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也不过是如此吧?工作没有着落,亲子关系又被她弄得很僵,唯一能寄托的感情也被她给破坏了,现在的她还剩下什么?
项翎落寞一笑。幸好她和小初的友情没起冲突争执,不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敝来怪去,只能怪她做人太失败了,怨不了别人。
悠悠长叹一口气,觉得全身气力尽失,再也没有任何冲劲和理想。
她颓丧地低道:“我尽力了,真的已经尽力了。”只是无论她怎么使劲抓牢,终是抓不住。
懊是她好好重新思考的时候了,无论是在工作、家人或感情方面,她不能再凭着一股傻劲往前冲。
在狠狠哭过后,她不再流泪,因为泪流得再多也无济于事,独自一人终是要学会坚强。
吸吸鼻子,她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日子终究要过下去。
“坚强!坚强!一定要坚强!”彷佛是在念咒般,她大声的告诉自己,并激励着。
门铃獾丶贝傧炱穑她愣了愣,看着墙上的挂钟,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小初?
头昏沉沉的起身开门,门一开便教她吃惊的瞪大眼,完全不敢相信双眼所看见的。
“这么晚了,-没问是谁就开门引难道-不怕是坏人?”急忙赶过来的夏侯尊见她如此没戒心,随随便便就开门,什么体贴温柔的话语皆来不及说出口,迅速闪进她家掩上门,劈头就是一阵骂。
“你来我家,就是要骂我没有戒心?”她愣愣看着他,觉得好象在作梦,时间似乎回到还没有分手的时候。
“是也不是。”夏侯尊皱着眉看着她连灯都没点的客厅。“-睡了?”但看她的穿著又不像,她还穿著白天那套衣服。
“没。”项翎轻摇首。
“怎么不开灯?”
“……我忘了。”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怎么会记得开灯这等小事?
就着月光,夏侯尊不难看出她的憔悴,心中更感愧疚;他不是来骂她的,而是来向她道歉的,大掌爱怜的抚上她的脸颊。
项翎一震,退缩了下,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又对她这么好,他不是很气她、不想再见到她?
“我在作梦,我一定是在作梦。”她喃喃自语,以右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试图清醒些。
“小傻瓜,-在做什么?”夏侯尊见状,忙拉住她的小手阻止,以免她一不小心将自己给打昏了。
“我是在作梦吗?”她轻问。
“不是,我来了,来跟-道歉,我应该相信-,不该再怀疑-,翎,对不起!”她这个模样教他好生心疼,他诚心诚意向她道歉。
“道歉?你要道歉?”项翎闻言几乎要以为自己疯了。
凌晨一点多,夏侯尊突然跑来她家,先是狠狠骂她一顿,接着说要道歉,这世界在她不知不觉中有了极大的转变是吗?
“对,我要跟-道歉,我知道-很伤心,我很抱歉伤了。”夏侯尊多想狠狠痛打自己一顿,他该是好好呵护她、宠爱她,而非伤害她。
“你怎么会……怎么会来?”她颤抖着声问,小手轻贴在脸颊的大掌上,那样的温暖厚实,一一说明她并不是在作梦,他真的出现了!在说不想再见到她后,现在居然又出现?!他是如此真实地存在,但她却感到害怕,怕这一切会在转眼间消失尽无。
“因为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想来挽回,-愿意给我机会吗?”夏侯尊低语,深怕她不肯给他机会。
“你不是不信?”原以为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结果上天竟然肯再给她一次机会,不论是谁让夏侯尊回心转意,她都感谢对方。
“对,我原先不信,以为-又是在骗我,结果我和苏曼曼谈过后,才知道-说的都是真的,对不起。”再次向她道歉,他真的觉得好抱歉。
原以为两人已心意相通,没有什么不了解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心底藏了这么多秘密,她一直为秘密所苦,而他却完全不知情,他这个男友当得实在是太不尽责了。
“是她?!”项翎大吃一惊,万万都没想到会是苏曼曼推了这最后一把。
这是否表示苏曼曼对夏侯尊无意,她不用再感到愧疚?
“没错,-好傻,真的好傻,为什么要将我推给她?为什么不先问问我,难道我的意愿在-眼底就那么不重要?”夏侯尊忍不住想知道,在她心底他的分量是否不够重?才会让她决定牺牲掉他。
“我知道我很傻,我只是不想让曼曼难过,可在推开你之后,我就后悔了!所以我又跑去找你想要挽回。”她凄楚道,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事实上该求得谅解的人是她不是他。
“我知道,我知道。”夏侯尊心疼她内心所受过的煎熬,猛地用力将她拥得紧紧的,发誓再也不放手,再也不忍责备她。
项翎合上眼,感受他那强而有力的拥抱,登时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不再有如置身于地狱当中。
“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告诉你。”她苦涩地说着,他一出现,心底马上就有一堆话想说。
“好,我听-说。”夏侯尊拥着她坐在落地窗边,就着月光看她娇俏的脸容,轻捧着,动情亲吻上诱人的樱唇。
两人缠绵吻了好一阵,直到无法呼吸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来,互相看着对方急喘着气,接着扬唇一笑。
“我妈咪和我爹地很早就认识并且相恋,可是爹地家是大地主,爷爷不赞同爹地和没有背景、家产的母亲来往,早就帮爹地选了门当户对的妻子,也就是现在的苏夫人;爹地虽然娶了她,可私底下仍和妈咪有往来,他甚至在外头为妈咪找了间房子。我妈咪当时是小有名气的女演员,后来因为有了我,也因为爹地的事业慢慢起步,妈咪便选择退出演艺圈,专心照顾我,爱着爹地。爹地常说,如果妈咪没退出演艺圈,她绝对是演艺圈中最闪亮的一颗星……”
为了爱,她妈咪宁可委屈自己当个小老婆,不论旁人怎么说,妈咪始终坚持守着这份爱,纵然她为妈咪叫屈、抱不平,妈咪却始终无怨无悔。
以前的她不了解为何妈咪能那么甘愿,现在的她终于可以体会妈眯的心情,如果当年他们可以选择,绝对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来经营他们的爱情。
“我终于了解了。”听到这儿,夏侯尊恍然大悟。
“了解什么?”她不懂。
“了解-为何坚持要演戏,-是为了完成-妈咪的梦想吧?”难怪她不管遭遇怎样的困难,总是咬着牙撑下去,除了她口头上说的喜爱这份工作,他猜想支持她最大的动力应是她的母亲。
“是的,我想实现所有妈咪没能完成的梦,可是我很糟糕,妈咪是天才型的女演员,可我不是……我完全没遗传到妈咪身上的戏胞。”她自嘲的笑了笑。
“或许是-还没开窍,可能有天会开窍也说不定。”夏侯尊安慰着。
“如果永远都开不了窍呢?”她反问。
“那也无所谓,-只要做-想做的事就好。”反正他会一辈子都守护在她身边,不管她遇到什么事,他一定会提供出他的胸膛来。
“你就这么支持我?”伤心的事已然过去,她比较有心情打趣。
“没办法,谁让我爱惨-了!”他长叹一口气,佯怒轻捏她的小俏鼻。
所得到的响应是格格一笑,加上一记温柔的亲吻,这个报酬很不赖,如果能给更多热吻,他会更满足,更快被她给收买。
“有你这样无条件支持,我想我又恢复不少信心跟勇气。”他的一句话,让她决定再继续往当初的坚持走下去。
夏侯尊轻笑,爱极了看她充满神采的脸庞。
“小时候我一直认为爹地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不管我开口要什么,隔天爹地一定马上为我带来,我妈咪就常说我被爹地给宠坏了,但我却认为爹地爱我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后来由旁人口中得知爹地另有家庭,妈咪不过是他的小老婆,对此我非常的不满,觉得爹地对不起妈咪,他怎能让妈咪过得这样委屈?我还想过,终有一天,爹地会和他的妻子离婚,正式娶我妈咪!妈咪知道了我的想法,告诉我那是错误的,爹地除了我们之外总会有另一边的牵挂,他的心底不会只有我们。呵!我非常不谅解,也气我爹地,他怎能脚踏两条船?我不管妈咪怎么讲,就是想独自拥有爹地的爱!所以有天我偷跑到爹地的家,守在门外,想看看他的妻子或女儿究竟是什么模样?当时年少轻狂,骄傲的自以为所有事都该照我的想法走才是,我不允许苏曼曼和我分享父爱!”想到当年的自私,她不禁摇头。
夏侯尊没插嘴,静静听她说,想象着年幼骄傲的她,他想,一定很可爱。
“我以为我看到的会是趾高气昂的苏曼曼,但并没有。我本来是要上门挑衅,因为我明白就算爹地知道了,也不会忍心责备我,可是在我见到苏曼曼凝望着爹地的背影时,我完全没办法冲到她面前去耍威风;她是那样痛苦,那么想得到爹地所有的关爱,在她眼底,我彷佛看到我自己。我想到了当妈咪独自哭泣时,苏夫人可能也正做着相同的事,当我欢笑时,苏曼曼正落寞的等待爹地回家,在我任性的让爹地抱在怀中时,苏曼曼要的不过是爹地更多的关爱……其实我得到很多、很多了,因为我是妈咪生的,所以爹地特别疼爱我,但苏曼曼呢?她是无辜的,她不该得到不够完整的父爱。”
当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她痛恨自己,痛恨这样不公平的事情!
如果她们的妈咪是同一个人,这样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她们将会是活在正常家庭的小阿,是亲亲好姊妹,可以分享一切快乐与悲伤,可以尽情的争宠,而非是如此伤人的情景。
“-是个善良的女孩。”轻抚着她的发,他道。
“后来我不敢再独占爹地的爱,每当我多跟爹地撒娇一回,脑海中便会浮现苏曼曼那张落寞的脸庞:我和妈咪的存在让她很不好受,我心底清楚得很。我开始反抗爹地,我一方面希望他能多爱苏曼曼一点,一方面又希望不要,每天就这么不停挣扎着,直到妈咪走了,我搬出来住以后,基于我的要求,爹地也就不再常出现了。我知道他已回归到他的家庭,和苏夫人、苏曼曼都处得不错,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她悠悠道完年少时的心境。
“只是-会感到很寂寞,不是吗?”轻轻的,夏侯尊以拇指拭去挂在她眼角的泪水,她这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落了泪。
“哎,我怎么哭了?呵!抱歉。”她低呼一声,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不用跟我抱歉,往后我不会再让-感到寂寞,-的身边会有我,我们一起分享心事,好吗?”所有人都没有错,夏侯尊对她更是怜惜万分,她是如此坚强又如此脆弱,让他直想将她纳入怀中加以保护,教她不再受到伤害。
“嗯!往后我的身边都会有你的存在,我不会再觉得寂寞。”她用力颔首,很是感动。
他的表现在在说明了他不介意她是个私生女,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厌恶她的出身。
“是的。”夏侯尊让她的头靠在肩上,轻松的笑了,随即又想起自己曾向苏大炮放话,不禁敛起笑容,觉得头痛不已的申吟了声。“完了!”
“怎么了?”
“我问-,-爹地会不会记恨?”夏侯尊不知该怎么跟苏大炮赔罪才能让他消气。
“有一点。”项翎老实回答,就她的印象,她爹地对得罪过他的人,不会轻易放过。
“糟了。”
“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一脸懊悔,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吗?
“在我误以为-和-爹地有暧昧时,某次见到他,对他说了很多不礼貌的话。”夏侯尊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冲动。
“你对我爹地不礼貌?!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和爹地之间没什么。”项翎略扬高声音。
“对,-是说了,可当时的我并不相信,并且成功的惹恼了-爹地,他对我放话,不许我再接近他的女儿!当时他指的是曼曼,而我也很不客气的说,我并没有意愿娶他的女儿。”当时话说得很畅快,现在则是巴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剪掉。
项翎脑筋转了转,最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很想同情他,可是真的好好笑!当时他完全不知道她也是爹地的女儿,所以才会对爹地放话,呵!现在可知道头疼、后悔了吧?
“别笑了,曼曼先前听到我这样重述也是一脸窃笑。”唉!得罪了未来的丈人,要娶项翎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你放心啦,我爹地不是坏人,你顶多被我爹地为难一阵子,他并不会对你怎样啦!对了,你刚才这么说的意思是?”心脏扑通扑通急速跳着,等待那美丽的话语出现。
“是的,我想跟-结婚,与-一起生活、生孩子,不知-是否愿意?”他认真的向她求婚。
项翎眨了眨大眼,直用力点头,双臂搂着他的肩头大叫:“我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得到新娘热切的响应,夏侯尊也笑开来,学着她直说:“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
两人笑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夏侯尊含情脉脉凝望着她。
“还记得-问过我的兴趣是什么、喜欢什么吗?”他突道。
“嗯,我记得。”她记得非常清楚,他当时的回答是没啥特别的喜好,他怎么会在今天又提起?
他认真无比的说:“我终于找到我的兴趣和喜好了。”
“那很好呀,是什么?”她好奇的想知道,催促他与她一同分享。
“就是-!”
“我?!”她一愣,万万都没想到他的答案会是她,本以为他会回答看电影、欣赏音乐之类的,结果竟是她?!
说不清心底的滋味,酸酸甜甜、浓中带蜜,教她控制不住直往他的方向飞扬而去的心儿。
“是的,就是-,我喜欢看着-笑,看着-谈论梦想时灿烂耀眼的神采,-的一切、一切我都爱。”字字句句皆带着浓得化不开来的浓情蜜意,教项翎沉醉其中。
“我爱你,爱你、爱你。”项翎心神激荡,不断诉说爱语,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熨烫彼此心房。
“我也爱-……爱-……”原来爱情来得如此简单,本以为这辈子他与所谓的情爱无缘,会依着为人子的本分,娶一个令父母都满意的妻子,然后生子,汲汲营营过完一生,没想到会让他遇见她,遇见今生挚爱。
他很高兴当初决定从西雅图回到台湾来,他真不敢想象,如果当初没回来,错过了她,所拥有的生活,肯定索然无味。
两个人不停说着,似在交换誓言,一次次、一遍遍,彷佛吟唱着世间最美好的歌曲。
最后两人噗哧一声开心的相拥,笑倒在地板上,直视的双眸胶着在彼此浓浓的爱意当中。
他们终于止住了笑,唇,一寸寸接近,最后激情地吻上,克制的定力啪嗤一声断裂,他们再也顾不了太多,只想快点得到对方,感受对方的体温与心跳。
双手忙碌的探索彼此,衣衫一一飘落在地板上,赤果的身躯交叠,热力四散,的火苗飘散在空气中。
迷蒙的月光照射在两具赤果激缠的身躯上,朦朦胧胧煞是羞人。
结实的壮躯与纤美的娇躯形成强烈对比,他一寸寸攻城略地,在雪白身躯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娇喘低吟下时响起,为宁静的月夜写下令人脸红心跳的一页。
爱你……爱你……
不再分离……
苏大炮臭着一张脸,看着女儿带来的男人,他冷哼一声将脸撇到一边去,佯装没看见那个臭小子的存在。
可恶!小翎头一回打电话说要来公司找他,当下让他的回忆狂飙回从前,想着小时候的小翎总爱赖在他怀中撒娇,让他开心半天,甚至开始想象女儿这回来公司说不定是来撒娇的,呵!不管她有什么要求,他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点头答应。
谁会想到她竟带着这个臭小子一起来!斑!他见到这臭小子还是满肚子火,尽避已由曼曼口中得知小翎和这小子在交往,可他仍觉得这个臭小子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他最好是识相点,离小翎远远的,否则休怪他翻脸无情!
“小翎,-离那个臭小子远一点,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苏大炮完全不给夏侯尊面子,直接下命令给女儿。
“爹地……”项翎知道父亲还在气头上,夏侯尊也已经好好反省饼,她才会带他上门来跟爹地道歉;本以为爹地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与夏侯尊计较,可她忘了,若她爹地是脾气好的老好人,他的外号根本不会叫苏大炮。
“苏叔叔,我是特地来向您道歉的,那天我不该是非不分的对您出言不逊,还请您能原谅。”夏侯尊特地登门请求谅解。
“道歉?不用了,你那天说的话很对,哪需要道什么歉!”苏大炮利眼朝女儿他们俩那牵住的手射出。
懊碍眼啊!这个臭小子摆明了上门来踢馆,顺便抢走他的宝贝女儿,这样的行为跟个地痞流氓有什么差别?!
因为上回的交手让苏大炮耿耿于怀,对于夏侯尊的所有行为,不管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他巴不得冲上前去将夏侯尊直接踢出门,只是碍于自己是个长辈,不好做出贻笑大方的事来,才会不断隐忍。
项翎和夏侯尊一听就知苏大炮没有原谅夏侯尊的意思,项翎唯有再向父亲撒娇。
“爹地,你就别生气了,尊他已经知道是他误会了,所以今天特地来向您道歉,你就原谅他吧!”她说着男友的好话,要父亲原谅。
“小翎,没办法,-爹地我呢天生器量狭小,又爱记恨得很,要原谅他嘛……-叫他十年后再来,看我是不是已经原谅他了。”苏大炮刻意刁难,就是不打算让夏侯尊好过。
“爹地!”项翎知道父亲很固执,可平日他并不会这样对她,今日她总算是见识到了,却也头痛得紧,不知道该怎么扭转父亲对夏侯尊的坏印象。
“苏叔叔,我知道那天说的话太过分,您不原谅我也是应当,但我是真心真意深爱着翎,今日前来除了向您道歉外,也是想让您知道我和翎正在交往。”夏侯尊不卑不亢道。
苏大炮不爽的睨了他一眼。
这小子倒是好啊!也没低声下气求他,他再次上上下下打量过夏侯尊一遍,再看看宝贝女儿,两人很明显的沉醉在爱河当中。
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家长,因为曾是受害者,所以他不会残忍的要求两人分手,不过呢,他也没打算让夏侯尊太好过。
“我记得你曾说过无意娶我的女儿是吧?小翎是我的女儿,既然你摆明了不娶我女儿,那你现在和小翎在一起,也只是玩玩的喽?我苏大炮的女儿不是玩具,你要玩玩具请找别人去。”苏大炮将夏侯尊说过的话加以奉还,也是要试探夏侯尊对小翎的爱究竟有多深。
“爹地……”
“好了,小翎,-不用替他说话,我不想听。”苏大炮可不愿再听女儿为这臭小子辩解。
“当时我并不知道翎是您的女儿,毕竟你们的关系一直没对外公开。我知道没查明真相就误信外头传言是我的错,导致侮辱了您与翎,我深感抱歉,请您给我弥补的机会。”夏侯尊软软的反将他一军,直指他会犯下这样的错,苏大炮本身也该负责。
苏大炮气得鼻翼歙张,瞪着眼前这个不肯吃闷亏的臭小子,好啊!居然敢又教训起他来!懊样的!
项翎差点就笑出来,不过她不敢笑,怕父亲更生气。
“你好哇你!”苏大炮恨得牙痒痒,边颔首道。
“小侄不敢。”
“不敢还会说这么多?你这是在为小翎抱不平?”仔细想过后,苏大炮对他的忿怒稍减。
“是的,翎是您的女儿,可在她受了委屈,被社会大众误解时,她却没办法澄清,身为男友的我看了很心疼,那您呢?是否也感到心疼?”夏侯尊反问,他想知道苏大炮是否真的疼爱项翎。
项翎只知道他今天是来跟爹地道歉,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小手将他的大掌握得更紧,心中盈满感动。
他是真心为她设想,不愿她受到半点委屈,她没有挑错人!
苏大炮精明的来回看着两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夏侯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为的是替小翎出头;再看看小翎,则是满脸幸福和感动。
唉!女儿养大了就是别人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尽避他再怎么舍不得,小翎终会嫁人。撇开夏侯尊曾臭骂他不谈,夏侯尊真的是个不错的对象,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挑选他为曼曼的丈夫。
只是事情的安排实在巧妙,夏侯尊和曼曼对对方皆无意,夏侯尊反倒是爱上小翎,但,这样也好,多了个人帮他照顾小翎,他也可以放心。
心底是这样想,可苏大炮并没那么快表明态度,仍是一脸刁难。
“这件事过几天就会完美解决。”这事他想了很久,也向妻子说明过,并且已得到妻子和曼曼的同意。
项翎不解的看着父亲。
“何谓完美解决?”夏侯尊要的不是口头说说,而是明确的结果。
“过几天我会召开记者会,正式对外说明小翎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再让人以子虚乌有的事情来伤害她,我的妻子也表示欢迎小翎搬回家,她会把小翎当成亲生女儿照顾。”苏大炮得意地一笑,所有难题迎刃而解,教他如何不开心?
“怎么会……”项翎简直不敢相信。
她的父亲要对外承认她?!苏夫人也愿意接受她的存在?!那苏曼曼呢?
“小翎,曼曼说她很高兴多了一个妹妹。”苏大炮像是知道女儿的想法,适时补上一句。
项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一直都清楚苏夫人是个好人,但她未免也太好了,竟然愿意接纳她?!在天上的母亲若知道,一定会感到很安慰,她们母女俩早已获得谅解,不再有罪。
“别哭。”夏侯尊抚着她的发轻声安抚。
“喂!”苏大炮出声警告,他最好别在他面前动手动脚。
夏侯尊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径自安慰女友。
项翎抽噎着,在她以为世界末日来临后,老天爷又为她开了好几扇窗,她并不孤独、并不寂寞,身边满是关心她、爱她的人。
“小翎,-的意思呢?爹地真的很想多陪陪-、照顾-,以前我们没办法住在一起,可是现在可以了。”苏大炮不想让女儿再住在外头,他多渴望下班回家后能看到小翎,无须每天担心她在外头过得不好。
她泪眼迷蒙、喉头哽咽,暂时没办法说话。
她很渴望与父亲住在一起,非常、非常渴望,所以她轻轻点了头。
见她点头,苏大炮开心得眼眶略红,他多怕小翎还是会坚持要一个人住在外头,多怕她会再排拒他的爱,幸好没有,幸好!
欣慰过后,见夏侯尊的手正不规矩的替小翎拭泪,他看了就不顺眼,故意说:“对了,我家呢,十年内暂时不欢迎夏侯先生出入。”
夏侯尊听了真想吐血,说到底,苏大炮就是不打算轻饶他,未来的路可有得瞧了。
项翎听了,觉得父亲好可爱,调皮的对夏侯尊眨眨眼,暂时不再替他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见她和苏大炮同出一气,夏侯尊佯装无奈的朝她挤眉弄眼,刻意逗她开心。
苏大炮见他们两人太过亲密,干脆介入其间。
“分开点!分开点!不要动手动脚,我的女儿我会自己照顾,我知道你很忙,快回你的公司去忙……”拉拉杂杂说一堆,就是怕女儿太早被抢走,他会寂寞。
想娶他女儿,二十年后再来跟他谈吧!也许等他心情一好,会点头答应也说不定。
两个人被分了开来,纵然夏侯尊有再多不满也只能陪笑;他得罪未来岳父已经太多了,他可不想让苏大炮有更多借口从中搅局,唯有模模鼻子算了。
中间隔了个苏大炮,两人于半空中交换了个眼神,对于未来,他们有信心能携手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