐头也不回的离开,泪,才缓缓地从她的眼角滑下脸颊。
许久,一道声音响起——
“你这是何苦呢?你爱着他吧?”阿飞站立在甄瑷身边也不知多久了,只是看着她一直的哭,看得心都酸了。
“就是因为爱,我才得放他走啊。”她会永远记着他……
不,她会永远忘记他,一定要忘记。
摆曜外的星空灿烂有如钻石,柔和的夏风从山头上吹拂而下,让人可以想起好多的往事。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对我的爱会一辈子不变,所以我才敢厚着睑皮来找你,甚至在看到你的眼里有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之后,还是不放弃的想要把你追回来,范浚,我是不是错了?你告诉我。”
江汐妍的眸子幽幽地望着他,目光中含有祈求、渴望、恐惧和不安,她爱他爱得那样深呵,深到让她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胸日就痛不可抑。
当年,她的自尊与高傲让她在家中宣告破产的那一刻,因为不愿意开口叫他伸出援手拉他们家一把,甚至牺牲自己的爱情,来保全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形象……她不要他可怜她、同情她,她决定要靠自己活得光鲜亮丽,然后再以最完美的姿态来爱他。
她成功了,但却差一点失去他,不,也许是已经失去他了。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算这阵子跟他在一起,她也一直觉得范浚的心已经不再属于她一个人的。
那种疼,那种痛,说不出口,也形容不出来,只能闷在心里一触即发。
范浚深深的看着她,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我真的让你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吗?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我不要任何的道歉,我只想明白你的心。”江汐妍抬起头来迷惑不已的看着他。
她的爱容不下屈就,虽然她很爱他,但如果他不爱她了,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范浚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拂过她的脸颊、唇瓣,温柔带笑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承认甄瑷的出现减轻了当年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我甚至打算爱她、娶她,跟她共度一生……”
“够了!别再说了!”江汐妍痛苦的闭上眼,伸手想将他推开。
“听我说完,汐妍。”范浚将她抱紧,俯亲吻她美丽饱满的额头,“可是,当你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自己从来未曾忘记过你,看见杜斯斐拥着你,我的心好疼好痛……我很明白那跟失去甄瑷的失落感并不一样,我爱你甚过她是显而易见的事。”
“但是,她还是占据了你心头的一个角落,是吗?”江汐妍哀伤的看着他,多么希望他可以摇摇头,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在乎甄瑷,就算那是个天大的谎话,也好过他向她承认,他其实是喜欢甄瑷,在乎甄瑷的。
“是的,就像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突然间闯入我的生命里一样,我想疼爱她、宠她,担心她受伤、难过,但我对她并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渴望,像这样……”范浚吻上了她的唇,深深的流连、探索。
她轻喘着,身子快要因他的吻而蒸发。
“范浚……”她双手攀住他的颈项,激狂的回吻着他。
“我们结婚吧。”
结婚?江汐妍一愕。
她可不是来逼婚的,她不要他对她的爱有一点点的勉强。
“范浚,我不是……”
“我知道,但是我爱你,你也爱我,我想不出你有任何不可以马上嫁给我的理由,我更想不出我有任何不能马上娶你的原因,既然如此,请你嫁给我好吗?我不想再有第二个那样痛苦难当的六年。”
江汐妍嫣然一笑,“听起来好像是我欠你的。”
“本来就是。”他再次俯身吻住她的唇。
往日的甜蜜,随着夏日的晚风暖暖地流过彼此心头,蔓延再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