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成功卖出玉佩的翟虎子,趁着翟吉人与许金花出去忙时,快乐地将芷凌带到四下无人的猪圈。
这里臭归臭,又有不断拱、拱叫的猪,但已经成了他们两私会的固定地点。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芷凌震惊得瞠目结舌,抖颤着手要求。
冷静!她一定要冷静下来,一定是她耳背听错了,那绝不是真的。
“老子到镇上把那块破玉佩给当了,且依照你的意思把当得的银两付给大夫,开心吧?”翟虎子笑扬了唇,跟她邀功。
为了让她彻底摆月兑那块臭玉佩,他可是天一亮就立刻出发,且选择较远的城镇去典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马上将银两送去给大夫,再次让自己两袖清风,免得她后悔,要他赎回玉佩。
想到自己的聪明,他不由得沾沾自喜,他该死的做得太好了。
她头疼地扶着额际。“不是这个,你刚说你把玉佩当了多少银两?”
“十两!被多了吧?”那块破玉佩居然也值十两,啧!
“十两,你居然只当了十两,我简直是不敢相信。”她烦躁地走过来又走过去,不知该如何挽回这个错误。
“女人,你是怎么了?老子当了玉佩你不高兴了?”翟虎子发现她完全没有称赞他,反而发火,使原本欢喜的他也跟着不开心的抿唇。
“我当然不开心,你现在马上回去把玉佩赎回来。”她推着他,要他动作快,唯恐去晚了,当铺老板会不认账。
当铺的老板不可能会不晓得翡玉衔尾螭龙价值连城,肯定是见翟虎子不懂它的价值,故意诓骗他,实在是太可恶了。
“老子不要。”气死他了!他果然没料错,这女人真的后悔了,她的焦急,让他更加厌恶她的未婚夫。
她气得直跳脚,改揪住他的衣领。“你怎么可以说不要?”
翟虎子不动如山,大声咆哮。“老子心里不痛快,不成吗?”
这个可恶的女人!明知道他喜欢她,竟然在心里偷偷牵挂那个该死的未婚夫,他要宰了那个家伙!
“你有什么好不痛快的?你可知道那块玉佩的价值?”你被当铺老板骗了!真正该发火的人是她才对。
“哪有什么价值?不就是你那脑满肠肥的未婚夫送你的定亲信物吗?”火大的翟虎子双耳敏感地只挑刺耳的话听。
“不然是怎样?你就是对他念念不忘,才会生这么大的气不是吗?老子告诉你,玉佩当了就当了,老子死都不会再帮你赎回来,你死了这条心吧!”哼!他要斩断所有与那个未婚夫有关的事物!
“你真的是有理说不清,如果昨晚不是你……你封住了我的嘴,我就有机会告诉你有关那块玉佩的价值。”她气得想拿木棍狠敲他的头,看能不能让他好好静下来听她说。
“怎么,你现下后悔了?昨晚老子吻你时,你明明就很乐在其中啊!”翟虎子不爽地眯着她,恨不得掐死她,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后悔?莫非在她心里了,他远远不如她那个腰缠万贯的未婚夫?他的自尊遭受严重创伤,怒蹦了脸。
“你!”他的话,使她不安地左右张望,深怕会有人突然出现听见。
“你在怕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老子吻过你的唇吗?老子就那么见不得人?”她是不是打从心里瞧不起他?假如今儿个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她的未婚夫,她肯定不会像做贼似的害怕被人发现。
他一直很害怕,怕终有一天,她会发现他远远不如她的未婚夫,怕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之所以对他微笑、与他接近,不过是因为寂寞无助罢了。
不安的情绪深深笼罩在心头,宛如乌云罩顶,使得他的脸色越来越铁青难看。
“我不过是要你拿回玉佩,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那难看的脸色揪扯她的心,他到底懂不懂她是个脸皮薄的姑娘,自然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亲亲秘密分享过彼此的气息。
拔况她还有婚约在身,倘若和他的感情大咧咧摊开在众人面前,肯定会惹来不少流言蜚语,她不想到处被人指指点点。
听她开口闭口都是那块臭玉佩,他恼火地将她一把扯入怀中,恨得咬牙切齿。“别再跟老子说任何有关那块破玉佩的事!”
气死他了!他发誓,她再说一次,他准会吐血倒地不起。
她惊愕地仰头看着气到快着火的男人,小手轻贴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瞬间被他奔腾的怒火给吓的说不话来。
“冉芷凌,你不要玩弄老子!”夹带着雷霆万钧的怒焰靠近,薄唇碰触着粉唇,一字一下,透漏着焦虑与不安。
“玩弄?!”他怎能把她说得像是擅长掌控男人的女人?每一回、每一记亲吻都是由他起头的,真要说玩弄,也还轮不到她。
他倏地松开她,望着空无一物的双臂,心想,是否从头到尾他从不曾拥有她?只是他太过陶醉,以至没能发现。
一想到这儿,心头登时破了一个大洞,惶惶不安地怒吼一声,一拳击向一旁的老树。“他女乃女乃的!”
碰的一声,老树当场断成两截,倒地激起沙土尘埃。
芷凌骇了一大跳,瑟缩了下肩头,他那么用力,就算老树再怎么不堪一击,他的手一定也会很疼。
她关心地步上前,想要查看他是否受伤。“你的手……”
“别管老子!”他拒绝她的碰触、她的关心。
心,空荡荡,即使她就在身边,即使她触手可及,他仍慌得像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中,再也找不到出路。
她愕然看着被他推开的手,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不晓得他怎么了,为何突然要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只是想告诉他,假如能把翡玉衔尾螭龙以高价卖出,日后村里所有人都不用再为生计发愁,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为什么要推开我?”她泫然欲泣。
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沮丧地嘶哑着声问:“老子曾拥有过你吗?”
他遍布全身的嫉妒与自卑给逼的快发狂,本以为他可以潇洒不在意她有个未婚夫,本以为不去想就可以开开心心和她在一块儿,可是当他发现她是如此在意那块破玉佩时,才赫然发现自己并不如自己所想的洒月兑。
他该死的在意极了。
他的问题教芷凌一时语塞,在她与严释策尚有婚约在身时,她无法理直气壮告诉他,是的,他拥有她,她的心是属于他的。
她的沉默,惹来翟虎子苦涩一笑。“算了,就这样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心抖颤得快散了,他是否正在告诉她,从今以后他的心里不再有她?
为何会这样?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摇了摇头,仍旧不肯看她,出身良好无所欠缺的她,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他自觉不如人的心情。
“翟虎子,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肯看她?她不要他如此冷漠待她,她要他的眼里仅有她的身影。
看她啊!快回头看看她。
翟虎子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低垂着头迈大步离她远去。
被狠狠撇下的芷凌向前跑了几步,心焦地期望他能够回头看她,但是他没有,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直到再也看不见高大结实的身影,始终都等不到炙热的黑眸一如以往停驻在她身上,终于不得不接受,他不会再回头的事实。
悲凉的风卷起满地愁绪,拂了一身,教她愁上加愁,失落心痛的泪珠自指缝流下,她心痛得不能自己,开始怀疑,他的心里是不是不再有她。
蒙蒙细雨,稀稀疏疏下个不停。
天,灰蒙蒙的。
心,也灰蒙蒙。
芷凌阴郁地趴在窗棂上看着纷飞的细雨,想起翟虎子三番两次可以避开她,甚至不再来找她,心情更是低落到愁眉不展,连已经康复的小彩虹跑来找她,都无法使她绽放笑颜。
她,想他想的紧。不知他是否也正在想着她?
她是否该不顾他的意愿,硬是拖住他,要他好好把话说清楚?
可,若得到的不是想要的回答呢?她是否够坚强,能若无其事再待在这里?
她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
许金花倒了两杯热茶,捧到窗边递给她。“芷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谢谢你,金花嫂。”她强颜欢笑,宛若无事地扯了下唇角。
许金花站在她身边,假装打量外头的绵绵细雨,实则在偷偷打量她,自从发现她与翟虎子过于熟稔亲近后,那份不安无时无刻不缠绕心头,许金花告诉自己,不管芷凌如何看待翟虎子,她都得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先挥刀斩乱麻。
许金花捧着茶轻啜了口。“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芷凌坐直身子,迎视许金花,心,不安的咚了下。
“咱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好一阵子,我想外面风头已过,不会再有人对小姐不利,咱们该启程去找姑爷了,府里惨遭憾事,姑爷始终没有你的消息,肯定是心急如焚。”许金花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无从反对起。
“……”心慌意乱的芷凌紧抿着唇,握着茶杯的指关节发白,离开这里的提议吓坏她了。
“老爷这一生最重信诺,夫人与姑爷死去的娘亲又是金兰姐妹,他们两在九泉之下若得知你与姑爷成亲,一定会干到很欣慰,也不会在为你担心。”许金花有意暗示她不可毁诺。
霏霏细雨,随风拂上娇颜,宛若心碎清泪。
芷凌低垂着手,瞪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心头正在叫嚣,她后悔了,不想与严释策成亲。可是许金花所说的字字句句皆宛如利刃刻画在心版上,使她想起了重信诺的爹与期望她能成为严家媳妇的娘,根本就无从反对起。
“姑爷见到你安然无恙,肯定是喜出望外,待你们成亲后,他定会珍惜你,为你带来幸福。”
“未来的事,谁晓得呢?”芷凌说得清清淡淡,对于与严释策的夫妻生活,并没有过多期盼。
“我光是用想的也想象得到,姑爷绝不会亏待你,至于这段日子所发生的种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当成噩梦一场全都忘了。”
“……”芷凌将话闷在心里,无法说出口。
不!不全都是噩梦!至少她与翟虎子的相遇对她而言是美好、难忘的,不管未来会如何,她都不会忘记曾经有那么个逗她开心、惹她生气的鲁男子,他带着他所能摘到最好的果子与花儿来送她,在这所发生的一切,皆美得不可思议。
“咱们去找姑爷吧!”许金花定定看着她,逼她马上做出决定。
芷凌没看到她,怕被看穿心思,以虚弱不愿的声音轻喃:“我会再想想。”
细雨纷飞中,春桃打着伞,唇角带着甜如丝般的笑噗,轻快地朝她们走来。
芷凌全身紧绷,仿佛被狠狠掴了一巴掌,瞪着春桃发上被风吹动的粉色花瓣,这花儿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曾经她是那样快乐地自翟虎子手中接过这世间最美丽灿烂的花儿,如今,再看到同一种花儿,她的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她暗付,许是春桃在路旁看见花开得娇艳灿烂,顺手摘下插在头发上,并非翟虎子特别摘下送给春桃,她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
“金花婶,今儿个下了大半天的雨,你们肯定闷得发慌了吧?”春桃笑吟吟来到门前。
许金花打开门,让春桃进来。“若是只下一天还好,就怕连下好几天,那倒真会把人给闷坏。”
春桃将手中的提篮交给许金花。“金花嫂,这是虎子哥采来送我的野菜,我和我娘吃不了那么多,所以拿一些来分给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你和你娘留着慢慢吃呀!”许金花推拒,不好意思接受。
对于前些日子孩子们中毒,春桃却将矛头指向芷凌一事,许金花心头还有疙瘩在,只是春桃是晚辈,她这个做长辈的总不好太计较,这才仍和春桃说说笑笑。
一旁的芷凌听见春桃提及野菜是翟虎子采摘赠送,心,冷不防刺痛了下。
“金花嫂,你别跟我客气,虎子哥常常都会摘野菜送给我,他还说,若看到熟了的果子,也会摘来送我。呵!依虎子哥到我家如回自己家一样,我家的菜和果子是怎么也吃不完。”春桃坚持非要许金花接受她的好意不可,欢喜的眼眸带着胜利的光芒督向芷凌。
“那我不客气了。”许金花不再推辞,收下了野菜。
芷凌很清楚春桃那一瞥所代表的胜利,她不服输地挺直脊背,漠视心底如针扎般的痛楚,摆出淡漠不在意的模样。
“芷凌姑娘看起来起色不大好,生病了吗?”春桃不接受她的漠视,故意找她说话。
“我很好,谢谢春桃姑娘的关心。”
“春桃,坐啊!”许金花招呼春桃,倒杯热茶给她后,将野菜拿到厨房去。
春桃笑着接过,目标仍是非常碍眼的冉芷凌。“芷凌姑娘果真是天生娇贵的人儿,不论我看多少次,都觉得芷凌姑娘待在咱们这小村落,是委屈了姑娘。”
芷凌故作不可思议的瞅着她。“福报村是个好地方,春桃姑娘怎么会自贬呢?”
春桃干干的笑了,喝了口茶,“咱们村子当然好,咱们村子里每一个人都好,尤其是最重要的虎子哥,呵!”
纤纤素指轻抚粗糙的杯缘,并未搭腔,春桃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她清楚得很,先说她与福报村格格不入,再刻意提起翟虎子,分明是拐着弯在告诉她,她与翟虎子不合适。
春桃见她沉默不语,笑问:“芷凌姑娘不说话,不会是嫌我话太多了吧?”
芷凌看向她,并不否认。
“其实我今儿个过来是想跟你道歉,前些日子我太过小心眼,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得罪了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春桃满脸真诚,诉说歉意。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已无需再提。”
“太好了,我早跟虎子哥说芷凌姑娘是大器的人,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春桃咯咯笑着,伸手扶了下发上粉色的花儿。
小小的动作,看在芷凌眼里刺眼得很,她的心冷不防又揪痛了下。
“说真格的,虎子哥他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脾气老实风风火火,对新鲜的事物很容易就着迷,可没一会儿工夫就又腻了,我常叨念他,不可以这样,他老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过不管他再怎么贪图新鲜的事物,最后又会发现,还是身边原本拥有的最好。”
芷凌撇开了脸,不看春桃得意洋洋的神情,云淡风轻道:“是吗?”
“是啊,唉!我都不晓得该怎么说他了,只是他待我好倒是真的,甭说常常带野菜果来给我,像今儿个雨下个不停,我随口对他说,天气不好,我没法出去摘花儿来带。没想到他竟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冒雨跑出去,为我采了一篮子花回来随我挑选,你说这样的他,要我如何不爱?”春桃的嗓音充满喜悦,娇羞的脸庞洋溢着幸福。
明知春桃是故意说出来刺激她的,她还是不争气的受到刺激,一颗心抖颤得快散了,不想理会春桃说什么,可脑海不断浮现翟虎子冒雨摘花,带着整篮的花咧嘴送出的情景。
她好嫉妒!嫉妒到想要拔下春桃发上的花丢到地上用力踩碎!
她得拼命的深呼吸,才有办法不失控,做出有失脸面的事来。
春桃懊恼地轻拍了下脑门。“瞧我糊涂,记得带野菜过来,却忘了带‘虎子哥为我摘的花’来给你挑一朵,咱们都是姑娘家,总会希望打扮的漂漂亮亮不是吗?”
握着茶杯的手隐隐抖颤着,芷凌紧抿着唇,喉头满是嫉妒的苦涩滋味。
“要不我现在回去拿过来让你挑好了。”春桃放下茶杯,笑着要起身。
“不必了,我不爱戴花。”芷凌干涩着声,阻止春桃,倘若春桃真回去拿了整篮的花来,恐怕她会气到用力打翻,与其让人看笑话,不如在她上能保持冷静时事先阻止。
“那我就不勉强了。”春桃可惜地对她笑了笑。
许金花由厨房走了出来,笑问:“你们在聊些什么?好像挺愉快的。”
“没什么,我们刚好聊到虎子哥。”春桃娇羞地把玩着乌溜溜的头发。
“是这样啊。”许金花听见她们在聊翟虎子,笑容蓦地僵在唇角。
芷凌冷漠地看着窗外的细雨,挺直的背脊都坑谙了,依然没有放松的打算,她的心在翻腾,酸涩痛苦。
“虎子哥把野菜和花儿送我之后,就出门去了,要好几日才会回村,离开前要我帮忙注意村里大大小小的事,还特别叮嘱我不可以再让孩子们出事呢!”虽然没人问,但春桃很开心地和她们俩分享翟虎子所交代的事。
笔作冷静的娇容微崩一小角,直挺的背脊颤了下,盘旋在心里的全都是翟虎子对春桃的交代,他真的很看重春桃。
她对他而言,是否真的不再重要?
其实那天他已经讲的很明了,是她无法接受,非要他讲话挑明说,他不愿意,才会刻意避开她,甚至选择暂时离开。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
“虎子总是时时刻刻悬系着村里的事。”许金花搭腔。
“我们所有人都对虎子哥非常重要,他永远不会抛下我们。”春桃意有所指,要冉芷凌趁早死心。
“那倒是。”许金花也认为依翟虎子的责任心,是万万不可能会舍弃村子。
春桃所说的话,字字句句在芷凌心底发酵,一波波的酸楚痛苦涌上心头,叫她无力招架。
春桃开开心心和许金花聊着,芷凌如置身事外,神情恍惚看着窗外的雨丝,直到春桃道别离开,她仍是一动也不动。
许金花着手收拾春桃使用过的茶杯。
“金花嫂,我们离开吧。”娇柔脆弱的嗓音自粉唇流泻。
“什么?你是说真的?”许金花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眸。
“恩,我们明天就走。”芷凌下决心,长痛不如短痛,先前翟虎子都只是嘴巴嚷嚷着拥有她,狂妄扰乱她的心湖后,就态度丕变,说了句,算了,就这样吧!
他不说清楚,她如何明白?她累了,既然他怕她会死缠不放因此逃避,既然他连要离开都不愿跟她说一声,既然他心里没有她,她又何苦死皮懒脸留下。
“这么快?”许金花没想到她会说走就走,暗自猜测她为何突然作此决定。
“怎么会快呢……”冷冷的雨,扑到女敕颊,寒透了她的心。
“那……我去收拾行囊了哦?”许金花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还给她反悔的机会。
沉浸在思绪中的芷凌没有出声阻止,她放下茶杯,趴在窗棂上,偷偷期盼,偷走芳心的那个男人会带着得意的笑容,自雨中傲然朝在、她走来。
假若明天他在她离开前回来了,开口要求她别走,那么她会为了他不顾一切留下来,就算得不到严释策的谅解,也无所谓。
她要的真的很简单,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让她对他死心塌地。
他,究竟是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