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山林深处,一栋朴素的砖瓦房里,床榻上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老者,老者抬起枯瘦的手,握住义子的手。
“远儿,义父有件事情要交代你,你千万要谨记在心。”
赵远紧紧地回握住义父的手,视线不曾从他的脸上移开。“义父,您请说,孩儿在听。”
老者闭目敛神,这才缓缓地道:“想必,你老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是一名王爷,这二十年来,你跟着义父受苦,过着餐风饮露的日子,真是难为你了。”
他原是一名散居道人,时常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到处寻访得道高人,以修道成仙为目标,生活自是俭朴淡泊,难得义子对他从来不曾有过任何怨言。
“义父,若不是孩儿绊着您,阻碍您的修道之途,您老早就入观修成正果了,孩儿对您感到很歉疚。”赵远垂下眼,轻叹一口气。
“远儿,你我相遇自是一种机缘,义父很珍惜与你相处的日子,只不过,你虽然有慧根,却六根不净,修道之途恐怕困难重重,义父毕生的心血都写入放在桌上的那本道书里,义父不强迫你修道,一切由你自个儿彻悟真谛。义父只想提醒你,将来你会入宫,并有三件任务须完成,完成之后,你才能安然度过劫难,切记,摒除杂念,清静无为,方为明哲保身之道。”他提着气将要交代的事情一口气说完。
紧接着,便不停地剧咳。
“义父,您怎么样?”赵远慌张地拍抚着义父的胸口。
老者边咳边抬起手制止他的拍抚动作。“远儿,义父自知大限已到,今后……你好自为之……”
卑毕,他就仙逝了。
“义父!”赵远抱着义父轻软的身子,悲痛不已,难过得几乎无法喘息。
义父虽然在无病无痛的状态下仙逝,但义父这一生,以修道为业,谨守清规戒律,过着刻苦的修道生活,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赵远不禁怀疑,修道真的好吗?
他一身的本事都是从义父身上习来,尽得他老人家的真传,只不过,他开始对修道产生了疑惑。
他并不想象义父这般隐居修道,他想要有一番作为,即使无法名留史册,至少也得让自己这一生没有遗憾。
他握紧双拳,在心中做了决定。
既然义父说他道心不够,意志不坚,那么,他就到京城去好了,说不准将来还能有一番作为。
王爷这身分他一点儿都不眷恋,他希望能够当一名国师。
这样一来,连九五之尊不都得敬他三分?
这是一项试炼,也许,他能从中寻得自己的人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