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安东尼!我要安东尼!”廖书芃像个找不到心爱玩具的小阿般的哭闹着。
廖书妤几乎用尽了耐心来安抚妹妹,但却是徒劳无功。
“安东尼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不理我了,他下再爱我了……”廖书芃泪如泉涌,无法遏止地歇斯底里着。
“别哭,书芃”廖书妤拍着她的肩安慰她。“你别想太多,安东尼不会生你的气的。”
“呜……呜……”廖书芃哭着摇头:“你别安慰我了,姊,安东尼他是真的不爱我了,我昨天用很多难听的话骂他,他很生气,他说他要离婚……”
“离婚?”廖书妤茫然地看着妹妹的泪水,却无力阻止妹妹痛苦心伤。“他只是在气头上,说了气话,他不会真的想和你离婚的——”如果你再下停止对彼此的伤害——廖书妤实在很想劝劝妹妹,但这个节骨眼,她知道多说无益。
廖书芃哭倒在她怀里,已经泣下成声。“姊,我真的很爱安东尼……如果失去他,我就不想活了。”
“安东尼也是爱你的。”她捧着妹妹梨花带泪的脸庞,保证似的说:“也许他气消了,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廖书芃眨着泪眼。
“真的。”其实她也不敢心存太多的希望。
“姊,你去帮我找安东尼回来好不好?”
“好。”可是安东尼人在哪里呢?
廖书芃破涕而笑。“我—定要告诉安东尼,我不会再无理取闹、不会乱发脾气了,我会快点让自己恢复像以前一样,我会重新站起来的!”
廖书妤心疼地反手将她搂进怀里:“我会帮你的,书芃,我一定会帮你的。只要我们有信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廖书妤终于好不容易抚平廖书芃的情绪,但接踵而来的问题却难倒她了。
她答应妹妹把气得彻夜不归的安东尼找回来,但她根本就不知道安东尼现在人在何处,这教她从何找起?
对了!安杰洛一定知道安东尼的去处!
于是她请别墅的佣人叫了一辆计程车直达安杰洛在饭店的办公室。
然而,她却为自己过度的天真而感到好笑。因为她虽然可以经由饭店的电梯直达顶楼,但由于安杰洛的办公室的门是必须经过指模电脑辨试器才能打开,因此她被隔离在两扇铜雕的大门外。
包可笑的是她竟然连安杰洛是否在办公室内都不知道呢!
情急之下,她天真地用了最古老的叫门方式——敲打办公室的门。
没想到她这么轻轻一拍,顿时警铃大噪,下一秒钟,她已被饭店的保全人员团团围住。
正当廖书妤想澄清自己并没有什么下良企图时,办公室的门被打了开来,安杰洛低沉的声音也同时插了进来。
“退下吧!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听在廖书妤耳里,却整个寒冻在她心底。
安杰洛伸手将她轻轻一带,并将保全人员全部隔绝在门外。
“为什么要来不先打个电话?”他的口气分下清是不悦或是关心。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安东尼的!”她刻意回避着他的手,并与他保持距离。
“你找安东尼做什么?”安杰洛沉着脸。
“昨晚安东尼和书芃起了争执,安东尼说了不该说的气话。”不知为何,即使与他保持距离,她仍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和气息,令她心里澎湃下已。
“安东尼说了什么?”
“他说要和书芃离婚。”
“这不是他的气话,没有哪个男人可以长期忍受得了妻子精神上的虐待和攻击。”
廖书妤心一寒,脾气也上来了。她不知道安杰洛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安东尼和书芃离婚。
“但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丈夫的不忠。”她扬着头,如高傲的勇士般对他宣战。
“安东尼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Jessica的事!”安杰洛似乎也动气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其实廖书妤并未怀疑过安东尼对妹妹的爱,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惯安杰洛一再怪罪廖书芃。“如果安东尼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书芃的事,为什么安妮要挺身为书芃打抱不平?”
“安妮?”安杰洛露出—脸疑惑。“这又关安妮什么事?”
看来他似乎还不知道dp(安妮是主导安东尼和廖书芃婚姻破裂的幕后黑手。
“是安妮告诉书芃,安东尼对她不忠的。”她一副“看你如何解释”的表情。
“这绝对不是真的。”安杰洛断然否决。
“安东尼是你的弟弟,你当然为他月兑罪,你们两兄弟难道就这么轻易地践踏别人的感情而不懂珍惜吗?”她猛然地住了口,她察觉自己似乎也在怪罪安杰洛。
“你指的是什么?”他眯起双眼,明知故问。
“我没指什么。”她决定把这分感情埋藏在心底,至于她和他之间发生的事——就当是一场梦吧!
但安杰洛似乎不想这么轻易结束这个话题。他逐渐地倾身向她,廖书妤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因他身体的贴近,害她可怜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此时她非常希望能消失在地球表面。
“我要你把话说清楚!”他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端详她。
她很有自己独特的美,即使只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牛仔裤,她依然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她身上有一股自然的清爽香味,那是他所熟悉的,他多想将她拥在怀中,把自己藏在她的肩窝,好好地重温他们之间曾引燃过的缠绵。
“没什么好解释的!”
“说!”他的口气简直是霸道。
唉!这就是没事找事,她干嘛哪壶下开提哪壶,现在——就在她失神的当头,安杰洛的手已环住她的柳腰,两人的身体贴得紧密了。
廖书妤只能手忙脚乱地推他:“你……你别这样……”
“那你喜欢我怎样?”他加紧对她的箝制,同时让她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身体已经危险地起了“变化”。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反应……她并不陌生。
“我觉得我们不该一错再错!”她黯然地别开眼。
“你后悔了?”他加重在她腰间的力量。
两人之间陷入—片沉默。
没有后悔,她只是怕自己的付出受到伤害,她怕自己无法承受得了这种失落。
“不管如何,都已经过去了。”她挣月兑他的箝制。为了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眼前落下泪,她夺门而逃。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安杰洛的眼神充满了痛苦。
廖书妤正苦恼要如何向妹妹解释自己找不到安东尼时,佣人玛莉亚—见到她,便飞也似的奔了过来,对着她比手划脚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
当玛莉亚见到她茫然的眼神时,连忙咽了口口水,改用英文对她说话。
“二少女乃女乃她自杀了——”
不等玛莉亚说完,廖书妤已像失控的火车头般冲向妹妹的房间。
她要出门前,廖书芃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了,也看下出她有任何想不开的迹象,可是此刻的廖书芃却满脸痛苦地蜷缩于床上,头发早被汗水渗透,脸色也苍白地吓人。
“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吗?”廖书妤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她曾在学校受过急救训练,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临危下乱,但此刻她所对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敦她如何镇定得下来。
她察看廖书芃的手腕,发现并没有刀伤,那么她可以很肯定妹妹是服药自杀而不是割腕自杀。
她无法得知妹妹究竟服了什么药,但是她采取催吐以及用大量牛女乃来解毒的基本急救方式。
廖书芃的意识一直十分模糊,两道秀眉像打了十几个结,看样子其体内必定非常难受。
“撑着点,书芃!”廖书妤握着妹妹冰冶的小手,恨不能输一些自己的血气给她。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只见几位穿白衣的护理人员将廖书芃拾上担架送入车内。
“滋”一声!一辆轿车及时停在救护车旁,安杰洛带着一脸的错愕扣住正要上救护车的廖书妤的手肘。
“出了什么事?”他似乎还不知情。
“书芃自杀了,这下子你们称心如意了吧!”她含悲带泪地挥掉安杰洛的手想跳上救护车,不料他却反手将她揽向他的车子。
“坐我的车吧!”
这个节骨眼,廖书妤已没有力气再和他争执了。
是不幸中的大幸,由于廖书妤急救方式得当,经过洗胃灌肠之俊,廖书芃已无生命危险,但是身体仍然很虚弱。
“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廖书芃痛苦地申吟着。
“没事了,书芃你已经没事了……”廖书妤眼眶发热地安抚着妹妹。
“安东尼……安东尼……”廖书芃的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抓,似乎想要抓住一些慰藉。
令廖书妤感到气愤难平的是,事发至今安东尼仍末出现。
“安东尼……安东尼……”廖书芃的手被—双大手给紧紧包住。
“我在这儿。”大手的主人是安杰洛,他正以温柔无比的声音对着廖书芃说:“别怕,我就在这儿陪你。”
“……安东尼……不要离开我……”廖书芃似乎因有了安全感而况沉睡去,令廖书妤总算松了口气。
她注视着正轻手替妹妹盖好被子的安杰洛,心里不禁滑过一丝悸动。也许表面上他并不是一个温柔可亲的人,但无可讳言的,他的一颗心绝非像他表面般冶酷。
“谢谢你。”她由衷地感激他“伸出援手”,但却不能原谅安东尼的迟迟末到。
“不客气。Jessica是我的弟媳,我有责任照顾她的。”
不知为什么,廖书妤心里头像被狠狠浇了一大瓶醋,明知道她不该有这种不该的反应,但是她却忍不住。
“安东尼呢?”她有点气愤地问:“难道没有人告知他书芃的情况?”
“安东尼他待会儿就会过来,现在他正在途中。”
“他彻夜末归,究竟去了哪里?”原本对安东尼的信心,此时正在一点一滴消失中。
安杰洛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闪烁的眼神明确地告诉廖书妤——他有事隐瞒她。
“Jessica需要休息,我们先回去吧!”说着,他伸出手要去握她的手,但却被她给回避了。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我要留在这儿照顾书芃。”
“我会请特别护士照顾Jessica。”他十分霸道地将她带离病房。
就在此时,安东尼一脸倦容赶到。
“Jessica怎么样了?”他那双原本熠熠发光的眼眸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甚至眼眶周围也出现了黑影。
“你去了哪里?”廖书妤只有一个想法——他八成是和那个女人纵欲过度。”想到他对妹妹的不忠,而差点使妹妹香消玉殒,她就顾下了风度和教养。
“我……”安东尼似乎有难言之隐,向安杰洛发出求救的眼神。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安杰洛袒护弟弟:“先让安东尼进去看书芃。”
“下!”廖书妤对安杰洛的偏袒无法接受。“我要安东尼给我—个解释。”
安东尼闭了—眼,似乎在做内心的挣扎,当他睁开眼睛时,他明确地点点头道:“好,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但现在请先让我进去看Jessica好吗?”
廖书妤没有再咄咄逼人,她相信安东尼一定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不要来杯酒?”
十分钟后,他们已从医院回到别墅,安杰洛正从酒柜中取出一瓶X0。
“谢谢,我很累了,我想回房休息。”她不想单独与安杰洛想处,怕自己又会受到他的影嫌邙让自己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起波澜。
“你在怕什么?放心,我不会吃了你。”他挑挑剑眉,看她—副如受惊吓的兔子模样,令他忍不住扁火。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大野狼?
“我是真的很累。”她有些虚弱,此时她却希望他的双臂可以紧紧拥着她,让她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喔!该死!她是累昏头了吗?不然怎么会有此邪念?
“你到底在怕什么?”他握住了她的手,愤怒已被温柔取代,诱哄她将心底的障碍破除。
必忆像潮水般涌向廖书妤——
当廖书芃出世几周时,她们的母亲就因病去世,留下两姊妹跟着父亲。也许是工作与家庭的压力造成她们的父亲脾气乖戾,她们姊妹经常成了父亲的出气筒。
有一天,她们父亲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说要带她们去买新衣服,结果一到百货公司,就藉故说要去打电话,要她们乖乖在门口等,哪里知道这一等等到天黑,她们的父亲从此未再出现过。
当时才三岁大的廖书芃因肚子饿而嚎啕大哭,这才引来好心人士的关注,把她们送往警察局。
小小年纪的廖书妤不明白为何父亲会不要她们姊妹,只想着有一天爸爸会再来找她们的,但日复—日、年复—年,她们俩姊妹就在孤儿院长大。
而她们的父亲就这么遗弃了她们。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被遗弃的滋味。
第二次则是她从学校刚毕业踏人工作时,一位男同事不断地追求她,当初她一直不敢轻易敞开胸怀接受对方的追求,但对方的真心诚意几乎令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就在她接受他的感情,以为自己已找到感情停泊的海岸时,才明白对方只是和其他同事打赌;从头到尾,她只是他们下注的对象。
她再次尝到被遗弃的感觉。
从此她几乎封闭自己的心灵,不再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男人。
但是遇到安杰洛,她却无法自拔地爱上他——是爱吧?!这种感觉是这么不经意、这么地难以预料,所以她把自己给了他。
但她也很明白地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所以她又将自己好不容易才再度敞开的心灵紧紧关了起来。
因为她再也承受不起第三次的被遗弃。
望着廖书妤晶莹剔透的眸于有—丝慌乱,安杰洛性格的剑眉轻拧着。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当初他的确对她有误解,但与她相处之俊,才明白她和廖书芃是完全不同典型的女人;她不只是外表吸引人,她的内在更像一座宝藏,值得他用一辈子去挖掘。
在有了亲密关系之后,他更以为就此可以跨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没想到她的态度却大大的转变。
难道她真的后悔了?还是他错看了她?
蚌然,他发现她的眸子闪烁着泪光,顿时心乱如麻,他加重紧握她手的力道。
“放了我吧!”她又缩回自己的壳里去了。
“不!我不放!”他干脆将她带人怀里。“今天你不说个明白,我绝不放。”
“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为了负责而负责,我很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
“你认为我只是想为了那—夜而负责?”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难道不是?”她漾着水气的眼眸让人心碎,她记得妹妹说过的话。
“我从未想过负责。”对他而言,她不是第一个和他发生关系的女人,如果每一个都要他负责,那还得了!他真不明白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廖书妤的心仿佛被千年冰雪给冻住了,在这炎热的气候里,她竟感到一丝寒意。
她好天真不是吗?他连负责都没想过,而她却还痴傻得有所期待……她该庆幸自己心里早有准备的不是吗?
“很高兴我们的想法是—致的。”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把心中又扩大的失落撇开,掩藏着内心紊乱的心绪,逃难似的逃回自己的房间。
安杰洛的心中有如被打了记闷雷,震得他脸色都发青,双手的关节也因过度紧绷而泛白。
此刻,他只有—种强烈的感觉——原来他是真的看错了她。
必岛医院,是全关岛医疗设备最完善的医院,但和台湾的一些大型医院比起来,似乎有点小巫见大巫。
除了脸色仍然苍白,廖书芃的精神状况比她想像中还好。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居然傻得服药自杀!你是我唯—的亲人,难道你从未替我想过,失去你我会多伤心吗?”她劈头忍不住就对妹妹—阵斥责。
“自杀?”廖书芃杏眸圆瞪:“谁说我是自杀的?”
“难道不是?”换成廖书妤吃惊了。
“我不是自杀!”廖书芃坚决的口气不像在撒谎。
“那你为什么吃那么多的镇定剂?”事有蹊跷。
“我没有哇!”廖书芃抚着自己的太阳穴:“难道我不是食物中毒?怎么会变成药物中毒?”
“你是说你根本没吃镇定剂?”
“没有!没有!”她没好气地捶着床铺。“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可是医生——”廖书妤愈想愈下对劲:“你说你以为是食物中毒,请问你昨天究竟吃了些什么食物?”
“义大利面、牛尾汤,还暍了一杯卡布其诺咖啡,然后我就有点昏昏欲睡……醒来后我就在医院了。”廖书芃回忆当时的情形。
莫非是自己过度慌张,所以听错医生的诊断?不!不可能的!医生明明说书芃是药物中毒……嗯,她决定再去向医生求证。
“姊,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廖书妤努力回想昨晚医生说过的话,证明自己应该没听错才对。
但是她也相信妹妹不可能对她撒谎,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义大利面、牛尾汤、咖啡,这全是重口味的食物,如果有人故意在食物里下毒……这个恐怖的想法令廖书妤忍下住打了个哆嗦。
“姊,你在想什么?为何脸色这么难看?”廖书芃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没什么,你别操心我,你只要乖乖地听医生的话快把身子调养好就行。”她下敢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怕影响妹妹的情绪。
“MY
god!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尤其是肚子还隐隐作痛,真不知道昨天那些“两光”医生是怎么修理我的。”廖书芃像个小阿般的抱怨。
“这情况会慢慢改善的。”廖书妤端起牛女乃让妹妹慢慢地喝;因为刚洗过胃,廖书芃只能暍些流质的东西。
“思,我讨厌牛女乃的味道!”廖书芃嫌恶地皱皱鼻子。
“牛女乃是很营养的东西。”她温柔得像妈妈对待小阿一样。“你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多喝一些。”
“你知道我不喜欢嘛!”
廖书妤笑了笑。“学着喜欢它吧!以后你怀孕时就更需要它了。”
“怀孕?!”廖书芃眼眸出现一抹忧郁。
“你和安东尼的孩子—定很漂亮。”她原本是想讨妹妹开心,没料到适得其反。
“安东尼根本不喜欢小阿,上次我骗他说我已经怀孕了,他的反应有多可怕你知道吗?后来,我告诉他,我没怀孕,他才松了口气,由此可见他一点也不喜欢小阿。”
“书芃……”廖书妤不知该如何安慰妹妹。
“虽然他下喜欢小阿,但是只要他喜欢我,我就满足了。”廖书芃唇角漾起一朵灿烂的笑:“昨天我一定把他吓坏了对不对?虽然我那时候并不清醒,可是我可以感觉到他一直在我身边陪我,他的手—直紧紧握着我的,我知道他还是爱我的,他怕失去我。姊,真没想到我会“因祸得福”呢!”
廖书妤看着妹妹—脸幸福洋溢的模样,不敢告诉妹妹,在她最需要安慰时是安杰洛握住她的手,而不是安东尼。
不过看在安东尼的确也陪了妹妹一整个晚上的分上,廖书妤也不想对妹婿有严苛的要求。
但是安东尼答应过的事,她绝不会容许他反悔。
就在此时,安东尼推门进来,身上皱得仿佛是酸菜的衣服以及下巴未刮的胡渣子,让他看起来既疲倦又颓废,和平时那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完全不能联想在一块儿。
“姊姊,你来了。”安东尼注视她的眼神有些心虚。
“我是来看书芃有没有好一点。”她的眼神却很直接地告诉他——我等着你的解释。
安东尼点点头,无奈地笑了笑,似乎看懂她眼神所传达的意思。“Jessica的情况好很多了,刚才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只要没什么问题,也许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廖书芃迫不及待地说:“我实在已经无法忍受这里的药水味和死气沉沉的白色墙壁。”
“姊,Jessica有我照顾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安东尼似乎对廖书妤的存在有些紧张。
“姊,安东尼说的对,我有他照顾就行了。”廖书芃也迫不及待地附和,似乎也嫌她这个姊姊会防碍了他们夫妻单独相处的时间。
廖书妤在心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妹妹的希望与寄托将使自己更为失望而已。
安东尼对她的好只是基于良心不安,根本不是真心的。
看来,除非妹妹的脚早日复原,否则一切就又会恢复之前的情况。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她也十分识趣,不想当个碍眼的电灯泡。
“姊,你要回家或是——”
不等安东尼问完,廖书妤马上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回家。”
现在她不想见安杰洛,她只想离他远远的;若不是妹妹的情况不允许,她真想马上回台湾。
必到别墅之后,廖书妤的心思一直停留在妹妹为何会药物中毒的问题上。
究竟是谁想置妹妹于死地?
在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
安妮!
可是安妮当时并不在别墅里,她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不是安妮,那又会是谁?难道是玛莉亚?玛莉亚是家中的厨娘,几乎所有的食物都是经由她做出来的,可能是她吗?
廖书妤望着窗外,花园中一片朦胧。
下!不可能是玛莉亚,她极力排除这种疑虑。毕竟玛莉亚跟书芃无冤无仇,她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会对书芃下毒呢?
就在这时,玛莉亚走近她,打断她的沉思。
“小姐,你要不要吃乍餐了?”
“呃……”现在她有点闻“吃”色变了。“我还不是很饿,等一下再吃好了。”
“好,那如果你想吃时,随时唤我—声就行了。”玛莉亚说完便毕恭毕敬地欲要离去。
“玛莉亚!”她唤住她:“昨天安妮在家吗?”
“安妮小姐?她昨天一早就出门了。”
“她出门时有没有说去哪里?”她还是觉得安妮最可疑。
“没有,因为安妮小姐从下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你有事找她吗?她有行动电话,你可以打给她。”
“不用了,没什么事。”在真相未明朗之前,她决定不打草惊蛇。
玛莉亚离开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好疲倦,昨儿个夜里,她几乎睁着眼到天明的,—方面是担心书芃,另—方面则是为了安杰洛说的话——不去想了!她制止自己开始浮动的思绪。
她躺回自己的床,决定让自己的脑子呈现空白,于是合上眼睛。
此刻她就像躺在沙滩上,任由海浪冲击;又像是浮在海浪之上,任由飘泊,不知飘往何处……
但是海浪并不是汹涌,而是柔和的,她慢慢地飘呀飘,飘往深海处。
蚌然,她看见有个人踏浪而来——安杰洛,他正展开双臂奔向她,但就在他来到她面前时,安杰洛的脸变成了安妮的脸。
安妮两眼露出凶光地瞪着她,而安妮的手还逐渐高举,她这才发现安妮手上拿着一把利刃正要刺向她——
廖书妤战栗尖叫,猛然惊醒,原来是一场恶梦。
上帝!她怎么会做这么荒谬的梦?梦境会成真吗?
她真的不知道!
廖书芃在医生的坚持下多住一天院,也就是说明天才会出院,如此一来,别墅只剩下廖书妤以及安杰洛了。
至于安妮——她仍末见踪影。
晚餐,安杰洛并没有回来,所以令她松了口气,但是在同时,她又觉得仿佛失落了什么。
宁静的夜里,除了海浪的声音,静得让人无法入眠、四周静得让人害怕。
颁隆!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接着窗外已是倾盆大雨。
这是她来关岛第一次遇见下雨,雷电交加,挺吓人的。
小时候廖书妤就很怕打雷,她不知道这种恐惧是在何时形成的。
每每只要听见打雷声,她便把自己埋在棉被里,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减轻心中的恐惧。
廖书芃经常会笑她是缩头乌龟——的确!她就是如此,外表看似坚强、勇敢,但内在却十分软弱。
长大了,虽然她已渐渐强迫自己克服对打雷的恐惧,她已好多年可以面对这样的恐惧,但今夜——也许是环境陌生,令她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忍下住脊背直冒冶汗。
为了克服这逐渐上升的恐惧,她从床上跳了起来,决定到楼下喝杯热茶,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舒解一下。
由于过度紧张,她连室内鞋都忘了穿,打着赤脚就直奔楼下。
却没注意到楼下竟是一片漆黑,加上又传来一记巨雷声,吓得她脚一个踩空,整个人就像颗球般滚下楼梯,
哎唷!好疼啊!她的脚踝好像……扭伤了。
真是祸不单行!
忍着疼痛,她勉强爬起身子,然后用金鸡独立的姿势,一跳一蹦地走向厨房……哎唷!她的膝盖又撞上桌角,这一撞力道还真下小,八成瘀青了。
看来今天晚上她还真是流“晚”不利呢!
懊不容易倒了杯热茶,她正想喝一口时,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面前。
就在她正想发出惊叫时,终于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
是夜,安杰洛一个人靠在落地窗前抽着烟,随着冉冉上升的烟圈,他的心也跟着打圈圈,他所有的心思几乎是全围着廖书妤在转。
望着天际划过的闪电,他好像……好像看到廖书妤那张娟秀的脸,她明亮晶莹的眼睛始终望着远方,就是不肯看着他。
蚌然,他心急了、他心乱了,狠狠的,充满挫折感的安杰洛用手捶打着窗边的墙壁。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她在面对他时,总是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难道他的长相真有那么恐怖?还是他吓到她了?安杰洛忍不住自问着。
碰!一声巨响由楼下传来,令他回过神。
是什么声音?难道会是小偷?
安杰洛当机立断捻熄手上的烟,冲出自己的房间。
灯光乍亮,安杰洛那突现的脸孔吓了廖书妤一大跳,她手上的茶杯也因她的惊慌失措而滑落。
杯中的热水几乎是泼湿了她睡衣的下摆,也烫伤了她的大腿。
“噢!”灼热的感觉令她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该死!”安杰洛诅咒一声,看着她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心疼不已。“烫到手了没有?”说着,他便捉住她的手往水龙头下一放,猛用冷水冲。
“不是……”老天!她是烫伤腿,而不是手。
“很疼吗?”他见到她眼眶盈泪:心急如焚。
她咬着唇,点点头又摇摇头,此刻她已分不清是腿痛,还是脚踝痛,或是心痛了……
水龙头的冶水浇不熄那眼眶直冒而上的热气,忽然,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晶莹的泪珠。
“是不是很疼?”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样不行,我们去医院。”说着他托着她的手臂欲往前走。
“哎呀!我的脚……”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走路。
安杰洛低头一看,吓呆了!“你的脚踝为什么肿成这样?”
“我刚才下小心扭伤的……”想必她这只左脚八成犯太岁,因为不只扭伤,还撞伤,其至还被烫伤。
安杰洛二话不说便蹲子察看她的脚踝,这一看令他倒抽了口冷气!他下只发现她膝盖瘀血,还发现刚才的热水是泼在她睡衣下摆的。
他想也没想地撩起她睡衣的下摆——他看见她腿部的烫伤。
“该死!”又是狠狠地诅咒一声,继而拦腰将她抱起。
他大概要送她去医院急诊,廖书妤用手推着他的胸膛:“我不要去医院,这只是小伤而已!”
他根本下予理会,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但却是往楼上的方向走去。
下去医院,那他要带她去哪里?正当她一头雾水时,安杰洛已抱着她走进他的房间,直冲浴室。
他想做什么?她傻眼地任由他把她放到浴白内,然后不由分说地拿起莲蓬头,打开冷水便对着她的烫伤处直冲。
显然他对烫伤的急救步骤相当熟悉,只是经由这冶水往她身上一冲,她身上的白色睡衣几乎是成了透明的,而且就像她的第二层皮肤般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顿时,她整个人仿佛赤果果地呈现在他面前,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把衣服月兑掉!”他的话仿佛一把重锤敲打在她的头上。
“啊?”她咽了口口水,下但没遵照他的话做,反而用手把自己抱得更紧。
安杰洛根本不予理会她的抗拒,竟然想动手月兑去她的衣服。
“不要!”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你不想让自己感冒吧?”他这么一提,她才发现自己是有点冶,忍下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她真的感冒的话,也是他害的!
“我数到三——”他虎视眈眈地:“一、二、三——”
那个“三”才出口,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的睡衣月兑掉。
“还有把“那个”……也月兑掉!”
哪个?她顺着他眼光的方向往下看,这一看她全身像着了火似的。他口中的那个竟然是她的内裤。
从他坚毅的眼神,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照他的话做,他一定会亲自动手。
“你……你先转过身去。”
安杰洛差点没气炸了,她以为他想做什么?乘机吃豆腐?
“你全身上下我全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他讥诮地说,但仍不着痕迹地转过身去取大浴巾。
廖书妤恨不能一头撞死算了!看着安杰洛豪放磊落地用浴巾将她沸腾滚烫的身子包裹住,然后把她当成易碎的瓷女圭女圭般小心翼翼地抱离浴白。
“你坐一下。”下到三秒钟,他手上多出一个急救箱,然后一手将她按倒在他的大床上。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颗心几乎要蹦出胸口了。
“替你上药!”冶峻英挺的脸上下带一丝表情。
蓦地,一股冰冶冷的感觉化解了她腿上的灼痛感,他的手就像魔术师的魔法棒那么神奇,那么地令人……眷恋。
他为她的烫伤处上了药膏之后,又为她瘀血的膝盖贴上沙隆巴斯,最后才替她肿起来的脚踝涂上一些治疗消肿的药膏。
但是他的手似乎没有因此而停止忙碌,似似挑逗般,他的手指在她大腿内侧一直来来回回地轻抚着。
奇异的不安感迅速攫住廖书妤,她慌乱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道:“我……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房去了……”
“又想逃了?!”他迅速地把住她的手,用他强健的身躯紧紧压着她的娇躯,狂猛灼热的气息向她袭来,他黑眸中闪着炽烈危险的光芒。“为什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什……么?”她脑袋全停摆了。他狂野如豹的气息弄得她心慌意乱,她根本不敢直视他那吃人般的眼神。
“你现在在想什么?”他犀利的鹰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想?!她哪里还有想的能力啊?
“我……我……没有……”
“真的没有?”他唇畔扬起一抹莫测高深的性感笑容。“也许我可以提醒你……”
什么?廖书妤还尚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已低下头,落下疯狂火热的吻。
他着火般的唇办似乎想让她感受他的火热疯狂,吻得既强悍且激烈,似乎非逼得她也尽情释放压抑已久的真情不可般的吸吮着她的樱唇。
喔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又吻她?他到底想证明什么?残存的理智不断地提醒廖书妤——推开他!他只会伤害她!但……他的吻抽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思绪也迷乱下已……
上帝!她竟然一点也不想推开他,他的吻让她眷恋不已,尤其当他愈来愈撩人的热吻一路滑至她雪白粉女敕的颈项上轻咬时……她的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只能任由奇矣邙慌乱的感觉包围着她。
就像飞蛾扑火,明知只是死路一条,却不由自主地任的烈火将她燃烧成灰烬。
安杰洛像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只用他的大手轻轻摩挲她柔女敕的脸颊,他猛烈炽热的黑眸燃烧着明显的之火,但是他脸上紧绷的线条却像在克制着什么似的。
“睡吧!”
他将她搂入他温暖的胸膛,低沉沙哑的声音有魔法般的令她昏昏欲睡。
今晚,她的恐惧将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