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找谁?”口气粗暴的男音响起。
“玉女圭女圭。”
对方停了一下,不悦地问:“哪里找?”
“海神明。”
“你是她什么人?”
“我和她有公事上的合作,我听说她今天请假,特地来探望她。”
“噢!进来吧!”自动铁门开启。
埃神明扬起眉。
有古怪!罢才问话的人让他感到一丝丝不怀好意。
懊不会玉女圭女圭的家人也讨厌男人吧?这也说不定。
丙然,一踏入白色的大门,四双犀利的目光纷纷射向他,上下打量,像是恨不得把他看穿似的。尤其看到他手上还拿着花束,脸臭得更难看。
一个长相不赖的男人,身着名牌服饰,拿着一束花来女方家,哪会安什么好心眼!
“你是事务所的人?”冷眼冷声,玉不琢十分不屑。
“算是。”海神明耸耸肩。
宾果!真被他猜中,这四个男人非常讨厌他,虽然他什么也没做。看样子这下子他的行情在玉家是趺停板,一片惨绿,还是小心为妙。
“什么叫算是?”玉成器低哼了声。没诚意,扣分。
“她的顶头上司命令我来。”亚力已摆明她若辞职,他就惨了,他自然得来探望一下状况,以免死不瞑目。
“名字?做什么的?”玉石俱皱起眉头。长相太过刺眼,再扣二十分。
“要我报上名字可以,但请你们先说自己的身分。”海神明见没人请他坐,他挑了一张单人沙发径自坐下。
“你很大牌嘛!”玉楼赴一语双关地看着他的动作冷笑。
他呀!不及格了,直接封杀出局,下台一鞠躬。
“还好啦!”没关系,不用客气。
“哼!”四个鼻孔同声出气,一起报出--
“玉不琢,玉成器,玉石俱,玉楼赴。”
“哈!”海神明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
“笑什么笑!”
“玉家取的名字真特别。一个玉做的洋女圭女圭,已够奇特了,我没想到还有更怪的。”真好玩的家族。
“哪里怪了!”这人根本是找死!
“你们的名字正好都是撷取迸人之言-─“玉不琢”不“成器”……“玉石俱”焚……“玉楼赴”召……真不知是玉家太有文学气质,或者太懒得取名字。”应该是后者吧!
“你说什么!”玉不琢大拍桌子。
懊死!真的被这个死小子猜中,他们四人的父母确实如此。
“欠扁!”玉成器火了。取这种名字犯法了吗?哼!
“君子只会动口,小人却爱动手。”海神明摇摇头。
“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玉石俱的怒气全部上来了,这人根本是存心挑衅。
“没错。”玉楼赴附和。
“想扁我?”海神明实在惊讶。
“非常想。”四人双双卷起袖口,一脸蠢蠢欲动的样子。
“好怕哟!”他拍拍自己的胸口,看来很惊惶的样子。
“死了活该!”四人大吼。
埃神明无辜地眨着眼,颇为委屈。“可是我不知道我的罪行,这未免对我不公平。”
“因为你该死。”这人一看就欠扁,尤其他又是来找他们的玉妹妹,这就更该死了。
埃神明撇撇嘴。“不行,我这个人有追根究柢的精神。我记得女圭女圭是独生女,没有任何男性手足,你们凭什么打我?”
“哼!凭我们是她的堂哥。”四个男人被他那副娘娘腔的嗲样,弄得浑身寒毛竖起。
“堂哥?上班不上班,跑来亲亲堂妹家做什么?”海神明拋个媚眼,其它四个男人差点吐成一团--
这个男人是人妖呀!真是恶心。
“她哭了耶……喂!你干么质问我们!”玉不琢被他惹毛地反问。
“因为你笨到回答我呵!”海神明恢复正常的嬉皮笑脸。
“你有没有被人海扁过?”玉成器的手握成拳,青筋隐隐浮现。
埃神明眼光一转。“很少,不过凭你们几个软脚虾也想痛宰我?!再等个二十年吧!”
“你看轻我们?!”玉石俱嗤笑着。
“没有,我是就事论事。看看你们的打扮和面孔,就知道是名门之后,富豪之流,有钱人家……”
“没错。”玉楼赴附和。这人还有点眼光,玉家族还有点小钱就是了。
“……的败家二世子。”海神明笑得可乐了。
四人脸色大变--“你……我宰了你!”
“生气了。”海神明还老神在在。
“别跑!”四人气得青筋突出兼跳脚。
“我又没跑。”海神明指指自己,他正站在原处等他们呢!
“你完了!”四个大男人火气全上来,今生头一回见着这种超级讨人厌的家伙。
“世事难料哦!”话别说得太满。
“该死--”
左勾拳,右勾拳,手上削,脚下踹,全体出笼--
半晌,四个大男人抱伤哀嚎。
“你们玩完了?”真不耐打,海神明甩甩手,一副不好玩的样子。
老祖宗英明,规定男人必学武术,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好在有学有保佑,阿门!
“死王八羔子!”
“小人!”
“什么!你们说什么我没听到。”海神明继续装蒜。
“你是什么人?”此时玉楼赴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报出自己的名字,把他们耍了一记。
“我是东方人和西方人民族融合的混血人。”这海神明可自豪得很。混血儿国一向是男俊女俏,多么优秀的血统呀!
“你脑袋坏了吗?还是低能?他在问你是谁?混哪里的?”玉不琢的头隐隐作痛着。
苞这个白痴讲话,不仅头疼,脑细胞顿时也死了不少。
埃神明恍然大悟。“噢!早说嘛!埃神明,混海神财团。”
“哪个海神明?!”又是一阵惊呼。
“--应该只有一个海神明吧!”他印象中没有失散多年的手足呀!
四个人突然交头接耳了起来--
“那个天才到跟白痴没两样的海神明?”
“只会哄女人,却不办公的海神财团总裁?”
“讲话会把人气死,一副欠扁的人就是他?”
“在一所大学待了十来年,却迟迟不肯毕业,最后被校长下令丢出校门的人?”
埃神明一字不漏地听到他们的交谈,挑着眉。“我说各位,交换意见也不用乘机侮辱当事人,尤其是人还在现场时--你们的教养真差。”
四个人瞇起了眼。
“你说什么!”
“你有教养吗?”
“死赖在学校不走,真是丢尽了东方人的脸。”
“谁敢骂我们,别笑死人了!”四个人一人一句,额头冒烟!
“我有求知欲,喜欢学校不行吗?”海神明反驳。
没常识!他可是学、硕、博士全方位,读个十来年也不为过吧!且当学生多好呀,又不用赚钱,努力当个米虫即可,他真该再多当个几年更回本才对!
“啧啧!谁不知你海神明只会玩。”不务正事,乱七八糟。
“错!懊歹我年年都是拿校内总排名第一的,你们呢?我倒没听过其它学校的榜首有你们四位的名号。”海神明恶劣地勾起笑意。
“会读书有什么了不起,书呆子一个。”四人见招拆招,非常地不服输。
“又错了,敝人考前不K书,全凭实力作答。”天才嘛,没法子!
“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人脸皮厚到令人厌恶。
“眼晴向前看,那你们不妨报出自己的头衔,让我这个孤陋寡闻的人见识一下。”海神明倒想看看他们现在又好到哪里去。
四人沉默下来--他们输了。
他们地位再怎么高,也拚不过海神财团的总裁一位,人家可是排名前十名的公司呢!
“我有事先走一步。”玉不琢相准大门,准备走人。
“我也是。”后头跟着其它三个人,再不走真要丢脸了。
“慢走哪-─”海神明热情地挥挥手,一副送客的态度。
四个男人气极,咬牙切齿地出去。
斑!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都不嫌晚,海神明总有弱点,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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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这么大的屋子,竟然没人。
自从玉不琢等四人走后,海神明就站在大厅中,左右张望了许久,终于发现外头一个庞大的人影晃过。
“这位大姊,可以打扰几分钟吗?”迷人的微笑对女人一向无往不利,而且绝对管用。
“咦?我?”一个福泰圆滑体形的中年妇人,循声而望,迟疑地指指自己。
她女儿都大到嫁人去了,明年搞不好都要升格当女乃女乃了,他会不会叫错人了。
“当然是您了,大姊,长得丝毫不输杨贵妃呢!若是身在唐朝想必也是当朝的大美人。”面孔和善,蜜语甜言,正是笼络人心的利器。
“哎呀!你说这什么话,我又不是美人,只是一个老太婆罢了。”他可真会讲话,让张妈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夫人才是大美人呢!她哪比得上。
“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妳年轻时一定迷倒不少俊伟男子吧!”没事捧捧女人准没错。
“还好啦!只有四、五个而已。”张妈微微脸红,喜上眉梢。
“妳太谦虚了,十个不算多,二十个不嫌少。”
张妈笑呵呵地回了嘴。聊了半天,倏地发现到一件事--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屋子的!
老爷一早去教课,夫人去茶会,她刚在后院的温室,大厅应该只有四位堂少爷在,怎么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男子!
“那个……是谁放你进来的?”
“瞧我!巴妳聊天聊得太尽兴,倒忘了正事,是玉不琢他们让我进来的。对了,我想找玉女圭女圭,可以麻烦妳帮我传达一下吗?”
“好,我帮你通报一下。”难怪她进屋时觉得有些奇怪,大厅好象太空旷了些,似乎少了什么似的。
“麻烦妳了,大姊。”
“哎呀!不会。”张妈走上楼,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的名字?”
埃神明微笑道:“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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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力--”玉女圭女圭一听到张妈的话,委屈地撇撇嘴冲出来,准备大吐苦水。
“什么事?”一个含笑的声音道。
“你……”她猛然煞住脚。噩梦!又是他!
“玉妹妹怎么了?才一天不见,就忘了我吗?”海神明朝她眨个眼。
“海神明!你又在骗人了!”她气得跳脚。
这人说谎跟吃饭一样自在,又顶着她老板的名字骗她出来。真是可恶至极!
“哪有。我早告诉妳我的名字有好几个,其中一个就叫亚力呀!”他微笑着。
一早跟他大吼大叫,看来她的精神还不错嘛!
“张妈,把他赶出去。”玉女圭女圭负气地指着他。
“咦?小姐,妳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是客人耶!”张妈错愕地开口。
“张妈--”玉女圭女圭瞪大了眼,没想到一向疼惜自己的张妈会替海神明说话。
“对呀!大姊,还是妳比较有礼貌,玉妹妹的脾气不太好呢!”他又插嘴。
“谁是你的玉妹妹!”她瞇起了眼瞪他一记。
说谎,又爱给人家乱取名字,罪加一等。
“不然小玉儿如何?”海神明很能商量的。
“恶心!少乱给我取名字了,哼!”玉女圭女圭转头不想理人。
张妈见小姐对一个外人那么没有礼貌,着急地解释。“哎呀!不好意思,小姐就是孩子气了些,你别在意呀!”
“不会。”海神明笑了笑。
张妈更是赞赏了。这年轻人脾气真好,又有教养,小姐真的是不应该。
“我想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可以上楼和女圭女圭谈一下吗?”他频频地往楼上看。
原来他们吵个小嘴呀!张妈二话不说地点头。“好呀!”
上楼前,他突然转身道:“对了,大姊有她的房门钥匙吗?女圭女圭可能会……”
以备不时之需。
张妈明白似的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