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红叶,芦荻吐白,此时正逢八月秋节。
街道上除了卖菜的小贩,最多的就是成笼的八宝饼及香味四溢的甜柚了,最令人讶异的是竟还有式样百种的香包,让人一时迷糊了,现在究竟是过秋节,还是端午!
寻人一问,疑虑这才打开,原来这里是“张家口”,这儿的人不兴端午挂香包,反倒秋节是香包的最佳卖点,他们认为香包是戴给嫦娥仙子闻的,这可真有意思。
整街整巷,全都是琳琅满目的香包,各式造形,看得优优目不瑕给,兴奋不已。其中又以双彩的球状香包深得她的喜爱.因为它像极了她送聂寒云的“双彩霓石”。
优优每到一处有贩卖此种香包的店家门口,就会连流上好一会儿,她不是不想买,而是她随身的财产全是些珠宝手饰,拿那来买香包,岂不是会笑死人!
她的一颦一笑、失望及喜悦全都尽收在聂寒云眼底,他不吭一声,迳自走向店家买了那只打从一进这城镇起,就一直让她伫足的圆球形香包。
当他将它递到她手中的时候,优优讷讷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喜欢什么就告诉我,别客气。”他却只留下这句话,又自顾自的往前走。
优优愣了许久才追上去,“谢谢你。只是我不懂,这些香包有千奇百怪的形状,你怎么知道我独钟爱它?”
聂寒云撇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扯出个淡淡的笑容,并未作答。但他心里说着: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爱你胜过自己。
经过今早的冲突后,他才知道在她心中,他始终微不足道,甚至比一个丫鬟还不如。不是他对小宣宣有歧见,只不过,这个事实的确令他难以自处。、“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呀!”优优拧着衣衫的一角,不自在的问道。
聂寒云闭上眼叹了口气,再度睁开眼时,却瞧见对街的店铺卖着许多迎接中秋的爆竹。
他还是没回答她,却反问道:“今晚想不想点烟火?”
烟火!好耶,好耶!优优差点雀跃地狂跳起来。
“真的?我可以放冲天炮?”
聂寒云疼惜地点点头。
“好棒呀!”优优像火车头似的向他冲过去,紧紧地将他抱个满怀,虽然她双手张开还无法扣紧他硕壮的体魄,但她还是尽其所能的表现出自己满足欢喜的心。
瞧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孩子气的举动,活月兑月兑像个未出阁的大女孩儿,那么的烂漫稚气。
多么想扣紧这投怀送抱的娇小身躯,但他毕竟还是忍住了,仅管他内心波涛汹涌,外表却依旧表现得冷若冰霜。
他试着推开她,眼神飘向对街的爆竹铺,“走,我带你去挑,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儿排队了。”
优优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哇塞!还真多呢!
放心吧!凭她卜优优,是绝不可能抢输的。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穿梭在人群中,凭她娇小玲珑,又敢冲锋陷阵的优势,没两下子就摆平了所有人。
待聂寒云再瞧见她时,她已满面笑容的迎向他,手中还抱着一堆冲天炮。
“买那么多?”聂寒云满脸的匪夷所思。
“舍不得啊?你不是才说我如果想买什么都别客气的吗?难道……你后悔了!”优优皱着小脸蛋,小心翼翼地问出这最后三个字。
聂寒云笑了,“我聂寒云说出去的话就不会后悔,只是我猜不透,身为卜家千金的你真敢放这玩意儿?”
优优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长那么大,我向来只有看的份儿,爹娘说它危险,从不让我碰,所以罗!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敢不敢?再说,有你在身边指导我,我可是兴致勃勃,一点都不怕。”
优优将这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颇有自信的,聂寒云也不便再说什么,他只叮咛了一句,“小心它,安全重要。”
这句话可比什么都有效,优优高兴的想:他还是关心我的。
走着走着,夜幕已渐渐低垂,秋节的气氛更是浓厚,隐隐飘来的柚香也为天上的月宫增添一股神秘的气息。“找个地方坐下吧!”他远远望见一处青翠的草皮上,已有不少孩童在玩耍着。
“好,你等着,我去占位子。”优优边说边跑的往那块草皮上奔去,很快地,她也找到了一处干净的空间,“快来嘛!寒云,由这儿看月亮特别漂亮、特别圆呢!”
聂寒云摇摇头,真拿这小妮子没辙,从哪儿看月亮不都一样圆吗?
待他走到她身后边,优优才噗哧笑了出声,笑得异常欢乐,连眉毛都在跳舞呢!这下子,聂寒云才知道原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而她更是成功地将他骗到她的身边。
“骗我使你觉得很快乐?”
优优雀跃的心像被浇了盆冷水似的冷却了下来,“为什么要这么说?”.
“算我说错话了。”聂寒云转移视线,逃避她审视的目光。
这能怪他吗?哪个男人能在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奉送给他人的前夕,还有兴致开玩笑,嬉闹呢?
“你这算什么答案?不要折磨我了,好吗?该认错、该陪罪的地方我全都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伪装了一整天的“快乐小天使”,她已经够累了,偏偏他又老爱用那模凌两可的答案来敷衍她,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她快受不了了!母老虎发飙了!
聂寒云眯起如炽雷般火烈的眼瞅向她,很显然的,他亦动了怒气,“你是指谁折磨谁来着,卜优优,你大可不必这么说,过了今晚,你就可以摆月兑我了,脚程快点,明晚月隐之前,咱们就可以如你所愿赶到太原了。”
明天!怎么那么快?
优优摇摇头说:“不要,咱们在张家口多玩个几天再上路,好不好?”
聂寒云闻言,扬眉不可置信的说:“别把我当圣人,你知道吗?受折磨的人是我!”
优优哭丧着脸,极为委屈的看着他,没想到才要他再陪她个几天,他竟会觉得那么痛苦,还说是“折磨”,看来,他还真是讨厌自己,否则,他干嘛忙不迭的想将她推销出去。
算了,放冲天炮吧!把满怀的怒气都往天空发作。(对不起!嫦娥,若吓着你了,请别太介意!)本来一个兴高采烈的夜晚,就被这么两句话莫名其妙的搞砸了,只见优优不说半句话,只顾着拚命地放炮,完全没有“小心危险”的概念,看得聂寒云直为她捏了不少冷汗。
望着她那教人不饮自醉的微愠容颜,聂寒云的怒意也消了一大半,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开口了,“天色已晚,又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优优看着手中还有-大把的冲天炮说:“你先回客栈,等我放完了这些,我自会回去。”
聂寒云摇摇头,“等你放完它们,天都亮了。来,我帮你吧!”
于是,两个“大孩子”夹杂在一群小童中间,忘情地放着爆竹,随之而来的是他俩发自内心不绝于耳的欢笑声。
今晚,他们都是快乐的!
当他俩准备返回客栈时,才惊觉日露星移,已近破晓。
***
于是,两人加紧脚步赶去客栈打尖,好歹也得先睡一上宿,才有体力面对接下来的行程。
“你先小憩一会儿,我得赶去办点事,去去就来。”送她到房门口,聂寒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
“你该不会是找机会撇下我不管吧!”优优有些忧心的问着,想从他眼中找寻答案。
“放心吧!若要撇下你,我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聂寒云别有意味的表示。
优优不解的歪着头,“那会是什么时候?”她告诉自己要有心理准备,否则,若真到那时候,她会受不了的。
聂寒云轻喟了一声,心中不禁想呐喊道:若有那时候,也是我真正死心的那一刻。
“明天吧!明天咱们就可以到达太原了。”月兑口而出的却是这句话。
优优泄气的垂下头,他为什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回头想一想,自己也有错,这一切错误不就是她一开始给他的错觉吗?而如今想挽回都来不有及了。
“天还未大明,你要去哪儿呢?”
“这里有我们织坊的一个分店,早就听说内部有分派的现象,而且帐目不清,趁此机会,我得去挑出那粒老鼠屎。”聂寒云目光犀利且坚决。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挑拨,且怂恿大伙儿吃帐?优讶异的大叫道。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是这么怀疑没错。”
“好吧!但可得早去早回。”她不放心地叮咛了一句。
聂寒云微微颔首,踩着坚毅的步伐寓去。
优优显然有些心绪不定的倚在床头,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没来由的,一股不祥之兆笼罩着她。
懊不会他才刚走,她就开始想他了吧?
“不会吧!哪有那么严重。”她自言自语着,而后浅笑了一下,慢慢的,思绪沉淀了下来,倦意袭上眼梢。终于拗不过瞌睡虫的攻势,她渐渐沉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吧!楼下一些不寻常的声响惊醒了沉睡中的优优,她蓦地睁大眼睛,正好瞧见一群男人闯入了她的房里,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她瞬间完全清醒了!
“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本姑娘的房内。”虽然她吓得瑟缩在床的一角,但依旧语出咄咄。
“小泵娘,我就是欣赏你这副泼辣样,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大当家的?”
小三一脚跨在床沿,露出那双已被废去的右手,故意在优优面前挥呀挥的,像是在挑衅,又像在示威报复。
优优想起来了,他们不就是破庙里的山贼吗?胆子可真大,竟敢再次找上门,不怕聂寒云将他们碎尸万段!
寒云!对呀,他不是出去了吗?回来了吗?难不成他在隔壁房睡死了?
不行,她要试试看,得叫醒他才行。
“寒云,你快来呀!寒云,快来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扯开嗓门就喊,但愿还有一丝生机。
想不到,得到的回应竟是那山贼狂妄的大笑声。
“你们……”有一丝不对劲倏地跳进她的心口。
“别喊了,你的护花使者还没回来呢!或许他是准备丢下你不管了,刚好,我心地善良,就把你捡去用吧!虽然你已经是被人用过的二手货。”
刘昆恶劣的话,激起了优优的怒气,她冲向前,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脸上。
“你这死丫头,竟敢打我们大当家的,你不想活了?”小三扯住她的头发,也想如法炮制,给她一个耳光。
“慢着,小三,她不是我们要对付的对象,说不定她以后还可能是你们的大嫂呢!”刘昆喝止了小三那不知怜香惜玉的行为,一双贼兮兮的大眼,不停地在优优身上打着转。
“你作你的春秋大梦!”优优气不过,啐了口口水在刘昆的脸上。
刘昆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恶狠狠的盯着她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三!记得回寨后将她押进苦牢,三天不给她饭吃。”
“是的,大当家。”小三嘴角浮起一抹既狡狯,又得意的笑容,好像在告诉优优,你敌不过我的,要我叫你大嫂——免谈。
就在此刻,慢慢接近客栈的聂寒云,亦感觉到某种不对劲的气氛。客栈楼下,除了掌柜及小二战战兢兢的窝在柜台外,却没有半个客人,一切都太过诡异静谧了。
太不寻常了,现今正值秋节,应该是嘉宾满各之时,怎会有这种不搭调的现象?
莫非优优——胸口掠过一阵心悸,但江湖经验老道的他却不因此而乱了阵脚,在踏进客栈之前,他俐落且不露痕迹地摘了三片树叶放进腰间。
“掌柜的,今天店里似乎异常冷清呀!”他试探道。
“是……是……是冷清了点……”掌柜额际的汗水已告诉聂寒云他的紧张。
不过,聂寒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好,那我上楼去了。”
“这位客倌——”掌柜的忙不迭的唤住他。
“不知你还有什么事吗?”他顿了一下脚步。
“我……我的意思是……您若没事,就别上去了。”掌柜频频擦拭着汗水。
聂寒云原以为他是与外人勾搭的黑店老板,但看这样子,他似乎是被人胁迫的。
“我懂你的意思,谢谢。”他依然状若无事般的抬阶而上。
优优在楼上,且生死未卜,他能不管吗?
唯有他心里才肯定的明白一点——他视她胜过自己的一切……然而,就在他撞开门扉冲进去的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呆住了!
是那批山贼!他们怎么还不死心呢?
发生这种事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太大意了,竟放心的留优优一个人在客栈,瞧她被一群男人围在中央,动弹不得的可怜样,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放开她。”他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盯视着他们。
“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们久等了。”刘昆奸佞的笑道,手里甩着一把飞刀,似有若无的渐渐靠近优优的脸。
聂寒云深沉的双眼,不露痕迹地深思着,须臾才开口道:“你们想对付的目标是我?”
“不愧是江南织坊的大少爷,一眼就能看出我们要的是什么。”小三也自鸣得意地插上一句。
“说吧!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聂寒云黑亮的眸子此时燃起一小振火焰。
“我们要的不多,只有一样东西。小三,你告诉他吧!”刘昆似乎觉得胜算已定,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此时,小三吊儿郎当的走上前,“我们要的东西,聂公子一定有,希望你能不吝给予。”
“废话少说!”
“那我就直话直说罗!我们要的不多,只要你的——命!”小三一脸冷血的表情,含恨的说道。
“聂某并不记得曾得罪过各位。”小三的这个回答的确让他很诧异。
“还记得我这只手吗?不过才三天光景,聂公子的记性不会那么差吧!”小三举起那只他引以为恨的手掌,唇边扑着冰冷的笑意。
“那是你自找的。”
聂寒云不屑轻蔑的口气惹得小三更加气愤,他狂烈的大声说道:“就算是我自找的,这口怨气我也要出在你身上。”
“你有这本事吗?”聂寒云还是文风不动的站在他面前。
“寒云,别理这些混蛋兼王八,一举将他们拿下吧!”优优看不惯那两个坏蛋老在那儿一搭一唱的,以多欺少呀!
“你这臭丫头,你以为我们绑着你是好玩的啊!你现在可是我们手里的一块宝,我倒要看看聂公子会不会束手就缚。”刘昆一副老大不高兴的德行。
“寒云,你别管我,我不相信他们敢对我怎么样,如果他们真敢这么做,我爹一定会将他们的山寨夷为平地,死也不会饶过他们的!”优优想来个先声夺人,好教他们自动放弃。
“笑话!天底下无名山何其多,我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山寨?”刘昆无所谓的说道。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
“优优,别说了,他们没达到目的是不会罢手的。”聂寒云喝止优优无谓的言词反抗。
“还是聂公子聪明,知道江湖险恶。”
聂寒云将目光转向刘昆道:“你放开她,我与她交换。”
“哈……我们会那么笨吗?她一月兑离我们的手掌心,你必会立刻反守为攻,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刘昆狡诈的大笑。
“那你们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这儿有一壶酒,你将它喝了,我就立刻放了她。”刘昆由小三腰间拿下一只非常精致的茶壶,摆在他的面前。
聂寒云脸部的肌肉隐约抽动了一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那只酒壶。
“去他妈的!寒云,你可别信他们,那壶酒明明就有毒,还说什么只要你喝下就放了我,傻瓜才会相信!”优优伸直脚,直想将桌上的那壶鬼东西撞翻。
“别乱来,这玩意儿可是很贵的。”小三用长鞭抽了一下优优的玉足,使得她倒抽一口气,疼得停下了动作。
其实,小三说的也没错,这小小一壶“醺天蜜”,可是他用五万两银子买来的。
“别动她,我喝。”聂寒云这句话,让优优倏然停止了挣扎,那表情好像是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寒云……不!”
“别担心,优优,我不会有事的。”他之所以那么的沉着肯定,乃因他自幼曾学过一种禁气的功夫,在此禁气的情况下,喝下任何毒药都对身体无碍,而且,毒性会在一个时辰内自动排出体外。
唯一要注意的是,在尚未完全排出毒素之前,绝不可提气运功。
“你少来了,吃了毒药怎么会没事,连这个你也要骗我!版诉你,即使你为我而死,我也不会感激你,更不会爱上你的,我心里永永远远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巩公子。”
优优深怕他真去碰那毒酒,一逼急了,就想用激将法来激怒他,好让他气她、恨她,别理她的死活。
既然知道他能为她做到这种连命都不要的地步,当然是重视她的。
聂寒云闻言,只微愣了一会儿,继而扯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掬起那壶酒一饮而尽。
“不!”优优陡地跪了下来,泪痕垂挂在脸上,眉宇间尽是悔恨。
“我依约喝了它,可以放人了吧?”
聂寒云闭住气,尽量表现得自然轻松,以免让对方看出了破绽。
“第一件事你做到了,不过,还有第二件事在等着你。”刘昆自惊讶中回神。
他想像不到会有人在遇上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能表现得如此自若,这种男人太危险、可怕了!
“不要了,寒云,不要再为我做任何牺牲了。”优优全身战栗不已,早已撼入心肺。
“你们到底有几个条件?”聂寒云不敢面对优优的伤心、悲戚,他转过身注视着刘昆。
“就两个,快了!”
“说吧!”
“爽快,这最后一个条件就是我要你从我的胯下爬过去。”刘昆倒是说的轻松自在,且将一只狗腿高高的往桌上一摆,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聂寒云骤然抬起眉,那欲将人粉身碎骨的火焰,瞪得刘昆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似乎过了有一世纪那么长,他二话不说的蹲,准备咬着牙忍辱负重的爬过刘昆的胯下——只为了优优。
“寒云,我不要你这么做,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你在洛阳要怎么混?这还不打紧,若传到公公、婆婆耳里,他们会很伤心的。”优优喊得喉咙都沙哑了。
“不会,只要你没事,他们会很欣慰的。”优优的吼叫声再也无法影响他的决定,只见他低下头,慢慢爬了过去,他趁刘昆那一行人得意狂笑之意,俐落地将腰间的三片树叶握在手心。
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人是绝不会心甘情愿放了优优,而他之所以愿意委屈自己这么做,乃是为了争取救优优的时机。
就是现在!
聂寒云一探出头,就射出那三片树叶,直射入那三个贼人的穴道,充斥在屋内的笑声顿时静止了下来。
才一眨眼的工夫,聂寒云已握紧优优的纤腰,一举跳出了屋外,徒留下瞠目结舌的那伙山贼。