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交谊厅后,克里斯拥着幻蝶,俪影双双的走向幽暗中的座椅;珍也和坦丁走进另一端的双人座中,火热地厮缠。
这厢,古幻蝶也正热络地为克里斯倒酒,温柔地将杯子送到他的唇边。“酒好香醇。”
“真正香醇的是你,小美人。”克里斯移开她的小手,倾身吻住她动人的樱唇,幻蝶巧笑回避,但他随即扣住她可爱的下巴,不放过她。
泵蝶只好依着他,虽然他的亲吻还算温和,但他的大手可没闲着,老练地抚触她的曲线,他深邃的眸中闪烁着挑逗的光芒……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提醒。“王子,用餐了。”
“你明知我此刻想吃的是你。”克里斯将她娇柔的身子压到椅子上。他凝视她如诗般醉人的小脸,亲吻她唇上的笑靥。“你真可爱,我会向你的上司要人。”
“我们有得是机会。”幻蝶娇媚地推开他。
克里斯却紧紧的搂住她,对她说:“我要定你了。”他魔力十足的眼光流露着笃定的力量,轻轻把她的小手拉到唇上,意犹未尽地吻着。
泵蝶心底虽然落寞且不愿,但她仍维持着笑脸,因为她知道此刻她的“雇主”正在某处观察着她。
也许冷酷无情的石野森焰要她这么……认清自己!
只有在这样卑微的情境下,她才能更明白自己的“身分”,才不会昏了头的喜欢着他。
但她真做得到不喜欢他吗?
交谊厅夹层中,秘密的“观察室”里,隔着表面暗沉的可透视玻璃窗上,一双森沉的目光燃烧着可怕的青焰,瞪视着眼前的“画面”!
“古幻蝶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你真是慧眼识英雄。”乔伊倒了两杯酒,走向正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的石野森焰,递给他一杯酒。
石野森焰心情烦扰地接过,一口仰尽。
不知为何,亲眼见到古幻蝶被中东佬抱着亲吻,他的心底竟燃起一把无名火,烧得他浑身灼痛。
她丝毫不避讳的逢迎媚态,更令他恨不得一拳打得那中东佬飞回阿拉伯。
“看来这阿拉伯王子很满意古幻蝶。”乔伊笑说,但石野森焰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笑意。
看着古幻蝶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就像看到钟爱的心羽被侵犯。
他绝不容他的女人被侵犯,但……她不是啊!都怪她是心羽的同胞妹妹,有着一模一样的小脸,害得他连连产生错觉。
他恨不得那中东佬快吃了饭、然后滚蛋,但为何时间竟过得如此缓慢,令他如坐针毡。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两个中东色鬼要打道回府了。但最可恶的是,幻蝶竟主动热情地拥抱那男子,软言软语地道别。
石野森焰看得双眼喷火,离开座位,再也无法坐视。
送走了大客户,珍眉开眼笑的领着幻蝶走进位于二楼的“观察室”,一进门就向石野森焰献宝。“今晚真是大丰收呢!他们说要介绍一笔更大的买卖,克里斯王子会亲自找我们谈。”
“很好,辛苦你们了,除了古幻蝶,你和乔伊可以去休息了。”石野森焰背对着她们,没有人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是。”珍和乔伊轻松的相偕离去。
泵蝶不知所以然的立在原地,细声地问:“我呢?”
“你!”石野森焰缓慢的转过身,以尖锐的目光盯住她,火焰般的眸子立即灼伤至她的内心深处。
“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幻蝶小心翼翼地问。
石野森焰不苟言笑地走向她,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瞪着她。“你自己认为呢?”
“我以为可以得满分。”幻蝶轻轻耸肩,也许经过珍密集的教,她不再那么害怕男人以野性的目光瞥视她,包括他——石野森焰。
只是,她仍在意他对她的观感!
“很有自信。”石野森焰冷笑,被她简洁的一句话给刺痛了。
“哪里,我只是依你所言,把克里斯想成金钱罢了!”一抹淡淡的悲凉从她美丽的眸子掠过。
“你还真受教。”他挖苦。
“也许我真有当舞女的天分。”她作践自己的说词,却惹来他恶狠狠的瞪视。蓦然,他揪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观察室。
“去哪里?”她问,但他不答,拉着她走下楼,走出古堡,进入庭院的泳池,将她一把推入池水中;今晚的泳池没有火热的派对,池水并未加温,十分冷冽。
她惊骇地在冰冷的水中挣扎,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但长发及身上薄薄的衣料已湿透了,柔细的曲线在水中若隐若现。
“把那男人留在你身上的吻痕洗干净!”他的吼声在风中狂飞。
泵蝶猛打哆嗉,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冒犯了他。“在你眼底我原本就是不干不净的,不是吗?”
她绝望的吶喊令他神情一震!
实际上,并非是如此,经过方才的试炼,他才知消了——在他眼底,他根本当她是——他的心羽,于是他疯狂的吃醋,不容许别的男人碰她。
这是唯一的理由!
“我说洗干净,你没听见吗?”他不容她反驳,完全不透露丝毫情悖的命令她。
泵蝶默默噙泪,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她非得凡事听令于他?只因她是无所依恃的孤女,于是就得臣服在他的势力之下?或者她真的嗜钱如命?
不!只有她自已知道,她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但她有什么资格谈爱?一个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老早就将灵魂交给撒旦了!爱情不会降临在她身上,真心不属于她。
她只能在深切的自卑之中,微弱的生存……她缓缓的背过身去,在冷水中颤抖地解下自己的衣。
她不去看那双令人着魔的眼眸,但她却可以感到他深深的注视灼在她纤弱的背上。
凄冷的秋风令她浸泡在冰水中的手脚开始麻木,他残酷如魔焰般冷厉的气势逼得她晕眩,突然她冷得失去了意识!
石野森焰眼见她沈入池中,柔软的长发散成夜幕,气息化成水泡浮上水围,他万分惊悸!“你……做什么?”
得不到响应,他刻不容缓地跳下水,冰冷的水温迅速将他的怒火凝结,一把将她拉上水面,瞅住她苍白的小脸,方知她已昏厥!
懊死的!瞧瞧他干了什么好事?
他万分自责,将她冰凉、颤抖的身子拥在怀里,抱上池岸,以毯子裹住她雪白的果身,及时对她施行人工呼吸。
就在此刻,他的心底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他——有人碰过这张小嘴!
要命!他竟十足在意!但可恶的是,他别无选择,唇仍印上她的,只希望能救回她的小命。
终于她呕出一口又一口的水,悠然转醒。
“好难受……”她暗哑的呢喃,痛苦的眼波含泪楚楚,但她已分不清难受的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
“别说话,我抱你回房去。”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感,却也不再那么严酷。
“请你……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她拒绝,完全不敢妄想他会垂怜。
“不可能。”他不容分说的抱起她,进入古堡、往她所居住的阁楼走去。
她无力反抗,只有任由他作主。
进了阁楼,他将她放在床上,情不自禁的抚触她几近透明的苍白小脸……
她怯怯的望着他低垂的黑眸,讶异浮现在其中的怜惜……但他岂是在怜惜她,他只是移情作用,因为她和心羽有着一样的脸孔!
幸好她是有理智的,不至于傻得又陷入他迷人的眸光中。悄悄的,她收回目光,轻轻合上眼睫,无奈地问他。“可以放过我了吗?”
他微微一震,瞬间收回不胫而走的情感。“我让珍过来照料你。”
“不,我想独处。”她摇头。
他默默的望着她好一会儿,直到她黯然的别开小脸,他才淡淡地说了句:“那你休息吧!如果需要帮忙,我都在。”
“我该谢谢你吗?”她失神地问。
“不!是我该道歉。”石野森焰承认过失。“我疯了。”
泵蝶听到他这么说,竟忍不住的掉泪,但她不想让他看见她不争气的模样,任凭热泪滑入发际,始终没有面向他。
他见她不语,低声说了句:“不打扰你了。”随即离去。
她倾听他沉沉的脚步渐行渐远,心头的凄冷却愈凝聚;他岂止是“打扰”她,根本已是搅乱了她的心思。
翌晨,天色微明,幻蝶就在昏沉的睡梦被室内电话的铃声惊醒。
她恍惚地接了电话,听到珍带着兴奋及心急的语气传来。“幻蝶,紧急会议,尽快到密室来。”
“是。”幻蝶急忙起身才发现头好疼,而身上仍裹着毯子,昨夜紊乱的心绪仍盘踞在心头。
唉!惫是忘了吧,就当是一场意外,何苦惆怅……
她下了床,忍着头疼,进了浴室沐浴梳洗,一刻钟后换上整齐的衣衫到达石野森焰的书房。
密室中,珍、乔伊及石野森焰早就到齐,但三人的面色都有点怪异。
泵蝶心想,是不是自己迟到惹他们不高兴……她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但她才坐定就听见石野森焰冷酷地说道:“就照我说的做,散会吧!”
他说了什么?幻蝶根本不得而知,但他已离席,且走出密室。
“噢!这么大的买卖,焰竟然不屑一顾!”珍揪紧眉头抱怨,乔伊则用奇异的眼色盯着幻蝶瞧。
泵蝶不自在地问他们。“会议决定了什么?”
“焰竟然拒绝了克里斯王子的要求,这可是关系着一笔大宗买卖啊!”珍没好气地说着。
“王子要求什么?”幻蝶问。
珍并没有立即回答,而向来油嘴滑舌的乔伊径自沉默地离开,留下两位女子。
珍终于忍不住的对幻蝶说:“王子有笔大买卖要交给我们,你是知道的,但他的要求是你必须在周末夜晚和他餐叙,可是焰不答应,他要你和他明天回日本。”
“回日本可以延后几天,他为何不答应?”幻蝶露出牵强的一笑。
“天晓得,他吃错了什么药!一向痛恨日本的他,竟要在这节骨眼上回日本,而且连你也要带走,你现在可是我的重要战将啊!焰若要出尔反尔,当初干么要你加入我们?”珍僻哩啪啦地怨声载道。
泵蝶心虚地垂下眼帘,无法说明。
“你说回日本可以延后,不如……你帮我去说服他。”珍突然灵机一动。
“他……可以被说服吗?”幻蝶不这么以为。
“哎!总得让你试试,谁要克里斯指名要你,你可是关键人物啊!”珍由她的私人烟盒中取出一根细长的烟,点上火,烦躁地吞云吐雾。“我问过坦丁,克里斯王子可是未婚呢!而且他的国家产石油,富有得很,他若爱上你,说不定你还能幸运的变成王子妃也说不定啊!”珍不知是异想天开,还是为了买卖而对幻蝶游说。
但无论珍说什么,对幻蝶而言其实都不具任何意义,因为……她是个不配有美丽幻想的女子。
见幻蝶并不积极,珍只好心闷地低声下气。“算我求你吧,幻蝶。”
“别这么说,我去试试看。”幻蝶轻声说道,神情一如止水般沉静。
“太好了,我就在这儿等你的消息。”珍稍稍放松了表情,十分期待她传来好消息。
泵蝶离开密室,朝石野森焰可能停留的地点找寻他的踪影,只为了珍的请托,而没有想过后果。
四处找不到他,她只好敲了他私人卧房的门。“你在吗?”
“什么事?”他在,且亲口响应。
“我可以问你……问题吗?”这样的开场白是不是笨拙了点?幻蝶脸胀红了。
许久,石野森焰似乎经过思索才回复一句:“进来吧!”
“谢谢。”幻蝶开了他的房门。他身着笔挺的三件式灰色西装,背对着她伫立在窗前抽烟。她屏住气走向他,停伫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距离。
“什么问题?”石野森焰问,仍背对着她。
“明天真的要回日本吗?”
“没错。”
“你为什么不延期?”
“为何要延期?”
“珍说克里斯王子有笔大买卖要交给我们。”
“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更改。”
“只消吃个饭就能接到一笔大买卖,为何要白白放弃?”
“你还真有生意头脑。”石野森焰终于转过身来面对她,但唇边却挂着令人提心吊胆的酷笑,反问她:“你认为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吗?”
“珍是这么说。”幻蝶不安地眨着眼睫。
“你想去吗?”石野森焰冷峻地问。
“我……都可以。”她本来就是他们的下属不是吗?
“你爱上他了?”他的语气像利刃似的逼向她。
“我……”她无辜地红了脸,无法回答。
“你喜欢他?”他低沉问话像撒旦降临,令她笼罩在莫名的恐慌之中。
“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解。
“回答。”他命令。
“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她眼帘半垂,怕他识破她心绪。
“哦。”他的低吟不知是惊叹还是疑问,令人费解。
“你另有“晷欢”的人?”他质疑。
“这……不干你的事。”她心底一悸,闪烁的眼眸垂得更低,执意守住这属于她自已的秘密。
蓦然间他沉默了,微冷的空气中漫游着死寂的因子,令她感到无助。
“你可别忘了你和我回日本的目的!”石野森焰冷冷的提醒。
“我没有忘。”幻蝶怯怯地点头。
“即然你有了喜欢的人,如何扮演我的女人?”他怀疑道。
“昨晚我不也成功的勾引了克里斯!”幻蝶一月兑口而出,旋即后悔!因为石野森焰投来了不以为然的眼。
“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女人勾引。”
泵蝶好羞恼,但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抬起眼睛用珍教她的柔媚神态注视他,坏壤地问了他一句:“是吗?”
他怔了一怔,被她纯真中交错着挑情的眸子揪住心神。
“你不妨试试。”他眯起眼,讳莫如深的扬起唇角。
这下可难倒她了,她怎有勇气去“试”引
“怎么,光说不练吗?”他邪佞地嘲笑。
“你若被我勾引了呢?”她媚笑,将柔软的身子靠向他的胸膛,其实一颗心正怦跳不休。
“算你行。”他说得漠然。
当下,她纤柔的双臂像蛇一样的缠住他的颈子,粉女敕的唇瓣轻轻烙上他带着淡淡烟草香的唇,柔润的舌款款探入他的口中,温柔地挑逗。
他的气息令她陶然醺醉,害羞催化成热情,胸波上青涩的小报蕾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摩挲成尖硬的小珠玉……
“如果这叫勾引,我看你不如改行!”石野森焰一把将她推离,不留情地揪住她的手,无情地嘲讽。
她羞耻得无地自容,她竟然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勾引。”他恶魔似的俊脸逼向她,倏然掳获她的唇,厮缠住她的舌尖,放送出雷电交加的力道,瞬间收服她的灵魂,强烈的电流窜入她的心海,在月复下掀起奇异的浪涛!快慰的战栗令她双腿瘫软……
她以为即将结束,但他却将她搂得更紧,吻得更深、更狂野,大手探进她的衣内,捕捉了一只柔波,魔法般的手指揉捏着上头的蕾心,她的心神着火般的燃烧了起来,就在她情迷之际,他冷酷地推开她!
她摇摇欲坠,衣衫凌乱的靠在冰冷的墙上,意识飘浮在迷蒙的边境无法收回,而他的唇边噙着抹邪恶的笑痕,嘲弄地命令。“待会儿到书房来见我!打通电话向那老头报告,我被你“勾引”得神魂颠倒,就要随你回日本。”
他没有停留,如旋风般的离去,门“砰”的一声,将幻蝶由失神落魄中拉回,一颗灼人的热泪无声地滚了下来,她心碎了。
她心怡的人,竟用最残酷的方式羞辱她!
她还要傻得去迷恋他吗?
不了、不了……任由泪雨纷纷,幻蝶感到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