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本该宁静祥和的“福报村”陷入混乱当中。
翟虎子万万想不到当他带着整车生活用品回来时,迎接他的除了村人们欢天喜地的欢呼声外,还有那个女人已经离开的消息。
他整个人气炸了!不!懊说是气疯了!他气得蹦蹦跳、气得呱呱叫,气得快把整座村子给掀了,还是止不住满腔怒火。
“那女人怎么能连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
翟虎子像一簇狂燃的火焰,在众人面前飚过来又飚过去。忠心耿耿的黑子跟在他身后忿怒地对众人汪汪大叫。
抱着所需用品的村人们头昏脑胀,看着他风风火火咒骂咆哮,一旁一棵倒霉的大树挡着他的去路,在他挥拳怒吼后应声而断,众人吓得瑟缩了一下肩头,庆幸自个没挡着他的路,不然谁晓得他会不会也把挡路的倒霉鬼给劈成两半?
“有打招呼啊……”有人不怕死,小声反驳。
别大的翟虎子如风般飙到说话的人面前,居高临下危险地半眯着眼。“她什么时候打的招呼,老子怎么不知道?”
“那个……因为你人不在村里……”男人用力吞咽了下口水。
因留守在村里,同样有接收到冉芷凌辞别消息的黑子不好意思再跟柱子大声咆哮,双耳帖服,呜呜叫了两声,意思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跟每个人都打过招呼,唯独漏掉老子了?”闻言,翟虎子的火气烧得更旺了。
“是……是这样没错。”呜……好可怕!懊可怕~!
凌厉的目光扫向黑子,只见黑子心虚用前爪挡着双眼,没胆要主子接受事实。
雹王发出震天响的怒咆。“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故意漏掉老子,老子非宰了她不可。”
“虎子哥,人家想走就让她走啊!你何必这么生气?”春桃不喜欢他的在意,要知道当冉芷凌离开村子时,她开心到只差没放鞭炮大肆庆祝了。
“老子没有同意,她凭什么走人?”就算冉芷凌已经有了未婚夫,就算她的心里没有他,就算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就算这几日他刻意避开她,可他心里非常明白,他跟她不会就这样算了。
她是他的,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想放手。
春桃委屈地红了眼眶,不满地抿着红唇,可为了不使翟虎子反感,不敢吼出心里的不快。
“他女乃女乃的!这女人究竟上哪儿去了?”他挥舞着双臂,想不出到底该上哪儿逮人。
“那个……她去找她未婚夫了。”有人小声说着。
此时,黑子已经夹着尾巴躲到一旁去了。
听力甚佳的翟虎子箭步冲到说话者面前,紧盯着那人问:“你怎么知道?”
“我们……全部的人都知道,是金花嫂说的。”抖着声、缩着肩,就怕会被发疯的老虎一口吞下。
锐利的黑眸扫向在场所有人,想确定是否每个人都知道她要去找她那个脑满肠肥、腰缠万贯、可恶欠揍的未婚夫。
所有人接收到他无声的询问,有志一同的点头,同时扬起讨好的笑容,他们虽然是干土匪的,但胆子一点都不大,被他这样狠瞪,晚上可是会做噩梦的。
“他女乃女乃的!”翟虎子咒骂了声。
丙然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人找她的未婚夫去了,唯独他不晓得。等等!她该不会故意趁他不在无法阻止,便赶快收拾行囊脚底抹油留了。
可恶!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那个可恶的女人就在眼前,他要掐死她!
村里的人看着他捶胸顿足、抓发嘶吼,面面相觑,总算看出端倪来。
“虎子该不会是喜欢上芷凌姑娘了吧?”有人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看起来的确实那么回事。”
“不过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他再怎么喜欢人家也没用啦!惫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可不是?”
众人当他不存在,交头接耳讨论者。
“有未婚夫又怎样?老子为啥要死心?你们该叫她的未婚夫死心才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翟虎子发出爆吼。
“可是,人都走了,你也不晓得该上哪儿找人不是吗?”现实是残酷的,他得面对现实。
“不晓得又如何?老子就算翻遍每一寸土地,也会把她找出来。”反正他就是不懂什么叫死心,他跟她劺上了。
“不!”春桃无法置信的抱头大叫,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虎子哥该在那个女人离开后就对她死心,为何仍执迷不悟?
“虎子哥,她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去寻找,她若将你放在心上,根本就不会离开不是吗?”她拉着他的手臂,希望能够阻止他。
“她有没有将老子放在心上,老子完全不在乎,只要老子有将放在心上就成了。”急吼吼的声音,说明了冉芷凌对他的重要性。
“呜……虎子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春桃心都碎了,她用尽心机,终于赶走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可不是想的来这样的结果。
翟虎子不理会春桃的泪眼相求,忿忿就要整装上路,深信无论天涯海角,终究会让他找出那个折磨他的女人。
与祖母待在屋里,为芷凌离去哭了好几天的小彩虹,听见翟虎子的怒咆与誓言,光着脚丫呜呜咽咽跑出来,抱着他的大腿哭叫:“虎子哥,你一定要把芷凌姐姐带回来,呜……”
芷凌姐姐就像亲娘一样待她好,她真的不愿与最爱的芷凌姐姐分开。
“彩虹丫头,你放心,我这个做爹的一定会把你那个没良心逃跑的娘给揪回来。”翟虎子弯下腰抱起小彩虹,对她起誓。
斑!在彩虹病着的那一晚,她自告奋勇当了彩虹的娘,还要他当彩虹的爹,他们已是一家人,她不能不认这笔账!
“恩。”有了他的保证,彩虹安心地将小脸埋在他这个爹的颈窝,继续悲伤流泪。
春桃听他自称他与冉芷凌和小彩虹是一家子,脚步颠了下,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已知不管她再怎么从中作梗,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可怜的虎子为了一个不要他的女人发疯了!”有人感叹摇头。
再也看不下去的翟火头踱步到恨得咬牙切齿的翟虎子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翟虎子火大地甩开他的手怒咆:“别再说要老子死心的废话,老子跟她耗定了!不找出她,誓不为人!”
“我知道她的未婚夫住在哪里。”与翟吉人常混在一块儿的翟火头淡淡说道。
简短的一句话带来极大的威力,让盛怒中的猛虎立即消了大半火气,像只乖巧的小报猫喵呜一声,漾起讨好的笑容。
山西,严府。
一路风平浪静来到严府的芷凌从未婚夫婿严释策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始末。
冉家之所以会惨遭横祸,竟是因他而起,同样在山西为盐商的申家,一直对严家虎视眈眈,意图并吞严家,伤害严释策两兄弟,却始终无法得逞,便将恶意动到了冉府上。
在骇人心魂的那一夜,顶替她的双双被杀手打成重伤,若非严释策及时赶到,双双已香消玉损。
双双为了让杀手误会,特别穿上严释策送给未婚妻的那袭薄如春雾、淡入晨烟,织就着栩栩如生彩蝶双飞的阮烟罗,也因此,严释策认定身受重伤的双双就是她,将双双带回府里悉心照料,还与失去记忆的双双相互倾心。
双双能够遇到心上人,对芷凌而言是悲剧发生后最好的事,尽避那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可,她欠双双的是在太多,不论怎么还都还不起,再则她的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压根儿没与他共谐白首的打算。
只是傻双双顾忌她,认定爱上严释策对她是背叛,不愿松口承认已爱上严释策,逼的她不得不要求严释策遵守婚约娶她为妻,好借此逼出双双的真心。
至于严释策,她是怨怼的,毕竟若不是他,她爹娘至今仍活得好好的,可她又很疼爱双双,期望双双能得到幸福,是以她仅对严释策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别让她爹娘枉死,务必替她死去的爹娘向申家讨回公道,而他也爽快答应了。
事情都快获得圆满解决,照里说她该干到开心,但她笑不出来,她的心思全被那个不要她、胡乱送花给春桃的臭男人所占据,在来严家的路上,她不仅一次想要回头找他,可自尊不容许她那么做,与其天天看他对春桃嘘寒问暖,不如潇洒离开好些。
在严府西厢房外阴影中,站了一名高大伟岸的男子,他正是立马赶来的翟虎子,为了不惊扰任何人阻挡他抢走芷凌,他可是小心翼翼潜入严府,以高超的轻功足不沾地在各个院落寻找,最后让他西厢房找到这日思夜想的女人。
“他女乃女乃的,这严府的守卫未免太多了,铁定是姓严的为富不仁,怕人上门寻仇才会这样。”
“哼!像那种脑满肠肥又为富不仁的奸商,最好识相点,别死缠着老子的女人,不然休怪老子对他不客气。”双手不住发挥,很想拆了姓严的骨头,居觊觎他翟虎子的女人,简直是不要命了。
风尘仆仆的他就着偷推开的门窗隙缝,看见了换上一袭大红嫁衣的冉芷凌,在荧荧烛火照耀下,她美得如梦似幻,紧紧抓住贪婪的视线,心扑通、扑通快速跳跃,就快要跃出心口。
他移开视线,抚着心口,低咒:“该死!她穿得这么美,假如被姓严的看见,岂不是会让姓严的更加不肯放手?”
“不成,老子决不能让姓严的得逞!”她是属于他的,永远都属于他,姓严的休想染指她。
他心下有了决定,黑眸在黑暗中亮的出奇,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光是想象当姓严的发现未婚妻不见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他就开心的想仰天大笑。
西厢房内的芷凌试穿完大红嫁衣退下后,骗双双穿上。
“很好看,果然适合。”她绕着转瞬间成了新嫁娘的双双转圈,满意地颔首。
“小姐,我还是觉得穿在小姐身上与穿在我身上不一样。”穿上嫁衣的双双深觉不甚妥当,拉着身上嫁衣,想要退下来。
“恩……你说的不错。”她装模作样深思了会儿,同意双双的话。
双双见她同意自己的看法,心想她可以把身上这袭嫁衣退下了,免得更添心里的悲伤。
芷凌开心拍手做出结论。“你穿起来比我好看太多了。”
“什么?小姐说反了吧?”双双错愕不已,今夜小姐真的好怪,明明试穿嫁衣的人该是小姐,怎么穿着穿着,就换她穿了,不论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没有说反,你穿的确是比我好看,你就接受这个事实吧。”唉!想到要将天真善良的双双双手奉送给严释策,就觉得好舍不得。
“小姐,你就别说笑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没跟你说笑。”她一直在心里盘算着,不管双双有多抗拒成人对严释策的感情,她都会想方设法逼双双不得不承认。
双双无奈地看着非常认真的芷凌。“小姐……”
主仆二人轻声交谈,芷凌快乐地逗着带着傻气的双双。
荧荧烛火突地遭人自外打灭,房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轻巧细微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开门声响起。
翟虎子如贼般模入房内,健臂火速捋住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一手捂住她粉女敕女敕的唇瓣,以免她出生求救。
所有动作轻巧利落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声响地退出卧房,且顺道带上房门。
人一得手,兴奋的翟虎子快乐地带着人想马上出府去,待出了严府后,管怀中的女人会多生气,怎么责备他,他都欢喜接受。
“火怎么灭了?是被风吹的吗?”房内的芷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模索着。“双双,你在哪儿?”
得不到半点回应,她再次出声呼喊:“双双,你怎么不回答我?”
仍旧得不到回答使她慌了,整个人痛跌在地。“好痛!”
芷凌强忍着双膝与手肘传来的痛楚,爬起身开门到外头找人帮忙。
尽避臂弯里夹带了个拼命挣扎的女人,可依然不影响矫健的身手,翟虎子双足点地,起落飞跃。
猛地,一个收势不及,与巡夜的守卫照了面,他恼怒地骂了声:“该死!”
“什么人在那里?”自从确认申家三番五次出手后,严府一入夜就会派遣大批护卫四处巡视。
堡卫提灯发现有人闯入,且腋下还夹抱了名女子,就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见女子身上所穿的大红嫁衣,立刻扬声大喊:“有刺客!刺客抓住冉姑娘了,快来抓刺客!”
“他女乃女乃的,老子都还没把人给带出府,叫这么大声,是存心不让老子离开时吗?”算了,要打就来吧!反正他满腔的怒焰正待发泄,这些人正好可以让他好好宣泄一下。
被捂住嘴唇的双双咿咿呜呜老半天,始终喊不出半点声来,后来想到她有尖锐的牙可以咬伤对方,马上张口就咬。
“啊!可恶的臭娘们!老子就知道你恨不得能马上嫁给姓严的,老子偏不让你称心如意!”翟虎子气吼吼拍打了腋下女子的臀部一记。
这可恶又缺心少肺的女人,也不想想他为了她特别跑来,竟然还咬他,枉费他对她的真心真意。
“啊!懊痛!”双双被打了一记,倍感羞辱涨红了脸。
“知道痛就别给老子乱动,否则有你好受的。”翟虎子低吼,结实粗壮的双腿狂奔,遇见拦截的严府护卫,便毫不留情扬腿踢翻。
他所引起的骚动,让严府上下所有人都赶来救人,包括严家两兄弟。
此时芷凌也冲了出来,乍见翟虎子出现在此,使她又惊又喜,即使止住步伐,退至转角,想看看是否能听到他真实的心声。
痛苦不堪的双双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你这女人是没看见我正在忙吗?这时候还我添乱,是打算让老子栽在姓严的手上?老子告诉你,不管姓严的是否有金山银矿,一穷二白的老子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腋下的女人不肯乖乖听话,翟虎子再打她一记。
翟虎子如虎般的怒吼声传进芷凌耳里,令她唇角扬起一抹轻巧浅笑。
他为了她而来,是否表示他并不是那么在意春桃?他的心里一直有她,她真的可以这样想吗?
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猜疑,使她无法自信满满地走出暗处,让他看见其实他抓错人了。
堡卫们不让翟虎子有机会将人带离严府,大队人马闷声赶至,很快就将翟虎子困在中心。
“太过分了!你不要再打我了!”被莫名痛打小的双双火了。
严府家丁们手上的火把将西厢房照得如同白昼,让高大的翟虎子无所遁形。
“快给我放开她。”干到西厢房,相貌俊雅的严释策发现心爱的双双被捋,右掌张了又握,忿怒的双眼已浮现杀意。
严家守卫与家丁见到主子出现,恭敬退开。
已成为困兽的翟虎子不仅毫无畏惧,且将腋下的女人夹抱的更紧。“老子偏不放!”
炯炯有神的黑眸上下打量眼前这名与芷凌定亲的男人,看来是他误会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脑满肠肥,反而俊雅得让他自惭形秽。
等等!他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严释策和芷凌站在一块儿像金童玉女又如何?他可以肯定姓严的绝对没像他爱芷凌爱得那样深。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锐利的眼眸如利刃定在他身上。
心下不痛快的翟虎子,带着强烈的第一挑衅道:“对!老子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们俩成亲,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芷凌浑身一震,翟虎子坦率直接的宣言,撼动了她的心,使她产生勇气悄悄踏出一步,渴望他能再多说些。
头昏脑胀的双双忍不住辛酸插嘴。“我们没有要成亲。”
“女人,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嫁给姓严的?”翟虎子听腋下的女人亲口说没有要嫁给严释策,开心地将她放到身边站好,这一放,让他大感不解。“咦?你是谁?”
双双扶着歪了一边的凤冠,看着一脸疑惑的男子,满头雾水问他:“我是翟双双,你又是谁?”
“我是翟虎子,我不认识你。”奇怪,刚刚他明明在房外将那女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且还看见她身穿大红嫁衣,怎么抱出来的人变成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认识你。”
严释策的弟弟严释文左右来回看着两人。“所以你们两个相互不认识?”
“不认识!”双双与翟虎子异口同声。
翟虎子傻乎乎看着双双的模样,逗笑了芷凌,他就是太急着捋走她,并没有仔细看清楚,才会不小心抓错了人。
“这个傻瓜。”她话中不仅带着笑意,更带着浓浓的爱意。
一点也不精明,带着傻气,性情直爽有这厚实肩膀可以依靠的翟虎子,让她很喜欢、很喜欢。
“你不是申家派来的杀手?”严释策步上前不着痕迹地将双双护在身后,以防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子使诈,突然出手伤害双双。
“申家?谁?”翟虎子搔了搔头,不记得自己曾认识过任何一个姓申的人。
敝了,那个女人跑哪儿去了,为何会不见踪影?他得回房再找一遍才对。
严释文怪声怪调。“那你究竟是谁?”
“我是翟虎子啊!”他不是已经报上过名号了,这人是耳背吗?干嘛再多问一次。
严释策冷声冷调问:“你既然不认识双双,那为何挟持她?为何又口口声声说不让我和她成亲?”
“呃……那个……我……好像……犯了一点小失误。”翟虎子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什么失误?”双双压不住内心的好奇。
翟虎子尴尬地看着她。“就是把你误以为是另一个女人,刚才打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哪!”
翟虎子不提还好,一提让双双又想起小挨了两记的事,她涨红了脸,直觉护住小。
严释策危险地半眯着双眸。“你打了她?”
“都说了是误会嘛!”翟虎子打哈哈。
严释策突然出拳痛击翟虎子的月复部,他自知理亏佯装痛弯了腰,并未还手。
“住手!”情急关心的芷凌俏脸刷白,冲出阻止。
见到心上人出现,翟虎子脸上有掩不住的喜悦,急吼吼大声嚷着:“女人!你躲到哪里去了,我明明有听见你的声音,为何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穿大红嫁衣的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何时学会变戏法了?”
芷凌没好气地转身面对他,一字一下以食指用力点着他的胸膛。“我哪会变戏法?是你笨,绑人之前也不看仔细点才会绑错人。”
想到他居然特别摘花送给春桃,满腔怒火如熊熊烈焰又冒上来,让她心底直泛酸。
“我……我一时急了,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翟虎子被她凶狠的模样给震慑住,她很少这么凶,让他当场痹得像只小猫儿,想要赖在她身旁讨好的喵喵叫。
“打从我认识你以来,就没看你用过大脑,我怀疑你的大脑根本就是装饰用。”用力的戳戳戳恨不得将他的胸膛戳出个洞来,看看他的真心在哪儿。
“既然你这么了解,就不要说出来,我……我会被大家取笑的。”翟虎子故意皱眉装痛,节节败退。
唉!为什么这里人这么多?害得他没办法马上将她拥入怀中,唯有老天爷才知道,他有多想念她。
粉女敕女敕如花瓣的唇瓣、永远带着淡淡幽香的发丝,以及如雪般的肌肤,凡属于她的一切,皆教他痴恋不已。
戳累的手指终于放下,多情的水眸波光流转,狂热炙烫的黑眸,隐藏许多没有说出的渴望,教她的心为之沸腾,想要不顾一切投入温暖宽阔的胸膛,但是还不行,还有许多事,她等着他亲口告诉她。
正当两人深情凝望之时,翟虎子突然听见翟双双说芷凌视他为意中人,喜欢着他,让他喜出望外地抓着她的双臂。“女人,那个假新娘说的可是真的?你喜欢我是吗?”
“你耳背了吗?双双说的是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并不是说我喜欢你。”心事被当众大咧咧说出来,教芷凌羞红了脸,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住在其他院落,听见芷凌遭杀手挟持的翟吉人与许金花夫妇匆匆赶来,见到总人口中的杀手竟是翟虎子,大吃一惊,万万都想不到他们离开了之后,翟虎子竟会追过来。
“翟虎子怎么会来?”翟吉人不解,低声问着妻子。
“我也不晓得,他明明是待在村子的啊!难不成他是追着小姐来的?”一直不愿他们太过接近的许金花,见到他们两亲密地站在一块儿,头痛欲裂。
“可是……可是……”咦?他真的耳背听错了吗?那个丫头明明是说芷凌喜欢他没错啊!
芷凌美眸用力一蹬。“不要在可是了。”
天老爷!每个人都盯着他们看,让她羞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哦!”看出她的羞怯,翟虎子有些得意,想着她肯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双颊泛着迷人的红晕。
快昏了的许金花苦口婆心劝着:“小姐,你要想清楚啊!”
焦急的翟吉人则直接用吼的:“还想什么?根本就不用想,小姐不会喜欢翟虎子,绝对不可能!”
“女人,你听!他们都说你喜欢我,你还不承认,你要嫁个姓严的,根本就是存心想气死我。”翟虎子听见他们左一个苦劝回头,右一个直接否认,更加确定她心里是有他的。
不管翟吉人与许金花多反对他们在一起,他都不会轻易打退堂鼓。
“我才会被你给气死,并不是每个人都说我喜欢你好吗?”她娇嗔地跺着脚。
严释策看出她羞于让事情摊在众人面前,挥手让护卫们全部退下。
“那小姐和严释策……”双双想着,小姐既然有心上人,是否小姐和严释策就可以不必成亲了?
芷凌转头看着双双,吐露实情。“我根本就没有嫁给他的意思。”
“什么?小姐怎能不嫁给姑爷呢?”许金花的头更晕了,巴不得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翟吉人怒瞪这不请自来的翟虎子,这翟虎子平时当土匪拦路打劫就算了,今儿个居然变本加厉,抢起人家的未婚妻来,未免也天过分了。
翟虎子开心得拍手大笑。“哈!我就说姓严的不适合你嘛!你这倔强的女人够聪明,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可是小姐在筹备婚礼时不是很乐在其中吗?”双双眨了眨眼儿,着实不懂。
芷凌叹了口气,摇头轻笑,走到双双遇严释策面前。“傻双双,我那是为你筹办的哪!你真以为我不了解你的心事吗?既然你喜欢严释策,为何不敢坦白说?虽然我和严释策有婚约,但那是父母之命,我不是非嫁他不可。”
“小姐……”双双感动得热泪盈眶。
“双双,我先前所说,所做的,全是为了逼出你的真心,我真的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冉芷凌执起双双的手,郑重地交托到严释策掌心。“你会好好对待双双吧?”
“我以我的生命保证。”严释策看着她的双眼,对她许诺。
“假如被我发现你亏待我的好妹子,我绝对饶不了你。”芷凌对他撂下狠话。
严释策下巴扬了扬,指着如守财奴护守着她的翟虎子。“你有那么高大强壮的护卫,我相信你绝对有办法让我生不如死,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知道就好。”见威胁已达成效力,芷凌满意颔首。
“这……这到底是?”许金花看着欢喜的女儿,再看看灿笑如花的小姐,还有英气逼人的姑爷,站在姑爷旁的双双是那样开心,更甚者还有如神谛般守护着小姐的翟虎子,面对这两个彼此情投意合的年轻男女,她真能狠得下心再拆散他们?
惫有小姐,她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大而化之的翟虎子,在九泉之下的老爷夫人要的就是小姐能够得到幸福,倘若小姐能在翟虎子那儿得到幸福,又未尝不可?
有着相同想法的翟吉人也同意女儿与严释策的婚事,不再反对。
“既然你们说好不成亲了,我可以带我的女人回家了吗?”翟虎子急着想带回心爱的女人,越想越觉得她不能在此久留,谁晓得她会不会突然改变心意,未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快点带走她才是上上之策。
“谁是你的女人?”芷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除了你还会有谁?”翟虎子说的理直气壮,果然这女人想来个翻脸不认人,他才不会让她得逞。
“哼!你真敢说,那春桃呢?”算账的时间到了,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不把春桃的事交代清楚,休想她会跟着他。
满脸纳闷的翟虎子搔了搔头。“春桃?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该说你怎么了才对,你不是摘了整篮的花送给她吗?若不是对她有意,你何必大献殷勤。”她恼地重重踩他一脚。
翟虎子吃痛抱脚,单脚跳啊跳。“噢,女人,你踩人。”
她漾着甜的腻人的笑容纠正他。“不,我踩得是一头笨熊。”
“你又胡乱说老子是头熊,假如老子真是头熊,那让熊拥抱、亲吻,甚至模遍全身的你岂不是怪人?”哼!他明明长得人模人样,全村的人都说他帅比潘安,她怎么可以恶意造谣?
“你小声说!”所有亲密情事被他口无遮拦说了出来,让她羞得不敢看任何人。
“老子敢作敢当,为啥要小声?”说穿了,他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听见,如此大伙儿就会知道她属于他,不会再来跟他抢。
芷凌恼怒地伸手捶了他一拳,不需他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为何会送春桃花。”
“噢,那个呀,因为她说她娘很喜欢那种粉红色的小报,她采不到,就央求老子帮她采,所以老子就帮她采了!”不过是采了一蓝花送给春桃的娘,这女人干么这样斤斤计较?
“什么?春桃说那花是她娘要的?”
“是啊!”
芷凌想不到自己会被春桃骗,不禁气恼自己太傻,居然会相信春桃的片面之词,假如他没追来,她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想到自己被嫉火冲昏了头,竟蛮横地用手指戳他,还踩他捏他,就觉得很对不起他,她心疼地揉揉他的腰际,不好意思让他知道,她被春桃骗了。
翟虎子不晓得她为何突然改变态度,不过他很喜欢她已柔软的小手揉抚他的腰际就是。“女人,你还没告诉老子,你为何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村子?”
他嫉妒地看着不远处正和翟双双情话绵绵的严释策,哼!尽避姓严的很是想不再觊觎他的女人,可是他看姓严的仍然觉得很碍眼。
“我有婚约在身,福报村始终不是我的家,我能不离开吗?”打死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笨的上了春桃的当。
“谁说福报村不是你的家?别忘了你自愿当彩虹的娘,还硬逼老子当彩虹的爹,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你这个当娘的没心没肝撇下孩子跟丈夫成何体统?”换他狠狠教训她。
明明他和彩虹是那样需要她,她却说走就走,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那是彩虹病了,哭着找爹娘,我才会……”
他双臂盘胸,挑了挑眉。“做人要说话算话,连孩子都骗,你岂不是比老子这个土匪还坏?”
“那你呢?你还没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被他将了一军,让她嘟起粉唇,逼问他的真心。
“老子来追逃妻。”他一点也不害臊,且是刻意放大音量,要让所有人都听清楚。她心里有些高兴,却又有点闷闷的,他们之间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三个字,她怏怏不乐地别过脸。“我又不是你的妻子。”
他眉心攒紧,以拇指和食指板正她的脸,直视着对她的眼道:“老子说了,不许你赖账,要知道为了追你,老子一路快马加鞭赶得半死,你却不肯认账,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你又没说我对你有何意义,我为何要认账?”可恶!他为何不爽快的说出那三个字?
“你这女人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不知道你对老子而言比性命还要重要?”怪了,他都表现得那样明显,她怎么会笨得看不出来?看来她的脑子才是装饰用的。
“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快说啊!快说啊!她等得焦躁不安,很想干脆替他说出那世间最美丽的三个字来。
“老子怎么会没说?老子三不五时就跟你说,你是老子的,老子永远都不会放手不是吗?”这女人是不是太迟钝了?
她气得拍开他那双钳制住下巴的手。“那不算!”
“你究竟要老子怎么说才肯认账?”他快被逼疯了,她就干脆痛快说出来不是很好吗?不用他想破头猜了老半天,仍然想不出她到底要什么。
算了,她投降,她委屈的眯着他,嘟着嘴小声说:“你不说我爱你,要我如何认账?”
他万般怜惜地轻捧着她的小脸,低着她的额轻喃:“傻瓜,老子当然爱你啊!如果不爱你,老子何必眼巴巴追过来?如果不爱你,老子又怎么会嫉妒姓严的嫉妒到快发狂?”
总算让她等到了!芷凌开心地伸出藕臂勾着他的颈项,曾经忐忑不安的心,因他的话儿服服帖帖,心头像有成千上万只蝴蝶正翩翩振翅。“我也爱你,傻瓜。”
能获得她的爱,远比抢了一堆金银珠宝更教他兴高采烈,他的声音因喜悦显沙哑。“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笑吟吟轻合上眼,踮起脚尖,献上红唇。
翟虎子不客气地尽情掠夺专属于他的甜蜜,他终于真真切切得到她了,无须再担心随时会有人抢走她。
老天爷毕竟待他不薄,赐给他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