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孙秉尉。”莫殷梵在很远的地方就大声斥道,一面大步走来。
他已经尽快赶来,没想到还是让这个孙秉尉抢先一步,为此他禁不住开始后悔下该让早餐耽误他的时间。
听到声响,孙秉尉慢慢转过身。看见来人是莫殷梵,孙秉尉的脸色随即黯了下来。
“是你,你来做什么?”首先反应的是艾紫彤,一看见是他,她显得异常激动。
“我遵照昨天留下的话,今天特地过来带你离开。”莫殷梵掀起嘴角笑了笑,
败高兴她对他还是有反应的。
“带紫彤离开?莫殷梵,你以为你是她的什么人?你伤害她难道还伤得不够?现在她已经丧失记忆,你还想怎样?”孙秉尉是今天才从报纸上得知消息,一得知这消息,他马上放下工作跑来。
一路上他心中焦急地想知道,她究竟伤得严下严重?更急着想看看他一个月未见面的心上人,是不是不再为情所伤?
可是他面对的却是一个完全不记得他的艾紫彤,有那么一刹那,孙秉尉自私地想告诉她,他才是她记忆深处的男人。
而当他正想这么告诉她时,莫殷梵却在这时候出现,为此孙秉尉心中的气愤自是不在话下。
如果不是他莫殷梵的存在,也许今天的艾紫彤就不会是这个记下起自己是何许人的陌生女人了。
今天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表示他要将人带走?
不!就算早在一开始艾紫彤就已表明对自己没有特别情感,但冲着他答应她成为她一辈子的朋友这一点,这时候在艾紫彤谁都不记得的这一刻,他自当挺身而出,替她挡掉所有可能会伤害她的人事物。
尤其是眼前这教人怎么也无法放心的莫殷梵,除去那些企图下良的人,就只有他能真正伤害艾紫彤。
“孙秉尉,这是我和她的事,相信你这个局外人应该没有说话的权利。”莫殷梵冷冷地说完,正打算走到艾紫彤的身边。
孙秉尉却上前阻挡了他的身体,不打算让他继续前进。
“你根本下爱紫彤。既然她已经忘记你,你何必再出现她面前?”孙秉尉怒视着他。
“我会让她记起我的。孙秉尉,我劝你不要阻挡我,除非你还想和我打一架,否则让开!”他咬着牙,不客气地警告他。
“我下会让你再伤她的心,她下再是爱你的那个紫彤,她下记得你了。从现在
开始,有我负责她的一切。”就算只能是朋友,他依然要守在她身边,直到她伤势好转。
“你没这个机会。”话一说完,莫殷梵随即挥拳相向。
他早就受够了这个孙秉尉,敢染指艾紫彤,他非把他揍扁为止!
莫殷梵的拳头一挥上来,孙秉尉也毫不客气地回他一拳,却被他及时闪了开。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记记充满力道的拳头,不断地朝对方最疏于防范的地方击出。
初始,两人几乎都会机警地躲开对方击出的拳头,但长时间下来,在旁观看的艾紫彤却发现这两人已经不在乎对方是否已打中自己任何部位,反而是你来我往,各自打各自的,连躲也懒得躲。
这两个人该不会是有毛病吧?看他们互打的拳头那么有劲,真的都不会痛吗?
不过,这会儿她才管不了这么多,她该管的应该是担心他们这么一闹,会不会被邻居看到而打电话报警,这么一来,她岂不是也要上警局一趟?
不,她才不打算跟这两个神经病上警局,还是想办法让两人先停止打架才行。
艾紫彤环看了四周一眼,看着她家庭院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得上她的忙,让两人停止互相殴打,以免把她拖下水。
突然,屋子旁的水管让她灵机一动,艾紫彤立即抓起水管,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不一会儿水管便放出水柱,直直射向还打成一团的两人,很快地就将两人淋成落汤鸡,好不狼狈。
“紫彤,你——”被淋了一身湿的莫殷梵首先停下动作,用手耙过正在滴水的头发。
同样淋了一身都是水的孙秉尉,倒是什么话也没说,脸上被打红的伤处显得吓人。
莫殷梵当然也没比他好多少,一样是满脸瘀痕、惨下忍睹。
“这是怎么一回事?”艾华克还未定进庭院,就看见站在他家大门前的两个男人,全身湿透的,很是狼狈。
准是他女儿的杰作!看着艾紫彤手中仍抓着水管,艾华克下难看出这一点。
“哎呀!发生什么事啦?这么冷的天气还浑身湿淋淋的,不小心会感冒的,全部进来换衣服。”卢慧贞跟在丈夫后面走来,手里抱着她从市场买回来的食物。
傲不客气,莫殷梵帅性地甩甩头,跟着走进屋里。倒是孙秉尉碍于从未正式拜访艾华克夫妇,他只好匆匆留下客气话,不好意思地先行离去。
“那位先生别急着走啊!不要先进来换件衣服吗?”卢慧贞在后头大叫。
这么害臊,怎么追她女儿啊?也难怪老是让莫家小子占尽便宜。
睑大吃四方,相信再也没有人会比他莫殷梵更厚脸皮了。
“妈,我不要跟他走!你怎么和昨天晚上说的不一样?不是说好让我慢慢好转,绝不强迫我的吗?”因为她不相信这会儿母亲竟然点头同意,让眼前这位叫莫设梵的男人把她带回他的住处,艾紫彤口气不免慌了起来。
除了在她睁开眼睛就自称是她父母的艾华克夫妇,艾紫彤几乎是不相信任何人。
但这会儿,他们竟然同意让这叫莫殷梵的男人把她带走?只因为他口口声声说她爱他?
“紫彤,妈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的确能帮助你重拾以往记忆,你不会是想一辈子都下记得以前发生什么事吧?”
“我在这里一样可以重拾以往的记忆,医生下也说过再过一阵子等我伤势好一点,自然会慢慢想起以往的事,我们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她就是不喜欢被他带走。
既然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谁知道他的居心何在?也因为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自然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紫彤,你母亲是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你不是最清楚你母亲近日来为你操心的模样,你不也说过要让自己赶快好起来吗?”艾华克虽不明白妻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仍出面解释。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可是没道理要我跟这个人走,我就会很快想起过去。”她压根儿也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他,更别说是爱上他。
“相信你父母说的话,你忘记这时候的你是不能有自己意思的。”换好艾华克年轻时的衣服,莫殷梵走下楼。先前楼下的对话,在楼上的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知道艾伯母同意让他将人带走,他可是高兴到了极点。
“我只是失去记忆,下是白痴!”
“又要重复昨天的话题吗?紫彤。”他笑着走近她。
艾紫彤却直直往后退。他的笑容有问题,太愉快了点吧!
“伯母,很高兴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好好照顾紫彤的。”
“我只希望我女儿紫彤能获得幸福。殷梵,你做得到这一点吗?”卢慧贞认真地注视着他,等候他的回答。
莫殷梵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自然马上意会出艾伯母这一番话在暗示些什么。
被作是从前,换作是其他女人,碰到这种状况,他只怕老早就逃开了。
但看着艾伯母眼中的期盼,以及站在一旁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艾紫彤,莫殷梵首次发现自己什么动作也没有。
他爱她,一个月前,就算他还下相信自己会花了两年才发现他爱上一个女人,但一个月后的现在,他却不能再否认自己心中的爱意的确为艾紫彤一人所有。
她消失了一个月,他也就整整后悔了一个月,无时无刻对她强烈的思念,让他这个月没有一天是好过的,只因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失去她的一天。
把她的存在、把她的痴心当作是理所当然,是他所犯下最大的错误。
而今她又重新回到他身边,虽是丧失记忆,但他有把握能重新再唤醒她的爱。
在这之前,就算是必须先允下承诺,他也绝不后悔。“承诺”二字在碰上他的真爱之际,也不再是让人想拔腿就跑的恐怖字眼了。
他曾经游戏人间、曾经处处留情、曾经不轻易把承诺说出口,但这一刻,他头意许下承诺,只为拥有他今生最真约爱恋。
“你做得到吗,殷梵?”见他一直没回答,卢慧贞再次开口。
莫殷梵知道他一定得说点什么,好让两位长辈放心把女儿交到他手上。
“伯母,请你放心,我不会再负了紫彤。”他特地这么说,以表他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我相信你,殷梵。”卢慧贞在他眼中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遂地满意点头说道。
“妈!”怎么她母亲比她这个失去记忆的人还笨啊?
人家随便说说,她怎么就相信了?
惫有,这莫殷梵怎么说出不会再负了她这句话?
听他这么说,是他曾经辜负了她?
也许她该弄清楚这一点,反正已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废人一个,她何不就找点事做,说不定还能因此对她的病情有所帮助。
她实在是恨透了此刻脑中一片空白的情形。
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办法帮助她恢愎记忆,就让他试试看吧!
于是,在艾华克夫妇的同意下,莫殷梵带着一脸不是很情愿的艾紫彤离开。
一等他们离开,艾华克马上折回屋里,纳闷地看着妻子卢慧贞。
“阿贞,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让莫家小子带紫彤回去?”记得昨天晚上,她还说要自己照顾女儿的。
“我在想我们这么做,将来紫彤一恢复记忆,一定会很高兴我们替她制造这个机会。咱们女儿对莫家那小子用情之深,你不是也很清楚?初到沙乌地阿拉伯,紫彤是那么不快乐,每天闷闷不乐的,教我们看在眼里不也替她心疼,而现在有这个机会,何不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趁这个时候重新培养感情?不管紫彤有没有恢复记忆,他们总会在一起。”卢慧贞是考虑了一整晚后才决定这么做的。
“你认为殷梵这次会好好珍惜紫彤,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忽视她的存在了?”艾华克倒是比较担心这一点。
那小子花名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谁也不敢保证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会为艾紫彤收心。
“我相信逸儒告诉我的那些话,他不是说明了殷梵这个月的表现的确不同于以往吗?为了女儿,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说她相信莫殷梵,倒不如说她是信任莫逸儒。
“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这一次莫家小子会不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喽!”艾华克最后说道。
说是要帮助她重拾以往记忆,其实说穿了,莫殷梵最终的目的,只是想把她带在身边守着她,不让其他男人趁她失去记忆之际接近她而已。
然而这会儿,他不再认为唤醒她的记忆是容易的。光是看她脸上那明显的敌意,就让他心中一阵懊恼。
以往的她总是以着一双盈满爱意的眼神凝望着他,而此时的她,虽然同样是紧盯着他不放,但那眼神是谨慎戒备且陌生的,面对如此明显的转变,莫殷梵也只能再次感叹自己以往的糊涂了。
但后悔是一回事,赶紧化解她眼中的敌意才是眼前最该做的事。
“紫彤,你一定要坐得这么过去吗?”看她这么防着自己,就像怕他随时随地会朝她扑身过去似的。他真的不知道是该气她这么看轻他,还是气自己长得一副让人不能信任的样子。
巴她认识有两年之久,他连她的小手也没牵过,这样还能因此被她当成是看待,也真是太侮辱他莫殷梵的人格了。
难道她这一失去记忆,就真的什么都给忘了?把她对他的爱,以及最根本的信任,也一并忘记了?
不,别开玩笑了!他就是再拼命也要找回她的爱,不管花多久时间,他也一定要让她恢复记忆。
“我不信任你。”她一双大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是紧靠车门而坐。
莫殷梵叹了口气,用手耙过未干的头发,侧头专注地凝望她。
被他盯得浑身下自在,艾紫彤欠动身子,想也没想地就说:
“开车啊!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犹抱希望如此问道,多么希望能再一次从她眼中看见那满满的爱意。
“就是想不起来啦!你如果老是要问我这句话,我要下车了。”她的口气坏到极点。
明知她已经失去记忆,他偏偏爱在她面前提起她最在意的事。
他以为她喜欢想下起自己是谁,喜欢什么都下记得吗?艾紫彤忿然地撇开睑,生气得不想再理他。
似乎看出了她心里面的挣扎与忿怒,莫殷梵语气放软下来,对她说:
“对不起,紫彤,你心里一定很不安,是吧?没关系,慢慢来,我们有得是时间。”说完,他伸手本想拍拍她,表示安慰,但是见她死盯着他的手不放,他只好苦笑着把手收回。
“我们有得是时间?我好像听过这句话。”她喃喃地说着,要回想是谁这么说过,却怎么也想下起来。
“一定是我说的。之后过了一个星期,你就飞去了沙乌地阿拉伯。”想起一个月前的事,他的表情凝重了下少。
那是他刚发现爱的时刻,但也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失去了她,也许他是一辈子也忘下了当时自己一度想杀人的悔恨。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艾紫彤瞟他一眼,又悻悻然地收回视线。
“你不信?”不会是只要他开口说的话,她都一致驳回吧?
看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呢!他苦涩地想。
“我为什么要相信?是你口口声声说我爱你,既然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跑去沙乌地阿拉伯?”
“那是因为——”他该告诉她实情吗?可是这一坦白,怕是她再也不会相信他
了。
在这节骨眼,她已经不记得她的确是爱着他,他又怎能不小心措辞呢?
“因为什么?”看他这样子分明是有事不敢明讲,到底还有什么事是她下该知道的?
“因为当时你以为我不爱你,所以你在伤心之余,便跟着你父母到沙乌地阿拉伯。”
“你是爱我的?”她狐疑地看着他,看不出他说此话是真、是假?艾紫彤心里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是,我是爱你的。”这一刻表明真心,对他再也不是难以启齿的事了。
面对着他赤果果的告白,艾紫彤一时之间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闭上嘴巴转开头,假装没听见他的话。
不知道究竟会被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在前方等着她,艾紫彤一路上充满着不安的情绪。
一直来到莫殷梵的私人住处,她都不曾开口说话。就算是注意到她显得太沉默,莫殷梵也没有表示什么。
他只是把车开进车库,打开车门让她下车,但不难发现莫殷梵此时的表情是期待的。
他在期待她能记起一些关于这栋屋子的回忆,毕竟两年以来,只有她经常出入他的私人住所,她该会有印象的才是。
艾紫彤下了车,跟着他走出车库,又经过一处小庭园,才到了主屋:主屋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别墅,特别是那一排红石砖打造成的阶梯就建在别墅右方,延伸至二楼的阳台落地窗前,浪漫唯美的景观一一呈现在眼前她几乎是看傻了眼,也一眼就喜欢上这里。
“有没有想起什么?”莫殷梵把她的惊喜全收进眼里。明知她一副没见过的表情,他仍忍不住希望她的答案能有听下同。
“没有。”她好奇地打量四周,很可惜就是没有任何印象。
不能说心中没有任何遗憾,莫殷梵转身继续爬上楼梯,步向他设置在二楼的主客厅。
一楼一直是他的工作室,当初会买下这里,也是因为这里的格局让他很喜欢。
艾紫彤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心里一定很失望她没能记起一些事。
但这可不能怪她,他早就知道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却还坚持要带她回来。
如今没能教他满意,可也不是她的错。在她心里,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急着想弄清楚自己究意是谁。
她也不想当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当初如果下是她的父母待在她身旁,她恐怕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曾努力回想,但除了椎心刺骨的头疼以外,什么收获也没有。
“紫彤姊,你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久咧!”莫舒馨在看见艾紫彤跟在二哥后面走进来,马上跳起来奔向她,一副相当高兴见到她的样子。
艾紫彤被眼前这位可爱过了头的女孩弄得不知如何应对,被她抓着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下是。
首先感到讶异的是莫殷梵,他正以一道十分纳闷的眼光看何莫逸儒,眼神似在说,几时舒馨跟紫彤这么要好了?
莫逸儒耸耸肩。他不知道的事情问他,他也答下出个所以然来。
“紫彤姊,你怎么都不说话?”莫舒馨总算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她才刚要去学校,就听大哥说艾紫彤已经回来,二哥正要去接她。她立即二话不说放下书包,吵着要跟大哥、嫂子一起过来。
在这之间,当然也没有人来得及告诉她艾紫彤丧失记忆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我说什么?”艾紫彤耐着性子微笑道。
“紫彤姊——”莫舒馨脸色顿时垮下,显然不能接受艾紫彤才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她给忘记了。
“舒馨,紫彤不记得你,是因为她受了伤,丧失原本的记忆。”雷绮絮是最清
楚莫舒馨的人,当然也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丧失记忆?紫彤姊,这么说你是真的下知道我是谁了?”莫舒馨杏眼圆瞪,抓着她的手更是不肯放。
艾紫彤摇着头,虽是努力回想,但仍没有丝毫印象。
“可是你怎么可以下记得我?我是莫舒馨咧!”她加重语气。
艾紫彤还是摇着头,但嘴角已经漾起笑意。
“瞧你这口气,舒馨,你不会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应该知道你就叫做莫舒馨吧?别自抬身价了,紫彤连你二哥都不记得了呢!包别说是你这个小配角了。”在一旁的莫楠亭坐在躺椅上轻笑道。
“连二哥——这是真的吗?紫彤姊,你也忘记我二哥了?”不等艾紫彤回答,她继续又说:“这怎么行?紫彤姊,二哥好不容易才领悟他爱你,你这一失去记忆,不是白搭了?”说到这儿,莫舒馨的小睑全皱在一块儿。
“舒馨,你给我安静一点。”莫殷梵像拎小鸡似的拉住莫舒馨的领子,将她捉到一旁。
再让她胡言乱语下去,也不知道会给他闯出什么祸。
“二哥,放开我,这样很痛耶!”莫舒馨大呼小叫,拳打脚踢地挣扎着。
莫殷梵毫不犹豫地把她扔进沙发上,还警告地看着她说:“少多事。”
莫舒馨差点岔了气,只好不服气地撇撇嘴巴,就当她是好心没好报算了,臭二哥!
“紫彤,你就安心留下来,相信过不久你会记起一切的。”雷绮絮拉着艾紫彤的手让她坐下来。
艾紫彤点点头。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住在这里真的能让她因此恢复记忆吗?
看着莫殷梵那明显有事瞒着她的行为,艾紫彤不是很乐观。
但这会儿她人已在这里,也只能定一步算一步了。也许几天以后,她真会记起
一切也说不定。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孙秉尉站在孙娇婵的房门口,口气有着忿怒。
孙娇婵继续忙着上她的妆,头也没抬,只是淡淡说道:“知道什么?”
“紫彤受伤回国的消息啊!你说,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这件事?”孙秉尉走进房间。
“是早就知道了,那又怎样?”她小心描着完美的唇形,看着镜中的自己。
“所以你就故意随便找几个人前去冒充她的男朋友,让她不再随便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当他听见艾紫彤说她已经受够了他们这些只会说谎的男人时,他就知道一切又是他妹妹在暗中搞鬼。
“你去找过她了?她真的谁都不信?”很好,她的目的总算达到。也多亏她想到用这个方法,虽是花了一笔钱,但值得。
镜中的孙娇婵满意地轻掀嘴角,轻声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的无法相信在影迷眼中天真无邪的她,竟会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下这么做?你又不是不知道莫殷梵拒绝我的事,报章杂志写得多难听,好像我已经是人老珠黄,不再是人人眼中的玉女似的。”这口气她可咽不下,说什么也要回报莫殷梵的无情。
“这和紫彤有何千系?你把怒气牵到她身上,对她未免不公平。”孙秉尉怒气横生,抓着他妹妹的手一把揪起了她。
“你放手!大哥,你抓疼我了!”她大叫,心中更加痛恨艾紫彤。
莫殷梵因为艾紫彤的离去而在医院门口当场拒绝她,要她不要再去找他。这事刚好就被跟踪她的记者看到,隔日各大报的娱乐新闻就刊登出她玉女红星被莫家二少拒绝的消息。
而现在,连她最敬爱的大哥也在她面前处处维护着艾紫彤。
到底艾紫彤有什么地方迷人?能让莫殷梵和大哥倾心于她?
看见妹妹吃痛的表情,孙秉尉终究不忍,甩开她的手走向一旁。
“哥,我是你妹,你一向不是最疼我的?为什么你要为了艾紫彤,回来对我大吼大叫?”揉着被捉疼的手腕,孙娇婵一脸的控诉。
“失去记忆的紫彤已经够可怜了,你何必再落阱下石,让她对任何人不信任?”
“她可怜?难道我被莫殷梵甩掉,搞得人尽皆知就不可怜?”
“甩掉你的人是莫殷梵,不是紫彤!你就算想要复仇,也请你弄清楚对象是谁。”
“莫殷梵是为了艾紫彤才甩掉我的,所以艾紫彤也是关键人物:再说让艾紫彤对任何人都不信任,莫殷梵也就不能再轻易得回她。既然他甩掉我,让我出尽洋相,他也别想从此抱得美人归!”
“娇婵,你——”这一刻,孙秉尉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化解妹妹这些要不得的想法。
“哥,你不要再劝我,反正做都做了,我才不会后悔,反而我还很高兴呢!”她要做的还不止这些,不过可不能让她大哥知道她另有所图,否则依他爱护艾紫彤的情况看来,她也别想走出自己的房间,去做她想做的事了。
“娇婵,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准你再找紫彤的麻烦,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孙秉尉也不想这样对自己的妹妹,一会儿吼叫、一会儿又是警告来着,但他实在担心艾紫彤。
就算知道在艾紫彤心中,已经没有他孙秉尉的任何影子,但关注她的心,打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改变过。
“哥,如果你真这么喜欢艾紫彤,何不趁现在她谁也下记得的时候,将她占为已有?”然后让莫殷梵一辈子后悔,孙娇婵心里如是想。
“我不能这么做。”虽然先前见到艾紫彤时,他也曾出现这种念头:但现在想来,他并不适合做这种事,毕竟他的道德良心不会让自己这么敞。
“哥,你要一直当个烂好人下去,到头来你会发现你什么也没有。”孙娇婵不以为然地睇睨着他。
同样是打一个娘胎出生,她是要比她大哥聪明许多,也知道如何运用手段。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我要你答应我别再去找紫彤的麻烦,你听见了没有?”如果她不是他唯一的妹妹,孙秉尉真的会忍不住拜狠地教训她。
“你放心,我不会伤她一根寒毛的,如果大哥是担心这个的话。”孙娇婵拍拍身上可能有的灰尘站了起来,满意地对着镜中的自己一再打量,一直到满意为止。
“娇婵——”孙秉尉直觉到她话中有话,正想追问下去。
孙娇婵却抓起搁在一旁的皮包,不理会他的叫喊,兀自走向房门口。
“大哥,对不起!今天早上我要录影,没时间和你说话了。”她说着,回头丢给她大哥一个灿烂的笑容,轻快地走出门。
绑头的孙秉尉揽起眉头,却仍是拿她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