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
杨载星英俊的脸庞上出现了极度的怒意。
“她凭什么谈离婚,凭什么?”他怒不可遏。
他扫落书桌上所有的东西,连水晶制的相框也摔得支离破碎。
“丁小姐还交代我转告你一些话,她说,不幸的婚姻如同马断了腿,只能把它打死,不能治疗。她什么都不要求,只要你尽快签字。”律师尽职地说出委托人嘱咐的话。
他就是当初为两人办理结婚相关事宜的律师,对于两人的婚姻问题签有保密条款,所以离婚的事也不方便再委任其他律师办理,就由他负责到底了。
他本以为结婚时这两人态度“可有可无”,离婚时应该也是“皆大欢喜”,他只要走上一趟,让男方盖个章签个字就能轻松赚取律师费,可是在看到当事人的表情后,他不再这么想了。
“不幸的婚姻?我们的婚姻已像断腿的马,让她连赡养费也不争取,着急得只想离婚?”杨载星神情紧绷地问。
“是的,她转告非离不可。”
他沉笑起来。“换你转告她,要离可以,让她亲自带着离婚协议书来找我!”
丙然,这次的律师费没那么好赚!“可是丁小姐也说过,如果你要求见面,要我直接拒绝。”律师无奈苦笑。
“那好,她拒绝见面,我拒绝签字,要她看着办!”他转身坐下,表情阴鸷。那女人在香港的那一个清晨月兑离他的怀抱后,他在医院昏睡了一天一夜,等清醒再回头去找她,她果然如他所料的已搬走了,对他可真是避得彻底。没关系,他会逼得她现身的。
“这个……我说杨先生,我现在虽然受到另一个当事人丁小姐的委托,但我也是你的公司专属聘任的律师团之一,两方都与我有业务关系,我也不乐见你们不欢而散,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律师委婉地问。
杨载星瞪视向他,“也许有,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他没好气地说。
“是吗……可是我见丁小姐离意甚坚,那样子像是受过什么样的刺激打击才会这样,否则以丁小姐当初与你结婚时的态度,她不会对离不离婚这种事有太多的坚持。”律师“很不专业”地以个人立场表达意见,因为他实在也不想看见他们无法好聚好散。“而且我看她追求者虽然很多,但也不像是因为另有对象所以急着要离婚,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你要不要自己想清楚?”
沉思了下一段时间后,他才问:“你能告诉我她的住址吗?”
“不能,我已经很不专业地跟你说了太多事,如果再将另一位当事人的住址告诉你,我就等着被丁小姐解雇了。”
他理解地点头,在开这个口前,他明知律师不可能说,但仍是忍不住地问了。
“我知道了,但还是请你回去转告她,要她来见我,否则我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他恢复了正常神色地交代。
律师叹了口气,只得转身离去了。
杨载星想着律师的话。的确,那女人不会平白说变就变,甚至没说一声就自行将孩子拿掉。最扯的是,在她消失前一天他们还通了视讯,得知他已订了后天的班机要飞去陪她,她开心得跟只鸟儿似的,还是他气急败坏地要她冷静一点,別提早将宝宝蹦跳出来了。
那时的她笑得好甜、好开心,分明很期待他赶快去见她。
为什么事隔几天,就风云变色了?
这不合理,完全不可思议!
她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更不是会拿一个小生命开玩笑的人,这中间一定有问题,而他若想保住自己的婚姻,就得找出问题来!
思索着那晚她在香港看见颜丽时说的话——
……我只是讶异这男人还会回到你身边,我以为他已经找到更“契合”的对象了。
以及离开前她对自己抛下的话——
你当初只说试试看,没说一定能做到,是我天真地信以为真了。
他蹙紧眉头。她的意思是……她以为他另有女人?
但他做了什么让她会这么以为?
杨载疑惑茫然,完全不解。
想得烦躁,他敲了一下桌面。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想起胡笙安,这男人始终伴在她身边,该不会是因为那家伙她才会——不,他不相信那男人是她离开他的原因。
在香港那晚,他见到胡笙安送她回去后,也只是礼貌性地在她脸颊上亲吻过后就离开,并没有进屋留下过夜,他们之间应该没有问题。
杨载星揉着眉心。他快疯了,这一年来,他因为疯狂地找人,整个人的精神、体力都已到了临界点,再找不到那女人离开的真正理由,他真会发疯!
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他受到多大的打击,他首次想要好好爱一个人,组一个真正的家,哪知那女人却是什么都不交代地就离开,甚至还告诉他孩子没了,他除了青天霹雳外,还是青天霹雳!
叩叩!
书房的门被敲响,家里聘请的钟点女佣开门探头进来。“先生,您的卧室我打扫清洁好了,该换书房——”在瞄见书房里一地的凌乱破碎景象后,女佣也惊吓到了。
他不耐烦地起身。“你打扫吧!”走出书房回到卧室。
心情烦躁郁闷地将自己抛上床,皱紧双眉,眼角余光不意瞧见床头柜上多出一只耳环,他将耳环拿起来审视,这是一个造型简单的珍珠耳环,只在镶珍珠的地方点缀上一朵小报,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昂贵的饰品。
这之前在他的房间里并没有见到过,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继而发现房间打扫得比从前要干净,想起今天刚换了钟点女佣,这女佣显然打扫得比之前的仔细,连床底都特别清理过,可能是这样,才将这只耳环找出来的。
这应该是海欣遗落的吧?他将耳环小心收起,放在她的首饰盒里。她的每件东西还完好地摆在他的屋子里,就跟她离开前一样。
“你说你知道海欣的下落?”杨载星盯着面前站着的女人,眼里有着明显的怀疑。
“是的,她与我联络了。”张如惠从容地回答。
“她在哪里?”他立即问。
“果然如此才能见到你。”她落寞不已。
他霍然站起。“你骗我?”
张如惠抿紧了唇,像是在隐忍住什么。“除了丁埃欣的事外,我找不到方法见你。”
“我与你之间的交集就只有海欣,除此之外,没什么可说的!”他冷硬地道。
“你!”她表情很是难堪。
“我们之间那段过去,早在十二年前就结束了,要不是海欣,我几乎忘了你这个人。”
她脸色愈来愈白。“你太过分了!”
杨载星冷眼望着她。“难道拒绝你是一件过分的事?你别忘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别拿家室来压我!你与海欣婚后还不是与颜丽那没涵养的女人厮混,你宁愿跟她,也不愿意接受我?”
“我从不吃窝边草的,你是海欣身边的人,我不可能碰你。”
“为什么?”她为了能回到他身边才接近丁埃欣的,而他却反而因此远离她?
“我对妻子有起码的尊重,不可能做出让她难堪的事,而且我愈是知道你不是真心与她结交,就愈不可能接近你!”
要不是怕海欣得知自己视为最亲密的好友觊觎她的男人,这事实会让她惊愕受伤,他早就要她解雇张如惠这心机叵测的女人了。
“我对丁埃欣虽然不是真心真意,但也从来没害过她!”她说。
“没有吗?那支优酪乳广告不是你接的?”他冷嗤道。
她一阵心虚。“我说过那是海欣自己——”
“是她要你去争取的没错,可是你明知广告内容是要到牧场去拍摄,也清楚她的身体状况,却是主动降价,而且还是超乎行情的低价去接下那个广告,你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借机让她受罪!你的恶质小伎俩,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
当初就是得知如此,他才会赶去牧场阻止,可惜去晚了,还是让海欣吃到了苦头。那时他就想解雇张如惠了,但是海欣那样信任她,他不想在她有身孕的时候跟她争执,本来是打算等海欣生下宝宝,再与张如惠摊牌,要她离开!
张如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只是一时嫉妒她与你的关系改善,所以——”
“够了!你不用再多说什么,我并不想听。”杨载星不耐烦地摆手。
“你就这么厌恶我?不管我再如何做,你都不肯再回到我身边是吗?”她不甘心地问。
“没错。”
“丁埃欣不会回来了!她都做到如此决裂的地步,你为什么还不放她走?”她终于爆发地狂吼。
“我爱她,我不会放弃她。”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会对一个女人这么执着,尽避对方还做出让他痛恨不已的事!
“你也曾经……说过爱我的……”张如惠忍不住颤声地提起。
他是她的初恋,要不是当初家里贫困,她自觉配不上他,主动对他提分手,那么,这段情是不是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到现在?
分手后,她始终没能对他忘情,然而他却在转身后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她后悔了,想夺回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依然一场空。
“我十八岁时说的吗?说实活,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杨载星讽笑道。
她眼泪飙出来。“我一直很执着……”
“可以了,我对你早在十八岁那年就已忘怀,再见你时,只认定你是海欣的朋友、她的助理,就这样。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也别再期待她会回来了,她是不会原谅你的!”她愤怒地冲口而出。
“你说什么?”他眼带杀气。“原谅?我需要她原谅什么?”是她对不起他,径自消失又拿掉属于两人的宝宝,该要乞求原谅的人是她!
自觉说错话,张如惠咬了咬唇,“我是说她的个性我了解,一旦决定的事不会回头,所以你们之间不会继续的,要你别浪费时间罢了。”
杨载星双目透出一股子的冷冽。“滚!”
她羞愤地咬住牙根,与他对峙一阵后,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仍是不愿意见我?”杨载星问向律师。
“很抱歉。”律师也感到很无奈。
“看来她不急着跟我离婚嘛!”他冷笑道。
“我也不明白,我确实转达了你的意思,可是她只是沉默,最后不发一语地就离去了,然后连我也联络不到人。”
杨载星阴寒的笑容愈扩愈大。“是吗?”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律师摊手问。这个案子颇为棘手,两人都是名人,事情绝对不能宣扬开来,所以要这样继续耗下去吗?
“她情愿不离婚也不愿见我,好,那就别见,我与她继续当夫妻!”
律师叹气。“那好吧,你们的事若双方有进展,或你有意愿要离婚了,再通知我吧!”说完提起公文包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哥,我想大嫂还是舍不得这段婚姻的。”杨载淇走到他面前说。
“你都听见了?什么时候来的?”
“你的律师来没多久后。原来是大嫂开口要离婚……”她吃惊地说。
毕业后,她就进入自家公司工作,刚送份公文上来恰巧律师早她一步进来,大嫂失踪的事她都知道,虚掩的门让她听到他们的谈话,没想到大哥大嫂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事别让老爷子知道,否则他——”
“我知道,爷爷大概会气死!不过大嫂这么久没出现,连该生下的曾孙也不见人影,爷爷早怀疑你们之间出问题了。大嫂要离婚的事,相信也瞒不了他多久。”
杨载星眼神黯淡下来。“唉……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爷爷都上了年纪的人了,他实在不想拿这件事刺激他老人家。
杨载淇怔怔地看着他。“哥,你变了,你知道吗?”
他蹙眉,“我变了?”不懂她的意思。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游戏人间的大哥了。”
“载淇?”
她走近他,心疼地模模自己大哥的脸。“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变,原来,你的心还是热的。”
“你在说什么?”他有点恼了。
她笑了笑。“没事,哥,我相信你会将大嫂找回来的,一定会的!”她坚定地说。
杨载星愣愣地看着这个小他八岁的妹妹,这一次,他真心地笑了。
“杨载星,我知道她在哪里了!”电话里张如惠道。
他不吭声,直接要挂电话。
“你不信就算了,可是我毕竟是她信任多年的好友,这段时间她虽然与我断了消息,但并不表示她会永远不跟我联系。”在他要挂断前,她赶紧再说。
杨载星挂电话的动作停住了。
“怎么样,见不见我?”她料定他不会再拒绝。
“……你在哪?”他终究是抗拒不了想取得丁埃欣消息的诱惑。
“电影院门口。”
“你要约在那见面?”他浓眉立即拢起。
“没错,和我约会吧,然后,我就会告诉你她在哪。”
他愣了一会后火冒三丈,霍然由椅子跳起。“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的很清楚,不用再重复一遍,来不来我不勉强你。”张如惠有恃无恐,并不担心激怒他。
一个钟头后,杨载星出现在她指定的电影院门口。
远远地看着他走近,帅气的身形比之十二年前更让她心仪,如果能够回到那时候,该有多好?
那时他总是面带笑容地走向她,两人牵着手地一起走进戏院……
“我来了,你想怎么样?”杨载星铁青着脸地站在她面前。
张如惠由美好的回忆中被拉回现实,两张一样的脸孔,面对她时却有着全然不同的表情。她叹着气,尽避现实残酷,但她还是想抓住那一点的甜蜜回忆。
她主动勾住他的手。“我们约会吧!”她刻意以轻快的语调说。
“我没那心情!”他动手要拉开她的手。
“人的心情是可以转变的,尤其为了丁埃欣,你应该会乐意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她说着要挟的话,可内心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得利用另一个女人才能得到这片刻的拥有……
“你!”他怒瞪着她。
“走吧,电影要开始了。”强拉着他进了戏院,她选择的是文艺爱情片,坐下后一颗头径自枕在他肩上,坚持用着这个姿势看完影片,然后拉着他去到早预定好的KTV包厢,对着一张紧绷的脸猛唱歌,就在他即将拂袖离去前,她才同意离开,走出KTV时,天色黑了,路边多了不少摊贩,一些商家的灯火也点起。
杨载星耐心用尽,满腔的怒火再也隐忍不住,根本无心再跟这女人耗下去。
“你听着,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丁埃欣的下落,若是敢耍我——”
“啊,我找到了,就是它,想不到我还有机会再买回它!”她却突然惊喜万分地在一家专卖韩国饰品的商店橱窗前停下。
循着她的视线看向她所说的东西,他的双目立即惊愕的睁大,那是一对珍珠耳环,造型简单,上头镶有一朵雅致的小报。“你也有跟这一样的耳环?”
“应该说是曾经拥有,这是在韩国买的,不过在一年前我掉了其中一只,不能再戴了,本来觉得好可惜,现在有机会再戴一对了。”她兴奋地说,可见真的很喜欢这对珍珠耳环。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审视她,视线愈来愈阴沉。
“你买给我好吗?就当作是今天约会你送我的礼物,这样我会更珍惜,不会让它有机会再遗失第二次。”张如惠双眼盯着橱窗内的饰品,浑然不觉他早已变异的目光。
“不用买了,你掉落的另一只耳环我知道在哪里!”他用力扼住她的手腕——
桌上摊散着一堆报章杂志,上头全是一篇篇有关杨载星新恋情的报道。
新对象是“前女友”丁埃欣的助理张如惠,媒体都戏称他吃起了窝边草,肥水不落外人田!
丁埃欣看着登在报纸上一张张杨载星与张如惠约会看电影、唱情歌、逛大街的照片。
“终于……两人公开了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头是麻的,就是麻的,麻到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就是了。
她控制不住地想起那晚如惠对她说的话——
他是你丈夫,却是我的爱人,我很爱他,比你爱他还要多,真的……
如惠很爱他吗?比她还爱?
那他呢?也是一样对如惠吗?
心一阵揪痛,丁埃欣摇着脑袋瓜,不想让这些事再混淆她的思绪。
她将这些报道推到一旁,要自己不要再注意、再在意这些事了。
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缩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些茫茫然然地失了神。
放空,她试着将自己放空。
叮咚!
有人来访了,她不得不回神,前去开门,是律师。
“你来了?我不记得有约你。”她讶异地看见律师出现。
律师露齿一笑,晃晃拿在手中的牛皮纸袋。“恭喜你,事情圆满落幕!”
她整个人顿时僵住。“你说什么?”
律师见她没让开让他进去的意思,尴尬地指着门内咳了两声后,她这才收起失态,赶紧退开一步让他进去谈。
一落坐,律师就取出牛皮纸袋内的文件交给她。
她竟不敢伸手去拿。“这……”
“杨先生已经签字了,他同意离婚,你们已无婚姻关系。”律师宣布道。
“他……签了……”她有种心要碎掉的感觉。
“是的,所以我说恭喜。”案子终于了结了。
丁埃欣握着这份离婚协议书,居然有千斤重的感觉。“他之前不是坚持要见到我才愿意签吗?”
“是啊,可是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已将文件签好了,随即就派人拿来交给我。”看她神色有异,律师有些不解。主动提出离婚的人是她,终于离成了,她不高兴吗?
“他……有要你转告什么吗?”她双眼僵缓地望向桌角旁的那叠杂志报纸。如惠与他要修成正果了吗?
所以,他才会签字。
“有,他说,如你所愿。”
“就这四个字?”
“嗯。”
“如我所愿……”呵呵,是啊,她想离婚的,是她想摆月兑掉这个腐烂得让人作呕的婚姻的。“谢……谢……他了,真是谢谢他了。”她状似失神地呢喃着。
“丁小姐,你还好吧?”见她神情不对劲,律师关切地问。
“我很好……”接下来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因为眼泪一直落,一直落。
“臭小子,你说什么?你竟敢和海欣离婚,你是发神经了吗?”杨家老爷子怒不可遏地打了孙子一巴掌。
杨载星硬生生地承受这一巴掌,什么话也没吭。
“你倒是说话啊,敢离婚为什么不敢说话?”老爷子气急败坏地责问。
“对不起,我无法适应婚姻,所以——”
“放屁!”老爷子马上粗声打断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狗屁解释。
他抿了抿唇,不再出声。
“你如果说伤了某个女人的心我还信,但是不适应婚姻?你与海欣都结婚几年了,不是一直都相安无事,你们是同类人,在相处与观念上是不可能不合的。”
“我与她不是同类人,从来都不是!”听到这句话,他忍不住怒声反驳。
老爷子惊讶地看着孙子瞬间变脸的模样,吓一大跳,不禁沉下脸来。“小子,你老实告诉我,海欣明明说好去美国待产的,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失踪,连孩子也没下落?”
“我与她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至于孩子,跟我们无缘,所以也没了,就是这样。”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孩子没了?真没了,而不是海欣因为生你的气才故意不让我看孙子的?”老爷子震惊瞪眼。
杨载星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婚已离,这事也瞒不住,他非说不可。“孩子真的没了。”他慎重地告知。
“谁告诉你的?”老人怒极。
“海欣亲口告诉我的。”
老爷子闻言,撑不住地跌坐在沙发里。“怎么会这样?”
他一心期待的曾孙没了,整个人失望不已。
“我不会原谅那女人的,离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杨载星看见爷爷心痛的表情,他的声音里不禁充满了恨意。
老爷子讶然地看向孙子。“我了解海欣那孩子,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伤了她的心,才会让她决定拿掉孩子的。”
杨载星冷静的面容霎时崩解。“我什么都没做!那女人就自私地将孩子给谋杀了!”他吼道。
“住口!你当我瞎了,还是老到没法注意最近的新闻吗?那叫张如惠的女人,她不是海欣的助理,你跟她暗通款曲多久了?海欣是不是因为她而离开你的?”老人质问。
他阴恻恻地笑着,“是啊,我与她的助理兼好友同床被目睹了!”
“什么?”老爷子瞋目瞪着。
“就因为这样,所以她杀了我的孩子,这样愚蠢又荒谬的女人,我无法忍受她做我的妻子,就算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你在说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你,你凭什么责怪人家?”老爷子就事论事,是自己孙子不对,他决不偏袒。
杨载星却笑得更加令人胆寒。
必想起他是如何逼张如惠说出他不知道的事——
“说!我房里怎么会有你掉落的耳环?”他拉她回到住处,由首饰盒里拿出那只他收起来的耳环诘问。
“我……”张如惠在看见耳环后,全身颤抖着。
“怎么不说话?”他逼问。
埃欣曾将大门钥匙给她,方便她出入打理她的生活,但在海欣出国后,他就立即将张如惠手上的钥匙索回,所以在他的卧室里出现属于她的东西,是一件多么不寻常的事。
且当他细想这女人对他的心思,他有种感觉,海欣会离开他,也许与她月兑不了干系。
这也说明了,海欣离开后,为什么都没有和这位称之为姐妹密友的女人联络。
“你何时到过我的房间的?”他进一步地逼问。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的耳环怎么会掉落在你的卧室……不,我想起来了,这是海欣的,她也有一对……”
“不,她没有,我刚才检查过,她首饰盒里并没有出现另一只一样的耳环。”
“那……那可能是……”她实在想不出理由解释耳环为什么会在他的卧房,整个人显得惊惶失措。
“可能是什么?”杨载星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她慌张得几乎不敢看他,表明了她确实进过他的房间。
问题是,她进他的房间做了什么?
看来她绝对不会自己承认。
他立即打电话将警卫叫上来,请警卫将这一年出入大楼的监视录像带调出。
“咦?这位小姐很久没来了,我记得你上次来大概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回杨先生还喝醉了,是你送他回来的。”警卫认出她,他印象非常深刻,因为那天杨先生醉得很厉害,他还有帮忙扶了他进电梯。
张如惠一听,马上惨白了脸。
杨载星细眯了黑瞳。他唯一酒醉的时候是一年前即将出发去美国找海欣,他的那群朋友以为他要去美国设立公司,一去几个月,硬是帮他办了送行Patry,他被灌得烂醉送回来。张如惠怎么会在那时候出现在他的房里?
他打发警卫先离开后,再咄咄地看向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张如惠。
“那天你守在门口,等司机送我回来后,看见我酒醉就借机扶我,你之前也出入过这里,警卫认得你,你就一起上了楼是吗?”他推测最有可能的状况。
知晓说不了谎,张如惠紧闭眼睛,才紧张地点头。
“那天,你到底在我房里做了什么?”他进一步质问。
“我只是……好奇,进去坐了一下,什么也没做。”
他目光犀利,忆起那次在香港海欣说的话,她意指他有“契合”的女人,是谁让她这么在意,在隔一年再见后,仍忍不住说出这些话?
杨载星疑窦丛生地盯着张如惠。他一直都清楚这女人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不知是不是在他大意之下已然爆破而他并不知情?
面对他的逼视,张如惠摇头硬撑,“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管如何她不能承认自己做了什么,否则用尽心机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
“那我叫警察来,告你私闯民宅,还有——”他刻意森冷地看了她一眼。“偷窃。”
“偷窃?”她变了脸。
“是的,我有一支价值百万的手表以及收藏的数枝名笔不见了,我怀疑是你偷的。”
“你不能诬告我!”
他冷笑。“我有律师团,他们都是专家,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尤其在我坚持下,一定让你坐牢。”
“你!”
“其实我知道你今天在搞什么鬼,约会?只怕是幌子吧.今天一整天有多少台相机对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让海欣知道我与你在一起,你想让她离我更远?我之所以容忍了一整天,是因为我不想放弃找回妻子的任何一丝机会,但是,如果你一再想耍我,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你不想说,就将话带到监牢里对着墙壁说!”
张如惠牙齿打着颤,恨恨地瞪着他,仿佛有无限的不甘,眼泪也在瞬间落下。“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难道就这么难……”
收回思绪,杨载星的眼神极度冷硬。“爷爷,我从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恨意,任何误会都不能拿孩子的生命做赌注,那女人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扼杀了我对她的感情,我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我!”他的语气很决断。
“误会,你是说海欣误会你了?”老爷子急切说道:“如果是误会就该解释清楚——”
“不需要,她既然不曾要我解释,我也不需要多说,反正伤害已经造成,说再多都于事无补!”
老爷子摇着头。孙子与孙媳怎么都是如此倔强……唉!“海欣说孩子没了你就信,你有用其他方法求证过吗?”
“她没必要说谎。”
他睨着孙子。“没求证过的事,你不也下了断论?”
杨载星身体一僵,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